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記憶,永生的夢魘……」凝夕姐,我好疼,救我啊……「程真淒厲的叫聲,撕心裂肺……
我的雙眼早已血紅一片,」程真……「
我想過去救他,可是……卻被一雙冰冷的手死死的拉住」救他,求求你,替我救他……「生平第一次的苦苦哀求,卻未得到任何的回應……
那一刻,他冰冷的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旋司夜,你怎麼說?」慵懶的聲音,好整以暇的語氣,
「的確該罰……」如常的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那好,把她送進……「」等一下!她是我的人!就算要罰……也應由我來罰「依舊平靜,
從來不知道,他的聲音……原來可以這麼冰冷,這麼無情……
身體被重重的壓在堅硬的地上,雙手被緊緊的按住,那曾經溫柔環抱我的雙手無情的撕裂了我的衣服……
太過震驚,讓我喪失了所有的反應……
那強健的懷抱,是如此的冰冷,那幽深的黑眸,是如此的無情……
整個過程中,我試圖在他如同往昔俊美邪肆的臉上,找到那隱約的溫柔與憐惜,那曾經讓我感動,讓我安心的溫情呵護,可是……我找不到,什麼都找不到……
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那一刻,我才深深體會到,原來,世界可以這麼的冷……
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凝夕……」輕輕的呼喚徘徊在耳畔,似遠似近,溫柔而虛緲……
室內的空氣不復初時的清冷,濃濃的歡愛,隱約的血腥,瀰漫其中,淫糜難言,誘惑無邊……
慢慢張開疲倦的眼簾,微微顫動汗濕的睫毛,朦朧的目光尋向身上那個肆意掠奪的人,現實的痛楚與夢境交疊在一起,一時之間,分辯不清……
誰能告訴我,究竟什麼是現實?什麼才是噩夢?
「唉,真的疼暈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我被汗水潮濕的臉,漆黑的眼底,眸光暗斂,眼中的疼惜,萬分鮮明,微微頷首,輕輕的允吸,愛憐無限,柔情萬千……
溫柔的手,疼惜的眼,愛憐的輕吻,熾熱的懷抱……
激情的壓覆,狠烈的貫穿,故使的力道,受刑般的歡愛……
為什麼?你可以把溫柔與殘忍,憐惜和冷酷,同時詮釋的如此的完美,如此的徹底……
前一秒還是溫柔呵護,下一刻就變冷血無情。
你的反覆無常能讓人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凝夕……還疼嗎?」俯首耳畔,輕聲詢問,耳鬢廝磨,頸項交纏,情人間本應有的纏綿,我們之間則永遠帶著血腥……
目光,依舊朦朧,我還是無法把眼前的人辯識清楚。失血的雙唇微微輕啟,明明撕喊在心,一經出口卻是如此的低沉,沉痛而哀傷
「為什麼?」我低聲詢問「我曾經毫無保留的信任過你,全身心的依賴過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我問的是哪一個他?夢中的他,此時的他?夢境與現實交疊,早已分辯不清……
微微頓住身形,灼熱的慾望還深埋在我的身體裡,頷首,幽深的眼睛緊鎖住我的迷離,眼底的目光明亮而深邃,危險而決然……
半晌,慢慢探手輕輕觸摸我的眼角,沉聲喟歎「凝夕,知道嗎?你傷心的時候,眼睛就會變成深深的紫黑色……「
輕輕牴觸我的額頭,苦惱的說」又想起那件事了?那麼痛苦的事,忘了不好嗎?」
我無聲的望著他漆黑深邃的眼,那雙比清輝流瀉的星辰還要明亮的眼睛……真的很美,那雙眼睛正用期待的眼神,凝視著我
忘記?……忘得了嗎?
司夜,知道嗎?肉體的傷害是痛楚,心靈的傷害則是沉悲!
那段染血的記憶,如同魔咒的夢境,這幾年來活生生的折磨著我,每每午夜夢迴時刺破心扉,痛徹不已……
「現實與噩夢的距離,你分得清嗎?我就分不清。從十六歲開始,對我來說,夜夜都是地獄……」
「……」眸光低斂,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我頰邊幾縷汗濕的黑髮,慢慢撫上我的臉頰,然後漸漸用力,「沒錯,是我讓你痛苦……如果,老天讓我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那麼做!」
聞言,我的身體不由的一陣寒顫……他眼中的堅定決然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
幽深的黑哞緊鎖住我,手上的力道片刻未松,」凝夕,你眼裡的哀傷讓我難過……可是,我放不開你……「
掠動腰身,強悍的貫穿一刺到底,」啊……「不可抑制的輕吟從唇邊逸出,身體微弓,雙手緊攥,痛苦難言
只手壓住我的身體,愛憐的擦掉我額角的細汗,筆直的眉峰微蹙,眼中萬分疼惜」就算……讓你痛苦,也要讓你的身體保留我的記憶……一輩子都忘不掉……「
冷酷自私的言語,堅定決然的語氣……
從前,我只知道命運的無常與殘忍,卻不知道,一個人的霸道無情也可以讓另一個人嘗盡命運軌跡中的無奈和艱辛……
失血過多的身體,逐漸的冰冷,體內的慾望,依然灼熱,
埋首肩頸輕輕舔吻著我的皮膚,細碎的輕吻延至臉頰,忘情的含住我柔嫩的耳垂,柔聲詢問「凝夕,感受到了嗎?我在你的體內……」
我輕輕的搖頭,身上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除了疼……此時的我什麼也感受不到……
輕歎一聲,只手扳過我的臉,沉聲說「凝夕,別再抗拒,感受我,接納我……」
慢慢垂首,緩緩的吻上我的唇,「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命中注定,你我要結合在一起……我決不讓你逃避……」
掠動的腰身逐漸的猛烈,一下下深深的刺進我的體內……
「唔……」破碎的呻吟被他悉數吞下,幽深的眼眸緊盯著我,決然而堅定
俯首耳畔,輕聲低語「這是我們的宿命,我們誰都擺脫不了……「
聞言,我略微一震。這是他的聲音嗎?為什麼裡面有我從未聽過的沉痛和哀傷?
努力睜開疲倦的雙眼,我希望在這一刻能把身上的人看個清楚明白……
黑亮的瞳仁隱約著氤氳,這是我唯一可以看清的……其餘的依舊模糊不清……
在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蒼涼的落日,有著絕望的暖色光芒,卻將沉入永遠的黑夜
我朦朧的低語,無奈而淒涼」司夜,知道嗎?其實,我很怕黑……「」我知道,別怕,有我陪著你……「
無法擺脫的宿命,不盡的傷害,抵死的糾纏……原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全部內容……
—————————————我是哀傷的分界線——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美……」細碎的輕吻落上我的肩頸,有力的手臂從背後環住我的身體,滿足的喟歎著……
我背對著他側躺在床上,他的慾望折磨的我精疲力盡,可我無法入睡,空氣裡那種加雜了歡愛和血腥的味道,讓我感到窒息……
沒有得到我的回應,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搓我的肩膀,沿著我光滑纖細的手臂一路向下輕撫,一直延伸到我腕上的擦傷……
「絲……」我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在背後輕笑幾聲,傾身湊近,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頸側,柔聲說「又弄疼你了?」
這根本就是明知顧問,我無言的抽回手,卻反被他握得更緊,修長的手指與我緊緊糾纏在一起……
我在心裡輕歎一聲,放棄了掙脫,任他握著……」又不說話,跟你小時候一樣,一不開心就默不做聲……怎麼?生氣了?「
輕輕扯咬著我的耳垂,柔聲詢問著,
我輕歎一聲,淡淡的說」不敢,你沒挑我的筋,我就應該感激涕零了「
聞言,他輕笑幾聲,扳過我的身體,撐起肩背含笑看著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我怎麼捨得……「
說著,俯首吻住了我……
激越的吻讓幾乎我透不過氣來,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過了我那飽受蹂躪的嘴唇,卻低頭吻上了我胸前的尖挺,含住我柔嫩的胸峰,啟齒一咬,不重,可也不輕……」啊「我輕吟一聲,皺眉急喝「還不夠嗎?!」
聞言,不緊不慢的仰首,緩緩抬眼望過來,陰沉沉的目光,黑漆漆的無底,輕勾唇角,邪肆一笑「我要不夠你……」
「……」頓感無力,我倒抽一口氣,雙手抵住他精壯赤裸的胸膛,無奈的說「不想我死在床上,就放開我」
今天,真是受夠了,實在承受不了他更多的激情……
專注片刻,挑眉一笑,緩緩的放鬆了禁錮我的手臂……
我輕輕舒了口氣,推開他,隻身坐起,問到「我的衣服?」
慵懶的哞光斜瞥室內一角,微微揚起下巴「喏……」
我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布條,輕輕歎了口氣「把你的襯衫借給我穿……」
斜倚床頭,勾唇一笑,說道」在衣櫃裡……「
起身下床,雙腳卻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無力支撐,一個不穩,向後跌去……
不用看也知道,身後的人正張開雙臂等待著我,就這樣,理所當然的跌入他的懷抱……
黑亮的眼睛盈滿笑意,抬手勾起我的下巴,輕笑道
「這次,可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
實在懶得和他爭辯,輕歎一聲,說到「我走不動,拿件衣服給我……」
含笑的眼眸,隱約著寵溺,緩緩俯首耳畔,調笑到「其實,你還是不穿比較美……」
隨手拉過旁邊的絲被遮蓋在我的身上,起身披上玄色的睡衣,緩步櫃前,拉開……
意料之中的,裡面是清一色的黑,令人窒息的顏色,可穿在他的身上,卻是那麼的適合,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俊美,放肆而張狂……
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屬於黑暗……
拿出一件棉質的襯衫,轉身回來,披在我的身上,衣服當然不會適合,有些寬大,長度剛過膝蓋……
「這是什麼?「輕輕撫上我的腳踝,饒有興趣的問「以前沒見你戴過」
那是一個龍形的白金足環,龍眼鑲嵌著火鑽,環身雖細,可那精美的雕工讓翔龍栩栩如生,盡顯張狂。
看到那個足環,我輕輕的皺眉,說到」四年前,我從往生島回來後才戴上的,你當然沒見過「」哦,是白金的「他仔細端詳著,試圖把它取下來,卻是徒勞無功,咋舌道」竟然拿不下來!「」那是一個死扣,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要是能拿下來,我早就拿了,
聞言,他略一挑眉,輕笑道」聽說,足環是戀人間為了來世能夠認出彼此而贈的定情物,意在緣定三生,永不分離……「
我揚唇一笑,」是嗎?我還不知道,原來一個小小的足環還有這樣的典故「正欲起身,卻被他一把推了回去,跌坐床邊」不知道?「他眼色一沉,粗魯的揚手一推,扣住我的雙肩,把我壓制在床上,
他單膝撐在床邊,緩緩湊近,微揚唇角,似笑非笑,「告訴我,誰送給你的?你那位好哥哥?」
聲音平靜如常,眼裡的目光卻異常犀利
我心底一驚,沉聲道」不是宇「」哦?「手指輕輕佻起我的下巴,柔聲詢問」那是誰?告訴我「」是誰?……「我略微一頓,隨即冷笑道」我認為……你不會想知道……「
那足環的確不是宇送的,至於它到底從何而來,此時此刻我實在不想提,他也不會願意聽。
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我說的話」怎麼?怕我找你好哥哥的麻煩?」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嗤笑到「放心,我還沒那麼無聊……一個足環而已,它要真綁得住你,你現在就不會在這兒了……」
探手掬起我頸邊的黑髮,拿在手心裡把玩著,輕描淡寫的說「不過,你那哥哥倒是很疼你嘛,他喜歡你?」
輕鬆的語調,隱約著危險
我輕聲哼笑,「你的想像力未免過於豐富了……」
「是嗎?」他俯首,湛亮的眼眸緊鎖住我,沉聲說「凝夕,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什麼?「我一時未能領會他的意思
緩緩埋首在我敞露的肩頸間,低語到」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為你拿到手……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側過臉,沉默不語……
他抬起頭,扳過我的臉,」怎麼不說話?「」代價是什麼?「他的好處豈是白拿的,一次的教訓已經足夠了
「你說呢?」貪婪的目光掠過我肩頸間裸露的皮膚,邪惡的揚揚唇角,挑情一笑
看著他的眼睛,我輕勾唇角,哼笑道」要我給你暖床?可以!把亞洲的地盤給我……「
眼色一沉,凝視我片刻,問到」是你要,還是赤宇要?「
我皺眉「有區別嗎?」
他挑眉,斷然道「當然。你要,我可以讓整個亞洲被你踩在腳下。如果是赤宇……那想都不要想」
我冷冷一笑,」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可真是忠心」他冷笑道,扣住我的手指再不斷的用力,語氣森冷,目光犀利「軒轅家那麼對你,你還為他拚死拚活,心甘情願的為他一次次的出賣自己,你到底圖什麼?」
「一個承諾」平靜的與他對視,我知道,自己說出他話,他不會懂
「什麼?」
「我答應過宇,一定會幫他完成父親的遺願,然後……給他自由……「我的目光飄散而迷離,我想起了我的哥哥,宇
他一直隱忍的活著,順從於命運,痛苦而憂傷。
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擁有幸福,那麼美好的人。
純白的像冬日裡的初雪,卻總是帶著淡淡的透明的傷痕,如同櫻花的暮春傷勢
他的憂傷總是讓我心疼……
凝視著我的臉,身上的男人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無法辨別那笑聲裡隱藏的含義,只是在裡面聽不出絲毫的愉悅……
扣住我的頸項,扳側我的臉,貪婪的肯咬著我的頸側,低沉的話語,隱隱的憤恨」知道嗎?你想起他時的那張臉,討厭得……讓我想把它撕爛……「
裂帛的聲音響起,被他撕爛的,是自己的襯衫……
赤裸的肌膚傷痕纍纍,暴露在空氣裡,讓我不由的一陣寒戰……
看著這個壓在我身上幾欲瘋狂的男人,我不禁想到
如果,我說,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你會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