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斐雨醒過來時,早已夜幕低垂。
「嗯……」她張開有點迷茫的眼睛,緩緩由床上坐起,視線聚焦後即迎上一雙冰冷的男性眼眸。
「睡美人終於醒過來了嗎?」左佑南語出嘲諷。
「我……」睡著了啊?
韓斐雨這才意識到她的行為有多大膽。和正常男人共處一室,而她居然還倒在床上夢周公,就算左佑南真的趁機對她做了什麼,她也不能全怪他。
「睡飽了立即起來!」左佑南把手上的香菸捻熄。
韓斐雨臉上染上一片紼紅,頭禁不住垂了下去。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還想睡吧!」左佑南撇撇嘴。
「不是……」她小聲回道。
「那就起來!」左佑南的耐性在等韓斐雨醒來時,已全數用盡了。
被他這麼一暍,她反射性地馬上離開床,以免再惹這冷面君王不高興。
「洗把臉,順道換衣服。」
「換衣服?」韓斐雨露出不解的神情來。她沒帶衣服來啊!
左佑南朝她拋過一個白色的長形盒子。
韓斐雨接過,卻沒打開它。「這……」
「五分鐘內,我要見到你換好衣服。」丟下話,左佑南坐回沙發,沒再看她。
韓斐雨呆了約十秒,直至感覺一道冰寒視線向她襲來,她才移動腳步,逃進浴室更衣。
見狀,左佑南禁不住皺眉。笨女人就連動作都特別遲緩!
浴室內,韓斐雨打開盒子,裡頭放著一襲輕紗的紫色細肩帶洋裝。
好漂亮!她一摸就知道這衣服不便宜,至少得花她三個月的薪水才買得起。
韓斐雨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從前——
她出身中下家庭,就連新年時,都拿不出餘錢來買一條新裙子,小小的她只能眸帶艷羨,看著同學朋友們穿著新衣、新裙子。
自小她就不知道父親是誰,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母親。
母親雖很疼她,但礙於經濟問題,即便母親想買玩具給她也辦不到。
可早熟的她並沒有埋怨,她明白母親已在她能力範圍內盡量疼愛她了。
在她十六歲時,母親再婚,自此,她多了一個繼父。
然而,這個繼父並沒為她和母親帶來幸福……
突然,一陣急促的叩門聲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
「你在裡頭昏倒了嗎?」
左佑南不耐煩的吼道,差點想用腳踢掉浴室的門,好看看裡頭的韓斐雨是不是暴斃了。
「不是的話就給我馬上出來!」
這女人居然讓他乾等了十分鐘!
天知道他左佑南從不等女人的!
「對不起,左總裁……」韓斐雨怯怯地開了門,開口道歉。
「你竟還沒換衣服?!」
見韓斐雨身上依舊穿著她原有的衣服,左佑南氣得抓住韓斐雨細白的手。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在浴室裡發呆!」
「我……」韓斐雨本想直言「是」,但當她迎上左佑南那凌厲的眼眸時,她便說不出口了。
「我再給你三分鐘,你最好趕快把衣服給換好,否則就別怪我教訓你!」左佑南一把將韓斐雨推回浴室,並用力關上門。
被推回浴室的她,連忙拿出那件價值不菲的紫紗洋裝穿上。
約兩分鐘後,她便走了出來。
左佑南見韓斐雨動作突然神速起來,黑沉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走出浴室後,韓斐雨臉上一片粉紼,她把雙手放在胸前。
她覺得這件洋裝漂亮是很漂亮,但對她來說,好像有點暴露。
「你在遮什麼?」看到她遮掩的動作,讓左佑南才剛鬆開的眉頭再度緊皺起來。「把手放開。」
「但……」她猶豫,一旦放開手,好像整個胸部都會暴露在人前般。
左佑南懶得跟韓斐雨理論,直接把她胸前的手扳開。
「左總裁……」韓斐雨猶想掙扎。
「你敢再遮,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左佑南此言一出,韓斐雨哪還敢遮,乖乖把手放了下來。
「走——」想說「走吧」的左佑南,目光在掃視過韓斐雨胸部時,話一頓。
「你居然還穿著胸罩?」左佑南的聲音裡淨是驚訝。
「有……有什麼不對嗎?」韓斐雨不知她又做錯什麼了。
「凡是女人都知道,穿這種貼身晚宴洋裝是不會穿胸罩的!」
「我……我不知道……」韓斐雨是真的不知道,她沒穿過這種衣服,自是不曉得不該穿胸罩。
左佑南瞪著她,此刻他真有點後悔強拉這個女人來這裡氣他。
天知道他出生至今,還真不懂得「後悔」兩字怎麼寫!
「給我脫掉。」左佑南努力壓下滿腔的怒意。
「什麼?」
「你耳背嗎?」他臉色極為不悅。
「沒有……不過,不穿胸罩不是……」在她的保守觀念裡,不戴胸罩好像不太好。
「你脫不脫?不脫我就幫你脫。」左佑南沉聲警告。
在沒有選擇下,她只得快步回到浴室,乖乖脫下胸罩。
雖然韓斐雨穿著美麗的衣裳,面前又坐著一個大帥哥,但她卻高興不起來。
只因左佑南一整晚都繃著一張臉。
餐廳被左佑南包了起來,整個餐廳除了當場為他們煮佳餚的廚師和服務
員外,就只有他和她兩個人。
來到餐廳後,左佑南一句話都沒說過,他面前擺放的食物也沒吃過半口,他整晚都在暍酒。
左佑南的不高興任誰都看得出來。
韓斐雨自然知道和她有關,故此她都不敢說話,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以免再激怒氣在頭上的他。
她實在不明白,如果左佑南真的因為她而生那麼大的氣,那為什麼他不乾脆趕她走,免得她在這裡礙他的眼。
僵凝的氣氛讓韓斐雨有點透不過氣,也讓她沒什麼食慾,真是白白浪費了廚師的一番心血。
「左先生,請問您要不要來點跳舞的音樂?」餐廳經理走過來,臉上堆滿笑問。
韓斐雨暗叫糟糕,左佑南現在哪有心情與她共舞。
「好。」瞄了她一眼,他淡然說。
韓斐雨吃了一驚,沒想到左佑南居然這麼說。
接著,他牽起她的手,把她拉到餐廳中央。
輕揚的樂曲在餐廳內響起,左佑南把韓斐雨拉得老近,她彷彿可以嗅到他身上獨特的古龍水香味。
「你可別踩到我的腳。」左佑南的臉色仍舊不太好。
韓斐雨僵硬地點了一下頭,他圍上她細腰的大手好像會發熱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配合著音樂,他倆跳了一曲慢舞,出乎左佑南意料之外,韓斐雨竟然跳得很好。
他原以為沒參加過什麼晚宴的韓斐雨,一定不會跳舞,可事實卻不是這樣。
她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
想知悉她的一切,這想法一如潮水般湧上左佑南的心頭。
對女伴,他從不覺得需要瞭解太多,反正三天即會換人,實在沒必要讓他費時費神去瞭解。
可韓斐雨不同。他想要瞭解她,想知悉她的一切……
「你學過舞蹈?」他一邊持續著舞步,一邊在她耳邊問。
「在學校學過。」她回道。
「沒想到你也有一,兩項強項。」左佑南勾起一抹笑容,剛才臉上的陰霾消失不見了。
「你終於笑了。」看到左佑南的笑容,剎那間失了神的她,衝口說道。
「我笑不好嗎?」左佑南挑挑眉。
「不是……」她搖頭。「你笑很好看。」
「是嗎?」莫名地,左佑南一整夜的壞心情都不翼而飛了,笑得更迷人,同時把韓斐雨更為拉近。
「那我以後常笑,為你。」要讓獵物上釣,甜言蜜語是少不了的。
「……你對誰都這麼說嗎?」韓斐雨雖深為左佑南所吸引,但還有一絲理智存在,她十分瞭解,這只是一場綺夢。
而夢,是虛假的。
「不,只對你。」掛上溫柔的面具,好讓她更快跌入他所設的感情陷阱中。
韓斐雨不作聲,她知道左佑南在說謊,他不可能對她認真的。
對女人,他一向不認真,韓斐雨自認沒可能改變左佑南。
左佑南接近她,只是基於好奇。在美女堆中玩厭了,偶然嘗嘗平凡的女人也是不錯的選擇吧!
正因她太明白這場感情遊戲的背後動機,所以至今她才能保持一點理智。
其實,韓斐雨不是沒想過,就這樣墜入左佑南所設下的情網當中,畢競
能和他這般出色的男人在一起,即便只是談一場短暫的戀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為什麼你要拒絕呢?韓斐雨問自己。
其實,你早就喜歡他了,就在相遇那天,你就被他奪去了心魂。
韓斐雨明白,她心底深處,的確渴望成為左佑南的女人。
即便只能擁有一段短促得令人心痛的時間……
韓斐雨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吃過晚飯,左佑南牽著韓斐雨的手,來到他已包下的溫泉。
溫泉的熱氣讓韓斐雨有點看不清左佑南的表情。
「你站在那幹什麼?」
左佑南脫掉上衣,就這樣跳下溫泉。
「我……」
沒想到左佑南會突然跳進溫泉的韓斐雨,霎時不知如何反應。
「下來。」他用半命令的語調道。
「但裙子……」韓斐雨有點顧忌身上價值不菲的衣著。
左佑南決定不再和韓斐雨說,以行動代替言語。
他一手拉下在溫泉旁邊的她,一個重心不穩,她便被左佑南拉進溫熱的泉水中。
「怎樣?感覺還好吧!」他旋即迫近。
「嗯……」韓斐雨習慣性地低下頭,迴避左佑南的目光。
「和喜歡的人泡溫泉,是人生一大享受,你說是不是?」泡在泉中的大手摟上她的纖腰,使兩人的距離幾近於零。
明知左佑南只是在哄騙她,韓斐雨心中還是禁不住一甜。
「左——」
「噓。」
左佑南把臉湊近,薄而性感的唇慢慢印上韓斐雨的粉唇。
韓斐雨這次沒有掙扎,很頤從地接受左佑南這個深吻。
他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芬芳,靈巧的舌頭在裡頭肆意地探索,高超的吻技使韓斐雨不由自主地回應,彼此的舌頭互相交纏著。
一吻結束,她大口喘著氣,溫泉的熱氣更是讓她的心不住地猛跳。
「你這次很乖順呢!」感覺得出韓斐雨的微妙改變,左佑南揚起一道勝利者的笑容。
「你不喜歡?」她反問。
已決定踏進左佑南謊言情網中的她,早已豁出去了。就算受傷,她也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為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不,我很喜歡。」左佑南邪笑。
「如果你常常這樣乖順,那該有多好。」
他把韓斐雨摟著更緊,兩副身軀緊緊相連,她可以隱隱感覺到他下體的灼熱。
左佑南不斷在韓斐雨身上落下如烙印般的熱吻,當他的唇來到她的頸項問時,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牙印。
「我的烙印居然還在?」左佑南低笑,然後在同一地方,再咬一口,不過,這次的力道沒上次在神話總裁室那般地重。
「啊!」韓斐雨輕呼一聲。
「我說過,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左佑南自負地說。
接著,他大手來到韓斐雨的雙峰,帶點惡意地搓弄著。
頓時,一陣不知是快感,抑或是痛楚的感覺,直朝她席捲而來。
「啊……」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左佑南空出一隻手,在溫熱的泉水中,扯起韓斐雨的紫色紗裙,然後俐落地一把拉下她的內褲。
頓時,她感到渾身一顫。
沒有性愛經驗的她,面對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歡愛,會感到恐懼,也是很自然的。
左佑南修長的手指逗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