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工作,可是幾天下來,林曉蕾還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她不再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她的思緒終於有了喘息空間,不會再成天繞著霍均曜打轉,自然,她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如果不是為了反抗霍均曜,她根本不會出來工作,可是沒想到,她卻透過工作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改天霍均曜看到她,相信他也會眼睛一亮,以後諒他再也不能說她是小孩子了。
「蕾蕾,今天下班跟我們一起去KTV唱歌。」丁敏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她旁邊還跟著同部門的同事。
嚇!她像是見到鬼似的瞪著好友,「-,-幹麼突然跑出來?」
「-做了虧心事嗎?」見她又是搖頭又是搖手,一副急著否認的樣子,丁敏怎麼看都覺得她心裡有鬼,不過,這會兒可沒有閒工夫追究,「算了,怎麼樣?今天晚上去KTV唱歌?」
「KTV……呃……」當著其他人面前,她應該怎麼拒絕比較恰當?
「我們業務部的黃金帥哥今天晚上全部都會出席哦!」站在丁敏身邊的女同事一瞼得意的搶著補充,好像這是每個單身女孩子渴望參加的聯誼。
林曉蕾僵硬的一笑,她才不相信那些黃金帥哥比得上她的霍均曜。
「蕾蕾,我忘了幫-介紹,這位是小菁。」
「-好。」
「去啦,難得有人請客,而且-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認識公司的同事。」
「可是,我今天晚上要去看小寶貝。」她總算找到一個不太令人滿意的借口了,不過,她真的很想念她那只瑪爾濟斯,她已經把-送回原來的寵物店,一有時間,她就會跑去看-,直到下一個買主把-從寵物店帶走。
臉色微變,丁敏當然看得出來她在找借口,「-可以明天晚上再去。」
「萬一,明天一早-就被買走了怎麼辦?」
「那也沒辦法,這種事-早晚要面對,就看開一點吧。」
「我已經好多天沒去看-了。」
這個女人真的很不識相哦!雙手在胸前交叉,丁敏決定把自己的立場說明白好了,「我們部門有很多人想認識-,我已經答應他們非把-拉去不可。」
可是,這下子她更不自在了,「為什麼要認識我?」
「男人都喜歡認識美女啊。」丁敏顯得有些悶悶不樂,這幾天她身邊多了好幾隻蒼蠅嗡嗡嗡叫個不停,不過,他們全是衝著好友來的。
「我是美女嗎?」除了長得白白嫩嫩,她好像沒有什麼引以為傲的地方。
「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可是我們業務部的男生認為-是美女……哎呀,這不是重點,-待會兒跟我們去KTV就是了。」真是的,差一點就忘了她來這裡幹什麼。
「我先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看家裡有沒有事情。」
眼睛半-,丁敏這一次真的要變臉了,「-家裡能有什麼事情?」
「呃……問了才知道啊。」林曉蕾一雙眼睛充滿哀求的向好友發出無聲的-喊,拜託好友放她一馬。
不過,身負眾人的期待,丁敏不得不漠視她傳送出來的訊號,「我不管了,我們就這麼決定了,待會兒見。」
「……」她很想做最後的掙扎,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改天她再私下跟好友溝通,否則,用不著霍均曜逼她辭職,她在這裡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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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曉蕾不停的偷偷嗅著身上的味道,在KTV的包廂內狂唱了四個小時下來,她身上都是煙味,不過,這還不足以說明她的處境有多悲慘,因為她的不好意思拒絕,她喝了一點酒,所以她身上此刻還有著酒精的味道,如果教曹伯、曹媽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他們肯定驚天動地,最後連霍均曜都會知道。
雙手合十,她默默的向老天爺祈禱,待會兒一定要保佑她一路安然回到房間。
終於,車子在家門口停了下來,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同時笑盈盈的對著駕駛座那個老是記不得名字的男同事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男同事很清楚的把他的仰慕之情寫在臉上,不過,他眼中的女主角根本沒有閒工夫接收他傳來的訊息。
「晚安,路上開車小心。」林曉蕾慌忙的準備開車門下車,這個時間霍均曜應該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她最好動作快一點,否則下小心被他逮個正著,她想從一個「不懂分寸的小孩子」翻身恐怕很難了。
「等一下,我來。」動作俐落的解開安全帶,他打開車門跳下車,然後快步繞過車頭幫她打開車門。
「謝謝。」她可沒有時間慢慢跟他的紳士風度周旋,趕緊搜尋鑰匙的蹤跡。
不過,對方還是不慌不忙的問:「我明天可以來接-上班嗎?」
「嗄?」正在皮包裡面胡亂搜尋的手僵住了,她有一種感覺--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像白癡。
「我去公司會經過這裡,我可以順道過來載。」
「不用了……我是說,怎麼好意思這麼麻煩你?」如果霍均曜看見了,他會怎麼看她?她可不想引起他的誤會。
「不會,我們明天早上八點見了,晚安。」男同事紳士的欠個身,轉身回到駕駛座開車上路。
張著嘴巴,林曉蕾很想說點什麼改變情勢,不過,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外,她不由得雙肩垂了下來。
發出一聲無病呻吟,她突然覺得頭好痛,雖然霍均曜很早就出門了,可是有曹伯、曹媽盯著,她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了他……算了,明天再來傷腦筋。
她的手總算摸到鑰匙了,她取出來開了門又關上,然後把鑰匙扔回皮包,心神不寧的低著頭快步走進屋子,不過,還沒踏進屋內,她就撞上某個人。
「今天晚上玩得愉快嗎?」霍均曜的聲音比十二月的寒流還冷冽。
猛然抬起頭,林曉蕾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怎麼會在家呢?
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他不發一言的轉身走進屋內。
她可以不要理他嗎?掙扎了三秒鐘,她還是選擇乖乖的跟他走。
進了她房間,門一關,他立刻下了一道命令,「-去把身上的臭味洗掉。」
雖然她很想這麼做,可是她討厭他的態度,「我要先整理明天上班的東西。」
既然她可以容忍自己的臭味,他當然也能夠忍受,那麼,他也懶得浪費時間,他們就直接進行「溝通」,「-出去工作就是為了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嗎?」
「我,我只是……」一時半刻,她也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解釋。
「-才去工作幾天,就跟人家混得這麼熱絡,-去那裡是為了學習獨立,還是為了交朋友?」霍均曜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有多麼酸,從進了家門發現她還沒有回到家,他就變得心浮氣躁,當看到有個男人送她回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你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他堅持送我回來,我能說不要嗎?」
這下子他更生氣了,他就是擔心她不懂得拒絕人家的善良,「如果他想跟-進一步發展關係,-是不是也欣然接受?」
「厚!你越說越離譜了。」
「如果連拒絕都不會,那只會讓-變得隨便。」
張大嘴巴半晌,她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對,我很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我懶得理你。」
因為她不想為自己辯解,他不由得怒火中燒,伸手將她勾進懷裡,帶著懲罰的吻住她的嘴,就像一團想要把她吞噬毀滅的火焰。
儘管他的吻粗魯得近乎野蠻,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抗拒,她喜歡他強烈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的感覺,她喜歡他帶有掠奪性的激情,唯有這個時候,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不再隔著無法跨越的距離。
忽地,他猛然抽身一退,然後一把抱起她。
林曉蕾不禁驚慌的失聲大叫,「你要幹什麼?」
「-臭死了。」霍均曜大步的走向浴室。
難為情的嘴巴一閉,她馬上乖巧得像只小綿羊,因為她也覺得自己臭氣逼人,可是,他真的差勁透了,他已經把她體內的慾望挑起來了,這會兒硬是要她冷卻下來,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不過,幾分鐘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弄錯了,他對她的激情並沒有因此宣告結東,他只是轉移地點,在這同時,她想到一件事情,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他清醒的狀況下發生關係……這會不會是她自己酒醉之後產生的幻覺?這個問題留待明天思考,因為現在她只想在他的掠奪下化成一灘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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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林曉蕾的腦袋一片空白,現在她唯一的感覺是全身酸痛,甚至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
過了一會兒,思緒慢慢回流,昨夜發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現腦海,尤其想到在氤氳的浴室裡,他們激烈的纏綿,她的臉不由得轉為紼紅,真是太難為情了。
不過,下一分鐘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要上班。
強忍著酸痛,她連滾帶爬的跳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衝進浴室刷牙洗臉……等到她整理好門面可以出門上班,時間已經快九點了,看樣子,她今天一定會遲到。
當她走下樓,看到霍均曜悠閒的坐在客廳看報紙,她就有一種預感--她恐怕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了。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他立刻收拾報紙,然後起身面對她,「-起床了。」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起床了。」她的臉不自覺的又紅了,看著他,她沒辦法不想昨晚的事情。
「-可以再多睡一會兒,用不著這麼早起床。」
冷哼了一聲,林曉蕾沒好氣的說:「你很希望我上班遲到對不對?」
「-不用上班了。」他的口氣像在宣告她被開除的老闆。
這實在是太好笑了,「你不是我的老闆,恐怕沒有資格把我開除。」
「我已經幫-打電話到公司辭職了。」霍均曜說得很理所當然,好像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怔了一下,她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應該很清楚,我不可能再讓-去那種地方工作。」
半晌,她只能訥訥的吐出兩個字--「天啊!」她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如果-堅持要提早接觸社會,我會幫-安排工作。」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有辦法大開嗓門發出控訴,「你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幫我把工作辭掉?」
眼神銳利的一沉,他的聲音冷得會令人發毛,「難道-喜歡當交際花?」
「交際花?」她的音量馬上減低三分之二,沒辦法,她沒本事面對「強權」。
「如果不是交際花,幹麼陪男人喝酒?」
「我……」嚴格說起來,她是陪人家喝酒,只是情況不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
「-可以學習獨當一面,但是用不著作踐自己。」
「……」林曉蕾張著嘴巴卻吐不出一句話,因為她也不認同自己的行為。
「我有責任保護-,不可能讓-繼續待在那種地方工作。」
「我只是跟同事聚餐,這跟公司完全沒關係。」她總算把重點說出來了,不過,她比蚊子稍微大一點的聲音實在毫無說服力。
彷彿沒聽見似的,霍均曜自顧自的又說:「還有,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搭人家的車,萬一對方是個色狼,-知道這樣子有多危險嗎?」
「你未免太會操心了吧。」
「如果-有點腦子,我就不必為-操心了。」
張著嘴半晌,她氣呼呼的擠出話來,「是,我沒腦子,你才有腦子。」
「最近公司很忙,不過,我會盡快安排-的新工作。」
「不用了,我這種沒腦子的人還是不要麻煩你比較好。」
「-以為說這種任性的話就很了不起嗎?如果真的想成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人,-應該做的是在工作上好好表現。」
瞪著他,林曉蕾卻沒辦法反駁,她不能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今天晚上我會回來吃飯。」話一出口,霍均曜也嚇了一跳,他幹麼討好她?
「你要不要回家吃飯,那是你的事,你用不著告訴我。」
「-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待會兒乖乖的回房間睡一下,我去公司了。」他拿起擺在大茶几上面的公事包走了出去。
她就這樣子妥協了嗎?要不然,能怎麼辦?就算現在趕去公司上班,她也已經遲到一個多小時了,而且,怎麼解釋霍均曜代她辭職的事?算了,她已經餓得四肢無力,還是先吃早餐,其他的晚一點再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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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聽見了手機的呼喚聲,伸手摸了半天,總算從床頭櫃上抓到手機了,湊近耳邊,她咕噥的「喂」了一聲。
「林曉蕾,-到底在搞什麼?」
倏然清醒過來,她連忙從趴臥轉成坐姿,臉上連忙堆起了笑容,雖然對方根本看不見,「我正想要打電話給。」
「這樣子啊,這個時候才想到哦。」停了大約三秒鐘,丁敏幾乎是咬著牙擠出話來,「那麼,請問-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縮了一下脖子,林曉蕾悄悄的轉頭瞥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兩點了,這個時候才想到打電話好像慢了點,不過,如果丁敏知道她根本忘了這件事,她會更生氣。「對不起,我早上很忙。」
「這樣子啊,-在忙什麼呢?」丁敏的聲音變得更輕更柔了,不過,卻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我幫曹伯除草。」她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她實在不適合撒謊。
「-的意思是說,-認為除草比告訴我辭職不幹了來得重要嗎?」
「不是。」
「那是什麼意思?」
「我想,不急嘛!」
「是啊,-不急,我可就慘了,每個人都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幹麼突然不做了?人事部的經理還頻頻向我抱怨,-知道我有多難做人嗎?」丁敏越說越激動,如果她們現在是面對面,她很可能會失控的掐住好友的脖子。
連忙把手機拉離耳邊,林曉蕾抖了一下,她的耳膜差一點被震破。
深呼吸一口氣,她再度把手機拉近,用非常軟弱的聲音說:「我很抱歉,真的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霍均曜擅自幫我把工作辭掉了,我也沒辦法啊。」
「我就知道這件事一定跟霍均曜有關……等等,難道-昨晚被他逮個正著?」
「正是,我不但喝了酒,而且又是男同事送回家,他看到了當然會生氣。」
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丁敏已經忘了剛剛還氣得半死,她不可思議的道:「原來那個傢伙也會吃醋!」
「吃醋?」
「他大概連作夢都沒想到-會這麼有男人緣,現在開始知道緊張了,為了防堵情敵出現把-從他手中搶走,他乾脆直接幫-把工作辭掉以絕後患。」
「是這樣子嗎?」好友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她總有一種不實在的感覺,他昨晚生那麼大的氣真的是因為吃醋嗎?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忙著跟他嘔氣,應該早就意識到他這次的反應特別激烈。
「我百分之百確定,這下子-可開心了,那個傢伙並不是不在乎。」
「他真的在乎我嗎?」雖然嘴巴上還是很不安,林曉蕾卻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
「奇怪,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怎麼反而變得一點信心也沒有?」
「-不懂又愛又怕受傷害的感覺。」她所做的每件事無非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利用其他的男孩子來刺激他,這可不在她的算計中,而且,她不認為自己在他眼中已經擺脫「小孩子」的階段,現在她就算有所進展了,還是跟原先的理想有一段差距。
「-的問題真的很多,算了,我懶得理。」頓了一下,丁敏還有難以消除忿忿不平的心情,「雖然是那個傢伙製造出來的麻煩,可是-沒有立刻打電話知會我一聲,這就是-的錯,-別想推卸責任。」
「對不起啦,改天我請-吃大餐,鄭重向-賠不是,這樣子可以嗎?」
一個冷笑,丁敏一副「-少瞧不起人」的口吻,「-以為花點錢就沒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我這個人頭腦簡單,我只能找到這種方式表達我的歉意。」真是的,因為一時的疏忽竟然落個自我貶低的下場,不過,如果可以結束她大小姐的疲勞轟炸,她這麼一點犧牲是值得的。
像在考慮是否就此算了,丁敏沉吟了半晌,終於鬆口了,「好啦,看到-還有一點悔改的意思,我就饒-這一次,不過,以後我再也不會幫-介紹工作了。」
「我知道,我不敢奢望-會再幫我。」
「我不跟-說了,我們改天再聊,拜了。」
手機扔回床頭櫃,林曉蕾重新縮回被窩。他終於把目光稍稍轉移到她身上,可是,這是不是表示他們之間的情況會完全改觀?她恐怕得再觀察幾天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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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手中的筆,霍均曜揉了揉太陽穴,他起身泡了一杯即溶咖啡,一想到自己昨晚失控的行為,就沒辦法靜下心來工作。
他怎麼會讓情況變成這個樣子?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產生微妙的變化了,可是真正令他不安的是,她對他的影響力竟然如此強烈。
因為這樣的不安,他竟然有一種害怕的感覺,繼續下去,她不但會攻佔他的思維,還會左右他的情緒……聰明的話,這個時候他更應該跟她保持距離,免得她破壞他原有的生活方式。
事情真的有這麼容易嗎?他想要保持距離就可以保持距離嗎?即使她不來刺激他,他還是會企圖掌握她的每一件事情,因為她是他的責任,他沒辦法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
不管如何,如果他想阻止情況失控,就不可以讓她有機會接近他,尤其像回家吃晚餐這種事情,他更應該避免。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他按下免持聽筒的通話鍵,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執行長,總裁在三線。」
「我待會兒再回電話給他。」
「是,執行長。」
「慢著,我來接。」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坐回椅子上,然後拿起電話聽筒接聽父親的電話,「爸,有事嗎?」
「沒有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霍總裁的聲音顯得有些苦澀,他們明明是父子,可是對應的方式比普通朋友還不如。
「你不是很忙嗎?」
「不管多忙,我都有時間跟我的兒子聊天。」
「我想電話裡面不適合聊天。」
「如果我想見你就見得到人,我們父子就不必靠電話說幾句話。」霍總裁一直很懊惱十年前同意他搬出去住,雖然是當時的情況促使他點頭答應,再說,他也知道這種結果遲早會發生,他的妻子一直恨不得他和情婦生的兒子可以離開她的視線,自從均曜來到霍家的那天開始,她幾乎天天在他耳邊嘮叨。
「下個月我會去總公司開會。」
「每次開會你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哪一次放慢腳步留下來陪我泡茶談些知心話?」
這一次霍均曜沒有回應,他一直不願意待在霍家人佔據的地方。
「我們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我今天晚上已經有約了。」他是怎麼了?為什麼不乾脆利用這個借口取消回家吃晚餐的決定?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手上沒有行事歷,這得問秘書才知道。」
略微一頓,霍總裁語帶感傷的問:「你就這麼不願意陪我吃頓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工作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歎了聲氣,霍總裁帶著自怨自艾的口吻道:「看樣子,我想跟你吃頓飯還是直接找你的秘書約時間比較省事。」
頓了一下,他的態度稍稍軟化下來,「如果爸不急的話,下個週末我一定可以把時間空出來,我還可以陪爸喝一杯。」
「你真的可以陪我喝一杯?」霍總裁馬上像個得到糖吃的小孩。
「當然。」
「那就下個週末一起吃飯喝酒。」
「爸,我們下個週末見。」放下電話聽筒,霍均曜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激盪著一股酸酸的痛楚,他並不想對自己的父親如此殘酷,可是唯有保持距離,他才會覺得自己跟霍家沒有關係,這是不是很阿Q?其實,不管他如何逃避,他身上流的終究是霍家的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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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子?他們之間的情況應該有所改變了,可是為什麼卻又一點進展也沒有?她繼續當個無業遊民,他繼續每天早出晚歸,這不是等於回到原點嗎?
接下來,她應該怎麼辦?老實說,她已經使出自己能夠想到的招式,現在的她可以說是黔驢技窮了,而且,如果她只能靠那種刺激、挑釁的方式吸引他的目光,不但效果有限,她也不能擺脫「小孩子」的形象,最好改個方式。
想來想去,她的腦子真的已經空空如也,她一點主意也沒有,還是討救兵比較省事,可是,應該找誰幫忙呢?
搜括腦子裡面的名單,過濾一個又一個人,終於,她想到一個可以協助她的人--藍朵兒。就這樣,她匆匆的來到變身遊戲顧問公司。
「對不起,我又來打擾-們了。」林曉蕾深深的向秦雨晨一鞠躬。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這麼客氣,想喝什麼?」
「什麼都可以。」
「朵兒最喜歡我煮的藍山咖啡,-要不要來一杯?」
「好啊。」看著秦雨晨把煮咖啡的器具和用品全部搬出來,接著磨咖啡豆,煮咖啡,直到咖啡的香氣漸漸充斥每個角落,她忍不住左右張望了起來,「怎麼沒有看到朵兒?」
「來,-先嘗嘗看。」秦雨晨送上一杯咖啡。
先是深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氣,再品嚐的喝了一口,她讚歎的道:「好喝!」
「朵兒去-裡島度假,-有事找她?」
抿了抿嘴,林曉蕾有些難為情,「我是有事情想請教她,我想她在這方面應該很有經驗。」
「哪一方面?」
羞澀的一笑,她小小聲的說:「對付男人。」
「朵兒在這方面倒是真的很有經驗,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
驚訝的張大眼睛,林曉蕾一副不可思議的問:「-知道怎麼對付男人?」
「其實男人跟女人沒什麼兩樣,一旦心變得柔軟了,他們就像小孩子一樣。」
「問題是,怎麼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關於這一點,我恐怕沒有辦法給-明確的答案,每個人都有剛硬的一面和柔軟的一面,當-可以攻陷他柔軟的一面,即使他是個硬漢,到了-面前也會變成繞指柔,當然,-得先想辦法找出他柔軟的那一面。」
咬了咬下唇,林曉蕾很不確定的說:「那個傢伙有柔軟的那一面嗎?」
「-要記住一件事,沒有人是百毒不侵,每個人都有他無法抗拒的弱點,總歸一句話,-就是要對症下藥。」
頓了頓,她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這聽起來好像一點方向也沒有。」
「人生的方向本來就是要靠自己去尋找,只要-願意靜下來思考,-就會發現那條路其實近在眼前。」
「是嗎?」
「有時候轉個彎,-就會發現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道理。」
輕聲一歎,林曉蕾苦笑的打趣道:「我這個人腦子很直,沒辦法轉彎。」
手指輕輕敲著大茶几的桌面,秦雨晨像在想什麼似的,半晌,她決定再一次破壞自己的原則……其實,最近她老是幹這種事。「我懂一點算命,-想不想看看自己未來一周的運勢?」
「這樣好嗎?」她從來不相信算命,可是當感覺很無助的時候,她也會想要求助於算命。
「如果可以抱持樂觀的心態看待,那就沒有什麼不好。」
「那就麻煩-了。」
秦雨晨從大茶几下面取來撲克牌,俐落的洗牌,然後將紙牌以不規則的方式排列在几案上,接著指示林曉蕾翻牌,最後是她自己翻牌,當一切動作停止,她看著紙牌一會兒道:「-會遇到貴人相助,-將擺脫眼前的困境。」
「貴人?」
「時候到了,-自然會明白。」
「-是在安慰我嗎?」
「這是撲克牌告訴我的訊息,結果會不會應驗,-不妨拭目以待。」
貴人相助?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太過期待,算命的東西頂多參考就好了,沒有必要太認真了,可是,她又不自覺的開始期待,究竟誰是她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