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灑了一室的柔和,靜謐的空氣裡,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踩過長毛地毯,禹凡在床沿坐了下來。
心痛地看著蜷縮著像團毛球的思圻,禹凡溫柔地撫觸她的臉龐。睡夢中的眉宇有著深鎖的愁雲,她不僅僅瘦了,她還非常的不開心。
掀開絲被,禹凡滑進思圻的身旁,將她緊緊地摟進自己的懷裡。
一種本能的反應,思圻回摟著身邊的熱源,汲取著溫暖的氣息,忽然,知覺喚醒了意識。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著那張令她傷心了好些日子,而此時卻近在咫尺的面孔,思圻情不自禁地呢喃著:「禹凡?」
她終於肯叫他「禹凡」!側起身子,禹凡軟言軟語地說道:「思圻,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我……」經過了這麼多天沒有他的日子,她再也不能否認自己對他無法自拔的依戀。她不想當他的情婦,可是,她卻不能沒有他,這種左右為難的掙扎,真的教她不知如何才好。
看著思圻眼底的徬徨,禹凡熱烈地纏上思圻的唇,吸吮、攫取,充滿誘惑地哀求道:「思圻,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在那熾熱的吞噬下,思圻整個人幾乎迷失在情慾的感官裡,任著禹凡的手褪下襯衫,撫著她的嬌軀。
「思圻,說你願意當我的情婦。」一面進行他的挑逗,禹凡一面催促著。
「凡……」緊緊攀附著禹凡,思圻在理智與渴望的擺盪裡,苦苦地掙扎。
「思圻,說你願意,說你願意成為我的情婦。」
「我……願意……」在她眼中,現在只看得到禹凡對她的迷戀與慾望,再也堅持不了任何猶豫。
終於等到他要的答案,禹凡再也捺不住全身的灼熱,領著思圻鑽進愛戀的激情世界。
☆☆☆
「藍大小姐,你也知道自己該回來了啊!」看到思圻滿面春風地站在面前,展昱風雖然鬆了口氣,卻也忍不住諷刺道。前陣子才搞得人心惶惶,這一次又銷聲匿跡半個多月,真是個麻煩小姐。
「思圻,你很差勁耶!一通電話也不打,你想急死人啊!」睨了思圻一眼,慕雲霏不滿地抗議道。大夥兒為了她急得頭髮都快白了,她卻一副姍姍來遲的悠哉相,看得真教人生氣!
「思圻,你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不要老是讓大家為你操心。」說得有些老氣橫秋,關立瑜依舊是那張淡漠的面孔。
「思圻,我們好擔心你出了意外,還在想,該不該報警呢!」看到思圻毫髮未傷地站在眼前,邢浣月連日來的愁眉終於舒展開來。
一個說完接著又是一個,聽完了這一連串的疲勞轟炸,思圻趕緊舉起雙手,可憐兮兮地說道:「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喝口荼嗎?」出門有「刀子」伺候,進門有「口水」攻擊,天啊!她這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日子這麼多彩多姿?
呆滯地瞪著思圻好一會兒,大夥兒這才注意到他們將思圻堵在大門口,於是紛紛退了開來,讓她走到沙發坐了下來。
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就是不肯鬆口,展昱風緊迫盯人地追著又問:「思圻,你這兩個多禮拜,到底混到哪裡去?」
輕輕一笑,思圻漫不經心地搪塞道:「到沒有下雨的地方度假啊!」這次嘴巴一定要鎖緊一點,要不然,不是天翻就是地覆,她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寧。
不疑有他,展昱風接著又道:「那你也應該打個電話回來啊!」
「忘了嘛!」
「思圻,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迷糊?」關立瑜那雙精明的眼睛,懷疑地盯著思圻的表情打轉。
「哎呀!人偶爾會有那麼一點健忘症嘛!」天啊!立瑜這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粗枝大葉一點?
「好了啦!你們不要一直追著思圻問這個,問那個。只要人平平安安地回來,問那麼多幹麼?」皺了皺眉頭,邢浣月體貼地幫思圻擋住所有的質詢。
呼!太好了,總算有人肯為她說句公道話!
思圻心裡才喘了口氣,慕雲霏馬上接著道:「思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朱薏歆和倪大哥見面了!」
「朱……」抓了抓頭髮,思圻喃喃自語地念道:「效率也太快了吧!」今天一早,禹凡是親口對她許了承諾,他會盡速安排朱薏歆和倪大哥見面,可是,有可能這麼快嗎?從禹凡送她回家放行李,到送她來徵信社,這一趟路下來,也不過才一個小時而已。
「什麼事情效率很快?」豎起耳朵,關立瑜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是朱……」驚覺自己失了言,思圻連忙收住了嘴,轉而說道:「沒事、沒事!」要命啊!她這張嘴巴為什麼老是這麼橫衝直撞?
仔細瞅著思圻臉上打量,立瑜問道:「思圻,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搖搖手,思圻急忙地說道:「沒有啊!」
「是嗎?」揚著眉,關立瑜質疑道。
正當思圻頭痛得不知如何應對時,邢浣月忽然叫道:「思圻,你買新衣服啊!」
拉著思圻身上的襯衫,慕雲霏笑道:「思圻,你怎麼買那麼大的襯衫,好像男人在穿的。」
男人……瞪著身上那件襯衫,思圻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完了!她忘了把禹凡的襯衫給換了下來。今天一早起床,當她看到自己的行李並沒有被禹凡丟掉,而完好如初地等在一旁,她只顧著高興,根本忘了身上穿的襯衫是禹凡的。匆忙地找了一件牛仔褲套上,她就急著催禹凡送她回家,她哪裡還想到其他的事情?該死!那傢伙怎麼沒提醒她呢?
若有所思地瞅著思圻身上的灰色襯衫,關立瑜轉向展昱風問道:「風哥,這不是你們男人的西裝襯衫嗎?」
「沒錯!是我們男人的西裝襯衫。」挑了挑眉,展昱風好奇地盯著思圻。
面對那一張張等著她解答的臉龐,思圻吶吶地說道:「又沒有人規定男人的襯衫女人不可以穿。」
「還有呢?」警告似地看了思圻一眼,關立瑜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式。
重重地歎了口氣,思圻無奈地說道:「好吧!我承認這是翟禹凡的,這總可以吧。」
「翟禹凡?」拉開嗓門,大伙瞪著眼珠子,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
她就知道,他們又要大驚小怪了!算了!遲早守不住這個秘密,還是招了吧!
☆☆☆
「凡哥,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搞清楚『翟氏集團』不是被嚇大的!」
瞪著辦公桌上攤開的禮盒——那顆鮮血淋漓的雞頭,勁巖火爆地說道。
「不!」輕輕地搖搖頭,禹凡伸手闔上禮盒的蓋子。
「凡哥,先是電話,接著是恐嚇信,現在,又丟了個雞頭,如果我們坐視不管的話,我敢肯定下次來的絕對是炸彈。」
「阿巖,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種把戲已經不適合我們玩了,懂嗎?」點了根煙,禹凡陰冷地盯著眼前的禮盒。
氣不過地用拳頭往桌子一捶,勁巖忍不住罵道:「他媽的!」
「凡哥,阿巖說得也沒錯,再來肯定是炸彈,總不能任他們這樣玩下去吧!」
雖然還是他一貫的優雅迷人,但是士儒的語氣裡,卻隱含著一股寒氣。
吐了口煙,禹凡慢條斯理地問道:「那你認為呢?」
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士儒說道:「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若有所思地冷冷一笑,禹凡有趣地問道:「怎麼個往來法?」
「他們送一份禮物,就斬他們一筆生意。」
「好耶!一用力拍了一下手,勁巖得意地說道:「有來有往,看是他們狠,還是我們有力。」
緩緩地點了點頭,禹凡說道:「阿巖,這事就交給你,還有,別忘了讓對方知道生意是怎麼搞丟的,這樣他們才會學乖。」
「我知道。」指著桌上的禮盒,勁巖問道:「凡哥,這怎麼處理?」
「你看著辦!」說著,望著士儒說道:「士儒,安排個時間,讓倪正遠和薏歆見面。」
「凡哥,薏歆現在跟倪正遠在談戀愛。」
士儒才說完,勁巖已經搶在禹凡之前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倪正遠?」
回以一笑,士儒反問道:「不是他,還會有誰?」雖然薏歆沒有明說,但是,並不難猜到這個人就是倪正遠。
想了想,勁巖瞭然地叫道:「對啊!像薏歆這麼死腦筋的人,哪有可能那麼輕易地說變心就變心,當然是倪正遠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揚著眉,禹凡問道。
話說昨天的紅玫瑰,士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微微一笑,禹凡有感而發地說道:「故作堅強了那麼久,是該有個肩膀讓她依靠。」薏歆可以想通,重回倪正遠的身邊,那是再好不過,只是,他要頭痛了,他相信思圻這會兒也知道這件事,當然,她一定覺得自己很吃虧,看到他,不嘮叨一頓是絕不會放過他。
說起這事,勁巖忍不住地說道:「凡哥,你都不知道,我們薏歆現在每天眉開眼笑,甜甜蜜蜜,跟以前是判若兩人!」
「戀愛中的人當然不一樣。」似笑非笑地看著禹凡,士儒打趣道:「凡哥,你說對不對?」
悠悠哉哉地熄掉手上的煙,禹凡老謀深算地說道:「你試了不就知道。」
「當然,不過,那也要好久以後才會知道啊!」
「這可難說哦!」人生事事難料,就好像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遇到思圻,然後會那麼無法自拔地迷戀她,想佔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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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思圻和禹凡來說,日子也許是千篇一律——白天各忙各的工作,晚上一起窩在公寓裡,下廚、看星星、享受兩人的甜蜜世界。但是,卻讓他們彼此更加親近、瞭解。誰也沒想到以後日子會怎麼走,只是這一刻,誰也離不開誰。
「將軍!」得意地將禹凡的「將」吃了下來,思圻神采飛揚地說道:「早跟你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看,你又輸了吧!」
縱容地笑了笑,禹凡愛撫地看著思圻,喃喃說道:「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敗的不是棋藝,而是禁不起你這隻狐狸精的誘惑。」看著她,他整個魂都被她牽著走,哪有什麼心思下棋。
斜眼一瞪,思圻嘟著嘴,一句話也不吭。
將思圻抱到身上,禹凡親蔫地貼著她的耳朵說道:「怎麼啦?說你是狐狸精,就不高興啊!」
「難不成我要拍手鼓掌,說你形容的真好嗎?」跟他處了也有好些日子,她發現,這男人除了誘惑、勾引,根本不懂甜言蜜語。
「我本來就形容的很好啊!你不是說我是一隻狐狸嗎?那你如果不是狐狸精,我們怎麼配成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你……」翻了翻白眼,思圻忍不住呻道:「笨蛋!」是啊!他們還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狐狸狡猾,狐狸精壞透了,兩個果真是絕配!
用力地吻了一下思圻的嘴巴,禹凡搖頭歎氣道:「你這張嘴巴,我是又愛又頭痛,你倒說說看,我該拿它怎麼辦才好?」
眼珠子一轉,思圻調皮地說道:「視而不見啊!」
愛戀地撫著思圻的紅唇,禹凡呢喃道:「你這是在刁難我嘛!」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
放聲大笑,禹凡摟著思圻說道:「繞了這麼一大圈,總歸一句,還不是因為我禁不起你這隻狐狸精的誘惑。」
頭一偏,思圻懶得再為了「狐狸精」這三個字跟他爭論。
手開始不安分地挑逗著思圻,禹凡輕聲說道:「思圻,搬來這裡住好嗎?」跟思圻在一起愈久,他就愈發現自己離不開她,恨不得時時刻刻能跟她守在一起,共度每分每秒。
原本在禹凡的擾亂下,漸漸渾沌起來的思緒,因為他這麼一說,頓時清醒了過來。
跳離禹凡,思圻連忙搖頭頭:「不行!」夜歸,再加上偶爾的不歸,媽咪已經疑神疑鬼,在她的耳邊念個不停,罵她愈來愈沒分寸,野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只有早餐看得到她,她要是搬到這裡住,事情還得了。
「為什麼?」
「難道你希望我爹地、媽咪拿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娶我嗎?」說真的,對於當個「糟糠之妻」,她一點也沒有興趣。
沉思了一會兒,禹凡說道:「這個下場聽起來也不差啊!」他從來沒想過結婚這檔事,不過,如果只有結婚才可以讓他跟思圻天天在一起,他倒是樂意為之。
假假地對著禹凡輕輕一笑,思圻有氣無力地搭道:「是嗎?不過,這種結果好像不太適合我哦!」
揚著眉,禹凡若有所思地說道:「聽你這麼說,你寧願當我的情婦,而不願意當我的老婆嘍!」
圈住禹凡的脖子,思圻糾正道:「錯了,我不是寧願當你的情婦,我是被你強迫的。而我也不是不願意當你老婆,我只是不想變成你的『糟糠之妻』。」
終於搞懂思圻在想什麼,禹凡似笑非笑地說道:「敢不敢跟我打個賭?我賭你嫁給我之後,不會變成『糟糠之妻』。」
毫不考慮,思圻回道:「我不賭。」想拐她,門兒都沒有!
「好啦!」雙手愛撫著思圻的肌膚,禹凡灼熱地煽動著。
「嗯……不賭。」任著禹凡在她身上挑撥著,思圻喃喃地回道。
親密地咬著思圻的耳垂,禹凡不肯鬆口地挑動著:「思圻,你在怕什麼?怕你賭輸了嗎?」
封住禹凡的嘴,思圻轉被動為主動,接手勾引的任務,撒下慾望之網,點起了激情的火焰。再繼續跟他玩下去,她一定會投降,所以聰明的女人,要趕緊打住。
忘了自個兒才是誘惑者,忘了打賭的事情,禹凡毫無招架之力地沉溺在思圻的溫柔陷阱,跟她狂野地纏綿。
☆☆☆
「媽咪,我出去了。」瞥了一眼正在客廳插花的孫以玲,思圻快步地朝著大門衝去。
「等一下!」放下手上的花朵,孫以玲連忙喊道,「你要去哪裡?」
停下腳來,思圻轉過頭回道:「去逛街啊!」
皺了皺眉頭,孫以玲不悅地念道:「思圻,都快二十四歲的人,不要老是像匹野馬,連假日都往外跑。」
「媽咪,天氣這麼好,關在家裡多可惜啊!」其實,她這個人雖然好動了點,不過,也不喜歡一天到晚在外面遊蕩啊!還不是因為禹凡,七點不到,電話就上門討人,害得她想多睡一會兒都不行,而且,還只能用十五分鐘的時間梳洗整裝。說真格的,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在她和禹凡的關係裡,究竟哪個才是「情婦」的角色。兩個人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查勤,在一起的時候,他跟前跟後,一分鐘也不准她離開視線,他比她還麻煩。
「是啊!天氣好,不能關在家裡,天氣不好,悶在家裡很容易生病,怎麼說,全都是你的話。」
「可是,這都是實話啊!」有這種媽咪,實在很頭痛,女兒說過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而且,還可以倒背如流,真是麻煩!
瞪了思圻一眼,孫以玲一點也不妥協地說道:「對,你這張嘴巴很厲害,死的要說成活的——沒問題,活的說成死的——也很行!」
嘻皮笑臉對著孫以玲笑了笑,思圻一副很謙虛地回道:「媽咪,你女兒沒你說的那麼神啦!」
睜著眼睛,孫以玲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這種女兒,她的壽命還會長嗎?
走到孫以玲的身邊坐了下來,思圻陪著笑臉道:「媽咪,別生氣嘛!其實你女兒也有很多優點,像是聰明、機靈、活潑、大方,很不錯了啦!」
「哼!有那麼多優點有什麼用,又不能少氣我一點。」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媽咪也太難伺候了吧!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轉,思圻靈機一動,自作聰明地逗道:「媽咪,如果你真覺得我那麼教你生氣的話,你可以把我嫁掉啊!」
目不轉睛地看著思圻,孫以玲緩緩地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哦!」
不……不錯?眨了眨眼睛,思圻慌忙地抓著孫以玲說道:「媽咪,你不會真的想把我嫁掉吧!」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這個對像嘛……」
看著孫以玲認真地思索了起來,思圻心裡開始緊張了起來。不會吧!她只是開開玩笑,轉移她媽咪的注意力,不是真心的。
輕輕拍了腦袋瓜,孫以玲忽然叫道:「對啊!我怎麼忘了呢?」
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攫住思圻,思圻急忙地追問著:「媽咪,你忘了什麼?」
「前一陣子,你阿姨還在跟我提,倪伯伯的兒子到現在還沒交女朋友,想把你介紹給他。」
我的媽呀!這不就是相親嗎?毫不遲疑,思圻連忙說道:「媽咪,我也不過才二十三歲而已,還不到相親的地步吧!」若是讓禹凡知道她跟別的男人相親,他少爺可有得鬧了。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啊……」
太好了!媽咪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溝通的人。
「不過,就像你說的,如果我想少受點氣,我還是盡早把你嫁掉好了。」
這叫什麼?「自討苦吃」嗎?天啊!她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媽咪,我可不可以不要相親?」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孫以玲,思圻試著挽救自己捅出來的樓子。
「不行!」平時念她一句,她就堵一句,這會兒可好了,嘴巴再也耍不出花樣來了。
「媽咪……,「不用叫了,沒用的!」終於換她這個做媽咪的神氣了吧!
算了吧!說再多,都是白費力氣,難得她媽咪佔了一次上風,她怎麼可能輕易地善罷甘休!相親就相親,沒什麼大不了的。
站起身來,思圻嘟著嘴說道:「我要出去了。」
無所謂地看了思圻一眼,孫以玲逕自說道:「等一下我會打電話給你阿姨,跟她敲定時間,最好,明後天就可以讓你們兩個見面。」
可惡!頭一甩,思圻大步朝著外頭走去。
☆☆☆
「相親?」望著母親大人那張喜孜孜的面孔,倪正遠驚呼道。
「你藍媽媽前一陣子就跟我提了,可是,事情一直沒定案,所以我也沒想到跟你說。不過,剛才你藍媽媽打電話來,說一切都沒問題,時間就定在後天晚上。」
彷彿已經聽見婚禮的鐘聲響起,林蘭心愈笑愈滿足。
看著林蘭心的笑容,倪正遠實在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可是,明明不會有結果的事情,他去了,不是更不好嗎?他不想欺騙對方,他也不想瞞著薏歆去相親。
清了清喉嚨,倪正遠試著委婉地說道:「媽,我可以不去相親嗎?」
意外地看著倪正遠,林蘭心好奇地問道:「怎麼啦?」做為一個母親,她最大的驕傲不是兒子的成就,是她的兒子孝順、體貼。難得她這麼興致勃勃地幫他安排相親,依照他的個性,他應該不忍心潑她的冷水才對。
「沒什麼,只是……我不是很喜歡相親這種事。」
雖然心裡質疑,林蘭心還是說道:「正遠,都怪媽糊塗,也忘了問你願不願意相親,可是,媽已經答應你藍媽媽,這會兒你讓我再去回絕她,可能不太恰當。這樣好了,這次你就走一趟,以後,媽不會再幫你安排相親,這樣好嗎?」
「這……」有這麼明理的母親固然是好,但是,碰到這樣的情形,他反而難以推辭。
「正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看著倪正遠那副支支吾吾的難為相,林蘭心不覺多心了起來。她兒子該不會有什麼同性戀的傾向,所以才不肯去相親吧!
面對林蘭心那雙睿智的眼睛,倪正遠無奈地坦白道:「媽,我有女朋友了。」
頓了一下,林蘭心這才笑著輕斥道:「你啊,有女朋友也不告訴媽一聲,害媽一天到晚擔心你娶不到老婆,急著拜託人家幫你介紹女朋友。」雖說她從不干涉兒子的生活,但是兒子的終身大事,做母親的難免會操心。
「媽,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
捺不住倪正遠的欲言又止,林蘭心乾脆幽默地接著道:「是什麼?擔心媽天天催著你們結婚,讓你們提早走入愛情的墳墓嗎?」
眉一鎖,倪正遠沉重地說道:「如果事情是這樣子就好了!」
「怎麼了?」
「這……」
「我們母子之間向來無話不談,你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媽呢?」
是啊!他有什麼不能說的,既然薏歆的心結,他到現在還解不開,那也只能由父母這邊來解決難題。歎了口氣,正遠緩緩地道出事情的始末。
「媽,我想要守護她一輩子,真的好想!」
摸了摸倪正遠的頭,林蘭心氣定神閒地說道:「傻兒子,不過是個小問題,沒什麼大不了的。」
訝異地看著林蘭心,倪正遠急著追問道:「媽,你有法子?」
得意地笑了笑,林蘭心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當然!你媽可是個名律師,頭腦清楚,反應一流,這根本是個小Case。」
「媽,那你趕快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後天晚上去赴約。」
「媽,你都已經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你怎麼還要我去相親?」
一臉無辜地看著倪正遠,林蘭心慢條斯理地說道:「沒辦法,因為我已經跟你藍媽媽拍了胸口保證,你一定會去赴約,所以,就麻煩你去一次嘍!」
「媽,這樣不太好吧!」
「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你有女朋友,今天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而且,說不定你現在已經等著當新郎官了。」
他不是不說,他只是希望藉著他的愛讓薏歆忘卻過去,建立自信心,徹底消弭她心裡的屏障。只不過,深刻的過去,並非短暫的歲月可以覆蓋過去。
「正遠,只是要你去亮個相而已,又不是要你去談情說愛。」
重重地吐了口氣,正遠莫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我去!」
點了點頭,林蘭心保證道:「等你赴完約之後,我們馬上處理你跟我未來媳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