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世子與定國公主的婚禮,自然是辦得風光熱鬧,轟動全城。
由於皇上給予恩典讓這對夫妻可以自由選擇居處,於是李初決定將杜如墨打包回寧王府,免得被皇宮那對繁文縟節給煩死,連親熱都要找女官登記排時程。
由於皇上將親臨寧王府為小兩口主婚,這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因此寧王府從一大早便忙碌不休,受邀的賓客都是端出官位就會嚇死人的高管貴胄,禮品堆得庫房都快裝不下,禮金多到幾乎可以再蓋半間寧王府!寧王見了是笑得合不攏嘴,寧王妃更是在公主還沒過門前,就對這個媳婦滿意得不得了。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直往皇宮而去,李初志得意滿地策馬走在最前方,接受百姓夾道的注視與祝福,他身上也帶了不少金銀財寶,準備賞賜那些宮女太監。
用膝想都知道,此番前去迎娶,不被皇上惡整一頓才怪!先打點好下面的人,就算要作弊也容易些。
入了皇宮,還沒見到公主,就先被一群宮女攔下,聽她們說了一堆吉祥話後,他逐一賞賜過去,當他終於進到室內,竟然看到皇上與皇后坐在一邊,周圍還有一些近臣,眾人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他知道,接下來的關卡,恐怕沒那麼好過了。
「世人皆言寧王世子李初才智過人,文武兼備,今日朕就來考你一考,看你是否有資格做公主的夫婿。」李智先笑道。
「稟皇上,臣只是浪得虛名啊……」李初苦笑。非得來這一招嗎?他可是想這天想很久了,不能放他趕快把人娶回家嗎?
「愛卿不必謙虛。來人啊,將東西拿過來!」李智先朝太監喚道。
一會兒,太監抱來三幅卷軸,在一旁的紫檀木桌上攤開。
三幅畫看起來一模一樣,全是先皇所繪的金戈鐵馬圖,但沒有人想到圖竟然有三幅,皆驚歎。
「愛卿,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定國公主便是杜如墨,臨摹妙手杜玉山之女,既然她繼承杜玉山的手藝,如今便讓你猜猜,哪一副是她所繪!另外兩幅則是我請人特地臨摹,雖然比不上公主所繪之惟妙惟肖,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辨認的!」
他指著擺放三幅畫的桌子道:「然而,愛卿只能用看的,可不能用任何方式測試。定國公主的夫婿,可也得有點真才實學啊!」
畢竟在宮變後,幾乎每個人都曉得杜玉山用印的玄機,要出此一題,當然得先講明規則。
李初先看了看三幅畫,更明確地問:「斗膽請問皇上,皇上說這三幅畫,有兩幅是請他人所繪,另一幅是否為當初寧王府交給先皇,再賜給將與突厥作戰的皇上的那副?」
「正是。」李智先笑了笑。
表情詭異地皺了皺眉,他沉吟了下,抱拳道:「啟稟皇上,這三幅畫,皆非如墨所畫!」
「你確定?」這下換皇上表情奇怪了。
「臣確定。」李初一臉認真地說:「既然兩幅是他人所畫,而當初寧王府交給先皇的,又是金戈鐵馬圖的真跡,自然這三幅畫皆非如墨所畫。」
「你不怕我一試,你就露出馬腳了?」李智先顯然不能接受他的答案。
「皇上儘管一試。」他頓了頓,接著肅容道:「然而杜家的臨摹品,皆需以泡水的方式測試,萬一這先皇御作給泡糊了……」
那可就不干老子的事!李初這句話沒說出口,但每個人都聽出那意思。
他這麼一說,李智先也猶豫了。當初基於合作的關係,所以他知道此畫來歷,也相信真圖已毀,但李初這人做事總愛留一手,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變出一副先皇真跡?
李智先和他四目相對許久,最後沒好氣的一笑。「好吧!算你答對了,竟然這樣都讓你矇混過去!」
所有人一聽都愣住,不知道是誰先「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最後連皇上在內全哈哈大笑。
這李初確實急智,如今就算明知金戈鐵馬圖是杜如墨所作的贗品,也不可能試的出來,除非有人敢冒破壞先皇御作之大不敬。
「請問皇上,臣可以迎娶公主了嗎?」李初過了這一關,終於了露出笑顏。
「瞧你猴急的!來人啊!去將公主迎出來……」
在眾人的恭賀聲中。頭蓋紅帕身披華服的杜如墨被宮女簇擁而出,李初瞧的眼都亮了,滿心歡喜的抱得美人歸。
而這場世子駙馬智娶妙手公主的戲碼,也傳到民間,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甚至成了戲曲內容,流傳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