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晚間十點半,市區中心的「墮落天使」酒吧裡——
這是市中心最華麗、最有名氣的夜店,往往天還沒黑,門口就擠滿了準備入場的客人。
墮落天使酒吧今天的場子,都已讓古利安的車隊給包下,除了所有的賽車選手們都會到場之外,還邀來不少貴賓,為慶功宴生色不少。
現在才六點多鐘,酒吧前早已擠滿了賽車迷,雖然他們無法一起入場與選手們同歡,但是只要能站在管制區外,遠遠的眺望著這群年輕英猛的賽車手,他們就興奮得快要飛上天。
照理說,在管制如此森嚴的情況下,應該沒有人弄得到門票才對,但是「嗨,伊文老爹!」一進入酒吧老闆伊文位在酒吧後方的私人辦公室,安卓莉主動給了他一個大擁抱。
「哈嘍!我的小天使,好一陣子沒看到你,最近還好嗎?」
年近半百的伊文哈哈大笑幾聲,愉悅的抱了抱她。
「人家都二十多歲了,您就別再叫我是小天使了,我會很不好意思。」
「最近我在忙著畢業考,所以比較沒什麼時間來看您。」
「時間過得真快,我剛成為你父親隨扈的那一年,你才
十五歲,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是啊,我永遠記得你在大使館的一場暴動中,為了救我父親,差點送掉一條命。」說起這段往事,安卓莉仍是餘悸猶存。
「哈哈哈!那件事同樣也令我畢生難忘,我把它當成是我隨扈生涯中最大的榮耀呢!」他放開安卓莉的身子,略跛地向前走了幾步。
伊文的右腳就是因為在那場暴動中,被子彈射傷才跛掉的,幾年後,他領了豐渥的退休金退休後,就和朋友合資開了這間酒吧。
「伊文老爹,人家今天來找您,是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
「哦?什麼忙?」
「今晚可以讓我進到酒吧裡嗎?」
伊文搖搖頭,「除了今晚以外的時間都可以,今晚場子都被一群賽車手們包下,他們不准閒雜人等進入。」
「拜託啦!老爹,既然你是老闆,你就有能力讓我進去。」安卓莉撒嬌道。
「瞧你急成這樣,是不是喜歡上哪個賽車手了?」
「這個您就別問了,算我拜託您,您就答應人家啦!好不好?」
「好吧v此一次,下不為例。」伊文老爹忍不住又叮嚀她:「你進到場子內後,可別太引人注目,否則要是被車隊總監發現來了個陌生人,非唯我是問不可!」
「我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注目的,我發誓!」安卓莉舉起-右手,做出童子軍的行禮姿勢。
「好吧,我會讓你進去,但你可要乖乖的,別張揚出去。」
「是!遵命!」
因為打從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皮裙的安卓莉走進場子內,就引來全場不少賽車手熱烈的眼神,其中還有不少選手認出她就是下午出現在休息室內的「女色情狂」,朝她猛吹口哨,更頻頻上前來搭訕。
而安卓莉始終保持淡漠有禮的態度,來到這裡,她的目標只有一個人——
羽野澤司!
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尋找許久,偏偏就是看不到他的身影,更糟糕的是,不知從何時起,她的身邊又圍繞了一群蒼蠅。
「你怎麼混進來的?」
「來找羽野嗎?他應該不會理你,不如今夜就陪我一起狂歡吧!」
就這樣,幾個大男人為了爭奪她的陪伴,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幾個男人差點一言不合就打起來,車隊總監古利安見狀,覺得不對勁,連忙跑過來排解糾紛。
「是你!你怎麼混進來的?」古利安見到是她,趨身向前,指著她的鼻子問。
「咦?如果我沒有記錯,墮落天使應該是公共場合,怎麼我不能進來呢?」安卓莉故意嬉皮笑臉,企圖模糊焦點。
「你別在那裡和我裝傻,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的場子已經被我們車隊包下來了!」
「那可能全世界只剩我不知道吧!」她朝他甜甜一笑,語氣淡淡的。
「不知道也沒關係,我直接請警衛來趕你出去廣話剛落,古利安馬上轉過身子,準備去把警衛叫過來。
孰料,前腳還沒踏出一步,古利安的右肩就被一隻手掌搭上,身後傳來一記聲音:「古利安,算了,讓她留下來吧!」
古利安望向他的頂頭上司,眼底充滿不贊同。
「我說這樣就是這樣。」羽野澤司的口吻冷冷的,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不喜歡被質疑的男人。
「好吧v此一次,下不為例。」古利安不悅的瞪了一眼安卓莉。
奇怪了,以他那又冷又傲的個性,怎麼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姑娘這麼好?今天真是轉性嘍!
他感覺羽野似乎變得有那麼一點不同,至於是哪裡不同,他也說不出來,只感覺他對這個女孩,似乎有那麼一點特別。
「你跟我過來屍羽野澤司緊繃著一張臉,抓起她的柔荑,將她強拉到他方才飲酒的小包廂裡,用力將門關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他的臉色絕對稱不上是好看。
「我當然是來這裡找你的啊!」
「有什麼事嗎?」羽野澤司的濃眉一皺。
「我聽說你們今晚會到墮落天使狂歡,所以我就跟過來了,而且我還可以當你的女伴,你不覺得這樣很棒嗎?」安卓莉美麗的臉龐漾出一抹甜美的笑意,燦爛得像個天使。
「聽著,我知道像你這種千金大秀,多的是接近男人的門路,實在沒有必要鎖定我為你的目標。」羽野澤司沉著一張臉說。
他的話讓安卓莉一怔,頓時啞口無言,一陣微微的疼痛,隨即毫無預警的襲上心頭。
該死!他把她當成什麼?他以為她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千金秀,還是整天追逐帥哥的女花癡?
羽野澤司就跟媒體上所描述的差不多,他鮮少給不熟的人好臉色看,對於媒體記者和瘋狂的女車迷,更是冷冷冰冰的。
「你似乎是那種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那種人。」安卓莉咬著唇說。
明知道自己的話有可能會惹來他的不悅,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你說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說話的態度和散發出來的感覺,有股不可一世的氣勢,好像整個宇宙都圍繞著你轉一樣。」安卓莉皺皺鼻子,模樣相當俏皮可愛。
「我向來如此,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難道你的人際關係從沒因為這樣而受影響?」
「我從沒感受到任何困擾。」
「這……跳舞是人際關係很重要的一環,你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安卓莉突然提出要求。
她知道主動向男人邀舞不是淑女的行為,但是誰管那麼多——
羽野澤司這男人的魅力,讓她情不自禁想打破任何束縛和規則!
「你向我邀舞?我以為這是男人的專利。」羽野澤司唇畔勾出一抹笑弧,英俊得教人屏息。
「我不是個傳統的女人。」她伸出手,露出一抹邀請的笑容。
天啊!其實她的心裡根本緊張得要命,如果他拒絕她呢?
一顆心處於緊張不安之中,而羽野澤司卻遲遲不肯伸出手,只是用著黝黑深沉的眸光凝睇著她。
「來吧。」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大步往舞池內走去。
他的狂妄霸道令安卓莉瞠目結舌,她沒有想到他會主動將她帶進舞池,從角落走到舞池中央的路顯得好長,每走一步她的心兒就跟著狂跳一下——
此刻整個大廳的燈光暗下來,也變得柔和起來,而方纔的舞曲音樂也一轉為輕柔低吟的香頌樂曲,舞池內已有不少賽車手摟著各自的女伴,輕輕旋舞起來。
大家都沉浸在這股教人放鬆的氛圍裡,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交給我。」羽野澤司將她帶入懷裡,輕柔的在她耳畔低語道。
「什麼事令你改變心意?我以為你會把我拖去找警衛,讓他們趕我出去。」她那碧綠色的雙瞳中,透露出一絲欣喜的光采。
「我的確很想這麼做,但我放眼望去,整場的女孩子,似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勾起我的興趣。」
此話一出,安卓莉的雙眸忍不住一亮。「所以我是全場最能引起你興趣的女孩,對不對?」
羽野澤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故意慢條斯理的說:「你是全場唯一和我說過最多話的女人,我也只能勉強拉你來湊個數。」
聞言,失望和沮挫的神色齊湧上她的眸底。
唉!這個男人講話就不懂得委婉迂迴一點嗎?
可,說也奇怪,他講話這麼冷冰、這麼自我,怎麼女人緣卻還是好得要命呢?
就在她怔忡出神的時候,羽野澤司已經輕攬住她的纖腰,帶著她的身子輕輕款擺起。
這不是安卓莉人生中的第一支舞,羽野澤司也不是她的第一個舞伴,但她此刻的心情卻羞澀得像是頭一次參加舞會的少女,終於被自己傾慕已久的男孩擁入懷裡——
或許是受到了音樂魔力的感染,安卓莉放膽將臉龐輕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一股喜悅幸福的感覺將她的心充塞的滿滿。
「你的關係很不錯,居然可以混得進這家酒吧,敢問你和老闆是什麼關係?」羽野澤司的口吻聽起來有股酸意,倘若她不是多少瞭解他的個性,她還真會誤以為他在吃醋。
「呃……我和老闆是——多年的朋友!」她故意說得含糊不清,不想讓他知道伊文老爹和她之間的真正關係。
但,她的含糊其辭看在羽野澤司眼底,卻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曖昧,他當不就認定安卓莉和酒吧老闆,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沒想到你的舞跳得很好,也幸好我沒有踩到你的腳,要不然就糗大了。」
話一說完,或許是親膩的氛圍使然,也或許是因為傾慕他的緣故,安卓莉居然對他做出一個大膽的動作——
她伸出粉藕股的雙臂,緊緊的纏繞住他的頸項,如此一來,他們的身軀更加緊密契合,兩人之間幾乎完全沒有空隙。
「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羽野澤司黝黑的眸中閃爍著一份野性的異芒,低沉的嗓音有著壓抑。
「玩火?我不懂。」安卓莉搖頭,湖水股清澈的眸子,散發出一種教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他感受到她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緊貼著他的身軀,這個女孩真是個天生尤物!
羽野澤司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曲舞畢,安卓莉以為他會繼續和她跳下一支舞,可,羽野澤司卻倏然鬆開她的嬌軀,頭也不回的走向角落。
這個時候,樂曲一轉為動感舞曲,舞池裡隨即跳下來不少人,室內燈光全數熄掉,只留著幾盞強烈而耀眼的雷射燈光,流轉在酒吧的每個角落。
安卓莉以為自己說錯什麼,連忙追了上去,他們的腳步不約而同的停在餐桌旁。
「來一杯?」羽野澤司為自己舀起一杯雞尾酒,順便詢問她。
「當然。」安卓莉沒有半點顧忌,隨即點點頭。
「你酒量好嗎?我不喜歡扛著酒醉的女人,送她們回家。」
「我會克制自己盡量不喝醉。」
「希望你真的做得到,畢竟和陌生男人一起喝醉酒,可不是件好玩的事。」羽野澤司放下酒杯,雙眸危險的瞇起。
「杯雞尾酒下肚,安卓莉白瓷般的臉龐染上兩抹紅暈,尤其那兩片嬌艷欲滴的紅唇,更是可以惹得所有男人都心癢難耐。
「我說過我不會喝醉就是不會喝醉。」
「女人對自己的酒量太過自信,不是一件好事。」
「我從小就懂得品酒。」她自信的說道。
「女人對自己太過自信也不是好事。」他提醒道。
「如果我對你一見鍾情呢?」她突然衝口而出,眼波更加柔媚,似在放電。
「我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如果你真的是,我會一笑置之。」
「你不可以一笑置之,因為我是很認真的。」
「我想知道你有多認真,」
安卓莉被他的話給問倒了,美麗的小臉上一片愕然,不過反應敏捷的她,很快就懂得抓住這個機會。
她做出了一件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事——
她伸出雙臂圈住他的頸子,主動獻上她的紅唇。
羽野澤司全身一僵,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個動作,她的雙唇軟嫩甜美,帶著柔柔的觸感,這對已經大半年沒有抒發慾望的他,是種嚴厲的考驗。
「該死!你在做什麼?」他推開她的身子。
「你拒絕我?」安卓莉的臉上有絲受傷。
羽野澤司瞪著她,發覺身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的舉動。
「這裡不方便說話,你先到廂房後面的房間去等我。」
安卓莉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房間在哪裡,這裡她可熟得哩!
他身處包廂後的小套房,一樣依稀可以聽到舞池裡傳來的喧嘩聲。
但外頭的噪音已無法牽動她的情緒分毫,進到這個房間後,安卓莉就處於既緊繃又興奮的狀態,尤其方才舞池裡的那一吻,更是讓她的心頭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的喜歡她?
這是否也代表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往前了一大步?
安卓莉好奇的環顧起四周,這個房間小歸小,可卻十分的溫馨舒適,不知道這間休息室是要提供來做什麼用途的?
就在她沉思之際,門被人驀地推開,一回眸,羽野澤司走了進來。
「嗨!」安卓莉緊張的扭擰著十指,深吸一口氣。
「這個房間你還喜歡嗎?」羽野澤司若有深意的問道。
安卓莉點點頭,「嗯,還不錯,在這裡聊天比在外頭安靜
多了。」
羽野澤司走到小冰箱旁,拿出兩瓶啤酒,撇撇唇,似笑非笑地說:「你以為我找你進來這兒,只是想要和你聊天?」
「難道不是嗎?」她不解地眨著雙眸。
羽野澤司譏諷的笑了笑,純粹把她的話當成是在故作矜持,他意味深遠的說道:「我不喜歡故作清純的女人。」
「那你喜歡怎樣的女人?」
「我喜歡能馬上進入狀況的女人。」羽野澤司隨手開了一瓶啤酒,「要不要來一瓶?」
「好。」安卓莉接過啤酒。
羽野澤司往床沿一坐,喝光了一瓶啤酒,用力將鋁罐往垃圾筒一丟,安卓莉見狀,也跟著喝了一大口。
「你老是追著我跑,不論我走到什麼地方都會看見你,你有什麼目的?」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看你。」安卓莉不曉得他為什麼這麼問。
「是嗎?追逐我的女車迷裡,可沒有意圖這麼單純的。」
「否則你以為我想要什麼?」安卓莉愕然。
「我認為,你的目的應該是這個。」羽野澤司突然壓低音量,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中,接著灼熱的雙唇霸道的覆蓋上她的紅唇。
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羽野澤司的男性氣息像一張無形的巨網,網住她全身上下海一處,她瞠大雙眸,發現他-也正在回視著她,黑眸底有著促狹的笑意,但僅一閃而過,很快又被淡漠所覆蓋。
他、他在捉弄她嗎?還是在跟她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安卓莉無法思考,因為他們倆的身軀貼得好緊好緊,幾乎沒有一絲縫隙,體熱隨著激情的吻不斷的上升,幾乎要抵達沸點——
他的舌尖靈巧地滑人她的檀口之中,恣意掠奪她口中的芳香甜美,火熱的雙唇沿著下巴來回吮吻,最後停留在她的頸項上。
羽野澤司知道自己正逐漸失控中,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讓他的理智退位,這個黑髮的外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羽野澤司褪去她的黑色皮衣,一把撫上她的胸部,安卓莉頻頻倒抽好幾口氣,愉悅的快感幾乎讓她把持不住。
意亂情迷的安卓莉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她的告白讓羽野澤司停不動作,他撐起半裸的身子,驚訝錯愕的望著她,揶揄地說:「在進行一夜情的時候,講這種話很煞風景。」
「我們在一夜情?」安卓莉倏然從床上坐起身,錯愕的問道。「否則呢?」羽野澤司挑起濃眉。
「你、你——」安卓莉感到一股氣憤,她用被子遮住自己半裸的身子,大叫:「我還是處女!」
她、她居然還是處女?羽野澤司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以歐洲國家性開放的程度,她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居然還是處女?天啊!他差點就碰了她!
「該死!」羽野澤司發出一聲咒罵,立刻跳下床。
他視她如毒蛇猛獸,這樣的態度刺傷了安卓莉,美麗雙眸中頓時盈滿淚水。
「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鍾情。」她再次重申,不希望他們的關係是建立在一夜情上。
「很抱歉,我並不想發展異國戀情。」他穿戴整齊,轉過身子,英俊的臉上有抹陰鬱,「伯;應該知道我已經有個未婚妻。」
「我知道,但是你愛她嗎?」安卓莉的表情像在祈求什麼似的,「如果她真的能讓你愛上她,今天的你就不會這麼冷漠,一個懂愛的男人不該這麼冰冷。」
這話讓他幽暗的眸底掠過一抹光芒,「你懂的還不夠多,愛情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那什麼才重要?利益、權勢,還是金錢?」
安卓莉低垂著頭,難過地繼續低語:「你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在你冷酷的外表下,一定擁有一顆火熱的心,那個晚上我出了車禍,絕望的在選手休息室內不知如何是好,是你好心的幫我包紮傷口,叮嚀我要小心,我相信那個你,才是真正的你。
你是個懂得愛和付出的人,只是你的外表太過冷漠,沒有人想費心為你開發。」
她一古腦兒地說出自己全部的感受。
頓時,室內一片靜默,她的話也讓羽野澤司知道,她對他並不僅是女車迷對偶像選手的那種崇拜而已。
對他而言這只會造成困擾,目前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維持一段關係穩定的感情。
「你現在是小是怪我誘惑你?」見他久久不回話,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怨起來。
「我不希望成為奪走你初夜的男人。」羽野澤司歎了口氣,很高興話題已被轉移。
他走到門邊,轉過頭來,拋下一句話:「今晚你就在這裡睡,我會去櫃檯結帳。」話畢,他立刻走了出去。
他的淡漠、他的無情讓她心碎,這一夜,她就在酒吧裡的小房間,哭著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