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捏著鼻子,雷杏兒受不了的揮了揮空氣中的那股凝滯不去的酒味。
    這個世界總有令人搞不懂的事情,新郎倌不待在家裡跟美麗的新娘子共度良宵美景,跑到人家家裡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搞得懂怎麼樣,搞不懂又怎麼樣,倒霉的是她得待在這裡看著他,誰教「湘之園」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有事要忙,只有她閒著沒事幹,所以只好乖乖的接受任命,照顧他這個醉鬼。
    我的天啊!這傢伙好像泡過酒缸一樣,臭死人了!
    歎了口氣,雷杏兒搶過他手上的酒杯,「辛哥,你該回家了,你不要忘了今天晚上是你的新婚之夜,新娘子在家裡等你。」
    「我還沒醉……給我酒……我還要喝……」一雙手漫天亂舞,辛幀搖搖晃晃的想搶回他的酒杯。
    「拜託,你再喝下去胃就爛掉了!」我的媽呀,喝了一瓶半的威士忌,他不覺得反胃嗎?她單是用眼睛看,胃就在翻滾。
    忽然正經八百的看著雷杏兒,他頭頭是道的說:「胃爛掉了再換一個啊!」
    「胃爛了還可以再換?」用力拍了一下額頭,雷杏兒翻了翻白眼,「天啊!我看該換的是你的腦袋!」
    「腦袋?」辛幀一副不解的皺了皺眉,接著傻傻一笑,往後一倒,咚一聲,躺進沙發裡。
    眨了眨眼睛,雷杏兒很難相信辛幀竟然說倒就倒,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搖著他,「辛哥,你醒醒啦!不可以在這裡睡覺,你這樣子會著涼的。」
    「不要吵我……我還要喝……」
    「還喝?」從來沒看過辛幀這個德行,雷杏兒禁不住笑了,「我應該拿照相機把你現在這個蠢樣子照下來,保證你看了會瘋掉,以後再也不敢喝酒。」
    「杏兒,嘲笑一個沒有反駁能力的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吻了吻她的臉頰,雲琛在旁邊的沙發坐下。
    「我哪有嘲笑,他這個樣子本來就很蠢。」說著,雷杏兒忍俊不住的又笑了,「我從來不知道辛哥喝醉酒是這副德行,真的好好笑哦!」
    「你應該覺得很慶幸才對,還好辛哥酒品不錯,沒有大吵大鬧。」
    「他要敢大吵大鬧,我就拿冰水潑醒他。」一臉疑惑的蹙起眉頭,雷杏兒壓抑不了心裡的好奇,「雲琛,辛哥到底是怎麼了,哪有人家新婚之夜把新娘子一個人丟在家裡?」
    「我怎麼知道?」
    斜睨著雲琛,雷杏兒巧笑倩兮的損道:「你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嗎?」
    「你當我是神啊!」將她抱到腿上,雲琛親暱的吻了吻她的唇。
    「你忙完了?」勾著他的脖子,雷杏兒調皮的揉捏他的頸項。
    「昊哥陪老婆的時間到了。」不管手邊有什麼事,十點半一到,雷昊一定要陪方蝶依睡覺,等老婆睡著了,他才會起來處理他該做的工作。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雷杏兒搖了搖頭,「真受不了,他還真準時!」如果讓人家知道「獄天盟」的盟主喜歡像橡皮糖一樣粘著老婆,準會被人家笑掉大牙!
    「你也該休息了。」
    「我是很想休息,可是辛哥怎麼辦?」傷腦筋的看著辛幀,她不放心的說:「總不能讓他這個樣子誰到天亮,那會著涼的。」
    「你去拿一席被子出來。」
    「哦!」等到取來了被子,雷杏兒邊將被子蓋在辛幀的身上,邊問:「雲琛,你覺得辛哥的新娘子怎麼樣?我要聽實話。」
    忍不住一笑,雲琛老實說:「很惹人憐愛的女人。」這丫頭老愛吃醋,又老愛教他說真心話。
    「我也是這麼覺得,可是辛哥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她?新婚之夜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這太過分了吧!」
    「辛哥或許有他的苦衷。」
    「不管有什麼苦衷,這麼做就是不對的,要不然他就不要結婚啊!」
    「我知道你愛打抱不平,不過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不可插手於預知不知道?」雷杏兒腦袋還沒轉,雲琛已經預料到她會打什麼算盤。
    嘴一嘟,雷杏兒不以為然的道:「你不覺得唐曲穎很可憐嗎?」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那麼早斷定是非。」
    「等我搞清楚他們的事事非非,說不定他們已經勞燕分飛了。」辛哥這個人又驕傲又自戀,遇到麻煩他一向自己解決,不喜歡求助別人。
    「你想太多了。」
    「希望如此。」苦著一張臉,雷杏兒可不這麼樂觀。
    「好了啦,不管有什麼事,先睡一覺起來再說。」
    打了一個哈欠,雷杏兒點頭道:「我還真的有點累了,先睡覺吧!明天早上起來,辛哥應該已經恢復正常了。」
    ※※※※
    看到到處貼有「喜」字的臥房,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唐曲穎忍不住一歎。
    這一夜,是她有過最漫長的一夜,她幾乎沒有合上眼,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在期待什麼,她只是沒有辦法入睡,腦袋瓜漫無目標的轉著,不過這也難怪,結婚第一夜丈夫就不見了,任誰心裡都不好過。
    其實她應該滿足了,雖然這段婚姻可能維持一年就落幕了,但辛家並沒有讓她受到什麼委屈,風風光光的把她娶進門,讓她當足了人羨人嫉的新娘子。
    不過,不管有多少美麗的光彩加諸於她,她要面對的現實依然存在,她還欠辛家一個孩子。
    她一直希望那一夜真的懷孕,這麼一來,辛幀就算不理她,她還是可以完成她和辛凱昌的協議,可是現在她已經確定自己沒有懷孕,辛幀如果打定主意當她不存在,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辛幀說她一定會後悔,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打算每天都不回來?
    想著,客廳傳來一陣陣的碰撞聲,唐曲穎神經一繃,提高警覺的走出臥房——
    「昨天晚上喝了一夜,早上起床又喝,你想要早一點翹辮子直接跳樓不是更省事,幹麼那麼虐待自己的胃?」聞著辛幀一身的臭酒味,雷杏兒忍不住嘮叨著。老哥實在有夠狠的,昨晚說她太閒了,照顧辛哥就交給她,今天早上則說她開車技術比較安穩,所以由她負責送辛哥回家,天啊,她怎麼會那麼倒霉?
    「你真吵!」斜睨了雷杏兒一眼,辛幀搖搖晃晃的倒進沙發裡。
    「我快被你折騰死了,我念你幾句都不行嗎?」像個潑婦似的,雷杏兒拉開嗓門大吼。
    挖了挖耳朵,辛幀好聲好氣的說:「是,我的小姑奶奶,你高興什麼念就怎麼念。」說完眼睛一閉,又準備呼呼大睡。
    「這還差不多……等一下,你不可以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扯著他,雷杏兒死命的想將他從沙發拉起來。
    「好啦、還啦,你不要拉了!」受不了雷杏兒喳呼個不停,辛幀認命的讓她拉他起身,不過起得太猛,一個踉蹌,抱著她一起跌進沙發裡,唐曲穎此時正好悄悄的巡進客廳。
    「哎呦!」叫得像殺豬似的,雷杏兒咬牙切齒的瞪著辛幀,撞得那麼大力,痛死她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小聲一點!」從離開「湘之園」,她的一張嘴巴幾乎沒有停過,實在有夠煩!
    「幹麼,怕人家聽到啊!」還不都是他害的,竟然還好意思指責她!
    正準備反駁,卻感覺得到有目光在注視著他,辛幀轉過頭,剛好對上唐曲穎的眼睛,那眼底有令人揪心的痛楚,教人看了心兒一震,好想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裡,用熱情化去她的不快。
    怔怔的看著她,唐曲穎不自覺的咬著下唇,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難受?以辛幀的條件,他會有女人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可是她的心卻彷彿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得無法承受眼前的一切。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莫名的在乎這個男人?他雖然是她的丈夫,卻不屬於她,她有什麼資格妄想他會對這段姻緣忠實?
    過了半晌,雷杏兒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辛幀的沉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憶起從昨天開始,這個屋子已經多了一個女人。
    唐曲穎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雷杏兒這才恍然意識到她和辛幀曖昧的姿勢,她推了推她,小聲的喚道:「辛哥,起來啦!」
    沒有多想,辛幀慌慌張張從雷杏兒的身上爬起來,等到坐定之後,現實卻殘酷的鑽回腦海,所有的怨恨再度襲上心頭。
    尷尬的朝唐曲穎一笑,雷杏兒傷腦筋的想著該怎麼解決眼前的窘態,辛幀卻挑這個節骨眼親密的勾住她的手。
    「杏兒,陪我回房間。」戴上高傲的面具,辛幀的目光轉為挑釁。
    正苦惱如何解決這令人窒息的氣氛,辛幀卻把她推進更悲慘的困境,雷杏兒完全傻住了,不知該什麼反應才好。
    帶著照耀似的姿態,辛幀強行拉著雷杏兒從唐曲穎的面前走進新房。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曲穎才緩緩的走到沙發坐下,抱著自己,她呆呆的縮在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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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哥,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一進了臥房,雷杏兒劈頭便問。
    疲倦的往床上一倒,辛幀揉了揉太陽穴,懶洋洋的說:「你可不可以讓我安靜一下,不要再吵我了。」
    「你陷我於不義,你還好意思教我不要吵你?」這真是噩夢,還以為送他回家以後,她就可以輕鬆了,結果……天啊!一想到唐曲穎的表情,她就好愧疚,她好像搶人家老公的壞女人!
    「小姐,你太誇張了吧!」辛幀笑著說。
    「我誇張?」手擦著腰,雷杏兒一臉糊塗的瞅著他,「我真的搞不懂你,你怎麼還有心情笑呢?」
    眼含嘲弄的回視著她,辛幀笑臉不改,「我才真的搞不懂你,你說了那麼多話,難道不會口渴嗎?」
    「你……」瞪著他,雷杏兒真恨不得掐死他算了,「我會被你氣死!」
    「你脾氣要改一改,不要動不動就生氣,當真氣死了,有人會心疼哦!」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怎麼娶得到唐曲穎……這才意識到她被辛幀耍了,他是故意把話題扯開。
    「喂!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說清楚,你跟唐曲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辛哥存心要唐曲穎誤會他們兩個的關係,唐曲穎則悶不吭聲的看著丈夫到別的女人進了他們的新房,這兩個人實在詭異極了!
    沉靜了大約三十秒鐘,辛幀坐起身,語帶漠然的說:「杏兒,我知道你關心辛哥,不過有一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管得好。」走到衣櫃取出換洗衣物,他接著交代道:「先不要出去,我洗個澡馬上出來。」
    「什麼跟什麼嘛!」雷杏兒沒好氣的做了個鬼臉,他愈不想說,她就愈好奇,可是……算了吧!知道太多只會讓她忍不住好管閒事,雲琛到時候一定會抱怨她不夠重視他,心思老傻在別人的身上。
    ☆☆☆
    站在「風行服飾」的前面,唐曲穎忍不住緊張的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從那天早上見過辛幀,她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看到他了,他不願意回家,她也沒辦法,慶幸的是這段時間沒有人打電話找他,讓她不用面對尷尬的窘境,不過日子不可能永遠這麼太平,單是昨晚媽媽打了一通電話給她,教她這個週末記得帶辛幀回娘家吃頓飯,她就已經煩惱了一整夜,往後有很多事情想必也會陸陸續續、一一的浮出檯面。
    辛幀可以忽略她,她卻不能讓他繼續漠視下去。
    提起勇氣,唐曲穎走進「風行服飾」,很幸運的,她一路通行無阻的被送到辛幀的面前。
    什麼話也不說,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等她開口。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實在是有一件事非要麻煩你。」
    眉一挑,辛幀不發一詞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媽請我們這個週末或我家吃飯。」
    「我沒空。」
    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他不會輕易的答應,唐曲穎沒有一絲絲沮喪,只是捺著性子說:「我知道這強人所難,但是我求求你,幫我這一次,我爸和我媽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跟我回去,他們會起疑的。」
    「那是你的問題,跟我一點也沒關係。」
    「這是跟你沒關,但是同樣身為人子,你應該瞭解做人家的子女孝順父母的心情。」
    「我不瞭解,我可沒你那麼孝順。」
    「不,」唐曲穎堅決的道,「你瞭解,否則你不會順著你母親的意思娶我。」
    忽然笑了,辛幀若有所思的瞅著她,「有沒有人說過,你有一張能言善道的嘴巴?」
    眼睛亮了起來,唐曲穎充滿期待的問:「你答應了?」
    頓了一下,辛幀搖了搖頭,「我沒有演戲的細胞,跟你回去只會壞了一切。」
    神情一黯,唐曲穎苦苦一笑,「對不起,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就夠了,我忘了人的喜好厭惡是會表現在臉上的。」
    「你很喜歡說對不起。」雖然他努力的想反抗,可是不知道怎麼了,看到她愁眉不展,他就是很難視而不見,心裡頭總禁不住的纏上些些的不捨。如果她沒有算計他,他說不定會對她動心。
    怔怔的看著辛幀,唐曲穎不解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說。
    他只是笑了笑,不原再多說什麼。
    「我……我回去了。」落莫的轉過身,唐曲穎認命的準備離開。
    「等一下,告訴你媽,我這個週末要前往意大利看服裝展,這是很早以前就排好的行程表。」話說出口,辛幀自己都覺得很意外,或許他是被說服了,也或許他敵不過那股心疼的浪潮。
    回過頭,她激動的喊道:「謝謝。」
    難以抗拒那張嬌顏所散發的光彩,辛幀不能自主的走到她的面前,緩緩的執起她的下巴,「你很容易滿足?」
    雖然只是輕輕一碰,唐曲穎卻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口乾舌燥,抿了抿嘴,她顫抖的說:「我……」
    一舉吞沒她到了嘴邊的話,辛幀先是細膩的吻著,然後漸漸的轉為急促,他狂烈索取她口中的柔軟,汲取她甜蜜的滋味。記憶的齒輪再度轉動,曾有過的火熱再度加溫,辛幀忘我的貪攫她的美好,讓感官戰勝現實,主宰整個思緒。
    好似天經地義,唐曲穎圈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他的索求,感覺自己被深深的吸進一道激情的洪流裡。
    沿著唇角、下頜、頸項,辛幀的吻一步步往下烙印,雙手向後一拉,將她的洋裝褪至腰際,接著將她的內衣往上一推,讓她雪白的玉峰迎風綻放。他的手、他的唇同時攫取那誘人的蓓蕾,張狂的逗弄、貪婪的吸吮,讓它們在他熾熱的掠奪下,敏感的顫抖著。
    輕撫脊背,順著唐曲穎柔美的曲線,辛幀雙手輕佻的向下游移,最後握住她俏麗的臀部,將她緊密的貼向自己,感受他的慾望正熱情的蓄勢待發。
    「嗯……」再也無法壓抑體內肆虐的慾火,唐曲穎難以自拔的輕吟著迫切的渴望。
    宛如當頭棒喝,辛幀頓時清醒了過來,倉皇的推開她,他轉過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該死!他怎麼可以輕易的讓這個女人迷惑住?
    正了正自己,辛幀冷然的道:「你可以走了。」
    羞窘的將衣服穿好,唐曲穎失落的看了一眼她再度回復高高在上的身影,悄悄的退出他的辦公室。
    ※※※※
    「真可惜,我今天特地準備了好多菜。」傷腦筋的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餚,顧媛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媽,對不起,辛幀的形行程老早就定好了,實在沒辦法變動。」雖然辛幀的意大利之行確有其事,然而面對細膩的顧媛秋,唐曲穎還是忍不住心虛。
    「沒關係,我可以瞭解。」
    話是這麼說,唐曲穎還是感覺得出來顧媛秋的失望,「媽,等辛幀從意大利回來之後,我讓他撥個時間陪我回來。」
    「不急、不急,男人事業比較重要,等他有空再說。」
    「怎麼沒看到爸爸?」東看看、西看看,唐曲穎藉機轉移顧媛秋的注意力。
    「他去找幾個大學時期的同學,待會兒就回來了。」
    驚訝的睜大雙眼,唐曲穎欣喜的道:「爸去找大學時期的同學?」天啊!多久了?自從車禍以後,爸爸把所有的朋友排拒在外,他不給任何人關心他的機會,任何人想親近他,他都當人家是在嘲笑他,緊緊的把自己的心門關上,過著孤獨而自卑的生活,現在,他終於肯踏出來了。
    明白唐曲穎的感受,顧媛秋開心的點了點頭,「他已經慢慢走出自己的世界,主動接觸以前的朋友,試著尋找工作機會,我相信假意時日,他一定會找回原來的自己。」
    「真是太好了!」雙手合十,唐曲穎感恩的說:「謝謝老天爺!」
    「不要只顧著說你爸爸,說說你自己。」拉著唐曲穎坐下,顧媛秋溫柔的撥著她的秀髮,「告訴媽,辛幀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像是想證明辛幀真的對她很好,唐曲穎輕柔的笑了笑。
    「是這樣子嗎?」慈祥的眼眸像是要把人看透似的,顧媛秋直勾勾的盯著她,「你瘦了。」
    「媽,你是太久沒看到我,才會覺得我瘦了。」
    顧媛秋輕輕的搖著頭,「我的女兒有多胖有多瘦,我還會不清楚嗎?」
    「媽,可能是我這兩天人不太舒服,胃口差了點,臉色比較蒼白,你才會覺得我瘦了。」唐曲穎笑盈盈的說,教人一點也窺不出她心裡的痛楚。
    直覺的看著唐曲穎的肚子,顧媛秋心急的道:「你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去看醫生?」
    「媽,你不要那麼緊張,只是喉嚨有點痛,我想大概是感冒了,多喝點水,多休息應該就沒事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身體不舒服就要看醫生,你現在說不定已經懷孕了,怎麼可以馬虎?」
    「我……我知道。」她想說自己沒有懷孕,卻又不忍掃顧媛秋的興。
    「小穎,有時間要常回來看媽。」顧媛秋忽道。
    「我會的,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煩哦!」
    「我才不怕你煩,最好連辛幀也常來煩我。」
    聞言,唐曲穎更是心酸,她知道媽媽心裡在想什麼總歸一句話,沒有看到她和辛幀恩恩愛愛的樣子,媽媽就是放心不下。
    掩住心裡的感傷,唐曲穎堅強的握住顧媛秋的手,「媽,我們會盡量。」只要可以按母親的心,就算是演戲,那又何妨。

《處女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