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穩健的步履,男子來到了一家外觀裝潢復古、小巧的美食屋,他抬頭看了眼高掛的招牌,不置可否的掀唇一笑,不顧大門邊掛上的「休息中」牌子,推開進入。
「對不起,我們正在休息中……」在櫃檯忙著清掃的服務生裝扮的男子猛地抬頭致歉,卻在見到男子的面容時停頓住續下的話語。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服務生像是見到救星般的從櫃檯裡急匆匆跑出,一把抓起他的手直往廚房衝去。
「快點、快點!這鍋湯非要你的獨門配料不可,否則等一下我們無法開門做生意啦!」
男子冷傲的睨了眼妒上以小火悶煮著的一鍋熱湯,淡漠的揮開服務生緊握的手。
「很抱歉,你問錯人了。」
「我問錯人!?」阿明瞪大了眼,俊雅的臉上浮現一絲無奈,「老大,都這個節骨眼了,你居然還跟我開玩笑!?」他扯扯他的手臂,「別鬧了,快點把你的獨門配料給加進去,再過五分鐘,我們就得開門做生意了。」
男子依舊不為所動,一雙明亮的眸子流轉著冷然波潮,「我說過,你問錯人了。」
甩開阿明的拉扯,他一個旋身大步走出廚房。
阿明叫叫嚷嚷的追了出去,「老大,我的老大。拜託你別再跟我快玩了,這道西班牙海鮮面要是少了你的獨門配料,那還能稱為高級美味的海鮮湯嗎?」
男子淡然的瞥他一眼,視線飛快的在室內逡巡一周,「展拓他不在店裡嗎?」
「展拓?」阿明的眼中冒出了問號,「老大……展拓不就是你嗎?」
瞧那高壯的身材、俊逸的面容、炯亮有神的黑眸以及性感誘人的薄唇、那蓄及肩部的狂野半長髮,還有那身昂貴的三件式西裝……
「嘿,老大,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你不是一向最討厭穿西裝的嗎?怎麼才出去一會兒,就給自己弄套西裝了?真是不公平,我在你這兒任勞任怨的當個打雜工,你怎麼不買一套嘉獎我平日的辛勞?」
男子眼底流露出一股不耐,「既然展拓不在,我改天再來。」
「老大,你等等。」阿明連忙追了出去,「老大你很奇怪,怎麼從一進門就開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不是才剛回來,又要上哪兒去?而且……展拓不就是你嗎?」
「我不是展拓!」他冷冷的瞪了阿明一眼,嚴肅的聲明。
「老大,你別耍我了。」阿明額上冒出冷汗,焦慮的急忙說道:「看看現在的時間,我們得開店了,但是你的招牌湯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教迎面朝他走來的男子給嚇得瞠目結舌。
「阿明,你幹嘛一副見鬼的模樣?」展拓邊抱著採買回來的食材,邊在助理額上彈了下。
「老……老大?」這個咧嘴笑的開朗笑容,那雙盛著耀亮神采的黑眸,還有那一身他所熟悉的休閒卡其衣褲……
「怎麼,我才出去一下,你就認不得我了?」展拓沒將他的異狀看在眼裡,直到他的目光接觸到阿明身旁的那名男子,「展柘,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來看看你這個毫無責任心的大哥嗎?」展柘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犀利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轉了一圈,「一年沒見,我看你過得還是一樣愜意。」
「嘿嘿……」展拓陪著笑,明顯感受到這個雙生弟弟的不善來意。「既然你來了,就到店裡坐坐吧!」
阿明張著嘴,一雙眼在展拓及展柘兩兄弟身上來來回回的翻轉,「一樣的臉……有兩個老大……」
「啪的一聲,他的後腦受到一個拍擊,令他發出哀叫聲,「哎喲!」
「哎什麼哎,有時間在這兒發呆,還不如進去把堆在洗碗槽的碗盤洗乾淨。」展拓順勢將手中的食材塞進阿明的手中,「快進去給我工作!」
「老大,那你的西班牙海鮮湯要怎麼辦?」那是店裡的招牌湯,如果缺少了他的獨門配料,那就不是美食屋最美味的海鮮湯了。
「差點忘了。」展拓一個拍額,趕緊跑進店裡,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回頭,「柘,你也進來吧!」
一臉冷凝的展柘這才慢條斯理的舉步,再次踏進店裡。
抱著食材的阿明仍一臉驚訝不已,喃喃自語隨著展拓踏進店,「天啊!我到今天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兩個老大……」
外表用紅磚瓦所砌成的美食屋,是間不到二十坪的小餐廳,復古的裝飾以及一踏進店裡所嗅到的陣陣香味,便可以充分感受出美食屋所要表達的溫暖及美味。
展柘看了室內乾淨整潔的桌椅及牆上幾幅複製名畫一眼,目光落在正從廚房走出的兄長身上,他的手上還端了兩碗熱呼呼的湯。
「我想你應該還沒吃午飯吧?」展拓將熱湯擺放在桌上,以眼神示意他落坐。
聽他這麼一說,展柘這才發現自己又在忙碌間錯失午餐機會,「是啊,還沒空吃午飯。」
「你再這樣下去,小心胃出毛病。」將熱湯推至他的面前,展拓遞上了湯匙,「試試我的拿手招牌湯,要不要也來一份西班牙海鮮飯?」
「不用了,我今天不是特地來吃飯的。」展拓拿起了湯匙,將熱呼呼的湯舀進口中,一股無法形容的鮮美滋味立時在口腔中散開,「這個味道……跟媽做的味道好像……」
「那當然!」展拓眼眉染上喜悅,「你也不想想,我可是媽一手調教出來的高徒,當然不差。」
「捧你個兩句,你就狂起來了,如果你把做飯煮湯的這份心力力用在經營公司的事務上,相信爸一定會高興得痛哭流涕。」展柘邊吸著熱湯,邊出言冷諷。
面對弟弟的冷嘲熱諷,展拓掀唇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你今天特地來找我,該不會又是要說服我回公司去吧?」
「不然呢?」展柘銳利的眸子閃了下,「這一年來你可是過得自在又愜意,我卻得頂替你的位置,為『展氏』做牛做馬,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繼承人何時才會回到工作崗位上?」
「哎呀!你別那麼小氣嘛!」展拓朝他擠眉弄眼,「反正你能幹得很,公司交給你絕對沒問題。」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展柘放下湯匙,眼中進射出道道厲光,「我沒道理幫你擔下展氏的責任!」有他這種只想要爭取自由的兄長,他永遠都會忙得像顆轉不停的陀螺。
「怎麼會沒道理呢?」展拓不以為意的聳肩,咧出一個皮皮的笑,「你也姓展,也是展家的一份子,萬一老爸一個不小心翹辮子了,展家的財產你也有份呢。」
展柘沒好氣的翻白眼,「你這話兒要是給老爸知道,他肯定會拿著來福槍追殺你這個咒他死的不孝子。」
「嘿,我只是打個比喻罷了。」他擺擺手,「況且,展氏你打理得很好,我現在回去只會為展氏製造混亂。」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麻煩人物嗎?」展柘端碗喝湯,「如果有這一層自知之明,那麼你一年前就不該突然間撒手不管,然後跑得無影無蹤。」
「你還在記仇啊?」真是的,他這個雙生兄弟什麼不好,偏偏記憶力超強,「那時候我也不是莫名其妙就消失掉,我可是留了書告訴你跟老爸,說我要走遍世界各地,學習天下美食的做法。」
「一年!」展柘不悅的以食指輕叩桌面,緊繃的下巴說明了他內心的不快,「你僅僅只花了一年就跑遍全世界了嗎?」
他這個生性浪蕩的大哥真是超級不負責任的傢伙,時值忙碌之秋,他竟然只留下一張便條,說要到世界各地增長見聞、學習各種美食做法,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把一團混亂留給他一人處理。
說真格的,展拓這個臭傢伙是世界上最沒義氣的兄弟!
「我在意大利跟西班牙各待了三個月,剩下的半年則在歐美邊境流浪,到最後還是回到了我熟悉的土地、生長的地方。」在國外漂泊近一年,他才發現最思念的還是故鄉的風土及食物的香味。
展柘看了他一眼,「你不但是最沒義氣的兄弟,也是最無情的傢伙,就連回到台灣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派出的私家偵探向我報告你回到台灣的消息,這怕到現在我還會認為你仍在國外醉生夢死、樂不思蜀。」
「抱歉、抱歉。」展拓雙手合十的喃念著,「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而是我一回到台灣就忙著開店的事務,一直到現在都還不得空。」
展柘瞄了眼不知在何時上門的顧客,「看樣子,你的生意不錯,也難怪你寧願躲在這,也不願意回展氏當個好命的總裁大人。」
「我不是說過了嗎?總裁這個職位你做得比我稱職,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回去惹得一身腥?」
說起做生意這一檔事兒,實在是跟他的個性大大的不合,反而是性格冷靜、眼光精準銳利的雙生弟弟適合,於是乎,他便理所當然的把重任轉移到他身上去。
「所以你就窩在這家小餐館做你的大廚?」難怪老爸老說他的長子不知長進,不愛江山與財富,偏愛與鍋碗瓢盆混在一起,像極了去世已久、努力鑽研料理的母親。
「我喜歡與食物為伍,而且……」他的視線在週遭落座的客人臉上繞了一圈,「你不覺得看到客人臉上洋溢著滿足,是一種無上的幸福嗎?」
冷傲的展柘冒出不屑的嗤哼,「我的幸福是建立在白花花的鈔票上頭。」
「所以我說,展氏的總裁由你來做是再合適不過了。」展拓一臉笑瞇瞇的,成功的將肩上的責任轉到弟弟肩上。
「哼!」展柘從鼻中冒出一記輕嗤,「推卸責任一向是你的專長,我今天來除了想勸你回去之外,還有一件事得親自向你報告一聲。」
「是什麼事需要勞動我們偉大的總裁大人?」展拓挑高了眉,心裡卻浮現了一抹不祥之感。
「老爸有令……」展柘眼底浮現詭異的波動,微揚的嘴角道出了他的得意,「要我通知你一聲,你快三十歲了。」
「那又怎樣?」展拓以指搔弄著下巴,高高挑起一雙黑濃的眉。」
一抹精光在展柘眼底乍現,「有時候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和我出自同一個娘胎?」他的神經有時候粗得讓人忍不住冒出火氣,「難道你忘了展家的家規了嗎?」
「家規?」危機驟然降臨在展拓的腦子,令他大驚的猛地站起身,「三十歲!?天啊!」
看見他那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展柘得意的輕笑。
「看樣子你還沒有忘記展家男子一到三十歲就必須成家的規定。怎樣,你有對象了嗎?」
「Shit!」展拓未回答,只是爆出咒罵,煩躁爬上他之前一副自在的俊容。
「是哪個腦筋打結的祖宗訂下這個不成文的規定?展家男子必須在三十歲時成家,否則將由長輩指定對像完婚,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家規?」
「這是展家第一條明文規定的家規,不是你口中狗屁不通的家規,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展家的家譜拿來給你瞧一瞧。」展柘在一旁悠哉的提醒,俊爾的臉龐散發出一股詭橘的異彩。
展拓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非得要用這種嘲弄的口氣提醒我不爭的事實嗎?」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怒為笑,「拓,你這傢伙有資格嘲笑我嗎?別忘了我們兩個是雙胞胎,年齡的差距也不過幾十分鐘,你以為你就逃得過嗎?」
展柘一派輕鬆自若的揚起淡笑,「拓,你想我會去在意這種小事嗎?我跟你唯一不同的一點就是,我並不在乎我未來的妻子是誰。」
展柘定定的注視他好一會兒後,怒火頓然襲上心扉,「Shit!我居然忘記你是個無情的傢伙,不管你未來的妻子長得是圓是扁,你也不會有興趣瞄她一眼的。」
「沒錯。」霎時,他感到心情大好,連胃口也大開,一口氣將碗裡的湯汁喝完,而後抬頭看向一副被困住的兄長,「拓,我肚子餓了。」
展拓忿忿的瞪他一眼,「我總覺得你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
「這一點,我從來就不否認,尤其是當我有一個既不負責又無定性的大哥時……」
「給我閉嘴!我受夠了你的冷言嘲諷!」他低斥一聲,轉身走入廚房,不出幾分鐘,一盤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炒飯放在展柘眼前。
展柘睨著他臉上顯現出的暴怒,「這才是我認識的展拓,一個脾氣不佳、沒耐性又毫無半點責任心的傢伙。」說完,他便大口的吃起炒飯來。
隨著每一口炒飯嚥下肚,再看看臉上燃著絲絲火氣的展拓,展柘更覺心情暢快不已。
「如果我不想理會這條無聊的家規,我倒要看看老爸能夠奈我何?」想到此,展拓不禁流露出一個挑戰的倔傲眼神。
「拓,我勸你別跟老爸作對,別忘了他是個專制的暴君,而且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如果你想跟展家家規對抗到底的話,那麼……」展拓別有含義的看了眼高朋滿座的美食屋,「第一個遭殃的恐怕就是這間美食屋,然後就是你身邊的一切人事物,直到把你給逼到死角,舉起雙手投降為止。」
他這番話可不是在威言恫嚇,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能在二一年前台灣尚屬封閉時闖出一片天的男人,他的能耐可不容小覷。
「那個暴君……」這真是個再適合不過的形容詞,「他就非得把我給推入婚姻的墳墓裡嗎?」
「是的!」展柘斬釘截鐵的說。
「Shit!」展拓又暴躁的逸出一記咒罵,先前的從容自若完全悖離,腦中猛然浮現一個字——逃!
「拓,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展柘只消一眼便看穿他那毫不遮掩的強烈意圖,「你以為你逃得過暴君的手掌心嗎?我看你就認命了吧!」
看見一向狂野不羈的兄弟吃鱉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啊!
「認命?你要我跟那個暴君認命!?」展拓瞇起了眼,「他憑什麼決定我往後的幸福?我的老婆我會自己找,我要何時結婚成家也是我自個兒的事,犯得著暴君插手干預嗎?」
「他當然會插手干預,因為你是展家的一份子,展家的子孫。」展柘涼涼的補上一句。
一個永不妥協的霸道兄弟、一個不擇手段的暴君父親,這兩個人一旦鬥起來……
呵呵呵,往後有好戲可看了。
「展柘,你這個沒義氣的兄弟,你就不會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上,抗議這條不合理的家規嗎?」
「我沒義氣?」他的聲調不禁微微上揚,瞧著他露出淡淡的詭笑,「我沒義氣會接下你所扔下的麻煩家業嗎?我沒義氣會特地跑來警告你一聲嗎?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沒義氣!」他推開掃得一空的盤子,「我吃飽了,下午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著我主主持,我先走一步了。」
見他起身走向大門,展拓隨即跟了上去,「柘,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他皺了下眉,「我實在是無法習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展氏就拜託你了。」
展柘回以一記陰惻惻的輕笑,「與其一派鄭重的拜託我打理好展氏,你倒不如多擔心自己未來一年要如何逃過暴君的逼婚吧!」
「你這個傢伙!」他咬牙切齒,「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彼此、彼此。」展柘皮笑肉不笑的瞥他一眼,轉身走上了熱鬧的街道,順長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的眼中。
「逼婚……」想起了展朽臨行前的警告,他心裡莫名的多了分壓力,「為什麼我得要遵守那種荒唐的規定?我偏不成家,看那個沒良心的暴君能奈我何?」
煩惱不到半個小時,展柘已決定奮力抵抗到底,眉間的煩鬱一掃而空。
他旋身轉向店內,正要舉步向前時,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咚的一聲撞上了他的後背,接著發出巨大聲響,讓他猛然轉身想探清楚狀況。
「唔……」軟綿綿的物體此刻正無力的以五體投地之姿癱在地面上,嘴裡不斷的呻吟,「我要飯……我要吃飯……」
展拓睜大了眼,這才發現剛才撞上他後背的軟綿物體,竟是一個嬌小的女孩,隨著她的小嘴一張一合的細念,他蹲下身想聽個仔細。
「餓……」整個人撲倒於地的文妍柔嚥了嚥口水,無法止住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腸胃,「我好餓喔……飯……我要吃飯……」
「你要吃飯?」他不禁多瞧了她幾眼,「小姐,你該不會是餓昏頭了吧?」
文妍柔連點頭的力氣也沒有,她已經餓了整整三天了,此時此刻她只知道,她需要熱騰騰的食物。
「飯……我要吃飯……」她睜開一雙盈盈美眸,可憐兮兮的看向發出好心應答聲的前方,「先生,請給我飯吃……錢……我有錢……」
乍然迎上她那雙秋水翦瞳,展拓忽感到心房被一股奇異的外力給撞了一下,目光停駐於她那張細嫩蒼白的小臉上頭。
「老大,你在幹什麼?」在廚房裡忙不過來的阿明探出了頭,大聲吆喝,「老大,快進來幫忙啦!」
隨著阿明的叫喚,他倏地回過神來,看了女孩一眼,展拓使力拉了她一把,將她帶到先前展柘所坐的位置。
「小姐,你想吃什麼?」他的話才剛落下,便看到她的臉埋入了展柘吃完的炒飯盤子,「小姐,你在幹什麼?」
「炒飯……」她吞了吞口水,小臉不肯離開那香氣四溢的炒飯盤子,「我要吃炒飯……」
「老大,你在幹什麼呀?快進來幫忙啊!」阿明再次從廚房探出頭,「還有,你的西班牙海鮮湯要見底了,接下來要賣什麼啊?」
這間美食屋之所以會在短時間內高朋滿座、打出美味口碑,原因在於對美食堅持到底的展拓身上。
每天他只賣一樣他得意及滿意的食物,直到鍋子或飯鍋見了底,他才會動手再做另一樣食物。
這古怪的堅持先是引起客人的不以為然,最後卻是因為極佳的美味吸引了大批客人上門,所以這間美食屋才會開張不到三個月,便已經有了老顧客。
「賣什麼?」目光在捧著盤子不放的女孩身上轉了一圈,心中下了決定,「炒飯,特製的中華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