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當他終於平緩氣息後,他滿足地撐起身子看她,見她仍嬌喘不止、虛弱地閉著眼,他輕柔地用手掌揉撥著她散落在額際的髮絲,他煞是滿足地微笑。看著她緩緩睜開激情未退的眼眸,他偏著頭細細吻她,慢慢、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停在她私密的入口不停地摩蹭。
    龍焰飛抽出身離開她,翻滾在她身旁,手撐著頭喘氣。手肘壓住鳳月舞的發,但他不想動。
    他想把所有問題厘情,他忽略眼前的一個事實太久了——鳳月舞對他的影響太大,不管他多盡力想避開。都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她的慾望。
    唉……此刻的他太過脆弱,他無法解釋這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她幾乎快奪走他每一分力氣了。
    歡愛過後的性愛氣味,濃烈地蔓延在四周,讓他在吸吐之間都滿足得昏昏欲睡。
    鳳月舞躺在他身旁,把毛毯拉到下巴,怯怯地看了眼龍焰飛。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被他摒除在外的,這樣的想法讓她覺得受傷和落寞。
    她想倒轉過身背對著他而睡,給果她吃痛地發現有給頭髮被壓在他的手肘下。
    她伸手推推他的肩膀,龍焰飛竟以為她渴望他的擁抱,而把手抬起來,將她擁進懷裡。
    鳳月舞柔順地在他胸膛找到舒服的睡姿,緊貼著他,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入睡。龍焰飛的大手則在她背部輕輕拍撫,他的下巴貼上她的發頂,輕揉緩援。
    啊……嗚——遠處傳來這聲長嗚。鳳月舞被這聲響驚醒,龍焰飛卻仍抱著她熟睡淺呼。
    啊……嗚——她仔細地聽著那聲鳴叫,她不安地自龍焰飛的懷裡坐起身。
    龍焰飛似乎感覺到她的移動,也跟著迷濛醒來,撐著手看了她一眼,繼而又閉上眼躺回去,雙手環上她的腰,歎氣的低語問她:「怎麼了?小蜜桃。」
    「龍焰飛,起來!你聽!有狼在叫耶!」鳳月舞伸手推他,焦急地低喊。
    龍焰飛仍閉著眼,伸手拉她躺下,呵呵笑著低語。
    「嗯……我有在叫呵——你也有在叫!」
    他想到在激情時,他們都喊出興奮,便沉醉地微笑。那感覺真好!他很喜歡她忘情的尖叫。
    「我不是說這個啦!你聽嘛!真的有狼在叫!」他是「鬼狼」自然會以為她說的很是他,但……不是他嘛!
    龍焰飛沒轍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鳳月舞那誘人的胴體,他倏然地清醒了,全身上下又揚起想要她的慾望。
    他伸出手,故意拂過她嫣紅的蓓蕾,趁她驚叫之時,拉下她甜蜜地吻著她。
    鳳月舞卻有些不專心,龍焰飛挫敗地放開她。
    鳳月舞馬上側耳專心傾聽,想再仔細聽聞那叫聲。啊……嗚——一「你聽到了沒!?有沒有?」鳳月舞興奮地抓著他的手問道,龍焰飛卻漫不經心,一雙熾熱的眼直盯著她瞧,驀地他笑了。看到他那不正經的模樣,她氣拉起毛毯遮住自己,他卻在此時失望地叫喊出聲,手想扯下她的毛毯,但她如何都不肯讓步。
    「別這樣嘛,小蜜桃。」他上前輕啄她的唇又退開。
    他可憐的模樣逗得她笑了。
    「哼,誰叫你都不聽我說話!」
    鳳月舞的天性該是熱情大膽的!
    只是從小受到父親的影響,七歲又被送進尼姑庵裡,自然教會了她要拘謹、膽怯。
    離開鳳翔鎮跟著他們來到關外之後,有時她便會像現在這樣,忘了拘謹而淘氣起來。
    龍焰飛用拇指指腹撫擦過她的唇,柔情微笑。
    「我有聽,那是我養的狼。」
    「啊!?」鳳月舞瞪大眼興奮地叫嚷,「我可以看它嗎?它漂不漂亮?它——」
    「等等,別急!」他寵溺地一笑,拉她靠近他,吻了下她紅艷的唇瓣,不安分的大手握住她結實挺立的酥胸。
    她圈任他的頭,微瞇著眼,迷亂呻吟。
    「龍,狼……哦!它……」
    「嗯。」他的唇終於回到她的嘴,貼著她低語誘哄。「嗯——你先餵飽我,我就帶你去看它。吻我!」
    她順從他的渴望怯生生地伸出粉紅小舌尖描繪他的唇線,他張嘴吸住她的,然後放任她的吻到處游動。
    ***
    龍焰飛一直相信自己有把握能做到,他能每晚跟她熱情飢渴地歡愛,然後到白天就把她丟出腦袋,完全忽略她。
    結果,思緒大亂!
    半個月過去了,他仍然無法漠視她的一切。
    他在乎、關心也保護著她。她笑他也笑,她哭他便無措地跳腳,不然就是抱著她低聲哄慰。反而是她生氣時,他就會開心地任她發火,然後激情地跟她做愛。
    他很驚訝地發現,隨著時間流逝,自己對她的慾望不減反增,像要不夠她似的。
    他不只手離不開她的身體,他的眼睛也離不開她,就像此刻一樣。他雖站在遠處,眼眸仍梭巡著她的身影。
    龍焰飛帶領將兵來到離營區不遠的山丘上,訓練沙場技術。他的眼神仍能分神地從山丘上眺望著她在營區裡的一舉一動。
    鳳月舞穿著他替她新買的綠衣裙,手裡提著竹籃走過半個營區外圍。
    史繼堯突然朝她奔過去大吼大叫,然而,鳳月舞卻沒聽見似的繼續走著。
    龍焰飛覺得有異,往鳳月舞走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見鳳月舞是朝馬場區踱去,而原本分隔馬場的門此刻大開,他的戰馬被放了出來,朝鳳月舞的方向飛奔,頭往下,蹄後塵土飛揚、速度快如閃電,眼看就要把鳳月舞踩死。
    「小舞!小——舞——」
    龍焰飛的心就快要衝出胸口,他大吼著她的名,但馬蹄聲淹沒了他的聲音。他舉步衝奔下山,眼看著戰馬就快撞上她了。他瘋狂地跑著,只想趕到她的身邊、保護她,就怕來不及。
    「不!」
    狂亂的怒吼自龍焰飛的靈魂深處喊出,縈繞在山谷中。
    每個人都放下工作跑向鳳月舞,想救她。
    可是……來不及了。
    鳳月舞面對這團混亂,驚嚇地站直了腳步,杏眼圓睜,盯視著突然朝她奔來的「黑雲」。
    「黑雲」來勢洶洶地幾乎要踩上她前,一團龐大、動作敏捷的灰白從她側面頭頂飛出來,撲向「黑雲」制止它的發狂。「黑雲」在一個提高前腳的動作後,便停下踏步。而那團突然飛出的灰白竟是只身形龐大的灰狼,它低嗚地咧嘴,惡狠狠地看著「黑雲」,一直到「黑雲」停下踏步,灰狼這才收斂起凶狠的模樣。
    鳳月舞呆站在原地,看著這一馬一狼竟能相安無事而覺得有趣。她走上前,一手撫摸著灰狼的柔軟毛髮,灰狼似乎很享受她的撫摸,嗚嗚地任她撫揉。
    「黑雲」也一跛一跛地走上前,頭推著鳳月舞的手,她也伸手撫摸著它,她開心的漾著燦爛晶亮的笑容。
    每個人都被她嚇得雙腳發軟,動彈不得。鳳月舞卻還高興得跟一個孩子似的,一會兒抱抱灰狼,一會兒又拍拍戰馬笑得開懷。
    龍焰飛站在不遠處真想過去殺了她,她把他嚇得半死,竟還笑得那麼開懷。可是他必須等一下才能執行這項工作,他的雙腳還不能移動,他把力氣全用光了,像個老人一樣心臟衰竭無力。
    他發現紹恩和繼堯也是如此。他挑高一道眉,踩著雷霆萬鈞的步調朝鳳月舞走去。
    才剛起步沒多久,他就被紹恩從後面抱住攔了下來。
    龍焰飛瞪著仍不知情的鳳月舞,聲音沙啞地惡狠咒罵。
    「我要殺了她,你們目睹全部過程的!」
    他大叫著,但龍紹恩反而放下心地放手,站在一旁,甩甩手取笑道:「你不可能殺了她的!」
    龍焰飛的話受到質疑,他憤怒地轉過頭瞪著在一邊竊笑的龍紹恩。
    「你根本捨不得!頂多只會把她拖回營帳裡,好好地『重罰』而已啦!」龍紹恩也不怕他的咧嘴笑道。
    龍焰飛看著他好久,然後搖搖頭,舉起仍在發抖的雙手,沙啞的低語:「我以為、我還以為我就要失去她了。」
    第一次,他直言表明他有多麼在乎鳳月舞。
    龍焰飛走向前,史繼弟第一個先發現他,他跟他招呼了一聲。
    「龍焰飛!?你今天不用訓練士兵了嗎?」鳳月舞驚喜地站起身,甜蜜地跟他打招呼。
    他看著她仍不知情的純真笑容,有些沒轍虛軟地笑了笑。他的灰狼站起身望著他,他拍撫以示獎賞,然後命令人扶住戰馬,他舉起它的右前蹄,結果發現裡面扎刺著一顆小石,他幫它挑出來,包紮好之後,便令灰狼帶著戰馬回去。
    他回頭面對仍笑得燦爛,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差點命喪馬蹄下的鳳月舞,心頭盤算著千百種想殺了她或掐死她的方法。
    可是他一個也沒用。
    紹恩說對了他會有的反應。龍焰飛真的拖著風月舞回到營帳,瘋狂而迷戀的與她激情做愛。
    一次又一次地燃燒彼此,直到天黑又露白之後,他才十分不捨地放開她。在睡夢之中,他們尋到彼此,又開始熱烈地做愛。
    ***
    鳳月舞全然不記得這是如何發生的。
    傍晚,灰狼突然開始不安地騷動,昂首低嗚著。龍焰飛觀察了它一會,緊急下令全面備戰。
    龍焰瓜將所有女眷聚集在山洞裡,派了兩名侍衛保護她們。在離去前,他拉起鳳月舞深深一吻,誓言說著「等我」,便轉身投入戰場之中。
    尖叫、殺吼的戰鬥聲響一直傳來。鳳月舞見到兩名守衛握著大刀的手更加緊繃。她知道,他們一定一心想上沙場殺敵奮戰,而不是守在這兒保護她們。
    鳳月舞的心一直掛在龍焰飛身上,臉上毫無懼意,只是沉靜地瞪著前方,心中祈求老天——他一定要沒事!求求你。
    嘶吼的叫囂聲讓每個人屏息,連平日愛、吵嘴的高莞玉等人也安靜地瞪視著前方。
    害怕是每個人此刻的感覺。
    「大哥——」
    鳳月舞聽見龍紹恩的震吼聲,她再也等不下去,不顧一切地衝出蔽護的山洞。
    她一路狂奔,一接近山丘下的戰場,她立刻看見了龍焰飛。他站在戰場中央,一手舉著盾牌抵擋攻擊,一手揮動著九環大刀奮力殺敵。
    守衛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拖著她往回走,想拉她遠離戰場,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龍焰飛身上。
    一支支利箭呼嘯過她頭頂飛進沙場,那箭只離她尺寸之遠,她恐懼地瞪著箭,聽見守衛在她身後與人打起來。
    她頭頂上的一絲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頭看見一名男人藏身在樹上,正拉起他的弓瞄準龍焰飛,她開始尖叫大吼,可是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
    「不。」她發狂地大吼著,「不。」
    鳳月舞開始狂奔起來,她筆直地衝進戰況激烈的戰鬥場中,飛身衝向龍焰飛。
    龍焰飛無法置信的注視著飛奔而來的她,臉龐和身上沾滿了汗水和血水。
    她與那支箭幾乎同時到達,她的手臂伸向他。他伸出拿盾牌的手將她抱進懷裡,一個擋刀將那支箭打下,卻來不及避開敵人向他劈來的大刀。
    「哼——」他悶哼了一聲。
    「龍焰飛,我……」風月舞抬起頭低聲問道,但並未察覺他已受了重傷。
    「你……有沒有……事?」
    「沒有。」
    龍焰飛抱住她,轉身奮力擋去另一刀,鳳月舞站在他身後才發現那可怕的血刀口,他的鎧甲裂出一條縫,血水正從那縫中不停地流出,她發出淒泣的尖叫聲。
    龍焰飛仍緊抱著她,回頭呼叫他的手下,史繼堯立刻擺脫敵人的糾纏,衝過來護住他們的背部,龍紹恩也衝過來撐住龍焰飛沉重的身子,不忍看見鳳月舞沒有生氣、蒼白空洞的面孔。
    龍紹恩護著他們回到山洞裡,而由繼堯則返回沙場統帥弟兄們發動攻勢。
    鳳月舞他們三人一進了山洞,所有人皆驚呼愕住了。只有王巧嫣穩住了局勢,開始管理這等場面。一邊要龍紹恩和守衛將龍焰飛放在唯一的床上,一邊命人去找來棉布和清水。
    鳳月舞只是呆站在那兒,手足無惜。
    龍紹恩丟下一句:「王姑娘,拜託你了。」便轉身回到沙場。
    王巧嫣控制整個場面,開始動手替龍焰飛褪去鏜甲,清洗他背部的傷口。
    趴臥在床上的龍焰飛,還有一絲神智,舉起手比向鳳月舞,啞聲說道:「小……舞……來這……」
    鳳月舞這才回過神,飛快地上前握住龍焰飛的手,他辛苦地勾起嘴角微笑,抓住她的手,他便昏了過去。
    在王巧嫣處理龍焰飛的傷口時,鳳月舞一直握著他的手,全程陪著他。
    她好害怕!如果龍焰飛他……
    「有時間在那兒胡思亂想,還不如來幫我壓住這塊棉布!」王巧嫣抬起頭,朝一臉空洞的鳳月舞斥喝。
    鳳月舞一手仍握著龍焰飛,一手協助王巧嫣處理他的傷口幫忙包紮。
    「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一定的。他說要我等他的,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鳳月舞這麼一邊低語,一邊替他照料傷口。
    遠處的沙場上仍傳來打鬥的叫囂聲和嘶吼,鏗鏘的金屬碰撞聲,讓她感到害怕。
    ***
    夜晚來臨時,他們終於打贏了這場戰爭。
    龍紹恩他們將龍焰飛移回他的營帳裡。鳳月舞一直守在床邊,一直看著他。
    「小舞?」
    一聽見龍焰飛微弱的呼喚,她馬上抬起頭,摸著他體溫過高的額頭。
    「不要動,龍焰飛,不要說話。」她焦急地開口說道。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
    「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他露出欣慰的神色。
    「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唉——很氣,等我好了我會打你的!」
    「嗯……」
    他勉強地笑了,舉起他的手摸到她略有沙塵的臉,「你別哭呀,我會心疼的,小蜜桃!」
    她抓住他的手,淚水止不住地滑落臉龐,她哭得全身虛軟,低語道:「你一定要沒事,我求求你!龍焰飛,你答應要我等的。我會等,你一定……要沒事……嗚……求你……」
    他伸直手,摸撫著她頰上的淚珠,溫柔說道:「為什麼,嗯?告訴我,小蜜桃,告訴我。」
    「因為我愛你,龍焰飛,因為我一見到你就愛上你了。我愛你,我愛你……」
    「嗯……呵,等我醒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水……」
    鳳月舞靜坐在床邊,她累得半合著眼,沒聽到那聲微弱的呼喚。已經五天了,她一步也沒有離開過營帳,也幾乎沒有進食。現在的她也變得虛弱不堪,哀傷一直摧殘著她的意志。
    「水……」龍焰飛重複地呼道。
    鳳月舞跳了起來,無法置信的瞪視著龍焰飛張開那雙晶亮的眼睛。她立刻清醒了過來,急忙幫他倒了杯水,將水送到他唇邊。
    「嗯……」龍焰飛喝光了水,然後看著她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早上了。」鳳月舞覺得心跳加劇,心情亢奮,因為她知道龍焰飛沒事了。「你……你已經睡五天了!」
    龍焰飛抬起頭,望進她水汪汪的大眼笑道:「好久不見了,小蜜桃。」
    她笑開了臉,但淚水還是忍不住落出眼眶。
    「哈……」
    他抓住她的手,將它舉至唇邊,輕吻它們。
    「愛哭鬼!」
    「我以為……以為你……」她便咽地低語。
    「噓,我知道,害你擔心了。別怕,我沒事了。嗯?」
    「嗯。」她點點頭,迷濛的大眼望著他。
    他好想抱緊她,可是背部的劇疼讓他根本無法行動。
    突然間他心中湧上欣喜;因為他將有一生的時間可以愛她、疼她,讓她不再擔憂害怕。
    他昏迷的這些天,他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他夢見他和鳳月舞出現在一處奇特的花園,他身上穿著一套銀白色的背心短衣,而鳳月舞則穿著紗紡的翠綠色衣裙,背後還有一條會飄動的長絲帶。
    他們在那花園裡嬉戲、親吻,談天說地好不暢快。
    可是有一天,這種甜蜜不見了。一位高壯的白鬍子老人很生氣地拆散他們,隨後夢裡又突然出現一道奇怪的門。
    他們站在那門前,一位溫柔的紅衣娘娘出現,給了他一個錦袋。錦袋裡有一條約四寸長的紅線和一個鐵盒。
    然後他就醒了。
    紅線?龍焰飛轉頭看向鳳月舞的左小指,伸出手抓住那條紅線,見到線的底端仍是他上回綁著的指圈。
    「小舞,這線有多長?」地微笑的問她。
    「約三寸吧。」她雖有些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但她還是回答了。
    「三寸!?」龍焰飛有些氣惱地吼著。緊接著鳳月舞又說了另一個數字。
    「其實它原是有四寸長的,只是我小時候生病,它曾斷了一小截。怎麼了?」
    「四寸!?」他這回咧大嘴笑了,然後撐著手時急欲起身,完全不顧背上的刀傷再次淚淚流下鮮血。
    「唉呀——你不要動啦!」她覺得自己痛得快哭了。
    龍焰飛吃力地撐坐起來,摸摸她的臉柔語,「乖,先去幫我拿一個東西。把那衣櫃打開,最左邊下面的抽屜拉開來,把裡頭的東西拿來。」
    鳳月舞照著他的話打開抽屜,一隻比她巴掌還要再大一些的長條方盒平躺在那。它的表面,除了底部外,每面都排列些圓點,盒子是鐵漆色,但拿起來時卻又沒什麼重量。她覺得十分有趣的拿了出來,朝他捧來。
    「這個嗎?這盒子好特殊。這是什麼?」
    他笑了,眼中卻閃著些許期待和不安。
    「你打開看看,打得開,這盒子就送給你。」
    包含我,都給你!
    鳳月舞站在他跟前,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小盒轉來轉去地觀看一會兒。然後把小盒轉了個頭,一手壓在上蓋,一手壓在側蓋,指頭放在那凸起的小點,朝一方一扭。喀!長盒便打開了。
    她取出裡頭一支鑰匙看了看,抬頭問道:「這鑰匙是做什麼用的?」
    龍焰飛還陷在她不費力就打開長盒的震驚之中。
    真的是她?
    這鐵盒是龍家長媳的象徵,他此生只娶能把鐵盒打開的女人。以前他嗤其為無稽之談,因此接連娶了兩位妻子,但兩位妻子都在婚後不滿一年去世,所以他誓言不再娶妻害人。可是,現在是鳳月舞,那麼……
    他一直咧大嘴笑著,笑得得意,笑得開懷,鳳月舞抬手在他眼前揮動,卻被他抓住,一個使力,她連同鐵盒一起跌進了他懷裡。
    「龍焰飛?你的傷……」
    「我沒事了。哈哈哈——可是你卻會有事了。你在我昏迷前是不是有對我說了什麼,嗯?」
    「沒、沒有——啊!」她腰間的大手突然一緊。
    「沒有!?」他哼聲再次問道。
    她怯怯的紅燙著臉,吸編的耳語:「有,有啦。我愛你啦!」她垂下頭不敢看他的反應。
    龍焰飛抱著她,吻落在她發頂,搖晃著她,笑道:「現下你可慘羅!我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飛抱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