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立德來到餐廳,韋航已先在座。
    立德坐下來,要了飲品:「找我有事嗎?」
    「有兩件事。」韋航急著問:「彩虹怎樣了?最近她在忙些什?」
    「忙著想你!」立德沒好氣:「你和姓卓的事,不應該瞞彩虹,害她這樣子……」
    「彩虹到底怎樣了?」
    「自從你和姓卓的走後,她沒有笑過,一天到晚悶在房裡,人一天比一天瘦。」
    「唉!」韋航互握雙手抵住額頭,他好心痛,歎著氣說:「如果她仍肯要我,我馬上回去!」
    「你害她還不夠?你太太還不夠煩?你回去,我先把你打出去。」
    「立德,其實我也很痛苦,我根本沒有辦法忘記彩虹,卓若姿說我昨晚發夢還在叫彩虹,我好後悔,悔不當初。」韋航哽咽說:「記著我的話,男孩子不能衝動做錯事,付出的代價是一生。」
    「你還好,太太疼你,女朋友為你發癡,哼,好命!」立德滿腹牢騷。
    「心愛的女人!一個就夠,兩個是悲劇。我呢!對著卓若姿只有心裡更負疚、更後悔。她毀了我,可是,自己做事自己當,怪得了誰?」韋航苦笑道:「我今天約你見面,主要也是放心不下彩虹。立德,你幫幫忙。」
    「我能幫你什?」
    「代我好好照顧彩虹,令她忘記我,令她快樂!」
    「你以為我是魔術師?我對彩虹毫無辦法。」
    「多陪她,對她好些,只要彩虹快樂,我一生沒有快樂也無遺憾。」
    「哈!真奇怪!蔡樂賓臨死,把彩虹交給我,托我照顧彩虹,現在,你又來找我,好笑!」
    「你知道樂賓為什把彩虹交給你?」
    「他愛彩虹,死也放不下她。」
    「我呢?」
    「你也愛彩虹,有妻有子還擔心她不快樂!」
    「我和蔡樂賓為什不把彩虹交給別人,一定要把她付託給你?」
    「這才莫名其妙!」立德攤開雙手。
    「因為我們都知道你也愛彩虹!」
    「說笑話!」立德馬上滿臉通紅:「我們一見面就吵,彩虹刁蠻任性又霸道,我怕了她。」
    「我不會說你撤謊,因為你從不撒謊。也許你根本從未想過戀愛這回事,現在我提醒你,你應該明白,其實你早就愛上彩虹。」
    「沒有這回事,哥哥愛妹妹,豈不滑稽?」立德心虛,不想再談下去:「你今天約我見面,是有兩件事的,一是關心彩虹近況,二是找錯對象托錯人,完啦!」
    「啊!對了,還有件事麻煩你,彩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很窮,窮得連買禮物給她的錢也沒有,我答應等我第二次發薪金時,補送她一份禮物,現在禮物帶來了。」
    「裝潢好美,是什東西?太名貴的禮物,我不敢代你轉交。」立德怕他向彩虹獻上一隻鑽石戒指。
    「不會是求婚的大鑽石,我已經沒有資格了。」韋航黯然:「一對金鐲子,現在的女孩子差不多個個都戴,很普通的禮物,你相信我,我不會令你難做。」
    「好吧!我代你交給彩虹。」
    「以後,沒有什事,我也不會再煩你。就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回憶,痛苦、追悔、甜蜜,由我靜默的享受!」
    「好好的對你太太吧,人生不如意事常有發生。」
    「是的!我會盡力。但我跟你說的話,你也要好好的考慮。」韋航始終放不下彩虹:「彩虹的功課,特別是數學,你也不要再提樂賓和我。」
    立德點了點頭,上一次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大?
    回到陸家,意外地,彩虹坐在花園一棵大樹腳下正在看書。
    「彩虹,」他走到她身邊:「你精神好點了嗎?」
    「一向不錯!」她聳聳肩:「又不是第一次失戀。」
    「我今天和韋航喫茶,他約我的。」
    「韋航怎樣了?」彩虹馬上問,剛才的不在乎,馬上被她自己否定。
    立德感慨:「他還不錯,他說,他已能適應!」
    「我知道他會適應。」彩虹垂下眼皮:「畢竟是夫妻,還有了孩子。」
    立德輕歎口氣,他不敢說真話,不敢讓彩虹知道,韋航是如何懷念她,怕她又受不了。
    「他約你見面,有事嗎?」
    「他托我帶一份禮物給你!」
    「禮物?」彩虹把盒子接過來。
    「他說,他答應過補送你十八歲生日禮物。他是不是胡謅?如果你不喜歡……」
    「不,我們說好的,謝謝你!」她馬上把盒子接過,站起來,回到屋子去。
    坐在床上,拆開禮物,是一個金鐲子,上面有幾顆小鑽石,彩虹和韋航逛公司時見過的。
    彩虹曾表示過鐲子漂亮,但價值兩千多近三千元,當時韋航的確負擔不起。但如今不同了,他已是一間大銀行的副總經理。
    彩虹把鐲子戴上,不管它的價值,它是紀念品。
    「……你聽話,你乾媽每年生日,你一定高高興興的參加,你怎可以突然說不去?乾媽會很難過的。」
    彩虹搖了一下頭。
    「爹爹、媽咪、邱媽媽和立德都去……就是你不去,你還是主角呢!你不去,我怎樣向你乾媽解釋。」
    「媽,我不想出門,不想見那多人。」
    「這不是理由,除非我把你和韋……」
    「媽咪,你別再說了。」彩虹連忙制止母親:「我答應去就是了。」
    「這才是乖孩子,媽也容易做人。況且,一天到晚悶在家裡,有害無益。」
    「不過,我有個條件。」
    「好!你說。」陸太太一臉的笑:「等你考到車牌,送輛跑車給你,是不是?」
    「不是,沒心情,車牌肯定考不到。」彩虹冷冷的提不起勁,「我向乾媽祝壽,吃了飯便走,她家開的什派對,我不參加。」
    「條件合理,那些舞會,吵得人心也煩,去年你和立德跳了兩個舞,第二天要上學,一早就走了。」陸太太爽快的答應:「吃過飯我們大伙陪你回家,時候不多了,要替你縫套漂亮的晚禮服。」
    「去年也只不過穿條新便裙,家裡新衣服多著,不必縫什禮服。」
    「去年你才十七歲,小孩子,今年你已十八歲,大孩子了!穿晚禮服表示你的成長,也不一定要取悅任何一個人,對嗎?」
    彩虹聳聳肩,又回房間去了。
    彩虹的乾媽,是個很有面子和權力的夫人。人人稱她莫夫人。
    莫夫人第一次看見彩虹就很喜歡,因為莫夫人喜歡活潑漂亮的女孩子。
    她自己沒有女兒,只有四個兒子,但四個兒子都大了,並已娶妻。所以莫夫人看見彩虹就大呼可惜:「早知道有個這樣可愛的娃娃,我多生一個小兒子把你娶過來。」
    「喜歡她,收她做干女!」
    「對呀!」莫夫人很高興:「女兒比媳婦親!」
    於是,彩虹就做了她的乾女兒。
    今年,彩虹沒有興趣過十八歲生日。莫夫人是反對的,後來知道原因,她送了一個綠寶石的胸針給彩虹。
    彩虹穿上了母親為她設計的白紗晚禮服,由上至下,一層層,一直到鞋尖,中間一條四-闊的金緞腰帶,中間有帶子,打了個蝴蝶結。
    層層紗中,扣上了莫夫人送的胸針。
    彩虹雖然憔悴些,但是仍然十分美麗。
    她和家人來到莫家,莫夫人一看見她,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然後帶她到房間,為她刷長髮,頭髮上還插上頭飾,是用小綠寶石和小鑽鑲成的。
    莫夫人再帶她出去,給她介紹了幾個新朋友,彩虹說疲倦,她讓彩虹坐下來休息。
    彩虹坐在立德身邊,立德每次穿西裝,總是渾身不自然,用手指圈著襯衣領。
    忽然,彩虹眼睛一亮。
    樂賓嗎?是蔡樂賓嗎?
    剛進來一對珠光寶氣,衣飾華麗的老年夫婦,後面跟個年輕人,嘩!俊得厲害,和樂賓一樣的高,六-吧!有一雙大眼睛,也有一雙樂賓的長腿,和樂賓一式一樣的兩個圓酒窩,皮膚很白,穿一襲白色的晚服裝、金綠蝴蝶結、金綠袋口巾。
    「樂賓!」彩虹低聲叫。
    立德回頭一看,彩虹呆了眼,他關懷地:「你沒事吧?」
    「他不像樂賓嗎?」
    「誰?」
    「在那,不,那邊,對了,就是他!」
    「是像,但不完全像,彩虹!樂賓已經死了!」立德禁不住搖頭。
    「是的,不完全同。他多健康,皮膚白裡透紅,肩膊有多闊,眼睛發出神采,人也軒昂,風度又好,他比樂賓還好!」
    「樂賓正直,他笑起來的時候帶點邪。」
    「我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
    立德看著她眉頭一皺。
    彩虹突然站起來,走去找莫夫人。
    「乾媽,記得有個蔡樂賓嗎?」
    「聽你媽說過,不是死了嗎?」
    「他在另一個人身上復活了,而且比以前更迷人、更漂亮!」彩虹好興奮。
    「哪一個男孩子?」
    「他!」彩虹向那邊一指。
    莫夫人看了一會,皺皺眉,欲言又止:「你是喜歡他吧?」
    「是的!我喜歡他,因為他像我去世了的朋友。」
    「他叫邵柏基,邵爵士伉儷最小的兒子,也是他們夫婦倆最寵愛的兒子,今年二十五歲,十幾年前已在瑞士唸書,回來香港,不足一年!」
    彩虹聽著,一點都不覺得特別。
    「可能從小寵慣了,很有點公子哥兒脾氣。」
    「總不會比立德凶吧!」
    「不同的!不過這不重要,最重要的……他有很多女朋友,當然……」莫夫人馬上又補充:「像你這樣出色的女朋友他可能還沒有。」
    「他訂了婚嗎?」
    「沒有!」
    「他有固定的女朋友嗎?」
    「女朋友太多,很難固定,不過,邵夫人說,和柏基約會最多的,是符家的明珠。」
    「既然還沒有固定女朋友,我認識他,不會是搶人家男朋友吧?」
    「你真的想認識他嗎?」
    「是的,乾媽!」
    「好吧!」莫夫人點一下頭:「你坐回立德身邊去。」
    「乾媽,」彩虹扁了扁嘴,很不開心:「你不肯幫我這個忙?」
    「只要你喜歡,乾媽一定會替你辦到,不過,你是我的乾女兒,為了你好,我不能胡來。要是我把你帶到邵柏基的身邊,對他說,我乾女兒很渴望結識你,他會不把你看在眼內。」
    「為什?」彩虹天真的問。
    「難能可貴,你總聽過吧?他已經有一大堆女朋友,如果你再擠進去,他會在乎嗎?」
    「唔!我明白了,」彩虹點一下頭:「要他發現我的好處,要他主動來認識我!」
    「對了!聰明的孩子!」莫夫人拍了拍彩虹臉。
    彩虹回到立德身邊。
    莫夫人朝邵家一家三口那邊走。
    莫夫人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聊天。
    然後,莫夫人看了看邵柏基。
    「柏基!你越大越英俊,可惜我沒有女兒,否則,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婿。」
    邵柏基笑一笑,嘴角透著得意的神情。
    邵夫人說:「你不是有個乾女兒?陸太太的千金,名字好特別,好像叫……」
    「彩虹公主!」
    「對呀,彩虹公主。」
    邵柏基有點詫異,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莫夫人:「是真的公主?」
    「歐洲也許還有不少公主,這兒就沒有了。彩虹是她的名字,公主是漂亮、寶貝的意思。唉!我這乾女兒什都好,對朋友也好,談戀愛嘛,沒興趣!」
    「她一定很男性化。」邵柏基說。
    「才不是,是個嬌滴滴的小妞。」
    「那,」邵柏基一擺手:「條件可能有問題。」
    「是有問題,條件太好了,要找一個條件相等的男孩不容易,況且她還小,剛過了十八歲。」
    邵柏基眉毛一登,「找條件好的男孩子不容易?她有什了不起?」邵柏基暗忖忍不住問:「你的那位……什公主……」
    「彩虹,陸彩虹!」
    「啊!陸小姐。她今晚會不會來?」
    「早來了,乾媽生日啊!就坐在那邊,穿白裙子,像白雪公主的,就是那一個。」
    「陸太太的千金很美麗。」邵夫人說。
    邵柏基正在打量她,這女孩子皮膚白,面孔甜,像自己一樣有雙大眼睛,有對小酒窩,唔!不錯,充滿青春活力,是有點像白雪公主。
    他隨著不屑的看了看立德,這樣的黑炭頭竟然向白雪公主獻慇勤。
    「坐在陸小姐旁邊的是她的男朋友嗎?」邵柏基故意這樣問。
    「怎會?立德從小在陸家,他們是世交,彩虹把立德當親哥哥。」
    「做哥哥還可以,男朋友嘛!就不配了。」
    「柏基,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嗎?怎沒帶女伴一起來?」
    「人人要求,索性一個也不帶。」
    「你不帶女伴來,等會跳舞就沒有舞伴了。」
    邵夫人生子知道兒子心,她笑笑說:「那剛好,柏基沒帶女伴,陸小姐又沒有男朋友,剛巧配成一對。」
    「可是……」莫夫人面有難色。
    邵柏基本來吃過晚餐就要走,可是見了彩虹,忽然又想留下來。他見到莫夫人為難的樣子,「伯母,你怎了?」
    「我是在想邵夫人的話,你和彩虹的確很相配,不過,我乾女兒很怪,她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尤其是異性朋友,所以我擔心……」
    「伯母,假如你不介意,我想和你開開玩笑。」邵柏基極感不滿,多少女孩子想接近他?現在他媽媽提議請陸彩虹做他的舞伴,莫太太竟然說難?
    邵柏基的人生字典,是沒有難和不能兩個字的,他要什就有什。
    「不介意,我是個老頑童。」
    「我和伯母打睹,如果經過介紹,陸小姐不喜歡我,我請滿漢全席,今晚的客人全部是我的嘉賓,我並且當眾向你叩三個響頭,但是,如果陸小姐接受我的友誼,伯母……」
    「送你一輛跑車!」莫夫人馬上說。
    「那,現在請伯母為我們介紹!」
    「好的,請跟我來!」
    莫夫人帶著邵柏基來到彩虹的面前:「孩子,乾媽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邵公子——邵柏基。」
    彩虹望了望莫夫人,忍不住內心的喜悅,仍然坐著,只向柏基微微一笑:「幸會。」
    「這是我的寶貝乾女兒,人人叫她彩虹公主。」
    邵柏基向她略微弓腰:「彩虹公主,認識你是我的榮譽。」
    「小孩子嘛!叫她彩虹,我們倆聊聊。」莫夫人把立德拉起來:「立德,你看花園那棵大樹的綵燈是不是壞了?不閃的……」
    邵柏基馬上代替立德的位置。
    「我能叫你彩虹嗎?」
    「隨便!」
    「你千萬不要叫我邵公子,很難聽,叫我柏基,或者叫我的英文名字。」
    她望他一眼,笑笑,半句話不說。
    果然沒有什反應。
    「陸小姐年紀輕,一定還在唸書。」
    「中學生!」彩虹忍得好苦,她是個吱吱喳喳的人,忽然變了冰山,唉!真滑稽,可是她又不能不聽莫夫人的話。因為,她不瞭解邵柏基,她怕失去他,莫夫人叫她不要做主動,她只好裝作不在乎。
    「放暑假了,有什消遣?」
    「看書、聽音樂和女同學看電影。」
    「香港也流行滾軸溜冰了,喜歡嗎?」
    「沒玩過,不知道。」
    邵柏基心裡想,這人真沒趣,死板板空有一張漂亮面孔。
    放棄嗎?要當眾叩三個響頭,不划算。
    「我請你做今晚的舞伴。」
    「我不大會跳舞,根本就跳得不好。」
    「沒關係,又不是比賽,玩玩罷了。」柏基壓住性子:「我希望你答應。」
    「你原來的舞伴呢?」
    「我沒帶舞伴來,我和父母來的,你呢?」
    「立德哥哥是我的舞伴。」
    「立德?」
    「剛才坐在我身邊的,跟乾媽走了的那個。」
    「我搶了他的舞伴,應該向他道歉!」
    「他不會介意,我視他如兄長。」
    邵柏基吐口氣,總算展開了話題。
    莫夫人走過來,向邵柏基打了個眼色:「柏基,等會兒吃晚餐,你代我照顧彩虹。」
    「遵命。」
    「彩虹,」莫夫人又對乾女兒說:「柏基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好玩伴,和他交朋友,擔保你快樂。」
    彩虹看了柏基一眼,笑笑。
    柏基很感激莫夫人,因為,她可能要輸一輛跑車。
    吃的是自助式的晚餐,桌子本來安排好了,但莫夫人臨時把立德拉出來,柏基代上他,令立德不開心。
    柏基很細心的替彩虹選食物。
    柏基動作很敏捷,很快,就捧了兩碟食物回來。
    他坐下,鋪上餐巾,輕聲對彩虹說:「不喜歡吃的告訴我!」
    「我並不偏食。」彩虹掩不住內心的愉快,胃口也開了,吃什都覺得很美味。
    男僕把一車車甜品和水果推出來。
    「你喜歡什水果?」柏基慇勤的問,他一舉手一投足,都很有紳士風度。
    「蜜瓜和楊梅,謝謝!」
    柏基替她拿了水果,他自己也要了楊梅。
    眼看盛甜品的餐車正要推開,彩虹說:「甜品呢?」
    「你要嗎?」
    「我要法國布甸和芋頭雪糕。」
    「兩樣?」柏基用懷疑的語氣問。
    「剛到時吃了一大塊生日蛋糕,夠了。」彩虹忽然明白了什似的:「是不是太多了?」
    「不!只是很多女孩子不喜歡吃甜品,特別是冰淇淋!」柏基邊說邊去拿甜品。
    「為什?」
    「怕肥!」
    「你對女孩子倒是很瞭解的。」彩虹低頭吃她的布甸。
    「普通知識罷了!」柏基看見彩虹吃得很滿意,他不禁看了看她的腰,腰圓圓的,不大嘛!但是,她的面頰很豐滿,皮膚白潤、嫩滑、紅撲撲、比搽粉胭脂更美幾倍。
    他的女朋友,大多食慾不振,對什食物都好像不感興趣,一客牛扒,吃幾口就說飽了。
    那些女孩子顯然是裝模作樣,比起彩虹,彩虹實在是可愛多了。
    彩虹見他沉思,心裡在想,難道他嫌她吃太多東西。
    彩虹剛吃了一口,馬上就把銀匙放下了。
    「為什不吃?」柏基關懷的問。
    「怕肥!你不是說過,很多女孩子不喜歡吃甜品,特別是雪糕?」
    「但是你並不肥,中國人有句話,食得是……」
    「是福!」
    「對了!這是你的福氣,喜歡為什不吃?別人想學你都不敢學,有些人喝口水也會肥。」
    「我真的可以吃嗎?」
    「當然!喜歡,我再替你要。」
    彩虹終於吃飽了,自從韋航離去後,她第一次吃那多。
    她挺了挺腰,嘩,塞得滿滿的。
    「陸小姐……」
    「叫我彩虹吧!」
    「彩虹,你還沒有答應我!」
    「答應你什?」
    「做我的舞伴。」
    「本來我準備吃過晚飯就回家,」彩虹笑起來:「現在吃得那飽,非要運動不可。」
    陸太太和立德走過來:「彩虹,吃飽了沒有?」
    彩虹開心的點頭。
    「我們回去了!」
    「媽咪,我吃得好飽,想跳跳舞幫助消化。」
    「但是,你……」彩虹變得很突然,陸太太有點不明白。
    立德的臉色都變了。
    「這位一定是陸伯母。」邵柏基站了起來:「我是邵柏基。我想請彩虹做我今晚的舞伴,如果陸伯母不反對,等會兒我負責送彩虹回府上。」
    「啊!」陸太太馬上說:「不反對!你們隨便玩,其實我可以留下來玩幾圈麻將。」
    立德直盯著邵柏基,陸太太拉拉他:「彩虹,開心的玩。立德,你陪我找邵夫人他們……」
    立德心裡好難受,邊走邊說:「我和媽媽先回家!」
    「回家干什?留下來跳舞,年青人老困在家裡,會悶壞的!」陸太太完全不瞭解立德。
    「沒有舞伴,跳什舞?」
    「這還不容易?叫莫夫人給你找個舞伴。年青人要合群,彩虹一出門就找到男朋友。」陸太太越想越開心:「哈!那男孩子不錯,一臉貴氣,出身一定不錯!」
    「邵爵士、邵夫人是他的父母!」
    「啊!怪不得,好面善,在哪兒見過?原來是邵夫人的最小的兒子。彩虹幾個男朋友,論家庭背景,邵柏基算最好了,豪門公子。外貌、儀表也似他最優異,彩虹終於找到真正的白馬王子!」
    「有錢,長得好看,就是白馬王子?」
    「應該是了。」陸太太點頭:「彩虹年紀還小——織夢的年齡。」
    「人會長大的,也不可能永遠織夢。」
    「那就要等好幾年了,未滿二十一歲,還不到法定年齡。」
    「我二十二了,怪不得我已不再織夢。」
    「想過要個白雪公主嗎?」
    「在我眼中,你也不錯,白馬王子是沒有標準的,只要那女孩喜歡你,你就是白馬王子,什時候請宋艾蓮回家吃晚飯?」
    「陸伯母!」立德急叫:「我們只是同學!」
    「同學發展下去就是女朋友了,唏,邵夫人……」陸太太和邵夫人見了面,兩個人不知道多高興,最大的原因,彼此的寶貝兒女做了朋友呢!
    

《彩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