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開,紅塵外,人從天上,載得春來。
煙水間,乾坤大,四面雲山無遮礙。
影搖動城郭樓台,杯斟的金波灩灩,詩吟的青霄慘慘,人驚的白鳥皚皚。
……
狂奔了三天三夜,仙人走,再加上多日奇異藥草還有龍血練就的輕盈體質,讓她已能如仙人一般凌空飛掠,百米之內都無須借力。於是天山腳下一度驚起仙女下凡之說。
她不知道自己奔走到了哪裡,大千世界,萬丈紅塵,沒有一處,是容得下她的,沒有一處,是她的歸宿。
茫然的飛馳著,怎麼都不能停下來,身體和臉上的巨痛時刻提醒著發生了什麼。她已經是萬念俱灰。
終於,駐足在大江邊上,站在高高的崖邊,望著下面滔滔的江水出神。
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琉璃吊墜,眼神呆滯的口裡喃喃著:「從水中來,到水中去。我不想在這了。我輸了,我放棄了。你送我回去,行不行?我不想留在這了,我放棄了……」
……
江上一葉扁舟,悠然水中游。
「公子……那邊崖上,似乎有人跳水自盡!」今昔警覺的上前稟報。
竹簾被輕輕撩開,只露出一隻白皙有如玉刻的手,光是那手,就已經美得不似凡間之物。
「何昔呢?」聲音響起,宛如梵音般清澈悅耳,洗滌人心。
「咳……他在船尾休息。」沒想到那小子暈船暈得那麼厲害。
「嗯,還愣著幹嗎?去救人啊……」
「可是……」
「去吧!」
「遵命。」
等今昔把琉璃從水裡面撈起來的時候,琉璃已然昏迷了過去。
船內男子緩緩走了出來,烏黑順滑的青絲竟然長到腳裸處,美如飛瀑。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隨著江上的清風舞動,一身清冷而不沾半點世塵。只是臉上卻戴著冰冷的白玉面具,看不清楚容貌,卻更加憑添了幾股神秘莫測。
今昔把懷中女子放在夾板上,看著輕薄的冰蠶紗衣因濕水緊緊的貼在她美好的曲線輪廓上,不由得臉上一紅,移開目光。
戴面具之人在琉璃面前蹲了下來,俯身檢查她臉上還有身上的傷勢。見她頸上都是吻痕,手往她後腰間探去,用力一捏。
「恩……看來是被賊人強暴了,所以投水自盡。讓何昔來替她看看,先帶回莊上去吧……」
「公子!」今昔慌張道。怎可把來路不明的女子隨便帶回莊呢?萬一……
「沒事的……」轉身回到船艙內,因為戴著面具,所以察覺不到他面上的那一抹輕笑。
身上的冰蠶紗,懷裡的辟塵珠,頸上的琉璃墜,腕上的一夜草,還有那樣奇異的體質……
似乎事情還挺有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