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她……還是不肯吃。」自小雙房間出來的福嫂顯得十分沮喪,手裡端著那一盤盤早已由熱轉冷的精緻餐點。
已經兩天了,她用「罷工」、「絕食」來抗議。
少鈞對著女家管冷哼了聲,臉上卻有著無法掩飾的煩躁,他揮了手,「不吃就餓死她。」
「可是……」福嫂、甚至其他下人們,哪會看不出華小雙雖名為「女傭」,但絕對和主子有不尋常的關係,雖然沒有人知道詳細情形,但是,他們都可以看得出主子對這個女人的特別。
就像現在,連著幾日,他們明顯的感受到龍少鈞為了她而情緒起伏。
福嫂是打心裡喜歡小雙的,她用一種不忍的口吻道:「我只是怕再這樣子下去,她真的會撐不了的……誒——」
她的話未完,少鈞已自沙發椅霍然彈身而起。
「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來打擾。」這句話在龍家來說,等於是……即使天塌下來,也絕不會有人敢去那個房間的。
龍少鈞握緊雙拳,直接跨入小雙的房間,一見側臥在床的她,劈頭就吼道:「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又能怎麼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做才是對的。
幾分賭氣、更有著說不出口的彷徨,讓小雙接連數日不敢踏出房門——
她是真的「不敢」去面對他。
因為,她知道不論如何,這個男人已經在自己的生命中烙下永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原以為自己可以編織情愛的美夢……可是,卻在這個男人手中完全幻滅了。
她恨他!她是該恨他的!可是……
就像魔咒般,她發現停留在自己腦中久久不去的,竟是那夜的一切,那叫人一想起來就會臉紅心跳的情景。
那一夜,他是對自己使了強,可是……
那種殘留在她體內的知覺,竟不全是痛楚……這到底是怎麼了?小雙開始感到害怕。
就在那夜之後,她曾經幾度清楚的聽見了那道在門外徘徊的腳步聲,為此,她血液直貫腦門,以為他要進來了……
但三天過去了,一切竟平靜得叫人不耐,她不知道該為他未曾「打擾」而慶幸;還是為自己感到難過。
福嫂告訴她,若蘭小姐這兩天就會到,那麼……
那個該死的龍少鈞,想必是為了迎接佳人到來而忙碌,所以,就算是她餓死在這兒也不會有人理會?
想到這裡,小雙心頭不禁一驚——
去!她在鬧啥彆扭?難道自己還稀罕他的關心不成?
就算他在自己生命中的確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
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但是,想她華小雙乃時代新女性,難道還會那麼「八股」的為既定事實就盲目地來個「從一而終」?
直到他再次出現在自己房裡時,她更肯定著——
她跟他之間的戰火是「沒完沒了」的!
他對她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瞬間點燃了小雙幾乎快失去的鬥志。
她很快的轉過身來,冷聲應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吧?」
到底想怎麼樣的人是他!
少鈞走近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你以為不吃不喝的,我就會對你心軟嗎?」
「你——」小雙直視著他的銳眸,忽然間,有股天大的委屈齊湧上來。
這就是那個曾摟著自己熱烈纏綿的男人?而自己竟然被這樣無情的男人奪去貞操?
她深吸了口氣,大聲的說著:「我不想怎麼樣,也從來沒指望你怎麼對我,我只是不想吃、不想喝,難道我連這點自由也沒有了嗎?那行!」
她將頸子一揚,湊在他面前,語音堅定地道:「既然你想要報復,那你現在乾脆直接殺了我,反正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
「你——」少鈞有好半晌不能反應。
他知道她再說下去肯定要哭出來了;可是……
生不如死?!難道,當他龍少鈞的女人就這麼痛苦?難道,自己真的傷她如此重?
他用力的掉回頭,不想再看到她厭惡自己的臉色。
「怎麼,我沒說錯吧?你不就是想報復我當年打你的事嗎?而現在……」小雙沉痛道:「你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是嗎?」
「我是想報復,可是——」少鈞閉了下眼,才又回頭,他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我不允許有個外人死在我龍家!」
外人?小雙冷冷地笑了,「說得好,既然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外人,那麼你就該趕快放我走啊!」
「你就那麼急著想走?」
「當然!」小雙連忙避開他深邃的眸子,「只要你告訴我有關「玫瑰」的下落,我立刻就走。」
「噢?」少鈞向她移動腳步,一張臉也逐漸陰沉,「如果我不說呢?」
「龍少鈞你——」
「我會告訴你,在你完成任務之後。」
「任務?」
「不錯,從現在開始家事你不必做了,我要你待到若蘭來,然後……就由你來陪伴、照顧她。」他在床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說著讓她匪夷所思的話。
「你要我去陪……」這時,小雙感覺到留在床上並非智舉,於是她邊說邊離床,只是——
「啊!」也許是躺了太久,再加上禁食的虛弱,兩條腿才落地站起,她整個人便踉蹌了起來。
見狀,少鈞閃電般的伸出手,讓她軟綿綿的嬌軀落在他懷裡。
然後,他很順理成章地將臉貼上她,邪笑道:「如果這是你絕食以後會產生的狀況,我想我會很樂於接受的。」
「你、你快放開我!」這樣的肌膚相親,讓她全身再度地難受起來。
「不,我不會放開,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吃東西,那從現在開始,我會每天到這兒……一直要你——」
他這般露骨的話,馬上叫她兩頰紼紅。
「我……吃,我吃就是了,你……真的有夠無恥。」她相信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寧可讓你罵我無恥,也好過看你沒命。」他說了句語重心長的話。
「你會怕我沒命?」小雙自然是哼笑,不以為然。
他似乎也無意多作爭辯,只是用一種淡得不能再淡的口氣漫應道:「我只是知道怎麼做會讓自己更快樂些。」
快樂?因為她的存在?那代表什麼?是對她身體的貪歡嗎?就像現在一樣……
小雙就像生了病似的,熱烘烘的身子硬是使不上力氣,頭昏腦脹的,所有的思緒都像亂麻一樣,沒了既定的軌跡可循。
而他,似乎是吃定了她這般六神無主,兩隻手更加地得寸進尺了。
他的手在她腰側來來回回地摩贈著,然後一路往下滑,直落在她渾圓的翹臀上邪惡地把捏、撫摸。
小雙全身微顫,一種奇異的感覺竄入她的體內……
「其實你心裡頭並不是那麼討厭我的,你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扳過她的臉,炙熱的眸子逼視著她。
「你少自以為是,我……可不是你那個若蘭。」小雙雖然在口舌上逞強,但是一顆心早已怦怦作響。
嘴裡的這個名字很快的提醒著她的理智。
「你剛才說要我陪若蘭?」
「當然,我想過了,她初來乍到的,的確需要個人作伴,而你的武功正好可以保護她,所以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有沒有搞錯?小雙瞪大了眼,直接脫口而出:「你以為我會願意去保護她?」
「當然,除非……你當她是情敵。」
「我才沒有!」
當她用力嚷出話,就像得到意想中的答案,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又說:「那我就放心了,因為若蘭是個人見人愛的好女孩,我相信你會喜歡她的。」
「我……」她還能說什麼?如果自己說個不字,不就表明自己在爭風吃醋,可是……聽到他對若蘭那句「人見人愛」的評語,她真覺得像啃了青檸檬般地酸不溜丟。
「她是個好女孩,可惜卻被你給糟蹋了。」她睨著他,不懷好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會告訴她什麼?」
「你是指我們的事?我可不認為你真的會把那卷錄影帶公開,其實我倒是很想看看,想到那一晚……」
「夠了,你不要說了!」一想到辛苦搜得的證據,是自己那媚聲浪調時,小雙被徹底打敗了。
「我可以不說,只是……一碰到你,實在很難讓我不再回味……」他嘴角噙笑邪肆地說。
「你的未婚妻都要來了,怎麼還能想……」
「為什麼不想?就算若蘭來了,也不會影響我跟你之間,所以……我一樣可以隨時隨地的要你……」
「你……」小雙根本無法理解他這何等「可怕」的話,他居然想同時佔據雨個、哦不!或許是更多的女人?
「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如果你以為自己可以腳踏兩條船,我保證我華小雙絕對是那個讓你失足溺水的人!」她準備掙脫他的束縛,卻又被他強行扯住。
「說得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潑辣味,只是,你難道忘了「玫瑰」?我說過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會幫你完成心願的。如果你就這樣放棄,那有什麼意義呢?」他輕易地鉗住她的嬌軀,湊向她的唇。
小雙心頭陡然一動,是的,所謂「木已成舟」,她就這麼走人,又怎能甘心呢?或許她該「將計就計」好圖個大反擊?
就在她恍惚之時,他迅速地佔據了她的唇。
「嗯……」小雙驚覺他肆虐的唇舌,卻已來不及了。
他粗暴的張嘴吻住她,舌尖直接滑入她的嘴裡,不停地攪弄著……
「誰不要命了,敢來打擾我們?」只是,龍少鈞的話甫落,門外就很清楚的傳來幾聲輕咳。
而且,是那種十足做作的誇張聲音。
少鈞的眉霎時打了結,然後他放開了小雙,上前將房門一開——
「是你?」很快的,他的怒容轉換成喜色,他對著正站在門口處的女人,悅聲道:「若蘭,你什麼時候到的?」
若蘭?!這個名字立即叫小雙自椅上躍起,匆忙整衣。
她有些狼狽地自門內覷著,然後整個人呆住了。
那個若蘭居然已經是大腹便便?
龍少鈞真的讓她當了他孩子的媽?既然如此,他怎還能對她胡作非為?
此時,若蘭正用著溫柔的聲音說著:「剛到,我想你可能會很忙,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很忙?忙著「偷情」?小雙一抬眼,正好撞見她對著房裡眨巴的眼,她的一顆心猛撞了幾下。
她就那樣子的愣住,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扮演何種角色,一個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嗎?不,她不想的!
尤其是面對若蘭這個可憐的笨女人時,她更是無法心安。
天吶!誰來告訴她,她該如何是好呢?
倒是龍少鈞表現得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甚至面對若蘭的揶揄,他依然是那副不置可否的輕鬆狀。
若蘭對小雙的好奇是難免的,而少鈞卻只是輕描淡寫道:「她只是我的一個女侍,你就叫她小雙吧,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找她。」
「噢?這麼漂亮的女侍?少鈞,你沒欺負人吧?」
「這……你說呢?」少鈞撇了唇,有意無意地瞟著低頭杵在一旁的小雙,他故意朗聲笑著,並且擁著若蘭親匿地說了:「我想……任何男人有了像你這麼賢慧又識大體的老婆,是不會再對那些路邊的野花有興趣的。」
「少鈞?」若蘭聽了他這番話,兩眉微鎖,似在質疑,很明顯的,他的話並不讓她感到高興。
而對小雙來說,他的每句話簡直就像毒針般,往她脆弱的部位猛扎。
他一定要這樣子刺激自己嗎?她知道,再不離開的話,只怕自己真的會衝動得上前啃他兩口。
「你上哪兒去?」就在小雙掉頭走人之際,他那種充滿權威的聲音又響起:「還不趕快去倒杯水來?」
小雙沒有立刻回應,她擰緊雙拳,削瘦的肩頭微顫,片刻之後,她終於悶哼了聲,轉過身去。
當她將手裡的茶水遞向若蘭時,她的臉上是那種完全麻木的表情:「少奶奶,請喝水。」
「呃?你……」若蘭接過茶水,卻別具涵義的瞪了少鈞一眼,然後,她重新面對小雙溫和道:「謝謝你,只是……以後你就不要這樣子叫我了。」
「難道我叫錯了嗎?」小雙很直接的應了回去。
原本她對若蘭還有幾分同情,可是,就在剛才……她居然用那種玩笑似的態度來談論自己的老公跟另一個女人?小雙甚至可以感覺出,這個若蘭明明就懷疑她跟少鈞,可是,她那不在乎的態度卻讓小雙倍感受辱。
雖然從頭至尾,若蘭始終是那麼親切迷人,小雙也認同少鈞的所謂「人見人愛」,可是,她認為龍少鈞的作孽,若蘭對他的縱容也脫不了干係。
正因為如此,性情直率的小雙根本掩飾不了內心的不痛快。
若蘭似乎被這樣的問題給問倒了,快速瞥了少鈞後,才平靜道:「我只是還不能習慣而已——」她的話很快地又被攔截了。
「我想你既然要當龍少爺的夫人,有許多事還是及早習慣的好,不是嗎?」一說完話,小雙立刻轉身就走,只留下張口呆住的若蘭和若有所思的少鈞。
目送著小雙挺直而顯得倔強的背影,若蘭吁了口氣才說:「她……在生氣,對不對?」
少鈞很快的收回追著小雙的視線,掠眉不語。
「而且……還是因為你?」
「若蘭,你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少鈞揮著手,似乎有些煩躁。
這樣的神態對眼尖的若蘭來說是極容易察覺的,她笑了,漾出一種心領意會的神秘笑容,「而你的心情也不太好,是因為她?」
少鈞沉默半晌,似乎也不急著澄清什麼,反倒說:「你知道她是誰嗎?」
若蘭瞪大眼,表示她的高度興趣。
「她就是華小雙。」
「啊?那……」若蘭一聽,又是目瞪口呆。
看來,她是知道少鈞和小雙當年的事。
而此時,他們話題中的小雙早已衝入自己的房裡,她往床上撲倒,忍不住哭了起來。
「華小雙,你別哭!你在哭什麼?你太不爭氣了,有什麼好哭的嘛……」她猛捶著床罵自己,可是……
她就是忍不住那種傷心的感覺,是為了什麼在傷心她不想細究,總之,她就是不能釋懷。
狠狠哭過了一場,她很快的用力抹去淚痕,然後她告訴自己——
愈是如此,她就愈要堅強下去,她要等,等到一個可以對他討回公道的時機。
而不知是否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那一天居然很快就來臨了——
若蘭當然很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只是,讓人不解的是,她並沒有跟龍少鈞同房。
但是,他們小倆口的恩愛卻是無庸置疑的。
每每聽見少鈞對著若蘭輕聲細語的模樣,小雙心裡就有種很奇怪的滋味。
想到他對自己就從來沒有「好臉色」,不是戲謔就是嚴酷……小雙很快的強迫自己丟掉這種不應該的「計較」。
她會為他計較?她根本不該在乎他什麼的。
況且和若蘭相處下來,小雙倒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她,若蘭似乎完全沒有受少鈞影響,對待小雙始終像姊妹般。
可是,另一件「意外」的發生,卻讓小雙不得不重新評估一切。
就在那一晚,因為若蘭而取得行動自由的小雙,正想去找高樓時,卻在路上瞥見了若蘭的身影。
而最讓小雙驚訝的是——
若蘭的身邊竟有個高大的男人?
目睹著他們依偎的親密樣子,小雙簡直不敢相信,若蘭她……居然背叛了龍少鈞?
回到龍宅的小雙,驚疑的心還未落定,卻又讓她撞見少鈞。
他突然冒了出來,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
「你……」他對她的反應有所不解,「你怎麼了?」
「我……沒事!」有事的是他自己!
是你老婆背叛了你!不過,那也是你應得的報應!
小雙愣愣地瞪著他,在腦門盤桓著自己該怎麼對他幸災樂禍;可是,她硬是吐不出話來。
瞧著他瀟灑依然的面孔,她不免感到懷疑——
這樣的事實,會對他造成多大的打擊呢?而他,又會對若蘭怎樣呢?
「你看我的樣子有點不太對,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從來不肯「正眼」瞧他的小雙,自然惹他起疑。
嘲笑他、羞辱他呀!
「我、我沒有!」小雙猛晃著頭,最後她還是被自己多餘的「仁慈」給打敗了,幾乎像垂死的聲音,她綿軟無力的道:「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她的話才說出,他的大手掌冷不防的已按住她的額頭。
「你——」她很本能的想跳開,但一對上他的眼卻馬上動彈不得。
那雙專注的眸子中,流露著一種叫人怦然心動的關懷。
「沒發燒呀?我看……還是讓家庭醫師過來看看好了。」他逕自喃著。
小雙幾乎以為額頭那隻手的溫度正在擴散開……直到她的心頭處……
「不!不必了!」她吸了口氣,然後轉身退了數步,那樣子竟像是他的手有多燙似的。
她的心裡感到好害怕!她怕,怕他對自己好,那麼……
她寧可自己恨他個夠,那麼……一切也許就會更簡單。
「華小雙——」
背後傳來他質疑的聲音,讓小雙很快的恢復理智。
她重新面對他,平穩的開口道:「我說過自己只是有點累,你就不要再婆婆媽媽的,好嗎?」
「誒,我可是——」
「行了,你是想說你在關心我嗎?省省吧!我才不會像若蘭那麼好哄,我勸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老婆才是最重要的,免得萬一——」她在緊要關頭,不說話了。
「免得什麼?」
「免得老婆跑了!」她沒好氣的應道,卻惹來他的縱聲大笑。
「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若蘭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更有那個把握,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他自信地說道。
「你!」面對他的頑冥不靈,小雙只得用一種煞是同情的眼光望住他,在一番思索該如何措辭之後,她才又說道:「那……要是有一天,我是打個比喻而已,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發現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背叛了你,你會怎麼樣呢?」
少鈞很認真的聽她說完,也正經八百的回答她:「如果我的老婆是你,那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小雙乍聞,怔了怔,馬上噘起紅唇,嚷道:「喂,你這人就不能正經點嗎?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誰說我在開玩笑了?我也是跟你說真的!」
「我實在——」原想再說些什麼的小雙卻一句話也沒有了。
她的臉漲紅一片,就像頓失言語能力般地發起呆來。
難道是她的錯覺?
此時的他,眼中流轉著款款深情,就像一潭澄澈的深池,許多無法輕易察覺的情愫都在此刻浮現。
小雙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他可以這麼溫柔多情,在這一刻,她心慌意亂起來了,甚至當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時,她竟不知該如何去迴避……
「其實……我想……也許——」他到底想說什麼?或許連少鈞自己也不能確知,他只是那麼自然的感到心裡有道聲音在迴響,而她那張無辜彷徨的小臉似乎在對自己催眠,讓他就是情不自禁……
驀然自外頭傳來若蘭的聲音,兩個人才像回了魂似的,而在彼此的眼中淨是驚愕和慌張。
少鈞很快地收回手——
他被自己給嚇了一大跳!剛才……他想說什麼?難道是……愛她?不!不可以!
他簡直無法理解那是怎麼樣的情景,竟然會讓他幾乎忘我而失去理智?可是,那樣面對她的感覺真的讓人陶醉。
難道,自己真的忘了對她的「宗旨」嗎?若蘭的及時出現,讓他鬆了口氣,卻不免有些懊惱。
為了掩飾真實情緒,少鈞逕自走向自外頭回來的若蘭,「若蘭,你看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現在不能提重物,以後這種事你可以讓小雙去做。」
「這沒什麼,你太緊張了。」回答他的若蘭聲音聽起來十分愉快.
小雙始終沒有轉過頭去,聽著他們「恩愛」的對話,她竟感到陣陣的反胃。
「咦?小雙,你也在呀?那正好,過來看看我幫你買的衣服是不是合適——」
「不了,謝謝你,我……我想,這個屋子裡的東西,我是怎麼也不合適的。」她無力的說完話,轉身就走。
或許她是失了禮,可是,她小小的單純腦袋是真的無法理解他們是怎樣的一對「天作之合」?
難道說……她正掉入一場「換夫」、「換妻」的荒唐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