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人靜的時刻,從來不曾失眠的隸小奴,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她翻了一個身,口中逸出微弱的歎息聲,依然有神的大眼望著大門。
她用力的閉上眼,想甩開不斷在腦中運作的想法,無奈,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一想到白凜風正睡在門對面的那頭,她就是難以人眠。
這是她從在這裡工作開始,第一次兩人睡在同一個屋簷下,她是怎麼樣也沒辦法自在。
不是擔心他的人格,怕他會偷襲,因為經由這幾次的相處,她對他多少也有了些瞭解。
再加上今天晚上,有報導白凜風的新聞,隸小奴這才發現,自己先前對他做出的那些行為和態度,無疑是在羞辱他的人格。
也不知是哪家的八卦雜誌,竟然在跟拍他的同時,發現他受傷的消息,因此現在,各大媒體都爭相報導有關他的事。
從他從事警務工作開始,立下不少大功,破獲不少大宗刑案的事跡,到現在成為人人口中的英雄,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舉凡有關他的一切事跡和名聲,都被大幅報導出來。
隸小奴花了一個晚上,看了將近五台的新聞,才將這些事給全拼湊在一塊。
「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外界的人稱他為二十一世紀的包青天,因為他辦案公正,為人剛正不阿,想要賄賂他,等於是親手將自己送進監獄。
除了是人民心目中的完美保母外,他更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只因他除了正義感十足外,還擁有俊帥的外表,與過人的身手。
更讓隸小奴吃驚的是,原來他也是個孤兒,才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母給丟棄,只是他比她還要幸運,因為他被人給領養了,對像還是赫赫有名的國際催眠師白恩。
「白恩是催眠師啊……真看不出來。」想到今天才見到傳聞中的名人,隸小奴就覺得好光榮。
電視上說白恩已退出催眠界,對眾人而言,想見到他本人,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比登天還難。
而她呢?輕輕鬆鬆就見著了,還有眼不識泰山的喚了人家「老先生」。
「唉!我看我今天是做了多到數不清的糗事……」尤其是和白凜風的那一吻……
「啊——」一想到那一吻,隸小奴忍不住的小聲尖叫,臉頰也浮現紅潮,怎麼又想起那個了啦……
她用力的自床上坐起身,一手抱著被子,一手用力抓著髮絲,臉上充滿煩惱。
就是它,就是它害得她夜不成眠,就是它……
「嗚……好煩……」她跪趴在床上,用力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不過是一個吻嘛!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沒有在意啊……誰說我在意的……人家根本沒有在意嘛!」
「可是那是我的第一個吻耶……」竟然是在跌倒的情況下,獻出第一次的吻……更糗的是,還是她自己去吻人家的……
她吻了男人,吻了一個男人?她吻了白凜風?
「嗚啊——別再想下去了。」想到當時的情況,她的臉不自覺發燙,腦中的畫面滿滿是兩人接吻的情景……
「再這樣下去都不用睡了……嗚嗚嗚……我好可憐……」煩都快煩死了。
她從小到大從沒發生過這樣的情形,每每都是一躺就睡死,哪有像現在這樣過,躺在床上快三個小時,瞌睡蟲還不找上門……
如果不把這事給忘了,她看明天也別想面對他了,再看見他,她一定又會想起,然後……然後她一定又會做出更多的糗事。
「到底要怎麼辦嘛!」隸小奴煩惱的抱頭,盯著門看的她,再一次想起白凜風此刻正在不遠處的另一道門內,臉頰也持續紅透……
一夜無眠的後果是……
隸小奴頂著大大的熊貓眼,全身上下又酸痛的不得了,她勉強打起精神,在廚房內為兩人準備早餐。
「早,這麼早就起來了?」白凜風身上穿著乾淨的休閒服,一跛一跛的走來。
隸小奴懶懶的抬起眼,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意興闌珊的和他打聲招呼。
原來把自己搞得累的半死,再見到他,就完全緊張不起來了。她自嘲的想,一雙手忙著煎蛋。
不過也還好,她現在是這種頭昏欲裂的狀況,否則面對他,她肯定連話都說不出來。
尤其是此刻的白凜風,看起來是帥的讓人看了就有氣,不但神清氣爽,光彩煥發……總之,該死的好看極了。
今天的他一改先前老穿著的襯衫、西褲,改穿起休閒服,身上那一套白色的休閒服,更顯出他的年輕帥勁,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迷死人的味道。
再看看自己……隸小奴垂頭喪氣的又歎了一口氣,雙肩無力的下垂。
她真的失眠了,而且還是一整晚,天都亮了,但瞌睡蟲說不來就不來,害得她現在有氣無力。
而這一切都該歸功於……
隸小奴盯著朝她走來的白凜風,他一臉笑吟吟,看來是睡得舒服極了。
「需要幫忙嗎?」白凜風的語氣透出此刻的好心情。
一大早起來,想到是身處在自己的家中,且有個他喜愛的女人,正為他準備早餐的感覺真的很好。
「不用了。你先坐一下,馬上就好了。」隸小奴瞧了他一眼,用力的搖了搖頭。
她話是這樣說,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
放眼望去只有蛋在鍋中,火腿沒煎、生菜沒切、果汁沒打、肉片仍在結冰中、麵包仍在一旁未拆封……想吃到這一餐,恐怕得等個一小時。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白凜風察覺她的不對勁,關心的問。
「沒有。」只是被他困擾了。她搖著頭否認,總不能說,因為他的關係害得她整晚無法入眠吧!
「是嗎?」明知她是睜著眼說瞎話,不過她不說,他也不好再詢問。
白凜風靜靜的走到沙發坐了下來,一雙眼直直盯著她的方向瞧。
從發現對她的感情後,白凜風的心情一直處於大好狀態,一切真的很好,好的不得了。
感情是件很奇妙的事,他從來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發現自己愛上一個女人。
這讓他想到,幾個星期前,白恩催促他,要他快找個愛人時,他還笑說愛人哪能說要就馬上出現。
沒想到這會,這人真的這樣出現了,這樣愛人的經歷,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對於過去的對象,他從沒想過要長久在一塊,當然對未來也未曾考慮。
而這次,他只花了一晚的時間,就確定了自己的感情,花一晚的時間,就想到兩人的未來,也只花了一晚時間,他就決定要和她共組一個家庭,讓她永遠屬於她。
家庭啊……這至今仍是他最渴望的。
雖說白恩給了他一個衣食無慮的家,但深深隱藏在內心的寂寞,卻未曾被完全填補過。
而今,當他一想到,如果能和她擁有個美滿的家庭時,心中那滿滿的幸福感,竟輕輕鬆鬆的就排解了他內心的寂寞。
這讓他更加認定她是屬於他的,同時也將會是他快樂的泉源。
只是,他該如何讓她明瞭他愛她的事實?她對他又是如何的想法呢?
明白自己不是個善於表達情感的男人,也因此,這令他感到困擾……
隸小奴用力的吐著氣,心跳因為白凜風毫不掩飾的目光而加速。
她是很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沒感覺,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忽視那樣灼熱的視線。
「呃……白凜風。」終於,她受不了了,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望向他。
再這樣被他盯著瞧,她連半點事也做不下去。
「怎麼了?」他投給她一抹溫和的微笑。
「你……腿傷還好嗎?」她實在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尤其是看見他臉上那抹笑容,讓她更加心慌。
「腿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根本沒什麼大礙。
只不過,既然已經向上級呈報休假,他不如藉此機會,讓兩人好好相處。
「離早餐做好還要一些時間,也許你可以到庭院去澆花、餵魚。」
雖然那些工作是她必須去做的,不過再這麼被他看下去,隸小奴肯定自己絕對連早餐都做不好,更別說是接下來的事情。
「好。」白凜風二話不說的答應,跟著,他快速起身走到大門外。
人一走,隸小奴吐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終於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了。
心情跟著放鬆不少,不過……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瞄向窗外,透過玻璃看著外頭的男人。
不曾對個男人如此在意,白凜風卻奇妙的大大影響了她的情緒。
「今天才第一天,就表現成這樣。」一星期後,她肯定會因工作表現不佳而被轟出去。
「不行不行,這樣還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肯付她六萬元薪水的工作,而且要離開這,她還真不捨。
沉醉於煩惱中的隸小奴,突地讓電話鈴聲給喚回神。
放下手上的工作,她快速接起電話。
「喂!你好。」
「小奴啊!」電話的另一頭先是一陣寂靜,接著才出聲。
「白恩先生,你好,你要找白凜風嗎?」一聽這聲音,隸小奴馬上就想起昨日才見過面的白恩。
「不、不、不,我不是找他,我找你。」白恩連忙說道。
他可是特地打來找她的,要是讓那死小子發現他打了電話來,那還得了。
「找我?」找她做什麼?
「對對對,我找你。」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電話一響就是她接的,要不他原本打算,要是是那小子接電話,就馬上將電話掛上。
「找我有什麼事嗎?」隸小奴不解的問,一雙眼望向窗外,看著正澆著花的男人。
「是這樣的啦!你要仔細聽我說……」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彷彿充滿魔力,務必要讓隸小奴專注的等著他開口。
雖然很對不起她,不過白恩實在等不及了。
原本想,他們這些孩子要找個愛人是件容易的事,沒想到一個比一個還難。
而他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初對他們的催眠效果到底為何,所以只好犧牲隸小奴了。
誰要他發現阿風這小子對小奴似乎特別有感覺,而以他看人的本領,要小奴這小女人,對阿風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恐怕得花上好幾年啊!
就可憐可憐他這個再活也沒多久的老人,讓他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看自己所做的實驗,是否得以完成。
「現在,當我喚了你的名字後,你將醒過來,接著就照我剛才說的話做,去找白凜風。」
白恩不知給她下了什麼樣的催眠指令,只見隸小奴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接著緩緩的點點頭。
「小奴,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
「哦!好。」聞言,隸小奴掹地回過神,接著掛上了電話。
奇怪……她偏著頭皺起眉。
剛才白恩對她說了些什麼?怎麼她全忘了呢?
她走向前,準備朝廚房走去,繼續做先前的早餐,但不知為何,雙腳競似有自主意識的朝大門走去。
「咦?怎麼會——」她的雙腿竟不受控制的朝著大門方向前進。
話還沒話完,她突然變了個表情,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有精神,異常的活力充沛,和方才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她臉上帶著溫柔的嬌笑,淡淡的一抹暈紅浮現在臉頰上,晶澈的大眼裡,含著濃烈的愛意。
她打開了大門,望著站在庭院裡的男人的背影,一股強烈的情感自體內湧出,急欲脫口而出的話,讓她快速的朝他前進。
「白凜風。」
正拿著水管衝向大樹的白凜風轉過頭,不解的望向隸小奴,對她眼中那異常的情感,感到懷疑和不解。
「怎麼了嗎?」
隸小奴抬起頭望著他,臉上浮現一抹可愛又燦爛的笑靨,她緩緩伸出手,緊緊挽著他。
「小奴?」
「我愛你。」她用細細、嫩嫩、柔柔的嗓音說,臉上的笑容甜美,大大的雙眼和他四目相望。
「你說……什麼?」白凜風怔愣的睜大眼,不清楚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
「我愛你。」她又說了一次,這一次她傾向前,踮起了腳尖,朝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白凜風睜著眼,盯著和自己如此貼近的隸小奴。
他沒想到她會有這般的舉動,腦中似乎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心底像是有個封印被解開……
隸小奴離開了他的唇,而後轉過身回到屋內。
留在原地的白凜風,手上的水管不知何時已掉落於地面上,他愣愣的盯著離去人兒的身影。
太奇怪了……
當隸小奴進入屋內五分鐘後,白凜風突然回過神,他猛然發現,這根本是種怪異現象。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該是個突然敢對他說愛的女人。
平時一見著他就臉紅、結巴的女人,怎麼可能轉眼間,就變個人似的,來到他面前說愛他?
這不像她會做出來的事情,這種大膽的舉動根本和她沒辦法聯想在一起。
不管地上的水管仍舊噴著水柱,白凜風擰起眉,神情嚴肅的步向屋內。
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正巧將兩人的早點準備好的隸小奴,轉過頭看著白凜風。
「好巧哦!我正好準備出去叫你進來吃早點了。」隸小奴依然是一臉疲憊不堪,有氣無力的模樣,和方纔的模樣差別甚大。
白凜風話也不說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咦?你的褲管怎麼濕成這樣?要不要去換一條,等會把傷口弄濕了,很容易發炎哦!」她指著他的褲子叮嚀,才一抬頭,她便嚇得睜大了雙眼。
他、他、他做什麼靠她這麼近?而且看起來很凶,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白凜風……有、有話好說。」隸小奴緊緊握著小手,不安的勸阻著看來一副要發火模樣的男人。
隸小奴縮著頭,緊閉上眼,瞧他這模樣,根本就是在生氣,而且還是生好大的氣,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睜開眼看著我。」白凜風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充滿命令的語氣。
隸小奴用力的睜大眼,眨也不敢眨。
沒有。仔細檢查了她的雙目後,白凜風的手撫上她的臉頰,仔仔細細的凝視著她。
兩人近距離的接觸,讓隸小奴想起昨日的情形,她臉蛋微微泛紅、發燙,心跳這會更快了。
「你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嗎?」從她的眼神中,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也許……
「我?做早餐。」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不過隸小奴仍老實的回答。
「只有做早餐?你剛才在外頭對我說的話還記得嗎?」真是這樣就太奇怪了。
「外頭?你是說庭院嗎?我從頭到尾都在這,根本沒有出去。我有和你說什麼嗎?」
她一臉認真的態度,看來實在不像在說謊,白凜風糊塗了。
剛剛在外頭所發生的事,難道是他在作夢?
不,當然不可能。
他實在很不想想到某人,但以這情況來看,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昨天和白恩單獨接觸過?」能讓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這本領除了白恩外沒人有了。
「白恩?沒有啊!」她和白恩哪有機會單獨接觸?她都緊緊跟在他身旁啊!
「真的沒有?」那她是什麼時候被他催眠的?以白恩那愛捉弄人的個性,白凜風十分肯定,隸小奴會有這樣的舉動,全拜白恩所賜。
「沒有嘛!人家都一直跟在你身邊,哪來的時間和他相處。」更何況她做什麼要和白恩獨處呢?
白凜風收回自己的手,嚴肅的沉思。
他太瞭解白恩了。
「不過……剛才我好像有接到白恩打來的電話哦!」隸小奴這才想起。
「他打來?」就是這個!
「對啊!他剛打來時,說要找我,可是他和我說什麼我全忘了。」說也奇怪,她什麼都不記得,記憶只停留在白恩要找她的片段,接下來的事……她沒半點記憶。
聞言,白凜風眼中迸射出怒意,口中不知低咒了些什麼。
「算了,別想這些了,先吃吧。」他揮了揮手,朝餐桌方向移動。
那男人,似乎是以整他為樂……莫非他發現自己對小奴的情愫?
白凜風打算待會打個電話去,好好質問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白凜風完全陷在自個兒的思緒內,一邊的隸小奴只能靜靜的、小心翼翼的吃著眼前的早點,然後三不五時抬起頭來瞄他一瞄。
他在氣什麼嗎?為什麼神情這麼樣的凝重?還是他在煩惱什麼?
隸小奴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此刻白凜風臉上的凶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結束了早餐後,白凜風二話不說的,直接上樓進入自己的房內,用私人電話撥打到白恩家。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催眠小奴?這樣玩很有趣嗎?」電話才剛被接起,白凜風劈頭就質問道。
「兒子啊!別告訴我小奴剛才這麼對你說,你一點也不高興。」白恩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後低聲含笑的揶揄道。
「這是兩碼子事。」事實是他高興極了,只是事後想想,這不是出於小奴本意,所以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可是好心的拉你一把,要不以你這種木頭個性,再加上小奴的後知後覺,要等她告白不知要等多久。」白恩說的義正辭嚴,似乎一點點的罪惡,心虛感也沒有。
「這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白凜風撇撇嘴,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這當然關我的事,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我可還等著抱孫,誰知道你們一個比一個還要不爭氣,只知道賺錢,也不可憐我這孤獨老頭,生個孩子讓我來玩玩。」
「孤獨?」白凜風冷冷的笑了。
也不想想他老人家,擁有那麼一大座動物園,裡頭有那麼多的奇珍異獸陪伴,還敢說他孤獨?
想來,他不是沒事找事做,就是以玩他為樂。
「要是你真覺得孤獨,不如我把你隱居的所在位置,發佈給眾人知道,讓他們陪你。」
白恩雖然已淡出催眠界,不過仍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尋找他,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的催眠技術無人能敵。
「喂!我這是出於好心,你做啥氣成這樣?枉費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長大,唉!真叫人心寒……可憐我這老頭……」一聽見他要洩漏自己的行蹤,白恩頭皮就發麻,立刻用苦肉計。
他可不想又成為眾人追尋的對象。
「要我不說可以,條件是不准再打我和小奴的主意,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知道了,我絕不再打擾你們,不過……之後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不幫羅!」白恩意味深長的說。
他只要在後天滿月過後,偷偷去瞧瞧他的情形,確認自己期待已久的實驗是否奏效,然後……溜之大吉,玩下一個孩子去!讓他找不到人。
到時,阿風這臭小子可就明白他的重要性了。
「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白凜風肯定的說。
最好他老人家離他遠遠,奸好去過自己的晚年,整日和他心愛的動物們快樂的生活在一塊。
「哼!話別說的太早,到時可就該我拿喬。」這渾小子竟然看不起他,沒關係,等著瞧,到時等著他來求。
「好了,就這樣了。」得到答案,白凜風便將電話給掛上。
「喂喂?臭小子,你竟敢給我掛電話?哼!沒關係,後天滿月你就慘了!哈哈哈——」白恩對著無人回應的電話狂笑著,他可是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夜晚,陣陣的冷風自窗外吹進房內,白凜風躺在床上,整晚都轉轉難眠。
滿月的月光照進幽靜的房內,投射在白凜風的臉上,一個聲音開始在他腦海中迴盪,喚醒多年前深埋在腦海中的指令——
「一、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二、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三、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記住,當你在意的人對你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後,再經過一個月圓之夜,你將會擁有如灰狼般狡猾狂妄的個性,對於所愛之人,將不惜任何代價,將她獨佔擁有,讓她永遠留在你身旁……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