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小弟。我回來了,你可以坐回去了。」車伕馬裡歐搓著手,邊跳邊走回馬車,「真是他媽的冷呆了。沒什麼事吧?」
珊卓呼吸沉重,趕緊把手上的東西藏在毛球之下,強迫自己冷靜若無其事的說:「沒事,好得很。」
「好。」他等了一會兒,「你還不下來嗎?小弟。」
吞下緊張的口水,珊卓雙腿抖頭得幾乎站不起來,可是她不能在這一點崩潰,如果讓馬裡歐發現她知道了,那麼無疑她這名殺手的第一滅口目標,會變成她而不是卡雷沙。如果她被殺,還有誰能警告卡雷沙……兇手就在他身邊呢?
爬下馬車,用卓勉強地一笑說:「我去大門口等爵爺好了。」
馬裡歐哼菁歌點點頭,跳上車。
離大門不過短短的幾步距睢,但珊卓感覺自己家跨越一條漫漫的生死長線。誰能相信原來臥底在卡雷沙身邊的馬車快,就是奉命而來的殺手?那麼,幕後指使人並未放棄殺害卡雷沙的計畫,究竟那個女人是誰?不是蜜亞娜夫人也不是莎琳娜,難道會是最後的那位……茱麗,卡雷沙的情婦?珊卓緊揪著心口。
馬裡歐把目光投向大門,心裡嘀咕的想著,真奇怪……那小子的臉色不對。從他去如廁回來後,爵爺的隨從臉色就白得你死灰一樣,雖然他表面故作鎮定沒事,可是他明明看見他發抖的雙腿。
攤開毯子,他坐回駕駛座重軌千繩,有東西一閃而近落在他的腳邊,馬裡歐別下腰去撿起它來——是匕首?馬裡歐皴起眉,目光從匕首投向小隨從,再由隨從轉回這把匕首,迷惑的霧散去,他溫和的臉龐瞬間變為猙獰。
珊卓向門內再次地張望,怎麼還不出來?卡雷沙!
「別動,你動一下小命就沒了。」
她全身優冷地站直。
「很好很好,滿聰明的,小子。」背後的人以匕首抵住她的頭背,「想等主人出來,好告我一狀是嗎?你聽到什麼了?你和我的聯絡人說話了,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
「不用想騙我了,你以為你這點彫蟲小技能騙得了誰?你和他們說過話了,這把刀子就是他們給你的對嗎?你還聽見了什麼呢?我想我猜得到,看你這副魂不附身的樣子,不用說我都知道了。」馬裡歐在他身後陰森森的笑了笑,「嘿嘿,你倒挺忠心的了,小子。」
珊卓默不作聲,暗自希望能拖到卡雷沙出來。
「走,往那條巷子移去。」馬裡歐一轉語氣喝道。
「你……你想對我做什麼?」珊卓抖聲問道。
「這還用問嗎?」
「我不會講的,半個字也不會洩漏出去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死人也不會講半個字。」他刀子逼上她的頸際,「你要死在這邊也無所謂,只是要費我一點解釋的功夫罷了,現在四下無人……」
珊卓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可能是她曉得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那麼她絕不會毫不自救任人宰割,她猛然的往前栽倒頭,彎下腰屈財往馬裡歐的腹部,使出渾身之力奮力一撞——
「噢……」他痛別下腰,鬆開手。
跑!珊卓腦中只剩這個念豉,快跑。她拔腿狂奔起來。
「見鬼,你死定了,臭小子!」馬裡歐在她的身後狂感著。「我會逮到你的!」
* * *
莎琳娜哭若餉求他的原諒。
「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有多抱歉,酊市。」她梨花帶淚地說:「但,本來我打算今晚和……馬克私奔的。」
「馬克?馬克-詹姆斯子爵嗎?」
她點點頭,「我們倆自幼青梅竹馬,本來我就沒打算要嫁給別人,可是爹地一直認為馬克的家產不夠龐大,負擔不起我們席雨家的債務,他希望我嫁給像你這樣的爵爺。所以我必須遵從父命,與你訂婚。」
卡雷沙拾頭望著明月,「你可以早點把這事告訴我的。」
「我試過……可是……你以前的樣子,我實在沒法說出口。」莎琳娜小聲地說:「最近你變了,不像以前那麼令我害怕。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家給你,我總覺得你太……強,我怕我自己合配不上你。」
他看向她,「你疸合與馬克那樣的人在一起?」
「嗯,他給我溫暖的感覺,我不用擔心他會嚇到我,和他一起我不用緊張兮兮的。像現在我就十分地緊張,我害怕。」
「害怕我嗎?」
莎琳娜小心地後退一步,然後點點頭。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接受官侵略性的男人,現在卡雷沙已經明白他過去的誤解。他以為替自己找一個聽話、柔順的女人,他就能無憂無慮的過自己的生活。但那種生活才是真正的活地獄。
與自己能匹配的伴侶,絕不是屬於柔順、聽話的類型。真正適合他的,要有足夠的熱情、聰明與活潑的精神,要能不怕反抗他的意見,能與他溝通與互相協持的。他們必須既是夥伴、朋友也是能力相當的愛人。
珊笑意昂然的模樣浮上他心頭,卡雷沙微笑想著若是沒有珊的出現,他至今是否還懵懂地於錯誤的對象中打轉呢?
「你……是不是有別人了?」莎琳娜突然問道。
卡雷沙抬起頭。「什麼?」
「你的笑容……和我以前看的時候都不一樣。你從沒有這麼溫柔的表情,我有個直覺,你是不是感受了,和哪位?」
「戀愛?」卡雷沙眉毛高舉。
莎琳娜立刻飽受威脅,給巴地說:「對、對不起,是我想錯了。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卡雷沙搖搖手,「就這樣吧,明天我會向你父親轉達我的意思,由你這方提出退婚的要求,對你會比較有利。如果詹姆斯子爵有意思想提高收人,我願意為他提供一點財產投資的意見,你可以叫他來找我談談。」
「噢,這……太好了。但為什麼你……」這麼好心?莎琳娜沒問出口,但大家都曉得外面的人傳說些什麼。卡雷沙.洛克西是不做慈善事業的。
卡雷沙灑脫一笑說:「當做是神仙的贈禮吧,我走了。」
踏出席雨侯嬴府,卡雷沙就看見停放路旁的馬車,馬裡歐正蹲在路旁大口喘著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裡巴爺,您的隨從不知怎麼搞得,突然攻擊我,自己逃跑了。」馬裡歐揉著肚子說:「依我看那小於八成是提江發瘋了。」
珊卓?一定有什麼事不對勁。偏偏他又不能反常地關心他的隨從,馬車伕絕對合起疑的。「那小子搞什麼鬼?你有看見他往那個方向去?」
馬裡歐舉起手往前方某處一指,「就在那邊,我們應該去報治安官嗎?」
「不用了。」他冷淡地說:「按原定計畫到茱麗夫人家去。」
「是,應爺。」馬裡歐低下頭掩住他的笑。
* * *
珊卓躲在木箱下,看見洛克西家的馬車骨碌碌的轉動水輪,馬兒舉蹄慢步前進,他們離開了。卡雷沙和那殺手在一起!他會遭還不幸的。既然那殺手已經知道有人握有他的秘密,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完成任務。
卡雷沙,危險!
原本閉目休息的卡雷沙雙眼猛地睜開。他聽見什麼了?是珊的聲音。她就在附近,他可以感應的到。但,他又不能隊開,起碼不是現在。
一想到她在危險的那不勒斯街頭,單身一人獨闖,他的心就安寧不下。她明知夜晚盜賊出沒,有多不安全,為什麼會葬台的逃走?當他不在時,外面一定發生了一些他想像不到的事。
卡雷沙,小心!
那感覺又來了,他確信這一定是珊與他之間的心電感應。不行,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理,管它的就讓本體自己去應付茱麗吧!他承諾要保護珊卓安全,讓她平安的回到二十世紀,他不能不管。
控制住自己的本體,卡雷沙熟練的脫離開本體,注視倒臥在馬車躺椅上的本體,等會兒馬車伕應該會叫醒他才對。到這種田地也只能祝福四百多年前的他,希望他能與茱麗順順利利的分手。
這麼想的同時,馬車已經穿越過他的靈體,毫不停歇地往前奔馳而去。
靠著轉化靈體後的強烈靈感力,卡雷沙不雙力的鎖定珊卓意念的來源,他很快地找到躲在小巷內,雙手環抱自己臉色蒼白的珊。
「珊,怎麼回事?」
她睜開雙眼,「卡雷沙?」她愣愣地說:「你……」
「我擔心你的情況,所以脫離本體。」他飄到她的面前,撫摸她的臉頰,「怎麼了?你一副憂心仲仲的樣子,你為什麼要突然跑走?馬裡歐說你攻擊他,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珊卓白著臉色搖頭,「你不該來的,現在糟了。」
「你說什麼?」
「有危險的是你而不是我,卡雷沙。」她真想捉住他狠狠地搖晃他一番,「我一直試著警告你的,我要你小心一點,因為——因為馬裡歐就是四百多年前殺害你的蒙面殺手!」
卡雷沙頓覺心頭轟地一響。
「我全聽見了,馬裡歐的夥件把我談以為是他,結果把計畫全盤說出來,他奉命明天對你下殺手,就像四百多年前原定發生的那樣。我們改變了歷史沒錯,但是想殺害你的人仍然要殺你,而她派來的殺手就是你的馬車佚——馬裡歐!」珊卓跺著腳說:「現在他曉得我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等到明天再下手,你的本體現在有生命危險了!」
* * *
「喔呼呼!」馬裡歐扯高韁繩,噓聲停下馬兒,「爵爺,我們到了喔。」
車廂裡面靜悄悄閩然無聲。
「爵爺?爵爺?」他爬下駕駛座,打開車廂門,「爵爺到了。」
只見洛克西伯爵正倒臥在車廂內。馬裡歐一驚,探手到他界尖下端,熱氣平穩的呼出,原來是睡著了?他眉一挑——「這樣不是剛好嗎?」
的確沒錯。反正他是殺手的秘密已經藏不住了,如果今晚不幹掉洛克西這傢伙,明天他就別想活了。讓洛克西荀延殘喘多一刻他自身的危險也高一分。馬裡歐一邊想著,一邊白外套底下掏出……
洛克西突然動了動手指,馬裡歐的手驚愕地停在外套底下。不行,他臉上沒有掛面具,如果讓他看見他的真面目,對殺手來說是大大不利。
「爵爺?你醒了?」
扶著頭洛克西張開眼睛,「這是什麼見鬼的地方啊?」
「我們已經到茱麗夫人家門前了,爵爺,你不下車嗎?」馬裡歐退到馬車門外,「需不需要我去邇報一下。」
洛克西瞇起眼打量著四周,他怎麼會身在馬車裡?他明明記得自己睡著了,睡在家中的床上。心裡雙的院得他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卻又想不起來。難道他做夢也會走下樓、坐馬車?看了自己身上正式的外出裝束,洛克西又加上:自己換穿衣服這項。老天,這真是他遇見最詭異的事了。
「爵爺?你不要緊吧。你不想下車嗎?」
他需要的是一盆冰水讓他冷靜冷靜。搖搖頭,洛克西走下馬車,「馬裡歐,剛剛是『我』自己走上馬車的嗎?」
「啊?」
看見車伕臉上不知他所云的神情,洛克西就得到答案了。難道他真的有夢中行動的習慣?連母親大人都說他曾問到略赫尼伯爵家中,如果這不是說話也不是母親編出來的昏言昏語,那麼就是他自己會在墜人夢中後,又起來自己走動辦事?這麼玄的事,他能相信真的發生在他身上嗎?
好笑的一點是作夢中的他,居然還會想來拜訪情婦?莫非作夢中的自己慾求不滿到這種程度了?也不過幾天沒見到茱麗,他不相信自己「飢渴」到這種程度。
這個想法,讓洛克西帶著白且同的笑容踏上茱臘家的大門,自信的叩門。
「啊……爵爺你來了。」
「夫人在嗎?」
「請進,夫人正等著。」全人領他進了門,引他坐在起居室中。迅速地,僕人們就送上一瓶他最喜歡的香樓以及精美的小甜點。
幾分鐘後,打扮得美艷動人,穿著她最誘人的粉色絲袍,茱麗出現在起居室的門日。「你終於來了,爵爺。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茱麗還以為你早就移情別戀,對我沒意思了。」
歪著嘴一笑,洛克西走上前去摟住她的腰,「怎麼回事?只不過幾天沒來,就這麼生氣?」
茱麗撇開頭,推開他,「你既然要結婚,就是想分手吧?好啊,我也不希罕你的保護,多得是人還可以供我選擇呢!別以為那不勒斯就你最受歡迎。」
他的手環上她腰,用力一帶她便入懷,「我不喜歡牙失嘴利的女人。」
「如果你是來提分手的事,就別抱人家。」她撒嬌的扭動身子,故意逗惹他說:「我可不當舊鞋的!」
「哈哈。」他低下頭,「當一個男人還能左樓右抱時,為什麼我要只屈就於一個女人的身邊呢?不用把心,我與席雨小姐的婚事,不會對我們的『友誼』有任何影響的。」
「真的?」她張大眼。
「難道你有懷疑?」他合住她耳垂,吸吮著。「到樓上去,我會讓你蟯得我們友誼是多麼地穩固深入。」
她咯咯咯連聲笑起來,抱住他的頭,「好吧!就讓你證明一下。」
* * *
離茱麗家一條街之遙的某個轉彎。
「那裡就是茱麗的屋子,那楝有著紅色窗廉的,看見沒有?」卡雷沙輕聲告訴珊卓。
「嗯。」珊擔憂的看他,「你想馬裡歐合不會已經對你的本體下手了?」
卡雷沙搖搖頭,「不,否則我會有所感應。別忘了我是依著另一個我而存在的,他的任何變動都會影響到我這個靈,其實……過去我們每次改寫歷史,不論大小我的靈體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影響。」
「你從沒提過。」珊卓訐然地說:「會很奇怪嗎?」
「不如說是很難受吧!簡直要把我整個靈體扭翻過來。」他雙眸因為痛苦的回憶而變冷,「一開始我就知道改變歷史不可能毫無代價的,但比起四百年的等待,它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人能幫他這個忙,連她也無法。可能的話,她當然願意幫他分擔痛苦,但有些事是無法達成的。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深深感覺到身為凡人的悲裒。
卡雷沙碰碰她的眼角,看她又濕了眼眶,「你有這份心就夠了,珊,我可以打自己的仗,只要我知道你支持著我。」
「對不起。」地擦掉淚,微笑,「我老毛病又犯了。」
他愛憐的看著地。
「瞧,他在那邊——馬裡歐那個殺手就坐在那兒!」一掉頭恰巧看進馬車前座,隔著遙遠的距離珊仍能一眼看出。「乾脆我過去一棍把他敲昏……」
「不可以,太危險了。」卡雷沙厲色說:「我不許你冒這種險。」
「但他打算殺你。」
「我會處理的,等我的本體自茱麗那兒出來後,我會視情況決定怎麼做。」卡雷沙皺著眉,「你不可以動手,知道嗎?」
珊望了望他堅決的表情,「你想馬裡歐是受誰指使的?」
眸光冷硬的掃向街頭,卡雷沙心情暗沉的說:「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會從那混蛋的口中,問出一個答案來。」
* * *
「怎麼了?」
仰躺在床枕上的茱麗翻坐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他。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啊!
他吻起來還是像以前那底野蠻又帶勁,教她渾身著火,可是……怎麼同事突然他竟停手了?她好不容易原諒他這幾天的忽視,現在他又——
「抱歉,有事情在干擾我。」洛克西拾起方才脫下不久的罩杉,「我看今天還是算了。」
「什麼?!」她臉色大變,「洛克西你說什麼,」
「我不想做,所以算了。」他東上腰帶,遺憾地說:「今天我人有點怪怪的,不想抱你。」
「我就知道,一定是和那個女人有關對不對!」茱麗憤怒的扭曲著臉,「我比不上她是不是?她比我更厲害嗎?那隻小狐狸。」
「你在說什麼啊!」洛克西不耐的套上長靴,「冷靜點,茱麗,我不想看見你這副醜陋的面孔。」
「醜陋?你竟敢說我醜陋?」茱巴捧著臉說:「那天在公爵府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你還是被那賤人給迷去了,我費這麼大工夫才把你猜到手,別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手,洛克西!」
他眉毛一揚,「我不屬於任何人,茱麗。」
「不要拋棄我,洛克西,我愛你,我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愛你。你要娶莎琳娜也無所謂,只要你讓我做你的情婦,我不在乎你娶誰。只要你最愛的人是我,我就會一直跟著你的。」她撲上前來,緊抱著他叫道。
「愛?少提那種可笑的字眼了。」洛克西接開她的手,「你是個很不錯的床伴,茱麗。不過我認為你有點歇斯底里了,結婚是我的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說沒有關係,我——」
「你越界太多了一點,茱晨。」洛克西往臥房門口走去,「我提供保護,也可以收回我的保護,你仔細想想吧。」
門扇關起來的那霎那,茱巴就把枕頭往門上揭去。她跳下床,走向窗口,她探頭望出去,恰巧看見他走出大門。
「你會後悔的,卡雷沙-洛克西!女人沒有你想像那麼簡單!」她朝下大叫著。「視你在地獄之火煉熬下有個好日子!」
他拾起頭回看向她。心想憤怒中的女人不見得都漂亮,茱麗的怒火就很猙獰,為什麼當初他沒看見這一點呢?八成是鬼迷心竅吧!
自嘲地笑笑,「小心著涼,茱麗,再見。」他揮揮手走向馬車了。
樓台上的茱麗聞言一僵,她低頭看見自己赤裸的身子,他關心她會著涼?這個混蛋,他——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前一秒可以拋下熱情如火的她,變成冷冰冰的無情漢,但下一秒竟然還會關心她的健康?
茱麗木然地返回臥室內,趴倒在床頭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 * *
「他出來了。」用低呼著。
卡雷沙點點頭,兩人都看見茱麗與爵爺卡雷沙分手的火爆場面。「果然還是不成,還大效了。」他自語。
「我們不跟上去嗎?」珊問道。
沒時間為自己的失敗歎氣,卡雷沙快速擬定好計畫,「我會統到前方去驚嚇馬匹,趁著他們安撫馬兒的時候,你從無人注意的那一邊上馬車,進去後高到座椅下方,有座墊布遮著,你應該不會被發現才對。」
「然後呢?我們怎麼對付馬裡歐?」
「不是我們,只有我。」卡雷沙不容反駁的說:「有我在,他不會成功的。我會注意他的行動,並且幫助我的本體打敗他。」
抗議再多,卡雷沙也不會聽進去,所以珊卓乖乖的點點頭,但在心中暗自決定,不管他怎麼說,要她在卡雷沙生死關頭袖手旁觀,她無論如何都辦不到。
目前她先依他的話做……
「不要拿自己冒險。珊,你的生命比起我的更重要。」卡雷沙認真的說:「我會生氣你不聽我的話。」
她自尊受傷的鼓起雙頓,「我只是想幫忙。」
「那就別幫。」他斷然地截去她的話,「我過去了,照我的話做,不然我發誓我有機會一定會打你一頓屁股!」
「知道啦!」真想做個鬼臉給他看。她為了誰而擔心害怕,他一點都不能體會嗎?她是愛之深所以才「幫」之初!
但他已經飄到洛克西家馬車的前方,作弄起那些馬兒來了。珊卓扉住呼吸等待著馬車伕手忙腳亂,爵爺卡雷沙也上前幫忙的那一刻——一、二、三,往前衝!她身手矯捷的穿過兩條巷口,溜到了馬車的一邊,打開車門一條小縫,跳上頻頻移動的車廂內,並藏進了預定計畫的座椅下方。
過了不久馬車恢復平穩。
「可以走了,馬裡歐。」爵爺卡雷沙的聲音傳來。車門哈地關上後,珊感覺座墊沉沉地往下一厘!
噢,老天。她忍住不叫。
「爵爺,接下來要去……」
「回家。」他清楚地說:「回洛克西大宅去。」
「是,我知道了。」
晃動的馬車,滋味並不好受。窩身藏在車座下,那更是難過。但珊心中的緊張卻淹過這些不舒適,隨著馬車每踏出一步,四百多年前的卡雷沙就越往死亡靠近一步,他卻一無所知。
究竟接下來事情會如何發展?珊忍不住瑟瑟地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