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吟雪三不五時就將溫煉珍珠拿起來看,好像是深怕一眨眼它就會不見般。
    她也不時的注意大廳的動靜,最後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了夜晚,房間的門被打開,吟雪敏感的張開眼,看到了柳原衛。
    「你回來了,時間還沒過,祝你生日快樂!」她奔向他,嬌羞的低下頭,她特地穿上他送給她的性感睡衣。
    「人呢?」
    柳原衛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歡天喜地的迎接他,他卻一點也不高興!
    「什麼人?」
    「你還裝傻!」他惡聲惡氣的,眼眸中全是絕望。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心等你回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要大呼小叫,我有一項驚喜要送給你喔!」看來他心情不大好。
    吟雪以為只要跟他撒撒嬌就沒事了,可是他不為所動。
    「這實在是我畢生難忘的驚喜!」柳原衛甩下行李。
    「你都還沒看到,怎麼如此快就下斷定?」是櫻子走漏風聲嗎?不大可能啊!
    「所以我才向你要人!你的姘夫呢?他人在哪裡?」他激動的捉住她的肩膀。
    「姘夫?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蒜,岡田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不在,你就徹夜未歸,還光明正大的讓男人送你回來!」
    「不是那樣的——」
    「難道我會聽錯?」他挑眉。
    他佔有欲強,生氣代表他在乎她,所以她不能也失去理智。「你不要亂吃飛醋!我是讓男人送回來,也承認徹夜未歸——」
    「住口!你不要說了!」簡直教人心灰意冷。
    「你聽我解釋嘛!」他居然誤會這麼深?他就這麼不相信她?
    柳原衛揮開她,逕自走向置酒櫃取酒喝。
    他這叫做喝悶酒!很不好,會內傷的。他在乎她,她是很高興,但他的醋勁未免太大了吧!
    「柳原衛,我準備幫你慶祝生日了。」
    「我不用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來慶祝!」
    吟雪整個人愣住了,她咬咬下唇,從沒受過如此大的委屈,人活著就要有尊嚴。她轉過身,不想理會無理取鬧的他,但身後的他摔下酒瓶,更快的把她拉回。
    「這麼快就想去見別的男人?」他對她不好嗎?幾乎把她捧在手心上疼了,她居然不珍惜、不滿足,公然的和男人出雙入對,無視於他的存在。
    「我不想見到你!」她何必滿腔熱情的讓他潑冷水。現在的他不是她所認識的,也不是她能觸及的。
    「那我就公然的接下你的挑釁!」他將她拖向門扉,然後將門打開,只剩下一扇紗門,外頭就是走廊,然後是前庭花園。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聲音支離破碎。
    「剛才沒發現你穿這性感睡衣呢!」
    柳原衛的手一放,吟雪嬌弱的倒向地,面對這樣的他,她強悍不起來,掙扎不贏,也逃不走,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走廊隨時會有人經過,你不要亂來!」
    憤怒使柳原衛獸性大發了。「我會讓你知道,誰比較能滿足你!」他邊說邊脫衣服。
    吟雪往後退,背抵住紗窗門。「不要,我沒有什麼姘夫!」他是獨一無二的啊!
    「太晚了,剛才你已經承認了!」
    有嗎?她有嗎?恐伯生氣的人都能無中全有。
    「走開!走開!」吟雪瑟縮著自己。
    「你知道這條皮帶能做什麼嗎?」
    吟雪搖搖頭。他是來真的?他不會是要鞭打她吧?還是履行他的話,要把她綁起來?
    「不!這樣太殘忍了,我要有風度,讓你心悅誠服的躺在我身下!」
    「這種情況我不可能心悅誠服的!」如果他還有理智,就應該聽她解釋。
    可惜為時己晚,柳原衛失控了。
    「你不是說要給我個驚喜?」
    「我現在覺得那一點都不值得!」吟雪負氣的說。她多想念他啊!以為他回來會給她溫柔的擁抱,或憐惜的親吻,但一切全不一樣。
    「很好。」
    他想要做什麼?吟雪的心頭浮上恐懼,當他脫得一絲不掛時,她看到他昂揚的男性慾望!
    「不要!」他這樣……等於是強暴她!
    「你會要的!」
    對了,她身後就是門啊!她可以逃走。
    但柳原衛洞悉她的每一個想法,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腳。
    「柳原衛,你放開我,你這樣等於是強迫我!」
    「又不是沒做過,怎麼可以說強迫呢?等一下你就會心甘情願了!」
    她倒在他身下,他拉開她的腿,讓她感受他的昂揚,這代表他有多想要她。
    「不可以!」
    「可以!你幹嘛又穿內衣褲呢?真不乖!」
    她感冒了呀!萬一把病傳給他,就不好了。吟雪心想。
    但柳原衛卻誤以為吟雪是為了別的男人拒絕他,於是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嘴,看著她在痛苦和愉悅中掙扎。最後,她的掙扎慢慢減緩。
    「好痛!」他磨得她的唇都快破皮了。
    「還不只這樣呢!」他撕開她的性感睡衣。這東西也不需要了!
    「嗯……不行!不行啊!」
    柳原衛的手揉捏著她的胸部,粗暴而且野蠻……
    「過來幫我穿衣服!」
    吟雪穿好自己的衣服後,就離柳原衛遠遠的。他不會自己穿喔!
    看她一動也不動,柳原衛亂七八糟的套上睡衣。
    「你——」
    她卻低垂著頭在哭泣。
    柳原衛看到她梨花帶雨的面容,內心不禁揪緊。「怎麼哭了?」
    「你不要碰我!」
    「吟雪!」
    「我恨死你了!」
    「是我弄痛你了嗎?」她從來不哭的,無論遇到再大的挫折,她都不哭的,但現在她卻流淚了!柳原衛看著手中溫熱晶瑩剔透的水珠。
    「你不要過來,我不要再見到你,我要跟你離婚!你這個粗暴的野蠻人,都是你的錯!」她越哭越大聲。
    「不准你再說離婚!」
    「你不是認定我偷人了嗎?那還留著我做什麼?」吟雪倔強的不看他。
    「我相信你沒有。好了,別哭了,告訴我,是不是那裡痛?」他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犯不著你來管!」他剛才不是還很殘忍的指控她?
    「吟雪,不要孩子氣了,我是真的擔心你!」他摟她入懷,熟悉的體溫傳來時,她的眼淚掉得更凶。
    他沒良心,他都不知道她孤單一人,有多麼想他,卻沒料到一回來他就胡信流言裴語,對她動粗。
    「我恨你,我討厭你,我這輩子都不要跟你講話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讓你恨,讓你討厭。那現在告訴我,是不是我弄傷你了?」方纔他是真的很粗暴。
    「不是。」
    「那你為什麼哭?」
    「因為你發洩在我的體內!」而且每次都這樣。
    她就因為這個哭得這麼傷心?他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就好!」
    「你好我不好!」
    「怎麼又哭了?」
    吟雪揮開他接近的手。「走開啦!不要你假惺惺,剛才明明對人家那麼凶,又好粗暴!」
    「我會粗暴是因為我太想念你了,我跟你保證,下次不會這樣好不好?」他輕哄。
    「不要!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是不是怕懷孕?」
    她點點頭。
    「有了小孩也沒什麼不好,就把他生下來。」
    「沒有爸爸的小孩是很可憐的!」
    「我會負起責任,養你和小孩!」他忍不住低吼。
    他凶什麼凶?吟雪掙開他的懷抱。
    「你又在想什麼?」他激動的把她捉回來。
    「我想拿面紙擦臉不行喔!」
    「擦在我的衣服上就好。」他不願意讓她離開分毫。
    「等一下又被岡田看到!」
    「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是天經地義,不怕她看!」
    「走開!你不要抱我——」
    柳原衛歎氣。「她沒看到。」
    「她有!她看到我躺在你身下——」還大聲呻吟。
    「接下來呢?」
    「我為什麼要說?我要睡了,今晚你不能抱我!」
    「這不成規定!」
    吟雪負氣的轉身不看他,瑟縮著自己。
    柳原衛苦笑的搖頭。原本生氣的人是他耶!怎麼換人了。他起身步向浴室,模樣有些孤單。
    吟雪偷偷看著他,她告訴絕對不能心軟,她絕不原諒他。
    %%%%%%%%%%%%%%%%%%%%%%%%%%%%%%%
    春子跑來向岡田通風報信,說看到柳原衛回來了,而且在練劍道。
    場上,柳原衛連續致命的幾擊,逼得下人福治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他終於開口,「今天就練到這裡,去給我準備射靶。」
    少爺還要練啊?福治不敢多話的準備。
    岡田急風般的跑來。「少爺!」
    柳原衛不理會她,逕自瞄準,然後放弓,命中紅心!
    「有事?」還賴著不走嗎?都是這個岡田,害吟雪整晚不理他,對他冷漠。
    「少爺可否有去見過少夫人?」岡田問道。
    她倒是挺關心的嘛!「見過了。」
    「那……」
    「有話不妨直說,不必拐彎抹角。」他挑眉,丟下弓,接過下人端過來的茶。
    「少夫人她有辱柳原家門風啊!」岡田激動的說。少爺讓那女人給騙了。
    「哦?就你電話中說的,徹夜未歸,還讓男人送回來?」他銳利的眼神掃過岡田。
    「不瞞少爺,昨晚我看到了不該看的!」
    「不該看就不要看,下次記得改進。」柳原衛沒好氣的說。
    「少爺,我是看到少夫人和她的姘夫在……在……」
    「在做什麼?」
    「在做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柳原衛不拆穿岡田,他倒想聽聽看,岡田又要把吟雪說成怎樣了。
    「少夫人叫得淫蕩,不堪入耳啊!而那男人就壓在少夫人身上,兩人還劇烈擺動!」她只是匆匆一瞥,就嚇死了。
    「那男人長得如何?」柳原衛問道。
    「沒看清楚。」少爺要捉那男人不難啊!
    「岡田,以後看就要看清楚,不要虎頭蛇尾亂下評論,出了大錯,辱了少夫人的名譽可不好。」
    少爺還在袒護紀吟雪?「我確定自己沒看錯!」
    「你知不知道我幾時回來?」這個以下犯上的老女人!
    「不知道。」所以紀吟雪才敢和男人笙歌私會啊!
    「就是昨晚。」
    「那……」岡田變了臉色。
    「和吟雪在一起劇烈擺動的男人就是我,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姘夫!」真是可惡!
    「對不起!」岡田嚇得跪在地上。
    柳原衛不禁氣起自己來,他氣自己不該相信岡田而去傷害吟雪。
    %%%%%%%%%%%%%%%%%%%%%%
    吟雪昏亂的張開眼睛,床邊的柳原衛已不在。
    她慵懶的下床梳洗,瞄見時鐘——哇!已經下午一點了耶!
    天啊!可見她多累,才會睡這麼久。
    腰酸得都直不起來了,而害她的人,就是柳原衛!
    說也奇怪,她睡得這麼晚,岡田怎麼沒有氣呼呼的找上門呢?不管了,反正有柳原衛替她擋著。
    她打開他的行李箱,看見滿滿的都是女性禮物,是他專程由北海道買回來給她的紀念品嗎?若是昨晚他拿給她,她會很高興,但現在太遲了。
    「喜不喜歡?」
    「啊?」吟雪心虛的要推開行李箱,擅自動他的東西是不對的行為。
    「繼續看,沒關係。」他拉回行李箱,搬出一大堆東西,全是要給她的。
    「咦?這個好可愛,而又有三個!」是穿著白雪般和服的新娘,而且面容好像她喔!
    「是我請人特別製作的,不知道你喜歡大、中、小哪一種,就全定制了。」
    吟雪放下娃娃,別開臉。別以為這樣她就會開心了。
    「還有這條項鏈。」
    「我不戴!」她還在賭氣。
    「別這樣……」柳原衛扳正她氣嘟嘟的臉,「你怕冷,項鏈店的師父說它有增暖作用。」
    「我有你就夠了啊!」哎呀!她嘴巴太直了,藏不住話。
    「我很高興你這麼說。」
    吟雪看著他的笑意。不行,她怎麼能輕易的奔向敵人的懷抱呢?
    「那是反話!」她大聲的說。
    「吟雪!」他受不了這樣的她,她究竟要和他賭氣到什麼時候?
    「我的BRA呢?」她伸長手討。
    「在這裡!」
    「怎麼壞了?」她低叫。
    「因為……」
    「你根本不珍惜!」
    「不是的!因為我日日夜夜、無時無刻的在想你,將BRA想成是你,所以就……」怪不好意思的。
    吟雪聞言,忍住笑出聲,卻又想起的說:「還給我,我要收回它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次就原諒你。」看在他這麼想念她的份上。
    YA!冰塊終於化了!
    「那我們又可以親熱了!」柳原衛忘我的摟住她。「吟雪,我不喜歡你的冷漠,逼我壓抑,我喜歡你在我懷中撒嬌。」
    吟雪的臉色怪怪的,她推開他。「你做什麼?」
    「你不是原諒我了?」
    「我是說這次,沒說上次!」
    還有這種分別?「你——唉!」
    「我問你,岡田是不是有問起昨天的事?」吟雪假裝不在乎,事實上心裡頭悸動得要命。
    「是啊!」他沮喪極了。
    「那你怎麼說?」「照實說囉!」他可沒有拐彎抹角。「什麼意思?」「你的表情好吃驚喔!」他強忍住笑。「快說!」「除非你親我一下。」柳原衛討價還價。「那算了!」「吟雪!」他低喚。她真的打算不理他了?「我才不做無謂的犧牲。」「你的中國人骨氣又拿出來了。」「你最好別小看我!」趕快向她降服吧!「親我一下又不會很難,我們還做過……」「你敢說你就慘了!」「反正你都不親我,不理我了。」「打算加上我不跟你講話嗎?」她豁出去了。「別這樣,我說!」柳原衛搖頭。
    真的是反了!吟雪尊敬岡田;岡田懼畏他;他則對吟雪折服,甘拜下風。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岡田是不是又說我偷人了?」
    「她說有個男人壓在你身子上面,劇烈擺動,然後你呻吟得很淫蕩,表示那男的能力很強!」
    「騙人——」吟雪臉紅著說。
    「我可沒誇大!」他為之一笑。她的表情真可愛。
    「那你怎麼說?」
    「告訴她那男人就是我,是我和你劇烈擺動沒錯啊!」
    「你——」
    「又錯了嗎?」他可是要保護她的名節。
    「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這地方她是沒臉待下去了。
    「吟雪,總而言之,是我不好!我相信你跟男人是清白的!對不起!你願意原諒我嗎?」
    吟雪耄不考慮地說:「不願意!」
    「你就這麼狠心?」他都拿下大男人的尊嚴,朝她又是道歉又是低聲下氣了耶!
    「昨晚你在傷害我時,怎麼沒想到後果?」
    「我讓妒意沖昏頭了!」
    「這不是借口!」
    「不然你要我怎樣?」他都願意。
    「我——」
    春子的腳步聲傳來,有了前車之監,吟雪在好遠就跪下。
    柳原衛忍住笑,吟雪則是無地自容。
    「有事嗎?」
    「少爺、少夫人,櫻子小姐在客廳等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
    柳原衛逕自整理衣服,知道吟雪這時是不會當個順從的女人,就趁這個時候吧!
    「不要發呆了,櫻子要見我們。」
    吟雪忽然伸手為他撫平衣服,巧笑倩兮地說:「阿娜答,你先去吧!」
    「那你呢?」吟雪變得好溫柔,是她一時想通,要原諒他了?
    「我整理好就來。」她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那你要快一點喔!」
    「嗯!我會的!你慢走。」
    柳原衛回頭看她一眼,有股不自然。吟雪是為了什麼而柔媚呢?他百思不解。

《都是36D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