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晴朗,陽光充沛,在一座半舊不新的院落裡,蘭小蕊一臉不愉地衝進妹妹房間,嬌斥著要把蘭多多從床上揪起來。
「蘭多多,你給我起來。」蘭小蕊掀開蘭多多的被子,一臉凶相,她站在床邊不知吼了多長時間,而床上的妹妹卻睡得像死豬,運動也沒動一下。
「你再不起來我就放水把房間淹了,也把你淹死。」蘭小蕊出言恐嚇。
「你吵什麼?吵死人了,走開走開。」蘭多多終於在蘭小蕊的威淫下,睜開惺忪的眼睛,一臉睡眠不足地摔掉姐姐的手,翻了個身又繼續蒙頭大睡。
「起來!你這調皮精,昨天是不是把我的小白給放了?」蘭小蕊語氣不佳地問道。今天一早,她起床打算把小白帶回研究所去,誰知關著小白兔的籠子裡,哪還有小白的蹤影,她不用猜也知道,絕對是被蘭多多給放了。
「哪有?」蘭多多迷迷糊糊地道。
「還說沒有,除了你,還會是誰?」蘭小蕊認定了是蘭多多所為,在這個家裡除了這調皮搗蛋精之外,不作第二人選。
「呼——是小白央我放了它。」蘭多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睜開眼睛斜瞥姐姐一眼,大言不慚地道。
「央你個鬼,它會央你才奇怪。」蘭小蕊差點沒被蘭多多氣死,這隻小白免是研究所研究用的動物,只因它生病了,蘭小蕊把它接回家來照顧,現在卻被蘭多多放了,她己翻遍整個院子,哪還有小白的蹤影?說不定現在不知落在誰家的鍋子裡了。
「怎麼沒有?它看著我眨著一雙又圓又漂亮的紅眼睛,起勁地眨啊眨,小嘴都扁起來了,眼淚也快出來了,我怎麼忍心再讓它回到你們那個鬼研究所把它糟蹋。」蘭多多說得理直氣壯地。
「你鬼扯什麼?」蘭小蕊沒被她氣死,小白眼睛不眨難道要閉起來才對?
「你好凶耶,惡婆娘,太凶會沒人要喔。」蘭多多被姐姐這麼一搞,睡意全無,她打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調侃著姐姐。
「你……」蘭小蕊真被她打敗了,她都急得要死,而這個蘭家的小惡女還說她凶。
「看!你又生氣了。美麗的蘭小蕊小姐:生氣就不美了喔,要溫柔才像個女人嘛。」蘭多多繼續調侃道。
「你……你……我懶得理你。」蘭小蕊說不過蘭多多,她氣氣地鼓著腮走出多多的房間,這鬼靈精怪的小妹,她真沒奈何。
蘭多多見姐姐出去,嘴角不禁偷笑。嘻,她又搞定姐姐了。
她長長的打個哈欠,困死了,昨晚她和蔡蓉蓉,曲敏兒、孟啟翔、周建宗,他們號稱五人幫的到PUB瘋了一回,在差不多凌晨三、四點才回到家裡,現在又被蘭小蕊從暖暖的被窩挖醒。蘭多多斜靠在床上,哎,真是的,放走了小白,也值得蘭小蕊這麼緊張嗎?
蘭多多又打了個哈欠,她實在太困,只一會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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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多多一覺醒來,家裡靜悄悄的,大概家人上班的上班,連家庭主婦的媽媽也找三姑六婆閒聊去了,只剩她這只在家養懶的蛀米大蟲。
蘭多多穿著睡衣從房間出來,她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打個哈欠,哈欠才打了一半,赫然發現一個光著上身的男子站在大廳上蘭多多連哈欠也忘了打,「啊——」尖叫一聲,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那個男人,這應該是她的家沒錯吧?不會睡醒一覺,她的家就變了樣?這個不穿衣服的賊是色賊?
男人聽到身後的尖叫聲迅速轉過身來,看見睜著一雙圓圓眼睛,張大嘴巴,長髮披肩的蘭多多,朝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哇!這「賊」好高大威猛,長得不算很帥,卻相當有男人魅力,方型的臉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挺直的鼻樑下有張意志堅定的唇,糾結的胸膛,肌理凸僨,古銅色的身上沒一絲贅肉.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金項鏈。
這人是賊?色賊還是……?
蘭多多見男人朝她露齒一笑,她瞪大圓圓的眼睛,然後回他一個訕笑。男人見她笑他又笑,二人互相傻笑著。
突然,蘭多多醒悟,迅速退回自己房中。
天啊!家裡只有她和那個男人,他不會把她怎樣吧?蘭多多把房門鎖死,撲到電話機旁邊悄悄地按鍵報警。
「喂,警局嗎?我家有個色賊……什麼?反正就是色狼,對!你們快點來,地址……」蘭多多壓低聲音,心裡祈求那個色狼別衝進她房內才好,否則她死定了。
蘭多多在房間到處瞄一眼,看有沒有可以用來防身用的武器,只可惜房間內連一件稱手的武器都沒有,只有一對羽毛球拍。
先不管那麼多了,蘭多多拿起羽毛球拍以防萬一,輕輕的拉開房門,不見肌肉男。難道溜了?蘭多多躡手躡腳地走上大廳。
「你應該是……」身後突然傳來猛男的聲音,嚇了蘭多多一跳。
「什麼都不是。」蘭多多迅速地舉起手中球拍,向猛男頭上砸去,猛男這回穿上一件白色的恤衫。
「你……」拓跋煒奇伸手把蘭多多拍到頭上的球拍撩開,怪異地挑了挑眉,心想,蘭家的小女兒越大越可愛喔。
蘭多多見打不中他,再次舉拍,卻被他一手奪過去,蘭多多馬上放手,打算奪路而逃。
「喂!」拓跋煒奇知道她誤會了,他把玩著手中拍子,臉上露出抹好玩的笑容。
突然一陣電鈴響,蘭多冬衝到院子打開院門,門外站著幾個警察。
「是你報警嗎?」警察問。
「對!」蘭多多喘著氣道。
「色狼呢?」警察又問。
「在廳上,他就在廳上。」蘭多多拍了拍自己胸口,指了指裡面,然後跟在警察後面進人大廳。「就是他。」
幾個警察馬上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團團圍住。
拓跋煒奇莫名其妙地看著幾個突然出現,又把自己包圍的警察,慢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發生什麼事嗎?」拓跋煒奇問。
「先生,有人控告你擅闖民宅,行為不檢,請跟我們回警局。」為首的警察向拓跋煒奇迅速亮出手銬。
拓跋煒奇眸光倏地一沉,挑了挑眉,看著站在警察身後的蘭多多,他霎時明白是她報的警。他嘴角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他連掙扎一下都覺得不必要,便乖乖地讓警察銬著。
拓跋煒奇被警察推著走出院子,蘭多多站在院中得意地看著他從面前經過,他走過她身邊向她詭異地一笑,說了句話,蘭多多霎時瞪大了眼睛。
此時蘭媽媽剛巧回來,看見自家門前站滿警察以及好奇的街坊。她不知發生什麼事,看見拓跋煒奇被帶上警車,心裡就更覺得奇怪。
「這……這怎麼回事?」蘭媽媽莫名其妙地問拓跋煒奇。
「警察從你家抓到一個色狼。」某街坊搶先回答。
「色狼?」蘭媽媽似乎不能消化這句話,她呆若木雞。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蘭多多在院子裡聽到媽媽的聲音,一臉歡喜地飛奔出來。
「多多,怎麼回事?」蘭媽媽問,看著警車呼嘯而去,她更覺莫名其妙。
「媽媽,家裡有色狼耶,幸好我及時報警,否則小女子就遭遇不測了。還好神勇的警察如天神降臨,把色狼手到擒來。」蘭多多說得好不得意。
「色狼?你是說拓跋先生是色狼?」蘭媽媽拍了拍自己額頭,哀鳴不已,「天啊!拓跋先生昨天來我們家做客,他大概要住上一段時間。他對你做了什麼?他是我們家的朋友,他……沒做什麼吧?」
什麼,不是色狼?還是蘭家的朋友?她在聽哪一國的語言?蘭多多霎時呆在地上。但死不認錯是她的絕招,她撇了撇嘴道:「我怎麼知道。」
這怎麼能怪她嘛,家裡又沒人告訴她家裡來了客人,她一覺醒來家裡多了個陌生男人,這男人還半裸著站在大廳上,他不是色狼難道當他是自家人?
蘭多多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難怪拓跋煒奇在經過她身邊時,說他一定要她親自接他回來,否則……否則什麼?他就這麼肯定她非去接他不可?他想得美,他以為他是誰?
「你不知道?這……這怎麼能把人家當色狼?」世上有這麼奇怪的事?色狼耶,虧這寶貝女兒想得出來。
蘭媽媽急急進屋,趕緊打了個電話給兒子。蘭灝迪在電話裡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多多和煒奇居然卯上了,還把人家當成色狼。
拓跋煒奇是蘭灝迪的小學同學,多年前拓跋家移民美國,他們一直保持聯繫。幾年前蘭灝迪赴美留學,在美國和拓跋煒奇重逢,更加深彼此的友誼。
一年前,蘭灝迪從美國留學回來,自己投資一家電子公司。公司不大,但因他有不錯的經營頭腦,經過一年不懈的努力,灝迪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他有意擴展經營,卻苦於資金不足。在一次電話閒聊中,蘭灝迪把公司目前的營運情況以及前景詳細地向拓跋煒奇分析,說得拓跋煒奇心動。
拓跋煒奇的真實身份隸屬於美國華人秘密組織「龍之家族」,又稱「聚龍會」,它半白不黑,既讓政府忌憚,也令黑社會喪膽,組織內的人員個個出色,他們的觸角延伸至政府高層內部,經常協助聯邦政府解決一些相當辣手的案件,維持黑幫與政府之間的和諧。ˍ拓跋煒奇決定趁著假期,過來考察一下灝迪公司,只要真如蘭灝迪分析的那樣,他會考慮與灝迪合作。蘭灝迪若有拓跋煒奇的合夥,將會如虎添翼。
蘭灝迪誠邀拓跋煒奇來府上作客,拓跋家移民前與蘭家是鄰居,拓跋煒奇跟蘭爸爸與蘭媽媽都挺熟識的,也就欣然應允。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就被蘭家的小女當色狼抓進警局蘭灝迪請律師與警方取得聯繫,拓跋煒奇堅持要蘭多多親自去把他接回來不可。聽到這樣的回答,蘭灝迪只好回家去逮蘭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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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拓跋煒奇是誰後,蘭多多收拾包袱準備開溜。開玩笑,此時不溜難道要等蘭灝迪抓起來碎念一頓?她收拾了兒件衣服,準備到蔡蓉蓉家裡躲個三四五天,先避過風頭再打算。
蘭多多一面收拾衣服,一面責罵起肌肉男,沒事站在她家大廳於嘛,他不半裸站在大廳,她就不會把他當色狼了。
「可惡的肌肉男,不把你當色狼,難道要當你是牛郎?」反正怎麼說怎麼都是他不對,還害她要蹺家,全都是他惹的禍。蘭家人肯定笑死她了,等肌肉男回來,她還要整天對著他,只要一想,她就覺得很憋。
蘭多多拉開院門,剛好蘭灝迪開著他的跑車回來,他看著蘭多多身上的行李袋,沒好氣地翻了翻眼「你打算溜去哪兒?」蘭灝迪太清楚他家小妹了,這鬼靈精怪肯定準備溜之大吉。
「哈哈,哪有?」蘭多多打二聲哈就想溜掉。
「站住!你必須跟我到警局一趟,蘭灝迪拉開車門,把準備開溜的蘭多多攔下來。
「我到警局去做什麼?我又沒犯法。」蘭多多理直氣壯地嚷,開玩笑,真如了肌肉男的願,她蘭多多會很沒面子耶。
「我不管,你把我的朋友當色狼送進警局,就要你親自到警局一趟解釋清楚」蘭灝迪拉著蘭多多不放。
「我不去!」蘭多多高聲大嚷,開什麼玩笑,她都已經指證肌肉男是色狼了,一個她既不認識又脫光衣服出現在她家的男人,證據充足,警方才會抓人,現在要地說是誤會,誤什麼會?
「你不去也得去,事關人家的名譽問題,他非禮你了嗎?」蘭灝迪不由分說,把蘭多多拉上跑車。
「喂,別說得那麼難聽,誰讓他不穿衣服,赤著胳膊站在廳上,他不是色狼是什麼?」蘭多多死辯。
「小姐,這也算是色狼?」蘭灝迪無力地哀嚎,他把跑車發動起來。
「怎麼不算?家裡就只我一個女孩子在,我是女孩子,懂嗎?難道要等他做了什麼,才算嗎?」蘭多多嘟起小嘴抗議。
「你哥哥我也時常赤著上半身站在廳上,你怎麼不把我當色狼?」蘭灝迪沒好氣地問。
「那怎麼同?」蘭多多扁著嘴說。
「有什麼不同?我也是男人,都赤著胳膊。」蘭灝迪得理不饒人地道。
「你是我哥哥當然不同。」蘭多多氣氣地道。
「小姐,男孩子都喜歡赤著胳膊,而且他以為家裡沒人,怎知道你在家裡?所以他才赤著膊站在廳上。」蘭灝迪瞥蘭多多一眼解釋著。
「我不跟你說。」蘭多多氣鼓鼓地把俏臉扭過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聽你說得滿委屈的,他沒把你怎麼樣吧?」蘭瀕迪突然不懷好意地笑問。這妹妹他還不清楚嗎?時常唯恐天下不亂,不亂也會製造一點亂子出來讓家人頭痛。
「喂,你是我哥哥嗎?」蘭多多怪叫道。
「這有假嗎?」蘭灝迪翻了翻眼。
「我真懷疑耶。」蘭多多瞥他一眼。
「對哦!我有時候也懷疑你是不是我妹妹,一天到晚作惡多端,小蕊比你就乖多了。」蘭灝迪撇了撇嘴。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說成大惡人似的。」蘭多多不依地扯著哥哥的衣服。
「你不是大惡人,不過就是蘭家的小惡女而已。」蘭灝迪調侃著她。
「喂,你把話說清楚。」蘭多多嘟嚷。
兄妹二人鬥著嘴,不覺地來到警局,蘭多多說什麼也不肯下車,蘭灝迪只好將蘭多多拉下車,兄妹倆拉拉扯扯,終於走進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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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我們是來銷案的。」蘭灝迪對當值警員說。
當值警員抬頭,蘭灝迪把情況解釋一番。蘭多多極不情願地簽下自己的大名,把案子銷掉。
拓跋煒奇與律師從裡面出來,看見蘭家兄妹,尤其看見嘟著一張小嘴,滿面不情願的蘭多多,他嘴角泛上抹玩味的笑容。
他昨天在傍晚時分到達台灣,蘭灝迪把他接到蘭家。十多年前他們是街坊,話題自然活絡。蘭家人熱情地招待他,蘭爸爸、蘭媽媽待他如親人般留他在蘭家住下來,他也不推辭。
昨晚他沒遇上蘭家的小妹,今天早上看見蘭多多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他可以肯定她就是當年那個有一雙美美眼睛,長得像洋娃娃的多多姑娘。他們家移民國外的時候,多多小姑娘還只有三、四歲,現在已長成個漂亮的大姑娘。
令他覺得有趣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如此獨特,她居然把他送進警局,是以色狼的名義把他送進來、蘭多多看見拓跋煒奇嘴角露著一抹笑容,不滿地朝他狠狠地瞪一眼,在心裡警告道:「有什麼好笑?哼!等著瞧,我絕對會找機會修理你。」
拓跋煒奇看著蘭多多不愉的臉色,挑了挑眉,目光中儘是不以為然。
蘭多多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車裡,拓跋煒奇像跟她過不去似的,也跟著她坐在後座。
「你……前面有位置。」蘭多多幾乎用吼的,看著他坐在自己身邊的拓跋煒奇,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討厭的肌肉男,他不怕她把他踢下車?或者她應該在座位上放幾顆圖釘,刺刺他的屁股喔。
「我喜歡坐後座。」拓跋煒奇淡淡地看她一眼,不把她的不愉放在眼內,擺明跟她過不去。
「哼!」蘭多多冷哼一聲,討厭地別轉臉,可惜她手上沒圖釘,否則她一定要他嘗嘗釘刺屁股的滋味。就這麼想想,蘭多多已覺得好玩,嘴角不禁露出抹笑容。
拓跋煒奇靠在椅上,看著蘭多多臉上突然浮現的笑意,知道這笑容裡絕沒好意。準備算計他?還是準備另一份大禮送他?從她把他送進警局那一刻起,他就收下這份大禮,必要的時候他會討回來。拓跋煒奇沉穩內斂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從來波瀾不興的心也起了玩興,沒想到這次渡假會這麼有趣。
「灝迪,我現在想到你的公司看看,我已讀過你的評估報告。」拓跋煒奇對坐在前面開車的蘭灝迪道。
「好。」蘭灝迪欣然道。
「我不要去。」蘭多多抗議道,她沒興趣去逛電子公司,而且跟他肯定無聊兼無趣,更嫌影響她的情緒。
「煒奇,你覺得我的評估報告是否可行?」蘭灝迪並不理會蘭多多的抗議,他一面把車駛向信義路,一面問。
二個大男人在車上就灝迪公司的投資問題討論起來,蘭多多無聊得幾乎打磕睡。雖然她修讀的是商科專業,當初修讀時覺得好玩,但要她整天對著商場上爾虞我詐的商人,她又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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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大樓在望,灝迪公司設在十八樓的單元內。蘭多多不滿地嘟嚷幾句,狠狠地橫拓跋煒奇一眼,不情不願地下車,跟在一個大男人身後走入電梯。站在拓跋煒奇的身後,蘭多多做了個鬼臉,舉起拳頭作勢揍他,卻被拓跋煒奇透過電梯的反光鏡看得一清二楚。
拓跋煒奇轉過身直盯著蘭多多。蘭多多和他大眼瞪小眼,直瞪得自己都覺得累了,才撇了撇嘴,翻了翻眼,完全是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蘭灝迪看著他們二人互相瞪視,無力地翻眼,他搞不清多多對拓跋煒奇的敵意從何而來。
拓跋煒奇看著蘭多多,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被她完全挑起了興趣,很有趣,的確很有趣。
「我好多年沒回來了,真想到處走走,可惜你沒時間陪我。」拓跋煒奇轉面看著蘭灝迪摸著下巴道。
「你放心好了,我雖沒時間陪你,但我會找人陪你。」蘭灝迪狀似思考了一下,瞥眼拓跋煒奇,又瞥眼蘭多多。
「哦?可以嗎?如果太麻煩就算了。」拓跋煒奇淺笑道。
「你放心,絕不會有麻煩。」蘭灝迪道。
「那就拜託你了。」拓跋煒奇點頭道。「Noproblem。」蘭灝迪打了個響指,帥臉上儘是笑意。
蘭多多不知他倆在說什麼,也不以為然。她不知道此刻被大哥出賣了,還要賣給她橫看豎看都不順眼的肌肉男。
拓跋煒奇考察完灝迪公司,坐下來和蘭灝迪細細分拆公司目前的收益報表,又與他討論投資上的問題。投資基本方案擬定下來後,只等資金到,灝迪公司將更名為煒灝公司,擴大經營場地,增加人員編制。
蘭多多被涼在一邊,無聊得發慌,她偷偷溜出灝迪公司,三五步跑進電梯。打電話給幾個死黨,大家約在coffeeshop會面。
半小時後,蔡蓉蓉、曲敏兒、周建宗和孟啟翔,幾個死黨陸陸續續出現在coffeeshop門口,兒個人圍在一起商量後,先到裡面喝一杯,然後再去閒逛。
蘭多多和同學瘋了大半天,晚飯時分才回到家中。
☆☆☆☆☆☆蘭爸和小蕊坐在大廳招待他們的客人,一陣陣笑聲不斷從大廳傳出來。
「煒奇,你別見怪,我們家的多多古靈精怪,令人頭痛不已,你千萬別見怪。」蘭爸爸威嚴的臉上儘是沒可奈何的笑容,他的小女兒從小到大,總是頑皮搗蛋,令他頭痛不已,現在居然連客人都不放過。
拓跋煒奇淡淡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多多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蘭媽媽從廚房出來,笑瞇瞇地搖頭。
「那丫頭簡直是無法無天啦。」蘭灝迪斜靠在沙發上接口。
「你們在說我壞話。」蘭多多從院子進來,就聽到家人一個個在說她的不是,她把一張小嘴噘得高高地抗議。
「多多,你怎麼這樣可愛,把人家一個大帥哥當色狼送進警局?」蘭小蕊優雅地露出抹笑容,撥了一下一頭捲曲的秀髮,沖妹妹笑道。
「什麼嘛?誰認識他?他光著上半身站在大廳,不是色狼是什麼?」蘭多多一臉的不高興,這誤會是大了點,但也不是她的錯嘛。
「多多,向拓跋先生認個錯,煒奇也不會向你追究的。」蘭爸爸威嚴地看著小女兒道。
「我為什麼要認錯?我根本沒有錯。」蘭多多撇了撇嘴,把臉別到一邊去,要說早說了,還等到現在嗎?蘭多多沒好氣地翻眼,她真懷疑這一家是不是她的家人,怎麼全幫著那色男?
「你這像什麼話?是你誤會了煒奇。」蘭爸爸瞪大一雙眼睛,這小女兒總是出人意表,令他不但頭痛還心痛。
「多多,不過就是句對不起嘛,『對不起』三個字多簡單。奇哥,我想你會接受我們家可愛的小妹誠懇的道歉,對不對?」蘭小蕊漂亮的臉蛋儘是玩笑。
奇哥?叫得多親熱,蘭多多怪怪地看蘭小蕊一眼。
拓跋煒奇一直沒吭聲,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蘭多多,沉穩內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蘭多多不以為然地瞥他一眼,見他一臉詭笑地看著自己,狠狠地瞪他一眼。
「多多,你不認錯也行啊,煒奇很久沒回台灣,反正最閒的人是你,你陪煒奇到處走走,當是賠禮道歉。」蘭灝迪在沙發上坐正身子道。
「什麼?要我陪著這色狼?」蘭多多怪叫起來。
「蘭多多,說話注意用詞,某些字詞使用不當會令人難堪,而且用在一個帥哥身上更不雅。」蘭小蕊馬上糾正蘭多多的說話道。
「你的意思是你心痛了?」蘭多多看姐姐一眼嘲諷。
「喂,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簡直亂七八糟。」蘭小蕊臉色霎時紅起來,她從坐椅上站起來,狠狠地瞪妹妹一眼,決定到廚房去幫媽媽煮飯。
「你盡盡地主之誼有什麼不好?」蘭灝迪翻翻白眼。
「我不要。」蘭多多反應激烈地道,這肌肉男似乎跟她八字不合,從一開始就鬧出這個笑話,現在又要逼著她陪他到處走。
「在家裡最閒的人是你,就這麼定了。」蘭爸爸一錘定音道。
嗚——她死定了,要她整天對著這個色狼,不如要她上吊還來得好。這肌肉男,擺明跟她過不去嘛,他怎麼都不吭聲說句不呢?
「我不要就是不要,整天要對著他那副嘴臉……」蘭多多氣氣地頓腳道。
「什麼嘴臉?人家好歹也是帥哥一個,虧你把人家說得不但像賊,還是色狼。」蘭灝迪真被自己的小妹打敗了,拓跋煒奇怎麼看都像個正義使者,她卻把他說得一線不值,要知道拓跋煒奇也是個身價不凡的單身貴族喔。
「你怕我?還是你不敢?」拓跋煒奇淡淡地瞥蘭多多一眼問,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說話卻充滿挑釁。
我怕你?我不敢?你以為你是誰?」蘭多多倏地瞪大眼睛,她跳到拓跋煒奇的跟前,把一張俏臉湊近他,語氣裡同時充滿挑釁「那就好,既然世怕與灝迪都認為你最閒,那就委屈你陪我逛逛吧。」拓跋煒奇一臉淡笑。
蘭多多俏臉上突然露出抹詭異的笑容,如此說來,非她陪他到處走不可了?那她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盡盡地主之誼?或者……嘿嘿嘿,蘭多多一臉算計。
拓跋煒奇看著蘭多多一臉詭笑,他瞭然於胸,這個有著小惡女之稱的蘭家小女,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那他就陪她玩玩遊戲,正好消磨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