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了——沒有喝醉,卻還是合韓宸巳上床了。
當裘煒在柔軟的大床上醒來,並認清自己究竟是窩在誰的懷抱中睡覺後,他沒有懊悔,卻感到非常疑惑與震撼。
自己怎麼又與他上床了?而且還達到連想都沒想過的高潮。
真的喜歡上了吧?要不然身為一個男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被當成女人擁抱?
裘煒偷偷將雙眼往上瞟,看著韓宸巳熟睡、卸下防備的睡臉。思緒飄到第一次送披薩時,原本時單純的生意往來,沒想到會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走到這一步。
他到底是喜歡上這個人的哪裡?是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感微笑嗎?不過,這樣看著不笑的韓宸巳,一樣迷死人不償命。老天更不公平。
他垂下眼睫,心頭仍為這樣的感情能否見得了光而志下心不已,尤其是韓宸巳這樣的名人,若傳了出去,對他的名聲不知會造成什麼負面影響?而自己的親友又能接受嗎?尤其是母親——
唉,很煩哪!
裘煒翻了個身,決定先別看韓宸巳沉睡的俊臉,以免誤導自己的思考。只是這一翻身,不僅帶動昨夜激情後殘留下來的酸痛,還連帶讓他看見擺在床頭上的鬧鐘指著八點三十分。
他、十、點、有、課!
裘煒此時受到的驚嚇可不比發現自己又和韓宸巳上床來得小,要知道他一心想考研究所,所以除了補習,平時的課也不能打混哪!而且這門必修課的老師在剛開始時就擱下狠話,說一學期只隨機點一次名,沒來的人,佔百分之三十的出席率就是零。
若真的這麼倒霉被點到,那麼到時候被當可就欲哭無淚,連研究所也完了!
他連忙下床,想趕在上課前回到學校,可是腳才一觸到地面,那股熟悉的酸痛麻痛就又自股間傳至全身,讓他險些要再難看地跌坐下去。
「天哪!」裘煒低吟一聲,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床頭櫃勉強站起身。
雖然身體已經沒有上次那麼瞳,可還是一樣不舒服。還有——裘煒低頭看看腿間殘留下來的縱情痕跡,臉又紅了一片。
不清理一下,就這樣去上課還得了!
裘煒抓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往浴室移動,在裡頭待了二十分鐘後,才總算能維持正常站姿的走出來。
韓宸巳還在睡,裘煒知道他睡得晚,也不打算將他喊醒。他微駝著背走向門邊,才打開門就讓外頭的景象給駭住了。
「好啊,總算讓我等到了吧!」韓宸寅一看到大門總算打開,立刻怒氣沖沖地蹬著銀色高跟鞋往內沖。
她從八點半等到現在,終於讓她逮著機會了!
「等——等等!」裘煒看見一名陌生女子居然明目張膽的要闖入,連忙伸手攔她。「你不能未經主人同意就進去。」
「主人?」韓宸寅一聽到這兩個字,怒火燒得更熾了。「我幫他蹲在那座大監牢裡收拾一堆他丟下不管的工作,他敢說買這房子的錢沒我一份嗎?更何況老頭還沒分財產,他的東西自然就是本大小姐的!你還敢說我不是這房子的主人?」
「可是——」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知道對方身份,只知道她是位美艷逼人的大姊,不過她的臉部輪廓怎麼好像一個人?
韓宸寅見裘煒不打算放手,立刻氣怒地喝道:「你是誰?還不快放開本——」然而視線一觸及裘煒,在看清楚她的長相後,她立即不敢置信地尖叫一聲:「什麼啊!她說的是真的?」
「什麼?」什麼是真的?裘煒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韓宸寅像快昏倒似的又抱頭叫了一聲:「天啊!」她摔開裘煒因發愣而松鉗制她的手,但在下一瞬間,怒焰又高高竄起。「開什麼玩笑!」
韓宸寅在曹了他一眼後,便踩著重重的腳步,以著大軍壓境般的氣勢往韓宸巳的臥房走去,還邊用飽含怒火的聲音大吼:「韓宸巳,你這噁心、不要臉又不知羞恥的傢伙,你給老娘我起來!」
他居然真的、真的搞上男人了?而且對方還是個看來單純乾淨的學生,真是氣死她了!
雖說這拔尖的音量在這處隔音極好的公寓裡並不會傳到外頭嚇到人,可是在屋內可就不見得了。尤其是當她打開打開主臥室的原木房門時,又尖叫一吼:「你最好給老娘交代清楚,韓宸巳!你這變態,若不說個明白,我就去跟老頭——」
此時,終於有人被吵醒了。
「吵死了!」
房內傳來沉聲的低吼,顯然時睡到一半就被韓宸寅的怒吼給吵醒,讓韓宸巳極端不悅。
「吵!你嫌我吵!我還沒嫌你噁心變態!你玩膩女人就換男人!也不看看對方明明時——」
「閉嘴!」臉色陰沉、只穿了條長褲的韓宸巳總算出現在門邊,他一見到喊醒自己的人是誰後,口氣霎時變得更為惡劣。「你怎麼進來的!」他不是將鑰匙奪回了嗎?
韓宸寅被他的傲慢態度氣得一口氣哽在胸口罵不出來,只能惡狠狠地指著一直站在原處不知所措的裘煒。「他是誰?」
聞言,韓宸巳將視線投向裘煒的所在處,眼光瞄到敞開的大門以及他左手按住的門把,他的眼光頓時變得更加深沉陰霾。「小裘,你一大早要去哪裡?」不會是做完後又心情慌亂,想要逃避吧?
裘煒被他陰沉的目光盯得沒來由得一陣心虛,連忙解釋:「我、我只是十點有課,得去上課。」幹嘛這樣瞪他嘛!而且目光還帶著點——讓人會莫名感到愧疚得哀怨。
韓宸巳聽他這麼說,臉色總算稍霽,他朝裘煒一勾手,「過來,等一下我送你過去。」昨晚裘煒被他那樣折磨,身體肯定不會好過。
「不用了啦,你和那位小姐不是有事要談嗎?」他的話越說越小聲,隱隱帶著點兒醋味。
他知曉韓宸巳的花邊不斷,有女人來找他也屬正常,可從剛才聽她說的內容,兩人的關係似乎極為親密,而且她的地位好像也很高,才能對韓宸巳那樣動怒——總之,心裡悶悶的。
在接受這份感情之前,她曾想過很多很多,卻忘了想想韓宸巳對他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她慵慵不快的表情讓韓宸巳的眉又是一斂,才要開口時,被晾在一旁的韓宸寅立即又氣得跺腳。「你說,你跟他只是玩玩而已對不對?你喜歡的根本不是這種型!」她一定要搞清楚這一切是不是純粹只是韓宸巳的心血來潮。
韓家只有韓宸巳一名男丁,哪容他這麼胡鬧!
「你這女人未免太囉嗦了!」韓宸寅的話讓韓宸巳登時鎖眉斂色,「誰讓你來這裡鬧場的?滾出去!」他比著大門,不悅地下達逐客令。
「你怎麼這樣和我說話?我是你什麼人你應該知道,是吧?這種事就算我不管,老頭會不理嗎?他絕對不會放他好過的!」
含怒的美目射向裘煒,而後者這能蹙起眉頭,仍舊不解。只知道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越來越不對勁。
還有,他的心情也越來越低落。
「以老頭的、能力。要再製造出十來個人也沒問題!」韓宸巳重啐一聲,見裘煒還是愣在原地不動,臉色更加難看。「小裘,你過來!」這女人膽敢懷疑自己的感情,很好,他就來證明一下!
看韓宸巳似乎氣炸了,裘煒只得輕點一下頭,慢慢朝他走去,結果,人還沒靠近,就讓等得不耐煩的韓宸巳一扯,跌進他懷中。
「哎喲!」很痛哪!
他埋怨地抬起頭瞪韓宸巳一眼,怎知韓宸巳依舊拿噴火的黑眸瞅著那名女子,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不舒服。
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與不體貼的對待——很不好受。
「聽著!」韓宸巳以噬人的目光盯著已氣到臉色慘白的韓宸寅,咬著牙將恫嚇的話一字一句迸出口:「你、老頭,甚至是任何人,誰若是敢阻攔我,我韓宸巳絕不會讓他好過!」
「你!」
韓宸寅氣得渾身發抖。這不受教的弟弟,簡直是要氣死她!然而,落進眼底的下一幕,讓她更是氣絕——
就見韓宸巳頭一低,迅速攫住裘煒的唇,縱情恣意地吻過一遍後才又放開。「我送你去上課。」
韓宸巳摟著被吻到頭暈目眩、表情茫茫然的裘煒,當目光再次調回韓宸寅後條地一瞪,「你要我轟你出去,還是要自己走出去?」
「韓宸巳,你——」眼見他心意已決又勸不聽,韓宸寅胸脯急促地起伏幾下,方才恨恨地扭頭離開。「很好,就隨你搞,我懶得管你。但下禮拜一定要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公司裡,旭翔的和約出了Trouble,你若不來,這筆訂單就甭簽了!」
這才是她來這裡的真正目的。該死的爛人,不知手機不開、電話不接,還勞駕她得親身跑一趟,然而再受一肚子氣回去!
鐵門被用足力道摔上,韓宸巳見韓宸寅走了,緊蹙的眉頭才鬆開。
旭翔是韓氏集團名下「韓飛建築公司」的客戶,自從韓氏集團標到馬來西亞某小島的度假村營建權後,便鎖定旭翔為此案的投資大戶,以為雙方必定會再度合作愉快,然而現在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來,她還是對回公司處理才行,順便調查是誰將裘煒的事洩露給韓宸寅這女人知道的。
摟了裘煒一下,韓宸巳轉移心神,將目光落在裘煒有些鬱悶的臉上。「小裘,我去套件衣服,你在這裡等我。」
韓宸巳有三輛車,黑色的賓士SLSOO是公事用,看來穩重且又堅固;另一輛BMW的LagunaSecall銀色跑車則是下班時要赴約或兜風用的,拉風的外型開在街頭,張揚至極;最後一輛則是看來最為樸素普通的LexusLS430,時以備不時之需或不想太顯眼、招來注目禮時用。
由車種的繁多卻不重複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在選床伴時也不愛重複的浪蕩個性。
在裘煒的堅持下,韓宸巳自車庫開出LS430當接送車。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麼話,當車子停在大學側門旁較少人經過的樹蔭下,裘煒解開安全帶想打開門時,韓宸巳就傾過身子將他的手按住。
他微愣,回頭對上韓宸巳並不怎麼高興的臉。
「怎麼了?」他再不下車,真要趕不及上課了。
「小裘,你在吃醋是不是?」緊繃的臉在下一瞬間便勾勒出一抹邪魅卻又洋洋得意的笑,韓宸巳這句話可謂一語說中。
剛才裘煒的表情落入他的眼底,只是他決定先將韓宸寅趕跑,所以並沒有對他多作解釋。
這種氣悶又帶著怨怒的表情,他在女人臉上看得太多,怎會不知道?然而每每他看見女人的嫉妒,只會感到嫌惡語麻煩,但是出現在裘煒臉上,卻為他添上一股令自己憐惜的委屈與嗔怨,不只不會令他嫌惡,看在眼中更有一番風情。
韓宸巳的話說得這麼白,教裘煒感到窘迫不自在。他臉色一僵,卻不想隱瞞自己的不快,更不想當什麼賢良容忍的大老婆,這得點了下頭,旋即紅著臉將頭別開,表情簡直可愛透頂。
韓宸巳腹間登時竄過一股熱流,他對自己的情慾如此高亢感到有些驚訝,畢竟既沒有親吻也沒有愛撫就能讓自己性衝動的人,可是從她揮別處男之身後根本就沒出現過的。
「那個女人——」他故意將話尾拖長,看見裘煒因緊張而深吸一口氣,全部精神都傾注在下一句話上頭時,韓宸巳的唇畔漾出一抹邪氣逼人的弧線。「是我惹人厭的三姊。」
那女人果然是他的女——呃,什麼?三姊?
裘煒立時愣然地回頭看著韓宸巳,「你姊姊?」而不是他很熟悉、很親密,甚至可能論及婚嫁的女友?
他挑眉噙笑,深邃迷人的眼裡沁入一抹揶揄。「相信你看過我的報導,知道我和多少女人有過緋聞,但你必須知道,從未有過關於我和女人糾纏不清、甚至大吵大鬧的新聞出現。」
他相中的女子都是好聚好散型,費湘即是一例。他不會笨到去揀那種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來煩自己。
「我以為——」裘煒咬著下唇,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感情不就這麼一回事嗎?他總算在心情的高高低低、起起落落間,逐漸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何。而他的心意則是——
「我想我也是——喜歡你。」他抬頭,決定將心底的話全說出來。「可是,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的感情會維持多久,雖然喜歡你,但我還是覺得不安。」他甚至會怕一抬頭就看見終點。
裘煒的話令韓宸巳的笑意揚得更高、更深,他摟過裘煒,低頭就貼上他的唇畔,熱烈得吮吻一番。
兩人的氣息融成一片,裘煒自喉間逸出一聲淺淺的呻吟,對這樣的深吻除了手足無措外,他還是學不會換氣,等到韓宸巳放開他,轉而只含著他的下唇輕輕啃齒時,裘煒的臉早已潮紅一片。
韓宸巳一面含舔著那瓣紅唇,一面啞聲低語:「小裘,既然喜歡我,就不准在逃避,懂不懂?」雖然依舊時霸道強硬的口吻,不過卻已覆上一層甜而溫潤的柔情。
裘煒只能攀著他的肩,急促地喘息點點頭。
不能逃避。他知道愛上一個人就該是越來越堅強,而不是越來越懦弱依賴。他會找個時間跟老媽說明白,讓她願意為他倆送上祝福。
稍稍自激情的纏吻裡恢復理智,裘煒總算想起自己還有課,他連忙要推開韓宸巳下車,卻發現他的唇居然鍥而不捨的追了上來,想水蛭一樣又要黏上自己的唇。
「小裘,我真不想放你去上那該死的課。」
大掌已探進裘煒因剛才的激情而忘情張開的大腿間熱情地摩挲這,令裘煒在下一大跳之餘,又無法克制地顛抖。
「嗯——不、不行。」在這方面,裘煒可是比韓宸巳有理性多了。他緋紅的臉頰一邊躲韓宸巳濕熱的黏吻,一邊要拉開他在自己腿間挑逗的大掌。「我要——上課——」
「一次就好,一次——」韓宸巳依然緊纏不放,他騰出手放倒裘煒倚靠的椅背,令他驚叫一聲。
「啊!」
轉眼間他早跨到副駕駛座上,整個人將他壓得死死。
「別鬧了——」在車上?這種荒唐的「做」法他才不想試,更何況他還有課!
裘煒的死命抵抗卻因被困在狹小的座位裡而使不上力,韓宸巳則吻上他因羞澀著急而怒斥出聲的嘴,封住他要抗拒的言語。
這種時候,只要呻吟就夠了。
精闢的校園側門外,一輛高級的轎車停在濃密的樹蔭下以遮擋強烈刺眼的日光。
沒多久,安靜的上午時分,偏僻卻不代表沒人經過的地點,避震效果極佳的轎車忽然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晃動。
沒有地震,樹上的葉子甚至沒掉落半片,只有那輛車突兀地以超過七級的強震持續震動。
三十分鐘後,有人紅著臉、抓著背包匆匆下車,壓根兒不敢看週遭有沒有人,只是鴕鳥似的低著頭,以一種怪異的八字步向前走。
大白天就「車震」。
噢,幸好真的沒人經過!
自從裘煒上回在車上向韓宸巳告白並嘗到車震滋味後,兩人的感情進展也可謂穩定,所以每天在韓宸巳家中一同享用愛的晚餐,似乎快變成一種習慣。
習慣可以分成好習慣與壞習慣,若天天吃完晚餐後還要再一同爬到床上來一次愛的驗證,那麼這對裘煒而言,絕對不是一種好習慣。
但對韓宸巳而言,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旋韓宸寅擱下狠話後已過五日,反正韓老頭還沒打算自那個鳥不生蛋的小島回來,所以他也不打算多加理會這個潛藏的危機,現在的他只想著如何「訓練」他的小裘,讓兩人在床上玩得加倍盡興。
裘煒對於床事非常生嫩,然而光是這樣,那具柔軟度極佳的身子就已令他滿意至極,若再稍加特訓,肯定要讓自己銷魂瘋狂了。
只是,伴隨著愛而來的便是渴望,如果兩方的渴望相同,那麼這對兩人的感情契合度將有增無減;可是,若這份渴望屬於不同方面,那無疑是叫人扼腕了。就像韓宸巳對裘煒長生的渴望,一開始便是身體,但偏偏裘煒是這麼不解風情,對他長生渴望的,竟是——課本上的知識。
沒錯,課本!他竟成為裘煒的課後家教,被纏著猛問研究所的考古題!
扼腕哪!不過,他既然叫做韓宸巳,就絕對不會虧待自己。
餐後,韓宸巳坐在沙發上喝飯後酒,沒多久,收拾完餐具的裘煒便捧著一樣東西自動黏了過去。
「宸巳,你現在有空嗎?」他眼底閃著有所求的亮光,但絕對不是在慾望上。
韓宸巳不答話,只是仰頭喝了一口酒,然後手一扯便飛快地將裘煒攬近,嘴對嘴將酒液全部注入他嘴中,再順道來個火辣的熱吻,知道將裘煒吻得氣喘吁吁、緋紅了臉、拚命掙扎,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他。
「你做什麼啦?」裘煒恙怒地瞪他一眼。
打從成為情人之後,趣聞的情緒就益發明顯,不像先前當韓宸巳是老闆那樣生疏有禮。然而這樣的裘煒,卻讓韓宸巳益加的喜愛。
當初看中的,不就是這身清新的氣質與眼中的勃勃生氣嗎?況且裘煒惱怒的目光看在他眼裡,怎樣都像是再撒嬌,只會引發他下半身的衝動而已。
韓宸巳面對裘煒的瞪視只是扯開一抹邪笑,「我以為你是在詢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到床上好好聊一聊。」
「才不是!」氣惱他說話不三不四的,裘煒又給他一記衛生眼,接著拾起因為剛才的吻而掉落在地的講義。他一手很有經驗地隔開韓宸巳要再靠近的身軀,一手則翻到用摺頁做好記好的本子。「你教我這一題。」
又來了!飯後不是情感交流、不是床事切磋,而是題型討論!
可是知道裘煒一心想考上研究所,自己也不想阻擋他的前途,所以也只得為愛犧牲一下了。
想他堂堂的韓氏副總裁,竟也淪落到得為愛人壓抑性慾的時候,這讓他不禁感歎起所謂大額「風水輪流轉」這回事。
「我看看。」輕歎一聲,他拿起筆認真研究著眼前的題目。
研究所的考古題果然困難,韓宸巳思索很久才總算解出來。「用這個公式,再將它——」他邊說著,邊拿筆在紙上流利的書寫,十分鐘後解釋完畢。
幸好自己研究所二年也不是白混,既沒在小情人面前漏氣,也再次博得對方崇拜的目光。
「你真厲害耶!」他還以為韓宸巳早將這些東西忘光了。
廢話,為了不讓自己丟臉,他可是特地回老家將丟到角落的書本重新拾起來研究過一番!
韓宸巳扯出一笑,心想既然解決了問題,總算可以溫存一下了,偏偏裘煒伸手又要翻到下一頁。
「小裘。」韓宸巳見狀,立刻不悅地將手覆上裘煒翻動紙張的手,不准他再問下去。
「什麼?」完全沒注意到韓宸巳眼底的慾望,裘煒不解的抬眼問。
「一天問一題就夠了。」
「可是考試快到了——」他可不想白白浪費補習費與報名費。
韓宸巳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抽走裘煒手中的講義,不顧抗議地將它扔到一邊。「你不覺得現在該做做別的事了?」
話未說完,他就將裘煒往懷中摟,結結實實地吻住。
「唔——」這傢伙,老是這麼霸道◎
雖在心中抗議,課畢竟仍處於熱戀狀態,還是無法抗拒地在怔愣後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項,回應他的勾纏。
不過,裘煒很快便後悔自己的行為了,因為這簡直是火上燒油的自焚行為!
下一刻,裘煒只覺得身子被一股力量往後壓,整個人立即陷入沙發上動彈不得,怎麼使力也爬不起來。
而韓宸巳在吻了裘煒的唇後,便開始將唇移往他正跳動著的頸動脈上戲謔的一舔,旋即黏膩地吮咬著。
「別吻這裡!」裘煒掙扎著要推開韓宸巳,「會留下吻痕啦!」上次一時不察讓韓宸巳在頸邊烙下個印子,結果被阿飛曖昧地追問好久,最後才用蚊蟲咬傷這個老套藉口矇混過關。
這回可不行了!
「那——吻這裡呢?」韓宸巳的頭往下移動,伸手拉下裘煒身上T恤的領口,在他性感的鎖骨上來回舔咬著。
「也、也不行。」這種地方還是太明顯了!
不想再讓身上的大野狼為所欲為,裘煒屈起還沒被壓得死死的膝蓋,將韓宸巳頂離自己後隨即要逃,可是人卻在翻了個身要落地時,就讓韓宸巳一把抓回來,重新壓回身下。
這日變成了背對的姿勢,裘煒將埋在真皮沙發內的臉抬起,吸了幾口氣。「今天我要唸書,不行!」
然而韓宸巳若會聽從他的話,就不叫韓宸巳了。
「偶爾也該讓自己輕鬆一下啊,小裘,看你這麼累,我會心疼的。」手卻早已鑽到裘煒身下,準確無誤的覆上要害輕輕搓揉著,打算讓他因為另一件事而更累。
可惡!
「你、你這麼沒節制的要,我才是真的累!」每天都要做,這傢伙是慾求不滿、性慾旺盛啊?
「是你誘惑我,讓我每次都忘了節制的,小裘。」
濕熱的氣息拂過裘煒的耳際,下一瞬,裘煒飽滿的耳垂就落入韓宸巳口中,成了一道佳餚被含舔著,而一直隔著褲子搓揉他要害的大掌,則早已靈巧地拉開他的褲鏈,變本加厲地逗弄起來。
「啊——」受不住刺激地低吟一聲,裘煒忙彙集逐漸流逝的力氣,一手支起身體,一手則要將韓宸巳的毛手拉開。「別這樣,我真的要念——唔啊——」韓宸巳沒預警的一握,讓裘煒身子劇烈地震顫一下,慾望瞬間高漲一倍。
可惡,他不能老是被情慾引誘而不唸書,一定要想辦法制止韓宸巳的為所欲為,一定要——
「啊啊!」
「要我教你也可以,小裘。韓宸巳邪肆的笑聲輕蕩在裘煒發熱的耳廓邊,並用他低醇的聲音低喃:「我很樂意在床上教你這些你所不知道的花招喔,相信以你身體的柔軟度,絕對全部做得到,今晚你打算學幾樣呢,小裘?」
「才、才不——」不過,以他現在被逼弄到渾身乏力的狀況下,拒絕的話不過是言詞上毫無益處的恫嚇而已。
快感有如浪潮般一波高過一波,裘煒被欲浪拍打得幾乎無力了,只能抓緊真皮沙發大口喘著氣,還不時自喉間發出呻吟。
韓宸巳時緊時松的揉弄裘煒的慾望,他眼底帶著欲焰,貪婪地緊盯這裘煒美麗的頸部線條,看見一顆因燥熱而冒出汗珠慢慢自他頸部凹陷處往下滑落,流進被衣服遮掩住的背脊。
終於受不了誘惑,韓宸巳低頭重重舔了蠱惑自己實現的頸子一下,立即用齒端輕輕嚼咬上頭的光滑肌膚,然後重重一吸、再一咬,泛著紅艷色澤的吻痕就這樣出現在裘煒的頸子上。
感受到頸子掠過一陣刺痛,裘煒立刻皺起眉抗議:「不——」
然而刺激他額大掌又在此刻適時地加重力道搓揉弄幾下,讓他的抗議立時又變成呻吟。
都說別留下痕跡了啊,混帳!
韓宸巳仍然為所欲為的又舔又咬,唇邊還噙著惡意的笑。
「別——留下——」他不想在大熱天還穿高領的衣服啦!
但身後的暴君對於他的抗議卻置若罔聞,還用被情慾洗禮過的誘人嗓音低吟:「小裘,你的身體真適合這些吻痕。」
臭傢伙、暴君,可惡!裘煒恨恨地在心頭罵了好幾句,無奈的是要害被制,每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呻吟,讓他根本無力抵抗,只能任由韓宸巳恣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