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到石翔天指定的地點,遠遠就見到他站立在前方。花無愛很想掉頭就走。
    但她一直制止自己。為了「香女閨」裡所有的人、為了不要逼得他做出喪盡天良的事,她得忍、她得什麼都要順從!
    「你來遲了!」他的語氣中有著責備。雖然她的表情不是很願意見到他的樣子,不過她還是美得讓人屏息。「我很討厭等人的感覺,只有我可以讓人等、讓人煩,你沒有資格讓我等、讓我煩到想殺人!」
    他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道理,真是狂妄自大到不可救藥了!
    「『香女閨』的人事繁雜,很多事情都要先交代,我一夜之間要處理那麼多事,已經是盡我所能了。』當她宣佈要離開時,所有的人都錯愕不已。因為算命館沒有繼承人,「香女閨」等於是失去了泰半的重心。
    「我不要聽任何借口,依你這種態度,以後要怎麼伺候皇上?」就算她再漂亮,他也不會動心的!他和那些一見到她就色心蠢蠢動的男子不一樣,他要把她訓練成天下第一妖姬,再把她獻給皇上!
    花無愛無話可說,她把眼睛往別的地方看,只要不理他,他就不會這麼任性妄為了!
    孰料,這種沉默無語,比她跟他爭論更讓他捉狂!
    「回答我!」他提高音量。
    「沒什麼好說的。」這樣也能讓他如此憤怒,真想不通他的想法!
    石翔天會失去他引以自豪的冷漠,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漠視她那種無關緊要的神情,他要她有反應、要有情緒。但她沒有任何情緒的反應。是什麼原因讓她成了這樣?好像她把自己冰封了起來,沒有情、沒有愛!
    這跟他很像。不過他至少還有欲,她則是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想!
    「不准再有這樣的情形發生了,要是再讓我等,我就讓你付出代價!」他陰沉地道,指著馬。「上馬吧,我們要統路回京城。」
    眼前只有一匹黑色的大馬,花無愛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會騎馬。」這馬有她的兩倍高,對她而言,就像石翔天一樣,給足了她壓力。
    「這些我都知道!花無愛,『香女閨』的繼承人,聽說是個孤兒,從小就被同樣會卜卦的前任女老闆收養,十二歲就掌管了大局,把『香女閨』做得有聲有色。只是不知為什麼,到了十五歲那年,忽然改變一貫地到日內巡視的作風,只躲在暗處不願意見人。」
    「除了最拿手的算命之外,琴棋書畫聽說也不錯,只是鮮少有人見過你的才華。不打緊,以後有你表演的!像這種騎馬射箭的事,你一樣也做不來。」
    「你派人調查我?」
    他冷硬地道:「那是當然的。要先抓住狐狸就要先瞭解狐狸的行蹤習性,這是同樣的道理。」
    「真是多謝你把我比喻成狐狸。」但她可不敢恭維!
    「也許你現在不認同,但很快的,你將會是名聞天下的狐狸精了——進了皇宮成為皇上的寵妃,讓皇上為你著迷、傾心。這樣的你還不配當狐狸精嗎?以前我從不認為世上會有這樣的女子,不過見到你之後,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那個本錢。」
    「你說了這麼多,都不是我想要的。要不是因為你的威脅,還有銀幣事件,我根本不會想進什麼皇宮。擁有那麼多權利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得得越快將會失去得越快,總有一天,你將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自食惡果。」
    「你這是在關心我?哈,惡果?我只知道我現在不權利兩手握,我會後悔個半死。你把功名利祿看得那麼淡,人生那麼無所求,難道就能平平安安地過?還不是要乖乖聽我的!」他拿現實的狀況來比喻,他不只高高在上,還是贏家。
    「你應該適可而止。」花無愛依舊是沒什麼情緒反應。「要我騎馬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強迫我,那麼這件事,我是不可能妥協的。」她已讓太多步了。
    石翔天瞄她一眼。這樣嬌小、沒笑容的女人,一掌就能打得她支離破碎的女人,一旦堅持起來時,卻會讓人沒轍的!
    「放心,我再怎麼沒大腦,也不會冒險拿你的生命去做危險的賭注,我還要你來助我一臂之力呢!」他把她的手拉到馬鞍上。「拉著它,然後一腳踏上去,由我來駕馭馬匹,你只要坐在我身前就可以。」
    「這才是你真正的用意。」居然不早說,是要看她會不會露出害怕的神色嗎?
    思及此,她的下巴不禁仰高了些,就算形勢對她不利,要她聽從他的,但她的自尊永遠不會受到任何侮辱!
    「還在想什麼?你沒有後退的路了!」他的聲音逼迫著她。
    花無愛柔嫩的手用力地握住馬鞍,她從沒有摸過如此粗糙的繩子,手心都給磨破了!
    往上一躍,她才知道馬比她想像的還高,她顫抖了下,引來他的訕笑。花無愛咬了下唇,這一刻,她有種想立即死去的想法!
    他也躍了上來。「你怕嗎?臉那麼慘白!」
    「要是怕就不會上來了。」她忍不住嘴硬。
    「『有勇無謀』原來也適用在這麼美的女人身上,還真是讓我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別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你笑吧,最好笑掉你的下巴。」
    「真是令我訝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但這樣正如我意,至少你看起來不像是個活死人了,什麼反應都沒有。」他嘲諷地道。
    活死人?花無愛眨了下眼,算是給他的回應!
    她又不說話了,緊閉的雙唇、黑白分明的大眼,讓人看了又愛又恨!
    石翔天的腿用力地往馬腹上一踢,花無愛沒預警地往後仰,撞進他的懷中,這次他沒有笑她,只是粗暴的大吼。「握好!如果不想摔個四分五裂的話!」
    花無愛卻不知要握哪裡,他的大掌隨即用力地把她的手握在手中,她想反抗,但他卻越握越緊,不放就是不放!
    在一陣拉扯中,為了不讓馬胡衝亂動,她只好說服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以不用有如此大的反應。於是她就任由他去了。
    
    狂亂的風打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臉都給刮痛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出聲。他沉悶的氣息,讓她感覺到他似乎在懊惱要如何擺平、搞定她!
    石翔天不懂,明明都是女人,她不過是長得比別的女人美而已,為什麼就跟別的女人不同?多少女人躺在他身下,沒有任何遮掩地說出自己想要珠寶、想要當他妾的要求跟想法,她為什麼就不會?而且對他竟是如此的不以為然!
    他們一路從早到夕陽西下都沒停下馬來過,寒冽的風讓她渾身起了顫抖。她極力忍住,直到眼前都迷糊了,雙鬢上沾滿了霜冰,他才發現她的異樣而停下馬來。
    「冷怎麼不說?」石翔天只顧著想她的事,完全忽略了她,等他發現她的異樣時,她已經冷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花無愛抱住自己的手臂,石翔天的低咒沒有間斷過。他跳下馬背,對她張出手。「快點跳下來,我會抱住你,我們馬上進去客棧投宿!」夜已深,趕了一天的路,終於有下榻的地方了。
    「我不要!」
    「難道你想凍死在馬背上?還是要我一腳端得馬四處亂衝,把你摔得鼻青臉腫?」她都冷成這樣了,還有時間顧慮一些有的沒的?
    「我不知道。」她冷得唇都張不開了。
    這都是他的錯!
    「馬上下來!」他吼著。「不下來,我捉也要把你捉下來!」
    花無愛根本無力跳下去,但就在她一放開手時,整個人就這麼從馬背上摔下!她只來得及低叫了一聲——「啊!」整個人就迅速地往下墜落。
    石翔天把她接個正著。「我接住你了,你沒事了。」他沉穩有力地把她摟在懷中,那低沉的嗓音好像有平撫人情緒的魔力,讓她昏昏沉沉,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他就這麼抱著她走進客棧,依稀只聽見他交代店小二要一間房間。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他抱著走上樓。依偎在他懷中的感覺,讓她莫名地覺得安全。
    「大爺,還有什麼交代嗎?」店小二恭敬地道。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是好惹的;而姑娘看起來好讓人心動啊!
    「給我來桶熱水,等一下要給我娘子淨身的。也要來碗姜茶,她凍壞了。」
    厲瞪了店小二一眼,他看什麼看?
    「是、是,馬上就來!」店小二立刻腿軟地道。
    石翔天以棉被蓋上她。「個性那麼不好,人居然那麼虛弱!」他手上的熱布沒有停過地在她臉上擦拭。她的手還是很冷,他乾脆拉下她的衣服,擦拭她的上半身,她才好多了!
    花無愛並沒有如此容易受寒,而是她昨天忙於交代事情,幾乎沒有休息;今天一整天又要提心吊膽地應付他,一路上又吹著冷風,不知不覺就受寒了。
    當她轉醒時,見到越來越放大的他時,花無愛下意識地揚起手,摑了他一巴掌!
    石翔天拿著熱布狠狠地瞪著她!
    修長的手指撫過嘴角的血漬,他知道他跟她沒完沒了了!
    「如果你要那麼下流、卑鄙也不用那麼徹底,居然趁人不備時,想要侵佔我!」顯然在她的心中,老早把他想成禽獸不如的大壞蛋了!
    石翔天甩掉熱布,手握住她的下巴。「我要下流也不會在你意識不清醒時,那樣一點挑戰力也沒有!我要做就會在像這樣的情況下,把你給撕毀!」他低下頭,直接往她的胸口吻去!
    花無愛的手不斷地捶著他,但不管怎麼做,他都無動於衷,還是恣意妄為。
    那狂妄的唇在她的肚兜中移動著,她能感到他薄唇上的灼熱感g
    到最後她不動了,只是抖得比剛剛受寒時更嚴重了!
    石翔天抬起頭。「這樣你明白什麼樣的人能惹,什麼樣的人不能惹了嗎?」
    他見到她的眼內有著擴散的水意。
    她恨他!
    花無愛空洞著眼神。「你繼續做,只不過你要的是我的肉體——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肉體,這也沒什麼!因為以後我人了皇宮後,還不是要這樣受到狼吻?給誰根本無所謂!」他的臉微微抽動。「我沒說你是妓女,你就先這麼認為?」她竟是那麼絕望!
    是她先惹他的,到最後錯的好像是他!
    他這輩子享慣了威嚴、名利,居然會被他一手就能控制的女人甩了一巴掌!
    「不是嗎?跟皇上、跟你、跟別的男子,不都一樣?要是哪天你想控制住誰,需要我時,想必也會先提早讓我上陣,完成你的夢想吧!」她似乎把他看透了。
    「怎麼可能?別的男子是不可能得到你的,你要嘛是要完完全全獻給皇上的,要不就是先毀在我手上。」
    她張大眼。「你居然要先背叛你的主子?」
    「為什麼不能?我坦白說,我對你也不是沒企圖的,畢竟你是那麼迷人,不是嗎?」他邪氣地道。「在送你進宮前,我會先檢驗你所學的成果如何?要是你讓我動心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料不到!」
    花無愛躺著不動了。「反正我的靈魂已經不在了。」
    「我對這樣的你真是倒足了胃口!」石翔天把棉被甩向她的身上。他雖然倒足了胃口,但為什麼會有種移不開目光的感覺?
    那雪白的肌膚、柔軟的觸感,讓他剛剛險些把持不住!
    就在這時,店小二來敲門了,石翔天沒有好臉色地打開門。
    「大爺,這是您要的姜茶,夫人好些了嗎?方才冷成那樣,您要來為她擦拭祛寒的水也涼了吧?要不要再換新的上來?」
    「不用了,你沒事可以滾了!」石翔天的火氣大得可以,那位店小二立即飛也似的走人了!
    花無愛聽見店小二的話,就一直盯著他。他是在為她祛寒?
    這麼說她是誤會他了,還說了那麼多不好聽的話!
    「這裡有姜茶,穿好衣服後,你自己就起來倒杯喝;熱水也準備好了,就在屏風後。看是要怎麼樣,快點決定,不要再拖拖拉拉!」他惡聲惡氣地道,臉上的紅印已經退了。
    「剛剛是我誤會你了。」只是他怎麼不解釋呢?他可以大吼地對她抗議,她會明白。但他不說的行為,就好像是存心要人覺得他就是壞、就是沒人性!
    「有什麼關係,你會這麼想也是應該的,反正我本來就惡劣不堪、臭名滿天下,我所擁有的罪狀不差多這一條!只是在見到你很恨我的眼神時,我樂翻了。
    「對了,我要的就是如此;皇上要的也是如此有血有淚的女人。你慢慢地就會越來越不像你自已了,可是離我成功的道路,卻又跨了一大步!」
    「是什麼造成你非得如此擁有權勢不可?」她直接問進他的問題重心。
    他冷瞅她一眼。「你這無情無愛的女人,憑什麼問我這個問題2還是你真的希望和我有關係?」
    剛才對他的慚愧之心,馬上消失了。「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剛剛那個巴掌我根本沒打錯,算是你在我胸口吻那幾下的代價吧!如果你要把我送進皇官就對我好一點,要不然到時我就在皇上面前挑撥離間一番,你就吃不完兜著走!」
    「哈哈!你不會的,我可是一手扶持你的人,你不會這麼對我的!」他自信滿滿。
    「你憑什麼這麼認定?」他怎麼就是不害怕?
    是真的看準她做不來嗎?只要想到自己要進宮去服侍皇上,她就寒心!然而,這件事她卻沒有拒絕的權利!
    是啊!他憑什麼這麼認定?養虎為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可能讓事情演變成她說的那樣,她只能任由他控制!不然他會親手了結她!
    他沒把他的陰狠表現出來,只是低聲說道:「到時,也許你就會知道了。」
    他在說什麼?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花無愛步向屏風後,脫下衣服後就人了熱水中,不是她不知羞恥,而是要是他要侵犯她,她也無能為力啊!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石翔天則斟了杯酒,不去看屏風後窈窕身影,一干為淨。
    他對她的在乎,會是因為她的冰冷挑起他想征服的慾望嗎?
    也許是的!不可能有別的因素存在的。因為屬於他的選擇。他的感情,早在他懂事後,就全煙消雲散了。
    談什麼情談什麼愛?要那些狗屁東酉做什麼?只有靠他自己掌握住想要的東西,那才是真實最重要的!根本不用怕沒有女人,全天下等著要上他床的女人數都數不清!
    他不應把花無愛想得太高尚。她現在可以一副什麼都不要的姿態,但只要她得到權利之後,就會瘋狂的貪心、上癮,到時還會不想人宮嗎?
    這麼一想,他對她的在乎就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把這口酒喝了再上床休息!」石翔天高舉著酒杯,口氣森冷了不少。
    花無愛的髮絲還有點濕意,因為她在屏風後擦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很乾。她又怕他等得不高興,只好從屏風後走出來,沒料到他又有新的把戲要折磨她!
    她不會喝酒,算命的人是滴酒下沾的,不然拿卜卦的手會抖、會失了準頭。從小她就一直被殷殷告誡,她也遵守不悖。而現在他居然要強迫她把酒乾了?
    「做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你長期在戲台下打混,客人難免會要你喝一杯,不是嗎?就算你已經有三年沒露面,也該記得怎麼喝酒吧?別裝得好像你什麼都不會,有些事可以裝得令人相信,但有些事要裝就會顯得無趣且假,這是我教你的,記住了嗎?」
    花無愛接過他的酒,一口仰下,那火熱的感覺灼傷了她的喉嚨,嗆得她說不出話!
    「我當然喝過無數杯的酒,你這杯又算得了什麼?到時我成為皇上寵愛的愛妃,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時,不知還要敬你多少杯,回報你的大恩大德!」她話中帶刺地道。但才一說完話,緊接而來的卻是頭昏沉沉,但她還是不忘要問:「今晚你睡哪裡?」
    「床。」他簡單地答。
    「那我就睡椅子上。」她急於要跟他劃清界線。
    石翔天看著她酡紅的臉,她怎麼看起來像是醉了?莫非她真的是滴酒不沾?
    「你睡床!我說過我對這樣的你厭惡至極,不可能會有興趣!我找個青樓女人來也比你好太多。」似乎是要人別忘記他的嘴有多毒似的,他又多加了後面那句話。
    花無愛走過他的身邊,往床倒下,她好累。她好睏,她好想好好地睡一覺,好想不要聽見他的聲音,多想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想回到無拘無束的童年,至少她不會如此地無助
    石翔天的手握著酒杯,他的心中有種騷動,令他想要回頭看她一眼。這是因為她太美、太吸引人的原故嗎?
    只是他不能做!
    他太瞭解這種事只要有一就會有二,然後會更加的不可控制,千方百計地想見她!
    他一直在忍,忍到緊握著酒杯的手都不自覺地把酒杯捏破了,他終於忍不下去了,就在他要轉身時門口的紙窗上有個小洞被吹人了一陣陣的輕煙。他的眉一挑,十足的嗜血表情。是哪個不怕死的,竟在這個他最不爽的節骨眼來招惹他?
    「花無愛,醒醒!』他搖搖頭。等一下他想大打一場,可不想她成為他的累贅!
    但是花無愛卻怎麼也叫不醒,那陣輕煙她已經吸入了!
    石翔天的手指喀喀響動!
    
    「老闆,這真的可行嗎?那個大爺看起來不好惹!」
    「安啦!不是讓你在姜茶內放迷藥嗎?他們喝了就會一覺到天亮,加上這個『昏迷欲飄散』,更會讓他們醒不過來!我們就如往常的手法一樣,把他們偷個精光!」那老闆打著如意算盤。
    「同行有個姑娘美得真是筆墨無法形容……」店小二對花無愛念念不忘。
    「那我們就來個一石二鳥,要偷也要奸!」老闆也色心大起地道。
    石翔天聽得怒火攻心,他一把扛起花無愛,就在門被打開的那瞬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道,一拳接向店小二,一腳拽向老闆。「誰敢惹我誰就是不想活了!」他想大開殺戒!
    「你說的真好聽!來人啊、來人啊……』店老闆大叫,頓時陷人一片激戰中。
    而因為吸人「昏迷欲飄散」的花無愛,根本不知道石翔天因為要肩負她的安危,武功無法全部使出……
    然而,不管如何,他是不可能棄她不管的!
    
    秦府
    秦檜正喝著上好茗茶,手上拿著來自四面八方收集而來的情報資料。因為他如果想掌握天下,就必須先想出對策如何去應付那些對他不滿的人。
    但手上的資料讓他越看越氣,他的聲望竟然不及眼中只有權勢的石翔天,這是什麼道理?更令他不滿的是,皇上對石翔天大氣也不敢吭一聲,想出氣時就找他,那個石翔天到底算什麼東西?
    他竄起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三、五年,還是由那群號稱愛國愛民、肝膽相照的武官們推崇而出的。一個沒沒無名的臭小子,居然能爬上國師的地位,但他居然還不滿足,還想一把掐住他的喉嚨,搶奪他宰相的位置?
    門都沒有!
    「宰相大人,小的回來了。」
    「快進來。」秦檜走到東窗前,把資料往桌上一用,不看了。「調查得如何?石翔天究竟在忙什麼?這幾天非但沒來上朝,連太后的壽誕也沒到,這事絕對有蹊蹺!」
    「您猜對了,宰相大人!石國師,他根本不在京城裡。」來人報告著。
    「那他去哪裡了?」
    「他下鄉去了。跟他一起去的福隆已經回京城來了,我們發現他在飛鴿傳書,就把鴿子給攔了下來,發現信上居然是畫了個美人!」
    「這是什麼意思?信是要傳到哪裡的?」
    「是沒寫,但是,事情已經很不尋常了。石國師這次下鄉,就是為了把這女子帶回京城,小的猜想他是要把此女獻給皇上,以達到他當上宰相的權謀手段。」
    「這女的有那種能力能夠左右得了皇上,讓皇上把秦貴妃給忘了?」秦貴妃可是他妹子,服侍皇上多年,也生下了皇子,對秦氏一門可是不時地多多照顧。
    「稟告告宰相大人,這裡有那女子的肖圖,請您過目!小的猜想,福隆也許是已經發現我們的跟監,所以沒把住址寫上。但是,要是石國師的用意不單純……」
    「他能有什麼不單純?他只為了他自己!前年為了討皇上歡心,竟然可以把在邊疆防守的功臣斬首示眾,讓士兵們打了好些場敗仗,迎合皇上的意思,然後加封晉爵!我本來一直懷疑他和韓忠等人裡應外合,什麼冷漠、愛權勢都是障眼法。不過這麼看來好像又不是這樣!這個石翔天還真是不好懂!」在想什麼沒人猜得透!
    「他一下子親近岳飛,一下子又能迎合皇上的意思,一下子又能應付宰相大人,他這麼費盡心血,到底是要做什麼?」
    「要是只為了掌權,只要他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什麼都好說,就怕事實偏偏不是如此。」打開了肖像圖,秦檜愣了好一晌!
    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宰相?」連宰相也看得癡了。
    「馬上派殺手出去,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女子進到京城。石翔天打的主意,我摸得一清二楚!這女的要是獻給皇上,絕對會成為皇上的枕邊殺手,到時我就沒戲唱了!」他一把把紙揉皺。
    「可是她身邊有石國師!」
    「還是要殺了她!有石國師又如何?我只要到文彩公主那裡加油添醋一番,依文彩公主愛吃醋的個性,一心妄想要把石翔天佔為己有的她,一聽到自已的准夫婿竟背著她帶女人,肯定會氣得發火吧!」只怪他那沒出息的兒子,讓他去博得公主的歡心也不會,到最後竟讓肥水落了外人田,也讓石翔天順勢坐上國師的位置,氣勢如日中天!
    秦檜越想越氣,大聲地道:『馬上派人去殺了那個女的,絕不能再縱容石翔天了,我要反擊!」
    「小的遵命!」
    一場腥風血雨因而就此展開了!

《偷愛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