現在,她或許有點想明白了,瀧澤翼對她的恨何以不是一般的恨,那是因為他已經恨到骨髓,恨到願意付出一輩子的時間來向她報復。
自從結束他們的「蜜月期」,他每天都見不到蹤影,難得見上一面,她一定是在睡夢中,而他純粹是找她履行妻子義務,也就是說,她在他眼中不過是暖床的工具,她想,這就是他娶她的用意羞辱她。
他確實達到目的了,面對這樣的難堪,她心如刀割,也深深的瞭解到自己對他的在乎已經遠遠超過想像,如果再次失去他,她的心也將隨之埋葬。
「三少奶奶,你快出來,夫人來了。」優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房間。
聞言,斐郡璦慌慌張張的從陽台走進房間,衝到梳妝台整理儀容,「優子,你幫我挑件衣服好嗎?」
「喔!」不過,優子顯然不明白她為何如此隆重。
「挑鮮艷一點的顏色。」她最近的氣色不太好,又不太會上妝,現在只能靠衣著的色彩來修飾了。
這下子優子更迷惑了,手上挑選衣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三少奶奶不喜歡把自己打扮得太過花稍,她穿衣服的原則向來不離白、黃、粉這三種顏色,而且一件衣服只有一種顏色。
「優子,你還不快一點。」
「好……不對,三少奶奶,你這裡好像沒有那種鮮艷的衣服。」
「那你隨便幫我挑一件,顏色亮一點就可以……」
「好了,不用忙了。」上官艷顯然沒什麼耐性,乾脆自己進來找人。
斐郡璦倉皇的起身迎接,「媽,你怎麼有空來這裡?」
「優子,你幫我們準備茶具,我想在後庭院品茶聊天,對了,不要忘了準備幾道小點心哦!」
「是,夫人。」
「郡璦,你用不著特地為我化妝打扮,媽又不是客人。」上官艷拉著斐郡璦走出臥房,朝後庭院走去,「你們沒有時間回京都,媽只好自己抽時間過來,看看你們究竟在忙些什麼。」
「對不起,還讓媽為我們操心。」
「不希望媽為你們操心就應該常常回京都,京都離大阪又不是很遠,假日全家聚在一起吃飯聊天,那不是很好嗎?」
「以後,我們會盡量安排時間回去。」
一會兒之後,茶香在後庭院飄散。
「阿翼呢?」
「他去公司。」
「今天是假日,他去公司幹嗎?」
「他有工作要忙。」
「工作忙就冷落嬌妻,他這是跟誰學來的?」上官艷的眉頭皺得好高,瀧澤家的男人只要結了婚,都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再說,那小於千方百計把人家娶進門,怎麼會有這種怪異的舉動?
「媽別怪他,他加入瀧澤集團不久,勤奮工作,力求表現,這是責任感使然。」
「你用不著替他找借口,優子都告訴我了,他每天都是三更半夜回家,實在太不像話了!」
「沒這回事,只是偶爾而已。」斐郡璦傷腦筋的看了幫她們泡茶的優子一眼,優子顯得好無辜,她不過是老老實實回答夫人的問話,可不是故意打小報告,雖然她非常看不過去王少爺近來的行徑。
上官艷也看了優子一眼,她信誓旦旦的道:「優子不會亂說話,她在瀧澤家工作那麼多年了,我還會不清楚她是個體貼、謹守分寸的人嗎?你啊,就別再替阿翼掩護了,我非要好好罵他一頓不可。」
這下於斐郡璦可慌了,「媽,千萬不要,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還不算大不了,難不成要等到他變成夜夜不歸,再來指正他?」
沉默了下采,她實在沒勇氣道出真相,為他的行為提出最有力的辯護。
「你是不是捨不得我罵他?」
「我是不想替他找麻煩。」
「男子漢敢做敢當,你別以為他不知道我有千里耳,無事不知,無事不曉,而且我沒好好罵他一頓,心裡頭就是不爽快!」
「媽真想罵他,我也沒辦法,不過還是希望媽別生氣。」
「好吧,我再想想怎麼跟他溝通比較妥當,這樣可以嗎?」
「謝謝媽。」
「郡璦,你一個人悶在家裡無聊,可以到京都找媽,你叫優子打電話回家裡給我,我就會派車過來接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今天有沒有想做什麼事?媽陪你。」
「我沒什麼想做的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大阪的風土民情,覺得有點可惜。」
「什麼?」上官艷一臉大驚小怪的叫,「我那個寶貝兒子到現在都沒帶你看過大阪長什麼樣子嗎?」
「我看他很忙,所以一直沒有向他開口。」
「男人啊,老是要女人先開口,他就不會主動一點嗎?」上官艷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
莞爾一笑,斐郡璦不作任何評論。
「我們今天玩個通宵。」像個小孩子,上官艷興奮的叫道。
「夫人,我也要去。」優子連忙喊。
「當然,我怎麼可能漏了你?」推了一下優子,上官艷迫不及待的催促,「去去去,趕快去準備礦泉水和零食,這裡交給我和郡璦收拾,我們十分鐘後出發。」
歡呼的聲音響徹雲霄,優子驚天動地的跳了起來,衝進屋內。
見狀,其他兩個人同時笑出聲,可憐的人,她肯定快悶壞了。
★★★
站在書房前,斐郡瑗的手舉了又放下,雖然嘴巴上沒有說要分房,瀧澤翼卻天天在書房過夜,即使半夜把她從床上挖起來滿足自己的慾望,他總是在事後不久就離開房間,他好像不太願意面對她,她去找他,他會不會趕人?
歎了口氣,她苦澀的一笑,以前她不曾用腦袋瓜胡思亂想,學生時期,大腦是留給書本,踏入社會,大腦是留給工作,生活一切有媽咪的話當最高指導原則,這樣的日子固然刻板,卻是輕鬆。
想到這裡,就懷念起新婚那三天,兩個人赤裸的緊緊糾纏,彷彿世界只有那一刻,是多麼單純而浪漫,深刻而動人……她不應該再想這些看似美麗卻殘酷無比的記憶。
終於,她還是舉起手在房門上敲了敲,出聲一喊,「翼,你在嗎?」
書房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音,她又敲了一次門,問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算了,她就等麻煩找上門再說吧!
轉過身,她卻看到瀧澤翼正背靠在斜前方的牆壁,雖然已經忙了一天,他仍是神采奕奕,迷人得教她手足無措。
「真是難得。」
「你剛進門?」
「剛進門妻子就守在書房門口等我,今天還真是我的幸運日。」
「我可以跟你說幾句嗎?」
他越過她打開書房,然後側過身子道:「進去吧!」
斐郡瑗滿懷好奇的走了進去,雖然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了,她還未曾踏進這裡一步,因為優子告訴她,他不喜歡人家隨便進他的書房。
其實書房一點也不特別,書櫃、名畫……反正該有的一樣也不少,不過是多了一套衛浴設備,沙發可以變成床鋪,另外,就是書桌正對面的整片牆掛上一黑絲絨布幕,那是這裡最特殊的景觀。
「為什麼要在這裡掛上這片布幕?」斐郡璦情不自禁的走向它。
臀部靠著書桌,瀧澤翼雙手在胸前交握,眼神狂熱的凝著她的一舉一動,「想不想試試看靠著它做愛的感覺?」
紅暈頓時在兩頰散了開來,她慌忙的逃離。
「這樣子就怕了嗎?」
她是怕了,所以對此事她只能選擇沉默。
顯然無意為難她,瀧澤翼嘲弄的笑道:「你想跟我說什麼?生活寂寞難耐,夜晚孤枕難眠,你快受不了嗎?」
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雖然這不是她來這裡的目的,卻道盡她的心酸,多了優子陪伴,日子是好過多了,可是優子畢竟取代不了他,當閉上跟睛,睜開眼睛,身邊的床位都是空空蕩蕩,那種感覺多麼淒涼,不過那又如何?他的恨是那麼深,那麼刻骨,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媳婦,空有財富,沒有溫度。」
「我不是來向你抱怨什麼,我是來告訴你,媽前天來這裡,她見你不在家,有點生氣,說要好好罵你一頓,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找你,或是打電話給你?」她再三考慮,覺得自己最好先向他坦誠,否則萬一媽把事情鬧大了,他們之間恐怕將演變成「舊仇」加「新恨」。
神情微微一變,他惡聲惡氣的質問:「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還是你在媽面前亂說話,所以媽決定為你出氣,把我這個兒子教訓一頓?」
「我沒有。」
冷冷一哼,他咄咄逼人的道:「媽不是那麼大驚小怪的人,除非有人在她耳邊煽風點火,惟恐天下不亂。」
「我不是個愛告狀的人。」斐郡璦心急的搖頭辯駁。
「難不成是優子嗎?」
嚇了一跳,她頓時不知如何回應才好。
「真的是優子?」
「我……優子不是故意的。」
「你好大的本事,想袒護她是嗎?」
「我是希望你不要怪她,她不過是把你每天三更半夜回來的事,老老實實的告訴媽,這也不是無中生有啊!」在瀧澤翼陰陽怪氣的瞪視下,斐郡璦越說越小聲,可是依然理直氣壯。
「如果我偏要找她麻煩呢?」
「你不會這麼不講道理吧!」
瀧澤翼挑釁的揚起眉,「我看,優子肯定遭你利用,當你的傳聲筒,所以,你現在當然得想辦法維護她,是不是?」
「我不是那麼卑鄙的小人。」
「對啊,我怎麼忘了?你自命清高、逆來順受,任人打不還口,罵不還手。」有時候,他寧可她有更多的喜怒哀樂,會生氣、抗議,會撒嬌、耍賴。
「我!也沒那麼好。」她是什麼事都「算了」,因為不愛爭論嘛,可還不至於逆來順受。
臉色越來越難看,瀧澤翼的口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你就為了這件事找我?難道沒其他的事嗎?」
「你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應該不會責備她吧?」
「你不承認優於是受你教唆,我要對付的人當然也不是你,而我的事,你沒有資格過問。」瀧澤翼隨即無禮的揮了揮手,「沒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你……」
「不要再逼我,否則你的麻煩會更大,出去!」
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斐郡璦懊惱的走出書房,她好像把事情越弄越糟。
可惡的女人,他還以為自己這陣子的不聞不問引起她的慌亂不安,讓她嘗到他不在身邊的孤獨和寂寞,她終於想通了,想主動親近他,結果,她卻是為了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真是可笑極了,他故意冷落她,想證明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他對她的「恨」絕對多於「愛」,更是想向自己證明她有多麼需要他不是建立在「財富」的基礎上,而更深刻的「情感」,可是到頭來,他是在耍自己!
既然,她這麼喜歡胳臂往外彎,很好!她就等著向他求饒吧!
★★★
說做就做,瀧澤翼隔天一早就把優子送回京都,然後輕輕鬆鬆的待在書房看報只等著斐郡璦得知消息後,主動向他示好求饒。
是左等右等,最後進書房的人卻是籐原御秀。
「你告訴她了嗎?」
「說了,可是……」
「可是怎樣?」。
「三少奶奶只問了一句優子現在在哪裡?」
「沒說別的?」
「三少奶奶確定優子回京都以後,就悶不吭聲,什麼話也沒說。」
這是什麼意思!他微微皺起眉頭……等等,他怎麼會忘了,她對命運的安排一向是逆來順受,意見少之又少。
似乎想到什麼,籐原御秀提出自己的見解,「三少爺,你知道我的英文說得破破爛爛,三少奶奶可以聽懂我的意思已經不太容易了,我想她就是有什麼話想說,也不知道怎麼跟我溝通。」
「這倒是。」
「還有,三少奶奶現在已經會說一些簡單的日語了。」
「她是不是開始用日語跟其他人溝通?」
「是,我聽管家說,三少奶奶很好學,常常利用機會和下人練習日浯,也因為她的日語說得悅耳動人,大家都很喜歡和她說上幾句。」
「這麼說來,這盤棋我是下錯了,我應該直接讓優子失業才對,不過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三少爺,要不要家裡的人都不跟三少奶奶說話?」
撫著下巴,他沉吟的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記住,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免得她起疑心。」她是漫不經心,但不笨。
「我知道。」
「很晚了,你去準備車子,我們到公司。」
★★★
斐郡璦不是不想把優子找回來,她只是想最好習慣一個人,萬一優子辭掉瀧澤家的工作跑去嫁人,就像她的情形一樣,她還不是得面對同樣的困境。
不過理想與現實永遠存在著差距,她正忙於學日語,一個人難免養成自言自語的怪癖,可是這種感覺好像在演戲,滑稽透了!
也許,她應該學習討價還價,而不要老是「算了」,所以,她決定向現實投降,事情都過了三天,瀧澤翼想必氣消了吧!
如同上一次,她敲了兩回門,書房都沒有回應,不過這次她乾脆在門前坐下來等人,時間到了他自然會回來。
等著等著,眼睛不知不覺的瞇了起來,睡夢之中,她看到瀧澤翼回來,接著他將她抱進書房放在沙發上,他坐在一旁看著她,好深情、好深情,用手背畫著她的臉,好久好久,他終於站起身,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切的一切,似夢又似真,因為她聞到他的氣息,她想抓住他,可卻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只能不斷的掙扎,終於,她衝破夢境,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在書房。
「醒了。」
偏過頭,瞧見坐在對面沙發的瀧澤翼,他身著一件輕鬆的家居服,前面的几案上堆著一些檔案,有幾個檔案攤開,這表示他已經在這裡工作了一段時間。
「我睡很久了嗎?」她不自在的坐起身。
「還好。」
清了清喉嚨,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決定直接說出自己在這裡的目的,「我、我是想問你,可以讓優子回來陪我嗎?」
「你是在求我嗎?」
斐郡璦一臉疑惑的點點頭,不是在求他,她幹嗎來找他?
「我怎麼看不出來?」
頓了一下,她虛心請教,「那我應該怎麼做?」
「求人家,難道不應該拿點誠意出來嗎?」
「誠意?」她敢說,他指的絕不是態度上的「誠意」,因為他的眼神變了。
「你想說成代價也可以。」
果然如她所想,他所謂的「誠意」並不是那麼簡單!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這樣可以嗎?」
「這麼爽快?」
「如果你天天只能跟自己說話,你也會懂得堅持不一定是最好。」
「幾天不見,我的老婆又成長不少哦!」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為了展現「誠意」,斐郡璦當然是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伸手一攬,她立刻跌坐在他腿上,他充滿期待的說:「我一直想在一個地方和你做愛,我連做夢都會想像那種滋味。」
一張臉頓時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羞答答的低下頭,小小聲的問:「哪裡?」
「就在這裡,你猜猜看?」
微微抬起眼睛,她的視線毫不考慮的落向那片布幕。
「不錯,我們夫妻越來越有默契了。」
「你!不覺得那樣很奇怪嗎?」
「試完之後,你再把感覺告訴我。」
「我們真的非要……」
「你剛才還答應得很爽快,怎麼一下就變回縮頭烏龜?」
「我不知道怎麼做嘛!」
「這不是你的問題。我是你的指導老師,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吞了口口水,她已經緊張得全身打頗,「現在嗎?」
「你希望優子早一點回來嗎?」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斐郡璦好小聲的說;「我現在要怎麼做?」
「把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脫掉。」
「在這裡?」
「這是前戲,待會兒主戲上場的時候我們再轉移陣地,開始了!」
好無助的咬著下唇,不過斐郡璦還是站起身,動手脫下身上的衣服,只是她的速度可媲美烏龜。
「你知道嗎?衣服脫得越慢越刺激。」
聞言,她三兩下就脫得精光,反正他們是夫妻,她的身體他早就熟透了。
「老婆,不要忘了你只完成一半,」瀧澤翼指示的比著自己,雖然兩隻眼睛已經進出強烈的火花,他的聲音還是沉穩平靜。
蹲下身,她硬著頭皮動手脫掉他的衣服,不過手指實在抖得太厲害了,好不容易把衣服解決掉,她已經滿頭大汗。
「今天我們換個新花樣,主導權交給你。」
「我……」還沒開始,她已經慌得六神無主,
「我平時怎麼做,你現在就怎麼做,你應該還記得吧?」
豁出去了,她傾身向前,小嘴輕輕滑過他的唇,轉向他的耳垂。
「我不記得教過你這一招。」老天啊,他喜歡她的丁香舌在他耳朵邊調皮。
「我在睡覺的時候,你都是這樣子把我吵醒的。」
「原來是我這個老師教導有方。」
「我做得不好,你不可以笑我哦!」
「不管你做得好不好,你都可以讓我失控。」
真心話也好,逗她開心也罷,因為他的話,她甘心取悅他,這已經不是他所謂的「誠意」。
她的唇溜向他偉岸的胸膛,舌尖靦腆的舔弄那丁點大的小丘,原本分放在他大腿上支撐身體的雙手向前一滑,他的慾望立刻成為她手中的玩偶,隨著她的操縱瀕臨爆炸邊緣。
額上青筋暴跳,瀧澤翼狠狠的倒吸了口氣,粗魯的道:「坐上來。」
「嗄?」
乾脆自己動手,他一把將她拉上來,陽剛和陰柔熱情的附著對方。
「這……不是前戲嗎?」她的意識正在墜落,她抗拒不了越來越火熱的躁動。
「我等不及了,這裡先來一次,待會兒轉移陣地我們再來一次。」
「你不可以這麼貪心……啊……」他突如其來的抽動,讓斐郡璦忍不住發出嬌吟。
「話不要這麼多,現在擺動你的身體,你得負責帶我們翻雲覆雨。」握住她的臀部,他按捺不住的催促她。
「我不行。」可是,她卻自然而然的化身為騎師,雙手抓緊他的肩膀,順著他的灼熱上下擺動,將兩人帶進情慾的風暴。
「天啊,你做得太好了……再快一點……」他的迫不及待如同催情劑,她情不自禁的為他放蕩,迎向滿天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