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報社內又收到一封署名給崔喜徵的信和一個包裹。
崔喜徵對於收到這種東西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過去她也老收到這種威脅恐嚇的信件。
於是,崔喜徵將收到的包裹丟在一旁,繼續手上的工作。
「徵姊,這篇似乎有點問題耶!」這時,一名員工十分困擾的喚著崔喜徵的名。
「什麼東西?我看看。」崔喜徵站起身,走向那名員工的位置。
「你看這一篇,好像和我們明天要登出來的新聞有些雷同。」
「那就不要了,這一篇放棄,再重找一份。」崔喜徵再三比對後決定。
「好。」
就在崔喜徵打算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時,那個放在她桌上精美的包裹,瞬間爆炸開來。
崔喜徵嚇得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桌面上的東西全被炸飛開,連筆記型電腦也爆的碎爛。
一時之間,辦公室內不斷傳出驚恐的尖叫聲,不少人員更是以最快的時間躲到桌底下。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幾個員工腿軟的跌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徵姊……徵姊,你沒事吧?」某一名較靠近崔喜徵的男同事,趕緊走上前將她給扶了起來。
「老天,徵姊,你的手……在流血……」一名女員工發現她的手掌有一道被劃開的傷口,正不斷的流著血,血滴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幅可怕的情景。
「沒、沒事,我沒事。」崔喜徵有些茫然的低喃著。一定是剛才發生爆炸,她猛然的伸出手來擋時,被某個自桌上射出來的東西給劃傷了。
「還說沒事,血流成這樣,不趕快送到醫院去不行。」一旁的人說。崔喜徵手上的傷口看來頗嚴重。
崔喜徵也感覺手掌有些疼痛發麻,而且似乎越來越疼。
這時,韓彬正自電梯內走出,打開辦公室的門,原本一臉笑意的他,在看見崔喜徵座位上那一大片明顯被燒過的痕跡時,立刻神色緊張的衝向前。
「喜徵?喜徵在哪裡?」
這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過下個樓,問問樓下加派的人員四周有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在這裡,徵姊在這裡,」聽到了韓彬的聲音,眾人趕緊讓出一條路給他過。
「你怎麼了?沒事吧……該死!」韓彬原本梢稍放心的神情,在一接觸到她手上那令人沭目驚心的傷口,和流到地上的血時,一下變得森冷駭人。
「走,我帶你到醫院去。」
他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她手上的傷口,便快速的帶著她往外衝。
「我沒事……沒事,你別這麼急……韓彬……等等,讓我交代些事……」崔喜徵小聲的急說道。
韓彬於是停下腳步,待她向其他的員工交代完一些事,兩人才匆匆離去。
「看來……徵姊又有一段時間沒辦法來了。」一名員工看著韓彬方纔那著急擔憂的模樣,有感而發的說。
「當然,沒看徵姊的手流了這麼多的血。」
「還好當時徵姊離開位置,沒有坐在位子上,要不然的話……」
眾人一致的看向桌上被炸開的筆記型電腦,心中不禁打了個冷顫。
「好了,別再討論這事了,距離截稿時間快到了,你,剛才徵姊說要換掉新聞,你就以剛才那件事來替代,我想要是徵姊這時候在的話,也會這麼要求的。」想想崔喜徵也算是個新聞名人,如果放在版面上,肯定有不少人會注意。
「好,知道了。」於是眾人又再度將注意力集中到稿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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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崔喜徵在診療室接受醫生的包紮和治療時,韓彬正在外頭,聽取躲在暗處負責保護她的人員的解釋。
「查到包裹是從哪送來的了嗎?」韓彬陰沉的臉上透著寒意。
「崔小姐人到公司的時候,包裹就已經送到了,無法查清楚是從哪裡來的。」
「調監視器的帶子出來,從昨晚到今天早上的,全都拿出來看,任何線索都不准放過,務必把那人揪出來。」
竟然敢傷害宗巖門罩的人,看來有人是不想活在世上了。
這些日子來,為了保護崔喜徵,他一直處於防守的狀態,不過現在……既然有人想逼他出手,那人最好有心理準備。
「是。」
這時,診療室的大門被打開,一旁的護衛立刻快速的離開,長廊上放眼望去,就只剩下韓彬一個人。
崔喜徵糾著眉,受傷的手已包裹好,神情顯得十分的不適。
「看來是沒事了。」韓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包成這樣……要我怎麼工作?」她苦惱的說,神情看來是真的感到困擾。
別說工作了,她連一些簡單的事情大概也無法做了。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在想工作?公司有其他人頂著,別想太多了,先回家吧!」韓彬略為不悅的說。
「嗯。」他嚴肅的神情讓她乖乖的點頭。
想到方纔他看到她受傷時,那副著急的模樣,又想到來到醫院的路上,他車子不斷的加速,神色凝重,一邊擔心的詢問她,一邊忍不住的咒罵著,她心中感到相當溫暖和窩心。
他是真的擔心她。這項認知讓她有種被人緊緊呵護在懷中,小心翼翼對待的寵溺感覺。
「韓彬……」
「嗯?」坐上了車子,韓彬仍是一臉僵硬,心情十分不好的樣子。
「我沒事,你別酷酷的擺著一張臉。」崔喜徵帶著淡淡笑意輕聲的說。
「嗯。等你手傷好了,再來告訴我。」韓彬頭也不轉,冷冷的說著。
他現在已經在考慮,該如何讓她別再在報社上班了。
這一次有人放炸藥,下一次呢?
他知道她從過去到現在,收過不少人的恐嚇和警告,當然,極具威脅性的東西也不少,不過……
她現在對他而言,不只是朋友和員工,說什麼他都無法任由她這麼賣命。
「我一點——」
「閉嘴,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抓起來狠狠的打你的小屁股。」他認真的語氣聽來不像玩笑。
看到她方才手上滿是血的情形,他的心彷彿被人緊緊捏著。
發現她的位置變成那恐怖的情形時,他的心就像快跳出來般,讓他幾乎無法呼吸。而現在,這女人竟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的說自己沒事!?
真是該死的沒事。她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擔心、害怕嗎?
「我……我只是想讓你安心,尤其是你臉上現在的表情,可怕得……」嚇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韓彬突然將車子給停在路邊,然後冷著一張臉看著她。
「韓彬……」
好可怕哦!崔喜徵發誓,她真的看見了韓彬在生氣,他眼中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顫的寒氣。
韓彬突然伸出手,朝她的方向伸去。
崔喜徵以為他想打她,害怕的縮著身子、緊閉雙眼。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的擁著,然後……一股溫熱的濕意覆上了她的唇。
這是……崔喜徵快速的睜開雙眼,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他……在吻她?
崔喜徵發現自己心跳又開始加快,呼吸變得困難……連想喘氣都沒辦法。
「唔……唔……」她用著自己沒受傷的另一隻小手,無力的推著韓彬。
韓彬察覺到她的異樣,有些不甘心的離開了她的唇,他的呼吸有些不穩,語氣中充滿無奈的說:「沒人告訴你,接吻時要記得呼吸,還有要閉上眼嗎?」
「呼……」崔喜徵用力呼吸著,用指責的目光瞪向一旁的男人。
他吻著她的唇,她要怎麼呼吸?更何況……他自己還不是張著雙眼看她?
「我……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突然……」想到方纔,她就不知該如何接話。
「突然吻你?原本該好好打你一頓的。看在你是傷患的份上,勉強用吻作為懲罰。」他咧嘴一笑,原本的壞心情終於得到小小的安慰。
此刻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以確定她真的平安無事的在他身旁。
「什麼勉強……這可是我的……我的……」初吻。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什麼懲罰,她才該抱怨自己的首次接吻,竟然在一點也不浪漫,又快窒息的情況下草草結束好不好?
「是嗎?原來你不滿意啊,那再來一次好了,把才纔那一吻忘掉,咱們來個火辣又深情的義大利式激情熱吻。」他一說完,馬上迫不及待的向前。
「神經。」
崔喜徵快速的伸出手擋住了他那直朝自己靠近的臉,發紅的臉上多了一抹女人的嬌羞。
「不要嗎?唉!真可惜……」韓彬一副扼腕的模樣,逗得一旁的女人笑了。
「你還說……我……不理你了。」崔喜徵低下頭,羞得連看他都不願意。
「哈哈哈!」這女人真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好好逗她一番。
「到底要不要回家?還是你想笑死在這裡。」他充滿磁性的笑聲傳遍了車內,崔喜徵只能嘟著嘴佯裝生氣。
「好好好,我知道你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去咱們愛的小窩了。」
韓彬再一次發動了車子,心情看來也恢復了以往的開朗,不再像剛剛那樣陰沉。
「還說。韓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崔喜徵伸手作勢要打他。
車內氣氛恢復了歡樂,而韓彬心中也下了決定。
等著吧!他絕對會讓那些傷害她的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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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晚,崔喜徵躺在床上熟睡著。而地板上的男人,突然睜開明亮的雙目,快速的爬起身。
在不驚擾床上人兒的情況下,他站在床頭邊凝視著她。
「不、不要……我自己來……不……不用……」床上的人兒口中發出細語,不斷用沒有包紮的那隻手,緊緊的拉著身上被子。
「呵呵!真的嚇到你了嗎?真可憐。」韓彬寵溺的伸出手,輕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臉蛋,還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點。
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因為他是害她作惡夢的罪魁禍首。
想到她今晚緊張的不斷在客廳內跑給他追的情形,韓彬忍不住笑了開來。
他只是開玩笑的,誰知她竟然當真了。
他真的只是不經意聽到她說要去洗澡,然後順口接了一句:「既然你的手不方便,我來效勞好了。」
誰知道這女人在聽見他說的話後,立刻一臉驚恐的躲在角落,一副把他當成大色狼、大野狼、怪物、變態的表情,才因而引發了他逗弄她的興致。
但他沒有真對她做出什麼事情,頂多為她放了水,拿了她可愛的小內褲放在浴室內,又準備幫她脫去身上的衣物而已,她有必要又是尖叫、又是亂跑、又是緊張的將桌上的東西全丟向他嗎?
好吧!好吧!他承認,自己真是玩過頭了些,不過瞧她那副緊張、慌亂、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就是停不了嘛!
也還好那時桌上沒有刀子,否則以那女人受驚嚇的程度猜測,她很有可能連刀子都會朝他射來。
這時,外頭傳來幾聲腳步聲,韓彬看向牆上的時鐘。「人來了是嗎?」
他輕輕的在崔喜徵的額上一吻,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門。
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暗魂,已神情嚴肅的坐在黑暗中的客廳內。
「有事?」
晚上,當崔喜徵進入浴室後,韓彬收到人員通報,說暗魂今晚有事,必須過來找他一談,所以特地和他約在清晨,房內人兒熟睡後才見面。
其實韓彬可以回總部去的,不過又擔心她一人在這的安危,雖然外頭有人守著,不過他就是不放心,一定要親自看顧。
「赤焰要我告訴你,你現在在保護的女人,兩道間發出了追殺令,能捉到她,不管生死,一千萬美金。」
「你說什麼?」韓彬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從抓人變成追殺令?一億韓幣增為一千萬美金?
「如果她對你很重要,最好把她帶回宗巖門內比較妥當。」
「追殺令從哪裡發出來的?」韓彬臉色凝重,十分不高興聽到這項消息。
「收到的情報沒錯的話,是崔雄。」
「崔雄?」她的父親?韓彬咬緊牙,對於聽到這人名實在很意外。「因為晶片的關係嗎?」
「恐怕是。」
「看來還是得趕快找出晶片來才是。」
不,也許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只不過……喜徵要是知道他這麼對待她的父親,不知是否會原諒他?
「不如直接擊垮崔雄比較快。」暗魂說的也是韓彬所想的。
過去,只要是犯到韓彬的人,下場通常也只有這麼一個,這一次卻不一樣,明明知道敵人是誰了,韓彬卻仍按兵不動。
「他是喜徵的父親,如果直接傷了他,她恐怕無法接受。」
「直接告訴她,她的父親想要她的命不就好了。」合魂輕視的瞪著一臉煩惱的韓彬,臉上帶著噁心不屑的表情。
「是嗎?直接說:『喜徵,你的父親在道上發出抓你的追殺令,不管你是生,還是死,只要能找到你,把你帶到他面前,就有一千萬美金可以拿。怎麼樣?要不要讓我先幫你把你那狠心的父親給解決掉?』得了吧!我要是這樣說,無疑是對她的二度傷害。」
她的父親從小就不顧她們母女的死活,她的心中已經對這事很受傷,現在要是再知道自己的父親如此絕情,恐怕……
韓彬口中罵著難聽的詛咒。
「那就把她帶回宗巖門。」暗魂不耐煩的說。誰理那女人在想什麼。他自己的女人,他該自己保護。
「她不知道我宗巖門的身份。」韓彬困擾的說。
他是有打算跟她講自己另一身份的事,不過最近發生這麼多事,他實在沒時間跟她提起。
「煩!婆婆媽媽!話我帶到了,走人。」
暗魂連瞧都懶得再瞧韓彬一眼,看他為了個女人變得這麼娘樣,他老大心裡就不爽。
「你幹嘛一臉不屑的態度?告訴你,她可是你未來的嫂嫂。」韓彬跟著不爽的說。
怎麼樣他也是老二,這老三再怎麼瞧不起他為心愛女人一事心煩,也不該擺這種鄙視的臉給他看吧!
「有病!」暗魂冷冷的吐出這麼一句,又再瞪了韓彬一眼才離開。
為了個女人變成神經病!他總算見識到女人的可怕和厲害了。
如果一遇上愛情的男人就會變得這麼可怕,那他可希望自己這一生都別陷入愛情魔咒中。
「崔雄是嗎?」韓彬看著大門被關上,心疼的看向臥房的方向。
她一定無法理解,為什麼別人的父親和她的父親,對待親生女兒的待遇差別這麼大。
想到她知道真相後,也許會受傷、痛苦、難過,他就為她感到心疼和不捨。
就算再怎麼樣堅強、勇於面對一切困境的人,一遇上親情上的傷害,也一定會感到絕望和無助……
韓彬在心中立下了誓言,無論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的喜徵,就連她的父親也是。
必要時,為了他心愛的人,他會讓崔雄消失在這世上,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