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義大利分公司的業務十分繁忙,蝶吻常常從白天一直忙到黑夜。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而且自從上次的黑衣人闖入事件後,原先的保全人員全被撤換掉,換上另一支更敏銳、更精良的保全團隊,以二十四小時輪班制度守護著公司,也保衛官鐸耘和其他員工的安全。
這兩個星期來,公司內的保全十分盡責,沒再發生過任何意外。
在她趕工翻譯文件的時候中,官鐸耘總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逐字逐句的看著她翻譯好的文件,有的時候也會提出一些問題問她。
她從這兩星期的觀察中發現,官鐸耘算是個十分具有領導力的老闆,他對待員工嚴格卻不苛刻,賞罰分明之餘,也給了員工很大的自上空間。
無怪乎,德森生技是社會菁英想要轉換跑道時的優先選擇。
「你的文件都翻譯完了嗎?」官鐸耘坐在沙發上,抬起頭詢問她。
「還剩一點點,請再多給我一點時間。」蝶吻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
「今天就先做到這裡就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官鐸耘神態慵懶的說道。
「你想帶我去哪裡?」她打個呵欠,終於有機會站起身子伸伸懶腰。
「這幾天你陪我吃外賣應該也吃膩了,我們去威尼斯河畔一家餐廳用餐,算是搞賞你的辛勞。」
「好啊,我肚子快餓扁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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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河畔的米蘭諾餐廳。
這個餐廳是威尼斯數一數二的頂級餐廳,來到此地用餐的人個個隆重盛裝,看起來都像是名流類型的社會人士。
很快地,菜餚一道接一道的送到餐桌上,兩個星期來還沒好好享受過豐盛大餐的冷蝶吻,看到這麼一桌滿滿的佳餚,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們都餓了,餐間交談不多,美味在他們舌尖跳躍,刺激他們沉寂許久的味蕾。
用過晚餐,他們步出餐廳,漫步在威尼斯河畔,河邊日夜溫差很大,從河面上吹來的夜風讓人感覺格外森冷。
「謝謝你帶我來這裡用餐,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來這裡。」冷蝶吻不斷撥著被夜風吹亂的長髮,邊笑著說道。
「這三個星期來,你非常認真在工作上,算是犒賞你這段日子的辛苦。對了,明天我就要回台灣了。」
冷蝶吻聞言,手僵在耳際,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錯愕的瞪視著他。
她很難形容目前的感受,原以為他還會在義大利待上一陣子,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個星期,他已準備要返回台灣。
該死!只要他能再多停留一些時日,再給她多一點時間,或許她就能打探出SB藥劑的情報。
為什麼他要那麼快就離開?想到這裡,她的心掠過一抹惆悵……
令她感到惆悵的究竟是藥劑——還是他?
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蝶吻發現雖然天氣已晚,但河面還有幾艘貢多拉,她忍不住興奮的對他提議:「你搭過貢多拉嗎?來威尼斯一定要搭過一次貢多拉。」
不待他的回應,冷蝶吻逕自向湖面招招手。
「貢多拉」是威尼斯河上的載客平底小船,來到威尼斯的遊客不能免俗的,都會坐上它遊覽水都的明媚風光。
官鐸耘沒有拒絕她的要求,一臉興味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和船夫說了幾句話後,登上小船,看到官鐸耘還杵在河畔,她揚起手示意他快點過來。
她熱情的招呼聲促使他登上小船,雙雙面對面就定位後,船夫開始擺動著船槳,朝著威尼斯河面順流而劃。
夜晚的威尼斯幽沉深邃,她伸出手輕輕撥弄著河面,水花濺到她手臂上,引起一陣冰涼沁骨的感受。
她的臉被夜風凍得蒼白,卻美得教人心折,官鐸耘微瞇起雙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撫她的右頰,嘎聲說道:
「你的瞳孔深處帶抹微紫的光采,唯有在黑夜裡才能發覺,你知道嗎?」
冷蝶吻愣住了,停止了撥弄河水的動作,她的心跳加速,整個臉頰嫣紅
一片。
該死的!她怎麼會為他一句無心的讚美,而感到慌亂無措?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過認真,還是因為他那意圖勾引的輕柔語調?
「長大後,我的紫瞳就比較不那麼明顯,小時候我常因為自己與眾不同的外型,而飽受其他孩子們的欺負呢!」
「真的?沒有其他的小男孩學屠龍的武士,挺身救你?」他的眸光放得更柔了,她不愉快的童年經驗,讓他深深同情。
「哈哈,別作夢了,我是很忸怩又倔強的小女孩,也常常和小男生打架,他們巴不得我被欺負死哩!」她乾澀的苦笑兩聲。
小船划行到水中央,在教堂的柱廊下飄蕩著,她站起身,伸出手去碰觸那些結實的柱子,船身跟著劇烈搖晃幾下,她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到水裡去。
官鐸耘衝向前,及時摟住她的身子,堅實的雙臂緊緊圈在她的胸口和腰間,將她抱回座位。
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胸口因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著。
「帶我一起去台灣,好嗎?」蝶吻瞇著一對紫眸,吐氣如蘭。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光芒,驀然勾起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在台灣生活很辛苦,空間狹隘,人口稠密,不像義大利這麼浪漫愜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到台灣。」
「我想去看看那是個怎樣的國家,也想繼續留在德森生化集團中工作。」她輕柔細語的說道,熱氣呵在他的臉龐上。
「就這樣?」
「當然不只這樣,你要是長期僱用我,你會發現我能做的事可多了。」
她的眸底含笑,雙頰上那兩抹嫣紅更明顯了,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
「我不但會翻譯的工作,還會做藥品的檢驗,我大學時念的是生化科系,而且——」
官鐸耘沒心思聽她說完後面的話,他的指節輕柔的愛撫著她的臉龐,俯下頭,他吮住她的唇,嚥下她的呼吸和話語。
她的思考和語言能力全都消失,全身軟綿綿,連最後一絲氣力都被這個吻給抽離,他的手指輕巧地撫觸著她的背脊,將她的身子緊摟入懷中。
他以著緩慢誘人的速度,用舌尖撬開她輕顫的唇辦,品嚐著她的舌尖,她的味道嘗起來十分甜美,讓他忍不住一再的逗弄她的丁香。
他時而深吻、時而淺啄,同時也發現她的反應是生澀而熱情的。
她胸前的柔軟豐盈緊抵在他的胸口,嬌小的身子因為他的觸摸而微微顫抖,他的體溫透過襯衫,傳遞至她的肌膚,她的全身也跟著發燙。
她的舌尖很快就被他給佔據,他嫻熟的吻技弄得她暈陶陶的,差點連自己的名字都要忘記——
天啊!這是不對的,她難道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了嗎?她要竊取的只有藥劑的情報,可沒打算犧牲色相啊!
可……如果她的第一次,能夠給像官鐸耘這樣的男人也不錯。
她在心底輕輕歎息,雙手攀附著他的頸項,熱烈的回吻著他——
他們吻得渾然忘我,世界似乎也要為他們停止轉動,老船夫應景的唱起義式情歌,氣氛簡直浪漫到不行。
官鐸耘停止吻她,他們相視而笑,沖淡不少激吻過後的尷尬困窘。
「我的表現會很差嗎?」見他但笑不語,蝶吻忍不住開口問。
「你指哪方面?」他調侃的一笑,「你的工作表現,還是你的接吻技術?」
「如果我兩樣都想知道?」她微仰著臉,非得要個答案。
「以工作能力而言,你的表現絕對可圈可點,但若以接吻技巧的話——」他故意沉吟一下,才說:「可能還處於基礎階段。」
討厭!他居然這麼說她!?方纔那一吻可是她貨真價實的初吻!
繼父的性侵未遂的不愉快經驗,在她心底留下某種程度的陰影,少女時期的她,顯得比一般女孩低調安靜,面對男孩們的熱烈追求,她都保持一貫的淡漠。
可,眼前這個男人,卻輕易的拆除她的戒備,讓她像個青春期的女生一樣,紅著一張小臉,患得患失。
在他們靜默的同時,貢多拉靠了岸,他們付完錢,走上岸,開車回家。
當官鐸耘送她回到家,準備離去時,蝶吻旋過身叫住了他。
「官總裁,我真的很想跟著你去台灣,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好嗎?」
「我會考慮的。」宮鐸耘不置可否,隨即開車離去。
蝶吻杵在原地,盯著他的車子,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一想到他即將回到台灣,不知怎地,一股從未經歷的惆悵情緒竟讓她失神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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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熱水沿著凝脂般的肌膚滑行,茉莉精油的濃郁香氛充滿浴問,幾個小時前,他們在貢多拉上的熱吻情景,不斷掠過她的眼前。
他的吻、他的臂彎、他的擁抱……令蝶吻的身子禁不住一陣顫慄。
她不經意的從鏡子裡,看見自己頸項間的紅色印記,這是在貢拉多上激情的見證。
怎麼辦?現在的她心亂如麻,明天就是官鐸耘返回台灣的閂子,她應該要好好想想怎麼讓他再留下來的對策,但……
蝶吻頓覺苦惱的同時,門鈴聲倏然大作。
蝶吻連忙從浴缸裡起身,披上一件浴袍,濕濡濡長髮上的水珠,隨著她的步伐,滴落在地板上。
「渥夫?」打開大門,冷蝶吻疑惑的望向他。
姣好無瑕的艷麗臉龐,如辰星般熠熠發亮的雙眸,小巧優美的紅艷雙唇……
渥夫望著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的確是個天生尤物,性感和天真交織而出的特質,在她身上不但不顯矛盾,還格外引人遐思。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官先生才願意帶她回台灣?
他實在不想把向來一絲不苟、冷靜理智的官鐸耘,想成是個容易被美色迷惑的傢伙。
「渥夫,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蝶吻詫異的問他。
渥夫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淡淡地說道:
「這是官先生幫你訂的機票,明天凌晨起飛,官總裁要你陪他一起去台灣,你可別遲到。」
老天真的聽見她的祈禱了?蝶吻愣愣的瞪視著信件。
官鐸耘要帶她一起去台灣……去台灣耶!這代表著什麼?代表他愈來愈信任她?代表他在生活中愈來愈不能沒有她嗎?
接過機票,一股興奮之情從她的心底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