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誰能弄清楚女人的心思呢……
只是黑箬橫不打算如她所願,不管三個月之後,她心動與否,他是不會放棄她的,早在自己決定要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頭已經刺上了她的名字。
「喂?」童子琳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有些不耐煩地叫道:「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呵呵……」他低聲地笑了,她有時太天真,以為他會隨著她的喜怒起舞,偏偏他不是這種人,她要他在她身邊,他就會留在她身邊,但她要他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例如放棄她,他是做不到的。
「笑什麼!」她耳尖地聽到他的笑聲,以為他在嘲弄自己的主意。
「我是太開心了。」他三言兩語就把她的話給還了回去。
女人冷哼了幾聲,對於他的甜言蜜語很是不齒。
「既然妳這麼說了,我當然是百分之兩百地同意妳。」言下之意,他很贊同她的提議。
像是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了,童子琳高傲的語調傳到他的耳膜裡,「那我掛了,晚安。」
「晚安……」他淡笑著回道。
直到耳邊傳來手機斷訊的嘀嘟聲,他才放下手機,兩眼眺望遠方。
先下手為強地把手機給掛了,緊壓在童子琳胸口的石頭才緩慢落地,她不該像發燒似地胡說八道,自言自語,可不說這番話,她就渾身不舒服,胸口悶著。
這一切奇怪的現象是在餐廳的時候就發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好像是吃醋一樣,可她跟他又不是情侶,吃什麼醋。
當她看見男人眼中濃濃的關心,深邃的眼珠子裡只有她的時候,有一刻的時間,她似乎回到了舞台上,他是她的王子,而她是他的仙度瑞拉。
她以為一切不過是幻想,只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可出了他的家門口,坐在車子上,在路上開車,她時而恍惚,乾脆把車停在了路旁。
等她不由自主地咬著指甲時,手機已經撥出去了,心動不如行動,她一向是一個果斷的人,於是毫不猶豫地提出要求。
她知道他會答應,卻沒料到自己的心跳會跳得這麼劇烈,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才能發出正常的聲音,不讓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幽幽一歎,她用力地甩了甩頭髮,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眼角瞄到被自己咬壞的指甲,哀歎一聲,「該死!又要重新去美甲了!」
她喜歡把自己弄得美美的,就像每個女人一樣,只是她也有在煩躁時咬指甲的習慣,所以剛弄好的指甲很快就會壞了。
她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
沒有人知道黑箬橫很擅長美甲,不,準確地說,他很擅長畫畫、雕刻之類的細活。而此刻,他正坐在自家的地板上,一隻玉足正踩在他的膝蓋上,他專心一意地為她美甲。
童子琳邊笑著,邊吹著指甲,「我就說你心靈手巧,以後失業了,可以去當美甲師了。」
瞥了一眼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的她,黑箬橫沒好氣地說:「我就知道妳找我沒好事!」
「怎麼了!第一天上任當我的男朋友,讓你做點小事,你有意見了?」童子琳惡聲惡氣地回道。
「沒!」他狀似忍氣吞聲地說,嘴邊的笑意洩露了他的好心情,這種不像他幹的活,他做得理所當然,因為對象是童子琳。
童子琳不知道的是,黑箬橫很喜歡捧著她白嫩嫩的腳丫子,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他的痕跡讓他很有成就感。
「這還差不多!」現在童子琳覺得這個男朋友做得不錯,起碼她不用三不五時地去美容會所美甲,而且黑箬橫的手藝很不錯,她好奇地問:「這是什麼圖案?」
「手上的?」
「不是,我說腳上的。」童子琳的手指甲上是類似昆蟲的翅膀,一個指甲是半個翅膀,栩栩如生地像要飛起來似的
「嗯……」沉吟了一會兒,男人煞有其事地說:「我在給妳下咒語,免得妳跑掉。」
童子琳嗤了一聲,才不信他的胡言亂語,「到底是什麼呀?」
黑箬橫不打算說,手靈活地在一吋之地描繪著。
「你說不說?」用另一隻已經畫好了的腳作勢地往他臉上踩,「說不說?」
黑箬橫將俊臉湊近,一副巴不得她踩下來的神情。
「你不說,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她搬出殺手鑭,等著魚兒上鉤。
而他向來很吃這一套,他受教地點頭,「是,是,這個圖案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
他這麼一說,童子琳倒是看懂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他的主調色是藍色,以漸層的方式,以淺到深,在指甲的左下角有一個不明顯的暗色,應該就是他說的船。
「吼!你一講,什麼意境都沒有了!」童子琳冷冷地說。
黑箬橫笑了,「我的國文造詣本來就不高!」他就知道她是這樣的反應,才故意不說的,以免被她給嫌棄了。
可在她的面前,他沒有任何秘密。
「知道就好!」童子琳壞壞地反駁,她就是欺負他,看他輸給自己,她就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他沒有說話,專心地完成指甲上的繪圖,可某人卻不耐煩了,「雖然你手藝不錯,可是速度好慢,我的腿都要麻了。」
聞言,男人有些艱難地動了動被她給壓在腳下的膝蓋,實在不懂她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要腳麻也是他先腳麻呀!
「快點呀!」她不由地半撒嬌催著。
這位大小姐很難伺候,而他這個男傭似乎有被虐傾向,「快好了,別動了,免得弄壞了。」
她乖乖地安靜了一會兒,過了幾分鐘,又開始不安分了,「我有一點渴了,我要喝飲料。」
終於完工的黑箬橫放下筆,「我腿麻了。」
童子琳挑挑眉,「我的手如果弄花了,你得重新再畫一次哦。」
怎麼會有人這麼喜歡把威脅當成口頭禪呢!黑箬橫不得已地站起來,不過腿確實是使不上力,身體很自然地往前傾倒。
「喂……」警告的話還沒說完,童子琳就被他壓在了下面,手下意識舞動著,黑箬橫敏捷地把她的手抓著。
「還沒好,別弄壞了!」他警告道。
童子琳一雙美目都要瞪出來了,「你想壓死我嗎?」
黑箬橫痞痞地一笑,「我剛剛就說了,我腿麻了。」
她眼睛一瞇,膝蓋故意往上一頂,黑箬橫臉色一僵,「該死!不准動!」在雙腿麻木的時候被人觸碰是非常難受的。
「我偏要!」童子琳嬌笑著。
「妳真是……」黑箬橫不敢三七二十一,本來支撐著身體重量的手臂乾脆放開,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啊!你這個混蛋!重死了!」
「哈哈……」黑箬橫得意地大笑。
不得不先投降,「好啦,我不打你了,你別壓在我身上,我快喘不過氣了。」
黑箬橫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只要眉毛動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可不會相信她的保障。
「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真的不打你了。」童子琳真誠地看著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等我腿不麻了,我再起來。」黑箬橫不妥協地說道。
童子琳知道這個男人一旦認真起來,怎麼也說不動,她乾脆放棄了,只是兩個人這樣靠在一起實在是怪異。
「那你別把氣噴在我臉上!」隨著他每說一次話,他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臉上。
「沒有。」
「有啦!我都聞到披薩的味道。」他們晚餐是外賣披薩,因為她急著要他美甲,所以他們沒有出去覓食。
「真的嗎?」他好奇地問。
她臉兒泛紅,「……反正就是不要對著我說話!」
難得她會臉紅,他好整以暇地以手臂撐著臉頰,好瞧清她這迥異的風情,帶著濃濃的促狹,「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怎麼樣?」
「你找死呀!」童子琳狠瞪著他。
他聳聳肩,不急著回答。
童子琳不由地憋住氣,他的臉越來越靠近她的,她清楚地看見他看不到毛細孔的優質肌膚,幾乎忍不住地妒忌,可他不斷低下來的腦袋讓她沒有時間觀察別的事情。
柔軟的雙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小嘴上,一抹濕熱的觸感溫暖了她的心扉,他不急不躁地輕輕地在她的小嘴上摩挲,好似觸碰著絲綢般輕柔,耐人尋味。
她整個身子都繃得緊緊的,被禁錮著的雙手乖乖地不再揮舞,雙腿也不再故意碰他麻痺了的雙腿。
他鬆開了她的手,兩隻大掌來到她的腰間,隔著衣物緩慢地撫摸著她,手上的動作也不慢。光是嘴碰嘴無法滿足他的衝動,他輕佻開她的小嘴,靈活的舌頭隨即在她的嘴裡掀起一陣風波。
不是沒有接過吻,童子琳在求學時期不乏追求者,她也交往過一兩個男生,後來因為性格不合分掉,只是她沒想到在他的身上,她真正地體會到了接吻的滋味。
明明相濡以沫時,口水交換得令她作嘔,可他卻不會讓她有這種想法。同樣是舌頭,他的吻就好像悶熱夏天裡的一陣涼風,令人心曠神怡。
而且一點也不噁心……她甚至不由地想追著他,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當她由被動轉為主動,主動繞上他的舌時,她聽見他的喉間發出一聲低吼。
緊接著,徘徊在腰間的大掌,掀開衣裳鑽了進去,她的皮膚一燙,不知是他手的熱度關係,還是她太緊張。
火蛇從腰間竄起,熊熊烈火躍上心頭,她不由地張開手臂擁住他的脖頸,胸前的渾圓主動挺起湊近他。
男人鼻尖的熱氣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她只覺得熱。耳邊清楚地聽見兩人舌吻時的吸吮聲,她似乎都嗅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曖昧氣息。
直到她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開了她,兩人互相抵著額頭,重重地喘息著。
當他撤離時,他不忘舔舐著她嘴邊的銀絲。
她激動地喘息著,兩排又翹又長的睫毛像是找不著駐足點的蝴蝶,急切地扇著翅膀。
「你……」她張嘴想出聲,卻被他那副隱忍的模樣吸引。
在她眼前的黑箬橫一向是敢作敢當,性格在某方面和她是非常的類似,可他比她多了一些霸道,和她的任性不同,他的霸道中沾惹了晦暗的毀滅,還有不顧一切的佔有。
此時此刻,他卻一臉珍惜,好似她在他手中會融化似的,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收到父親禮物時的態度,很想打開,卻又怕自己會不小心破壞了那份禮物的完整。
於是她揚起海妖般的柔媚嗓音,誘惑道:「想要嗎?」
一雙沾著濃烈情慾的眼眸,驀然對上她風情萬種的明眸大眼,他的手掌突然收緊,她笑得更得意了。
兩方對戰,而童子琳明顯已經淪陷,「人質」此刻正捏在他的掌心中。
他緩緩開口,嗓音中帶著低啞,以及忍耐,「妳非要擦槍走火嗎?」
這個女人就是一團火,他若是撲上去,就會把自己燒成灰燼,不過他甘之如飴,燒成灰燼也無所謂,只是他太在乎她了。
在乎到很嚴重很嚴重的地步,他知道她沒有做好準備,即使她面帶嬌顏,兩頰緋紅,可她的身子是僵硬的。
如果她是火,那他是乾柴,一碰上就要燒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