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機場的時候眾人皆驚歎,大頭感慨:「靠,天山童姥也有迴光返照的一天!美女,哪條道兒上的?留個電話吧。」
「……」
施展我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
削你個千朵萬朵桃花開,也好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小樣兒的還反了你了?
「好了,我爽了。」我嫣然巧笑,「謝謝大頭哥哥。」
「啊……」,人面桃花的大頭呻吟,「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俺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友情提醒:你變成什麼也還是繞著我走比較好,呵呵。」
就明滅你怎麼了?我又不是初犯。不管,反正我現在不緊張了。
我緊張的時候總是手腳冰涼,這時我常會找一些可以緩解緊張的事情來做。有時是和死黨嘮嗑,有時吃東西,有時聽歌。方法多多,不一而足,記得參加全國中學生英語競賽時我坐在角落裡默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許多人看怪物一樣看我。我閉了眼繼續,天下本無事,能靜心處即是智慧,此處便是彼岸。我在台下誦經,他們覺得我變態,我上台領獎時,他們會說我個性。人啊,不管嘴上說得多好聽,誰能以一雙純潔如嬰兒的雙眼看世間百態?不是說別人,我自己何嘗不是?既是生於十丈紅塵,便莫談清高。
呵呵,忽然想起那一年在五台山上請《文殊菩薩心咒》時,知客僧硬是要了一百的工本費,我忍不住對他笑了。他也笑,憨憨的很可愛。那一瞬間我覺得我比他更像和尚。我有經文,整整一本,自己手抄的,筆筆清爽。靈山本在我心頭,又向何處求佛?
航班晚點,我偷著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手鏈褪下來放在衣兜裡,不能激動,不能太早穿幫,不然便處於被動,做多少犧牲也沒人關心。
在愛中,先說出口的永遠是輸家。
航班到了,廣播的女聲冷靜得恍若隔世。
前面的陳靜回頭瞟了我一眼,她比我更早認識楊瓊,兩人曾是小學同學。這個小眉小眼的師大女孩也非池中物。什麼時候都冷靜沉著,是我和楊瓊都欣賞的女子。萬幸,她與楊瓊沒有什麼。他的眼裡只有鷹,飛不到一定高度便不可能進入他的視野。為了他,我已經到了害怕任何聰明女子的地步。
看著那斷斷續續走出大門的旅客,心如鹿撞。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幸福,我卻全然不覺這種幸福有什麼值得企盼之處。
出現一個人,呼吸會暫停一刻,再迅速沉入陰暗的谷底。是他?不是他?心在等待中乾枯焦渴,希望是虛無縹緲的氣體,可以被放飛在雲端,然後突然從高空自由落體,摔得粉身碎骨。我忽然理解為什麼在遙遠的艷詞裡會有哀怨的女子拿著紅繡鞋卜卦,紅燭高照著滿堂寂寞,半幅羅衾,難耐五更寒。那冤家倒是何時歸來?來也不來?……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
MP3里若有若無地響著《彼岸花》
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曇花再開
把芬芳留給年華
……
彼岸沒有燈塔
我依然張望著
天黑刷白了頭髮
緊握著我火把
他來我對自己說
我不害怕我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