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中天集團週年舞會的工作細則安排,大家有問題嗎?」會議室內,楊貝伶坐在馬蹄型會議桌的中央位置,問著屬下。
澄清、解答了幾個問題後,楊貝伶宣佈散會。
收拾好文件,才剛起身打算離開會議室,她便感覺到放在口袋的手機發出來電的振動。
還沒看來電顯示,她已有預感是誰打來的。
果不其然,手機螢幕顯示的,正是她等待的人。
她笑了,美麗的臉上淨是幸福。
按下接聽鍵,她柔聲問:「怎麼了?那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蔣耀天輕笑,「沒空也得打電話給我最重要的女朋友啊!」
這番話倒不是假的,他有時候的行程,真是緊得連一根針也插不進去,但不管多忙、多累,每一天,他都一定會打電話給楊貝伶,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
如果知道她因公事會夜歸,他打電話的次數會更頻繁,直至確認她安全回家為止。
有時候他會感覺自己好像太緊張她,但又想想,難得玩一場較為持久的愛情遊戲,他這個男朋友的角色,當然要做得很稱職、很窩心。
「油腔滑調。」口上斥責,但她心裡卻甜滋滋的。「今天工作辛苦嗎?」
「聽到你的聲音,再辛苦也算不上什麼。」
「你還是老樣子。」說不了三句,甜言蜜語便派上用場。
閒聊幾句,蔣耀天說:「你別只顧著開會,開會不能當飯吃。記得吃飯,知道嗎?」
交往了一段時間,知道楊貝伶忙起來,什麼都會拋諸腦後,腦海只有工作、工作。
「知道了。」感受到他的關心,楊貝伶笑得更燦爛。
「對了,待會我要去鷹揚集團談合約,應該會弄得挺晚的。晚上回到家,再打電話給你。」
「好。」
自從正式交往後,蔣耀天一天至少會撥一通電話給她,有時是純粹關心她、跟她閒聊一下,有時則是主動向她報告行蹤。
跟他交往之前,楊貝伶沒想到他會向她說明行蹤。
報告行蹤的舉動,看似沒什麼大不了,但卻讓楊貝伶打從心底覺得——
蔣耀天很重視她。
一個花名遠播的公子哥兒,居然主動定時報上行蹤,她這個女朋友,還奢求什麼呢?
或許,她和他,可以走出一個幸福的未來——她這麼想,也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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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耀天才剛結束與楊貝伶的通話,總裁室的內線便響了起來,「總裁,您訂的花到了。」是秘書打來的電話。
「拿進來給我看看。」蔣耀天吩咐完,秘書很快地便敲了敲總裁室的門。「進來!」
打開門,秘書捧著一大束純白的百合花進來。
「總裁。」秘書小姐把花遞上去。
快速但仔細地看了看美麗的花束,覺得花束沒問題,蔣耀天問秘書:「花卡呢?」
「這裡。」秘書奉上花卡。
「你先出去。」將耀天揮揮手。「我寫好了,你再把花送過去。」
「是!」秘書俐落地退了出去。
低下頭,正想下筆寫花卡時,內線再度響起。
蔣耀天拿起話筒後,秘書道:「總裁,駿然集團的司徒總裁來了。」
「請他進來。」
總裁室的門打開,司徒飛駿走了進來。
「今晚有個Party,很多名模會出現。」恰好路經中天集團,司徒飛駿便上來一趟,把這個消息告訴蔣耀天。
「我不去了,今晚要應酬。」蔣耀天一邊說,一邊思考應該在花卡上寫
什麼。
司徒飛駿微點一下頭。他不去,他就和日昇去吧!
「你親自寫花卡?」看見他的動作,司徒飛駿一向漠然的語調,當下飄過一絲訝然。
「難道,我不像是在寫花卡嗎?」蔣耀天提著筆,不禁笑著反問。
「這種事,你一向假手他人。」轉眼便會說再見的關係,他們根本不需要在那些女人身上花心思。
「偶爾自己寫,也蠻有趣的。」
「發生什麼事了?」
司徒飛駿這麼一問,蔣耀天這才想起他沒跟他說過自己和楊貝伶的事,於是簡略地向司徒飛駿敘述了一遍。
「你確定你只是在玩遊戲?」司徒飛駿冷冷地反問。如果沒親眼瞧見耀天寫花卡,他或許不會質疑。
蔣耀天笑了,「當然!只是忽然興致來了,想按部就班的去玩一場愛情遊戲,跟一個女人談談情、說說愛、吵吵架,感受一下普通情人的戀愛而已。你不覺得,結識、上床、拜拜,這種模式過久了,很悶、很沒趣嗎?偶爾也要轉轉口味,那樣才有新鮮感和快感。」
彷彿感覺到司徒飛駿仍有一絲疑實,蔣耀天續說:「我是認真的——認真地遊戲。」勾魂攝魄的黑眸,綻出殘忍但卻迷人的冷酷光芒。
從蔣耀天眼中,看到熟悉的殘酷光芒,司徒飛駿心想,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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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電視,打了個呵欠,楊貝伶從沙發上起來,打算進房休息,好應付明天繁重的工作。
才剛站起身,視線便自然而然地飄到餐桌正中央放著的花瓶。她看的,當然不是花瓶。
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楊貝伶改變腳步的方向,走到餐桌旁,彎下身,仔細欣賞瓶中的純白百合花。
青蔥玉指輕輕碰了碰美麗的花瓣,花跟肌膚相觸的奇特觸感,加深了她臉上的笑意。
雖然,今天見不著他,但收到他的花,知道他心裡有她,就夠了。
沉醉在幸福中,門鈴聲有點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誰?楊貝伶往玄關走去,貼近門上的小孔,一看,一雙水眸霎時灌進驚愕的色彩,打開大門的動作,頓時加快了數倍。
「哈羅!」深夜的訪客,正是她時刻惦記的蔣耀天。
正在思念的人,忽然跑到面前來,她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蔣耀天伸出臂彎,把她擁入懷中。
「有想我嗎?」他在她耳邊低聲地問。
他溫暖的氣息徹底卸下楊貝伶的重重心防,她坦然地點點頭。
「開車經過附近,便來看看你。你打算睡了?」他瞥見她已換了睡衣。
「嗯。」她閉上眼,感受由他身上飄過來的獨特香味——那是香煙混合古龍水的味道。
「那我不是打擾你了嗎?」
「不!」感覺到原摟住她的臂彎有離去的跡象,楊貝伶立即抬起頭道:「你沒打擾我。」
「我沒打擾你,有打擾到你的家人嗎?」他笑問。
「你明知我是一個人住的。」她白他一眼。
本來楊貝伶是想跟母親住,但她開公司那年,母親卻決定和背景相似的好友搬出來一起住,說她們兒女都大了,可以放下家庭重擔,盡情享樂人生。
年齡相仿的人,興趣和話題都會比較接近,母親既然找到讓自己快活的方法,她尊重她。
事實上,她知道,母親這麼做,某些程度上,也是想讓為人女兒的她可以有更多自由。
開夠玩笑,蔣耀天低下頭,輕吻她額頭一下。
彷如羽毛般的吻令她眷戀不已,她希望他多待一會兒。
想邀他進房子坐一坐,但女性矜持、愛面子的個性,卻偏偏挑這個時候發作。
「對了,我剛剛想到一個很有趣的活動,應該可以用在中天的週年舞會上,你要不要聽聽?」思索一會,楊貝伶想到可以利用公事留下他,如此,她便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邀他進去了。
蔣耀天搖搖頭,「不!現在很晚了,你也打算睡了,公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沒想到他會搖頭,楊貝伶心底湧上強烈的失落感。
努力壓制失望浮現於臉上,她裝作一點也沒受到打擊,「這樣啊……那就以後再說了。」
銳利的目光掃視過她隱約露出的失落,「那我走了。」話畢,雙臂鬆開。
感受不到他的體溫,楊貝伶頓覺非常失落。
雖然她是個女強人,但在女強人的外表之下,她只是個渴望男朋友來疼愛、來呵護的小女人。
或許是她強勢慣了,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向蔣耀天表達自己小女人撒嬌、可愛的一面。
「嗯。」仰起頭,楊貝伶裝出一臉沒事,「開車小心。」
「我看著你進去,然後才走。」
「好。」楊貝伶轉過身,小手搭上門把,原是再普通、再容易不過的關
門動作,這時做起來,卻是如此地困難。
明明很想請他進來坐一坐,但又說不出口,楊貝伶開始痛恨自己不爽快的個性。
好不容易雙手才能使上力,正要關上大門時,卻驀然遇上阻力。
「貝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阻撓門關上的,正是蔣耀天,「明明是個行事果斷的人,為什麼一點小事卻猶豫不決?用公事留不住我,那就用私事啊!」
她心底的渴望、掙扎,怎逃得出他的眼?她想怎樣,他清楚得很,只是,他想看看在他拒絕後,她會做何反應。
以為她會一再挽留他,沒想到,結果竟有點出乎意料。
他這個女朋友,個性挺彆扭的啊!
「……是你說要走的。」楊貝伶咬咬唇,語帶一絲委屈,惹得他心憐不已。
蔣耀天推開大門,把她納入懷抱中,柔聲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刁難她的,是他;心疼她的,也是他。
抬起她的臉,他徹底佔據她的香唇。
長達一分鐘的深吻,蔣耀天雖意猶未盡,但當他察覺楊貝伶整張臉都變紅了,呼吸也似乎有點困難,只好貼心地就此打住。
「才吻一下,你就『變臉』了,那Kiss之後的階段,你豈不是整個人都變了?」擁著她走進房子,他順道關上門。
臉變得更紅了,楊貝伶輕捶他一下,「你欺負我!」說罷,她掙脫他的手臂,坐到沙發上去。
明知道她想他留下來,卻故意說不;明知道她沒什麼親密經驗,卻故意訕笑她!
蔣耀天一臉的無辜,「我哪有欺負你?冤枉啊!」
他坐到她身旁,「如果這種程度你就覺得我欺負你的話,到我真正欺負
你的時候,你怎麼辦?」
真正欺負……楊貝伶仔細咀嚼他的話,幾秒後,才明白他意指什麼,才剛降溫的臉龐,又燒燙燙的了。
不想被他瞧見自己羞怯的模樣,楊貝伶刻意撇過頭。
「幹嘛不理人?」
「不想理。」雖然臉兒發燙,但語調還是很正常。
「沒人理,那我走了。」
「……」她喜歡他在她身邊的感覺,但要她開口留他,她又做不到。她真的想在蔣耀天面前坦白點、率直點,但……好難!
看到她那掙扎中帶點無奈、帶點委屈、帶點可憐的表情,蔣耀天輕笑一聲,大手緩緩握住她的小手。「我有點口渴,可以給我一些喝的嗎?」
聽出他不打算走,小臉立即轉晴,綻出一抹美麗、燦爛的微笑,眩惑了蔣耀天的心神。
「我煮咖啡給你。」她不自覺露出小女孩雀躍的神態。
蔣耀天著迷地看著她,「咖啡啊……」
「有問題?」楊貝伶不明白。
「深夜-咖啡,我怕我會睡不著。」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摟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近。
惡魔露出誘惑人心的笑靨,「男人睡不著,很可能會想入非非,這樣,沒關係嗎?」
這一番話,聽得楊貝伶臉紅耳熱。
「你別開我玩笑。」楊貝伶假裝鎮靜,「你怕喝咖啡睡不著,我就給你一杯礦泉水。」
說完要說的話,她快步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瓶裝礦泉水。
一邊動作的同時,楊貝伶一邊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企圖盡速平息蔣耀天勾起的情緒波動。
客人用的玻璃杯放在冰箱的右側,楊貝伶伸出手打算拿過一個,但還沒摸到杯子邊緣,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個正著。
才剛慢下來的心跳,再次脫離意志的控制,猛烈躍動起來。
「不用忙了,現在我不渴。」不知道什麼時候,蔣耀天已無聲無息來到她身後。
在她耳邊響起的低沉嗓音,為她帶來一陣酥麻的電流,拿著瓶裝礦泉水的手,霎時失去了力度,砰一聲砸到地上。
沉悶的觸地聲過後,整間房子靜悄悄的。
楊貝伶覺得,自己好像慢慢抽離了現實,耳朵什麼也聽不見,除了蔣耀天規律有致的呼吸聲。
「你在緊張?」他好聽的聲音,彷彿由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沒有。」過了幾秒,她才能反應。
「沒有嗎?」動聽的男聲變得沙啞、低沉。
大手緩緩地撫上她的柔荑,火熱的溫度,傳遞著大手主人對她的強烈渴求。
電流快速貫穿楊貝伶整個人,她不期然地微微顫抖著。
「撒謊的孩子,要受懲罰。」話畢,蔣耀天把她整個人扳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還來不及驚呼的嘴唇。
一切來得太快,她根本反應不及,只能任由強勢的蔣耀天擺佈。
強而有力的健壯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無聲地-師到楊貝伶胸前……
雖然,楊貝伶之前沒有經驗,但體內深處爆發的洶湧快感,足以讓她清楚明瞭——蔣耀天是這方面的高手!
身體的力氣好像一點一點地被他抽走,她快要站不穩了……
「可以嗎?」她耳畔再度鑽進魔鬼的低喃。
腦袋一片漿糊,她根本無法思考他意思含糊的話,「可以什麼?」
「我想要你,可以嗎?」將耀天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他為什麼要詢問她的意見呢?他從來沒有這麼問過他身下的女人。
性感的薄唇,離開被他吻得有點紅腫的香唇,來到無瑕的頸項,落下如雨般的輕吻。
他想……要她?
過了好一會兒,楊貝伶才能完全消化蔣耀天的話。
她愛他,也想和他更加親近……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當你默許了。」體內燃起的慾火,燒得他渾身發燙,保持理智的神經線,就快將斷裂。
她也渴望得到他的全部,可是……
大腦很混亂,楊貝伶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也不知道應該給他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