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和你們總裁有約。」
身穿純白長裙洋裝,有著一頭飄逸長髮的女人,用輕柔的嗓音說道。她站在櫃檯前,臉上恬靜的笑容,讓人一眼就喜歡上她?
「白小姐,你好。」
櫃檯服務人員一看見她,向她打了聲招呼,看來對她十分熟悉,有禮的帶她走向電梯。
坐在櫃檯,吃著人家給她的棉花糖,心瀠好奇的睜著晶澄大眼看著白楓怡。
「那個大姊姊是誰啊?好漂亮哦!」柔柔的笑容讓人看了好舒服。電梯門關上後,心瀠止不住好奇地問了問另一個服務人員。
「她?哦!你是說白小姐嗎?你從沒見過她嗎?」
心瀠照實的搖頭。
她該見過那個漂亮的姊姊嗎?
「白小姐是總裁的女朋友。」
「女朋友?」
原本要將棉花糖放進嘴裡的心瀠,一聽她這樣說,臉上的笑容瞬時僵住。
「是啊!白小姐和總裁在一塊好幾年了。」櫃檯小姐沒察覺心瀠的異狀,逕自說著。
「哥哥有女朋友……」
不知怎麼搞的,心瀠覺得口中的糖變得好苦。
「大家都在說……」
「是嗎?女朋友啊……」
無法再聽她說話,她放下手上的棉花糖,心情變得好差、好差,一種痛痛的感覺侵襲著她的心,讓她呼吸困難。
「那她……為什麼可以直接上去?」
她記得有訪客時,不是該先打電話上去通報的嗎?
「那是總裁許可的。只要是白小姐的話,就直接讓她上樓,不用通報。我想白小姐成為總裁妻子的可能性很大哦!這樣她就是你的嫂嫂了。
哇!有這樣美麗的嫂嫂可真是幸福,不說她的長相,光聽她的聲音,連我是女人都會被她吸引耶。」
「嫂嫂……」
那個姊姊會成為哥哥的妻子,她的嫂嫂?
不要——她無法接受,她不要那個姊姊成為她的嫂嫂……不要任何人搶走哥哥
一想到這,她的心就好痛、好酸……
「心瀠小姐?」終於,一旁的人發現心瀠的不對勁了。「你還好嗎?」
「我要上去了……」
心瀠對她扯出難看又僵硬的笑容,緩緩的站起身,像幽魂一般往電梯的方向走。
進到電梯內,她緊緊抓著胸口,痛苦的蹲下身。
「好痛哦……」
為什麼哥哥要娶妻子,她的心就好疼?
那女人又好漂亮,像洋娃娃一樣……是她都會好喜歡她……
但,她的哥哥就要被人搶走了……原本開玩笑的說要賴他一輩子,這一刻,她終於知道當時的話是認真的了……
不想寵她、溺她的哥哥被人搶走,不想對她好好的哥哥被別的女人帶走,她想永遠擁有哥哥……
可是……微微泛紅的眼眶開始浮現淚水,直到最後根本無法停歇的掉下淚水。
她捂著嘴低泣,不懂為何會哭泣,只是心更疼痛,渾身愈來愈無力,直到最後,她跌坐在地上,斗大的淚水不斷落下,沒有停止的跡象。
心瀠按下電梯停止鍵,不想這個模樣見到少祺,又想到那個漂亮的小姐也在上頭,她更不敢上去了。
怕在她的面前,自己會止不住央求她,別把她的哥哥搶走。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哥哥,自己已經習慣了有他的生活,卻突然發現他身旁有個女人存在,慌亂和無助毫不留情地朝她襲擊而來。
做為妹妹,她該為他高興的,因為他有了一個重要的女人,又是這麼美麗,她確實該為他高興的。
但是……
為什麼她做不到?
為什麼她笑不出來?
為什麼她內心有了嫉妒和怨恨那女人的想法?
為什麼?
「不要把哥哥搶走……」
她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上一刻還好好的,這會兒卻……
她變得好壞……好壞……竟然想討厭那個女人……竟然好討厭她……
電梯被打開了,門口外站了很多的人,個個面露擔憂,而少祺……就站在最前頭。
剛剛在一聽說心瀠被關在電梯裡頭時,他的心提得高高的,好怕她有個什麼萬一。
原先的冷漠和嚴肅消失無蹤,他快速衝到電梯停下來的二十三樓,叫了一群員工一起把門給打開。
「小瀠?」
他站在外頭,輕聲喚著她的名,看著她發紅的眼眶和臉上的淚水,以為她是因為害伯而哭泣。
心瀠無助的抬起頭,望見了少祺憂心的神情。
「哥哥……」
少祺二話不說走了進去,將她給帶了出來。
「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他安慰的拍著她的背,語氣柔和的讓在場的人像受到驚嚇般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哥哥……」
她緊緊地抱著少祺,躲在他的懷中,大聲的哭著,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般,渴望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少祺輕拍她的背,語氣輕柔的低聲安慰著,安心的露出笑容。
這舉動不但又讓在場的員工倒抽一口氣,就連跟著他一塊下來的白楓怡也吃驚的愣在原地。
她剛才一上來時,原本是想找少祺,但她都還沒開口,少祺一發現他的妹妹被困在電梯後,連一眼也沒瞧向她,就著急的衝了出去。
和他在一塊時,她就知道他有一個妹妹,兩人聚在一塊時,他的話題老是在他妹妹的身上繞,有事得先走,也是為了他的妹妹,這妹妹對她而言,已熟到不能再熟了。
她原本不懂,為什麼他這麼重視自己的妹妹。
如今,她看到那個妹妹了,就是剛才坐在櫃檯上吃著零食的女孩子,她那時還驚訝的發現那女孩和她有些相似,只是那雙靈活的大眼和她不同。
而現在看到了他的舉動,是這麼溫柔、小心呵護他懷中的妹妹……
跟了少祺這麼久,對她,他依然是冷淡的,即使知道她愛他,他仍是冷酷的令人卻步……
她原以為他生性就是如此,可現在……
他從未這麼對待過她……只有她……那個他口中的妹妹,長得像她的妹妹……
白楓怡突然伸手摀住了吃驚的嘴,眼中浮現了然和悲哀。
不是那女孩像她,是她像那女孩……
從頭到尾,少祺留下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像他妹妹,而她只是那女孩的替代品。
他愛那女孩,愛自己的妹妹……
多麼的可笑。
「我還以為自已是特別的,還以為你發現了我對你的感情……」
她無奈的苦笑,淚水悄悄的滑落。
一切是她自作多情……她贏過了別人,卻怎麼樣也贏不了那個女孩……
「看來你也發現了。」
跟著少祺一塊下來的華偉生,走到她的身旁,看著她流淚。
「華先生……」
她心碎的點頭,終於承認,就算她跟著少祺一輩子,他也永遠不會愛上她。
「如果你決定放棄,總裁也不會留你。」
這是事實,華偉生說話的方式和少祺一樣,從不留情,直接把話挑明。
「可是,他們是……兄妹啊……」
「不是親兄妹。小瀠是被領養的。」
「不是兄妹……是嗎?所以,我連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她失落的笑了,這代表她是徹底沒希望了。
「總裁發現對小瀠的感情是遲早的事,我希望你能離開。從小瀠單純的言行舉止,你該看得出來,她沒有任何心機,不懂得傷害人,就像張乾淨的白紙。」
所以他不容許任何人害她難過、受傷,就連總裁也是一樣。
「你……愛她?」
白楓怡驚訝的抬頭。
「愛她?當然,這麼美好的女人,誰不愛。」華偉生輕笑的回答。
圍在心瀠和總裁身旁的員工,每個人都發自內心關心和著急,看得出來大家是真的喜歡心瀠,她用原本的親切、毫不做作的個性,放服了每個人的心。
「她真幸福。」
白楓怡認輸了,不,不該說認輸,她是從頭到尾都沒贏過。
「幫我跟少祺說再見。」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朝華偉生笑了。
白楓怡深深的看了少祺一眼,他像呵護寶貝一般,緊緊將那女孩擁在懷中,就像怕她會跑走一樣。
她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沒有任何人發現,除了華偉生。
「愛她嗎?」華偉生低喃著。
「是的,非常愛她……所以我才會回來……想看看她是否幸福,是否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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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電梯被困事件後,少祺因公司有事,而出差去了。
原本他想帶心瀠一塊去的,卻因為她先前被困在電梯內,受到不少驚嚇而作罷。
電梯事件發生後的第四天,少祺還沒回來,心瀠沮喪的躺在床上,茫然的盯著天花板瞧。
這幾天,她總是躲著少祺的電話,不得已接了,他如何詢問、如何擔憂她的情況,她也總是避而不答,草草結束和他的通話。
她變得好奇怪。
心瀠無力的歎著氣,拉起棉被就往臉上蓋。
最喜歡纏著哥哥的她,現在只要一想到他,心跳竟就會忍不住加快,更糟的是,只要一看他,她就會忍不住臉紅,講不出話來。
「莫非我得了什麼病?」
「到底是怎麼了?連接哥哥的電話,都好緊張……討厭,瞳瞳又和阿龍到國外去了,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
她又突然從床上坐起,一雙眼睜的大大。
「該不會……是絕症?」
「糟了,要是很嚴重,那怎麼辦?」
「對,我還是趁哥哥還沒回來前,先去看醫生好了。爸爸不是老是說,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最好要去看醫生,小病不去管,會很可怕的。」
事不宜遲,她跳下床,打算換好衣服就出門。
她已經討厭死自己想到少祺,就動不動緊張到想躲藏的鴕鳥心態。雖然他現在出差,不用每天見面,她心情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少了他,她還是很寂寞、更糟的是,她每晚都睡不著。
一換好衣服,心瀠拿起小背包,打開房門,卻看到母親和父親站在她的門前,尷尬的衝著她笑,看來是站了好一會兒了。
「媽咪、爹地,你們在做什麼?」
「呃……小瀠啊!你還好吧?如果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和你爹地談談哦!」
她成天把自己關在房內不出來,開口閉口不再老是少祺。心瀠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們兩老極為擔憂。
原本他們還以為是少祺對她做了什麼事,卻在看兩人間的互動後發現,有問題的人是心瀠。
「媽咪、爹地,對不起,我現在要去醫院看病,回來再和你們談好不好?」心瀠一臉歉意的說。
她知道自己這陣子反常的行為,讓他們擔心了,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不過
「生病?你生病了嗎?」
江情一聽她說,著急的伸出手來摸著心瀠的額頭。
「不是,我不是發燒,我是心生病了。」心瀠連忙拉下母親的手,解釋道。
「心生病了?心臟痛嗎?那真是糟糕,你怎麼不早說呢?我想還是先把少祺叫回來好了。」
江情話一說完,從丈夫口袋內拿出手機,急著撥給墨少祺。
她這兒子要知道心瀠發生什麼事,他們兩老又知情不報,肯定又要生氣。
心瀠一聽,快速的伸出手來將母親的電話搶了過來,按下關機鍵。
「媽媽,不、不用哥哥回來了,我、我自己、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她紅著臉,說話結結巴巴的,一顆心像要跳出來般。
把他叫回來還得了,只怕哥哥人還沒到,她已經緊張到昏倒了。
女兒不自在又不知所措的模樣,看在墨敬遠眼中,似乎有些明瞭,他朝妻子使了個眼色,嘴角竊笑著。
江情挑挑眉,不確定那個可能性,她倒是覺得小瀠在怕兒子。
墨敬遠搖搖頭,又給了她肯定的笑容。
江情見狀,嘴角也跟著上揚,眼中透露著興奮。
「小瀠啊……你先別急著出門,我和你父親十分確定你不是生病了,你要不要和我們兩老談談?說不定我們能從中得知你發生了什麼事。」江情一邊說,一邊拉著心瀠的手進入房內。
她看起來十足十像個為女兒擔憂的母親,但她眼睛卻異常晶亮,除了心瀠外,恐怕很難讓人不察覺她另有所圖。
「不是生病?」
心瀠不解,她這種情形不叫生病叫什麼?
「你媽說的沒錯,畢竟我們是過來人,有些事情你不妨和我們談談,也許能給你些幫助上墨敬遠附和,看起來就比了江情多了點誠懇。
「嗯。」
禁不住父母再三的勸說,心瀠接受了,她放下手上的背包,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我……我這幾天想到哥哥都很緊張,有時候和他說話還會結巴,心跳個不停。」
就連現在提到他,她都渾身不對勁,好像他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讓她不知所措。
「是嗎?」
江情和墨敬遠瞭解的點了點頭,等她繼續把話說完。
「還有啊……哥哥有女朋友被我知道的那天,就是……被困在電梯裡的那件事……是我自已讓電梯停住的。」
心瀠不安的扭絞著手指,抬頭瞄了父母一眼,見他們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她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這麼做?」江情不解的問。
心瀠掙扎了好一會,又緩緩的開口:「人家一知道哥哥有女朋友,那個女人還好漂亮……就很難過,然後……就哭了,又怕被哥哥發現……又怕自己會在哥哥的面前,做出對他女朋友不禮貌的事,所以……不敢上去。」
當時的無助和徬徨,全是認知到快要失去哥哥,不願讓自己痛苦,才會這麼做的。
「媽媽瞭解。」江情嘴邊的笑意愈來愈深。
「後來,我就好怕見到哥哥,卻又很想念他,和他通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又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想自己大概生病了?」墨敬遠幫她接下去說。
「嗯。我想我是真的生病了。」心瀠紅了眼,難過的說。
江情拍了拍她的肩,又看了丈夫一眼。他們的願望是實現了。
「小瀠,媽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希望你別再當我們的女兒、少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