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果然!又是因為慕龍的關係……
    瞳瞳的雙眼立即冒火,她緊咬著牙,就怕一時衝動會對他動手……
    慕龍好整以暇的站在瞳瞳的身後,一雙眼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瞳瞳,你能告訴我,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嗎?」慕龍微微勾起嘴角,問道。
    「不能。」她有拒答的權力,而且她絕對不會因為他救了她而感激他。
    「哇哦!看看是誰來了,小門主……你今天……似乎很性感哦!」
    古浪用力的給她吹了一聲很響亮的口哨,他原本還搞不清楚為什麼慕龍會突然一腳踹開簾子……
    沒想到……原來是門主的小親親在外面啊!
    被古浪這麼一說,慕龍也注意到了瞳瞳身上的衣物。
    頓時,他眼中閃動著熊熊怒火,只是瞬間又被他給隱藏在眼底。
    瞳瞳將長髮全都披洩在後頭,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看來亮麗又清新,身上穿著紅色的小可愛,短到連她的小肚臍都露出來。
    視線再往下看,她穿著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黑色迷你裙,上頭有著閃閃發亮的水鑽,隨著她的動作,裙上的水鑽會跟著晃動,看來十分性感。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誰帶你來的?」
    看她這樣的穿著打扮,慕龍的心情變得很差,他同時也注意到在場不少男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看。
    剛才他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聽見瞳瞳的叫罵聲?沒想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你呢?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那個把自己打扮得像鬼一樣的老女人是誰?你、你為什麼還讓她吃你的豆肩?」
    他這個人還真是做賊的喊捉賊,也不想想是他自己先亂來的,竟然還敢質問她?
    聽見她的話,再看著她臉上明顯吃醋的樣子,慕龍有些意外……這小妮子會吃醋了!
    「什麼老女人?!」已站到他們身旁的江情,大聲反駁著,然後她站到瞳瞳面前打量著她。
    「小妹妹,你說話可得小心一點,否則……可是會出事哦!」她一臉鄙視的看著瞳瞳。
    「老女人,怎麼樣,我就是在說你!你到底幾歲啦?我看四十有了吧,瞧你臉上的魚尾紋好多哦!人年紀大了,就該注意一下保養啊!」瞳瞳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
    「你說什麼?!你這乳臭味干的小女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對我這麼說話?!」江情瞪著瞳瞳怒道。
    「管你是誰,你想找男人不會去牛郎店哦!跑到這種年輕人才會來的地方找男人,不覺得丟臉嗎?」
    敢說她乳臭未乾?!看來這女人是和她槓上了!
    瞳瞳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瞪了慕龍一眼,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和這女人在一塊,而她又突然發現自己愛上他的事,她才不會惹出這些事來,總而言之,錯的都是他!
    「好了、好了,大家別吵了,小門主,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古浪見瞳瞳怒氣未平,怕她真的把事情弄大了,不好收拾,他試圖緩和大家的情緒。
    而且一旁看戲的人也愈來愈多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慕龍可是會怪罪下來的。
    「說到你,臭浪人,她是你的人嗎?」瞳瞳回過頭來望向古浪,手指向他身旁的女人問道。
    「呃……」
    古浪不知該怎麼回答,若說不是,那他們就得交代夢生的行蹤;若說是,又好像不對……
    「把你的女人顧好,不要讓她到處亂跑。」瞳瞳不等古浪回答逕自說著。
    那女人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討人厭,除了臉上的妝濃了一些,和身上的衣服少了一點,從她淨澄無偽的眼中,她看得出她應該是個好人,就是這樣,她才會覺得事情有點怪異。
    說到這……瞳瞳又轉回頭瞪了慕龍一眼。
    這一切都是這男人的錯!
    「我可沒這麼好說話!」不甘被人罵完,又被丟在一邊的江情,打算衝上前狠狠的教訓瞳瞳一頓。
    只是她才跨出一步,不知是誰伸出了一隻腳絆倒她,讓她整個人趺了個狗吃屎。
    瞳瞳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向站在古浪身旁的女人,而後笑了……
    好吧!不管那女人是什麼來歷,她都願意不記前嫌的接受她。
    「瞳瞳,先把衣服穿上好嗎?」慕龍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她。
    瞳瞳微微抬起頭,看向眼前的慕龍……
    都是他的錯!她才不理他勒,於是她像只驕傲的孔雀挺直身子越過他,走向一旁的古浪。
    她故意靠近古浪,身子緊緊貼近他,就像剛才那老女人對待慕龍一樣,她挑逗著他。
    「浪人,你說我這樣美不美啊……」
    她嘴角微微上揚四十五度,臉上帶著羞澀又嬌艷的表情,看得讓人想入非非,口水直吞。
    古浪吞了一口口水,美女在前,他古浪又是所謂的浪人,怎麼會不受她吸引呢?
    不過……他吞口水的原因,絕對不是為了瞳瞳那迷人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而是一道道銳利又可怕的冷箭,不斷的從慕龍那個方向射來,讓他不害怕都不行。
    「嘿嘿!我、我說瞳瞳小姐……」古浪伸出手來,將緊貼在他身上的瞳瞳,推離自己一點,他可是想長命百歲,不想這麼早就歸西。
    「你、你別害我了啦!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你多多包涵……」
    「你說什麼啊,古浪?不對,該叫你……浪哥哥,瞳瞳我怎麼會害你呢?」瞳瞳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一顆頭不忘再朝他身上靠去。
    她沒發現老大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嗎?
    而且……他看來似乎火山要爆發了。
    話說回來,哪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躺在別人懷中不會生氣?更何況這女人還是慕龍愛了很久的女人。
    「瞳瞳──別考驗我的耐性!」慕龍冷冷的出聲,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酒吧內瞬間刮起一道刺骨的冷風。
    「考驗你的耐性?」瞳瞳佯裝不解的朝慕龍笑了笑,「我哪裡有考驗你的耐性?只是我突然發現古浪長得實在很帥,不禁受他吸引罷了。」
    「你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知道瞳瞳一定是誤會他什麼事,才會做出這種挑釁他的舉動。
    「你問我發生什麼事?!」瞳瞳氣得反問。
    「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讓你對我這麼生氣?」要判他死刑前,也該先告訴他犯了什麼罪,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吧?
    「說就說!就是你和她上賓館讓我看見了。」瞳瞳伸出手來指向旁邊一臉無辜的女人。
    她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無不驚呼出聲,有的人更甚至帶著厭惡的目光,盯向被指責的兩人。
    由這話聽來,大家都認為慕龍是瞳瞳的男朋友,然後又背著她和別的女人糾纏……
    雖然他長得很帥,看來又一副好男人的模樣,但……腳踏兩條船,實在是不值得同情!
    慕龍聽見了瞳瞳說的話,只是微微的挑動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是何時和那女人去過賓館了,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深愛的女人誤會他和別的女人有染,又對他怒目相向時,他是該生氣的……
    但是,瞧瞳瞳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這倒表示她也一樣在乎他!
    一想到這裡,他不禁高興了起來。
    此刻,他突然又想到夢生那天和他說的絕招……
    「上、上賓館?」古浪和身旁的女人一樣錯愕。
    著。
    「你別想辯解!我看得一清二楚的,你還有什麼話說?」瞳瞳十分肯定的說古浪身旁的女人突然回過神,她馬上明瞭的笑了,她緩緩的朝瞳瞳走去,拉了拉她。
    「幹什麼啦?」瞳瞳疑惑的看著她,對她臉上的笑容感到不解。
    女人在瞳瞳耳邊,輕聲的說了些話。
    「什麼?!」瞳瞳咬著唇,睜大眼,懷疑的看著慕龍。
    接著,她皺眉了……
    「真、真的嗎?」
    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對方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絕對是真的。
    「你是……哥哥的……」她比了比自己的小拇指,腦中的嗡嗡作響聲愈來愈大。
    「小門主,你該不會是誤會門主了吧?」古浪大概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所以急著想打圓場。
    其實,瞳瞳當初跟蹤慕龍時,和他的距離太遠,加上賓館街上又有許多的小巷子,所以在慕龍他們彎入另一條巷子的同時,司機誤以為他們的車子開進了某間賓館,誤會因此產生。
    瞳瞳一臉呆滯的愣在原地,她沒想到,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
    「瞳瞳……這下你相信了嗎?」站在一旁都沒有出聲的慕龍,用有些危險的語氣問著。
    瞳瞳如受到驚嚇般怔了一下,她僵硬的抬起頭,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她知道她完了!
    「我、我……就、就算這件事我誤會你,那又怎麼樣?誰、誰想得到會這麼巧?而且……你剛才還抱著那個老女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這你又要怎麼解釋?」
    瞳瞳的語氣不再如先前那樣咄咄逼人,但一想到他和那女人的親密,她的心情難免不舒服。
    「小門主,這你可就誤會門主了,我發誓,從頭到尾都是那老女人緊巴著門主不放!」古浪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還刻意舉起雙手做發誓狀。
    「是、是嗎?可、可是他也沒、沒躲啊!」
    「因為她可是警政署署長的老婆,總不能讓她太難堪吧?」古浪在說話的同時,看了看被人從地上給扶了起來的江情。
    就在瞳瞳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酒吧內的音樂突然停止了,前頭不知發生什麼事,靜得鴉雀無聲。
    大夥一致好奇的向前望去。
    酒吧來了一大群人,每個身著黑裝,神情嚴肅,就像電影教父裡頭的那些殺手一樣。
    接著,墨少祺森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寒冷氣息,他一雙眼冒著熊熊怒火,掃視在場的人。
    「你是……」慕龍走向前,斯文的臉上透著淡淡笑容,一點也不把少祺可怕樣貌放在眼裡。
    少祺看也不看慕龍一眼,他的視線落在他身旁的瞳瞳。
    他銳利的眼神讓瞳瞳不禁感到害怕。
    慕龍不著痕跡的將瞳瞳移到身後,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心瀅在哪?」
    「心瀅?」
    「我在問你身後那個該死的女人!」少祺失控的大吼,眼中的冷箭直直射往躲在他身後的人兒。
    在他回到家,以為一開門會見到有著甜甜笑容的心瀅,坐在客廳等他,豈知她跑去魏瞳瞳家,還打算今晚不回去?!
    正當他要拿電話撥打給暗中保護她的保鑣時,他們卻急急忙忙的打來說,心瀅跟著魏瞳瞳跑到酒吧去!
    當下,他一顆心像浮在半空中,擔憂她會發生什麼意外!
    「心、心瀅?」瞳瞳這下才想起跟著她一塊來的心瀅。
    完了,她都忘了自己有帶心瀅來!
    「瞳瞳?」慕龍轉頭看向一臉慘白的瞳瞳。
    「心瀅……心瀅在吧檯那裡。」她縮著身子,比了比一個方向。
    少祺一轉頭,舞池的人也跟著讓出一條走道,他剛好看到被人給摟著的心瀅。
    瞧她一臉不正常的紅暈,她身旁的男人還摟著她?!
    他二說不說的走了過去,朝小強的臉上狠狠揍了一拳,那力道大到讓小強飛了出去。
    「哥哥……嗚嗚……哥哥……」意識不清的心瀅,頭痛得忍不住開始呻吟著。
    少祺從她身上聞到了濃濃的酒味,看著她紅燙的雙頰,怒火又開始竄燒蔓延全身。
    他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
    「哥哥……心瀅的頭……好痛……好痛。」
    「好,我們回家。」
    儘管他很氣憤她偷偷跑出去,但看她痛苦的模樣,他也不忍心在這時候罵她。
    「魏瞳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靠近心瀅,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還有你,慕龍,把你的女人給我顧好,否則休怪我無情。」
    任何敢傷害心瀅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即便他是龍門的首領,他也絕不手軟。
    墨少祺的人馬走後,慕龍臉上的神情轉為陰冷,他看向站在身後一臉無辜的瞳瞳。
    「呃……我還有點事……先、先走了,你、你忙哦……」
    即使她沒抬頭,瞳瞳仍感覺得到阿龍森冷的目光,這次她是真的惹禍了,所以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她尷尬的向後退,想尋找出路。
    「你以為能走到哪去?」慕龍一手抓住她的肩,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啊~~」瞳瞳害怕的大叫著。
    悲慘的哀號聲傳遍酒吧,不過熱鬧的音樂已響起,大家開始盡情的擺動身軀,賣力狂歡著,沒人會注意瞳瞳可憐的處境。
    為了避免酒吧的生意受到影響,慕龍一行人轉換地點,來到裡頭的包廂,一來,這裡的隔音設備好很多;二來,可以少掉許多看戲的人的目光。
    此刻在包廂裡,除了主角慕龍和瞳瞳外,再來就是江情、古浪,和魏夢生的女人。
    「現在,可以向我解釋一下你為何出現在這,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打哪來的。」
    慕龍一臉冷肅的看著不知所措的瞳瞳,她那一身裝扮雖然令他驚艷,可,讓別的男人也欣賞到她的美又是另一回事,他不允許別人也見識到她的美!
    「我、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在忙什麼,因為這一陣子你的行為很奇怪,而且……你自己說我可以一直跟著你,但你這幾天又都不帶著我……所以我、我就……」
    瞳瞳沒有抬頭看慕龍的勇氣,不知怎麼的,她覺得他似乎十分不滿她,可她也是無辜的啊……
    「你要我做什麼事都向你報備嗎?」慕龍冷笑著,精銳的眼光仔細盯向她有些蒼白的小臉蛋。
    「不、不是!我只是……」
    要告訴阿龍說自己愛上他的事嗎?但是……但是如果他拒絕了她,那該怎麼辦?
    瞧她一臉猶豫的模樣,慕龍心中滿是無奈。
    她在掙扎嗎?她在掙扎什麼事呢?
    還是說……他誤會了,也許她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在意自己?
    「就算我說你可以跟著我,但有時也該給我點自由的空間吧?」慕龍決定對瞳瞳下重藥。
    坐在一旁的古浪,沒想到慕龍會這樣說。
    「呃……門主,你這樣說,會不會太……」過分了些。難道他沒發現小門主微微顫動的身子,和一臉受傷的神情?
    「沒關係,你不用幫我說話。」她抬起頭,努力隱藏住眼中的受傷,佯裝一點也不在乎的模樣。
    沒想到她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阿龍開始覺得她煩,他已經感覺她是個累贅了。
    慕龍刻意忽略瞳瞳極力掩蓋的痛苦和難過,他轉過身沒再看她,然後再次說出讓瞳瞳心碎的話。
    「雖然你是堂主的女兒、夢生的妹妹,但是……我也沒有必要每天照顧你!」
    「我待在你身邊,讓你覺得很討厭是嗎?」瞳瞳輕聲的詢問,她從沒像這一刻這麼樣的難過。
    「不是討厭,而是……你要以什麼身份待在我身邊?是部下、朋友,還是親人?」慕龍回過頭反問她。
    以什麼身份?沉浸在難過中的瞳瞳,看不見慕龍眼中的期待,她無奈的搖頭不,她不是部下。
    若說是朋友,那朋友的定義是什麼?
    她倒覺得,阿龍和哥哥的關係才像朋友。
    親人?可是,她和他一點也沒有血緣關係啊!
    不過,有件事她倒有了答案。
    原來,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阿龍的存在,習慣他老是注意她、習慣給他找麻煩、習慣他如此的重視她……
    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她才發現呢?
    突然,她想告訴阿龍她愛上他的事,想問他是否記得兩人小時候的約定,但是他現在的模樣她好陌生,印象中的阿龍不該是會這麼和她說話的男人!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看著她的溫和眼神也消失了,連說出來的話都是這麼樣的殘忍。
    他不是……不是她的阿龍……
    「什麼也不是。」
    瞳瞳強忍著心中的受傷和酸楚,勉強讓自己露出笑容,她不想讓他看出她此刻的脆弱。
    「什麼?!」
    慕龍沒想到瞳瞳會這麼回答,他以為……她會說出她在意他的事,可……怎麼和夢生說的不一樣?
    「我和你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想,也許我該讓你有自己的空間,給你自由,以後我不會再一直跟著你,你儘管放心。」瞳瞳強顏歡笑的說著。
    人家不是說,愛他就該讓他快樂,既然他都不在乎過去的誓言,那她……當然不會再提出那些過往來煩他。
    即使想哭,她還是只能緊緊咬著牙,不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是魏瞳瞳,龍門南北堂堂主的女兒,她不能讓父母丟臉,更不需要在別人面前顯示自己的脆弱,引人同情。
    「你說什麼?」慕龍僵硬的問著。
    悶在胸口間的怒意,不斷的湧出,他寒著一張臉靠近瞳瞳,完全不敢相信會聽到她這樣的回答!
    她的意思……是要和他保持距離嗎?
    這並不是他要的答案,他以為她會因他的話而說愛他,但顯然……他判斷錯了。
    瞳瞳低下頭,用力的把即將掉下的淚水眨掉,等到她再次抬起頭時,眼中已充滿堅決。
    「正好我也發現自己是該長大了,我自己的人生就該由我自己負責,一直依賴你也不是辦法,說不定這正是我到外頭闖闖的好時機,說不定還能因此遇到個好男人。」
    慕龍嚴肅的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意。
    毫無預警的,他緊緊抓住瞳瞳的雙臂,她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用力的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在場的另外三人紛紛倒抽一口氣,尤其是江情,她眼中噴出熊熊的嫉妒火焰,恨不得將瞳瞳給碎屍萬段!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向來不近女色的慕龍對瞳瞳有多麼在意,也只有瞳瞳到現在還看不清!
    而古浪是驚訝的睜大眼,不敢相信平時沉穩的慕龍,竟會出現這樣舉動?!不過很快的,他嘴邊緩緩出現明瞭的笑容。
    原想套出瞳瞳話的男人,竟然自己先失去理智?唉,愛情這東西……還是別碰的好!
    腦子嗡嗡作響,瞳瞳全身無力的癱在慕龍的身上,他充滿熱力的唇緊緊貼向她的,讓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心跳跟著加快,就連呼吸都無法正常的運作。
    她彷彿被慕龍的氣息給緊緊包圍,讓她有種滿足、安心的感覺,他的胸膛似乎是她最終的歸依。
    「這樣……你還認為自己離得開我嗎?你還會想去認識其他的男人嗎?」慕龍冷冷的說道。
    這小女人,竟然敢這麼對他說?!
    只是,慕龍的話被她解讀成嘲笑,她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嫉妒,看不見他眼中的深情……
    瞳瞳難過的顫動著唇,眼中充滿哀傷,她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的一把推開慕龍。
    「你這賤女人!」
    另一頭的江情,趁這機會衝向瞳瞳,在她來不及反應時,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清楚的五指痕在瞳瞳的臉頰上浮現,這一巴掌真的打得她很痛。
    終於,她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瞳瞳……」慕龍用力的將江情推倒在地,然後心急如焚的上前想看她的傷勢。
    她臉上的巴掌痕看得他的心一陣抽痛,她的淚水讓他看了好不捨。這些年來,她在他的保護下,從沒有哭過,他也沒讓她受過任何委屈,但這一次……他卻讓她哭了!
    「不要過來──」
    瞳瞳向後退了一步,倔強的抹去淚水。
    慕龍僵在原地,擔憂的凝視著她。
    「我……好累……要先回去了。」瞳瞳在話一說完的同時,快速轉身衝了出去。
    再留下來,只會讓她更難過、更想哭,她只想躲開這難堪的場面,獨自一人舔舐傷口。
    到了明天就沒事了,真的……給她一點時間,她很快就會恢復成過去那個開朗的魏瞳瞳……
    「不追嗎?」古浪一臉擔憂的望著奪門而出的瞳瞳。
    「不,讓她自己一個人獨處吧!現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和關懷。」
    所以慕龍也只能握緊拳,忍著想去追她的衝動。
    「那她呢?」古浪指了指江情。
    「她?」慕龍冷冷的笑了。「你說呢?」
    他臉上的陰森令人看了不寒而慄,讓人最感恐懼的是,他身上透出那股猶如撒旦降臨般的邪惡氣息。
    「你先是傷了我的好友,再來又傷了我最愛的女人,我該怎麼回報你才好?」
    慕龍拿下臉上的眼鏡,鏡下的目光寒氣逼人,他無情的焰住江情的臉蛋,讓她無法掙脫只能看著他。
    「放、放開我!我、我可是警政署署長的妻子,你、你要是敢傷了我,我老公是不會放過你的!」
    老天,這男人竟然這麼恐怖,她真是錯看他了……
    「呵!那又怎樣?」慕龍森冷的笑了,但笑意未達眼底。「如果……我把你和男人們勾搭的光碟送至各大媒體,不知……你那署長老公會做何感想?」
    他在說話的同時,古浪跟著拿出不少片的光碟丟在桌上。
    「什、什麼?!」江情不敢相信的全身顫抖著。
    何時有這些東西,她、她怎麼不知道?
    「把這些光碟交給報章雜誌,才能讓大家欣賞到你高超的床上功夫,也許會有更多人因而受你吸引。」
    說完,慕龍用力的推開她,冷酷的轉過身不想再理會她。
    脫離他的鉗制,江情想也不想的衝向桌前,將那些光碟給搶了過去。
    「沒用的,那都是拷貝帶,至於母帶……當然還在我們手裡,所以你就等著出名吧,署長夫人。」古浪涼涼的說。
    這就是得罪龍門的下場!
    「不、不要!我求求你們還給我,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請你們放過我,不要把那些光碟流出去!我給你們錢,看你們要多少,我都給!」
    要是這些光碟流出去,她會死得很難看的……
    「錢我多的是。」慕龍戴上眼鏡,嘴角浮現嘲諷的笑容,他話一說完隨即開門離開。
    接著,古浪也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了。
    而包廂裡的另一個女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的江情,隨後也跟著離去。
    原來……這就是龍門的可怕之處!

《老婆愛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