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高高的掛在天際,是如此皎潔的明亮,可是他的心卻感覺不到那股清淨的美,他好亂!思緒亂,心更亂,明天,他真狠得下心來打她嗎?
今天,他是氣昏了頭,所以才會忘了昨晚是她的初夜,他狂索了一夜,她的身子早就不堪一擊,他竟然還讓小路重重的打她,這會兒想起來,真是懊悔不已!還好她昏了過去,否則今天一定打得她皮開肉綻,好幾天都不能下床。
他話已經出口了,明天繼續打,他……真捨得嗎?板子打在她身上,她痛,他又何嘗不痛,只是他疼在心裡,那種感覺是一樣的揪心!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今早送她回房之後,他就命小路派丫環守著她,一直到明天挨板子之前,不准她再踏出房門一步,雖然小路背著他讓丫環幫她擦藥,可是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也不曉得她這會兒復原的情況如何?
「貝勒爺,夜深了,您該進房歇息了。」
彷彿沒聽見,瓚麒動也不動的凝望天邊,過了許久,他才鬱悶的問:「小路,你懂女人的心嗎?」
「回貝勒爺,小路不懂,只知道女人各式各樣,教人眼花繚亂。」
「眼花繚亂?」瓚麒莞爾一笑,「說得真好!」
遲疑了半晌,小路怯怯的道:「貝勒爺,恕小路斗膽,您大人有大量,用得著跟寧兒生那麼大的氣嗎?」
貝勒爺和寧兒之間的關係,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身為貝勒爺的貼身小廝,他很清楚最好把嘴巴閉緊,可是貝勒爺既然中意寧兒,又怎麼狠心下那麼重的手?
「你很不贊同我的作法?」
「小路不敢,貝勒爺待下人極好,如果不是犯了天大的錯,貝勒爺不可能生那麼大的氣,只是……」小路猶豫的把話打住。
「怎麼不說下去?」
「小路還是不要說的好,怕貝勒爺聽了會不高興。」
唇角勾起嘲弄的一笑,瓚麒不以為然的道:「你要是真懂得怕,就不會那麼費心的幫寧兒求情,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跟我拐彎抹角。」
「喳!貝勒爺,您今天這麼一打,府裡的下人都在揣測,寧兒究竟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竟然惹貝勒爺發那麼大的脾氣,還動到了板子。」
面無表情,瓚麒一句話也不吭,這麼大的府邸,一點小事都可以耳語不斷,發生這麼大的事,更別妄想能擋住大夥兒的嘴巴。
他早習慣下人之間喜歡閒磕牙的道人長短,他們沒膽子當著他的面說,他當然也沒必要計較,可是寧兒就不同了,她是個丫環,想躲開這些閒言閒語的騷擾,萬萬不可能。
見瓚麒沉靜了下來,小路再接再厲又說:「貝勒爺,這事再繼續下去,對寧兒不好,對您也不好,還是請您再三思。」
「照你這麼說,寧兒不把我這個貝勒爺放在眼裡,傲慢犯上,我也不要再追究了,是不是?」
「小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還有其他的法子。」
「比如呢?」
「比如罰她一天不吃飯,或者是罰她砍一天的柴,小路以為,這些就夠她吃不消了,相信她以後再也不敢冒犯貝勒爺。」
瓚麒笑著搖搖頭,「你太小看她了,你別看她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她的骨子可比你還硬,這麼點責罰就想逼她就範,你的算盤打得太容易了。」
今天之前,他一定不同意貝勒爺這會兒說的話,寧兒生得嬌柔,心地善良,脾氣又好,這一直是大夥兒公認的事,可是當他手上的板子打在她的身上,她竟然咬著牙,不允許自己發出一點點痛苦的聲音,他才發現她的性子不是普通的倔強。
「貝勒爺,不如讓格格去勸她,寧兒和格格的感情一向很好,格格說的話,她一定肯聽。」
這倒是一個好法子,讓紫雲當他們的中間人,她讓一步,他有個台階可下,他們誰也不吃虧,可是,紫雲若知道他為了什麼事生那麼大的氣,她可不見得會站在他這一邊。
「沒有用的,她脾氣那麼倔,誰去勸她,她都不會屈服。」
「貝勒爺,就讓格格去試試看,不成,您再來決定也不遲啊!」
其實只要寧兒待在他的身邊,他又何必堅持寧兒非當他的侍妾不可,他也喜歡由她來伺候他的生活起居,她是丫環或是侍妾,還不都是一個樣。如此一來,紫雲自然願意幫他,只是讓他去找紫雲……
「貝勒爺,如果您不方便找格格出面,就由小路自個兒擅自作主去找格格,相信格格為了阻止您,一定會主動來找您,不知貝勒爺意下如何?」畢竟是瓚麒的貼身小廝,小路豈會不明白,瓚麒有貴為貝勒的驕傲,這會兒讓他去找紫雲出面,他的面子已經矮了一截。
「小路,你還真沒白跟了我。」
總算說服瓚麒,小路也鬆了口氣,「貝勒爺,這事明早小路立刻去辦,您就進房歇著吧!」
瓚麒終於點了點頭。
臭貝勒,壞貝勒,臭貝勒!壞貝勒……可惡!她的清白都讓他給糟蹋了,他已經害她一輩子嫁不出去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教她當他的侍妾……氣死人了,她好歹也是杭州首富雲飛天的掌上明珠!
重重的歎了聲氣,寧兒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疼死她了,小路哥哥下手真是一點也不留情,這會兒她的屁股一定變得很醜!
「寧兒!」輕柔的聲音從門邊傳了進來,紫雲蓮步輕移的走進房內。
一看到紫雲,寧兒委屈得情不自禁哭出來,她撐起身子,好哀怨的喊了一聲,「格格!」
嚇了一跳,紫雲飛也似的跑到床沿坐下,她安撫的輕拍著寧兒的背,「寧兒,別哭了,昨天的事,我都聽小路說了,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我會幫你作主。」
不管紫雲能不能幫她作主,聽到這樣的話,寧兒心裡一片暖烘烘的,她想也沒想便坐起身,這一坐,可把屁股疼死了。
「哎呀!」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寧兒,很痛是不是?」紫雲驚慌的看著眉頭皺得都快打結的寧兒。
很勉強的擠出一絲絲笑容,她可憐兮兮的道:「已經好多了。」
「擦過藥了嗎?」
「擦過了。」
雖然是在見過瓚麒以後,得知事情的來去脈,才來這兒看寧兒,可是紫雲還是很難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她不禁歎了口氣,「阿哥也太狠心了,竟然教小路打你五十大板,他也不怕你一個女孩子家,身子骨這麼弱,萬一吃不消出了人命,那可怎麼辦?」
「奴婢的命是賤命,死了就死了,無足輕重。」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她靈機一動,假裝昏倒滾下長凳,他會不會真的把她打死?
當時,他是那麼無情,沒有一絲絲猶豫,現在想起來,她都還覺得好心痛,他對她究竟抱著什麼心?他怎麼可以在那麼熱情之後,又變得那麼冷漠?
「寧兒,你別這麼說,我相信阿哥只是一時氣昏了頭,他不是有心打你,他現在一定也很後悔,你就別再跟他嘔氣了。」
「格格,貝勒爺是主子,奴婢怎麼敢跟主子嘔氣呢?」寧兒說得好不甘願。
紫雲憐惜又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子,「瞧你,嘴巴嘟得這麼高,還說沒在嘔氣!」
「我……」
「寧兒,不是我要替阿哥說話,我從來沒見過阿哥這麼任性過,他一向溫文有禮,是最好相處的主子,我想,他會衝動的失去理智,全是因為太在乎你了。」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心就愈難平靜,她深諳其中的道理,也領略過這股患得患失的滋味,所以當她知道阿哥是為了寧兒不願當他的侍妾而大發雷霆,她並沒有指責阿哥不是,阿哥只是用他的方式來擁有寧兒、疼惜寧兒,可是他不知道,寧兒跟一般的丫環不同,對她來說,侍妾並不是恩寵,而是一種污辱。
「格格,事情不是這樣子,貝勒爺是氣我不識好歹,氣我不知天高地厚,氣我沒把他放在眼裡,大概沒有人會像我一樣反抗他,他當然不能容忍我如此放肆。」
「不,你錯了,阿哥雖然貴為貝勒,有他的驕傲,可是他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努努嘴,寧兒一副頗不以為然的樣子。
拉了拉她的衣袖,紫雲軟言軟語的請求道:「寧兒,不要再跟阿哥生氣了,跟阿哥握手言和好不好?」
「格格,生氣的人是貝勒爺,不是我,貝勒爺今天還要小路哥哥拿板子伺候我呢!」想到她從長凳上滾下來之後他說的那些話,她就心寒,她都已經被打昏了,他竟然還跟她計較沒打完的板子,他壞死了!
「其實阿哥的氣早消了,就等你說句話,你也知道,他畢竟是個貝勒爺,讓他來跟你賠不是,你教他顏面往哪兒擺?」
冷哼了一聲,寧兒倔強的道:「格格,寧兒寧可挨板子,也不跟貝勒爺妥協。」
「你這是何苦呢?」
「格格,貝勒爺有他的驕傲,寧兒也有自己的尊嚴,我說什麼也不會……不會出賣自己!」
瞭然的一笑,紫雲搖頭道:「寧兒,我是教你跟阿哥握手言和,不是教你當阿哥的侍妾。」
「格格也知道這件事?」
點了點頭,紫雲體貼的道:「寧兒,我知道阿哥他不對,不應該叫你當他的侍妾,而是八大花轎把你迎進門。」
寧兒連忙搖了搖頭,「格格不該這麼說,寧兒只是個丫環,不敢高攀貝勒爺。」
倏然神色一正,紫雲煞是認真的問:「寧兒,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愛我阿哥嗎?」
這還用說,她當然不愛那個壞貝勒爺,可是……為什麼她說不出口呢?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嗎?所以,她嫉妒小蟬姑娘,當貝勒爺開口要她當他的侍妾,她覺得受到傷害,她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她不只是一個侍寢的小妾,而是……
「寧兒,你怎麼不說話?」
甩去心裡頭的彷徨和無助,寧兒冷靜的道:「格格,寧兒是貝勒爺用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寧兒只是個奴婢,不敢愛貝勒爺。」
「只是不敢愛嗎?」
「格格,愛與不愛很簡單,不敢愛就不會去愛,敢愛就會去愛,到頭來還是愛與不愛。」
「是這樣子嗎?」紫雲語重心長的道,「可是,如果阿哥愛你的話,你就算是個奴婢,他也會愛你。」
怔了一下,寧兒隨即佯裝不在意的道:「格格,你別尋寧兒開心了。」
「寧兒……」欲言又止,紫雲搖了搖頭。愛不愛,是別人做不了主的,她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輕柔一笑,她轉而問道:「你可以起來走動了嗎?」
「可以了,只是不太能坐著。」
「那我陪你端早膳給我阿哥,昨天的事就此一筆勾銷,好嗎?」
「如果貝勒爺不再無理要求,寧兒不會再頂撞貝勒爺了。」
這事總算風平浪靜了,不過紫雲卻一點輕鬆的感覺也沒有,寧兒不是一般的丫環,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張,她跟阿哥之間的糾纏恐怕是沒完沒了。
一接到門房的傳話,杜小蟬在怡親王府外頭求見貝勒爺,小路趕緊出來探個究竟,果然見到杜小蟬和她的貼身丫環守在門外,今天的杜小蟬像是精心打扮過,顯得特別的艷麗。
「小蟬姑娘!」其實,如果不是小蟬姑娘三天前來過這兒,門房恐怕連通報一聲都不肯。
雖然在「醉紅樓」賣藝不賣身,可是杜小蟬終究是見過世面的女子,看到小路,她趕緊從袖子裡掏出一錠白正化的銀子,雙手奉上,「小路哥哥,小蟬有要緊的事求見貝勒爺,請小路哥哥幫小蟬通報一聲。」
「這……小蟬姑娘,小路可以幫你通報一聲,可是這銀子小路不能收。」
「這是小蟬的一點心意,就當給小路哥哥的跑路費。」
「小蟬姑娘,我家貝勒爺不喜歡這一套,你就收下,小路這就去幫你通報。」說著,小路立刻轉身走進怡親王府。
沒多久,小路就折回來了,他恭敬的拱手道:「小蟬姑娘,貝勒爺有請。」
喜出望外,杜小蟬連忙屈了屈膝,「多謝小路哥哥,請帶路。」
跟在小路的身後,杜小蟬緊張得直冒冷汗,這三天,她愈想愈覺得不安,雖然她一直不敢奢求貝勒爺的眷寵,但是私心裡多少抱著一份期待,相信以她的姿色,總有一天會成為貝勒爺的人。
可是自從見到那個叫寧兒的丫環,她就有如芒刺在背,一顆心怎麼也沒法子平靜下來,她有一股不祥預感,那個丫環可能會壞了她的事,所以左思右想,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今晚,她要孤注一擲,賭一賭貝勒爺對她是不是有心。
終於,小路把杜小蟬帶到瓚麒的寢房,接著便退了下去。
「貝勒爺,突然過府來打擾您,小蟬實在過意不去。」
露出溫和親切的笑靨,瓚麒寬容的說:「小蟬姑娘別這麼說,你來怡親王府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有什麼事你直說無妨,瓚麒若幫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
屈了屈膝,杜小蟬拐彎抹角的道:「貝勒爺,事情是這樣子,有一位王公子向小蟬求親,希望小蟬同他一起前往江南,小蟬想聽聽貝勒爺的意思。」
「小嬋姑娘,你該問你自己,這王公子家世人品如何?值不值得你托付終身?如果值得,你就應該好好把握這段姻緣,真正找個依靠安定下來。」
一聽,杜小蟬可急了,貝勒爺竟然連一點點的猶豫都沒有。
「貝勒爺,小蟬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瓚麒不明白小嬋姑娘的意思。」瓚麒一臉迷惑的樣子。
她楚楚可憐的瞅著他,「貝勒爺怎麼會不明白呢?打從貝勒爺幫小蟬贖身,小蟬就認定今生今世都要跟著貝勒爺,只要貝勒爺開口說一聲,小蟬就是您的人。」
「小蟬姑娘,我為你贖身,不是為了想從你身上得到任何回報。」
「貝勒爺,小蟬是甘心樂意的跟著您,除非……」眼神一黯,杜小蟬傷心欲絕的垂下眼瞼,「貝勒爺嫌棄小蟬的出生。」
「不,小蟬姑娘出污泥而不染,瓚麒怎會嫌棄呢?只是……」
衝上前抱住瓚麒,她充滿誘惑的用臉頰在他胸前摩擦,「只要貝勒爺不嫌棄小蟬,小蟬願意一輩子無名無份的跟著貝勒爺,伺候貝勒爺。」
「小蟬姑娘,若是為了瓚麒耽誤你的終身,瓚麒會過意不去。」如果杜小蟬今天的投懷送抱是在寧兒出現之前,他一定二話不說的把她收下來,對主動送上門的艷福他一向不會拒絕,可是現在不同了,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女人,他要的也只有一個女人,就是那個讓他又氣又好笑,老愛跟他作對的寧兒。
「貝勒爺,小蟬一點也不在意,只要能跟著您,小蟬就心滿意足了。」勾住瓚麒的脖子,杜小蟬柔情似水的愛撫他的頸項。
失去耐性了,瓚麒握住杜小蟬的肩膀,準備將之推開,眼角卻在此時瞥見寧兒的身影,她不知所措的站在拱門,眼神浮現一抹不自覺的受傷。
他轉而摟住杜小蟬的肩膀,挑釁的朝寧兒一挑眉,「什麼事?」
惱怒的輕蹙眉頭,杜小蟬抬頭往拱門邊一瞧,一看到寧兒,她臉色不禁一變,不知不覺,她將整個人掛在瓚麒的身上,彷彿怕他被搶走似的。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完全沒有意識到杜小蟬的反應,瓚麒一徑的瞅著寧兒。
「寧兒是來問貝勒爺,要淨身了嗎?」寧兒不自在的微微撇開頭。
似乎忘了杜小蟬的存在,瓚麒伸手一勾,「過來!」
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杜小蟬,寧兒猶豫著該不該走過去,不過,一瞧見瓚麒不高興的皺起眉,她還是乖乖的走上前去。
放開杜小蟬,瓚麒一把拉過寧兒,朝外頭喊道:「小路!」
小路很快的走了進來,「貝勒爺有什麼吩咐?」
「送小蟬姑娘回去。」
「喳!」小路福了福身,轉向杜小蟬,「小蟬姑娘請!」
杜小蟬畢竟是個聰明人,她已經知道自己輸了,寧兒一出現,瓚麒的眼中就只有這個丫環,雖然他懷裡抱著是她,可是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來得太遲了,現在想爭什麼,一點希望也沒有,可笑的是,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敗在哪裡。
「貝勒爺,小蟬告辭了!」杜小蟬認命的跟著小路走出寢房。
終於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瓚麒立刻摟住寧兒,想一親芳澤。
連忙擋住他,寧兒不怕死的提醒道:「貝勒爺,你說過了,你不會勉強我當你的侍妾。」
「你剛剛壞了我的好事,難道不該補償我嗎?」
「我……寧兒不是故意的,寧兒這就去把小蟬姑娘找回來。」說著,她立刻推開他就要追出去,不過還來不及走到拱門邊,就讓他一把抓了回來,往炕床一丟。
「我可不想那麼費事,那會壞了我的興致。」撲向寧兒,瓚麒從身後抱住她,「你真的好美好美!」
「不!」她害怕他的觸摸,他彷彿要把她燒成灰燼,教她惶恐不安,卻又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
搖著頭,寧兒努力的想抗拒愈來愈迷失的感覺,可是心再也抑制不了無助的吟哦從她的嘴裡喊出。
唇舌輕吻著她白皙敏感的頸項,他灼熱的呼吸穿過她的耳際,誘惑地擾亂她的神智,「你喜歡我這麼愛你嗎?」
「不要……我求求你……」
「我喜歡你求我。」他很清楚她的身體已經為他的折磨瘋狂,她渴望他的佔有。
「不……不是……啊……」已經滾燙的下腹不住的收縮,她承受不了的抓住他的手,像是想拉開他殘酷的騷擾,可是她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無力的攀附著。
終於,再也負荷不了那瀕臨爆炸的快感,那欲死還生的銷魂……
全身的精力好像被搾乾了一樣,寧兒軟綿綿的癱趴在炕床上,她為剛剛的交合感到羞恥,他們竟然連衣裳都沒脫就……更教人氣惱的是,她竟一點兒厭惡的感覺都沒有!雖然她很不願意,但是她已經不能控制的陷進他的懷抱,他的觸摸教她忘了自己是誰,忘了世俗禮教,一心一意只想跟他沉淪。
將寧兒翻身朝上,瓚麒愛戀的看著她因為歡愛而紅潤的臉龐。
「我跟小蟬姑娘一點瓜葛也沒有。」他是想利用杜小蟬來刺激她,可是知道她會嫉妒就夠了,他可不希望她真的誤會。
寧兒不發一語的撇開頭,瞧他們之間那副難分難捨的樣子,她才不相信他。
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看著他,瓚麒懊惱的道:「沒見過你這麼不識好歹的丫環!」
「寧兒就是不識好歹,貝勒爺不高興的話,可以把寧兒送走啊!」
出乎寧兒的意料,他並沒有生氣,還笑得很得意。
「貝勒爺笑什麼?」
「我真把你送走了,你一定會恨死我。」瓚麒信誓旦旦的說。
「我……才不會!」她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在乎他,這只會讓他更神氣。
「是嗎?」他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衣裳,神色漸漸轉為黯沉,「我看,你的身體一定比你的嘴巴老實,你信還是不信?」
寧兒可慌了,她掙扎的推著他,「你想幹麼?」
不理會她,瓚麒接著脫去她的褻衣、抹胸,最後轉而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雙手一握,飽滿的玉峰在他的掌下更顯嬌弱可人。
「不要……」嘴裡是這麼說,身體卻悄悄背離了心智,即使只是那麼輕輕的一觸,她已經不能自主的想跟他一起燃燒,任由他的雙手、他的唇舌在她的身體撩撥著令人羞赧的狂野。
「你要,你的身體正在告訴我,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女人。」
「不可以,我不行了……」她只能無助的吟哦。
「你要我嗎?」他一定要她親口承認,她是深深的渴望他,就如同他不能自拔的渴望她,他們誰也離不開誰,糾糾纏纏,生生世世。
「我……我要你……」
將她的雙腳勾住他的頸項,他猛然往前一頂,再一次讓他的慾望貫穿她濕潤滾燙的花谷,他狂烈的帶著她一起飛翔驚濤駭浪的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