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眼睛望著車外的景物,心卻飄向不知道的地方,雖然已經離開辛家,唐曲穎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她什麼也無法思考,腦瓜卻又塞得滿滿的,辛凱昌的話猶如鬼魅般緊緊的跟著她,不斷的在腦海重複,讓她一秒鐘也擺脫不了。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認真?」辛幀突然靠向唐曲穎,偏頭瞅著她。
    嚇了一跳,唐曲穎心虛的說:「沒、沒啊!」
    辛幀不相信的挑了挑眉,「你這一路上心事重重,你還敢說沒有?」從他回去接她,他就發現他不太對勁,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心不在焉。
    「我……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是不是我一離開之後,媽就在你的耳邊嘮叨,教你把工作辭掉搬回家住?」她不說實話,他只好玩猜謎語遊戲,既然他出去之前邊好好的,癥結點當然就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
    「沒有的事,媽沒再跟我提這件事。」
    「這就奇怪了,不是這件事,那還有什麼事讓你心煩?」辛幀皺起眉頭,「難不成家裡有人欺負你?」
    「你不要愈說愈離譜,家裡有誰會欺負我,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我看,我乾脆回去問爸媽還比較省事。」說著,辛幀退回自己的駕駛座上,準備把車子開回去。
    一時心急,唐曲穎連忙跳過去抱住他,「你不要鬧了,他們現在可能都上床睡覺了,你這會見把他們吵起來,他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
    讓唐曲穎跨坐他的腿上,辛幀從容不迫的問:「願意說了?」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勾住他的脖子,唐曲穎輕吻著他的唇。
    「不要轉移我的注意力。」嘴上不願妥協,雙手卻不安分的從她洋裝的下擺溜了進去,沿著大腿,撫過柳腰,罩住她的雙峰,輕柔的挑逗著,很快的,渴望強烈的點燃,辛幀將她內衣往上一推,直觸她柔軟的蓓蕾,激狂的揉捏、糾纏的撫弄……
    許久,當兩人漸漸從慾望的悸動平靜下來,唐曲穎這才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天啊!這裡是……」做賊心虛的望著車窗外,她意外的發現他們不是在某條街道上,也不在他們往住所的停車場,而是在海邊。
    「你怎麼會……」她一臉驚喜的轉向辛幀。
    「我想,也許你會喜歡到海邊吹吹風,想不想下去走走?」
    用力的點著頭,唐曲穎興高采烈的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等一下,」帶著外套追下車,辛幀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這裡很冷,不穿暖和一點,很容易著涼。」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想寵她,也愈來愈習慣關心她。
    或許是想擺脫他被收養前那段記憶,也或許是因為曾經經歷的人性醜陋讓他潛意識想保護自己,他刻意掩飾內心的感覺,用高貴、優雅老包裝外表,再加上生有一張俊美的容貌,更因此造就他的自戀,讓他不懂得如何體貼別人。
    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她走進了他的生命,她用純真、耐心、知足一點一滴的穿過他的防衛,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也讓他對這樣的她多了一份從來沒有過的心疼與憐惜,他知道,他會守侯她一輩子。
    勾住辛幀的手,唐曲穎迎風深吸一口氣,滿足的說:「我好喜歡這種一望無際的感覺,煩惱一下子全不見了。」
    「你終於承認自己有煩惱了吧!」辛幀得意的笑道,就是因為見她愁眉不展,他才會把車子轉向海邊開來。
    「我……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聽到你媽教我們搬回去,讓我想到我爸媽,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卻沒有辦法在他們的身邊照顧他們,心裡很難過。」
    信以為真,辛幀輕鬆的笑道:「這還不簡單,只要讓他們搬到我們那棟大廈,你就可以就近照顧他們啊!」
    「這……那裡的房子太貴了,就算把我家現在的房子賣掉,也只夠負擔二分之一的房價。」
    「這個交給我,不過是一間公寓,我還買得起。」
    像是被甩了一巴掌,唐曲穎難過的撇開頭,不發一語。
    「怎麼了?」
    「我不能接受你的金錢。」
    「你怎麼這麼說,我們兩個可是夫妻。」辛幀不解的蹙起眉頭。
    歉然的看著他,唐曲穎婉轉的說:「我爸自尊很強,就算你是他的女婿,他也不會接受你的好意。」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還能當多久的夫妻,唐曲穎在心裡默默的補上一句。
    「如果只是這樣子,我們就讓他以為是我先借他的,他以後慢慢在還我。」
    僵持不下,她只好讓步道:「我去跟我爸說說看好了。」打了一個哆嗦,唐曲穎乘機轉移辛幀的注意力,「好冷,我們回去了。」
    「也好,很晚了,是該回去休息了。」
    ★★★★
    「曲穎,你也太浪費了吧,一個便當吃不到五分之一?」瞪著唐曲穎幾乎沒碰到的便當,袁美晴不認同的搖著頭。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的食量一向不大,吃太多胃會不舒服。」
    「可是你至少都會把菜吃光光啊!」
    聽袁美晴這麼一說,唐曲穎突然意識到自己最近變得特別挑食,每次一打開便當,幾乎找不到一樣合乎她胃口的菜色。
    「怪不得你臉色這麼蒼白,沒吃東西,怎麼有體力……」像是想到什麼,袁美晴大叫道:「曲穎,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她怎麼沒想到?這陣子她因為心煩,一直沒有留意自己的生理狀況,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可能懷孕了。
    「你一定是懷孕了!」愈看,袁美晴愈是確定,「我看,你乾脆請假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了。」
    事管懷孕,唐曲穎立刻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請假前往醫院。
    不過一離開公司,她走不到五分鐘的腳程,全身已經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絲的力氣,眼前還不時浮現黑影。
    靠在人行道旁的石柱,唐曲穎閉上眼睛稍作休息,想緩和那股暈眩的不適。
    「唐曲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異常快樂的聲音傳進她半昏沉的意識。
    睜開雙眼,影嚮往著她跑來的人兒,唐曲穎定睛一瞧,竟然時她心頭一直避著不想見到的「情敵」雷杏兒。
    「唐曲穎,你怎麼也在這裡……」慢半拍的發現唐曲穎的異樣,雷杏兒趕緊扶住她;「我的天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雖然是「情敵」,卻是她現在援救的浮板,唐曲穎坦白道來,「對不起,我好像快暈倒了,很不舒服。」
    「你不要暈倒,我現在就送你回家。」不過話才剛說完,唐曲穎整個人已癱進她的懷裡。
    瞪著已經失去知覺的唐曲穎,雷杏兒一時手足無措,不過總不能一直這麼呆呆的站著,她們又不是雕像。腦袋瓜轉了轉,她隨手拉了一個路人,請求幫忙叫計程車,將唐曲穎改送孟瑋覺的醫院。
    ※※※※
    一路狂飆的飛抵孟瑋覺的醫院,辛幀橫衝直撞的奔向孟瑋覺的辦公室。
    這個杏兒話也不說清楚一點,丟下一句——「唐曲穎在瑋哥哥這裡,你趕快過來。」就把電話掛掉了,真把他給急死了!
    「Blue……」
    「噓!」瞪著火燒屁股似的衝進辦公室的辛幀,雷杏兒神氣的命令道:「你想要把病人吵起來啊,小聲一點!」
    懶得跟雷杏兒廢話,辛幀直接走向孟瑋覺,不過也乖乖的壓低嗓門,「Blue,曲穎呢?她怎麼了?」
    「她在裡頭的休息室……」眼看辛幀話還沒聽完,就要衝向裡頭,孟瑋覺連忙拉住他,「你先別急,她跑不掉的,聽我把話說完。」
    「她是不是怎麼了?」看到孟瑋覺認真的表情,辛幀心慌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在路上昏倒了而已。」雷杏兒故意整人道。
    她這話無疑室火上加油,辛幀更是焦躁不安,「什麼昏倒?這是怎麼一回事,雷杏兒,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杏兒,不要搗蛋。」孟瑋覺不贊成的搖搖頭。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有瞎說,還好她碰到我……」看到孟瑋覺向她投射而來的白眼,雷杏兒不甘心的皺了皺鼻子,沒好氣的往辛幀的頭敲了一記,語帶調侃的訓道:「你窮緊張哥什麼勁,不過事有了小寶寶,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心情一下子獲得釋放,辛幀興奮的抓住雷杏兒的手,嚷道:「你說什麼,曲穎懷孕了?」
    「辛哥,你稍微控制一點好不好,你把我的手臂抓痛了啦!」用力扯回辛幀的手,雷杏兒哇哇大叫的揉著被欺負的手臂。
    「對不起、對不起!」
    「我哥聽到我嫂子懷孕,都沒你這麼誇張!」真是可憐她白嫩嫩的手臂。
    傻呼呼的笑了笑,辛幀忍不住追著孟瑋覺問:「寶寶幾個月了?」
    「一個多月了。」孟瑋覺神情轉為嚴肅,「Purple,唐曲穎營養嚴重失調,再加上她過多勞累,我擔心你再不好好照顧她,她肚子裡面的胎兒可能保不住。」
    一顆心被揪住似的,辛幀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是說……」
    「她最好不要工作,好好的在家安胎。」
    再也按捺不住,辛幀急忙的往裡頭的休息室衝了進去。
    躺在床上的唐曲穎面無血色,她蒼白憔悴得教人膽戰心驚。
    走向床邊的椅子坐下,辛幀心疼的輕觸著她微陷的雙眼,她是那麼的瘦弱,讓他好害怕一個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握住唐曲穎的手,將它放在嘴邊,辛幀神情的吻著,用臉頰輕輕的來回愛撫,到了現在,他怎麼還能懷疑自己的感情,他愛她,他不想失去她!
    悠悠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辛幀那雙專注凝視的目光,唐曲穎幸福的笑了,「你怎麼跑回來了?」她還以為雷杏兒把她送回家。
    「我聽到你在醫院,嚇都嚇死了!」
    「我正在醫院?」
    「杏兒把你送到Blue這裡。」
    「對了,杏兒呢?」
    「Hello,我在這裡。」雷杏兒笑盈盈的把頭從門邊探了進來,她很想進去,不過瑋哥哥說不可以打擾他們夫妻,可是現在是他們自己叫她,這可不能算打擾哦!
    這個小鬼跟他家那個丫頭一樣,專愛當人家的電燈泡!辛幀不高興的瞪了雷杏兒一眼,希望她能識相一點。
    看到雷杏兒,唐曲穎掙扎的想坐起身。
    「曲穎,你躺好,有什麼事告訴我,不要起來。」想把唐曲穎壓回床上,卻拗不過她的堅持,辛幀只好幫她半起身。
    「杏兒小姐……」
    「我的天啊!」雷杏兒用力拍了一下額頭,順理成章的走了進來,「你不會真的叫我杏兒『小姐』吧!」
    唐曲穎不知如何是好,辛幀便開口說:「叫她小鬼就可以了。」
    「辛哥,你說這是什麼鬼話,是我救了你老婆,你沒感激我,還扯我後腿,你有沒有良心啊!」雷杏兒咬牙切齒的哇哇大叫。
    「你本來就是小鬼。」她愈氣,他愈高興,誰教她跑進來湊熱鬧。
    「你……我要跟雲琛說,說你欺負他未婚妻,教他修理你!」
    「說你是小鬼還不承認,動不動就要跟雲琛告狀,你去說啊!」
    「我可以叫你杏兒嗎?」見到辛幀和雷杏兒火暴的你來我往,唐曲穎忍不住插進來說,此時她對雷杏兒的心結也解開了。
    一掃剛剛的憤怒,雷杏兒笑得好開心,「當然可以。」
    「謝謝你。」
    「不要跟我客氣,我很高興可以幫到忙,順便把某些不必要,甚至是刻意被某人扭曲的誤解弄清楚。」雷杏兒調皮的朝唐曲穎眨了眨眼睛。
    唐曲穎明白雷杏兒的意思,辛幀也心知肚明,兩個人心兒相通的互看一眼,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而去。
    瞥了雷杏兒一眼,辛幀清了清喉嚨,暗示她該走人了,別站在這裡礙眼。
    該說的都說了,再加上親眼目睹辛幀難得一見的慌張失措,雷杏兒也滿意了。
    「曲穎,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一溜煙,雷杏兒已經走得無聲無影。
    坐到唐曲穎的身邊,辛幀興高采烈的宣佈道:「你要當媽媽了。」
    證實自己懷孕,唐曲穎心情更沉重了,如果一開始她就懷孕,她會當成是一種解脫,可是現在,她如此愛他,他也真心誠意接納她的時候,她怎麼用喜悅迎接這個生命的道來?
    「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不是,我很高興,只是……我好緊張,怕自己沒辦法當個好媽媽。」摸著肚子,唐曲穎無法說出心裡的矛盾,她很高興有他的孩子,可是孩子的到來意味他們能夠擁有的時間愈來愈短,數著時間,任由命運捉弄人,這種感覺是多麼絕望。
    「不要緊張,我對你有信心,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工作辭掉,好好的在家裡養身體,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辭掉工作?為什麼?」
    「Blue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工作。」辛幀盡可能含蓄的說。
    自己的情況自己當然明白,唐曲穎順從的點了點頭,反正她也沒得選擇,這是她和辛凱昌約定好的。
    ☆☆☆☆
    大家愈當她是個寶,唐曲穎的心情就愈沉重,她的苦無出處可訴,只能在心裡頭不斷的積壓,所以即使吃了許許多多的補品,她並沒有因此變得豐潤。
    「曲穎,該喝點雞湯了。」端來一鍋燉雞,陳孟琪輕輕的放在梳妝台上。
    「媽,你別忙了,我吃不下那麼多東西。」辭職回家休養的這段時間,最教唐曲穎感動的莫過於陳孟琪,每天早上從陽明山的別墅開車下來陪她,而且一待就是一天,對她的呵護絕不亞於辛幀。
    「為了你自己,為了寶寶,多少喝點吧!」幫唐曲穎盛了一碗雞湯,陳孟琪小心翼翼的端給她。
    不忍心拒絕陳孟琪,唐曲穎順從的喝了一碗。
    「媽,你不要每天來這裡,爸一個人在家一定很寂寞的。」
    「不用管他,他說不定正高興可以一個人在家清靜清靜。」說到辛凱昌,陳孟琪那一肚子的火還沒消退,從認識到現在,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吵架,他們不是沒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只是總會有一方放低姿態,而那個人通常是他,可是這一次,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擺出一副她不先開口,他也不會開口的酷勁,好啊,他愛耍個性,她就奉陪到底,誰怕誰!
    「媽,你是不是跟爸鬧不愉快?」
    「我的度量那麼大,怎麼可能跟他鬧不愉快?真要有什麼,也一定是他在鬧脾氣,我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媽,你們要真沒鬧什麼不愉快,你就不會天天往這裡跑,把爸一個人留在家裡。」
    「他哪是一個人,家裡有那麼多傭人陪著他啊!」
    「可是你不一樣啊!」
    懊惱又心疼的看著唐曲穎,陳孟琪一時氣話道:「他那樣子你還幫他說話?」話一出口,她立刻驚覺到自己失言,趕緊揮了揮手,轉移話題,「不說他,他那個人沒什麼好說的,我比較擔心的是你,怎麼補還是這麼瘦,我真怕小孩子營養不良。」
    「曲穎,我回來了……」陳孟琪話一說完,辛幀正好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衝了進來,「你看我帶了什麼東西回來……媽,你還在這裡啊!」
    「不行嗎?」
    「媽,你每天往這兒跑,爸會受不了的!」走到唐曲穎的身邊坐下,辛幀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地上一放。
    「你們這對夫妻還真是恩愛,話口一致!」看著辛幀和唐曲穎,陳孟琪真氣自己不能幫他們,如果她插手管這件事,不僅幫不上忙,可能會讓凱昌更憤怒,弄巧成拙的話,說不定會賠上他們這個原本祥和快樂的家,這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媽,爸已經打電話到公司跟我抗議了,你再不回家,我耳朵又有罪受了!」
    「不要理他,你剛剛說你買了什麼東西,我也要看。」像個好奇的小孩子,陳孟琪興匆匆的抓起辛幀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翻看裡面的東西,「哇!好漂亮的衣服哦……奇怪!怎麼會全是孕婦裝?」
    「曲穎要穿的,當然是孕婦裝。」辛幀好笑的說。
    「怎麼沒有我的?」陳孟琪孩子氣的嘟起了嘴巴,一臉「你好偏心」的瞅著辛幀。
    「你要衣服,教爸買給你,找我幹麼?」
    「哎呦!你這什麼話,兒子不能買衣服給媽媽嗎?」
    「不是啦,我……」
    「真是白養你了,什麼名服裝設計師,到現在還沒見過你這個大設計師為我這個媽媽量身訂作一件衣服!」
    「媽!」辛幀求饒似的叫道。
    「好啦、好啦,不打擾你們夫妻了。」陳孟琪酸溜溜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唐曲穎不放心的想出聲叫住陳孟琪,辛幀連忙阻止道:「媽就是這個樣子,你別管她,她不是真的在跟我生氣。來,你看看這些衣服,喜不喜歡?」
    「你怎麼買那麼多,我現在還穿不到。」
    「過一陣子就穿得到啊!」
    抱住辛幀,唐曲穎語氣凝重的說:「不要這麼寵我好不好?」
    「老婆只有一個,不寵你我寵誰?」
    「我怕被你寵壞了。」
    「不會的,跟Blue他們一比,我還是最不會寵老婆那個人。」他不是體貼的男人,有些事還在努力的學習。
    不再說話,唐曲穎靜靜的窩在辛幀的懷裡,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此刻。

《處女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