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基第一次教授彩虹接吻,彩虹太專注太緊張,雙唇都發抖了,效果並不好。
柏基安慰她:「下次一定會好!」
到下一次,彩虹擔心不夠好,柏基不歡喜,一擔心,效果更差了。
「下次吧!」柏基說:「不要太緊張,放鬆些。」
「你生氣嗎?」彩虹偷看他。
「不是,只有更高興,男人都喜歡得第一,你純潔,如果不是第一次,必然比誰都做得好。」
彩虹很痛恨自己,柏基說,她學什都好,都易上手,為什接吻那小事,不費氣不費力不用花腦筋,竟然一次比一次差?
於是,她又去請教她的同學——安黛。
安黛已經訂了婚,人早熟,很早就交男朋友,無心學習,但愛情卻十分得意。
她是個有經驗的人。
「你那個新男朋友也莫名其妙,是不是每天不是開法拉利就是保時捷跑車來的那一個?」
「就是他。」
「人很英俊,有型有款之仕,有明星的風采。不過,頭腦就有問題。接吻是兩個相愛的人的需要和表示。他愛你,吻你;你愛他,吻他。很自然的,有什好不好?什叫好?什叫不好?」
「他沒說我不好,只是說下一次會好。」
「那就等於說這一次不好。他還說要教你呢!你愛他,自然會吻他,根本用不著人教。」安黛不以為然:「你那新男友一定是個花花公子。」
「他不是!」彩虹不高興:「他不是花花公子,他就只有我一個女朋友。」
「以前總有過一大堆吧!接吻技巧,全憑經驗,如果他從未跟人接吻,是第一次,那就登對。兩個人都不懂,於是碰唇式也好,啄木烏式也好,反爆式也好,兩個人接觸多了,自然越來越好。但是,他好,認為你不好,還要教你,那分明他經驗豐富,要求太高,純情哪兒說得上。」
「他以前的事我不管,有一千個女朋友我都不會介意,我自己也有過兩個,只要他現在對我好就夠。」彩虹偏幫著他:「安黛,我是請教你,不是要你找他的錯處。」
「好,我告訴你,接吻不用學的,兩個人相愛,必然接吻。大家覺得快樂,覺得滿足,就是最好,沒什技巧。」
「但是他不滿足我不快樂!」
「不滿足?吻個生死存亡才滿足?」安黛笑:「你呢!覺得和他接吻不快活?」
「不,不,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便快活,我是擔心他不滿足才不快活。」
「若他真愛你,你們從未吻過,他也愛你,像樂賓,像韋航。當然也許他條件最好,你怕失去他,誠然如此,你就必須討好他!」
「我該怎辦?」
「他不是說會教你嗎?」安黛覺得奇怪:「看樣子,你快要做接吻專家了。」
那天,柏基遲了一點來接彩虹。
他送一個廠家的飛機,在停車場碰見符明珠。
兩個人都去取車,見了面,彩虹又不在,柏基很熱情的和符明珠打招呼。
「明珠!」
明珠回過頭看見柏基,心很亂。
「也來送機?」他走到她身邊。
「是的,史提夫出國視察。」
誰都知道史提夫是符明珠的新男朋友。
柏基不認識史提夫,但他不喜歡他!
「去多久?」
「幾個國家轉來轉去,最快也要一個月。」
「整整三十天,你一個人一定很寂寞。」
「沒有男朋友在身邊就不能生存嗎?」
「為什不和他一起去?」
「下星期祖母七十大壽。遲些,和他會合併不太難,我們約好每天通電話!」
「明珠,如果你一個人覺得悶,打電話給我!」
「好的,謝謝你關心!」她開了車門:「再見!」
柏基看著她的汽車開走了,他才取車。
過去的一堆女朋友當中,符明珠是他最留意的。
彩虹當然好,就是太嬌了點……
立德去探望韋航。
卓若姿大腹便便,陪了立德一會,便回房間休息。
「你和太太怎樣?適應了吧?」
「也沒有什,你知道我一向脾氣好,從不主動和人家吵架。婚後她似乎轉了性,對我溫柔、很體貼,她不吵,我也不吵,自然和睦。不過,我對她的感情,很難完全恢復,大概心裡還放不下彩虹,最近彩虹怎樣?」
「燦爛繽紛!」立德做著手勢。
「開學那快就科科測驗了?」韋航眼睛發亮:「科科A?」
「別的科目我不知道,數學科測驗過了,七十九,連八十分都拿不到。」
「她的對手多少分?」
「八十八分!」
「那,她不是做不到數學王了嗎?」韋航十分意外。
「排第五,四個人超過她,還說數學王?」
「立德,你沒好好替她補習嗎?她唸書以來,數學從未下過八十分,她一定很傷心。」
「有沒有偷偷哭,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沒聽人說我們公主傷心。」
「她說過要永遠做數學王,現在,她排第五,她怎會不傷心,她不當面哭,是因為要面子。」韋航埋怨他:「立德,我把彩虹交給你,你應該多關心她,怎可以……唉!」
「韋航,就算我想關心她,也得有機會!」
「你們又吵架了!」
「吵架也得碰上了!我們自開課以來,從未碰過面,如何關心,如何吵架?」
「你升上三年級,功課真的那忙?」
「對呀!我忙,她比我更忙,由於大學離家近,我還會回去吃晚飯,彩虹連晚飯也不回家吃!」
韋航好奇怪:「她在哪兒吃飯?」
「誰知道?我媽說彩虹下課回家便換衣服,天天不同,日日新穎,色彩瑰麗,像蝴蝶似的飛出去,當然是去那些大酒店的包房,名流俱樂部的高級場所。」
「她一個人去那些地方干什?她不是悶壞了。所以……」
「你以為她有神經病?」立德笑起來:「有人陪著她的。」
「誰呀?」
「邵柏基!」
「邵柏基?男的?我從未聽過彩虹說這個名字?」
「你當然沒有聽過。唉!大概這就是媽說的緣份,看見就愛上了,一見鍾情!」
「你在說什?」
「你走後,彩虹好可憐,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像世界未日,有天她乾媽生日,她被迫出門,一出門,看見邵柏基,眼前一亮,馬上愛上了。」
「彩虹不會隨便愛上一個人。」
「這個人,與別人不同。彩虹對他一見鍾情,原因兩個。第一:邵柏基樣子很像樂賓,彩虹看見他,覺得好像認識他半輩子了。第二,邵柏基雖然像樂賓,但比樂賓健康,更英俊,加上富有,他是彩虹眼中真正的白馬王子。」
「她有了男朋友,我也可以放下點心事。不過,她是個重視學業的好學生,就算她真的談戀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她數學王的寶座!」
「戀愛是盲目的,人都盲了,還去管功課?而且,每天下課後,看戲、吃飯、跳舞,假期節目更多了,根本也沒有時間顧及功課?」
「那姓邵的,不知道彩虹還在唸書?」
「知道,他每天接她下課!」
「他不知道彩虹重視學業?」
「應該知道,也許他認為女孩子結了婚反正要做少奶奶,書念不念,也沒關係!」
「他們要結婚了嗎?彩虹還很小。」
「大概還沒求婚,剛才,是我自發的念頭。」
「如果姓邵的真心愛彩虹,起碼應該讓她念完預科,完成一個階段,不應該天天帶她出去玩。彩虹本來是個好學生,長此下去,會變成壞學生!」
立德聳了聳肩。
「你應該勸勸彩虹!」
「很難的,她會以為我對柏基有成見!」
「你不想她好嗎?」
「愛莫能助!」
「立德,你真令我失望。我把彩虹交給你,以為你們兩個會好好的。誰知道,彩虹竟愛上個花花公子,人都變了。」
立德不說話,誰瞭解他的心情,誰知道他的痛苦——無奈的痛苦。
「有時間,我要找彩虹談談。」
「祝你好運!」
「什意思?」
「你能找到她,又能說服她!」
「找她很困難的嗎?」
「我和她同住一間屋,但是,我起碼一星期沒有見過她。」立德落寞地說:「我和彩虹,越來越遠。」
「你愛她,為什不向她表白?」
「縱使我愛她,如果你是彩虹,你要邵柏基還是要我,距離太遠了,根本不可能。」立德打一下拳頭:「我也不好!關心變成了侮辱,韋航,別再把我和彩虹連在一起,我和她,沒有希望。」
「既然知道自己表達方式不好,為什不改一改?其實,你的脾氣並不如你表現那壞,你只是在彩虹面前有點自卑。可是,你給人的印象,是自大,大男人主義、不尊重女性。彩虹是個嬌嬌女,要人疼,要人寵,這是我的經驗,我能得到她的歡心,你為什不能?其實,彩虹並不是那難相處,你關心她,愛護她,她會接受,她會回報,她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沒有用,你是白馬王子,我不是?」
「白馬王子又怎樣?樂賓死了,我呢?後面有個大肚子的女朋友,這證明了白馬王子也沒有用。」
「邵柏基不同了,他是個完美的白馬王子。有了他,我根本多餘。兒女私情,我不再想,我要回學校了,功課、實驗報告一大堆等著我……」
立德沒有說錯,找彩虹一點也不容易,白天上課,晚上也不在家,假期也出外了。
韋航關心彩虹,又有耐心,終於,還是把彩虹約了出來。
「你終於有了自己的汽車。」彩虹看了看韋航駕駛的平治房車:「太太好嗎?」
「不錯的!」
「立德說你們已經可以適應,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滿。」
「還好!」韋航不想說太多關於他和卓若姿的事,看見彩虹,好矛盾,開心、高興、歡樂,提起卓若姿,只有黯然:「淺水灣酒店快要拆卸了,我們去淺水灣喫茶!」
「不反對!」
「打了十幾個電話,找了你一個多星期,在忙些什?」
「我……」彩虹臉一紅。
「和邵柏基忙拍拖?」
「你怎會知道邵柏基?」
「你忘記我和立德有來往。」
「啊,立德。」彩虹點一下頭:「他不喜歡柏基,其實我任何一個男朋友他都不喜歡,奇怪,根本沒有人侵犯他。」
「那是因為他妒忌,立德很喜歡你!或者可以說,他很愛你。」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次說,我也告訴過你!不可能!立德不單不喜歡我的男朋友,連我也不喜歡,甚至他看不起我,他叫我……」
「交際花!」
「他也告訴你了,」彩虹點一下頭:「我在邱立德的眼中,就是交際花。」
「他向我表示很後悔,實在不應該說這句話,太侮辱你,但他當時很憤怒,很衝動……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胡言亂語。」
「自圓其說!他為什憤怒?那天我根本沒犯他,他一看見我便罵。」
「妒忌,因為你打扮得像孔雀一樣和柏基去拍拖!況且他認為你不加任何化妝品已經很美了,他不高興你為柏基而打扮。」韋航泊好車,他輕扶彩虹的手肘進淺水灣的露天咖啡廊。
韋航替她叫了飲品和點心:「因為這件事對立德生氣?」
「不!早就不生氣了!只是遺憾立德對我的情感,竟是那不堪。」
「絕對不是立德的情感,其實他很關心你,很想對你好。」
「我不希望他關心我!不要太挑剔就夠了。」彩虹推一下手:「立德是牛脾氣,不過他近年的脾氣實在太暴躁,我受不了!」
「你知道他為什這樣暴躁嗎?」
「不知道,」彩虹吮了一口奶昔:「沒花時間去想過。」
「立德從小喜歡你,長大了,喜歡自然變成了愛,但是,他一直寄住在你家中!所謂寄人籬下,很容易產生自卑,自卑令他不敢放膽愛你,怕人家說閒話,怕人家不相信他真的愛你,只是喜歡你陸家的錢……」
「……再加上你年紀輕輕,男朋友接二連三的出現,長期壓抑的情感和妒忌,使他變得暴躁、煩悶,看什都不順眼。」
「要是真的是這樣,我很抱歉。」彩虹一直垂頭喝她的奶昔,吃她的蛋糕:「就算立德真的愛我!我也不能接受。」
「因為他不是白馬王子?」
「我沒有想過要愛上他那一類型的人,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愛柏基!」
「他向你求婚了?」韋航抽一根香煙,以前他是不抽煙的,他成熟穩重了許多:「你怎不再念大學了?」
「柏基還沒有向我求婚,但他表示過,他不會太遲結婚,因為他的媽媽渴望他結婚!」
「你認為,他會向你求婚?」
「是的。」柏基為她和所有女朋友分手,不娶她,娶誰?
「你會念完預科?」他吐口煙。
彩虹點頭道:「我不會那快做新娘的,媽咪說,我還沒有真正成長,若是嫁人,一定是個最糟的妻子。」
「起碼念完預科,但是,對數學王這名銜,已不感興趣了?」
「誰說的?一定又是立德,我承認,上一次測驗不理想,但下一次我會努力,不騙你,下一次我要拿九十五分。」
「其實,我根本不贊成你做數學王,立德也不贊成,所以,他從來不熱心教你,因為,他認為你對數學有天份,懂就夠,沒有必要爭第一。我也認為讀書只是求學問和知識,努了力,第一、第九,有什相干,有什好爭,和對手做個朋友不是更好,何必要跨越一切高高在上?」
「你一向讚賞我做數學王。」彩虹抿抿嘴,不服氣:「你一向很緊張我的分數。」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投你所好,況且做數學王又不是做壞事!拚命去爭就不必,你知道我一向依順你,很寵你,但,真理始終在眼前。」
「現在好啦,我做不成數學王,你應該感到很開心。」
「也不開心?」
「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只擔心你其它功課都會一落千丈。」
「怎會呢?你應該知道,我一向是好學生。」
「我知道你聰明,但唸書單靠聰明是不夠的,你現在每天下了課,書也不看,功課也不做,天天去拍拖,你還能做好學生嗎?」
「哼!」彩虹托起頭:「又是立德。」
「不!答案我自己找的,這些日子我天天找你,你問邱媽媽我找過你多少次?你哪一個晚上在家?你是否把功課做好?」
彩虹垂下頭。
「如果柏基真的愛你,他應該關心你的學業,關心你的精神,每晚玩到深夜回家,第二天一早要上課,假期無所謂,平時,上學日子,頂多喝杯茶就要送你回家,你有沒有注意自己,是的,你比以前更會打扮,春風滿面,但精神憔悴了。」
「不能全怪柏基,」彩虹自感理虧:「其實,我和他一樣,希望每天見到他!」
「可以,他每天接你放學,送你回家,他不就可以見到你了嗎?」
彩虹沒說話,垂下頭。
「彩虹!」韋航用手蓋著她的手:「我雖然愛你,但我沒有福氣,既然你不能成為我的愛侶,那,我把男女之情,化作兄妹之愛,我不是管你,是關心你,你超過十八歲了,什事應該做,什事是不應該做,我希望你分清楚,你明白嗎?」
「我明白!」
「好吧,我送你回去,今天星期日,大概又有節目了!我送你去赴約。」
「韋航,」彩虹點一下頭:「謝謝你!」
韋航付了賬,搔了搔她的頭髮:「小傻瓜!」
柏基送彩虹回家,停下車,關了火。
最後當然是吻別。
每次彩虹和柏基接吻,真是提心吊膽,怕自己沒有進步,進步不夠,怕柏基不滿意,不滿足,怕柏基嫌她,怕柏基不要她。
當柏基的唇對上她的唇,她整個人馬上緊張起來,全身像拉緊了的橡筋!心卜通卜通直跳,整個人戒備起來。
她大腦不斷的提醒自己:「做好些!做好些!」
柏基一面吻她,一面用右手拂起她的裙,摸她的大腿,她馬上根根汗毛豎立,渾身一抖,打了一個寒噤。
柏基放開她:「為什突然整個人肌肉發硬,身體像具蠟像?」
「我緊張……」彩虹口吃地說:「怕沒有進步。」
「越緊張越沒有進步,而且,誰願意抱著一具化石?」
「柏基,你不要生氣,我……」彩虹怯怯的。
「對不起,」柏基馬上又覺自己態度惡劣,語氣也不好:「我剛才瘋言瘋語不知道在說什,你不要放在心上。」
彩虹眼眶渾紅。
柏基擁抱她一下:「不要怕我,只要愛我,明白嗎?」
「嗯!」
「回去好好睡覺,」柏基吻一下她的面頰:「晚安,明天見!」
柏基開門扶她下車,看著她進屋子。
彩虹跑上樓梯時,眼淚忍不住淌下來。
猛然抬頭,看見立德站在樓梯的中段。
「為什哭?」
彩虹搖一下頭,「哪有這樣的事,我們剛看了一場悲劇,那女主角很不幸,所以我哭了!」
「由戲院一直哭到家,不可能。」
「你知道我一向易哭易笑。」
「邵柏基沒有安慰你嗎?」立德銳利的眼睛,像窺透了她的秘密。
「當然有,他叫我小傻瓜,立德哥,時候不早了,我要馬上睡覺,明天還要上早學。」彩虹話還未完,便飛奔上樓,回到房間,她倒在床上哭了起來。
她並非生柏基的氣,柏基態度不好,語氣忿然,她也不會見怪,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氣。
她一向聰明,為什就學不會接吻。
她人見人愛,怎忽然變了化石,變了蠟像,昔日可愛的彩虹去了哪裡?她不單只在恨自己,還擔心柏基會怪她!
邵柏基是在生氣,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不錯,彩虹外型、性格都比符明珠好,和她走在一起,是很不錯,但是一經接觸,就味同嚼蠟,彩虹根本是個不解風情的小女孩。
符明珠外表是比不上彩虹,但是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和符明珠單獨相處,就比和彩虹好得多了。因為符明珠為人大膽、熱情、開放,接吻技術也很高超,當然,技術超人也表明她過去有很多男人,她顯然並不純潔,是個花花女郎,然而,和她在一起,柏基覺得滿足,覺得是一種享受。
他幾乎衝動得想馬上去找符明珠,但已是深夜,大家很久沒有來往,直衝去,不大好吧!
回心一想,現在放棄彩虹,實在是功虧一簣,那並不是不能贏到莫夫人一部跑車的問題,他本人已經有很多汽車,根本不在乎多一輛,但是,他的朋友都稱讚彩虹,甚至有人意圖不軌,如果他現在放棄,馬上有十個八個男孩子趕著去追求彩虹,彩虹接近誰,誰就是勝利者,他呢?反而被人誤會,彩虹扔了他。
他用力抹一下腦袋,算了!
其實女人不會接吻並不是大問題,只要會做太太,會生孩子就行,生了孩子難道還不會接吻?世界上會有這種事?
總之,彩虹扔不得。
第二天,柏基來接彩虹下課,彩虹見他笑盈盈!完全不像生氣的樣子。
「不生氣了?」
「生誰的氣?」柏基反問。
「我!」
「你?為什,我們認識了那久,連吵架都沒有,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但,昨晚的事……」
「真是小孩子,」柏基拍了拍她的臉:「你年紀小,再過一兩年,就不同了!」
彩虹見柏基真的不生氣,十分高興。
「別說不開心的話,安排一下今天的節目。」
「柏基,今天我不想出去!」韋航昨天說過的話,彩虹沒有忘記,今天回學校認真留意一下,發覺各科成績都低了,由於精神不好,睡眠不足,無心聽讀,老師所教的書本,她大部分不明白。
「不出去也好,到我的別墅舒服一天。」
「我想回家!」彩虹很輕的說。
「原來是你生我的氣?」
「怎會呢?你不生我的氣,我已經很快樂。」彩虹向他解釋:「最近我的功課退步了,以前科科A,現在科科C,再不加油努力,恐怕就念不上了。所以,我不敢不打起精神。」
「啊!原來是讀書。女孩子念那多書干什?中學畢業,會說英語,一般交際應酬已可以應付。結了婚又不用做事,天天做大少奶,所學也無從發揮,倒不如舒服些,好好享受!」
「就算嫁了人不用做事,如果學問好,也可以幫助丈夫。」
「那丈夫如果要靠妻子才能應付自己的事業,那男人八九是低能。妻子是用來生兒育女,做伴侶的,不是娶女秘書!」
「但是我年紀輕,不讀書做什?況且都開學了,總該完成預科課程!」彩虹第一次和柏基意見相反。
「我沒有叫你不上課,課還是天天上,上完課,預科不就完了。」
「單上課,不溫習,功課也不做,學校會讓你畢業?會給你文憑?」
「你要那份文憑干什?」柏基不耐煩:「你真是要找事做嗎?未結婚,你可以到你爸爸的公司當董事長。結了婚,你也可以到丈夫的公司掛個董事長名字,文憑根本沒有用。」
「但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彩虹軟聲說:「柏基我求求你,一次,讓我把及格的功課清理好。」
「一天能清理好幾科及格的功課?」
「最好,再多幾天!」彩虹望著他,誠惶誠恐。
「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是不是?」柏基忍住氣,他心裡十分不高興,這十年來,他習慣天天有女孩子陪在身邊。
「對呀!」彩虹不知道他話裡有刺,很高興,抓住他的手臂:「一個星期就夠了,我會把功課追回來,剛巧這星期有兩科測驗,我要把分追回來。」
「能追得到嗎?」
「能!能!保證兩科都拿A,九十五分。」彩虹很興奮:「一定的!」
「你一個星期不用見我了?」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嘛!啊!也不用一個星期,星期日之前我會把一切弄好了。」彩虹拍一下手,很輕鬆:「星期日陪你一整天。」
「好!」柏基不滿到了極點:「星期日再見!」
「你不來接我下課了?」
「不來了!」
「你生氣?」彩虹很緊張:「柏基,不要生氣!」
「沒人生氣,我不來,是怕你見了我分心,我是為你好!」
「你說得對!我看見你,連做功課都會精神不集中。星期日,你什時候接我出去玩?」
「先說好,你又會老想著,通電話再說,好不好?」
「你什時候給我打電話?」
柏基沒好氣,想罵人,不過,終於還是忍住了,還未決定和她分手呢:「星期日。」
「唔!星期日太遲了,星期六你給我打電話,在電話裡安排好星期日一天的節目。」
「好吧!」
柏基送了彩虹回家,他車一轉,馬上去找符明珠。
符明珠替父親打理一間百貨公司,如果沒有約,符明珠五點左右就回家。
符明珠的日常生活,過去柏基瞭如指掌。
但今天符明珠有沒有約,他就不知道了,他後悔剛才沒有利用傳呼器,叫司機守在符家百貨公司的大門口。
四點四十八分,他來到符家,等著。
他好運,五時三分,符明珠的跑車開回來了。
柏基馬上把車駛到符家大宅門口,擋住明珠。
柏基今天開的平治跑車,剛運到十天左右,符明珠沒見過,看見有人堵住門口,很氣,她按響汽車號角,請對方開車讓路。
那閃耀的平治,動也不動。
符明珠馬上下去,走到柏基跑車之前,說:「車子擋在我的門口,請讓開。」
「明珠!」
符明珠低頭一看,詫異:「是你?」
柏基開了車門,向她笑,眼睛、嘴角,都帶著點邪氣。
符明珠不敢看他,這方面,她反應比彩虹強。
「來看你!」
「歡迎,到舍下喝杯咖啡。」
「我想你!」他伸出手,拉住符明珠的手,符明珠想掙脫,他好瀟灑的搖一下頭:「嘖!嘖!你生氣的樣子令我心動。」
「我沒有生氣,放手嘛!」碰到邵柏基的手,符明珠像觸電,口裡叫著,可是,掙扎的動作緩慢了:「你的白雪公主看見不得了!」
「進來!」柏基把她拉進車廂。
「不要,我的汽車停在那邊,擋住去路,我要把汽車開走。」
柏基用另一隻手束腰截住,符明珠反抗無效,被他拖進車廂。
「放開我!這是路。」
「靜路!警察不來,居民稀少。」他把符明珠抱在膝上。
「你到底想怎樣?」
「想做就做!」
「這兒不是瑞士……」符明珠沒把話說下去,柏基已封住了她的口。
最初,符明珠是反抗的,逐漸,她伸高了手,用手摟住了柏基的脖子。
此時此刻,在柏基的心裡,符明珠是十全十美的,彩虹早已被-於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