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句她不好,右一句她不好,黑箬橫還真的沒聽出她有什麼內疚,擺明在說一切都是命運的錯,不是她的錯。
上次那件事情,童子琳早就忘記了,她沒想到黑箬橫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擔心受怕,她不由地放柔了嗓音,「以後,我會乖乖地跟你報告一切事情,好不好?」
「……」男人沒有輕易地原諒她。
「喂,阿橫,你再這樣就太過分了!」
「……」
唉,好吧,她服輸,她敗了。
在一個紅燈前,她主動吻上他的唇,驚覺他唇部的冰冷,她才知道他真的害怕了,內疚如潮水般襲來。
他的手伸了過來,卻不似以往擁住她,而是一把推開她,歇斯底里地低吼一聲,「休想用一個吻打發我!」
糟糕,這一次真的不小心踩到火龍的尾巴了……他這麼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不該在這時候有發笑的衝動,可是她猶帶著笑音說道:「別生氣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她一頓,偷偷地看了身邊男人一眼,「我想到我們小時候一起演過仙度瑞拉,你還記不記得?」
男人一聲不吭,童子琳就當作他忘記了,畢竟那種搞笑的事情也只有她這個小心眼的人才會記恨。
「你那時欺負我,還讓我從女主角成了一個配角,被人恥笑……」她指控,男人還是沒有反應,「所以你不能怪我一直不接受你,誰讓你從小就讓我對你沒好印象。」最後,童子琳不忘將責任全都推卸得乾淨。
男人專注地看著路況,對於她似真似假的話一概充耳不聞。
童子琳不滿地整著眉,對於某人沉默的抗議,她終於不滿了,「黑箬橫,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男人將車開進了停車場,停好車往電梯走,童子琳這才注意到他沒有送她回家,而是通自把她給帶回了他的家。
嗯,他似乎也不打算邀請她上去玩。童子琳只好硬著頭皮,厚顏無恥地跟著他上樓,他卻甩都不甩她,直接把她關在了門口。
曾幾何時,童子琳受過這種委屈!要是從前,她一定會揍爆這個男人的頭,可是現在他受傷,她只會心疼,她哪會下得了手!
於是,她成了可憐兮兮無家可歸的小貓咪,她身無分文,只有兩條腿,總不能讓她走路回家吧!手機又沒電,她只好歎了一口氣,索性坐在他的門口,深夜的台北帶著點點冷意,她拉了拉外套,嘟著嘴,在心裡數數。
一、二……一百、一百零一……七百……童子琳的頭越來越重,額頭輕抵著膝蓋,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了她,她隨即伸手抱住來人的脖頸,嘀咕了一聲:「壞蛋!」
把她關在門口,不捨的人還是他,黑箬橫在房間裡喝了一杯威士忌,才鎮定下自己的情緒。
這個女人注定不讓自己輕鬆,帶著她就好比帶著炸彈在身邊一樣,嘀嘀嘀地響個不停,弄得他急躁不舒服。
可真的要對她狠心,他又做不到,誰讓這個女人即使再惡劣、再壞,他都只能默默承受,活該他瞎了眼,喜歡這個披著人皮的小惡魔。
但喜歡上了就沒有辦法了,他也沒有其他法子了。愛一個人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愛上一個人以後要如何放手!
如果可以放手,在她不屑他的時候,他早高傲地轉頭就離開,如果可以放手,在她離開的那一年,他早就另結新歡,幸福美滿讓她嫉妒。
問題是他做不到,也就沒有以上的如果了。
打開門,一看見她留下的舉動,他心裡幸福的泡泡馬上都跑出來了,他明明是貪婪的,她的留下卻讓他覺得,好吧,這一次原諒她吧!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找了一件事情給自己煩!
她醒了過來,在他把她放在他柔軟的大床上時,她睜開朦朧大眼,「阿橫……」
他沒好氣地哼了哼。
「你不生氣了?」
見識過凶巴巴的童子琳以後,此刻的童子琳猶如一彎皎月,情不自禁令人放下所有的防備。
「不生氣就好了。」她笑了,笑顏如孩童純真。
他差點就被迷魂了,「不氣了……琳琳,關於仙度瑞拉,很抱歉,我只是喜歡你,想吸引你的目光……」月光撩人,他情不自禁地訴說著。
在黑箬橫看不見的地方,在他的後腦勺,童子琳揚著明媚的笑容,她環住他脖頸的手正準備狠狠地打下去,竟敢讓她睡門口,不想活了吧!
他道歉一說出口,她的手在空中一滯,她眨眨眼睛,帶著不解,他剛剛說什麼?
「每一件事情,有關你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只是我用錯了方法……我以為你會喜歡我……」
「為什麼我會喜歡欺負我的男生?」
「我以為你是口是心非。」後來才知道是真的不喜歡,而他卻收不回己經給了她的心了。
「我又不是那種做作的女人。」她一向敢說敢做。
「是,我錯了。」他乖順地趴在她的身上,撒嬌地用頭頂了頂她下巴。
放在他後腦勺的手掌又蠢蠢欲動,童子琳危險地瞇著眼睛,打算算帳,「我記得你還要我去吃避孕藥!」
「我那一次是狐假虎威。」他立刻澄清。
「也不見得你現在有避孕。」
黑箬橫馬上無辜地看著她,「你也沒有異議。」
是了,她也沒有異議,童子琳歎了一口氣,以前也不見得她多喜歡小孩子,但自從小妹生下小王子後,她就母性氾濫了,心裡想有了也挺好的。
所以她就決定自然而然。
不過她還沒有忘記這個男人敢讓她吃閉門羹的事情,「你把我關在門口。」她牙齒咬得喃喃響。
「是你先不對,讓我擔心了,害我闖了好幾個紅燈。」
是哦,那就是她不對了!童子琳真的要憋死自己了,聽他辯駁一番,她覺得什麼都成了她的錯了。
「黑箬橫,你欺負我!」
「沒有!」這不叫欺負。
「就是有……唔啊……」
什麼叫欺負?親愛的琳琳……他沒有學過這個詞呢!
黑箬橫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是無法對童子琳放手,他的大掌箍住她的四肢,禁錮著她的靈魂,帶著威士忌味道的舌鑽進她的嘴裡,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最喜歡扮豬吃老虎。
看似溫吞,實則帶著篤定的霸氣,舌頭探進她的口中,像是探測儀似地繞了一圈,尋到她的小舌後,立刻像是冬眠過後的黑熊,來勢洶洶。
本來還想爭個輸贏的她仰起頭,心甘情願地任他吻著,甚至主動伸出舌頭,與他舞動著。
他的雙臂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理智頃刻間消失無蹤,依照身體的本能,大掌脫掉她的衣服,令她赤裸地躺在自己的懷裡,虎口輕輕地攏起她飽滿的雙乳。
沒有任何阻礙,大掌直接燙上她的乳房,指尖來回輕輕摩擦幾下,就能感受她敏感的凸硬。
女人纖細的雙臂無力地垂掛在他的肩膀處,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不斷地勾勒,她退下拘謹,生澀、熱情地回應著他,粉舌與他的熱烈交纏。
……
蜜液從兩人交合之處緩緩流出,他停在她的體內,暫時不動,調整好呼吸,他緩慢地進出,豐沛的水液汩汩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沾濕了乾淨的床單。
他每撞一下,她就縮著身子,連帶著雙腿都緊閉著,黑箬橫摸了把臉,有些激動地兩手扯住她的腰,低聲道:「腿張得大一點。」
「騙子!」她才不要,張得越大他越起勁,根本不收勁,活像要把她給撞飛出去。
知道騙不到她他也不氣餒,兩手一手一隻,扯開她的腿,她嚇得亂叫:「阿橫,放開,放開!」
「你會喜歡的……」給了她一個性感的笑容,他重重地挺入。
「啊……」腰部沒有支撐點,她被一撞,身子被推到老遠,又被拉回來,來來回回地重複著,她都要被這場耗體力的歡愛給折騰得暈過去。
一個角度地深入,他擦到了她的敏感點,她驀然地全身抽搐,而他見機不可失地抓住她,不放過那一點,使勁地撞,使勁地磨,她大喘一聲,緊緊地擁住他,發出尖銳的喊叫聲。
她身子癱軟在床上,他抱住她泛紅的胴體,吻著她甜美的唇,放過她的身子,迫她擺出跪姿,他從身後進入她還未停息的花穴中,再掀狂瀾。
……
床也上了,氣也消了,男人似乎比女人要好哄多了,只要他身體舒爽了,也不會有多大煩惱。
「騙子!」童子琳忿恨道,眼睛緊閉著,聲音喘著,似乎還未從歡愛的餘韻中走出來。
「我哪裡騙你了?」黑箬橫湊近她,將她攬在懷裡。
「你讓我以為你生氣了!」童子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嚇了她好大一跳。
他露出兩排亮閃閃的牙,「我是生氣了!」
「那你也消氣消得太快了!」她指控道。
「你是琳琳,我再大的氣也會馬上消的。」
「糖衣毒藥!」甜言蜜語,不可信。
黑箬橫皺著眉,思考了一下,「那……是因為做愛很舒服,所以我不生氣了?」這個理由是不是會好接受一點?
童子琳瞅了他一眼,竟然贊同地點點頭,「跟你很配!」
「……」她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嗎?
「好累,我要睡覺了……」殊不知身邊的風暴正在醞釀。
「不行!」
「為什麼……」
「你老公還沒有達成你的心願……」
「什麼心願?」
「你上我下……」
「還來?」
「當然!」
「啊!不要!」她不要死於縱慾過度!超級丟臉欺!
黑箬橫準時地出現在童家,在童家女傭的帶領下來到大廳,看見童飛宇正坐在那兒下棋,他走了上去,恭敬地喊:「童爸爸。」
黑箬橫確實是比較討他歡心,童飛宇一聽,立馬堆起滿臉的笑容,「阿橫,你來了?」
其實黑箬橫和童子琳都不知道,童子琳小時候受的委屈,童爸爸仍是記憶深刻,只是隨著女兒的長大,童爸爸那股對黑箬橫的不滿成了內疚。
因為黑箬橫真的很可憐,童飛宇還記得剛上國小的女兒曾對他說,爸爸,我今天把一條毛毛蟲扔進了阿橫的褲子裡……爸爸,我今天在阿橫的牛奶裡加料……爸爸……
數不清的惡作劇,童爸爸只能哭笑不得,剛開始還會慫恿女兒這麼做,或者默許她的行為,可漸漸地,他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黑箬橫被「欺負」得很開心呀!
他內疚了,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原來這個小鬼頭喜歡自己的女兒呀!
他抱著看好戲的心理看著他們最初幾年的鬧哄著,直到他看見阿橫成長為一個人高馬大、有擔當的男子漢時,他才發現,自己女兒真的是太壞了!不能這麼欺負人的!
可己經來不及了……一個喜歡虐人,一個喜歡被人虐,既然如此,何不送作堆呢!
再加上,他這個女兒都沒有被欺負,這點是他的私心,他也就越看黑箬橫越順眼了,因為這個男人對他的女兒是真心的好呀。
「來,坐下吧!」童飛宇招呼他坐下。
「童爸爸,怎麼今天特別叫我來?」黑箬橫直接問道。
這個孩子真是沒心眼,童爸爸笑道:「還不是太久沒看你了,所以讓你跑一趟過來。」
很久嗎?前幾天他們還一起吃過飯呢,「童爸爸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