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位在傳說之島最北端也是最高處的姚家別墅進入視線,尹若橘就忙不迭的背起包包,興奮得像個小孩子跪在坐椅上,兩隻手勾在敞開的車窗上,那張精緻的小臉一半探出車窗外,美麗的星眸垂涎的探尋目的地。
    「若橘,-幹什麼?」官聿琳無聊的猛打哈欠,她眼睛快-起來了。
    「我們快到了。」她以為古堡屬於電影,不上電影院,她不會有機會見識它的偉大,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身歷其境。
    「-怎麼知道?」
    「我問過司機先生啊!」她大小姐忙著昏昏欲睡的時候,她已經跟司機先生聊了一大堆話,打聽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我真的很佩服-,-怎麼有那麼多精力?」
    「是-自己太沒用了,上哪裡都要司機接送,-的體力怎麼會好呢?」
    「是,尹若橘小姐教訓的是!」現在她腦子還一團混沌,沒辦法跟她耍嘴皮子。
    旅館的專車終於轉進姚家別墅,三分鐘後,停在前庭的噴水池,尹若橘推著還懶洋洋的官聿琳下車,戀愛花園的負責人姚駱馨已經恭候大駕。
    「兩位小姐午安,歡迎光臨傳說之島。」姚駱馨今天身著一襲輕盈的雪白洋裝,可是無論何時何地,她身上總是散發著浪漫的粉紅色氛圍,她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停在尹若橘臉上,伸手自我介紹,「姚駱馨,大家都叫Agapanthus。」
    「我是尹若橘,這位是官聿琳。」她喜歡眼前這個女人,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優雅迷人的女人。
    「兩位喜歡傳說之島嗎?」
    「我喜歡,這裡很美!」尹若橘總是坦率的表達自己的看法。
    「這裡是一個放鬆心情的好地方。」現在,官聿琳的腦子只裝得下一件事——傳說之泉,她對這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喵!驕傲的坐在姚駱馨腳邊的賽姬——一隻優雅高貴的波斯貓——仰頭望著-的主人,-好像想加入她們的談話。
    姚駱馨彎身抱起了賽姬,「這是我的寶貝,-叫賽姬。」
    「-好!」尹若橘驚喜的把臉湊到-面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波斯貓!」
    賽姬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喵一聲,算是謝謝她的讚美。這個女人不太會說話,漂亮就漂亮,幹麼非要加上「波斯貓」這三個字?她有種族歧視哦!
    「-聽得懂我說的話?」
    「賽姬很有靈性,也很有個性。」
    「我一直想養波斯貓,可是太昂貴了,想來想去就是捨不得。」
    「養貓咪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傷腦筋的搔了搔賽姬的耳朵,姚駱馨看了一眼手錶接著道:「時間有限,我還是趕緊送兩位到戀愛花園,請跟我來。」
    十幾分鐘之後,她們來到了戀愛花園的入口。
    「-們知道戀愛花園裡面有很多座泉水嗎?」
    「我們知道。」
    是嗎?官聿琳一臉疑惑的看了尹若橘一眼,可是她什麼話也沒說,反正她們當中只要有一個人搞清楚狀況就好了。
    「我不會陪-們進去,如果有什麼疑問,-們現在可以提出來。」
    官聿琳用手肘撞了一下尹若橘,她腦筋比較靈活,發問的工作當然交給她嘍!
    「-認為傳說之泉真的擁有那種神奇的力量嗎?」雖然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這個疑惑一直困擾著她。
    「我相信,-呢?」
    尹若橘一怔,為什麼反過來問她?
    「如果不相信,何必尋找?如果相信,那就勇敢抓住-的緣分。苦苦追尋不一定遇得見,毫無準備卻偏偏纏上了-,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
    雖然她不清楚此話有何用意,可是她聽得出來Agapanthus不是隨口說說。「-的話我會記在心上,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請說。」
    「聽說傳說之泉是由淚珠彙集而成,那麼傳說之泉應該是鹹的,對嗎?」趁著剛剛跟司機先生聊天的時候,她特地打聽了一下傳說之泉的故事,如果這個故事有憑有據,傳說之泉就應該是淚水的滋味嘛!
    頓了一下,姚駱馨笑著點了點頭,「-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人。」
    「怎麼說?」
    「這個道理很簡單,可是絕少有人會主動聯想到。」
    「是嗎?」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想那麼多。」官聿琳從不否認自己欠缺想像力。
    「-們還有其它的問題嗎?」
    呃……尹若橘難為情的抓著頭髮,她可以不必開這個口,可是她不喜歡遮遮掩掩,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所以還是說了,「對不起,我——可以外帶嗎?」
    「外帶?」姚駱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清了清喉嚨,尹若橘小小聲的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把傳說之泉裝在水壺裡面帶回去嗎?」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姚駱馨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人,「當然可以。」
    雖然怪不好意思,可是她真的鬆了口氣,「謝謝-,我沒有其它的問題了。」
    「-們進去之前,我最後再提醒-們一件事,入口同時也是出口,所以往回走就是出路,-們有一個鐘頭的參觀時間,我會在這裡等-們。」
    「好,我們回頭見了。」
    「祝-們心想事成。」
    雖然一個鐘頭沒辦法欣賞到戀愛花園的全貌,可是也看得差不多了,如果單純來這裡參觀,她們不會有任何遺憾,重點是,她們此行的目的是傳說之泉,問題來了,傳說之泉在哪裡?
    她們兩個合起來至少嘗過十座泉水,不過它們的滋味全是一個樣——甘甜,換言之,沒有一座是傳說之泉,那麼傳說之泉究竟在什麼地方?
    不想理會約定的時間,官聿琳決定繼續找傳說之泉,可是主人派來了狼犬請她們離開,不想走人也不行了。
    返回旅館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沒道理,如果傳說之泉位於戀愛花園最深處,為什麼要訂下一個鐘頭的參觀時問?
    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除非她們被耍了,可仔細思索,她又糊塗了,人家沒理由耍她們,那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一回到旅館,官聿琳馬上向尹若橘索討交代,「怎麼會這樣子呢?」
    「既然傳說之泉與-大哥無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咩!」她很無奈的手一攤。
    「無緣?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大哥注定能得到傳說的愛情,我們一定會找傳說之泉,相反的,若是-大哥無緣擁有傳說中的愛情,我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傳說之泉?」
    「什麼?-當初為什麼沒跟我說呢?」
    「等等,-不可以亂冤枉人哦!我記得曾告訴過-,若非有緣人,是喝不到傳說之泉。」當初,她是沒把事情說得很清楚,因為她大小姐也沒提出問題,可是整個行程都是由她安排,她或多或少做了一些行前功課吧!
    「……哎呀!我不管那麼多,-告訴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累得半死來到這裡,她可不想兩手空空而回。
    「那就再去一次咩!」
    拳頭一握,她真的好想揍人,「尹若橘,-不要故意跟我耍笨好不好?參觀戀愛花園是要事先預約,而未來的一個月早就客滿了,現在,除非是其它的旅客願意把機會讓給我們,否則,我們是不可能進得去。」
    究竟是誰在耍笨?「誰說我們要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難道——想偷溜進去?」
    嘻!說真格的,她滿高興事情有這樣的演變,「從來沒當過小偷,-會不會很想嘗試看看那種驚險刺激的滋味?」
    我的媽媽咪,這下子可不好玩了!官聿琳忍不住失聲尖叫,「-在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千金小姐!」
    「我無所謂啦!」反正想喝傳說之泉的人又不是她,而且,她其實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主意,做人還是要光明磊落一點,偷偷摸摸的實在是太孬種了。
    這還用得著說嗎?「她」又不是她,當然可以無所謂……等等,官聿琳突然笑得像只哈巴狗似的,「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她怎麼覺得有一陣陰風向她吹來?嘿!尹若橘故作鎮定的微笑,可是笑起來好像臉部抽筋,「-的腦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靈活?」
    狗急了也會跳牆……呸呸呸!她怎麼可以說自己是狗呢?哎呀!這不是重點,反正就是——「-去。」
    「什麼?」尹若橘很用力的掏一下耳朵,她是不是聽錯了?
    「反應機靈、動作敏捷,除了-,還有誰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裝作沒聽見,官聿琳繼續笑嘻嘻的說:「還有,-很有方向感,不像我老是迷路,萬一出了狀況,-也用不著擔心逃不出來。」
    越聽她越是不安,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可以拒絕嗎?每個人都有自主權,她當然可以大聲的說「No」,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話出了嘴巴就是這麼虛弱無力,「-不可以把責任推給我。」
    軟綿綿的勾住她的手,官聿琳撒嬌似的嗲聲道:「若橘,我知道-最——最最最好心了,-一定會幫我對不對?」
    寒毛一豎,尹若橘悄悄的擺脫「魔掌」往旁邊一縮,然後拚死拚活的搖頭,「不不不,其實我心地一點也不善良,-可不可以找別人幫忙?」
    一張臉馬上拉得又臭又長,官聿琳很有威嚴的道:「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准有意見!」
    「-不要太欺負人了,我為什麼要幫-?」雖然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說起來還是令人咬牙切齒。
    「因為除了-,沒有人可以幫我啊!」拍了拍她的肩膀,官聿琳皮笑肉不笑的,「-就別再掙扎,認了吧!」
    「厚!為什麼我那麼倒霉?」她好想尖叫哦!
    「-不妨這麼想,好心會有好報,老天爺一定會垂憐。」
    尹若橘開始後悔了,她為什麼要出這種餿主意?「萬一我被逮到怎麼辦?」
    乾笑幾聲,官聿琳覺得她的擔憂實在太可笑了,「-這麼聰明機靈,一定有辦法幫自己脫罪。我認識-十幾年了,我最清楚-有多大的本事,天不怕地不怕,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神勇?」她敢說,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孬種。
    「-跟神力女超人一樣了不起,-放心,我會在外頭虔誠的為-祈禱。」
    算了,她還是投降,誰教她太好心了,不忍心拒絕咩!「好啦,萬一被逮到了,-不要-棄我一走了之就好了。」
    「我像是這麼沒良心的人嗎?」不愧是好朋友,對她的認識可是一點也不含糊,不過,她還不至於一走了之,她只是回台灣搬救兵而已。
    「像啊!」
    「我做人真的這麼失敗嗎?」
    「還好啦,-只是災難臨頭的時候跑第一。」
    呵呵呵!無言以辯,「是嗎?我以後一定改進。」
    以後?尹若橘歎了聲氣,她還是認清楚現實,別對她期望太高,自求多福吧!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姚家別墅的大門從早上六點就對外敞開,沒有派人駐守,尹若橘當然毫無困難的潛入,然後憑著記憶,她輕而易舉的走進戀愛花園。
    戀愛花園分為左右兩部分,昨天她往左,官聿琳往右,所以今天她改由右邊著手,可是從頭走到尾,她所嘗到的每一座泉水都很甘甜。
    現在怎麼辦?當然是折回頭再往左邊試試看,可是半路上——
    嚇!尹若橘驚愕的瞪著那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傢伙——「賽姬!」
    喵!賽姬很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不過-看她的眼神有一種傲慢的嘲笑,-怎麼會淪落到當小偷的命運呢?
    忙不迭的舉起雙手,她可憐兮兮的訴說自己的處境,「賽姬,我知道當小偷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可是我真的很無奈,我很需要傳說之泉,-可以明白嗎?」
    賽姬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像是在告訴她,她的台詞太老套了。
    「賽姬,我們做人要通情達理,不能太死腦筋,我現在是在拯救一個男人的幸福,這是多麼偉大的事,-怎麼忍心怪罪我?」
    喵!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當然不懂做人的道理!
    糟糕!她說錯話了,-是貓咪不是人,不過,-也沒必要對她那麼凶吧,每個人都會有口誤的時候。
    「-別生氣,-不想通情達理也沒關係,我們有話好商量。」
    這一次,賽姬靜靜的沒表示意見,像是想聽她接下來怎麼說。
    「我願意付十倍的參觀費。」
    賽姬又很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哈欠,-要錢幹麼?
    「我知道-不缺錢,可是,這是我一點點心意,如果離開傳說之島之前有辦法靠預約進來這裡,我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跑來啊!」
    喵!賽姬難得給她非常友善的響應。
    「-是說,-不會跑去通風報信了是不是?」尹若橘的目光充滿了感動-
    應該說這個女人笨,還是天真呢?她以為這裡沒有人當家嗎?拜託,打從她踏進戀愛花園,姚家的傭人就發現她了,哪用得著-去通風報信?不過-也知道,-的主人對這件事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等,她想到了,-天天都有機會在這裡進出,說不定知道傳說之泉的下落。
    清了清喉嚨,尹若橘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再度開口,「對不起,我可以請問-,-知道上哪裡找傳說之泉嗎?」
    像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她,賽姬很認真的打量她,半晌,-轉身往草叢一跳,噗通一聲,-落水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賽姬想不開……不可以,她匆匆的撲過去準備救人……不不不,是救貓咪,可是賽姬不見了,她卻發現一座泉水。
    咦?好奇怪的感覺,她突然全身熱血沸騰,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顫抖的伸出手指沾水一舔……
    「鹹的?這真的是傳說之泉?」嘴巴慢慢的往兩旁咧開,尹若橘手忙腳亂的從背包取出水壺裝滿傳說之泉,真的沒想到,情況的演變竟然如此令人感動,老天爺果然垂憐她這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用完早餐,姚駱馨喜歡搬張躺椅窩在草皮上曬曬太陽,不過今天顯然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姚家其它三位成員也跑來湊熱鬧,四個就這樣在草皮上排成一列,慵懶得讓人覺得秋天真是個好季節。
    喵!賽姬一身濕淋淋的來到姚駱馨腳邊。
    睜開眼睛,姚駱馨笑盈盈的抱起賽姬,寵愛的搔著-的耳朵,「-是不是又跑到戀愛花園玩水了?」
    喵!賽姬撒嬌的偎在她懷裡取暖。
    「咦?」其它三個姚家成員同時把目光定在賽姬身上。
    「你們有什麼問題嗎?」姚駱馨好笑的看著他們三個。
    「-是不是看到小偷了?」姚駱巍興致勃勃的問。
    「-有修理那個小偷嗎?」姚駱艷為了少收一塊美金的參觀費一直耿耿於懷。
    「小偷真的來偷傳說之泉嗎?」姚駱雲想不通為何有人要偷沒辦法賣錢的東西?
    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賽姬知道她的主人會幫-擺平這些吵死人的麻雀。
    「賽姬不是偵探,你們不要為難。」
    姚駱巍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Agapanthus,-是不是知道那個小偷是誰?」
    「這並不重要。」
    「雖然一塊美金很少,可是不應該有人破壞規則。」話雖這樣說,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姚駱艷小姐比較在意一塊美金……不,更正確的說法是,她在意的是Money。
    「如果破壞了規則可以創造浪漫,何樂而不為?」
    「我同意,可是,為什麼要偷傳說之泉?」姚駱雲是個固執的人,一心想知道這一點。
    姚駱艷忍不住賞他一個白眼,「Trachelium,這不是重點。」
    「什麼是重點?」
    「呃……」她總不能說一塊美金是重點吧!
    瞧她詞窮的拙相,姚駱馨只好跳出來結束這段無意義的爭論,「Gerbera,有機會的話,我相信她會補交參觀費。」
    「那就好。」姚駱艷總算滿意了。
    「Gentiana,你去旅館的時候,我可以搭你的車子上街買點東西嗎?」其實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她不想再為了「小偷」回答任何問題。
    伸了一個懶腰,姚駱巍起身道:「十分鐘後我在前庭等。」
    「Agapanthus,我跟-一起上街買東西。」姚駱艷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購物是她休假在家期間最大的樂趣之一。
    大夥兒都走光了,姚駱雲還苦惱的坐在原地想著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人要偷傳說之泉?
    尹若橘原本以為任務圓滿完成了,她終於可以好好享受美好的假期,可是事與願違,官聿琳馬上收拾行李打道回台灣,說是怕傳說之泉會變質,還是趁著「新鮮貨」的時候讓她大哥喝了,就這樣,滿腔的期待落空了,她情緒低落的拖著行李回到台灣。
    還好,官聿琳自知理虧,行李還沒整理,就馬上請她出來享用大餐,在美食的安撫下,她很快就跳脫沮喪的心情,這也是她的優點,不會讓彆扭佔據她的情緒太久,人生短暫,快樂一點才不會有遺憾咩!
    「若橘,我知道-最聰明了,-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大哥在不起疑的情況下喝下傳說之泉?」每當官聿琳露出那種哈巴狗似的笑容,就奉不她有求於人。
    又來了,她怎麼老是學不乖呢?不可以隨便接受別人的請客,天底下絕對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還好,這點小事難不倒她。
    「這還不簡單,當-有求於他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懷疑-的慇勤。」
    她苦惱了老半天的事情,這個女人竟然——「尹若橘,-真是個天才!」
    「還好啦!」拜託,她大小姐如果不是養尊處優到連動個腦筋都嫌麻煩,相信這點小事也難不倒她。
    可是,解決了一個問題,又來了另外一個問題,官聿琳近似自言自語的傷著腦筋,「我有什麼事情必需求助於我大哥呢?」
    聳聳肩,尹若橘愛莫能助的道:「我可不知道-大哥可以幫-什麼忙。」
    兩眼陡然一亮,官聿琳直勾勾的瞅著她。
    全身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尹若橘膽戰心驚的道:「-看我幹麼?」
    「-不是失業嗎?」
    「我不要,我不想靠關係。」
    「-急什麼?-想靠關係,我大哥還不見得會同意,這只是一個名目而已,如果-因此得到一個好工作,-就當作是天意吧!」
    「-幹麼老是拖我下水?」
    「-知道有多少人想進官氏科技嗎?-不要那麼不知好歹哦!」
    尹若橘頓時洩氣的垂下雙肩,這倒是事實。
    忽地,官聿琳一臉嚴肅的道:「若橘,-得幫我。」
    一股寒意頓時從腳底直竄而上,怎麼又來了?難道不能饒了她嗎?「現在,-又想幹什麼?」
    笑,官聿琳笑得好天真無邪,「-也知道我這個人膽小怕事,最容易緊張了,所以我想,還是由-幫我拿傳說之泉給我大哥喝。」
    不會吧!「笑話,我就不會緊張嗎?」
    「這是-出的主意,萬一被大哥發現了,-當然要承擔所有的責任啊!」
    有沒有搞錯?尹若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到底有沒有良心?我好心幫-,現在還得幫-扛責任,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手一攤,官聿琳莫可奈何的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大哥會宰了我,可是他不敢對-怎麼樣,再說,真正有求於我大哥的人是-,所以由-出面當然是比我來得理想嘍!」
    「我根本不想進官氏科技,我根本沒必要幫-!」
    「我說,-一定會幫我,要不要打個賭?」官聿琳顯得信心十足。
    「我……今天的晚餐我自己付錢。」她的心在淌血,早知道她就別挑那麼昂貴的餐點,一千塊錢就這麼飛了,好心疼哦!
    「拜託,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放心,今天的晚餐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不過,如果-願意幫忙的話,事成之後我出錢讓-去日本一趟,-不是很想去東京的迪士尼嗎?」
    這個女人太詐了,她怎麼可以用這麼卑劣的手段誘惑人家?
    「不行,我不可以這麼做。」雖然很心動,可是為了利益出賣自己,這不是太沒格調了,她是這種人嗎?
    「-想想看,-做了一件好事,還有工錢可以賺,何樂而不為?」見好友還是一臉的遲疑,官聿琳轉而擺出謙卑的低姿態,「若橘,除了-這個好朋友,沒有人可以幫我。」
    半晌,尹若橘妥協了,「我怎麼會有-這種專門找麻煩的好朋友呢?」
    官聿琳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若橘,我就知道心地善良的-一定會幫我,我真的好感動哦!」
    她的心情可不會因為她大小姐的感激而變好,「我早晚會被-害死。」
    「-應該說,如果不是我,-的人生怎麼會如此精彩?」
    「這麼說,我應該跟-說聲謝謝哦!」尹若橘好想翻白眼,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這倒不必,我們是好朋友,凡事互相咩!」
    算了,她不想跟這個女人爭辯了,她還是從現在開始為自己祈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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