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立言和黛綠相談甚歡,只有寧馨兒難得的沉默不語,靜靜地吃飯。
「喲,今天的小話筒怎麼不講話了?」芮立言取笑道。
「哪有,我就是……累嘛。」寧馨兒撒嬌道。
「呵呵,我還以為芮曄回來,你會開心三天三夜不睡覺呢。」芮立言邊用餐邊打量著幾個年輕人。
黛綠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談笑自如;寧馨兒則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吃飯不吃菜;芮曄就更奇怪了,竟少見地喝起了紅酒,他從不主動沾酒的。
「叔叔!」寧馨兒嬌嗔。
「行,行,你要裝淑女,叔叔不反對,不過呀,黛綠可不是什麼陌生人,你也別內向了。」洞悉一切的眼眸看穿了這一切,芮立言的眼神最後落在寧馨兒的身上,這孩子千萬不要鑽牛角尖的好。
寧馨兒在芮家的這幾年,芮立言早就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了,芮曄不喜歡她,那也是沒有辦法,「小馨,叔叔上次跟你說過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叔叔,什麼事情?」一直不開口的芮曄終於說話了。
「就是我想呀,你二十歲的時候讓你出國學習,小馨現在也二十了,我想讓她出去遊歷一番,學習也好,旅遊也好,總要長長見識嘛。」
飯桌上一片可怕的靜默,芮立言假裝沒有看見芮曄投射過來的銳利眼神,寧馨兒則用餘光偷偷觀察著芮曄。
「確實,叔叔講得很有道理,叔叔想要小馨去哪個國家呢?」黛綠未察覺似地笑問。
「這個看小馨喜歡吧。」芮立言轉過頭問寧馨兒:「小馨,你想去哪個國家?」
「我……」寧馨兒愁雲連連,她一點也不想出國,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人在國外,她會有點怕。
「叔叔,還是不要讓馨兒出國,我覺得國內的教育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再說她一個女孩子出門的話,我擔心她的安全。」芮曄開口了,說得合情合理。
寧馨兒不由得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芮曄,他卻正好低下頭,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錯開了。
她可不可以將他的說法當作是他也不想讓她離開呢?寧馨兒嘴邊盪開甜甜的笑容。
「好,小馨的事不急,不過你的事……」芮立言假裝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我的事?」不解的目光順著叔叔的視線,芮曄看見黛綠嬌羞地低頭,心裡一緊,有著不好的預感。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都把人帶回來了,還說什麼……」芮立言笑罵道。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黛綠打斷芮立言的話,「其實我跟芮曄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好幾道眼神在他們身上打轉,朋友之間會這麼曖昧?
芮立言先回過神,「呵呵,是嗎?」
寧馨兒先是抬頭,狠狠地瞪了芮曄一眼,原來不是男女關係,被他硬掰成了男女朋友,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芮曄斂眉,低著頭不說話,吃著飯。
芮立言玩心一起,對黛綠親切地說:「不過我想小曄肯帶你回來,就一定有別的意思啦。」
冷冷地瞥了一眼亂上添亂的叔叔,芮曄只能不說話,說實話,怕傷了黛綠的自尊;不說實話,黛綠肯定是要誤會了,看來晚一點,他大概要去跟黛綠解釋一番。
芮曄的默不作聲看在寧馨兒的眼裡,反倒成了靜默,才舒服一些的心又擰成了一團,豐富的菜餚在她的眼前成了虛無,她頓時失去了胃口。
看看芮曄的沉默,再看看黛綠的嬌羞,她茅塞頓開,也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她真的沒有喜歡過他,只是習慣罷了,寧馨兒不由自主地懷疑自己這十年來的堅持,是因為得不到所以非要得到的心理在作祟吧,因此她才會這樣想跟他糾纏下去。
「你們真的很般配。」靜靜的飯桌上,寧馨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在飯桌上投下了一枚火藥十足的炸彈後,又開口:「叔叔,法國,我想去法國。」
法國跟台灣離得很遠了吧,這樣她也許就會斷了十年的愛戀,就讓她用距離給這段沒有結果的愛戀劃下休止符,可她沒有注意到,法國與芮曄曾經留學的英國卻不是很遠。
「是嗎?」芮立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正好李董的小兒子也在那邊,可以幫忙照顧你。」
拿著筷子的手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李董的小兒子?那個玩世不恭的小子?芮曄像是明白了芮立言的用意。
「法國很好呀,女孩子都喜歡浪漫的地方。」黛綠笑著說。
每個人都搶著發言,唯獨芮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吃飯。
在浴缸裡泡了二十分鐘,藉著熏衣草精油安定了心神,寧馨兒才緩慢地起身,擦乾身子,拿起浴袍穿上,隨意打了一個結,便走出浴室。
「你怎麼會在這裡?」寧馨兒皺著眉頭,看著出現在她房間,肆無忌憚地躺在她床上的男人。
芮曄的眼神從上往下,一路打量著她,將她沐浴後的嬌艷一一收進眼底,半晌,才開口:「你真的要去法國?」
「對呀。」她走到化妝台前,低著頭,玩弄著衣帶,不去看他。
「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反正我也想散散心。」衣帶玩夠了,她拿起保養品,慢悠悠地擦著乳液,輕輕地拍打。
「叔叔的意思你還不懂嗎?」芮曄看著她事不關己的模樣,眼睛都要冒火了,同時看見她那充滿女人的柔媚時,眼裡的火又有些不一樣了,燒得更烈了。
「叔叔什麼意思?」飯桌上她心不在焉,只聽到叔叔不斷地揶揄芮曄和黛綠是一對,聽進耳裡,讓她難受得不得了。
他走到寧馨兒身後,一個站,一個坐,從他的角度看下去,他清楚地看見了她浴袍內空無一物,而她的曲線隨著成長而變得玲瓏有致,他君子地將目光往別處看去,雙手緊握成拳。
「李董的小兒子在那邊,叔叔是想促成你們成為一對。」芮曄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哦。」寧馨兒波瀾不興地應了一聲。
「妳!你願意?」芮曄狠狠地瞪著鏡子中的女人,看著她風情萬種地拿著乳液擦拭著脖頸。
「李董的小兒子不好?」寧馨兒反問。
「不是不好,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不但不懂得體貼,而且愛玩。」這個年紀的男生很少不愛玩的。
「去年生日的時候,叔叔給我辦了一個生日會,我見過他,長得也還不錯,男人都愛玩,這也是正常的。」寧馨兒純粹是說實話,沒有要袒護的意思,可芮曄卻將她的話解釋成了另一種意思。
「你跟他見過面?見過一次面就知道他好了?」芮曄不由得提高聲音。
「我又沒說他好。」寧馨兒的秀眉皺在一起,心想,他什麼時候這麼無理取鬧,不講道理了?
接收到她不滿的目光,芮曄才醒悟自己的行徑是多麼可笑,她不是一個笨蛋,也絕不會因為一時的寂寞而跟別人在一起的。
「你進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寧馨兒望著他一臉凝重的模樣,不懂他的擔憂。
他既然不要她了,她就走遠點,不回來,這樣還不夠嗎?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閉閉眼,將不該有的想法和情緒都丟出去,芮曄低頭看了看她,「妳真的想去法國?」
「對。」
「在國外的生活並不好過。」他是過來人,他不想她也要遭受那些經歷。
「你不是過得很好,還帶了一個女的朋友回來?」寧馨兒特意加重了女的朋友的讀音,還對於他一開始的說辭感到不滿。
他是擔心自己會糾纏不清,所以拿朋友出來擋的嗎?她有這麼可怕嗎?她再傻、再癡,也是有一個限度的,看他們激吻的場景,她就知道他們之間絕不是簡單的男女關係。
嚥下心口竄上來的酸意,寧馨兒假裝不在乎地說:「也許我以後也可以帶個男的朋友回來,說不定叔叔也會很開心呢。」
「不准!」他厲聲道,「你不准……」
「不准什麼?不准愛上你,不准惹你不開心,現在又不准我做我喜歡的事!芮曄,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她忍無可忍地大聲回過去,火大地站起身,看著他同樣憤怒的眼神。
兩人氣呼呼地看著對方,好似彼此是對方的仇敵一樣,下一刻,芮曄手臂一抬,將她半壓倒在化妝台上,他俯下身子,熱氣從鼻腔呼出,灑在她的臉頰上,他的臉不斷地靠近,近到她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他的心跳聲。
「你要做什麼?」寧馨兒輕輕地問,兩頰泛起了迷人的紅暈,明明說好不喜歡他、不在乎他,但是她的目光、她的心,還是不由得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臉紅心跳。
「你放開。」她聲如蚊蚋,兩眼轉來轉去,不知道看向哪裡好,喝斥的聲音顯得中氣不足,嬌嗔有餘。
芮曄的全副心神皆教她因蠕動而洩露的春光所吸引,雙唇不由得傾向她的嬌唇,粉嫩嫩的、水潤潤的,一如當年的滋味一般,讓他心醉神怡。
兩片薄唇輕輕地碰觸到她的,她的唇熱熱的,而他的唇涼涼的,沁著一股熟悉的檸檬水的味道,他的唇就如冰塊澆熄了她的悶熱,卻又點燃了她另一種火熱。
好似沒有今生,沒有來世一般,寧馨兒猛地抓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都湊了上去,大開的衣襟若有若無地遮掩著她的花蕊,她柔軟的胸部碰到他堅實的胸瞠。
芮曄也毫不客氣地撈起她的腰部,一個用力,將她托坐在化妝台上,站立在她兩腿之間,雙手緊緊地捧住她的臉頰。
舌頭靈敏地在她的嘴裡有規律地挑逗著,有計劃地攻克了一處又一處的禁地,最甜美的果實便是她獻上她的小香丁,完全地臣服與他。
大手邪肆地撫著她的雪背,浴袍雖阻隔了他前進的步伐,但他狡詐地將手從她的前襟滑入,奈何她胸前的果實太過誘人,大手一罩,先是掂了掂,而後滿足地抓握著,一收一放,將她的果肉玩弄在掌間。
寧馨兒意亂情迷,分不清東南西北,無助地一手攀住他堅實的臂膀,一手胡亂地抓住桌沿,不小心打翻了未放好的保養品。
清脆的破碎聲猶如一道魔咒,解除了他們之間的激.情密碼。
芮曄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手抓著她柔軟的胸部,她的小嘴被肆虐的紅通通,而他的勃起隔著布料正對著她門戶大開的花.穴。
他渾身打了個冷顫,迅速地推開她,滿臉的猙獰,「該死!」他竟然又對她做了這種事情。
他的低咒喚回了寧馨兒的理智,她傻傻地看著他難看的臉色,還有他愧疚的眼神。
「對……對不起,馨兒,我……」
她突然冷靜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她沒有處理好,因為她還小,但是她現在不再處於被挨打的地位了,她是會反擊的大人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冷冷地問,神情冷淡得好似剛才自己沒有參與其中一樣。
「我……對不起。」他說不出理由,只是一個勁地道歉。
「你對我只有情慾?」她咄咄逼人。
「不,我……」他沒有這麼不堪。
「那你還是把我當親人?」
「不,我……對,你是我的親人。」差一點,他就要被她給套出話了。
「哦,那我不懂了。」寧馨兒維持著坐姿,沒有變化,衣服也不去拉好,不再特意地遮遮掩掩。
「不懂什麼?」芮曄微微側過身去,不讓她發現他正開心地「搭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