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佩婷如驚弓之鳥逃離西西里島,她知道必須離開意大利,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躲起采,但她似乎仍不能離開意大利,雖然她好像把麻煩惹上了身。
她有點無奈地歎氣,她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惹上麻煩,意大利人都是這般毫無道理可言嗎?在她的認知裡,意大利是個相當熱情好客的民族,怎麼她遇到的卻並不是這麼回事?
看來是她好心做錯事了,沒想到她好心替人把一個錦盒送到西西里島,居然為自己招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好人難做啊。
衣佩婷決定把一切都不當回事,繼續遊山玩水。雖然她知道有人要跟她過不去,一路上也不斷有事故發生。也許要跟她過不去的人,就是西西里島上的人。她想不透自己如何招惹了島上的人,她不過就是替人送東西而已。
也不知是她夠好運,還是衰運纏身,居然讓她碰到如此刺激好玩的事。意大利之行是她這次的目標,她好想玩個夠,可惜她現在踏上亡命之路,卻又不能馬上離開。
她逃難般來到那不勒斯,她現在是走到哪兒算哪兒。她已經又累又餓,目前首要盡快解決的是她的肚皮問題。
她推開餐館的門,侍應生在門口有禮地恭腰:
「歡迎光臨。」
衣佩婷把背袋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她真的很累。
「小姐,請問你要什麼嗎?」侍應生拿著餐牌過來,有禮地用日語問。
「給我一杯西檸水和一份通心粉。」衣佩婷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回答,她現在快餓斃了,只要能夠盡快填飽她的肚皮,吃什麼都無所謂,這幾天幾夜來她的生活有夠緊張和刺激的。
侍應生把西檸水拿來,衣佩婷剛想喝一口,只見入口處走來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眼看去就知非善類。
衣佩婷心裡一沉,侍應生剛巧走過她身邊,衣佩婷扯著他,把他擋在自己跟前。侍應生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突然被一位小姐扯著,手上的餐盤應聲倒地。
衣佩婷沒待侍應生反應過來,抓起椅子上的包包就落跑。
「你……」侍應生又氣又怒,伸手抓住衣佩婷,衣佩婷向侍應生狠狠咬了一口,侍應生因痛放手。
那幾個男人發現這邊的衣佩婷,向這個方向走來。
衣佩婷迅速地向廚房的方向逃去,幾個男人飛快追進廚房。衣佩婷驟聽得身後的腳步聲很近,她抄起旁邊的一鍋熱湯,向身後追來的人潑去,身後的殺手慘叫一聲。
衣佩婷拉倒身邊的一桶食用油,又把一籃子豆豆摔在地上;反正她看見什麼就扔什麼,廚房裡霎時雞飛狗跳被搞得亂七八糟。
幾個高大的男人被腳下的油和豆豆滑倒,「劈劈啪啪」接二連三地摔在地上,衣佩婷看著那些狼狽不堪的男人,轉過身忍不住「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來啊,來抓本小姐呀!」衣佩婷拍掌大笑。
在廚房的廚師們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呆了,他們看著衝進廚房的東方姑娘和一大幫男人,本想制止,都被衝進來凶神惡煞的殺手嚇得躲到一邊。
衣佩婷拿起流理台上的疏菜雞蛋,向著跌趴在地上的殺手扔去。霎時間幾個男人身上臉上頭上都沾滿蛋黃和蔬菜,被算計的殺手們惱羞成怒掏出手槍,衣佩婷見勢不妙拔腳就逃。
「砰」的一聲槍響,衣佩婷嚇得尖叫一聲衝出後門,後門剛巧停了輛小貨車,剛卸完貨物,衣佩婷想也沒想,跳上貨車,迅速地把車駛離餐館。
「我的車!」後面傳來司揚的叫喊聲,夾雜著混雜的腳步聲,幾聲槍響掃射過來,衣佩婷更加快車速,把貨車駛向公路。
看來她又要餓肚子了,她已快餓到不行了,再這麼下去,她遲早會掛掉。那些人為什麼總陰魂不散?她以後真的不再當好人了,難怪有人感歎好人難做,真是別再做好事了。
衣佩婷似乎擺脫了那些追殺她的人,她恨不得把那個老人從墳墓裡挖出來,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他不知道嗎?
她的生活一向循規蹈矩,這麼刺激冒險的生活並不適合她,如果不是她的運動神經夠好,反應神經也剛好夠,她真的可能早已香消玉損了。
好在她有到過非洲歷險的經驗,又有和野豬博殺的經歷,不過那次是幾個人一起把野豬殺死,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對付一大幫要追殺她的殺手。
嗚,誰讓她多事來了?多事地和那位老人家賭,賭輸了就要答應幫那位老人家,現在要找那位老人家算賬都不行了,嗚……
天啊,誰來幫幫她啊?
也不知是她夠好運,還是她夠福氣,總之從西西里島逃出來後,雖然幾次都危險得要命,但都被她逃過去了。
衣佩婷真是有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算了,盡快去找那位叫麥克米倫的傢伙,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然後她就離開意大利。
她發誓今生今世打死她,她再也不會踏人意大利一步了。她能夠有命逃出西西里島,已夠刺激了,現在回想起來也有點不可思議,但她居然逃出來了。
衣佩婷把小貨車停在路邊,向前走出一百米左右看見一輛小車駛過來,她揚了揚手。
開著小車的是位意大利女人,大的四十歲上下,看樣子是那種經常坐在辦公室的白領。
「有什麼可以幫你?」中年婦人停下車,搖下車窗問。
「我可以搭順風車嗎?」衣佩婷問。
中年婦人想了想,終於打開車門,衣佩婷坐上車。
「你是日本人?中國人?」中年婦人發動轎車。
「中國人。」衣佩婷抱著她的包包回答。
「你要去哪兒?」中年婦人轉過頭來瞥她一眼又問。
「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衣佩婷爽快地說,她真的還沒有一個目的地。噢,不,她現在最希望的是好好解決民生問題,她快餓昏過去了,幾乎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哦?」婦人揚了揚眉,這個中國女孩還滿有趣的,「我到蘇蓮多。」
「蘇蓮多?是海岸邊嗎?太好了,我也要到哪兒去。」衣佩婷高興地叫,臉上染上一抹興奮的神采,既然都上了人家的車,不去白不去,她把剛經歷過的驚險刺激全拋到爪哇國去了。
「嗯哼。」婦人看她滿面興奮,一個可愛的東方姑娘。
「不過,我想在前面的麵包店,買條麵包,可以嗎?」衣佩婷禮貌地問。
「當然。」中年婦人見這東方姑娘很活潑好動,她點頭。
「謝謝。」
婦人原來叫索菲亞,是一家時裝雜誌的主編,因為有幾天假期,所以打算到蘇蓮多度假。
衣佩婷告訴她,她喜歡旅遊歷險,經常自己一個人背著包包就滿世界跑,她的生活還滿刺激和好玩的。
的確是滿刺激和好玩的,她好像真的大膽過了頭,誰都知道意大利的西西里島是黑手黨的巢穴,只有她這呆瓜敢答應那位老人,把一個什麼盒子送給一個叫克勞斯-康斯特的男人。
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一定是瘋了。嘿嘿,現在可好了,居然真的玩出火來了。接下來她也不知道怎麼收場,只有見一步走一步了。
「來到那不勒,你應該到過龐貝古城了,那是個充滿了希臘文明的古老城市,它是在西元79年因附近的維蘇威火山爆發,而被埋在火山灰底下,在文藝復興時才被重新挖掘出來的。」索菲亞是個很熱情的女人,她的話題一打開便滔滔不絕,與衣佩婷一見如故。
龐貝古城?她還沒到過呢,雖然她來到那不勒了,但龐貝古城的影子還沒看見,她就必須離開。
嗚,想來真可憐。
衣佩婷邊撕著麵包吃邊想,不過想也沒用,衣佩婷含笑聽著索菲亞的說話,心想她可能再也無緣見龐貝古城了。
蘇蓮多名字美風景更美,轎車開上陡峭的海岸公路,沿路上還欣賞到維蘇威火山的全貌,天海一色的美景,令衣佩婷興奮不已。
「噢,這兒很美很美。」衣佩婷興奮地揚手,把不快全然拋到腦後,美景當前,誰還會想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那就太沒情調了。
「你有地方居住嗎?」索菲亞把車停在一座小洋樓前面。
「噢,有的。」衣佩婷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她想她到附近找家小旅館什麼的,應該不難,她已麻煩人家太多,不能夠再給人家添麻煩了。
衣佩婷謝過索菲亞,背著她那個大號背包,跑到海岸邊欣賞海景,海風輕吹,海浪翻捲,來度假的人不少。
衣佩婷心情頓時開朗起來,看來她來對了地方。她興奮得張開雙臂,衝著海浪大聲叫:
「喂,我是衣佩婷,來自中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向大海站在岸邊一塊大岩石上,他聽到衣佩婷的叫聲,不禁轉過頭來。他是一個長著一頭金髮一雙金眸的男人,金色的眼眸在夕陽之下閃耀著一抹相當詭異的光芒。
衣佩婷看著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幾乎忘了呼吸,好帥的男人,她剛才怎麼沒發現他就站在自己旁邊?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西服,淡淡地掃視她一眼,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然氣息,令衣佩婷不覺瑟縮了下。
哇,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看起來絕非普通人。他不會又是什麼黑社會的大哥之類的吧?
衣佩婷很自然地把眼前的男人,和在西西里島見過的男人互相比較,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同一掛同類型的人,但又似乎不像。
哇咧咧,這麼帥氣有型的男人當殺手,很捧的感覺。衣佩婷滿腦子幻想,向男子露出抹友善的笑容。
男子沒理她,轉臉向大海,衣佩婷發覺他的眼睛發出金光,哇,很漂亮。衣佩婷想也沒想就跳到他站立的岩石上,但腳跟卻差點站立不穩。
「啊……啊……啊……」衣佩婷張開雙臂身體晃了幾下,差點就摔到岩石下,她撲向男子的懷裡,緊緊地扯著他的衣服不放。
男子不悅地瞪著她,衣佩婷向他雷出一抹傻笑,看著他那雙金色的眼眸幾乎呆了,沒發現自己向人家投懷送抱。
突然幾道槍響劃破黃昏的海邊,衣佩婷尖叫一聲,金髮男子迅速躍下岩石,衣佩婷伸手扯著他的衣服,也被帶到下面,差點摔;個狗吃屎。
「你……」金髮金眸男子看著衣佩婷扯著他衣服的手,迅速隱身在大岩石後,他來不及理會身邊的女子,他注意到前面岩石附近有幾個槍手。
這些槍手從哪兒來的?他們的目標是誰?是他還是他身邊的女子?這女於是誰?安吉洛-德雷克皺起眉頭,他來這兒度假,來到海邊居然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事。
看情形是與這位女郎有很大的關聯,只不過他很不幸地就站在她的附近,而她卻突然跳到他站立的位置上,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現在想擺脫這個女人,看來不行了,那夥人寧可殺錯一萬,也不會放過一個。安吉洛陰沉著一張帥臉,心裡不斷咒罵起來。
「天啊,這些人……來得好快。」衣佩婷驚呼,死扯著他不放。安吉洛轉身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後面的話幾乎咽在喉嚨裡。
安吉洛估計了一下他們所處的位置,前面那幾個槍手緩緩地向他們靠過來,周圍的遊客聽見槍聲,早嚇得如鳥散狀。看來想安全離開海邊,是有一點點的困難。
一共有五個人,五個人的位置呈分散狀,有三個人離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近。
安吉洛向旁邊的岩石移去,衣佩婷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安吉洛皺了下眉瞪她一眼,衣佩婷眨了眨圓圓的眼睛一副無辜狀。
安吉洛,德雷克再次估計了下那些人所處的位置,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置身於事外,這幾個人追殺這個女人,他管不著,他只是那麼不好運被牽連進來而已。
安吉洛從身上掏出槍,衣佩婷瞪大一雙眼睛看著他,哇,這個帥帥的酷哥看來真非普通角色,哦呵呵,她不用擔心會橫屍在蘇蓮多了。
「你行嗎?」衣佩婷看他掏槍,心裡非但不驚,反倒相當的鎮定。
客吉洛-德雷克冷冷地橫她一眼,這個女人竟敢有膽懷疑他的能耐,看來是在這世上活得不耐煩了。
事實上安吉洛-德雷克的確非善類,他的綽號叫「野狼」,是個職業殺手,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不過他殺人有殺人的原則,就是女人和小孩不殺。
沒人見過「野狼」的真正面目,凡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安吉洛又從衣袋裹掏出一條手帕,從地上撿起一粒石子用手帕包好,然後把手帕向外扔,一排子彈掃射過來,安吉洛等槍聲剛停,馬上迅速躍起,向著那三個目標射出三發子彈。
三聲接叫傳來,衣楓婷在安吉洛向上躍起那下迅速探頭張望。
「哇,好厲害啊!」衣佩婷驚呼。
三槍均中目標,衣佩婷眼裡既有敬佩也有疑惑,眼前這個男人是什麼人?他有這麼厲害的槍法?
安吉洛沒理她,迅速地跳到另一塊岩石後面。
「喂,你怎麼不理我了?」衣佩婷大叫。
又一陣子彈掃射過來,衣佩婷嚇得躲在岩石後。安吉洛-德雷克沒理她,在槍聲響過後,再次成功地把目標擊中。
安吉洛從岩石後走出去,衣佩婷也從岩石後探頭探腦,海岸邊又回復到以往的平靜,只有海浪聲沙沙地響。
安吉洛跳上岩石上向前走去,衣佩婷見他要離開,急步追上前。
「謝謝你。」衣佩婷向他表示她的謝意。
安吉洛-德雷克並沒理她,繼續向前走,衣佩婷見他不理她,她也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人,雖然是他救了她,謝也謝過了,既然他不領情,她聳了聳肩,看了眼越來越黑的天色,她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
很幸運地,她找了家海邊旅館,房間的擺設很簡陋,但租金卻也不便宜,在天色已晚能夠找到地方住宿,算她好運了。
衣佩婷從包包裡拿出麵包,倒了杯開水。唔,她應該好好計劃一下,或者她應該盡快去找那個麥克米倫,把事情處理完,然後離開意大利。
意大利之行真的充滿刺激,按她原來的計劃,如果不是因為先到西西里島,她會到羅馬、威尼斯和佛羅倫斯,但現在看來她無法按原計劃進行了,雖然今天黃昏時那個神秘的男子,幫她解決了一件大麻煩。
「像阿波羅一樣俊美的男人,尤其是他那雙會發出金色的眼眸,像謎一樣,這樣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呢?」衣佩婷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麵包屑。
想起那個奇特而且帥氣的男子,她很好奇,真的好奇死了,只可惜他太冷了,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像熱情的意大利人。他的槍法更厲害,如果有他的保護……哇咧咧,她在想什麼啊?她哪來的錢請保鏢?
想到錢,她掏出錢包看著裡面少得可憐的里拉,如果不是發生那些意外事件,她會到餐館裡洗盤子打短工,或者到當地的劇團裡當臨時演員賺取里拉,但現在她只有見一步走一步了。
其實在她的錢包裡,還有好幾張金卡,這幾張金卡是老爸和哥哥們給的,不過她為了證明她有謀生的能力,從二年前開始自助旅行後,一直沒動用過。
其中一張金卡就是那個叫羅伯茨,她跟他賭輸要她幫他辦事的老人送她的,這張金卡裡有沒有錢,她懶得去理,哪有贏的人會把錢送給輸的人?
衣佩婷塞飽了肚子,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那就到附近的酒吧看看,如果能夠讓她上台唱一、二首歌,她明天又可以繼續意大利之旅了。
她是個樂觀開朗的姑娘,還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到她的,即使在黃昏時分剛歷過一場險回來,但她早巳把那些危險拋到腦後。
衣佩婷當下抄起桌上的包包,剛才她就看見旅館附近有間酒吧,她把包包裝在背上,這個包包裡的東西全是她的家當,裡面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她到處旅行到處去,所需的物品都在這裡面。
衣佩婷從小旅館出來,到旁邊閃耀著霓虹燈的酒吧,酒吧正準備開市,她從後門走進去,找到酒吧裡的樂隊,和他們商量過後,他們同意讓她上合唱三首歌,報酬是一千里拉。
酒吧越夜越多人,來酒吧的客人多以旅遊度假的客人為主,衣佩婷在樂隊敲響第一聲音樂便站到台前,手拿麥克風向台下-鞠躬。
「大家好,祝大家有個愉快的晚上,我叫伊莎貝拉,來自中國。」衣佩婷嫵媚地向大家介紹自己。
安吉洛從走人這家酒吧,便看見在台上表演的衣佩婷,衣佩婷在台上也看到了他,沒想到她和他只隔了三小時不到,又再見面。
衣佩婷朝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安吉洛卻視若無睹,衣佩婷從台上跳到台下,邊唱邊舞,舞到安吉洛的跟前。
安吉洛手上拿著一杯威土忌,連看也沒看衣佩婷一眼,衣佩婷見他冷著一張帥險,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她邊唱邊伸手搭上他的肩頭,順著他的肩頭滑下他壯實的胸肌,把臉靠近他的帥臉。
安吉洛陰鬱地盯著她,衣佩婷在她停頓的間隙,挑逗般迅速把紅唇印上他的唇上,啄吻了下。
歡迎聲口哨聲在酒吧霎時響起,衣佩婷露著一抹嫵媚無比的笑容,頑皮地邊唱邊退回台上。
安吉洛一直盯著她,衣佩婷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拋了個媚眼。
安吉洛默默地看著她,衣佩婷在台上又唱了二首歌,送了個飛吻給他,然後退到後台。
衣佩婷拿了錢,然後從後門出去,準備回到位於附近的旅館。她一腳跨出門外,一腳還在門內,驟然看見前面一道如塔般的人影擋在門前幾步外,衣佩婷嚇得縮回伸出的腳。
衣佩婷在門邊聽了聽動靜,過了好一會仍沒什麼,她壯著膽子又探出頭來,只見那道人影仍站在那兒沒動,她心裡瑟縮了下。
「出來!」背向著後門的人影低沉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
衣佩婷一驚,嚇得把頭趕緊往回繽。
「有膽挑逗我,就有膽承擔這一切後果。」安吉洛-德雷克轉過身來,臉向酒吧後門。
嗚,哪有?衣佩婷想反駁,但她剛才真的好像在挑逗他耶,誰讓他長得這麼帥,讓人忍不住想親他一口,在海邊她已很想這麼做了,尤其是他那雙閃爍著金光的眼睛,她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嘛。
「跟我走。」安吉洛說著,快如閃電般把她從裡面拉出來。
「喂,你想幹嘛?」衣佩婷被他扯著,心裡,卜卜地亂跳,天啊,她不會又為自己招來什麼麻煩事吧?
「那個女人是我的。」從黑暗中突然多出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衣佩婷渾身一僵,嚇得縮在安吉洛的身後,死扯著他的衣服不放,擺明了有危險要他擋。
安吉洛-德雷克看著從黑暗中逐漸走過來的男人,金色的眼眸眸閃過一道寒光,男人手上舉著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