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雙被帶回別墅之後,她馬上掉入一連串的驚愕中,一張嘴硬是合不攏。
猜她瞧見了什麼?那是……她唯一能聯想到的是,在中國有出戲——「包公夜審」。
而那個四平八穩坐在堂前的「老頭」,小雙一眼便能肯定那就是赫赫有名的龍頭,因為,那對精銳無比的眸光和少鈞的簡直沒兩樣。
而更讓小雙昨舌的是——
跪在地上的竟然是……若蘭,還有……
天,小雙發現了和若蘭一起跪地的男人,居然就是那日所見的那個……「姦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若蘭的「走私」被發覺了?小雙屏氣凝神的注視著堂前,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情況。
然而,有些情況的確是她無法想到的。
龍父對著少鈞開了口,森嚴的口吻道:「終於看到你回來了?」
「爸,我並不知道你要來。」少鈞的手依然緊抓著小雙意圖掙脫的小手。
小雙只感到好尷尬,她可以感受到龍頭的銳目正在自己身上審視,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場面,自己該如何自處?
不過,幸好龍父只說句話,就把矛頭調了方向,直指地面的人兒,「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背地偷人?」
就在此時,少鈞一個箭步上前,衝向若蘭身邊的那個男人。
小雙本能的將眼光挪至一旁,她實在不想再多看任何血腥暴力的場面……
然而她卻聽見了來自少鈞的熱烈呼喚。
「大衛,終於再見到你了。」
幾乎在場所有人,包括龍頭,都用著不可思議的眼光望著少鈞。
原來,若蘭的秘密情人就叫「大衛」?可是……少鈞對待他的方式未免離譜過了頭吧?
「少鈞——」大衛也開口了:「少鈞,我只有一句話,謝謝你!」
「謝什麼?你忘了咱們是哥兒們!」
全場就那樣子看著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而小雙一對眉毛可全打起結了。
哥兒們……就可以「共享」一個女人嗎?甚至還感謝對方?
這等的荒唐,不必小雙開口,自然有人不苟同。
「少鈞,你最好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龍頭不怒而威的臉上有著讓人不可輕忽的氣勢。
「爸,你就先讓他們起來吧!我一定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在龍頭頷首示意下,大衛扶起紅著眼眶的若蘭站到了小雙的身邊。
少鈞用了最快速也最簡單的言語交代:「其實,若蘭本來就是大衛的妻子,只是他們因為被家族恩怨所連累,害他們不得不分離兩地,可是,現在他們終於又能在一起了。」
可這樣子的解釋……夠嗎?龍頭臉上明顯的寫著:No!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我不管若蘭過去如何,但是,你別忘了她跟你的關係,而且她也懷了龍氏的骨肉!又怎麼可以由著她胡來呢?你到底還算不算是男人?簡直是有辱龍家的威信!」
「爸,難道當個龍家的男人就可以奪人所愛?朋友妻不可戲,這難道就不是咱們的家訓?從頭到尾我跟若蘭都是清清白白的,當初會跟她假訂婚,只不過是權宜之計,那只是為了幫助若蘭能保全肚子裡的孩子,直到找到大衛為止。」少鈞一口氣說完,真相就此大白。
小雙聽著聽著,心裡頭竟感到一陣輕鬆……
就在她唇角不自主地浮現寬心滿足的笑意時,有人卻大動肝火了。
龍頭自極度震驚中回魂,立刻拍案咆哮了起來:「混帳東西!你……怎麼可以這樣欺騙我?原來……若蘭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咱們龍家的?那……」
暫時停止呼吸的小雙以為接著而來的,會是更強烈的衝突,可是,就在此時,龍頭一隻手氣得抖指著兒子,卻忽然不吭聲了。
他垂下頭不語,緊握的手指泛白,半晌才吐出狀似疲憊的話來:「我還以為自己這一趟來可以抱到孫子,沒想到……」
小雙愣愣的望著龍父,這時候她才感到其實眼前這個武林至尊,看起來竟是那麼的寂寞,那種想含飴弄孫的心情就跟其他老人沒兩樣啊!
若蘭和大衛見狀,連忙惶恐請罪:「伯父,這都是我們不好,實在是因為不得已,我們並不想這樣子欺騙您的。」
「罷了,我不會為難你們的,要怪只能怪……」龍父別具深意的望了眼兒子,然後交代手下們:「讓若蘭他們走吧!還有,傳我的意思下去,就說以後若蘭他們小倆口的事,龍氏不會袖手旁睹,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去為難他們。」
「謝謝您!伯父!」若蘭和大衛幾乎是感激涕零地。
待他們一走,小雙開始感到情況似乎是不太妙……只剩下她了,不是嗎?她不禁懷疑——
面對一個曾打傷自己寶貝兒子的「兇手」,人家會如何?
「你就是華小雙吧?你跟少鈞的事,我已經聽飛揚說過了。」龍頭從上至下打量著她。
她心裡頭還在揣測不安,剎那間竟出其不意的被少鈞拉了上前。
「爸,既然叔叔都說了,那我也省事不少,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你真的可以抱到孫子的。」
這是什麼意思?小雙眨巴著眼,還弄不懂少鈞的話意時,卻發現那對父子倆竟然不約而同的盯著自己的肚子瞧。
「你是說……」龍頭問了。
「沒有錯!」少鈞也答了。
然後,緊接而來的是一記響亮叫好聲,龍頭像中了特獎似的,原是生硬的臉笑顏逐開,他好不爽快的說了一句:「那就這樣決定了!」
決定什麼?小雙是滿頭霧水。
事後,當小雙自少鈞口中一解迷津之時——
只看得少鈞像逃命般的亂竄,而追著他打的,就是為真相捉狂的小雙。
「龍少鈞,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你、你簡直是要敗壞我的名聲嘛!」
「我沒有胡說,我只不過把未來的事提早說出來而已!」他故意站住,不再跑的他擺好姿勢等著接招。
「什麼未來的事?誰要跟你……生小孩呀?」小雙才揮出粉拳,整個人就被他抱個滿懷。
「當然是你呀!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期待著……不知道咱們兩個人會有怎麼樣的孩子?」
「你想得美,我現在就去告訴你爸爸,讓他知道你說謊!」小雙故意惡聲惡氣的道。
少鈞聽了卻搖了頭,「我知道你不會的,因為你絕不會那麼狠心去傷害一個充滿希望的老人,也許你還弄不清楚,從不想安定下來的兒子能讓他早點抱到孫子,對他老人家是多麼重要的事。」
「可是……你也不能撒這種謊呀!懷孕哪是能裝的?這……遲早他也是會知道的。」
「那才不!我……可以無中生有呀!」少鈞壞壞的手摸著她平坦的小腹,「只要你配合,再加上我的努力,別說一個了,半打都不成問題。」
什麼?當她是……母豬呀?小雙被他的話給嚇壞了。
「不不……種馬先生,請你別開玩笑了,我……還沒有當媽媽的打算——」
「是嗎?那……」還以為他又會使強的小雙,競聽見他特赦般的說:「沒關係,我們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嘿,難得他居然會那麼好說話?
「那你總該先給我個名分吧?」自他口中又吐出讓她忍俊不住的話來。
「你不會是在等著我向你求婚吧?」她抬起了高傲的下巴,裝腔作勢的才說完話,已經噗哧笑倒在他懷裡。
「是的,只要你開個口,我就是你的人了,不信的話,我可以用行動證明。」少鈞使勁的將她攔腰抱起直驅臥室。
「誰要你行動的?放開我……」
「夾緊你的腿,如果你不想摔下去的話。」他的手托住她的翹臀,讓她的兩條玉腿跨在自己腰間。
然後,緊密的吻住了她,一路持續深入熱烈……
龍氏很快的正式向遠在日本的華家議親,少鈞並且特地陪著小雙回到華家,取得小雙父兄的諒解。
然而,一回到日本,在華父口中又得知一個讓人咋舌的事實——
那就是關於小雙身世的「新版本」!
華風對著因自覺任性而不勝愧疚的小雙道:「孩子,其實真正對不住的人是我……是我的自私,才一直不敢將實話告訴你,其實……你的的確確是華家的子孫啊!」
小雙和少鈞面面相覷,等他們聽完了華老的一番話才恍然大悟。
「跟你母親退婚的那個薄情郎就是我的親弟弟,有件事可能連你玫瑰阿姨都不知道,其實當初你母親也不能確定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小雙想到此,垂頭難過了起來……她無法想像那會是一個女人多大的悲哀?而她母親只是一個道德禮教下的犧牲品!認真說來,她真的是恨那個「薄情郎」比較多。
而就因為深知她的性格,所以,華父才會這麼做的吧?
華父接口又道:「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後,你媽媽就拜託我想辦法讓你能有機會去證實自己的身世,而經過了基因比對,終於證明了你真的是我弟弟的骨肉,但是……當時,你的生父已經再婚,所以——」
「所以,你隱瞞了真相?」小雙含淚問道。
「原諒我,小雙,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才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當時你母親自知罹患絕症,她一無所求,只希望我能答應她這個要求,將你撫養長大,如今你已長大成人,我卻沒有那個勇氣說出整個事實……」
小雙吁了口氣,對著輕拍她手臂以示鼓舞的少鈞綻出一種奇特的微笑,然後,她向華風說道:「其實,我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好,我想……如果當時我能表示意見的話,不見得就會答應我媽媽再回到「他」的身邊。」
她口中的「他」可是她的生父,華風對她的口吻顯得有些不安,「小雙,其實你的生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想知道任何有關他的事——」
「不行,你一定要知道!」華風用著無比堅決、沉痛的口氣說道:「如果你知道他是因為聽到了你媽媽的死,遠自日本趕回卻不幸意外車禍身亡,那你……還忍心去怪他嗎?」
小雙瞪大了眼,任由淚水滑落。
華老深喟道:「說來說去,一椿不情願的婚姻,受傷的又何止是單方面,所以,你能找到一個真心對待你的人,我……真的很高興,也希望你們能好好把握這段姻緣。」
「會的!」此時的少鈞開了口,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道:「其實,不管小雙是誰生的,就算她是從石頭蹦出來的小妖精,我也照收不誤。」
小雙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她白了身邊那個多情郎一眼,才轉向華風說:「他說的沒錯,不管我是來自何方,但是,我有這麼多的疼愛,真的是太幸福了,我現在才知道,其實我的爸爸只有一個,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導演華風,你說對不對?爸——」
「是、是……當然是——」一場感人的天倫夢圓,在父女倆的含淚擁抱中完美實現。
少鈞也終於得以無憾的帶著小雙回到台灣,在所有的祝福聲中完婚。
然而婚後的他們,卻是另一場戰爭的開端。
所有戰亂的根源,只為了——孩子。
小雙表明不想太早生育,她的理由就是想回去夜大完成未完的學業,這自然讓無法對父親交代的少鈞急了。
「我實在想不透,就算你執意要拿到文憑,可那跟懷孕又有什麼關係?你一樣可以去上學呀!」
「你要我挺個肚子去見人?」
「有何不可?誰敢說話?讓你大肚子的人是你老公耶!我可是登記立案、政府許可的!」少鈞理直氣壯的,但就是無法說服她。
「反正我們不是說好順其自然的,如果真的有了,那……我就認了!但是,你不能使陰的喔!」
要讓她認了,那不使陰……才怪!他在心頭暗自竊笑。
於是,求子心切的少鈞開始了一場A子大作戰。
直到有一天,小雙才驀然驚覺,原來他表面的妥協,根本就是一種「陰謀」。
「龍少鈞——」她尖著嗓子衝向他。
「又來了!什麼時候,你才能學會不要這樣連名帶姓的叫自己老公?」懶懶的聲音自被窩中傳出,隨後探來的手臂將聒噪的小雙給拎上了床。
「你放開我!今天你不把話說明白就休想再碰我一下……啊!不要!好癢……」小雙含糊嬌嗔的聲音夾帶著抗議:「你竟然又想設計我?我不是早說過我不想生孩子的……」
「我設計你?有嗎?」他眨著無辜的眼。
「還說沒有?那……這是什麼?」她拿著一本小冊子,指著上頭做記號的日期。
「那……只是行事歷嘛!」
好個「行事」歷!她哇哇叫了:「你還想騙我?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連我那個來……你都知道時間?」
「你忘了呀?之前你不是都在記事本上頭寫得很清楚?」
噢……所以,他就利用來推算,好準確達到他的A子大計畫?
小雙眼珠子轉呀轉的,然後,她對著他擠眉弄眼的,嘿聲乾笑:「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都是要看日子的?」
「那當然,中國人不都興這一套?人都要學著入境隨俗的。」他還在狡辯,看來為了交差,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要她順從。
「好哇!那就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切都得看日子,也就是說,你休想再碰我,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在黃歷上有指示!」
指示!喔!那難道還有……「宜行房」的?少鈞苦笑了。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倆口從此步入一種特別的戰況。
每每到了少鈞認定是「好日子」的時候,她總會有各種理由去迴避他,不過,天生少根筋又愛自作聰明的她,還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就在那一夜……
少鈞緊摟著懷中那個硬賴著賞月不上床的嬌妻,「不懷好意」的他,打算來個「就地正法」。
他壓著她的身體,那種無從克制的慾望已然抬頭。
蠢動的大手,直往她的前襟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