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別不堪回首的過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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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吃過早飯後,我們全都回各自的房間裡換上輕便的運動裝,幾分鐘之後在大廳裡集合。每人都還背著一些簡單的工具以及飲料。
  我看了星一眼,他背著挎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爬山……第二個計劃嗎?
  我一邊想著,一邊跟著大隊人馬向前走去,就在我們快要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那個李經理卻眼疾手快地擋住了去路。
  「稀小姐,您這樣做的話會讓我很難辦的……」經理滿臉都是為難的表情,想必接待我們讓他的壓力很大。
  「有什麼好為難的?上家的老頭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蒙太一一個健步衝到經理面前,揮著拳頭吼道。
  「你這個白癡!你敢說我爸爸是……」小稀氣得滿臉通紅。
  紫蕾也嚷嚷起來:「混蛋!你到底懂不懂禮貌?趕快向小稀道歉!」
  「什麼?向男人婆道歉?」
  紫蕾一叉腰:「不可以嗎?好!我不勉強你!」
  蒙太一嚥了嚥口水,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好吧!男人婆,對不起。我蒙大爺能屈能伸,哼!」
  「蒙太一,你有點誠意好不好?」
  「我是很有誠意的!」
  「好了!無聊!誰稀罕聽他道歉。」幸好小稀主動退出戰爭,這也讓蒙太一和紫蕾少了許多興致。
  經理見我們安靜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稀小姐,您看……能不能到其他地方去玩?外面有個遊樂場,那裡的娛樂設施是很全面的……」
  蒙太一像是很感興趣:「有過山車嗎?」
  「有是有,不過……」經理又為難起來。
  「不過我們不能玩,是吧?」紫蕾翻翻白眼。
  「好了,不要和他廢話了,我們出發吧。」小稀並不打算更改計劃,獨自朝門外走去。
  「等一等!稀小姐……」經理還是不肯罷休。
  蒙太一已經不耐煩了,繃著一張臉問:「你到底想怎樣?再敢攔著我們的話,小心我蒙大爺對你不客氣!」
  「蒙太一,別胡來。」星走到他身邊,安撫了一下脾氣暴躁的蒙太一,然後拉著經理兩個人走到角落裡。
  只見他和經理說了什麼,因為離得太遠我們根本聽不清楚,但是說到最後經理居然笑了起來,並且頻頻點頭,像是答應我們去趴山了。
  最後星一個人走了回來,對我們一揮手:「可以出發了!」
  「星,你和經理說了什麼?」我走到他身邊鼓起勇氣和他講話。
  「沒什麼。」星朝我眨眨眼,並沒有所做解釋。
  差不多十點左右,遊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們來到山腳下,隨人群一起上山。星悄悄走到我身邊,小聲說:「月,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如果你覺得這個計劃很難配合的話,那麼我們現在終止好了。讓這次度假恢復成最初構想的樣子,我不想你太辛苦。」
  回到最初構想的樣子……可是現在根本就回不去了,星也很清楚這點吧?昨天的煙火事件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星,你很想知道幕後的一切吧?」我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在他沒有開口之前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正如我想的那樣,星點了點頭。
  「那……我們繼續吧。就算到了現在我仍然相信洛澤,我們最後來賭一賭吧!」
  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可是眼中分明劃過了有些心疼的神情:「月,雖然這樣說也許你會難過或者生氣,但是我也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所以……」
  「啪」的一聲,我高高舉起的手落在了星的臉上,他微微側過頭,白皙的皮膚上立刻出現了明顯的指印。
  「河影月!你發什麼神經啊!」
  「月?」
  「月……月學姐?」
  一直走在前面的蒙太一還有紫蕾他們聽到聲音回過頭看的時候,我和星正面對面站在一起。周圍有人開始不停議論著,大家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我攥緊了拳頭,拚命忍住快要滑落的眼淚,硬生生地說道:「北辰星,我討厭你的武斷!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完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月,發生什麼事了?」小稀和紫蕾一起追上我,焦急地詢問著。
  蒙太一也跑向後面的星:「北辰星,你怎麼惹到河影月了?你們兩個人從小到大從來沒吵過架啊!」
  星沒有說話,摸了摸被我打過的地方,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失落和黯淡。
  洛澤跟在最後面,本來離我們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見到周圍起了騷動跟上來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麼,除了相同的驚訝之外,並沒有開口講話。
  「到底搞什麼啊?剛剛出來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你們兩個怎麼突然鬧翻了?」蒙太一一副快要抓狂的樣子,扯著星不依不饒。
  「小事情,不用大驚小怪。」星擺擺手,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大家繼續前進吧。」
  「月學姐……」
  「不要說了。我不想影響到這次的出遊,馬上就要畢業考試了,別忘了我們是為了什麼才出來的。走吧!」雖然我的心裡也很難受,可是我強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小稀和紫蕾擠出一個笑容。
  氣氛因為我的那一巴掌變得沉悶起來,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向山頂走著。臨近中午,氣溫也越來越熱。心情的沉重再加上身體上的疲勞,路程還沒走到一半我就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就在這時在前面帶路的蒙太一突然停了下來,「喂!這邊有兩條路,我們要怎麼走?」
  我抬頭看了看果然這裡有個分岔口。可是旁邊明明有指示牌啊,上面很清楚地寫著左邊這條路是上山的捷徑。而右面的路遠遠看過去,似乎要陡峭危險很多。
  星指著左邊的路說:「走這邊吧。」
  「拜託!我可是蒙太一耶!像我這種大英雄怎麼可能跟著你們走捷徑?右邊的路應該也可以到達山頂,我要走這邊!」蒙太一似乎並沒有受剛才事的影響,又開始耍寶了。也許他想使氣氛再次活躍起來吧。於是指著右邊的狹窄小路說嚷嚷著要走那條路。
  我看了看其他遊客,大家到這之後全都按照指示牌向左走了。於是勸蒙太一:「蒙太一,還是走左邊吧。這邊比較安全一些。」說完我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星,他刻意避開我的目光。
  「河影月,你是女孩子,膽小怕事我原諒你。不過嘛!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走這邊!走這邊!走這邊!」蒙太一說著,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叫嚷起來。
  現在的我恐怕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和他爭辯什麼了,於是悶著頭沒有吭聲。
  這時紫蕾朝蒙太一走了過去,狠狠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混蛋!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你跟著來!你只會給我們惹麻煩!」
  蒙太一仍然不為所動:「紫蕾,和我一起去冒險吧!」
  「滾遠點拉!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突然一直沉默的洛澤開口了:「不如……兵分兩路吧。我們分開走,從兩條路分別上山,看誰先到山頂。先到的就算贏!」
  「太棒了!」蒙太一第一個舉手同意,「聽起來太有趣了!洛澤,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竟然想出這麼讚的辦法!紫蕾,你敢不敢和我比?你要是輸了就得讓我親一下!」
  「啊——」紫蕾毫不客氣地在蒙太一頭上又賞了他一個栗暴。
  「紫蕾,如果你不敢和我比的話就直說,我可以大度一點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是代價嘛……」這個蒙太一,我真是服了他了!
  「做夢!比就比!」紫蕾拉過上霞稀,「我們一組。」
  「你們女生一組,我們男生一組。」蒙太一也一把拉過星和洛澤。
  「這樣不公平!」紫蕾抗議。
  「那……」蒙太一的眼睛轉了轉,「我和你一組,我保護你的安全!」
  「那還比什麼?笨蛋!」
  「白癡!」上霞稀丟過去一計白眼。
  「我要和月小姐在一起,我必須負責她的安全。」洛澤平靜地說道。
  紫蕾想了想:「那星和我們一組。」
  「無所謂啊!反正我蒙大爺是贏定了!哈哈哈哈……」蒙太一一副勝利在握的樣子,指著右邊的路命令起來,「出發!」
  於是這場莫名其妙的爬山大賽正式拉開了帷幕,我和蒙太一以及洛澤向著那條不明路線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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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邊的路上除了我們這三個人之外,幾乎見不到人影。剛開始我們還勉強可以看到供遊人上山的路,可是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後,前面除了雜草和石頭之外,根本看不出哪裡是路,並且坡度也越來越陡峭。
  一路上,洛澤始終沉默沒有講話,總覺得這次他和我們一起出遊,心情並不輕鬆。而我也漸漸預感到了什麼,雖然這次的比賽並不在星的計劃之中,但是……看著前面彎曲得不像樣子的山路,我隱約覺得將會發生些什麼。
  「洛澤……你……」我想了想,始終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講出來。
  「月小姐,你怎麼了?」他淡淡地詢問,之後又獨自陷入了沉默,好像不管我怎樣回答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你們走得也太慢了吧?不要拖我的後腿哦!」蒙太一這個體力狂,這麼難走的路他竟然也可以健步如飛似的。看來他真的很想贏得這場比賽,然後拿到紫蕾的香吻做獎品。
  也許是滿腹心事的原因,沒走多遠我就已經覺得疲憊不堪了。於是對一路領先的蒙太一說:「蒙太一,我們休息一下好不好?」
  「休息?可是我還不累啊!」蒙太一看了看前面亂七八糟的樹木和雜草,咒罵起來,「這裡怎麼也沒修一下?還是度假觀光的勝地呢!搞什麼鬼啊?男人婆他們家真小氣!」
  見蒙太一不肯休息,洛澤看了看四周勸道:「月小姐累了,你是男生體力當然比她好。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
  「好吧!好吧!」蒙太一雖然嘴上答應了,可是他自己並沒有閒著,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方便快捷的路,「我到前面去看一看,你們在這等我的好消息吧。」
  「那你不要走太遠了!」我叮囑道。
  「囉唆!我知道!」
  遠遠的還可以看到蒙太一的身影,我總算鬆了一口氣。於是左右尋找可以坐下來的地方。
  「坐這吧。」洛澤拍了拍路邊的一塊石頭,對我說。
  我的腿已經又酸又痛了,如果再走下去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坐在了洛澤指的石塊上。
  「我去找蒙少爺,月小姐,你把包放在旁邊吧,背著會很重的。」洛澤說完就朝著蒙太一那邊走去。
  是啊,這個包的確是重了些。不過爬山不多帶些水的話,天氣這麼熱半路虛脫就不好了。
  我把包拿下來,放到腳邊。能夠坐下來休息真好啊!雖然這裡比較偏僻荒涼,四周也雜草叢生,但是仔細看的話遠處重山迭起,景色還是不錯的。
  我閉起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順便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咦?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在晃動……是我的錯覺嗎?
  腳下好像還有石頭鬆動的聲音……
  我趕緊睜開眼睛,可是當我發覺自己坐的那塊石頭並不牢靠,打算起身時已經晚了,我整個人隨著石頭一起沿著陡峭的巖壁滾了下去。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巖壁上一棵小樹的樹幹,可是以我的體重來看,恐怕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蒙太一,你在哪?洛澤,快來救救我啊!」我用盡力氣大叫起來,身體的懸空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還有那石塊鬆動聲音彷彿在時刻提醒著我,自己有隨時掉下去的可能。
  「蒙太一、洛澤,你們在哪啊?我……我……」怎麼辦?他們不是就在不遠的地方嗎?為什麼我喊了這麼久都沒聽到?我的眼淚快要忍不住流下來了,手上不停傳來猛烈磨蹭所帶來的火辣辣的痛。
  周圍難道沒有人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這條路……這條路上似乎根本沒有其他人,我的喊聲越來越小,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我的胳膊也已經酸痛得沒有力氣了,雖然我拚命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抓住,但……手還是一點一點地下滑……
  我閉起眼睛,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
  就在這時……
  「不要放棄,用力抓住我!」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接著又有幾雙手同時把我拉了上來。
  我驚恐地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星?!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應該和紫蕾還有小稀在另外一條路上嗎?」
  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仔細檢查了一下我身上的擦傷,見我沒有什麼大礙他才鬆了一口氣似的。不過幾秒鐘之後星的臉上出現了我從來沒看到過的神情,嚴肅、凌厲、可怕……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只是這樣的他讓我覺得陌生了起來。一個想法迅速劃過我的腦海中,難道……
  後面的這些人是誰呢?我的目光落在了星背後的那幾個人身上。
  「您受驚了。月小姐。」
  「星,他們是……」我好奇地問。
  「出來的時候我不是把經理叫到了一邊嗎?其實我只是和他講了一個條件而已,他答應我們出來爬山,而我呢,允許他派人偷偷保護我們。」星的語氣淡淡,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人也馬上附和:「是啊,是經理吩咐我們要偷偷跟著你們的。因為害怕被發現,我們不敢跟得太緊。」帶頭的一個男人遞過一瓶水給我,接著說道,「可是沒想到您居然會走這邊。這邊的路是死路,到不了山頂的,而且路很危險。我們本來想阻止,可是又怕蒙少爺……所以……」
  「我明白。」我點點頭回答。照蒙太一的個性來看,恐怕他不親眼看到前面的死路,心裡是不會罷休的。
  對了!蒙太一!
  「你們看到蒙太一和洛澤了嗎?就是跟我走在一起的那兩個男孩……」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遠出傳來蒙太一的聲音:「該死的!怎麼會是懸崖?那我不是輸定了嗎?」
  不一會功夫他就走到了我的面前,當看到這幾個從天而降的人時,蒙太一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字型:「河影月,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北辰星?你怎麼會在這?那紫蕾她們呢?你們別一直瞪著我不說話好不好?快點告訴我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心有餘悸地解釋給蒙太一聽:「是他們還有……還有星救了我!」接著我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這麼驚心動魄?!」蒙太一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我真擔心他再稍稍用下力眼球就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那……你沒事吧?」
  他的臉上露出自責的神情。彷彿在後悔把我一個人扔在這。
  「蒙太一!你腦袋裡面裝了些什麼?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星幾步走到蒙太一面前,意外地抓住他的衣領,整個人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你平常都是這樣對待身邊的女孩子嗎?如果換成紫蕾的話,你也會把她一個人丟在旁邊不管嗎?!說啊!混蛋!」星說完還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洛澤。
  「星……」他看起來好激動,是因為蒙太一沒有好好照顧我嗎?
  「好了拉!北辰星,我知道錯了!」也許是被星的氣勢嚇到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蒙太一也服軟了起來,「我也是一時疏忽啊。」
  星沒有說什麼,而是走向旁邊的洛澤,他的目光變得異常凌厲,冷冷地說道:「你就是這樣保護月的嗎?如果月出了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
  「夠了!星,這是意外!」我趕緊跑過去擋在洛澤前面,「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你不要再這麼凶的責怪別人了。」
  「月,我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可是我不需要!」我側過頭,不敢看星的眼睛,「還記得那一巴掌嗎?那是我的警告。我說過,不准你再懷疑我的朋友。不然的話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月!」
  「好了!我們回去吧!」
  星狠狠地瞪了一眼洛澤,轉身離開。
  洛澤始終沒有說話,他微微低著頭,臉色看起來很蒼白,額頭掛滿了汗水,連身體都有些瑟瑟發抖。
  「洛澤?」
  「對不起,月小姐,我害你差點出危險。我……」
  「算了……」如果只是這些的話,我寧可不要聽。洛澤,你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現在的我居然沒有死裡逃生後的喜悅,心情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在酒店員工的帶領下,我們很快返回了山腳下。可能是因為丟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而感到內心自責,蒙太一居然半路主動提出要背我下山。
  這個傢伙還是有很可愛的一面嘛!我趴在蒙太一的背上偷偷看著前面的星,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不管怎麼說這場有驚無險的爬山比賽蒙太一還是輸了。而且我隱約感覺到,也許輸的並不僅僅是蒙太一一個人。
  ⒊
  好不容易從彎曲陡峭的山路上下來,我們重新回到了酒店裡。紫蕾和小稀聽說了我的事後,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經理找來醫生幫我仔細地做了全身檢查,幸好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一點皮外傷。不過醫生說我稍稍受了一些驚嚇,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看來原來制訂好的游泳計劃現在要更改,因為我要按照醫生的叮囑修養身體。不過在此期間我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而星也沒有再對我說過什麼。我們之間莫名其妙地拉開了距離,也許是我們都預感到了什麼吧。兩天之後我身上的那些擦傷終於結疤了,讓醫生看過之後確定可以下水游泳。
  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出發前往海邊。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之後順利到達目的地。
  海邊人流很多,這裡恐怕是度假村最熱鬧的地方。清澈的海面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巨大的海浪不時從遠處翻滾過來,間或有著海鷗啼叫的聲音。人們大多三三兩兩結伴聚在一起,有的支起遮陽傘享受著陽光浴、有的和自己的同伴打著沙灘排球、還有的帶著孩子衝進海中盡情在海浪中翻滾。
  「月學姐……我看你還是不要下海游泳了。你身上的傷可以嗎?」紫蕾和小稀都擺出一副擔心的樣子來。
  「那些傷啊,只是皮外傷。你們看!」我手臂舉給他們看,「已經結疤了,連醫生都說沒事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天啊!這個奇怪的人是誰?」
  「快看他的泳褲!」
  「太不要臉了吧?」
  「怎麼可以這樣?」
  ……
  「你們懂什麼?這可是我托人專門在香港買來的!這小象難道不可愛嗎?哼!沒有欣賞能力的一群傢伙!」
  「蒙……蒙太一?!」等這個大惡魔走近的時候我差點暈倒,他怎麼可以穿前面帶小象的泳褲?我趕緊捂著眼睛背過身去。小象鼻子的位置剛好在……他自己不會難為情嗎?
  「蒙太一!」是紫蕾怒吼的聲音。
  「不好看嗎?」
  「趕緊給我換掉!」
  「這泳褲很貴的!」
  「那也要換掉!」
  「哈哈,紫蕾,原來你也這麼保守啊?」蒙太一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奇不已地瞪大了雙眼。

《星月圓舞曲(麻雀要革命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