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陽光和氣候的變化,大理石牆呈現不同色調,清晨是嫩灰色,月光下則是白色,美麗非凡。
城堡的四角,各有圓柱形成高塔一座,配合著磚紅色主城一起璀璨發光;遠遠望去,高聳入雲霄,倒影映在水中,美麗而動人。
這是完美的東方藝術建築,波斯風格的架構,純印度風貌的內部裝飾,再加上阿拉伯建築特色,形成一種品味出眾,極度協調的藝術品,簡直古往今來無人能出其右,堪稱世界一絕。
有人說,如果沒有汗特鋁,即使是集合全世界的建築師,也無法建造出這樣一座美麗的藝術品——紅堡。
而在紅堡的主臥室中——
「這是什麼?」汗特鋁的眉頭成一團,他的人雖然虛弱無力,並不代表他沒有開口選擇的能力。只見僕人手中的托盤上有幾道看起來很清淡的飯菜。
「這能吃嗎?」他又問了一次。
「主人,您已經昏睡了好些天,古夫人說,只要你一醒來,就準備這些給您吃。」僕人的臉上,由衷的表達出對主人的敬仰。
莫瑜妃的吩咐?他再次往餐盤上望去,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些是中國菜嗎?」他對那碗糊糊的、像米又不像飯的東西沒有好感。
「應該是,聽廚房的人說是照著古夫人拿來的食譜做的。」
他歎了口氣,緩緩地說:「下去吧!東西擱著,我等會兒再吃。」
「是。」僕人聞令退下。
在疲憊侵襲之下,他的眼皮跟著沉甸甸,正要進入夢鄉時,又聽到了開門聲。他無奈地說:「我不是要你們退下嗎?又有什麼事了?」
「退下?」來者的聲音高亢拔尖,「我為什麼要退下?」
他倏地睜開眼,一見到跟前熟悉的人影,怨怒隨之而來。「你又來做什麼?」
「看你,順便照顧你啊!」她半真半假的說著,端起那碗粥問:「誰煮的?你怎麼不吃?」
「顏美姬,你給我出去!」
礙於喉嚨發炎,否則他的吼叫肯定很有氣魄。
「不用心啦!」她朝床沿一坐,逕自將他的身子扶起來。「我身體很好,不會被你傳染的。」
「不要碰我……」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只能無力的任由她擺佈。
「來吧!」她將手中的碗遞到他面前,因為他有多次不領情的情形,她主動拉起他的手,讓他迫不得已的接過。「很難得你的廚子會弄這個東西給你吃。」
「你怎麼來的?」她雖然強迫他必須接過碗,但他可以不吃。
「阿克銅,你的好兄弟押我來的。」
「你怎麼會……」他的問句尚未結束,就被她搶了白。
「我差點被他掐死。」她摸著自己的脖子,「只可惜沒成功,不然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鬼了。」
「亂七八糟。」他發覺她亂說話的功夫真是到家。
「還不吃!」她懶懶地開口,舟車勞頓,難免會有累的感覺,說起話來也無精打采。
汗特鋁苦於無力趕她離開床側,只能堅持不吃這種看起來黏糊糊的東西。
「真不知好歹,以你這種身體,應該找幾樣補品來給你吃才對。」
「我沒那麼虛!」他強打起精神,也不想想是誰把他害成這樣的!
顏美姬見他堅持不肯吃,於是動手將湯匙一舀,湊到他鼻前。
「你先聞聞看,人家羅德才沒你那麼挑.那天我煮白米粥答他吃,他也接受了。現在你比他好,這有料的鹹粥更營養了,還不吃!」
他嗅了嗅,就是無法受飯菜全部煮在起的食物。
她又說:「羅德起初也是不吃,但嘗了一口之後也不排斥了。」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胃部一陣酸味直衝而上,攪得他整個人不舒服。
顏美姬覺得自己彷彿正與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周旋。
「難不成要我餵你?早說嘛!原來要我幫你。」
「我不要!」他驚慌的嚷嚷,跟著咳了兩聲
「你到底要倔強到什麼時候?」她不耐煩的瞪著他:咫尺之距,她深深地感受到他臉上散發而出的熱氣,也不管他反不反對,她觸碰他發熱的額頭。「燒還沒退?」
當汗特鋁與她四目交接時,竟忘了閃避。他從未仔仔細細的看過她,他一直以為,以她蓬頭垢面的外型,她應是全身徹底的不乾淨:沒想到她的雙眸卻是如此明亮純淨,甚至吸引著他無法移開目光。
「這幾天你到底有沒有看醫生啊?」她關心的問著此刻看起來傻傻的他。什麼時候他也成了一隻呆頭鵝了?不過,真難得他肯盯著她這麼久,想必他真的是病昏頭了!這就糟了!她本能地跳下床衝到門邊大吼:
「阿克銅,快叫醫生來!」
這麼一吼,便將汗特鋁喚回現實中,一回神便見到她急切的看著他詢問:
「你沒事吧?還好吧?」
他像逃犯般的躲避她的盤問,急急的將目光移開。
這會兒他怎麼又像小女人了!?大感不妙,「有沒有藥?」
「我沒事。」不知怎地,他的心跳得好厲害。
瞧他臉紅得像太陽還說沒事?
「好吧!既然你說沒事,吃飯總行了吧?」她又坐回床沿將湯匙拿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汗特鋁恍恍惚惚地問。
「喂你呀!」她望著冒煙的湯匙,吹了兩口氣,又引起他的抗議了。
「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幫你吹涼它啊!看不懂啊?」
「不是看不懂,而是……我不要吃你的口水!」
顏美姬白了他一眼,「我又沒有將唾液噴進去,你擔心什麼?」為了配合他,她還特地不講「口水」。
「吃吧!」她將湯匙再度遞向他,同時搞不懂自己為何老是有想照顧他的衝動。
他又皺眉了。
她努了努嘴,軟的不吃。好,我就來硬的!她將湯匙中的粥含在口中,就在他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猝不及防地將嘴湊向他的。
他嚇了一跳,嘴巴自然而然的張開,讓她順利的將粥「喂」人他口中,為了以防他吐出來,她用舌尖導引著他,直到他吞下為止。
「你……」他可真是嚇死了,跟著也傻了眼。
「我什麼我?」她抹抹嘴,準備進行餵食第二口的偉大工程。
汗特鋁的胸口被訝異與震撼填得滿滿,他的嘴中余留著米粥香:而她的唇好柔軟……當她再次逼近時,他竟然不想阻止她。
「怎麼樣?」她詢問他的意見,「不難吃吧?」
他的呼吸開始沉重急促,有股暖流在他體內翻騰,是粥帶給他的影響嗎?
「不說話?」她又吹涼了一口粥,繼續之前的動作;在食物消失時,她的舌尖抵到了他的,就在她狐疑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的舌順利的對她探索著,由輕佻轉變成了侵略。
她則是從迷迷糊糊中,進而享受著他帶答她的感覺,並非狂風暴雨,卻讓她天旋地轉,腦中一片混沌。
他的吻無法停止,過了彷彿有一世紀之久,他猛然覺下腹對她起的反應,危險的訊息閃入腦際,他的手卻完全背道而馳,反而攬上了她的腰,讓她更貼向自己。
「醫生來……」阿克銅粗暴的將門「撞」開。
珂克銅頓時像是停格,而汗特鋁如觸電般的推開顏美姬,表情也完完全全僵住。
醫生尾隨在阿克銅身後進來,不明就裡的邊走邊指著櫃子上的餐盤。
「有胃口就好辦!這是什麼?」
「粥。」顏美姬本能地回答,她現在的心情,只能用「做壞事被人撞見」的感覺來形容。
而阿克銅此刻仍處於震驚之中。
醫生點點頭,打開手提箱,將聽診器取了出來,替汗特鋁做診治前,訝異的問:
「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
「他燒還沒退!」她搶著開口,試圖化解場面的尷尬。
「你替他量過了嗎?幾度?」醫生問著,開始替汗特鋁診察。
「我不是用溫度計。」她老的回答;「我用摸的」
「摸?」阿克銅總算清醒了。
天知道阿克銅的聲音有多大,尤其是在驚愕過度之後。
現下汗特鋁的臉不只紅,還泛超微微的紫色,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慢條斯理的「病」又發作了,講起話來變得吐吐:
「是……用手。」
「廢話!難不成用腳嗎?」阿克銅可沒耐一fi,聽他說完,忍不住接口。
「喂!」顏美姬終於恢復昔日雌風,撇下因汗特鋁的吻而引起的複雜情緒,她不能容忍阿克銅這種一副「捉姦在床」的凌人架勢——這是她自己亂猜的。
「你不知道生病的人需要靜養嗎?你吵什麼!?
「那——你們剛在干?」阿克銅的腦袋漸漸恢復運作。
「喝粥啊!」她抬起頭,大方的表示。
「喝粥?」阿克銅的聲音又揚了起來,鬼才相信那是在喝粥。「你剛明明是……」
「珂克銅!」汗特鋁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進來為什麼不敲門?」
「敲門?」珂克銅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從來都沒敲過門啊!
「還有,你為什麼把她帶來這裡?」他現在的思緒.心情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喂!」她轉頭對汗特鋁又羞又氣的叫嚷:「你還不滿啊!要不是我餵你……」
「我不需要你來服侍。」汗特鋁胡亂的大吼,現在他只想靜一靜。「你滾,我不要你來假好心。」
「我假好心?」她氣極了,從頭到尾,她是真心擔心他的。
「對!」汗特鋁想起巫德,想起那道選擇題,忿忿不平的說:「你想要個借口,讓我答應你的要求對不對?你休想!」
「照顧你能當什麼鬼借口?」她直覺他是病糊塗了。
「誰知道你會做些什麼事讓我無法抵擋?」汗特鋁諷刺道。
「好!」她舉起雙手,退到門邊。「我投降,你慢慢病吧!我不打擾你行了吧,我另外找人來照顧你就是了。」
「只要不是你,誰都可以!」汗特鋁其實是想說:他根本不需要這種照顧。
得到汗特鋁的允許,顏美姬完全退出房間。
阿克銅陷入迷霧之中,他不瞭解,也很疑惑:現在的汗特鋁,僅會打人、罵人,還會怒吼?他是鬼上身了嗎?
只有醫生愣愣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秦惠笙!」在顏美姬洪亮的叫喚聲下,眼前的門開了,進來一位面貌清秀的女子,讓原本昏昏欲睡的顏美姬精神為之一振。
自從登報徵求「秘書」以來,歷經三天,顏美姬已經見過不下一百張的臉孔,真所謂形形色色,各有所長:再加上有「終身俸」這項優厚條件,又可以在人人景仰的男人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因此不只是有女性前來應徵,就連男性也為數不少。
今天是「面試」的最後一天,在顏美姬的備用人選名單中,高矮胖瘦的人全都有,在她的精挑細選之下.個個都是出類拔萃、各行各業的菁英。不過首要的條件就是「整潔」為先,尤其是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
不拘小節的顏美姬為了配合汗特鋁的個性,第一次以「整潔」去衡量一個人:只要能讓她雙眼為之一亮者,便合乎她的標準。
「你長得很清秀。」顏美姬坦言。
秦惠笙微微一笑,猶如清風拂過她的臉龐,她聲音輕軟如水、柔美含蓄地回答:
「謝謝你的誇獎。」
顏美姬打量著她,覺得她像易碎的瓷娃娃,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似的,這種氣質是自己學也學不來的。
「先說說看你對汗特鋁的印象。」
當汗特鋁的名字傳入秦惠笙的耳裡時,她的雙眼亮如燈泡。
「他是我的偶像、我這輩子唯一仰慕的男子,他才華洋溢、相貌出、人品高尚,處事原則都是人學習的對象,我一直以他為標準找尋未來的對象……」「好!」再不制止她,顏美姬生怕等會兒吃飯會沒了胃口。
很快地,秦惠笙又恢復了慈眉善目、清新可人的模樣,而臉上的紅暈是剛才言詞動而引起的。
顏美姬無佘的看著她,光是提到他名字就臉紅的人還真不少,這會兒又是一個。「想必你很清楚汗特鋁這個人嘍?」
「是啊!」秦惠笙細聲細氣的回答。
「嗯!」顏美姬翻翻手上的資料,想著該如何安排她與汗特鋁見面。聽說自從她離開後,他還是對粥無法下嚥,本身又特別挑食。這一定又是他的原則了,以至於本來三天就可以好的病,反而每況愈下。
「唉!」顏美姬不禁歎了口氣,很擔心他會因此餓死,在無法想像他以前生病時是怎麼活過來的?
恐怕她也不會想到,這次是汗特鋁第一次生病。
聽到她歎氣,秦惠笙不自禁地流露出驚慌的表情。
「你不用擔心!'』顏美姬安撫她:「你入選了,為了讓你及早進入狀況,我先安排你去照顧汗特鋁,他最近生病了。」
「嚴重嗎?」秦惠笙緊張極了。
「在我看來,本來構不成嚴重二字,現在就不敢說了。」顏美姬搖頭,頗為感慨的表示。
秦惠笙更是惶誠恐,急急的點頭。「好,我願意去
「那很好!」顏美姬提醒她,「保留你對他的印象,還有保持自己的形象,這是你目前要注意的地方。再者,照顧他的時候,可能會遇到些困難,不過你只要安分守己,他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秦惠笙的腦中開始織夢了,雙手緊握興奮的問。
顏美姬很好心的再次提醒她,「告訴你一個方法.如果他不吃東西,用嘴巴餵他,他會很樂意接受。」
這下子,秦惠笙的心真的像飛到了雲端。
「你怎麼了?」路過汗特鋁的房門前,顏美姬巧遇秦惠笙哭喪著臉掩上門,臉上的淚水比黃河決堤還嚴重。
「先生他……嗚嗚嗚……」秦惠笙淚珠成串,哽咽不已。
顏美姬的眉頭一皺。「怎麼回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趕人出來了不是嗎?而且我也提醒過你、教過你了呢!出了什麼問題嗎?」
「可……可是……'』秦惠笙很想說,汗特鋁跟她印象中的他簡直有天壤之別,他幾時變得如此暴躁?
「真是的!」顏美姬何嘗不煩躁?這些日子,她將整個紅堡上下全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半張地毯。
以她的聰明才智,她就不信找不到!現在,她最需要的是時間,所以她只能趁著汗特鋁生病時無法管她而大肆搜尋。
但她也不樂見他一病不起,她將手搭在秦惠笙的肩頭,一副安慰的口吻道:
「你不要在意他說什麼,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
語畢,秦惠笙的抽噎頓時停止,一臉茫然地凝視著顏美姬片刻。
「什麼什麼人?」顏美姬不解。
秦惠笙輕聲又問:「你瞭解他嗎?」
「哦?」關於是否瞭解汗特鋁這個問,如果沒人提出,顏美姬的那顆腦袋瓜子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我很好奇,為什麼他會允許你替他安排人手?」秦惠笙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敢發問的,所以一說完,好似完成終身大事般的鬆了口氣。
「允許?」顏美姬一臉的迷惘,因為汗特鋁從未允許她做任何事呀!
「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與優雅畫上等號的人。」秦惠笙雙眼閃爍,「大學時我與他同校,據我的觀察,所有的人都愛他,他只愛自己,所以在每個人的心目中,他非常完美。」
「我不相信今天這個人是他!」秦惠笙定定地看著顏美姬,好奇的說:「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堅守完美的處事原則,今日一見,我發覺有人改變了他這個原則。」
「有人?他不是本來就這樣嗎?還需改變什麼?」
秦惠笙換了張疑惑的臉,「你不瞭解他嗎?」
顏美姬聳聳肩,「我必須瞭解他什麼?我只會依外表去判斷一個人罷了,至於正確與否,那是他的事。」
「可是……」秦惠笙繼續說:「我認為改他的人是你。」
顏美姬看著她,「我才來這裡多久,而且以他的個性,他不可能讓人輕易地去改變他吧!他不喜歡我,也相當不屑我這個人。」顏美姬聽不出秦惠笙言詞之外的涵義是什麼,只能繞著話分析道:「他有他自己堅守的原則,我只是一個過客,我不認為我能改變他什麼。」
「過客?」秦惠笙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形容她自己。
「不然我該是什麼?」顏美姬反問。
「這……」秦惠笙不知如何接口。
「你想太多了。」顏美姬準備離開,她得快些找到地毯才行。
「等等!」秦惠笙指著門內,吶吶的說:「汗特鋁先生還是不肯吃藥。」
顏美姬停下腳步,瞬間轉了方向,扭開門把走入汗特鋁的房間。
望著顏美姬的背影,秦惠笙迷惑了起來。
顏美姬一步入門內,眼角掃見汗特鋁床上些許凌亂的床單,很不是滋味的甩上門。「汗特鋁,聽說你不吃藥是吧!」
汗特鋁眉頭一擰,沒好氣的說:「用不著你來提醒。」
她快步走向他,忿忿地盯著他皺眉,「秦惠笙沒餵你吃嗎?」
他吃了一驚,她為什麼會這麼問?難不成剛才那個女的趨身向前,以口相接就是為了要餵他?
「她是你的『學生』?」他揚高了聲音,顯示出他已怒火中燒。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她反而張口結舌了起來,「你們真的有……」瞥見藥包,她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成功!」咦?不對,她幹嘛要鬆一口氣?
「哼!」他不滿的冷哼,心中相當不舒服。
她吐吐舌,心安理得的坐在他身邊。「還是我來你比較習慣對吧?」
他猛地將子一拉,背過身去,打算與她冷戰。
「喂!」她拍了他一下,「我問你是不是還要我來餵你吃藥?」
他搖頭,「那是藥,不是飯!」
「我就知道你想要我用嘴餵你!」她笑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些什麼,只覺得很高興。
他的耳根一紅,急急地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幹嘛臉紅?」她扳過他的臉問。
他被她強迫與她的目光相互接觸,不可思議的悸動同時滑人心海,開始飛揚:他愛看她發亮的眸子。因為那雙眼珠子讓他忘卻了厭煩和嫌惡。更讓他衝動的想要她……
他又這麼看著她了!她不得不再次懷疑——,他的病果真還校好!
但是,被他的眼光吸引,她的手不聽話的開始描繪起他臉上的輪廓,細微的碰觸,透過指尖傳達彼此的溫暖。
寒冷的冬天,窗外雪花繽紛,可是在她的心中,卻流過潺的暖流。
突然,他的臉逼近她的,就在她睜著眼、尚未反應過來時,他的唇已然深深地封住了她的唇。
顏美姬一直以為自己是清醒的,此刻不確定了。
他的吻綿熱烈,撩起她體內熊熊慾火,他的手像一頭飢渴已久的老虎,在她身上搜尋取,貪婪地侵蝕她寸寸肌膚,彷彿尋覓沙漠中的綠洲。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住,有點倉皇,當微弱的喘息從她的喉中散開,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訝異和驚喜。
他和她緊緊的相貼,激烈的吻著她的頸項,在她雪肌上烙下痕跡,恣意熾熱的索求讓她幾乎忘了呼吸,甚至像被他吸取了靈魂般的恍然。
依稀間,她感覺到渾身發熱,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任由他的雙手在她渾圓的胸前輕輕地揉捏愛撫。
這樣算不算是侵犯?她已無暇去想這些了!
她的熱情被他撩撥,起初只敢淺嘗般的觸碰他,但他瘋狂地魅惑著她的一舉一動,兩個火熱的身軀相觸,不可收拾的激情因此進發。
他的手無法控制,急躁的剝去了她的外衣,逼視她赤裸的身體,他重的氣息撒在她身上: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慾望,抱起她放肆狂吻,含著她的蓓蕾挑逗撥弄,引起她陣陣酥麻,嬌喘吁吁。
「抱我。」他期待,而且渴望。對自己迫切的需要她感到震撼不已,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收手,只想繼續與她親熱。
她遲疑著,雙手停在半空中,被他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牽著她圈上他的腰:一邊啃咬著她的粉紅地帶,一邊探入她的底褲,探索著她那片神秘的叢林,激發出她原始的呻吟,難耐的炙熱幾乎將她吞蝕。
她的腿纏在他的腰間不住的扭動,下腹燃燒起渴求的訊息,他不停的愛撫,唇瓣迎上了她的,與她的喘息合成一體。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被融化的時候.他緩緩地進入了她那未知的領域.感受到她真實的溫度,和她緊緊結合。
她吶喊出靈魂深處的聲音.他結實的次次逼近,讓她忘卻了疼痛:在她的嬌柔嚶喘下,他與她交纏在一起,一次一次的肢體衝擊,進發一次次的激情。
他不停的撫摸她柔美的軀體,小腹間的火勢隨著蠕動的韻律逐漸的悶燒擴大:燃燒的烈焰在兩人脈搏裡急速跳動,她不住的顫抖,激情的呻吟挑逗著他的感官:在兩人幾乎承受不住的時刻,他們一同達到了天堂的最頂端。
汗特鋁吻著她汗濕的臉頰:他訝異自己竟然會要了她!在此時,他對她的身體更是愛戀不捨。
顏美姬無法理清此刻的心情,只能迷迷濛濛地看著他。
半晌,她推開他,迅速的穿好衣服奔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