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當她的胸衣在他手中去除時,她整個人震驚了一下,又產生了想逃的衝動。
然而歐文像是洞燭先機似的牢牢固定住她的四肢,「沛兒,你想逃到哪裡去?」
對上他閃爍著戲謔的黑瞳,一縷不服輸自心間升了上來,「我沒有要逃!」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伴突然告訴我她不玩了,這樣的話……」
「你會很失望?」她挑眉,哼!早看穿他是一隻披著溫儒外衣的大惡狼了。
「好聰明的沛兒,賞你一個吻。」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口,極盡所能的挑逗著她無措青澀的小舌,企圖撩撥起她所有的熱情。
他的手在她身上四處撫摸游移,自他掌間散出的熱度在接觸到她的肌膚後,成了點點火花。
元沛兒被他的吻給壓得透不過氣,他稍稍一個抽離,她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喘息。
歐文炙熱的唇在她臉上各處落下,那輕柔的細吻似將她視為珍寶般的細細憐疼。
「嗯……」熱浪的侵襲讓她忍不住逸出嬌吟,纖手滑入了他柔細的發間,搓揉著他的髮絲,「歐文……」
「沛兒,現在你的感覺如何?」他朝著她的耳吹氣,引發她一陣輕顫。
他滿意的笑了,轉而含住她的圓潤耳垂,濕熱的舌不斷地挑弄著。
「我……我不知道……」她吐出馨息,他的肢體折磨著她即將要崩潰的心志。
他的舌擾亂了她的心,他的手又開始邪氣的撫摸起來,令她失了魂,無法再作思考。
歐文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輸送著火熱誘惑,「沛兒,把你交給我,相信我——」
狂熱情潮主宰了她僅剩的一絲理智,她咬著下唇,在他有力的熱吻中點了頭。
「好——給你……只給你……」
她的應允讓他不再壓抑衝動,得意洋洋的貼著她的唇,注視著她嬌紅的臉。
「沛兒,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句名言嗎?」他笑的更為邪惡,在唇齒相交間,他再度復誦著,「與其浪費無謂的時間,不如立時造就既定的事實……」
「嗯?」她睜開因激情而迷醉的眼。
歐文俊雅逸然的臉孔在剎那間變得邪惡迷人。
「這句話的精髓就是——你是我的老婆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元沛兒忿忿的給他一記大白眼。
此刻笑得燦爛如陽光的他,儼然就是惡魔的化身,正透出邪惡光芒……
***
「嗯,我知道了,你就暫時先敷衍過去,等到我回去之後再處理。John,一切都拜託你了……」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入悠悠醒來的元沛兒耳中,她迷濛的眼映入歐文坐在床側的昂然背影。
驀然間,一抹溫存的笑爬上她的嘴角,心頭充斥著一股化不開的暖潮情愫,令她情不自禁地擁緊了被單,想好好享受屬於這一刻的美好氣氛。
突然間,歐文刻意壓低的聲音又傳入了她的耳,她聽著聽著,不禁皺起了眉。
「記住,明天下午三點來別墅接我。」
別墅?敏感的字眼讓元沛兒豎直了耳傾聽。
「你不是上次那個司機?那老陳跑到哪兒去了?被小姐叫去使喚了?」歐文停頓了一下,邊小心翼翼地回頭探看著仍處於熟睡狀態的元沛兒,「那你幫我轉告老陳,叫他明天準時來陽明山的別墅接我,聽見了嗎?」
得到滿意的回答,歐文這才切斷了通話,正要轉身把手機給悄悄藏起時,卻對上一雙炯然有神的眸子。
他臉色一僵,然後一派自若的綻開笑,「沛兒,這麼早就醒啦?不多睡一會嗎?」
元沛兒眼尖的察覺到他正企圖把身後的手機給藏起,她的素手朝他身後一探,罪證確鑿的將證物擺放在他眼前。
「歐文,你有什麼要跟我好好說明的?」
「你是說手機嗎?好吧!我承認,我騙了你……」
「然後呢?」
「就這樣。」歐文擺擺手,「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這裡沒有任何通訊器具,其實我有隨身攜帶手機,但是怕你會為我找來無謂的麻煩,所以我只好騙你說,這裡沒有通訊用品。」
「就這樣?」他說起謊來還當真是面不改色。
「不然還有其他的嗎?」嗯……剛剛的對話她該不會都聽見了吧?
「歐文,這裡是哪裡?偏僻荒涼的山區,我記得你是這樣告訴我的。」她眼一瞥,想抓出他臉上的心虛神情。
歐文一臉正色,「沒錯,這裡的確是偏僻荒涼的山區。」
「你還在騙我!」居然連一點心虛也沒有,他真是該死的狠角色!
歐文一臉正氣凜然,「我沒有騙你。」
元沛兒盯看著他好半晌。嗯哼,敢欺騙她,把她當成白癡一樣耍得團團轉?他該死!
「好棒的演技,要不是我剛才聽見你的對話,只怕我現在還像個傻瓜一樣被你蒙在鼓裡是吧?」「剛剛你聽見了什麼?」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
「我聽見你說,這裡是陽明山。」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難怪被帶上車時,她總覺得車窗外的景色看起來熟悉極了,但是因為有他在一旁擾亂她的心思,她才會失去分析思考的能力。
「你真的聽到了?」所謂百密一疏,終究還是被她給知曉了。
「我聽得一清二楚!」元沛兒不服氣的扯扯自己的耳朵。
「好吧,既然你知道這裡是陽明山,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她的音調不禁拉高,「我要立刻離開這裡。」
被強帶來這兒的時候,她被他恐嚇的說辭給嚇的不敢單獨下山,惟恐真的會迷路、受凍,既然這裡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還會迷路凍死嗎?
「你確定?」
「我再確定不過了。」她裹著被單下床,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她才剛要踏出一步,腰部便傳來一陣強力的鉗制,「歐文,放開我。」
歐文沒有理會她的警告,輕輕一個使力,便將她拉倒在床上,身體也緊接著壓上她,讓她無法動彈。
「歐文!」她臉色灰白,在他身下不住地扭動掙扎。
「沛兒,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停止這種愚蠢的抵抗行為。」他一臉笑意,但是眼瞳卻蒙上了淡淡的激情。
元沛兒再笨也懂得他眼中的曖昧暗示,「你想怎麼樣?奸計都被我識破了,還不肯放我走嗎?」「我會放你走的,但不是現在。」他埋入她的頸窩間,恣意汲取她的馨香。
「歐文,你騙我!」她嚴厲的指控。
「那是善意的謊言,如果我不使這種強硬的手段,你會願意乖乖的跟我一起來度假嗎?」
「不會。」
「這就是了,所以……」溫熱的唇貼上她白嫩的頸部,一個重重吸吮,烙下了他的印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愛為出發點,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你想的美,我最恨有人欺騙我,所以我不原諒你!」
「是嗎?」他斂下了眼,大手鑽入了被單底下,撫摸著她滑膩的凝肌,「可是我好想要得到你的原諒,這該怎麼辦?」
「歐……文,你……你在幹什麼?」這個傢伙,他的手居然……
「沛兒,我在愛你啊!」
她的臉倏地一紅,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場歡愛,「我不要,而且我們之前不是才……」
「可是我又想要你了。」他邪氣的對著她的臉噴氣。
「歐文,不要!」她的臉上出現一絲驚慌,「你再繼續下去的話,我就不嫁給你了!」
「這可由不得你。況且,兵不厭詐,為了得到你,我可是費盡心思……」
「歐文,不要……」她奮力抵制著他,壓抑著因為他而燃起的熱情反應。
「沛兒,你要的。不要拒絕我。」
「你是壞蛋!」被他逗的喘氣吁吁的,她氣惱的下了結論。
「是啊,我是壞蛋,可是你不就是愛壞蛋嗎?」他的唇著迷的吮著她的甘美唇片。
「不愛、不愛,我才不愛壞蛋,我……我不要嫁給你了,不要了……」
「沛兒,別想逃……」他邊固定住她的腰,邊對她的耳吐息,「我已經造成既定的事實了,這輩子你只能嫁給我了。」
「可惡的壞蛋!」用力的咬了下他的肩膀肌肉,「我不會原諒你的欺騙,你看著,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公道……」
「我等著。」他吻住她,這一次徹底消弭她所有的不滿叨念。
元沛兒漸漸迷失在情慾之中,她的眼、她的心全印滿了他的影像,再無其他……
***
台北市一家知名飯店此刻賓客雲集、氣氛熱鬧非凡。
受邀的賓客隨著一輛輛到達會場的名貴房車而出現在現場,舉辦今天晚宴的女主人李心華心情愉快的站在門口,向到來的賓客一一招呼問候。
「媽,這裡風大,你先進去裡頭吧!」歐嘉來到母親身旁勸說著。
「嘉嘉乖。」她拍拍女兒的手,要她別擔心,「今天這場宴會是我舉辦的,我要盡到一個女主人的職責,你就在旁邊學學媽是怎麼招待客人的,以後等你當上雷家的女主人後,才知道該怎麼做。」
歐嘉粉臉一紅,「雷家的女主人?拜託,八字都還沒一撇,你為我操那個心幹什麼?」
跑回來台灣也有一個月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她開始有點想念對她頤指氣使的暴獅雷翼……
不過那個死沒良心的雷翼,一定只顧著他的服裝發表會是否成功,早就把她這一號人物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李心華憐愛的拍拍她的臉頰,「我看你去陪陪你爸吧!他一向對這種宴會十分感冒,現在不知道又躲到哪兒去抽煙了,幫我提醒他,要他別抽那麼多煙。」
歐嘉皺皺俏鼻,「媽,你還真是愛老爸啊!」
也只有溫柔賢淑的母親,才會愛上那種渾身上下充滿暴力因子的父親,由這點可以看出,愛情真是偉大啊!
「你這丫頭,別笑你媽我。」臉皮薄的她紅了臉,邊推著她往裡邊去。
她以下巴示意著角落方向,「媽,我看你不用擔心老爸啦!他現在正在跟大哥談話。」
從她的方向可以看見父親正在與大哥進行一場嚴肅的對談,所以才會用各種理由把她給騙走。
「真是的。」看見他們父子倆一臉嚴肅,李心華不禁憂心起來,「萬一陸洲又跟兒子一個一言不合,他是不是又要亂破壞東西了?」
「我看還好吧!」歐嘉摸摸扁塌塌的肚皮,「媽,客人還沒到齊嗎?我肚子餓了。」
「這樣好了,你先叫工作人員上菜好了。」她拍拍女兒的肩,一個轉身又投入了社交寒暄中。
歐嘉看著母親一臉快樂的穿梭在賓客中,只好認命的朝站在一旁的服務生走去。
唉,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母親打算為大哥開個宴會,介紹幾位名門閨秀給大哥認識,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纏著母親,想讓她打消設宴的念頭,但是……母親的執念實在太強了,讓她不由得舉雙手投降。
不過她才不管今天這個宴會是不是相親宴,她只知道她餓了快一天了,就算要破壞大哥的相親,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
角落裡,歐陸洲一臉肅然的盯著俊雅的兒子,「兒子,你是說真的?」
歐文點頭,「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希望嗎?現在我答應了,你怎麼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呢?」
「就是啊!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歐陸洲撫弄著下巴,剛毅的臉龐出現一絲笑意,「不過我還是想問一遍,你是認真想接替我的位置嗎?」
過去幾年,他不斷想辦法要讓兒子點頭答應接下他的總裁之位,好讓他騰出時間多陪陪老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還會帶著老婆去度N次蜜月。
只是性情多變的兒子始終不答應接下他的位置,害他一逮到機會就不斷地遊說他,結果當然是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然而一向堅持還不想接掌事業的兒子居然鬆口答應了,這教他能不懷疑兒子的用心嗎?
「爸,如果你不希望我接下你的事業跟位置的話,那我現在馬上反悔嘍!」
「不!」他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了,盼的就是這麼一天,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既然你願意接下我的事業,那真是太好了。」
歐文一臉好笑又好氣的,看著一向嚴肅的父親表現出感動的模樣,「爸,我只答應說要接,並沒有打算立刻就接。」
歐陸洲一個抬眼,「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段緩衝期,只是兒子啊,你既然答應我要接下我的事業,那麼你那間牛郎店是不是該收起來了?」
「我是打算收起來。」
「太好了。」他歐某人的名聲,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被貶低下去了。
「只是在這之前,我需要一點時間。」
歐陸洲心情大好的拍著他的肩胛,「太好了、太好了,一點時間算什麼,只要你肯把那間牛郎店收起來,一切都好談。」
「爸,我那間店不是牛郎店,是幫助女性客人放鬆心情的俱樂部。」他好脾氣的糾正他粗魯的說法。
「那跟牛郎店有什麼不一樣?」歐陸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攬著兒子的肩,小聲的問:「兒子,你是為了什麼願意答應接下我的事業,也願意結束掉那間牛郎店?」
「我願意接下家族事業是因為……」元沛兒,他將答案藏於心中未說出。
早在他決定與沛兒共度一生時,他就已經決定要回來接掌家族事業,一來是因為他畢竟是歐家惟一繼承人,二來則是……為了要給妻兒一個穩定的保障跟將來。
「因為什麼?」歐陸洲急急的追問。
「這個……」歐文的眼光落在一臉熱絡招待賓客的母親上頭,「其實我是有點事想請爸幫一點小忙。」
「什麼事?」真是難得,一向精明的兒子居然也會有有求於他的時候。
「我想請爸跟媽說一聲,可不可以中止這場相親宴?」
「為什麼?」他可是等著抱孫的,相親宴萬萬不可中止。
歐文溫文的揚起一抹笑,「如果我說你的兒子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還跟人家訂下了白頭之約,你願不願意幫我去說服媽?」
「什麼?」歐陸洲一陣震撼,然後拉著他追問:「兒子,你可以告訴爸,你的心上人是誰嗎?如果對方人品好,我絕對不會反對的。」
他古怪的兒子遺傳了老婆的好面貌,一張俊臉從小時候起就迷得附近的小妹妹們心醉神迷,長得越大更增添了一股成熟男子的翩翩風采。
然而直到現在,他們兩老就是沒看見兒子對哪個女人動心傾情過,再加上他年歲不小了,所以才會想幫他辦個相親宴,好讓他快快完成終身大事。
哪知……原來兒子惦惦吃三碗公,不但早有意中人,也把對方給拴緊了,這教他要怎麼跟老婆說明白呢?
「她等一會兒也會來參加宴會,到時候我再介紹她給你們認識。」目光投注在宴會人口,尋找著令他掛心的纖長身影。
為了不讓元沛兒有三心兩意的機會,他拜託了一心想把自家姐姐給嫁出去的元沛然,讓他把沛兒給帶來宴會場地,直接把她介紹給父母,順便正個未婚妻的頭銜,到時候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好,只要你肯定下來就好。」歐陸洲瞭解兒子的慎密心思,能夠挑動他心弦的女子,也必然可以令他們兩老心服口服。
就在歐文張望間,宴會入口突然出現一陣騷動,當他看見一臉愁苦的元沛然伴隨著一身西裝革履,短髮經過梳理後顯出深邃俊俏臉蛋的元沛兒出現時,他感到一陣頭昏。
他就知道元沛兒根本不會乖乖聽話,穿上他送給她的那套藍色晚禮服出席的,他早該知道……走在老姐身旁的元沛然已經感受到歐文的視線,連忙以手肘撞撞老姐,「姐,你想報冤氣我可以瞭解,只不過你有膽子承受歐文的怒氣嗎?」
元沛兒勇敢無懼的抬起下巴,倔傲的視線對上歐文眼中的不贊同,「你懷疑啊?那就走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