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冰眼色一暗「你該不會是,真的想拿自己去換她吧」
「你有更好的辦法?」我笑著看他
「凝夕,如果不行,就放棄吧。我們當初加入赤宇的時候,就想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大家可以理解你……」
我搖了搖頭「但不是現在,只要我還有能力,就一定會保你們周全,這是當初對你們的承諾。放心吧,對方做了這麼多事,無非是想引我出來,不會輕易殺我」
「是,他的確不會殺你,他只會讓你……生不如死。如果,對方的首領真的是旋司夜的話,他會怎麼對你,你想過沒有?「」當「角落裡的復古式坐鐘響了起來,聲音沉重而單調,五點正,還剩兩個小時……」若冰,我沒有時間去想,也沒有時間去為自己可能的下場擔憂,阮泠的命繫在我的身上,而元旭和滕俊的命……我就交給你了,別在耽擱,否則就真的回天乏術了。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
他看著我,搖了搖頭」見機行事?你嘴上那麼說,最後還不是拿自己的命去搏。我不會走,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我皺眉「若冰,你這是在抗令」
「等救回阮泠後,我自己到刑堂領罰」
我歎了口氣「算了,你留下。我派迅雷的人護送他們去」
直升飛機送走了元旭他們,這裡就只剩下我和若冰,以及迅雷小組的十個人
「還有兩小時,或許,我們還可以做點什麼……」我笑著對若冰說
……
聽完了我的計劃,若冰皺了皺好看的眉毛「我怎麼覺得,你這是送羊入虎口?」
我笑了「那就看他們吃不吃得下了……」
我隻身一人來到西郊的教堂,這座教堂在城市的邊緣,早已廢棄,四週一片荒蕪,遼無人跡……
我推開了教堂的門,厚重的大門經歷了多年的風吹雨打早已生銹,發出刺耳的聲響……
外面夜色已深,裡面卻是燈火通明。
從門口一眼望去,教堂裡的每一個角落,都點著白色的蠟燭,彷彿一會將在這裡上演的不是黑社會的仇殺,而是教會的彌撒……
那微微跳動的燭光,使得這裡的氣氛在莊嚴肅穆之外,又透著一絲詭異……
而教堂大廳的十字架上綁縛的活人,又使這絲詭異更勝了幾分,那個人就是阮泠,此外,再看不到一個人影。
我掃視四周,空氣中瀰漫著的肅殺氣息,刺激著我所有的感官。但我還是慢慢的走了進去,空曠的大廳迴盪著我的腳步聲。
聽到我的聲音,阮泠睜開了雙眼,驚訝的說「凝夕姐……」
我對她淡淡一笑,用流光割斷了繩子,把她從十字架上扶下來,說到「我們走……」
「這樣就想走,那不是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我猛然轉身,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那嘴角微彎的詭異弧度,曾無數次的在我的夢中出現過……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仍讓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身體的某一部份在不斷的變冷,變僵,那感覺一直蔓延到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怎麼?害怕了嗎?放心,我是人,不是鬼」聲音的主人帶著一絲嘲弄
我微瞇雙眼,眼神銳利,彷彿要將他那張含笑的臉狠狠的刺穿,
「旋司夜,原來……你沒死」我從牙縫裡咬出這句話
他的笑意更濃「抱歉,讓你失望了。你那一刀刺得夠狠,多虧它替我擋了一下,否則我也沒命站在這裡」他從懷裡拿出一條玉石項鏈,
我訝然,那是宇送給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玉墜上面的字是宇親手刻上去的。
我帶著它去了往生島,每次我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它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後來,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弄丟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怎麼會在他那裡?
「你怎麼會有這條項鏈?」我問到
「我們第一次的時候,我從你身上拿下來的,你當時昏過去了,所以不知道「他的笑容曖昧不明,卻讓我有一種想要劃破它的衝動……」還給我!「我突然發動攻擊,卻被他輕易閃過,他早已看穿了我的意圖……」呵「他冷笑到」你以為我稀罕這種東西?還給你「
他把項鏈扔向了空中,我正欲去接,他卻抬起手槍,一顆子彈就將它打的粉碎……
玉屑紛紛揚揚飄落在我的身上,如同流瀉的星光,我終究……什麼也沒有抓住」你……「我的指甲幾乎扎進肉裡」軒轅凝夕,還有什麼東西是你珍惜的?「他的笑容未變,眼神卻冷的刺骨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極力保持冷靜」旋司夜,你要我來交換阮泠。現在,我人在這兒,放她走「」門在那兒,只要……你們走得出去」
他遞出一個眼色,立刻從暗處躍出四個黑衣忍者,將我和阮泠從四面包圍住,」阮泠,一會我會殺出一條血路,你找機會先走「」那怎麼可以,凝夕姐,我……「話未說完,她卻突然對我出手,我猝不及防下意識的出手去擋,頓時覺得掌心一陣刺疼,跟著身體也開始麻痺起來。
我單膝跪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掌心有個鮮明的血點,原來,她的手裡藏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阮泠,你……「我驚訝的看著她,
她卻對著我妖嬈的一笑,伸手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陌生而冷艷的臉
「是不是覺得自己全身麻痺?你已經中了我們伊賀派的毒。我真替服部千鈞不值,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看來,是我大意了」我懊喪的說
「伊賀派的毒的確厲害,可惜……」我突然起身,她沒想到我還能站起來,措手不及被我輕易的制住,我的流光抵住了她的喉嚨「對我沒用」」厲害!看來這幾年皇家又用你試了不少的毒藥,竟然連伊賀派的毒都奈何不了你「
對於他的讚美,我無心去感激,」阮泠呢?「」凝夕,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這個人不是阮泠?「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哼,我從來就不認為,狡詐如你,會輕易的讓我把人帶走。「」呵,看來你也同樣瞭解我,就像我瞭解你一樣。凝夕,我們是同一種人……「他冷笑到」請把阮泠還給我,否則,我要她陪葬「我把流光緊緊的低在她的脖子上」你以為我在乎?「他的聲音平淡的聽不出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感到手裡的人略微顫抖了一下,我淡淡一笑」一命抵一命,阮泠也值了「
他搖了搖頭,說到」凝夕,我們的確是同一種人,可是,有些事我能做得到,你卻永遠做不到……「隨即眼色一暗」那蘿……」
隨著他一聲令下,我手裡的人立刻把脖子……抹上了我手裡的刀。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的把刀鋒一轉,她沒有傷及要害,可是氣管已經斷了三分之二。
她倒在血泊中,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可是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那個連眉毛都沒有皺過一下的人,他卻至使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這就是旋司夜,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連看一眼都會覺得多餘……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附下身拿出一條手絹為她按住傷口,她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我,我默默的搖了搖頭,「你,真是不值。他的血是冷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聽到我的話,他輕笑了兩聲。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後,用一隻手臂環住我的肩膀,我能感到他熾熱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耳畔。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我的身體略微一僵。
意識到了我的抗拒,他卻把手臂收的更緊,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別在那裡惺惺作態了,你的血能比我熱上多少?一度?還是兩度?除了你在意的那幾個人,你又能為誰動容?有時間在這裡為她惋惜,倒不如想想你自己。你欠我那一刀,你打算怎麼還?「
他的聲音輕柔悅耳,猶如情人耳語般的溫情纏綿。但我知道,這是風雨欲來的徵兆。
在我的記憶中,他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憤怒的時候,也許會笑:想笑的時候,卻是面無表情。而現在的柔情萬千,則意味著危險……」你欠我的呢,你又打算怎麼還?「我轉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
聽到我的這句話,他的手穿過了我耳畔的黑髮,輕撫上我的臉頰,眼神不復剛才的銳利,一種名為哀傷的東西溢滿眼底。
那哀傷總讓我想起倉皇的落日……記得當年,我從昏迷中轉醒,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為什麼?明明是你傷害了我,卻要露出比我還要痛苦的表情?
「凝夕,你在怪我當年在眾人面前強要你?原來,這件事你一直沒有放下。你是為了這件事才恨得想殺了我?「
呵,我笑了起來,那笑聲放肆而鮮明的迴盪在空曠的教堂大廳,
看著他逐漸冰冷的眼神,我搖了搖頭」眾人?那裡有人嗎?沒有人,只有一群野獸,包括你我在內,我們都不是人。時至今日,你以為我還在意這個?「
「那你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我瞇起了眼睛」為什麼?旋司夜,你要什麼,我給!可是,你為什麼要害程真?他才十二歲!「我抓住他的衣領,憤恨的喊到
哼,他冷冷的推開我,」原來,是為了他。軒轅凝夕,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能救得了幾個?你要阮泠是嗎?好,我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救得了她「
說完,他做了一個手勢,教堂後面巨大的帷幔落了下來……
在那一刻,我驚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阮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