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宓兒站在那裡,既不能動也沒有一個說話的伴。她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望著那塊紫色紗巾圍住的地方,總有一股衝動想要揭開那裡所隱藏的秘密,她想要定上前去把那塊紗巾掀開,揭開那似乎也埋藏在她心底深處連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當那個男人再次出現時,他的身邊並沒跟著另一個說話很友善的男人。
黑傑麾的臉色似乎更冷了,他並沒有注意到雅宓兒的存在,也許他根本不想去注意。他只是緊緊的盯著那塊紫色紗巾,似乎極力要控制自己不伸出手去觸摸。沉默良久,終於他握緊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憤怒的朝堅硬的金剛石擊去。
雅宓兒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黑傑麾-地回過頭,才看見雅宓兒站在那裡。似乎想到什麼,他的臉色更難看了,有一層陰霾浮現在他俊美的臉上。
「你能不能放開我了?」雅宓兒哀求的望著黑傑麾。
「精靈球在哪裡?」黑傑麾又掐住她的脖子。
雅宓兒發出「啊啊」的聲音,手腳動不了,只能用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眼裡全是哀求。
此時竟有一陣風吹來,吹開了紗巾的一角。花也在輕輕的擺動著,花香更濃郁了。
雅宓兒覺得快要窒息,就要死了.黑傑麾卻一震,鬆開了手。
雅宓兒只能拚命的呼吸清新的空氣,大口的喘著粗氣。
「蜜兒,是你嗎?你出來呀?」黑傑麾對著紫色紗巾的方向吼道,聲音悲痛得掃人心弦。
雅宓兒一下子又忘了這個男人剛才差點殺死自己,只想要安慰他,他的神情、他的悲痛讓她的心裡湧起了疼痛的感覺。但在此刻她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蜜兒,為什麼?為什麼?我錯了嗎?」
他那雙碧綠、盛滿柔情和哀傷的眼眸讓雅宓兒的心感到更加的刺痛。
「蜜兒。」黑傑麾突然跪了下去,手抱著頭,俊美的面容上全是絕望。
有什麼東西滑過臉上,濕濕的?雅宓兒發現竟是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
許久,黑傑麾才站起來,臉上恢復了冰冷,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轉過身,手一揮。
雅宓兒頓時覺得輕鬆了,而且手腳能活動,她還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水,就跑到正要離去的黑傑麾面前。
「你要去哪裡?」雅宓兒張開手攔住他。
黑傑麾冷冷的瞅著她,「你不可以碰這裡的任何東西,否則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但是我肚子餓了。」雅宓兒十分無辜的道。
黑傑麾拍了一下手,肖帕特瞬間出現在兩人面前。
「哇,你從哪裡鑽出來的?」雅宓兒滿臉驚奇的叫著:雖然她是精靈,但她的族人從沒在她的面前表現什麼靈力,而她自己就從來不覺得有靈力,否則她爬樹哪會老摔下來呀!
肖帕特對她微微一笑,轉過身恭敬的道:「王,有什麼吩咐?」
「哇,你是魔王嗎?」雅宓兒更加驚訝,突然間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會那麼傷心,原來是想起心愛的人呀。
「弄些東西給她。」黑傑麾不耐煩地道。要不是剛才那陣風,讓他以為是蜜兒回來了,她早讓他給掐死了。
「是。雅宓兒公主,你想吃什麼?」
「水蜜桃,你們這裡有嗎?」
她的話一出口,肖帕特的神情有些異樣。
連黑傑麾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奇異光芒,但他一揮衣袖,瞬間消失了。
「他又走了。」雅宓兒滿臉的失望。
「你不怕他嗎?」肖帕特忍不住地問。
「為什麼要怕他?」雅宓兒不解的反問。
「他差點把你掐死。」
「不會的,他不會殺我的。」雅宓兒回答得很肯定。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雅宓兒看了他兩眼,突然嘻嘻的笑起來。這個人跟她一樣多話,今後就不會無聊了,可以跟他一起聊天。
「你在高興什麼?」肖帕特覺得莫名其妙。
「呵呵,你比我的侍女玉兒還多話,以後就有人陪我聊天了。」雅宓兒笑得更開心了。
「什麼?」肖帕特大呼冤枉,想他也是堂堂魔界的帥哥,那些魔女要跟他說兩句話他還不肯,怎麼到這裡卻成了多話的人了?還要陪聊,真是命苦。
「喂,到底有沒有水蜜桃呀?」雅宓兒這才想起來,她的肚子正咕嚕叫著抗議呢。
「有,有。」現在水蜜桃種遍了魔山,魔王下令一定要種植的。而且大家在每年妮蜜兒公主消失的那一天都要吃齋,吃的當然是妮蜜兒公主的最愛——水蜜桃。
魔吃素,怎麼想就怎麼怪異?肖帕特想起來還是大搖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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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裡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沒有寒冷和溫暖。
雅宓兒已經在這裡過了幾天,只有那個叫肖帕特的男人會準時送來水蜜桃,並且可以陪她說幾句話。肖帕特叫苦連天,因為雅宓兒對什麼東西都好奇萬分,什麼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害他有時也詞窮了:但魔王又要他看著她,不能讓她動這裡的任何東西,讓他好辛苦。
沒有見到想見的人,雅宓兒覺得好失望,不過這裡的東西部好有意思,她光是研究那些花就花去了好幾天。今天開始她要研究那些水了,為什麼不會濺出來呢?
她十分疑惑。不過最讓她好奇的是,那塊紫色紗巾後面的那個洞穴到底有什麼東西,讓她如此渴望知道呢?但是只要她三昴近洞穴的邊緣,肖帕特就會出現阻止她,真是氣人。
怎麼肖帕特還沒來呢?她要好好的問問他。
正想著,肖帕特出現了,拿了一盤水蜜桃,還有黑傑麾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看到黑傑麾,雅宓兒好興奮,正要迎上去跟他說話。他卻定到紫色紗巾之前定定的站住。
肖帕特拉住她,「雅宓兒公主,你先把這個吃了吧!」
雅宓兒嘟著嘴,十分不情願的拿起水蜜桃吃起來。
肖帕特抬眼望著黑傑麾,心裡歎息。愛情到底有何種魔力,能讓魔王從天堂掉到地獄,可以殺世間所有的人,也可以救世間所有的人,也能讓從前想一統三界的魔王變成絕望沒有任何生存的意願。
一雙小手偷偷扯著他的衣角,讓肖帕特回過神來,是雅宓兒可愛的笑臉。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雅宓兒就能讓人想起妮蜜兒公主,她們都是同樣的單純,同樣的惹人喜愛。
「他在幹嘛?」雅宓兒努努嘴。
「他在想念。」每隔幾天,魔王都要來到這裡,這裡是他自王妃死後重新裝飾過的地方,紗巾裡面的洞穴有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但魔王始終不敢面對,不敢揭開那塊紗巾,不願意承認王妃已死亡,且連遺體都沒有留下。
「哦。」雅宓兒似懂非懂,不過她知道魔王在想妮蜜兒,這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肖帕特,為什麼這裡的水不會濺到人的身上?」雅宓兒想起自己的問題。
「這個……」肖帕特也不知道魔王從哪裡弄來了這面水牆,他只知道上面是一條溪,王在溪底弄了一層結界,讓溪上面的東西不會掉到這下面來。只是他也好奇雅宓兒是怎麼掉下來的。
王的結界應該沒有誰能破,特別是在王修煉了精靈球以後,連太陽也不怕了;哪像他只敢晚上出去,早知道王修煉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著。
「你也不知道呀?」雅宓兒有些失望。
肖帕特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雅宓兒撇撇嘴,十分不高興的道:「還說你也是魔呢,怎麼會不知道?」
「哼!真沒意思,讓人好奇又不讓人知道原因。」她不甘心的噘起嘴。
「因為魔法。」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
雅宓兒驚喜的發現是黑傑麾在說話,她立刻跑到他面前。
「那如果你不用魔法,那水會怎麼樣?」
黑傑麾看她一眼,又回過頭不再理睬她。
肖帕特也一臉驚訝,王竟然在回答她的問話。從王妃死後,王從不主動理睬任何人,就連他也從不敢多說一句。
「說嘛!」雅宓兒用平時跟母后、父王撒嬌的聲音道。
仍然是沉默。
「說嘛,會怎麼樣?」雅宓兒不死心的又問。
終於,黑傑麾回過頭冷冷的瞪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一閃而逝的懊悔,伸手一揮。
只見水牆就像瀑布一樣發出水聲,水花落到水面上的時候濺了起來,十分好看,水流也急速而張狂。
但一瞬間,水牆又恢復了平靜。
稚宓兒大叫可惜,她還定喜歡會動的水,玩起來比較有趣,這樣死氣沉沉,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很寂寞嗎?我跟你聊天好不好?」雅宓兒忽然拉住黑傑麾。
肖帕特來不及阻止,只好閉上眼睛,他可不想親眼看見那麼美麗的公主被摔飛出去,跌得體無完膚。
被碰到的黑傑麾身體僵了僵,臉色難看的瞪著雅宓兒,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好不好,我們來聊我的玲瓏好不好?」見他沒出聲,雅宓兒當他是同意了,自顧自的說起來:「它是一隻雪白的松鼠,比我還白呢。而且它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還很會生孩子,不久前還生了四隻小松鼠,都好漂亮,我還沒給它們取名字,你幫我取好不好?」
肖帕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稱得上和諧的一幕,突然高興起來;也許失去了一個妮蜜兒公主,會來一個雅宓兒公主讓王幸福。
說得興高采烈的雅宓兒突然停住聲音,她想起了父王和母后,還有玉兒,以及宮裡所有疼愛她的人。他們是不是為了她的離開而正在傷心,正在努力的尋找呢?
不管了,反正過幾天她就叫黑傑麾送她回去。
她突然想起什麼,瞅著黑傑麾問道:「為什麼你還要精靈球呢?妮蜜兒公主不是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肖帕特暗暗叫慘。
果然,黑傑麾的臉色馬上變了。他揮開雅宓兒拉住他的手,怒叫:「蜜兒不會死的,如果你再敢說一句,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黑傑麾揮出的力道大得讓雅宓兒連退幾步,快要跌入水面時才站住腳。
她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還十分不滿的道:「你幹嘛又推我?」她還以為他不討厭她了。
黑傑麾惡狠狠的瞪她一眼,轉眼問又失去蹤影。
「雅宓兒公主,你要記住,千萬不能在王面前提起妮蜜兒公主,更不能說她死了。」肖帕特勸道。但此次王竟然沒有對雅宓兒下手,肖帕待不禁感到驚奇。照理說,如果有人敢在王面前說妮蜜兒公主死了,肯定會非死即傷的。
似乎自從這個精靈公主來了以後,讓他感到驚奇的事不斷。王對雅宓兒公主也格外的忍讓和留情,是不是王對雅宓兒公主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肖帕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但看到王有了一點溫情,他還是很欣慰的,
「為什麼?難道她沒死嗎?」雅宓兒不明白了,死了為什麼不能說呢?像她的小白兔乖乖死了以後,她還老是說起它呢。
「正因為妮蜜兒公主死了才不能說,記住了嗎?」
「記住了。」雅宓兒乖乖的點頭,她可不想老是被黑傑麾掐住或摔出去,雖然不會死,但比摔下樹還疼得多。
「那你不要動這裡的東西,我要先離開了。」肖帕特又一次叮嚀。
雅宓兒呆呆的望著這個恢復平靜和空曠的地方,想了想,她又看起了那些水來,猜測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把這些水圈了起來?魔法真是奇特。
突然,雅宓兒發現水底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好奇心一起,雅宓兒脫掉鞋子,手扶在邊上,向那光芒走去。越走越近,是一個球形的東西。她伸出手把它拿起來,好漂亮呀,是顆晶瑩剔透的球珠。
這時,珠子突然發出萬丈光芒,照亮了雅宓兒美麗細緻的臉龐,那股光芒鑽進
她的腦海深處,找尋埋藏在最底層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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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洞穴、森林、陸地分別由魔、精靈、人類各自佔據。
除了人類是眾所皆知外,魔和精靈都只是人類的傳說,至於是否有這兩種人的存在就沒有人真正確定過,但人類普遍遵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信念,對可能是魔、精靈的地方都不去打擾,發現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害怕得離開。
其實魔、精靈是真實存在的,但他們都很低調,他們的機伶、智力都高出人類許多,他們壽命也長人類好多倍。人平均能活六十歲,而魔能活八百年,精靈也能活五百年;魔擁有魔力,精靈擁有靈力,這是人類所沒有的。
魔住在陰森潮濕、一片漆黑的洞穴中,他們是見不得光的,這可能也是他們不去侵害人類的重要原因吧!還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精靈們,他們不想與精靈球為敵。
哪裡有茂密的森林哪裡就有精靈,他們心地善良,卻極為護短、排外,這也許是他們的缺點吧!
三界共同存在,雖然稱不上友好相處,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當時的人類國王,有一位叫妮蜜兒的小女兒。她長得十分美麗,活潑開朗,深得國王、王后的寵愛;當時有個習俗,女子滿十六歲可以自選一個地方出遊,是出嫁前唯一一次出外的機會。
今天是妮蜜兒公主滿十六歲生日的宴會。
金碧輝煌的宮殿裝飾得喜氣洋洋,連妮蜜兒兩位已經出嫁的姐姐都趕回來,為她們的妹妹慶賀生日。
妮蜜兒身穿一件粉紅色的禮服,一雙清澈透明的水靈靈大眼睛蕩漾著純真和夢幻,美麗的臉頰如熟透的蘋果般嫣紅。她的美是無邪的,她穿梭在賓客之間,臉上燦爛的笑容不斷展現。
宴會一直到夜深才散。
第二天,妮蜜兒氣呼呼的走進父王、母后的寢室。她原本以為今天就可以到她嚮往好久的外面遊玩了,是以興奮得整夜睡不著覺,卻沒想到一切平靜如以往,父王根本沒有叫人準備她出遊的旨意。
「親愛的父王,睡得可好?」雖然生氣,但見到國王,妮蜜兒還是依照禮儀行了個禮。
「很好,親愛的女兒,你呢?」吉迪國王高興的道。
「不好。」妮蜜兒搖頭。
「怎麼了?」吉迪國王關切的問。
「父王不會忘記今天是我滿十六歲的第一天吧!按祖上的規定,我可以自選一個地方出遊。為什麼父王沒有準備?」
「這個……」吉迪國王似乎十分為難,「親愛的女兒……」
「父王,有什麼不妥嗎?」
「蜜兒,並不是父王不讓你出遊,而是拉捨瑪叫你最好不要出去,怕引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拉捨瑪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巫師,享有崇高的地位。
「為什麼呢?父王,這是我的一項權利,因為我的容貌嗎?我並不認為我比別人美多少,而且您的威嚴足以讓人畏懼。」妮蜜兒生氣的叫道。
吉迪國王十分難受,他明白女兒的心情,畢竟出遊這件事對女孩家來說十分重要,這可能是她們唯一的外出機會。但拉捨瑪的警告又不能不聽,他伯女兒受到什麼傷害,也怕真的會引起災難。
這時,一個氣質高貴、衣著華麗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親愛的母后,早安。」
「親愛的蜜兒,昨晚睡得可好?」阿希麗王后微笑的問。
「不好。」
「怎麼了?」阿希麗王后不解的問。
「父王因為拉捨瑪的話就剝奪了女兒出遊的權利。」妮蜜兒氣呼呼的道。
「王上,這……」阿希麗王后望著吉迪國王。
「王后,你該知道我很為難的,拉捨瑪的話向來很準。」
「母后。」妮蜜兒哀求的望著阿希麗王后。
「王上,既然這樣,讓妮蜜兒去吧,如果真有什麼也是命運,一切可能早已注定。」身為一個女人,阿希麗王后明白這唯一的一次出遊代表什麼;身為一個母親,她更不願意女兒難過,她瞭解這個小女兒固執起來是怎麼也不肯放棄的。
沉吟半晌,吉迪國王開口了:「好吧,但你必須選一個近的地方。」
「謝謝父王、母后,我要去陰樗山。」妮蜜兒笑逐顏開。
此話一出,引起了國王、王后的愕然。陰樗山確實離皇宮不遠,出了城門半天便到了。雖然近,但附近都沒有什麼人煙,因為那裡種什麼都沒有收成,連家禽也會莫名消失;而且陰樗山中有一個大瀑布,奔騰的流水好像從天上順著懸崖絕壁飛流,直瀉到深不見底的深潭,激起大片的水霧,壯美絕倫。山腳下就能聽見雷鳴般的聲響,震天動地,氣勢驚人。但越向上越讓人膽戰心驚,所以根本沒有人敢上去,被視為險地。
「父王、母后,我先告退了,我要去準備明天早上出發。」妮蜜兒興奮的離開。
阿希麗王后望著去意甚堅的女兒,再望了眼正在歎氣的吉迪國王,一股不安從心裡緩緩升起。她得時時祈求老天爺,保佑她的女兒平安無事。
「王后,你為何要答應蜜兒?」吉迪國王的眼中有著少見的責備。
「王上,你並不是不明白蜜兒的個性,如果不答應,不知道她會鬧多久,也有可能她會偷偷的出宮,那不是更糟糕嗎?」阿希麗王后歎口氣,無奈的道。
「唉!希望拉捨瑪的預言不准吧!」想想也是,這個女兒最小,不但有他們的寵愛,連她的哥哥、姐姐也對她疼得甚深,讓她不知天高地厚,可能以為這世上全是好人呢。
「也只能如此希望了。」
吉迪國王和阿希麗王后對望一眼,又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