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居住在江南水鄉的南部,先又是春分時節,春景煞是迷人,綿綿春雨在行人之間形成一股天然的屏障,點點滴滴又稀稀疏疏的,頗有一番詩意。花兮兮此刻就坐在窗前,望著朦朧春雨圖,細細的春雨緩和了她的煩躁,沖刷了她的不安。
自知身上患有蠱毒後,便忐忑不安,坐立難行,一邊希望能救好自己的病,另一方面又要擔心自己無法治癒,若是如此,她歸心似箭,盼能回到上官軒的身邊,度一日便是一日,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
「唉……」幽幽一歎。
「嫂子。」李倩的呼喚,讓花兮兮回過神來。
「怎麼了,有神醫的蹤跡了?」花兮兮半是害怕,半是希冀。
「嗯,我向街坊打聽過了,就在我們住宿客棧的不遠處。」李倩開心地說道。
「是嗎?」花兮兮緊張地咬唇,她多希望上官軒現在能在她旁邊,陪她度過困境。
「嫂子。」李倩上前輕輕地握住花兮兮的手腕,「沒事的。」
「嗯。」之後便陷入一片沉默。
花兮兮勉強擠出一抹微笑,「那走吧。」
兩人相擁走出去,李倩先推開門,正要邁出步子,余角瞄到兩抹熟悉的身影。
「該死。」李倩趕緊縮回腳步,將花兮兮往裡一推。
「怎麼了?」花兮兮不明就裡,一臉不解的神情。
「嗯……」該死,好死不死的竟然在這裡出現,只有短短的幾日便趕上了她們的腳程,她該怎麼辦好呢?
「小倩?」花兮兮狐疑地看著李倩一臉的緊張。
就說呀,不能做壞事,難得做了一次壞事,就馬上做賊心虛了。
「沒事,我好像看見上官大哥了。」李倩想了想,唯一的機會就是坦白了。
「真的?」花兮兮驚喜地問道,她日也想夜也想,竟真的被她盼來了?
「那為什麼不出去呢?」花兮兮不明白李倩的驚恐,莫非是他也來了?
「墨言也來了?」花兮兮小心翼翼地詢問。
「呃。」李倩滿腦子就擔心上官軒知道真想後,會不會把她當成凳子給拆了。
「別擔心,我會為你做主。」花兮兮拍拍胸脯,就不信那個小子敢不聽她的話,反正她有上官軒這張王牌在手。
「是嗎?」李倩不求別的,就希望上官軒不要一怒之下,將她大卸八塊,緊張的李倩,沒有聽見花兮兮講什麼,只知道大難臨頭了。
「沒事的。」花兮兮再三地打包票。
「呵呵。」李倩只能傻笑了。
「那我們去找上官軒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是名不虛傳呀。
才踏出房門,花兮兮一眼就注意到上官軒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由地微微一笑,扯著李倩一鼓作氣,往上官軒的方向走去。
「上官軒。」花兮兮愉悅地一叫,頓時吸引了別的住客的吸引力,重逢的喜悅讓她忘記了大家閨秀應有的禮節,一張俏臉害羞得轉紅,不好意思地小跑步到上官軒旁邊。
「小娘子……」正在向掌櫃詢問佳人芳蹤的上官軒,一時以為出現了幻覺,直到墨言推了推他,他才回過神。
未待他回過神,一向有主見但內向的花兮兮,已經如翩翩蝴蝶,飄入他的懷中,花兮兮的主動讓上官軒開心不已。
「小娘子……」摟摟懷中的小人兒,上官軒此刻才有真實感。
「我……」花兮兮抬頭欲言,哪知上官軒理都沒理地直接往肩上一甩,往掌櫃使了一個眼色。
八面玲瓏的掌櫃趕緊派小兒給上官軒帶路,「公子,請走好。」
沒有理會週遭的議論紛飛,上官軒就如打勝了一場的驕傲將軍,往上房走去。
「這個……不會有事吧?」掌櫃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男子雖然冷淡無比且動作粗魯地將女子擄走,不過女子沒有呼喊,應是相識的,不過身為一店之主還是得確認一下,較為安全呀。
「呵呵,他們是夫妻,你無須多慮。」墨言溫和一笑。
「哦,那就好。」這一講,大家也不再以奇特的眼光看待、探討了。
李倩看沒事,想想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便偷偷地往門口走去,哪知一隻鐵臂緊緊地箍住了她纖細的手臂,一個回頭,竟是墨言!
「做什麼!」李倩大聲地呵斥。
「你說呢?」墨言臉上帶著微笑,不過笑意並未到達他的眼裡,這小妮子之前一夜春宵後,就將他丟在床上,走人了!是個男人都忍不下這口窩囊氣,何況眼前的女子根本沒有悔意,還大膽地不斷挑釁他的底線。
「我又沒做什麼,你是我什麼人,還不放手!」李倩感覺他們成為了焦點,臉皮薄地想往外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等上官軒問清緣由後,想必會將她挫骨揚灰,竟膽大妄為地拐走他的小嬌妻,一想到自己的下場,身上頓時一股寒意襲人。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墨言笑得好不開心,眼裡的寒冷卻越發地濃厚。
「什麼?」李倩有種不好的預感,周圍的客官早已興致勃勃地研究他們的一舉一動,很是熱切。
李倩畢竟涉世未深,一時不好意思,急得想要掙脫墨言的手,奈何他的手就像鐵箍一般,緊得掙不開,察覺她有意要逃跑,還加重了力道,渾然不怕弄疼她。
「你……」李倩白皙的手腕馬上隱現出青青紫紫,千金小姐的脾氣讓她倔強地不肯先低頭。
「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麼就這麼冷血?」話語如此的不懷好意,可墨言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模樣。
「你……胡說!」李倩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最不想與他扯上關係,卻偏偏總是與他胡亂牽扯在一塊。
「哦?」墨言嘴角的微笑更是燦若星子了,「那一晚……」
「閉嘴!」那一晚的記憶讓李倩終生難忘,而他竟大庭廣眾之下決定和盤托出,太過分了!怕他洩露更多的秘密,李倩理智地伸出沒被束縛的手,摀住他的嘴。
墨言乖乖閉嘴了,只是挑釁地挑挑眉。
「我們出去說。」李倩咬牙切齒地吐出,將他帶到外頭。
頓時周圍的客官甚是惋惜地各歎一回,真是沒看頭呢!
李倩害羞地扯著墨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樓上的廂房內,此時是一片靜悄悄的。
「上官軒……」花兮兮猶豫地喚了一聲,從他們上來後,上官軒就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自己拿過一張凳子,坐在她的對面,急著就這麼狠狠地盯著她看。
「你還在生氣?」花兮兮小心地詢問,小手緊張地絞著臀下的床單,猶如小姑娘般委屈地端坐著。
上官軒仍是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瞧,讓花兮兮整個人都心虛了,明明她沒做什麼嘛,幹嘛這麼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大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我不是不告而別的。」花兮兮現實申明自己的立場,可人家上官大爺對她的解釋不是很有興趣。
花兮兮感覺自己自言自語般,心裡更是不自在了,抿了抿唇,糟糕,他好像很生氣,如何是好呢?
花兮兮微蹙黛眉,眼眶冒出顆顆淚珠,一個眨眼便順頰而下,如此美麗的梨花帶雨之景,仍是讓上官軒不動如山。
這下花兮兮由緊張上升為害怕了,怎麼辦?以往只要她微微不開心,稍顯露不開心的神色,他就緊張萬分,可現在,嗚嗚……她不是在裝哭,是真的驚恐地哭了,若是上官軒因此不理她,她怎麼辦?
緊閉的雙唇抖了抖,輕聲輕氣地說:「我有留書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是不告而別的,所以他不要生氣。
「我很清楚地交代了我的去處。」花兮兮補充說明。
奈何上官軒仍是一副酷樣,不動聲色。
他是氣,起初是擔心,後來就是生氣,她怎麼可以不交代一聲就走,還留下語意不明的話語,讓他心七上八下的,這口氣是怎麼樣都不能讓他忍氣吞聲,特別是當他看見她留下一串珍珠淚時,他的心更是抽了抽,可是他硬生生地忍下了起身安慰她的衝動。
不過?去處?她交代了去處,明明只是留下四個字,依花兮兮的性格,他剛開始還不確定,因為她不會留下這樣的話,可經過墨言的肯定,他沒多想就相信了,因為他是他的弟弟。
該死!上官軒這時終於想到了其中的不解之處。
原來如此,墨言竟在其中誤導自己,可是,不對呀,這張紙是花兮兮留下的,除非……這一刻,上官軒可以肯定了,這不是花兮兮所為,該是墨言和李倩聯手所致,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李倩會出現在小娘子的身邊。
心裡歎了一口氣,上官軒自是知道他們為何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春藥之仇,否則也不會這麼針對他了,還讓他誤會了小娘子,罷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上官軒正想出聲安慰花兮兮,就叫眼前的這一幕給迷惑了心智。
「官人……」花兮兮脫掉繡鞋繡襪,將玉足伸到床上,腳尖向下,上身微微後仰,淚水浸濕過的眼眸,水汪汪地清淨如泉水。
難道是美人計?上官軒的眉間形成了一個川字。
糟糕!是不是不對他的胃口?難道他不吃美人計?
不對呀!以前她不用搖曳生姿,他就直撲上來,如今她都放下身段,只願他原諒自己,可他也不上鉤,還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嗚嗚……這麼會這樣!和她預想的都不一樣,她還想用美人計呢,讓上官軒不要生氣,結果呢?真是太丟人了!
沉浸在自己思緒的好消息沒有注意到上官軒的微小動作,上官軒無法抑制自己的生理狀況,下身為眼前的美景而蠢蠢欲動,微微動了動下身,翹起了二郎腿,試圖掩飾自己的勃起,真是太困難了!小娘子難得的色誘,他卻只能看不能吃,而且在她心有愧之下,他卻只能對她想入非非,可惜了……
狀似嚴肅地咳嗽了一聲,上官軒正要開口,花兮兮已經欲涕淬然了。
他不碰她!他這麼生氣!怎麼辦?
低著頭的花兮兮沒有注意到上官軒悄然湊近她的身邊,一隻粗臂將她攬在懷裡。
「你……」花兮兮迷糊地抬頭。
「別哭了。」上官軒憐惜地擦著她的淚水。
「你……不生氣我的,氣消了?」花兮兮懦弱地開口。
看她講話都不成句了,上官軒知道他嚇到花兮兮了,緩了緩心情,原來她是這麼在意自己的想法,心情突然跟著飄逸起來了。
「沒了,我沒生氣了。」頓了頓,轉而嚴厲地說道:「以後不准這樣了。」
「知道了。」花兮兮興高采烈地扯出一抹誘人的微笑,太好,他不再生氣了,她還以為……「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和你說,不會再這麼不聲不響地留下一張紙就走……」
上官軒滿意地點點頭,墨言和李倩的陰謀還是不要跟她說好了,反正也無傷大雅,不過,必要時候還是得討回來。
上官軒微微一笑,讓花兮兮一時心驚,笑得好詭異邪魅。
「怎麼了?」上官軒看花兮兮目不轉睛地直瞧。
「你……很開心?」花兮兮小心地措詞。
「嗯,把你抓回來了,看你往哪裡跑。」上官軒不該自己霸道的本性,仍是如此霸氣淩人。
「我現在就在你的懷裡了,哪裡都不去了。」花兮兮臉紅地暗示道。
上官軒感覺自己一股血氣盤旋在他的下身,旋繞不去。唉,他在心裡再一次歎氣。
花兮兮感覺到上官軒的僵硬,心裡頓時疑惑不已了,依上官軒的性格,此時應該餓虎撲羊了,卻還沒下文,著實讓花兮兮困惑不已。
「小娘子,你彆扭來扭去了。」果然當柳下惠的都不是男人。
花兮兮聞言也乖乖地停下來了,想要弄清楚,便更努力地色誘,於是又魅惑地撫摸男人堅實的胸膛,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胸肌狠狠地抖動了一下。
上官軒的呼吸逐漸濃重,不是時候。
上官軒不捨地固定住花兮兮,打趣地道:「再這樣下去,為夫要折壽了。」死亡的原因則是慾求不滿。
「胡說!」紅暈遍佈臉頰。
「不是為夫不想,只是想要你好好休息,你長途跋涉,又沒有我在身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嗯?」上官軒一個男子漢,心卻比針還細,早已注意到她眼底的陰影。
「而且你的身體現在還有蠱毒,不能輕舉妄動呀。」上官軒的語氣中帶有濃濃的失望。
花兮兮心裡一暖,甜甜一笑,上官軒不是不想要她,而是擔心她,這樣的夫君,她還有什麼怨尤的。
「嗯。」花兮兮這下真的學乖了,不再輕舉妄動了,只要上官軒不生氣就好了,色誘也只是想要他不生氣,既然他不生氣,她也不用做那些讓自己羞澀的事情了。
「不過……」上官軒狡詐地一笑。
「什麼?」
「先欠著。」
回覆過來的則是小女子的一頓花拳繡腿和男人傲氣的豪邁笑聲。
這一夜,花兮兮終於可以安心地在久違了的男性氣息懷抱中,悠然入睡。
隔天一早,天未明,上官軒的廂房門板上傳來陣陣敲門聲。
「怎麼了?」花兮兮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揉著自己的眼睛,小嘴不滿地微微嘟起,兩頰泛著淡淡的粉色。
可愛的舉止在上官軒的眼裡形成了誘人心魄的性感,讓上官軒心念一動,轉而傾向她,啄吻她的臉頰、額頭,還有菱形小嘴。
「討厭。」花兮兮嘴上念叨著,身體習慣地向他靠去,甘願地接受他的濕潤,廂房內的溫度不斷提高,而敲門人的熱情也頗為高漲。
「快去開門。」花兮兮剩餘的理智讓她推開上官軒,催促著他下床。
上官軒戀戀不捨地下了床,然後看著花兮兮一臉嬌羞芙蓉面,心裡起了妒意,絕不給別人瞧去了,上官軒將花兮兮用被子牢牢地裹住,然後又不放心地放下床幔,確定無誤後,才起身套了個外衫,往門口走去。
「什麼事情?」上官軒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的弟弟。
「有消息了。」墨言知道上官軒擔心花兮兮的情況,而且他這麼主動也是有原因的。
「怎麼說?」上官軒迫不及待地詢問。
「我的手下來消息說,那個蠱不會致人命……」
「可是她為什麼會……」
「這就是那種蠱的奇特之處,只會限制人的某些言語,但不會危及人的性命。」
「該死。」上官軒破口大罵:「我就是想聽她說那三個字。」上官軒知道她生命無憂,不由地貪心了。
「大哥,人要懂得滿足。」墨言心裡知道此刻不該顯得幸災樂禍,否則有苦頭吃,可一看上官軒這八尺男兒,竟為這三個字如此糾結,著實令人好笑。
「哼。」上官軒用鼻子哼了哼,又不是當事者,誰能懂他的心思。
「言歸正傳,聽那僕人交代,本是想下一些控制人的蠱毒,可是那些僕人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才沒下毒手。」上官軒皺著眉。
「是的,他們要養家餬口,又不想隨意害了一個姑娘,所以才下了無害的蠱毒。」墨言調查地鉅細非遺。
「就為了嫁給你?」讓小娘子受了這麼苦,還連累他不能聽那黃鶯般的聲音吐出他渴望的愛語。
上官軒口氣裡含著濃濃的陰氣,墨言自是聽出來了。
墨言斯文一笑,「還不是嫁入我們家嘛!」意思就是,咱們是一家人人,無須計較這麼清楚。
上官軒這次連哼聲都省了,懶得跟笑面虎的弟弟打交道。
感覺自家的大哥很是不悅,墨言背脊都發涼了,任他在別人中是如何的英勇神武,一碰到大哥,他也不敢放肆了,他還是很尊重這個大哥,大哥脾氣直來直往的,也不把他當親弟弟,唉,只是一個手下,但性子單純是他所缺少的,也是他欣賞的一點。
在外人眼裡,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實際上他也是一個簡單的人,渴望有個大家庭的人,他格外重視跟他有血緣至親的上官軒。
「大哥,我派人打聽過了,這種蠱不是很難解,只要找對人,便能解的。」墨言再獻一計。
「我們應該找誰?」事關他一生的耳福,小事先放一邊。
「我會安排好人給嫂子看病的。」墨言露出狗腿的微笑。
上官軒知道墨言是為了李倩之前誘拐花兮兮的事情,才如此盡心盡力,以防止他找李倩算賬,真是個陷入愛河的男人!上官軒不齒他的行為,不過他忘記了他也會為花兮兮這麼做。
「你什麼時候要和李倩成親?」一道嬌柔的嗓音從上官軒身後傳來。
上官軒高大的身高遮住了嬌小的花兮兮,讓墨言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個……呵呵,此時談論婚事似乎過早了。」墨言打著太極。
「是嗎?可你們都那個了,還不成親嗎?」花兮兮不贊同地大呼。
「我……」李倩那個小丫頭,他是不討厭,甚至可以說得上喜歡,可是要她下嫁,她會願意嗎?
「別說了,你給我找個日子娶了。」省得夜長夢多,還老愛攪合他和小娘子的兩人世界,實在不應該。
「大哥!」墨言此時更委屈了,他也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只是他……
「還得是黃道吉日。」花兮兮插嘴道。
「本來事情就有先來後到的順序,婆婆和公公為你訂了親,你就該去下聘了,以免誤了女子的一生。」花兮兮語調嚴肅地申明。
「大哥也有份呀。」墨言強調。
「你……」花兮兮未說完,上官軒就大聲叫喊:「我已經有小娘子了!」
這句話讓花兮兮感動地扯了扯上官軒的衣袖,上官軒也不扭捏,大方地握著花兮兮的手,大膽示愛。
「我……」這下墨言真是無語了。
「難道你想娶另一位女子?」花兮兮忽然想到李倩提過的事情。
「什麼?」墨言不懂花兮兮的意思。
「裝什麼蒜!」花兮兮火大地推開擋在前面如巨人一般的上官軒,兩手叉腰,活脫脫地似個母夜叉般。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墨言也火大了,明明沒有的事情,竟被別人拿來說嘴,焉有不氣之理!
「你明明訂了另外一門親事,你敢說沒有?」花兮兮凶了回去。
「什麼!」墨言還是有些吃驚,因為這件事情,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怎麼,想起來了?」花兮兮看墨言的表情有些心虛。
「沒有!」墨言矢口否認。
「沒有?」花兮兮憤怒地點點頭,「好,那怎麼小倩都知道了?」
「她知道?」墨言這下心裡暗叫不妙。
「現在還在想什麼推辭?」花兮兮氣得兩眼都瞪出眼眶了。
「小娘子,冷靜些,別氣。」上官軒此刻成了重要的潤滑劑,擔心小娘子的身體,又緊張自個兒的弟弟朝三暮四。
墨言沒有反駁,氛圍突然變得沉默。
李倩剛步出房門,就看到他們三人就這麼氣勢洶洶的。
「嗯,現在是什麼情況?」李倩輕輕地打破沉默。
花兮兮霎時將李倩拉了過來,指著墨言,說道:「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該給李倩一個交代。」
墨言深深地看了李倩一眼,「你是從哪裡聽到我要與別家的千金定親?」
「嗯……」李倩唇色變得蒼白,她不明白墨言做啥用這種眼神看她,好似她又做錯了什麼了?
「別怕!」花兮兮誤以為李倩的遲疑是在害怕,便想給她壯個膽,「有我在,你說。」
「其實,我……」李倩輕聲地說。
「什麼?」花兮兮把腦袋湊了過去,「別怕,說大聲些。」
連上官軒也豎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只有墨言臉色嚴肅非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啦。」李倩一口氣說完。
「你不知道?難道是空穴來風?」花兮兮額角開始冒冷汗,她居然沒問清楚,就誣陷墨言,便良心不安了起來。
李倩不好意思地點頭,直接給花兮兮判了死刑,「我也只是聽街坊說的。」
「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不願意下嫁吧?」墨言趁著大家都在,乾脆就把話說開。
「你提過親了?」上官軒好奇地插嘴。
「沒錯,在那一次就說過,可惜有人隔天就逃跑了。」墨言冷冷地瞪視著李倩。
「是這樣嗎?」花兮兮轉頭問著李倩。
「嗯,好像提過了。」李倩也不是很肯定。
墨言大吸一口氣,試著平息自己的怒氣,這該死的女人聰明的時候精得不得了,事關自己利益之時,又鈍如蠢豬。
「你……」花兮兮現在也沒有立場說什麼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墨言不負責任,哪知道是有個迷糊蛋自己犯傻。
「確實有人暗示我向李家千金提親,不過我沒有允諾。」那時墨言只想擴大生意版圖,哪想過要成親之事。
「為什麼?」上官軒又一次好奇地提問。
墨言不顧兄弟之情,直接就白了上官軒一眼。
上官軒挑挑眉,正想問個清楚,花兮兮就將上官軒拉到了旁邊私語了一番,雖說是竊竊私語,可墨言和李倩可是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小娘子?」
「笨蛋,還用問嗎?」
「什麼意思呀?」
「就是你對我一樣呀。」
「啊……」
「懂了嗎?」
「小弟喜歡李倩?」
「對啦!」
難得的,白面書生的墨言紅了臉,李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心中同時有了個想法,原來他(她)早已對她(他)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