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就是這裡?」
一大清早,咖啡簡餐店外出現了好幾台高級豪華黑色轎車,將庭院外的入口給完全堵住。
一個男人自其中一台車內走了出來,跟著他後頭的還有一名女子,他們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及門主夫人賀芊瑾。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眼前這一幢看來太過於溫馨的小屋,及外頭有一大片美麗的花花草草的庭院。
「是啊!就是這裡沒錯,我們可是確定他人在裡頭才告訴你的。」
另一對男女這時也自另一台轎車內走出,兩人臉上有著興奮的神情,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正是宗巖門堂主之一閻羅與他的妻子崔喜征。
「閻羅,你是說他……在這店裡當服務生?」賀芊瑾一點也不相信,帶著質疑的口氣問後頭的男人。
那大冰塊竟當起服務生替人服務?而且還為了留在這裡,不和門內的人聯絡,刻意隱瞞自己的所在位置,只是為了當個服務生?
這……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像那男人的作風。
「是真的,騙你們做什麼?又沒好處。」被人質疑自己的做事能力,閻羅顯得十分的不悅。
「我也不太相信,你說-魂在這裡?而且還是個服務生?」崔喜征同樣也抱著懷疑態度,看著自己丈夫。
讓-魂那種會令人雙腿發抖的男人做服務生,可見這裡的生意肯定沒好到哪去。
「喂!芊瑾懷疑我也就算了,你是我的老婆,竟也質疑我的能力?怎麼?等著討打是不是?」閻羅一把用力的摟住自家妻子,口中有著濃濃的受傷和不爽。
「人家哪有質疑你!」崔喜征嘟著嘴小聲的抗辯著。
只是……她可從沒忘當初自己害閻羅受傷時,-魂對她的指責和可怕的態度。
「算了,你們就等著瞧,等一會時間一到,那男人肯定會出來,到時叫你們不信都難。」閻羅撇撇嘴,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
畢竟,當初他和妲妃親自來調查時,也同樣為這發現而感到吃驚不已,也難怪他們不相信了。
就在眾人依然抱著懷疑態度的同時,前方的門被緩緩的打開了。
「出來了,出來了,睜大眼用力看。」閻羅大聲的說,手指著大門,等著期望中的男人出現。
可惜,出現的不是個男人,而是金姍姍。
「咦?」金姍姍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大陣仗,有些吃驚的愣在原地。
一大早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出現在她的庭院門口。
「請問……」她眼中帶著不解的看著眾人。
「不是啊!你騙人。」賀芊瑾轉過身看了閻羅一眼。
還說什麼有好戲看,害得她一大早被人給挖起床。
「怎麼會……」閻羅邊大聲嚷嚷邊走向前,這下可真是丟他的臉了。
出來的不是那大冰塊,莫非……他早就知道他們今天會出現?
這怎麼可能呢?
「該不會是跑了吧?他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崔喜征這一次可不敢再懷疑自家老公了,她提出了這可能性。
「請問……」
面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讓金姍姍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
「該不會有人通風報信吧!妲妃呢?為什麼沒見著她?」賀芊瑾出聲找尋著當初不斷慫恿她來看好戲的女人。
「不知道,好像沒到。」崔喜征也跟著在尋找,她也是因為姐妃叫她一塊來才來的,要知道,她可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若不是她拍胸膛掛保證的說,肯定有好戲看,她說什麼也不會輕易請假。
「請問……」金姍姍還是沒有辦法插話,只能等著眼前這兩對男女停下談話注意她。
從他們的對話中聽來,好像在找什麼人。
而他們後頭那一大群可怕的黑衣人,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黑色墨鏡,這又讓她想起上次來這裡鬧事的那些人。
「小……小……」一想到這,金姍姍的心裡開始發毛。
「你們安靜好嗎?問她不就得了。」
終於,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男人赤焰,在受不了眾人吵鬧的聲音後,終於提出建議。
「說的也是,問這女人不就好了。」閻羅用力拍著手,他可還記得這女人就是讓-魂不願離開的原因。
「小……小……」金姍姍緩緩的向後退,想衝回屋內。
這一次的人太多了,就是是小熊,恐怕也沒辦法應付吧!而且……他們每個看起來都好可怕,像極了真正的黑社會。
「那一位站在門口的小姐。」閻羅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向金姍姍的方向靠近。
「不……不……不要過來……」金姍姍瞪大著眼,手緊緊握著門把。
「來,來、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話要問問你。」閻羅和氣的態度看在金姍姍的眼裡,卻猶如披著羊皮的狼。
「小、小……小熊--」終於,金姍姍找到自己的聲音了,她立刻用盡全力的大喊,害怕自己又成為挾持的對象。
「哦!老天,我的耳朵。」閻羅受不了她的尖銳叫聲,用力的摀住自己的雙耳。
這女人發神經不成,聲音這麼可怕。
金姍姍趁這同時,拉開門快速的向裡頭跑。
這時,屋內的-魂快速的衝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帶著令人顫慄的冷冽,在看見金姍姍跑來的同時,也看見了她眼中的驚恐。
他快速的將她抱在懷中,以為她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了。
「壞人又來了,這一次有好多,好可怕。」金姍姍躲在-魂的懷中,大力喘著氣,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沒事,別伯。」-魂先是小聲的安慰在懷中的女人,接著抬起銳利的雙眼往前一瞧。
不看還好,一看……他可愣住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魂看到不該出現的自家兄弟,這會全站在他的眼前,他開始心生不好的預感。
「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魂在……安慰人耶!而且還是個女人……」賀芊瑾像發現新鮮事一般,用力拉著自己丈夫的手搖著。
這可是本年度最有趣又好玩的一件事了,她剛才竟然聽到那大冰塊用著好溫柔的聲音和動作,對個女人說話耶!
「看吧!我沒說錯吧!就說他人在這裡,你們還不相信。」該出現的人現身了,閻羅有點-的大聲叫著。
「是沒錯,不過……老公,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那女人叫-魂什麼?」崔喜征疑惑的拉著閻羅小聲的說。
如果她沒聽錯,那女人剛才好像叫-魂……小熊?
小熊?那是什麼東西?
「好久不見了,-魂,可終於找到你了。」
這四個人中最快恢復神智的是赤焰,他看似溫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不易令人察覺的算計。
「該死。」-魂突然吐出這麼一句,在見著這些人後,他此刻的心情變得相當差。
「小熊?」金姍姍不解的抬頭看著擁著自己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說髒話。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魂平板的語氣中,有著十足十的不悅和憤怒。
這些人的出現,會打擾到他接下來的計畫。
「你想,憑宗巖門的勢力,有可能讓你躲這麼久?別忘了還有一堆工作等著你處理。」赤焰對他的怒氣一點也不在意,聳著肩說。
他說的是事實,好好一個堂主不回來主持堂內的事務,竟丟下一堆工作讓他這門主忙得要死要活。
該知道,他可是還有一間大企業和門內的事要管,還得為了他的堂事分心,害得他連和妻子好好恩愛相處的時間都沒有,這要是讓他在外面玩的太久,那他不就太可憐了。
「是啊是啊!你可真是狠心,竟然讓我們找這麼久,也不想想大家為你多擔心。」閻羅在一旁煞有其事的附和。
其實也沒多忙啦!只不過在聽說-魂這傢伙為了個女人不回來,大家想看戲,才會急得想把他找出來。
「小熊,你認識他們嗎?」金姍姍回過頭看著外頭的那一群人,又再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們好像是認識的。
「小熊?哈!那女人叫你小熊?什麼時候你的名字改作小熊了,我怎麼不知道?真要改名,我覺得大熊好像比較恰當一些。」閻羅睜大眼,確定自己所聽見的話後,不禁大聲的笑了。
「閻羅……你就少說兩句啦!」崔喜徵用力拉了拉丈夫提醒道,他沒看到-魂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嗎?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金姍姍拉了拉-魂小聲的問。
「嗯。」
「那……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坐坐,店就要開了,外頭也愈來愈熱了……」金姍姍好心的提醒。
但她似乎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熊應該是失去記憶的,怎會有認識的人?
「好啊!好啊!就進去坐坐好了,真是的,我們可是一大早沒睡飽就出發了,連個早點也沒吃,就趕著來找你,把我們丟在門外,實在不禮貌哦!」閻羅同意金姍姍的提議,拉著妻子快步的走向前。
「站住。」說完,-魂咬緊牙,低聲的咒罵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了看一臉不解的金姍姍。「你自己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和他們談談,等會就回來。」
「嗯,自己小心一點。」金姍姍乖巧的點著頭。
「女人全都進去,我們出去談。」-魂用力拉著閻羅的手,向赤焰的方向走去。
「女人,別多話,她什麼都不知道。」在經過崔喜征和賀芊瑾身旁時,-魂冷冷的提出警告,然後跟著兄弟一塊走出了庭院,坐上車子。
「呼!他還是好嚇人哦!」就算後來成為了一家人,但自從被-魂罵過一次後,崔喜征對他還是有一些怕伯。
「哼!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們是來看戲的。」賀芊瑾用力的眨著眼,一點也也不在意他的警告。
她可是不吃這一套,那冰塊愈是保護這女人,她就愈對這女人感到好奇。
她可好奇死了,為什麼那冰塊這麼保護眼前的女子。
「請、請進。你們還沒吃吧!我、我做早餐給你們吃,等他們回來。」金姍姍有些靦腆,又不好意思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
「好哇!」賀芊瑾看著金姍姍笑著說。
說實在的,才和她見過這麼一次面,她卻已經有點瞭解,為什麼那大冰塊會這麼在意這女人了。
她簡直清純又天真得像張白紙。
崔喜征看著金姍姍,心中同時也出現了一樣的答案。
而就在關上門的同時,金姍姍才突然想起--
小熊既然認識這些人,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記憶力恢復了呢?
「說吧!大家一起跑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車子在路上緩緩的行駛著,坐在車裡頭的-魂,神情不耐的盯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問。
「喂!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大家之所以一塊跑來找你,是因為你在出了事後,明明沒有什麼大礙,卻遲遲不肯回去堂內,更不願意對大家透露你的所在位置,別說的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閻羅老大不高興的白了-魂一眼,沒想到這男人竟這麼的沒良心,看到他們,連一絲絲的感動也沒有。
「不高興我們來找你?」赤焰發現了這項事實。
「時機不對。」閻魂冷冷的回答。
他才剛決定把自己的事情全告訴金姍姍,然後計畫著要如何讓她一輩子跟著他。
這些人一出現,肯定沒什麼好事。
「時機?什麼意思?」閻羅這下可好奇了。
「總之,我還不能回去,事情辦完了,我自然會回去門內。」-魂認真的說,臉上的神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在趕我們回去?為了那個看來天真的女人?」這怎麼可以?想他可是為了小小報復他這無情的弟弟,才故意興風作浪,等著看戲。
這場有看頭的結局,要是他沒親眼瞧見,可不甘心。
「說話小心一點,什麼叫作看來天真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人這麼叫,-魂顯然十分不高興。
沒錯,金姍姍是天真單純沒錯,不過赤焰的語氣中充分顯露出嘲笑意味,且他不喜歡任何人這麼叫她。
「拜託,我們可是關心外加好意,你幹嘛一副我們是壞人的模樣。」閻羅在一旁附和的指責著-魂的小題大作。
「我告訴她我喪失了記憶,你們一出現,我又跟著你們一塊出來,她肯定發現我沒有喪失記憶力這件事,這叫好?」-魂瞪向身旁說的義正詞嚴的男人說道。
想到原本可以慢慢進行的事,因他們的出現,恐怕得加快腳步,他臉上的神情更為的不悅。
而雖然-魂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謊稱喪失記憶的原因,但顯然另外兩人也大概明白。
「我們可以幫助你,看你有什麼打算。」赤焰知道,這一次-魂是真的陷入了感情的漩渦,忍不住為他感到高興。
「你們留下來也沒什麼幫助。」雖然他們的出現是為他惹了大麻煩,但此刻,-魂臉上終於出現一抹輕淡笑容。
頭一次,他在自家兄弟面前表達了心中所想。
要是在以前,他可不會這麼友善,通常只會冷漠的趕人滾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魂……你似乎變了。」閻羅突然正色的說。
他一直瞭解這個沒血緣關係的弟弟,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十分的冷漠,也很少接受自家人的關心。
但這會……他卻看到-魂有人性的一面。
「是嗎?」這該是金姍姍的功勞,她讓他想改變自己,不再封閉個人的情感思緒。
「不需要我們幫忙?把她直接帶回宗巖門總部,會不會比較好解決?還是把她綁到你的堂內,直到她屈服為止?我想以她那膽小的個性,用強的說不定比較好解決。」閻羅提了個很沒建設性的解決方案。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魂挑高眉,懷疑的盯著他瞧。
金姍姍的確是個膽小的女人,一開始也很怕他,不過……現在的她大概已經一點也不怕他了吧!
「呵呵!是嗎?唉呀,我在找到你的同時,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也同時小小的調查了下你的女人,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哦!」閻羅連忙伸手發誓的保證。
「是嗎?」他總覺得有古怪,好像……哪裡不大對勁,又少了些什麼?
而且……看閻羅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他心中的疑慮更加擴大。
他不會不清楚,先前自己傷了他老婆的事,閻羅仍然小心眼的記仇著。
而赤焰就更不用說了,這男人整天只想著要無事一身輕,最好每天巴在妻子身邊一刻也不離開,這一次他好長一些日子沒回去,看來堂內的工作應該是由他暫時接管代理,想必一定佔用了他的時間,讓他陪妻子的時間變少了,所以,他更有理由想辦法整他。
「姐妃呢?」-魂心頭一陣警覺,突然想到某個讓人最感麻煩的女人沒出現。
「什麼?」
「她沒來嗎?」-魂這下可瞭解自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一向最愛湊熱鬧的女人這會竟沒出現,以他這十幾年來對她的瞭解……
頑皮愛整人的她,一向是哪裡有好玩的,她就絕對會出現,再加上那女人老說要讓他好看。
而現在……
「該死!她在店內對不對?你們讓她去找我的女人麻煩是不是?你們竟然連合起來整我!」-魂眼中冒出了火焰,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拜託,是你說要出來談的,又不是我們提議的,怎麼會說是我們整你呢?再說……讓姐妃見過自己未來的三嫂……嘿嘿嘿!本來就是應該的嘛!」閻羅看著自己手上的表,算算,自他們出來也過快二十分鐘了,這樣應該夠了。
「車子馬上、立刻、現在給我開回去!」頭一次,-魂在大家面前顯現了火爆的個性。
哦!有人生氣了。閻羅和赤焰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眼中出現了笑意。
可以十分確定的,眼前的男人這一次是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有溫度、有感情的人。
只不過……-,個性再和善親切一點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