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
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溫庭筠·更漏子
淮巖粗暴的將紫笙兒甩開,由於力道過大,使她整個人撲倒在地,額頭撞擊上一旁的茶几,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下巴抽搐的看著手臂上被她咬出的齒印此刻正泛著血絲。這該死的笨女人竟敢咬他!
甩了甩頭,等暈眩的感覺過去後,她氣憤的朝著他吼道:「你居然狠毒的殺害我隨行的所有人,你簡直是個泯滅人性的大惡魔!」
方纔她被他拖著行經風沙區時,才驚覺所有的人皆已慘死刀下,兇手殘忍得連隨行的婦人都不肯放過。
鮮血夾雜著雨水染紅了黃土地,此刻回想起那憂目驚心的景象,她仍不免渾身戰慄。她快速的站起身衝向他,小拳頭不停的捶打他結實的胸膛,「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她泣不成聲的說。
他扣住她的手腕,厲聲說道:「你給我冷靜下來!」
那些人並不是他殺的,但他看得出兇手擺明了是要栽贓給他,所以才會在他的地盤上幹下這件血案。他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的,只是,他不打算跟她解釋。
她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麼可以如此草菅人命?難道你殺害這麼多無辜的性命,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她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步。
「人死都死了,傷心、難過也挽回不了什麼。」淮巖不帶感情的說。
他自小就被訓練成無淚亦無情的人,在他的想法中,流淚是懦夫的行為,感情用事只會導致失敗。眾人讚揚他處事公平、剛正不阿,殊不知他只是冷漠的對待所有的人,冷眼看待所有的事。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愣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她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她安靜的模樣令他忍不住蹙起濃眉。他帶回來的小野貓這會兒成了小白兔,這樣就不好玩了!他決定要逗弄、逗弄她。
他的拇指在她柔細的臉頰上畫圈圈,曖昧的說:「在喀偶鑫王朝,女人必須對男人百依百順,只有在上床的時候,才能與男人平起平坐,所以,你若是對我有任何不滿,不妨在床上好好的『發洩』一番,就算你要我躺平任你『處置』,我也無所謂。」
聽出他的暗示,她漲紅了臉大聲的說:「沒那個必要!」
哈~~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將她潑辣的本性激發出來。也許,他不會太快玩膩她。
「這叫『入境隨俗』,你可以盡情的表現你最放蕩的一面,用不著害羞。」他邪笑著繼續逗她。
「你不要臉!」拍下他撫在她臉上的手,她面紅耳赤的罵道。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還是你的記性不好,需要我用特別的方式提醒你?」他用力的鉗住她的肩胛,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我是大清的格格,不需要遵守你們的規矩!」她痛得額際冒汗,卻倔強的不肯求饒。
「我當然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紫笙兒格格,更清楚你的美色是康熙最有利的武器。莫怪這幾年來,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大清的版圖不斷擴大。」他口氣中淨是不屑,「嘖!你到底為康熙服侍過多少男人啊?」
他憑什麼這樣羞辱她?「那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她咬牙切齒的說。
「只要是與你有關的事,我都管定了!」聽她親口承認她的yin蕩,他氣得加重手上的力道。
好疼啊0你放開我!」她扭著身子,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鉗制。
「你曉得我帶你回來的用意嗎?」他逼近她的臉,氣息噴在她的頰上,鄙夷的說:「我就是要看看艷名遠播的紫笙兒格格,是如何在床上把男人迷得團團轉。」
「你去死!」她的眼中閃著怒火,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
「想取我性命的人不少,我不在乎多你一個。」想殺他談何容易!一般人想動他一根寒毛都有問題,更何況是她一介女流之輩。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兒。
「等我玩夠了。」他邪佞的笑著,「順便告訴你,在這兒,男人是可以共享一名女子的,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絕色美人,一定會有不少人要求跟我一起『分享』,而我向來認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是不會拒絕他們的請求。」他拍拍她的臉蛋,欣賞著她發白的唇色。
紫笙兒揚起唇瓣,「你作夢!」她不會讓他得逞的,絕不!她閉上了眼睛,張口伸出小舌,貝齒往舌根用力的咬下。
死了就一了百了,她也可以徹底的解脫——
只不過,預期的疼痛並沒有發生,因為淮巖早一步看出她的企圖而扳住她的下巴。
只差那麼一點,她就可以痛快的死去,她好想看看當淮巖知道他無法控制她時,那副懊惱的神情——
「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他鬆開手,惡狠狠的瞪著她。一想到他差點就失去她,他的心一陣揪痛。「你好大的膽子!」
「我要讓你知道,你永遠操控不了我。」
「哼!不用說得這麼好聽,你尋死是因為伯被我折磨吧?三言兩語就把你嚇著啦!」他睨著她。
握緊拳頭,紫笙兒堅定的說:「你別想激我,總之,我會想盡辦法離開你的。」
「你敢?」他的大掌掐住她的玉頸,全身籠罩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小臉漲得通紅,她難過得就要喘不過氣來,卻仍睜大美眸不服輸的直視著他,困難的開口說:「我……一……定……會……」
他挪開了手,眼中浮現讚賞,「你很有勇氣,只可惜用錯了地方。要是你肯乖乖聽話,我或許不會太快把你送給別的男人。」
她是人,不是物品,豈容他說「送」就「送」。她落到這個狂妄男人的手上已經夠悲慘了,之後還可能遭受其他男人的蹂躪……一思及此,她忍不住想尖叫!
不!她不要忍受這樣的污辱!趁著他未加以防範的空檔,她又張開了檀口——
扳起她的下巴,淮巖憤怒的說:「我說過你是我的,想死沒那麼容易!他迅速的低下了頭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非常香甜,他見過比她更美艷的女人,卻從未嘗過如此甘美的滋味,她的櫻唇像是有股吸力似的,讓他一旦吻上,就無法自拔。
他憑什麼吻她?0嗯——」她扭著頭,小手使勁的推著他的胸膛。
他一隻手摟著她的柳腰,另一隻扣住她的後腦勺。他滑溜的舌描繪她的唇形,而後撬開她的貝齒,想要探得更深……
她感覺又羞又憤,他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令她動彈不得,她為何非得像只懦弱的小綿羊般任由他宰割?當他的舌滑進她的口中時,她一咬牙——
「該死!」淮巖粗暴的吼了出來,一把推開她。她竟敢咬他!冷靜從他深沉的眸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火爆的怒氣,他舉起大掌正要揮向她,旋即又恢復理智的收勢。
紫笙兒倒退了幾步,唇角淌著血絲,冷冷的看著他說:「你活該!」
「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否則後果自負。」向來自持的他剛剛差點失控的一掌擊向她的天靈蓋。
「嘴長在我臉上,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挑釁的仰起粉臉,打算跟他卯上了。
「你是我的。」他再次強調。
「我不是任何人的。」更不會是他的!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她似乎總要他一再提醒她的處境才甘心。
她氣得全身發抖,「你下流!」
「我還沒讓你見識到真正的下流。」他抹去唇角的血漬,語氣放軟的說:「乖乖的順從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慢慢等吧!」她沒好氣的回答。
她總是有辦法惹惱他!他睨著她說:「紫笙兒,是你自討苦吃,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
該死的淮巖!原來他早就發現她要百合去搬救兵的事。
他威脅她,若她再一心求死,他就會要她的貼身丫鬟陪葬。他料準了她心腸軟,絕不忍心再讓任何人為她喪命,自然會斷了自殺的念頭。說完之後,他便有恃無恐的鎖門離去。
她知道他想看她恐懼的樣子,更想要她對他心悅誠服,但她絕對不會在他面前示弱的。只是,當他一走,她獨自一人面對滿室的寂靜時,無助、害怕的感覺便一古腦兒的湧了上來。
她咬著手指頭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
這個男人既冷血又無情,不知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還有百合,他又會怎麼處置她?哦!她從不曾感到如此茫然……
「砰!」
一陣巨大的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她以為是淮巖回來:心驚得幾乎跳了起來,轉過頭,卻看見數名人高馬大的女僕將一個大浴盆,及幾桶冒著白煙的滾燙熱水搬了進來。
紫笙兒鬆了一口氣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主人交代我們為紫笙兒格格沐裕」其中一名女僕面無表情的回答,並粗魯的拉起她。
聽說這個女人是被擄回來的,瞧她這副幹幹癟癟的模樣,主子一定很快就倒胃口了。哼!要不是主子交代,她才不想服侍這個外族女子呢!女僕不甘心的想著,用力地扯開紫笙兒的衣物。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怎麼這地方連女人都這麼野蠻?還是因為有其「主」必有其「僕」?
「麻煩你合作一點!」另一名女僕由她身後架住她,將赤裸的她拖向冒煙的浴盆……
◎◎◎
「痛、痛——」誰來救她啊?這水溫燙得幾乎像是沸騰的滾水,她才進去泡了一會兒,便整個人紅通通的像一隻煮熟的蝦子,偏偏那些女僕還壓著她的肩膀不讓她站起來。
熱水燒燙著她嬌嫩的肌膚,更刺痛了傷痕纍纍的手肘和膝蓋,那椎心刺骨的感受,讓紫笙兒再也隱忍不住的痛哭失聲,一整日所受的委屈全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
「嗚~~住手……快住手……我求你們……」她抽抽噎噎的說著。她不要再忍受這樣的折磨了!
透過氤氳的水氣,看見盆內又被注入熱水,她再度掙扎著欲起身,卻又教她們自她的肩頭按回去,她氣憤的在水中揮動雙手。
淮巖遠遠的就聽見屋內傳出一陣喧嘩,有吆喝聲、拍水聲,以及紫笙兒飽含著痛苦、憤怒、求饒的吶喊聲……
求饒?倔傲的她居然會出口討饒?!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啦!他火速往聲源處移動,打算一探究竟。
一腳踹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景像是紫笙兒狠狽的坐在水中,雙手無力的垂放在浴盆邊,濕漉漉的長髮貼在她發紅的小臉上,她的眼眶泛著晶瑩的淚光。
「這是怎麼回事?」他厲聲詢問。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令他心疼。
「是主子您交代奴婢們為她淨身的。」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女僕立刻變得跟只小老鼠一樣,誠惶誠恐的回答。
驚覺冰冷的心因她而有了溫度,他神色一凜,不發一語的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紫笙兒痛楚的神色。他對待女人從來不殘酷,但她的利爪實在需要好好的磨一磨。
見主子似乎無意插手,女僕們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折磨她。
咦?這聲音好像是淮巖的!精神恍惚的紫笙兒猛地清醒過來,抬起頭便瞧見他嘴角噙著冷笑,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的不堪。
他搖搖頭,譏諷道:「嘖!手腕一流的交際名花入浴的模樣,居然這麼地不養眼,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
她是金枝玉葉的大清格格耶!從小被人捧在手心上呵護,幾時受過這種虐待了!她越想越生氣,也越想越難過,禁不住又滾下了淚珠,卻又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眼淚,於是死命的往自己臉上潑水,讓臉頰濕濡一片。
他刻意忽略心中升起的不捨,睥睨著她說:「你可以開口求我啊!」
瞥見女僕抬起水桶叉要將熱水倒入盆中,她合上眼睛,貝齒緊咬著下唇。即使她就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凌遲,她也絕不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
「夠了!」他突然出聲制止僕人的行動。凌虐她並沒有令他得到預期中的快感,反而讓他心裡升起一股煩躁。他揮一揮手朝她們說道:「你們全都退下。」
睜開星眸,她鬆了一口氣的想,他終於肯放過她了。
待她們低著頭退出去之後,他冶冶的說道:「你還不起來?」他起身朝她走去。
她的雙腳麻木得根本站不起來,卻倔強的不說出口,只是別過頭去,由鼻子發出「哼!」的一聲。這筆帳她記下來了,總有一天,她一定要加倍討回,讓他也嘗嘗「水裡來、火裡去」的滋味。
聽見他的腳步聲,她驚惶的轉頭對著他說:「走開!」她沉入水中,只露出頸子以上的小頭顱。
「怎麼啦!怕我靠近嗎?」他刻意放慢步伐欣賞她的手足無措。
「滾出去!」她嬌叱。
「容我再次提醒你,這裡是我的地盤,而且,我是你的主人。」他邪邪的笑。
他在浴盆旁停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水中若隱若現的嬌軀,揚起嘴角說道:「你的身子的確夠吸引人,莫怪男人會為你神魂顛倒。」
「住口!」她激動的朝他潑水,小嘴嚷嚷著,「你滾、你滾——」
水花濺濕了他的衣袖,淮巖沉下臉說:「你總是有辦法惹我生氣。」他的手往水裡探去,觸摸著她柔軟的渾圓。
「不——」她難堪的更往下躲,卻重心下穩的跌了個倒栽蔥,「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水。
他抓起她在水面上揮舞的小手,將她拉了起來。
「咳、咳!」她抹去臉上的水珠,撫著胸口不停的咳著。
她一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視線瀏覽過她的全身,卻見到白皙的柔膚上佈滿大大小小的瘀痕及慘不忍睹的傷口,於是驚訝的問:「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順了氣,她甩開他的手回答,「不用你管!」他顯然忘了這全是他的「傑作」,除了被他追趕而跌倒所受的傷外,還有他粗暴的掐、捏、抓、怒…
「你寧願讓熱水灼燙你的傷口,也不肯跟我求饒?」他難以置信的問。開口求他真有那麼難嗎?想不到她的性子比他想像的更為剛烈!
◎◎◎
紫笙兒躺在床上,恍惚的想著昨天「沐員之後發生的事——
淮巖將她由浴盆拖向大床,並且不顧她的掙扎,強行替她上藥,他出乎她意料的並沒有乘機弄痛她。清涼的藥膏和他力道適中的按摩下,讓被折騰了一整天的她舒服得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在黑暗中,彷彿有一雙溫柔的手摟著她,她依偎在一道厚實而溫暖的胸口,感動得想哭。
面對淮巖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她幾乎要崩潰了!這個時候,她才坦白的對自己承認,她好孤獨、奸恐懼!她的身子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那雙健壯的手臂彷彿能感受到她的憂慮,更用力的緊抱著她,似乎想將源源不絕的力量灌輸給她。她頓時感到安心,因而舒展了緊擰的眉頭。
是誰?是誰待這麼溫柔的待她?她仔細回想那道熟悉的氣息,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唉~~這一切或許只是她的夢罷了!
她輕歎了一口氣。忽然感覺有人幫她翻了身,並且由背後拉下她的衣服,但她卻累得不想睜開眼睛,甚至懶得開口制止來人的動作,她只想繼續睡下去。
「哇!紫笙兒格格的皮膚不必靠保養就顯得又白又嫩,好令人羨慕喔!」一名女子讚歎道。
「對啊!不是有句話說什麼……天生麗質……難自棄嗎?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她這樣的美人吧!」
另一名女子嫉妒的說:「難怪主子會這麼寵愛她,還吩咐咱們來替她按摩。」
是誰她旁邊嘰嘰喳喳,還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的?「好吵……」紫笙兒喃喃的抱怨,將頭埋進枕頭裡。
幾名女子沒有聽見她輕如蚊蚋的聲音,仍舊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咱們淮主子可是喀偶鑫王朝的大將軍,更是王最倚重的大臣耶!這紫笙兒格格真是走運,被主子看上!」女子的語氣充滿妒意。
「就是嘛——」
紫笙兒終於受不了嘈雜的聲音,丟開枕頭,坐起身嬌喝道:「不要吵了!」低頭卻發現身上未著寸縷,她飛快的拉起薄被蓋住自己的身子,僅露出一顆頭顱,瞪大眼睛看著她們說:「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淮巖呢?他怎麼會讓她休息這麼久?他不是以折磨她為樂嗎?她咬著牙想。
其中一名高大的女子看見她防備的表情,不禁笑道:「紫笙兒格格,你甭緊張!我們是在幫你按摩,好讓你舒解壓力。」
「不用了,你們走吧!」哼!要是繼續待在這兒,她永遠也不可能有「放鬆」的一天。
「不行!我們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你就別為難咱們了!」另一名穿白衣的女子惶恐的說。
「主子?是淮巖叫你們來的?」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是的,淮王子還交代我們為你上藥呢!」白衣女子拿出一隻精緻的小瓶,滔滔不絕的說道:「塗上這藥啊!不但傷口好得快,而且你雪白的肌膚上就不會留下疤痕,這可是主子的獨家秘方喔!」
「我不需要,你們快走!」她才不希罕他的東西。
他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的傷?他又想玩什麼把戲了嗎?紫笙兒蹙起黛眉想著。
「可是——」
「走!」她揮揮手,煩躁的趕人。
幾名女子拗不過她,只好無奈的退了出去。
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空虛的感覺席捲而來,紫笙兒用小手摀住俏臉埋入雙膝,腦海中不斷浮現淮巖的身影。
「不!」她用力的搖頭,卻甩下去他總是帶著嘲弄的英俊面容。
她沮喪的想著,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不僅在現實生活中蹂躪她的身子,此刻又輕而易舉地佔據她的思想。
她已經失去自由了,如果連心都被他所掌控,她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