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宇集團這幾天的高級幹部都將頂樓總裁辦公室當成龍潭虎穴,非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踏進去,就怕以身殉職.
原因很簡單,總裁不知是失戀還是更年期提早到了,火氣大增。
首先是三天前,一位秘書不小心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電話,總裁不分青紅皂白的罵得她差點眼淚掉了下來;而中午一位業務經理也因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被罵得頭都不敢抬:下午一位經理興匆匆的向總裁報告他的年度進展和取得的利潤,以為一定會讓總裁龍顏大悅,誰想到又被狠批了一頓。
總裁誰敢不敬呀!雖然大家明知道總裁是心情不好找人出氣,但大家只敢私下猜測,莫不是那位葉小姐這幾天都沒來的關係,還是那個外國未婚妻?總之,這幾天大家都是有多遠就避多遠,誰也不想被颱風尾掃到。
但此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卻連敲都沒敲就被打開了。
聶光宇坐在辦公桌前,面前還有一疊文件,他不用猜也知道只有鄭希迪那麼大膽。「出去,敲門再進來。」
「我已經進來了,就不必多此一舉吧!」鄭希迪嘻笑著,在聶光宇面前坐下.
聶光宇冷冷地看他一眼,「有事快說。」
鄭希迪當然知道聶光宇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為葉絮榕的關係,他相信也只有她能左右聶光宇的心情。
據何秘書說,那位葉小姐已經三天沒來了,而他也知道這幾天聶光宇天天下班都去夜店,但顯然沒有遇到她,不然現在不會一臉的大便。
情愛這東西真是碰不得呀!看看它讓他敬佩的、聰明且精明的學長變成什麼樣子了?
「別在這裡幸災樂禍,那天Anna怎麼會找來,還說奉你之意,一定要給我一個香吻?」聶光宇瞪著他,陰森森的問。
「熱鬧一下而已。」鄭希迪覺得有些寒意,他可真冤呀!有一句話說什麼來著,對,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明明是找來Anna希望能給聶光宇來個三角戀,讓這齣戲更熱鬧點;哪想到Anna竟向他告白,說她早愛他很久了。
天呀!害他這幾天拚命的躲著她。他只當她是妹妹,而且他才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哪!
「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沒事幹,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伯父說你現在閒著沒事,想繼承家產呀?」
「千萬不要,我可不想待在公司裡整天跟公文作伴呀!」鄭希迪嚇得趕緊揮手,天知道他是多艱難才逃出來的。
「那就把你的俊臉伸出來讓我的拳頭照顧一下。」聶光宇皮笑肉不笑的說。
「不用了,你還是去照顧另一個人吧!」鄭希迪聳聳肩。
「別再廢話了。」
「既然想見她,你不會主動去找她嗎?」
「我才不想見她。」聶光宇嘴硬的撇過頭去。
「得了吧!你當年睡著喊她名字一整夜的時候我可是在場.」
「見到她,我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罵她嗎?我已經不『認識』她了,更沒立場去找她。」聶光宇對自己矛盾的心態手足無措。
他想她,她沒有出現的這三天,他一直想著她在幹什麼,會不會又跟那個古千浩在一起?想得他妒火中燒,但又拉不下臉去找她;說到底他還是很介意當年她的所作所為。
「你何必讓自己那麼難受?既然見到她自己會好過一點,那為什麼還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呢?」鄭希迪不明白。
聶光宇搖搖頭,見到她也並不好受,明明想緊緊抱著她狠狠的吻她,卻什麼都不可以做,而且還要裝作對她不屑一顧。
「對了,那天晚上你們沒怎麼樣吧?」鄭希迪笑得賊兮兮的。
聶光宇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故意的。」
「喂,讓你享受溫柔鄉,你遺不知感恩呀?」
「我的事不用你管.」聶光宇語氣十分不好。
他這些天一睡覺就夢見她與自己旖旎的一幕,讓他慾火焚身,老是半夜起床沖冷水。
「老大,你不會慾求不滿吧?」鄭希迪幸災樂禍的挑起眉毛,「那可是很傷身的。」
忽然,電話響了,聶光宇瞪了鄭希迪一眼,按下通話鍵,「什麼事?」
(總裁,Ama小姐說要找鄭先生,讓她上去嗎?)
聶光宇看著拚命朝他擺手示意的鄭希迪,嘴角終於泛起一絲笑意,「讓她上來。」
「你故意的.」鄭希迪垮下臉.
「不到一分鐘她就上來了。」
「那我要先走了。」鄭希迪像逃命似的跑出去。
聶光宇淡淡一笑,但他一想到葉絮榕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在作繭自縛,掏出皮夾裡的那張照片,上頭的人有著清澈眼神、淡淡的笑。
他用手仔細的撫摸著,眼中有藏不住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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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灰色跑車出現在正對學校大門的馬路上。
坐在車上的正是聶光宇,他還是來了,就算口口聲聲說不想原諒她,但情感仍然戰勝了理智。
是的,他還愛她,無可否認的,他騙不了自己。
學校大門開了,學生陸續的走出來,三五成群的;好一會兒,他坐正了身子,因為他看見了那抹倩影,她正微笑著跟學生道別。
聶光宇正要下車,卻看見她轉身快步向一旁的公車站走去,很快的上了一輛公車。
他也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他驚訝的發現她的目的地是一家幼稚園,幼稚園的門口陸續出現一些趕來接孩子的家長們。
聶光宇驚訝的搖下車窗,目光緊緊的跟著葉絮榕移動,看著她漾起笑容向一個小女孩走去。
那是一個年約五、六歲,有著燦爛笑容的小女孩。
「媽媽。」葉思魚開心極了,她現在不但跟媽媽住在一起,而且媽媽每天還來接她放學陪她做作業,好講故事給她聽,就像她以前盼望的一樣,真是太好了。
「小魚兒,今天乖不乖呀?」葉絮榕拿起女兒的書包微笑.
「老師說我最乖了,還獎勵我兩朵小紅花呢。」葉思魚得意的拿起小花獻寶。
「小魚兒真棒。」葉絮榕俯下身親了女兒額角一下,表示讚賞.
「媽媽也好棒!」葉思魚笑瞇了眼。
葉絮榕又是一笑,抬起頭卻僵住了,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小女孩是誰?」聶光宇本來只想在暗地裡看看她的,卻還是忍不住下車,打量這小女孩卻發現她和葉絮榕眉目間有點像,難道是……
心底湧現的答案,讓他的眉頭鎖得很緊。
葉絮榕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呀?」葉思魚好奇的問。
聶光宇腦裡轟的一聲,追問:「她是你的女兒?」
「對,她是我的女兒,思魚,跟叔叔問好!」葉絮榕回過神,想到他已經失去記憶,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否認。
「叔叔好!」葉思魚甜甜的笑了。
聶光宇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笑臉,分不清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是誰的女兒?是葉絮榕跟別的男人生的嗎?這小女孩幾歲了,有沒有可能會是他的女兒?
「你幾歲了?」
「過年的時候我就滿六歲了。」葉思魚伸出手指算。
「你說過我們曾經有兩年的親密關係,那她是不是我的女兒?」聶光宇眼中有強烈的懷疑和隱藏的期盼。
葉絮榕怔了一下,「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現在已經有你想要過的生活,過去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
「什麼叫不很重要?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就是她的爸爸。」聶光宇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搖晃她。
「對不起,其實我們之間沒有親密的關係,我只是看到你有錢又知道你發生了車禍,想要敲詐你而已。」葉絮榕閉上眼睛,睜開後又是另一種表情了。
「你!」聶光宇氣得想要掐死她,這樣的謊話她竟然也說得出來,她還真以為他失去記憶呀!
「對不起,我們該回去了,再見。」葉絮榕拉起女兒的手就要走。
「叔叔再見。」葉思魚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
聶光宇握緊拳頭,並沒有追上去,他必須把一切都查清楚.
為什麼會多了一個小女孩,爸媽卻從來沒有提過?既然調查了她就應該什麼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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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低落氣氛又維持了奸幾天,大家都人心惶惶,不明白總裁到底是怎麼了,就連以前一起打江山的那些元老們也都束手無策。
聶光宇丟下手中的筆。
該死的,鄭希迪怎麼幾天了還沒有一點消息,說什麼會請最有名的偵探社,從他手中拿去了一大筆錢,還拖那麼久?他非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聶光宇瞪著來人,「你去非洲查了?」
鄭希迪一笑,他今天上來就知道有人心情非常不爽,所以特別帶了護身符,熱呼呼剛出爐的.
聶光宇瞪著他手中的文件,語氣十分不好的催促道:「還不快拿過來。」
「你確定你要現在看嗎?」
「看來你真的皮癢了。」聶光宇捲起袖子。
「好好好,我來讀給你聽,這可是我花了不少錢請一家知名偵探社費了好多工夫才查出來的。」
「是我的錢。」聶光宇忍耐的道。
看到聶光宇那忍無可忍的表情,鄭希迪趕緊打開紙袋,輕咳一聲。
「六年前,葉絮榕的男友車禍後被父母帶回法國,而葉絮榕在醫院裡昏倒後,檢查出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被其堂姐接回家,據鄰居說整整一個月都關在家裡沒有外出,後來又在深夜被送往醫院,據調查是因為葉絮榕意圖自殺,幸好搶救及時,大人小孩都沒事,卻因為失血、營養不良等原因在醫院裡住了三個月才出院,後來……」
「夠了,別再說了。」聶光宇臉色發青低吼,氣得揮手把文件掃落在地。「我竟然懷疑她,相信她會背叛我!」他痛苦的喊著。
這簡短的一段話讓他的理智全失,連桌上的電腦也被他砸落發出砰的聲響。
他只要想到葉絮榕所承受的苦難,還有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就自責萬分。
「光宇,你冷靜點。」鄭希迪臉色愀變,他察覺到聶光宇想要傷害自己的意圖,趕緊上前攔住他。
「你放開我,我是個混蛋。」聶光宇拚命的掙扎,「我該死。」她還曾為了他自殺,想到這裡,他更覺得自己該死。
「光宇,你冷靜點。」鄭希迪大聲喝道,臉上已經冒出汗珠來。
「你教我怎麼冷靜?!我才是那個可恨的人,而我竟然恨了她那麼多年,還想著怎麼報復她!」聶光宇掄起拳頭向鄭希迪揮去,他想要發洩。
鄭希迪沒有呼痛,只是很冷靜的也揮了聶光宇一拳,「你以為你這樣自責有用嗎?你現在要馬上做的是補救。」
「補救?」聶光宇怔怔的重複,臉色更加慘白,「榕榕最討厭別人欺騙她,她如果知道我並沒有失去記憶,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光宇,冷靜一點!」
「如果她知道我曾經恨她,想要報復她,她更不會原諒我的。」聶光宇滿臉苦澀,整個人軟軟的倒在椅子上,他覺得渾身無力。她居然曾經自殺,懷了孕還自殺,難怪她現在會這麼瘦,臉色那麼不好。
聶光宇閉上眼,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連呼吸也因為心痛而困難起來。
鄭希迪看到聶光宇這個樣子,不由得長歎一口氣,「這種事我可幫不上忙,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別想太多了。」
聶光宇突然睜開眼,「給我。」
鄭希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他。
聶光宇看了一篇,雖然屢屢因為心痛看不下去,但他仍揪著心勉強自己看下去;越看他就越恨自己,最後他重重一拳槌在堅硬的紅木桌上,也許很痛,但他卻沒有一絲感覺。
鄭希迪驚呼一聲:「你不痛呀?」那桌子可是跟石頭差不多硬呀!
「我想靜一下。」聶光宇抬起頭。
鄭希迪點點頭,正色的道:「但我不希望你因為太過愧疚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這一點好處也沒有。」
聶光宇沉默,無力的靠在椅上。
鄭希迪聳聳肩,走了出去。
*********
葉絮榕正收拾自己的東西時,古梨走了過來。
「榕姐,可以走了嗎?」
葉絮榕微笑的點點頭,拿起自己的皮包跟古梨一起走出門。
她雖然不再冷著一張臉,但是話也不多說。
「榕姐,你好幾天沒去店裡,千浩哥老是問起你呢。」
葉絮榕點頭,自從那天起她就沒有再去過,每天上班下班、接女兒上學放學。
古千浩也有打電話來,但她總是跟他聊幾句就掛了,她不想再讓另一個男人走進自己的生活,她不可能會忘掉聶光宇,雖然想到他的時候還是會痛,但她相信這個回憶會慢慢的沉澱。
「其實千浩哥真的很不錯,有錢財又有人才。」古梨認真的說,「榕姐,你怎麼不接受他呢?」
葉絮榕搖頭,微微一笑,「你年紀還輕,等你愛上就知道了。」
「那榕姐你一定深深愛過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古梨眼睛一亮。
「是的,愛過,但也失去了.什麼樣的感覺?太多了,酸甜苦辣都有,愛情不可能一直都是甜的,有些東西失去以後才知道有多麼重要。」葉絮榕輕歎息。
「榕姐一定受過傷。」古梨下了定論,「會後悔嗎?」
葉絮榕淡淡一笑,「已經經歷的那些美好可以孺補以後的傷痛,記憶會永遠存在,痛會慢慢淡去。」
古梨聳聳肩,「我真想試試愛情的滋味,希望老天能讓我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
葉絮榕失笑,或許是年輕,所以可以禁得起各種挫折,但是爬得越高跌得越痛;其實只有經歷過,才會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福。
「榕榕。」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哇,帥哥耶!」古梨眼睛再次一亮。
葉絮榕停下腳步,望著聶光宇。幾天不見,他似乎瘦了也憔悴了,但深邃的眼中卻有一抹神采,讓他看起來更年輕帥氣,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因為上次見到魚兒的原因嗎?
「難怪你不喜歡千浩哥,這個更出色。」古梨在葉絮榕耳邊小聲的說。
「榕榕,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聶光宇走上前拉起葉絮榕的手,往他的車子走去。
葉絮榕沒有反抗,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聶光宇叫她榕榕,不由得驚疑的想,他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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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葉絮榕望著車窗外。「我們要去哪裡?我還要去接我女兒呢。」
「我已經讓人去接我們的女兒了。」
葉絮榕一驚,「我說過,她並不是你的女兒.」
「我們到家再談好嗎?榕榕,我現在要專心開車。」聶光宇看著她,柔聲道。
他已經打定主意向她坦白一切,就算她會生氣,那也是他應該承受的;他很瞭解葉絮榕的性情,她不接受欺騙,而他不想以後露出破綻讓她看出來,那樣後果會更加嚴重。
想到多年前讓她肝腸寸斷的車禍,葉絮榕心裡一痛,沒有再開口,安靜的看向窗外。
「我們到底要去哪裡?」看著周圍的景物既陌生又熟悉,葉絮榕忍不住地問。
「就快到了,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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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熟悉的屋子裡,裡面的陳設都沒有改變,葉絮榕不禁有些恍惚,時光彷彿倒流回到六年前.
「榕榕,聽說我說好不好?」聶光宇拉著葉絮榕在沙發上坐下,猶豫再三終於艱難的開口:「其實我並沒有失去記憶.」
葉絮榕回過神,望著他,「什麼意思?」
「我沒有失憶。」
「但你卻忘記了我?」葉絮榕一震。
「我從來沒有忘記你,我不可能忘了你,你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我以為你背叛了我,我假裝不認識你只是想要報復你。」聶光宇說完,便緊緊的注視著葉絮榕的神情。
「你沒有忘記我,你假裝不認識我只是想要報復我。」葉絮榕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冷靜的重複他說的話。
「是。」聶光宇心裡忐忑不安,眼前的葉絮榕更令他感到不安。
「報復什麼呢?報復我當年讓你發生車禍,還是報復我這些年來仍然把你記在心上,活得那麼痛苦?」葉絮榕冷冷的說。
聶光宇心裡揪緊,忍不住想要觸碰她,「榕榕,對不起,我……」
「別碰我。」葉絮榕忽然站了起來。
「榕榕。」聶光宇拉住她,將不住掙扎的她抱在懷裡。
葉絮榕哭喊著,用力槌打他的胸膛,「我知道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任性,一味的享受你的愛而不想付出,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麼後悔?看到你沒事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我想要給你幸福,但你卻忘了我,而且說不再需要我的愛,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現在你竟然告訴我你想要報復我,我……」葉絮榕抽噎著,說不下去。
「是我該死,是我的錯,榕榕。」聶光宇將情緒激動、拚命掙扎的葉絮榕緊緊地抱在懷裡,眼中閃爍著一絲淚光,喃喃的道:「對不起、對不起……」
許久,在聶光宇的柔聲安撫下,葉絮榕才靠在他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她拾起哭紅的雙眼望著他,「為什麼會誤會我?」
聶光宇輕輕歎口氣,輕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擁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我昏睡了三年,這期間我的父母用盡各種辦法,並找到許多名醫幫助我甦醒。我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但我的父母卻告訴我你早就有了新歡,並且拿出許多你和其他男人的親密照片,我被護火蒙蔽了眼睛,沒有想過我的父母可能會騙我。
我想要找你質問所以拚命做復健,雖然妒火纏身,心痛不已,但仍然想著你。終於我爸媽同意讓我回來了,我打聽到你常去的夜店,卻沒想到調查你的過去;結果在那裡看到你向那些男人大送秋波,我差點氣得失去理智,但仍然忍不住去靠近你。」
闔言,葉絮榕眼中又湧出淚水,「你也沒有錯,或許真的一直都是我的錯,但我想對你說,這一生除了你,我不可能有別的男人。」
「榕榕。」聶光宇激動的吻住她,用最深的愛戀和失而復得的狂喜。
這是她對他說過最肯定的話,雖然同住的那兩年,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但是她卻從來不肯給他答案,更沒說過愛他。
葉絮榕滿足的歎息,摟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她愛他,就算六年前她不承認,但是她騙不了自己: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她更珍惜這段感情。以前的她一直怕愛情會傷人,但現在的她知道愛過了便已足夠。
「以後永遠都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了。」聶光宇執起葉絮榕的手,掀開絲巾,看到那條紅痕,心裡的震撼和害怕比他預想的還要強百倍。一想到差點失去她,他就渾身顫抖。
葉絮榕慎重的點頭。
這些年來所有的痛苦都煙消雲散了,只要他還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她,這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