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台北某家陰暗的PUB裡,聚著兩個同樣邪惡的女人,擺滿空酒杯的跟前,是一杯杯愈來愈清醒的紅色液體,一杯接著一杯。因為邪惡,所以美麗。
  自從她們不約而同的跨進這家PUB,立刻吸引了不少驚艷的目光,但沒有男人敢靠近她們,因為她們有張天使聖潔般臉孔,他們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你怎麼也來了?山岸家被天宇集團併吞了不是?」宮村優子神智清醒的搖晃冰塊。
  「你的下場也不比我好到哪裡,上野家的棄婦,連宮村家都不承認有你這個女兒。」即使落難,山岸恭子依舊不忘擺高姿態,奚落和她同等狼狽的女人。「你在嘲笑自己嗎?至少我曾經得到我想要的男人,而你脫光了跳上人家的床,還被嫌惡的給踢下地。」宮村優子至少和上野辰夫做了三個月夫妻,而山岸恭子什麼也沒撈到還賠個臭名,連山岸企業也因為她得罪天宇集團總裁而宣告瓦解,比自己更失敗。
  「哈!笑話,是我先放棄他的,不像你被人玩大了肚子,硬把野種栽在不孕的男子身上,那才是一大敗筆。」山岸恭子恥笑道。
  「不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人家連多看你一眼都嫌累贅,你還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美女嗎?可恥。」宮村優子反罵道。
  「你宮村優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連高橋勇夫那種水電工你都不吝張開雙腿歡迎他,末了人家還當你是廉價妓女。」
  兩個女人極盡惡毒的攻擊對方,這是美麗女子的悲哀,還是美麗終究害了她們?讓她們自以為美麗可以統御一切,包括愛情和男人。或許是自幼富裕的環境,養成了她們予取予求的驕蠻個性,再加上眾人討好的奉承語,漸漸失去了純真而狂妄自大。
  「還是日本清酒入口,配上炸蝦和茶泡飯真棒。」宮村優子想念以往的生活。
  「東京的夜生活,賞櫻品茶的春祭。」山岸恭子冷然的微笑,她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典範。
  「是誰害得我們有家歸不得?」宮村優子恨,恨一切未照她原先的藍圖而美景成形。
  「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奪走我要的男人、毀掉我的家。」不知反省的山岸恭子,一味將過錯全推給無辜者。
  「你恨嗎?」宮村優子挑著眼,從杯緣斜睇著對方。
  「恨。你不怨嗎?」山岸恭子唇角一勾冷笑著。
  「怨。」
  「我不甘心,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坐擁幸福的愛,我們卻只能落得如此光景?」山岸恭子不滿的說。
  「我更後悔,當初火櫻沒有一槍解決她,不然我還能穩坐上野長媳的寶座。」宮村優子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山岸恭子心有慼慼焉的說:「哼,要不是我手底的人出岔,現在她早已成車下亡魂。」
  驀然……兩個女人若有所思的相望,眼神中流露出血腥的殺意,如同一面鏡於反射出相似的憎恨面孔。
  「你身邊還有多少積蓄?」宮村優子問道。
  山岸恭子搖搖頭苦笑。「不夠買顆珍珠,你呢?」
  「家裡已切斷我的經濟來源,該變賣的珠寶首飾只夠我租幢小別墅。」宮村優子不禁怨恨上野櫻子的絕情。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才能一除心頭恨?」這筆仇債,她全記在某人頭上。
  嘈雜的音樂聲,昏暗煙漫的角落,三兩猥瑣的男人給了宮村優子一個念頭。為了報復,她什麼都不在乎。「簡單,用我們天賦的本能。」
  「你是指……身體。」雖然山岸恭子並非處女,但出賣肉體之事,她一時無法贊同。
  「不用假清高,你山岸恭子睡過的男人不在少數,想替誰守身?官上飛嗎?別忘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原本有些猶豫的山岸恭子,被宮村優子這麼一激,搖晃的天平立刻向惡魔投降。「好,我干了。」
  「很好,你看到酒吧那邊的男人吧!他們將成為我們肉體控制下的俘虜。」宮村優子用眼神瞟著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們夠勁嗎?」山岸恭子笑道。
  「試試不就成了。」
  兩人起身,用著風情萬種的狐媚眼神,朝她們看中的獵物,擺動著撩人風姿靠近,她們笑盈盈的問道:「我們可以坐下嗎?」
  男人們見色心喜的連忙點頭。
  不到一刻鐘,他們雙雙離開PUB,目的地是賓館。在類似獸性的交歡之後,是兩個女人勝利的笑容。
  ???
  「你真好,都不會孕吐,我剛懷孕時吐的亂七八糟,軒軒差點把醫師的骨頭給拆了。」回想起懷孕初期那一段兵慌馬亂的戰國時期,綠水晶才深知當位母親是件辛苦的差事。生完這胎後,就算她肯,只怕她老公打死也不願再過這種心驚膽跳的日子。
  若不是為了陪青翡翠產檢,季宇軒還不放心讓綠水晶出門,擔心有個閃失,他又要多白幾根頭髮。
  「我還擔憂胎兒不正常,怎麼一點懷孕的徵兆都沒有?」青翡翠看著平坦小腹,很難相信有個小生命在此茁長。
  「幸運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扮阿信。我好羨慕你的好體質。」害得綠水晶開始鬱鬱,全怪某人慫恿她懷孕真好。
  都是琥珀怕軒軒太過「無聊」,故意在她面前挑動她不設防的心,哄她生一個孩子來「玩玩」,所以她現在真的帶球玩了。
  「宇軒快把你寵上天了,你才是幸運又幸福的女人。」青翡翠沒看過那麼容易受傷,把老婆當菩薩供著的男人。
  「哦!你在抱怨飛飛不體貼嗎?也難怪,新婚期間連個蜜月都捨不得帶老婆出去走走。」
  青翡翠有些無奈的搖頭淺笑。「你們姊妹跟日飛結有宿世之仇嗎?專挑他的毛病猛下刀。」她開始同情自己的老公,在她們姊妹口伐之下,他已壞到體無完膚,連流出的血都冒出膿來,連帶的她也開始懷疑肚中的胎兒是否會多個頭或什麼的。
  「不怪你識人不清,月老眼茫亂牽線,一朵鮮花活生生的插在糞坑裡,難為你不嫌棄。」綠水晶語下之意,好像青翡翠做了件偉大之事。
  「你哦!嘴巴真壞,把日飛說的這麼不堪。」青翡翠若不是知這他們感情甚篤,一定會把他們錯認為世敵。
  「事實呀!請記住一件事,我是『看』著他長大。」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相看了十數年。
  「是,夫人。你所言甚是。」再聽她掰下去連老阿嬤的裡腳布都會接著出籠。
  綠水晶用著很裒怨的眼神問:「翡翠姊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人,一直說個沒完?」
  「水晶,把你的面具收起來,我不是你家那只盲目的笨牛。」現在青翡翠已經能分辨兩姊妹的「真面目」。
  「不好玩,讓我騙一次有什麼關係。」綠水晶嫁人之後,整人的功夫直線下滑,太失職了。
  「對了,宇軒真的把山岸家的一切全吞了嗎?」只為山岸恭子說了一句不經意的錯話。
  「軒軒他呀!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我,他下手是重了點。」綠水晶口氣一點也不內疚,還幸災樂禍的在心裡喝采。
  「給她一點教訓即是,何必趕盡殺絕?」起因全是因為山岸恭子愛錯那個無法接受她感情的人,這樣的結果青翡翠並不樂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要同情她。還有,聽說宮村優子被趕出上野家,而且連她娘家都不收容她。」
  「唉!她的手段太過激進,可憐的是她肚子裡無辜的生命。」將心比心,青翡翠以一個母親的心同情她。愛情真會腐蝕人心。
  「她這叫做報應,一心要設計別人,拆散別人來成全自己的女人,不值得你歎息。」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碰上日飛和你們。失去一個婚姻,卻得到一個圓滿的幸福家庭,我很感謝她的介入。」青翡翠由衷的說道。
  「這倒是,她算是紅娘之一。哎呀!到你了,我在外面等你。」綠水晶聽到護士在叫號碼。
  青翡翠優雅的走進婦產科,綠水晶順便和她的主洽大夫聊天,不到半小時就完成一切檢驗手續。
  「胎位正常,胎兒發育情形正常,孕婦的健康良好,一定會生個健康活潑的小貝比,只要個性別像水晶。」黃醫師幽默道。
  「黃醫師,你很不夠意思哦!像我有什麼不好,善良美麗、大方溫柔又討人喜歡。」是她老公的最愛。
  「就是少根筋,還有你不要挺個肚子到處野,萬一有了閃失你那個霸王老公會拆了我泡酒喝。」他實在怕極了季宇軒,一點小事都能自動詮釋為快斷氣的大事,搞得人心惶惶,尤其他這個主治大夫更是首當其衝的當炮灰。
  「做人輕鬆點,頂多我會叫軒軒留你個全屍,用大酒缸來泡。」綠水晶一副非常仁慈的表情。
  軒軒?那隻大熊。「下個月再來做定期檢查,還有水晶你也一樣。」黃醫師翻翻兩人病歷表,叮嚀著。
  「知道了,大醫師。」綠水晶擺擺手,沒禮貌的吐舌頭扮鬼臉,實在不像個快做母親的人。
  走出醫院後,晴朗的天空中有一絲烏雲遮底,綠水晶機伶的感到異樣,可惜大腹便便跑不快,硬生生的被人攔了下來架上車,連同不知所措的青翡翠。
  「哇!綁票。」綠水晶叫道。心中暗罵,不知死活的傢伙,又一次。
  「閉嘴!女人。」其中一人說道。
  「綁匪先生,貴姓?你們綁錯人了吧!我們是孕婦耶!」綠水晶不當一回事的和他們打哈哈。
  「不會綁錯人,你們就是我們的目標。」他們埋伏多日,才挑上此刻她們落單之際。
  「你們想勒索大筆贖款嗎?放了她去報訊,我老公有很多錢,不怕你們吃虧,而她老公是大窮鬼。」綠水晶說道。
  自幼綠水晶和紫琥珀都有陰陽眼,能看見另一世界的居民,只是綠水晶的能力稍弱,只能看見自己的親屬,而紫琥珀則是等於和「他們」活在同一個空間。
  每次只要有事發生,她的親人就會現身相助,所以從小到大她一點傷也沒有,但她身邊的人可就慘了,代她受傷。
  「你這個女人很大膽,一點也不怕我們。」綁匪之一欽佩她的勇氣,綁架她們也是萬不得已。
  「我被綁架過一次,習慣了。」綠水晶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綁匪的下場都很慘。「剛才的提議怎麼樣?先放了她。」
  綁匪冷淡的回應她的愚論。「她才是我們的目標,你是多出來的累贅。」還白白增加他們的負擔。
  「居然敢說我是多出來的累贅?你知道我老公的身價嗎?」真是瞧不起人。
  「你們為什麼要捉我?我並沒有得罪過你們。」青翡翠從震驚中清醒,強抑住心慌的護著小腹。
  「不要問我們任何事,等見了人自然分曉。」他們只負責把人帶到其餘的事與己無關。
  「人?是誰?」青翡翠自問行得正,沒有得罪過人。
  「女人。」他只透露一些。
  女人?難道是……不可能,她們應該在日本,可是青翡翠心底有一股聲音指向她們。
  「一定是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綠水晶不用多想就指出這點,只有她們才會使出下流的手段。
  「沒有證據不要胡說。」若真是落在她們手裡,後果青翡翠不敢想。
  「光用膝蓋想也知,一個搶人家老公卻不守婦道的變成棄婦,另一個奪愛不成惱羞成怒的變成窮光蛋。」綠水晶心想,她們有夠卑鄙的,滿腹壞水想害人,非叫琥珀好好教訓她們一番不可。
  「不會的,她們在日本。」青翡翠試著說服自己。
  「少天真了,誰曉得她們有沒有錢回日本。枉費生就一張天使臉孔,可惜是撒旦上身。」
  幾名綁匪聽著她們一來一往談論著,心中難免有愧,畢竟他們不是有心要綁架她們,但是迫於無奈,只有痛下決心去完成,因為他們全被拍了裸照以及成了A片主角。
  「綁匪先生,那兩個日本婆娘是不是很漂亮?」綠水晶試探道。
  「是很漂亮,呃!我什麼都沒說。」綁匪其中之一不小心說出口,懊惱自己口快。
  「你看吧!翡翠姊姊。明明就是她們。」笨綁匪,看情形他們是第一次下海,一下子就露了口風。
  「先生,請你們放我們離開好嗎?我們兩個都是有孕在身的母親,你們忍心傷害兩個母親?」青翡翠欲動之以情。
  「這……」
  青翡翠的懇求的確令人動容,綁匪們心志有些動搖,只是他們沒有機會反悔,因為車子已經到宮村優子在台灣租住的小別墅。
  為了怕麻煩,他們還是強行將她們押至宮村優子和山岸恭子面前。「人,我們帶來了。」
  「很好。」她們滿意的用吻當獎賞。
  「臭女人,你們怎麼這麼賤,胃口一點也不刁。」看他們親蔫的舉動,綠水晶就知道她們用什麼做代價。
  「都已經是階下囚還這麼猖狂,你那個強悍的丈夫可救不了你。」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而家道中落的!山岸恭子心有不甘的想。
  「小心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終會遇見鬼。」綠水晶看見她老媽和奶奶飄浮在半空中,不過他人看不見。
  「恭子要捉我洩恨,我能理解。可是優子你為什麼要捉我呢?我和上野家早已沒有關係。」青翡翠疑惑的問道。
  「你想知道?」
  「當然,我不想無緣無故的當罪人而不自知。」她已經離上野家遠遠的,為何宮村優子還不放過她。
  宮村優子陰霾著臉色說:「因為你,辰夫不愛我。因為你,我失去一切。」
  「放屁,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翡翠姊姊可沒有教你去偷人。」
  「水晶,你不要插嘴,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青翡翠不想牽連無辜,更何況綠水晶的肚子都那麼大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辰夫每晚完事之後就回到另一間房獨眠,從來就沒有在我的房間待過一個小時。」宮村優子忿忿的說。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就要有勇氣承擔它。我相信假以時日他會受你真情感動。」青翡翠知道上野辰夫是個溫柔男人。
  「感動?!你在嘲笑我的失敗嗎?你知道他在我身上為上野家的繼承人努力時叫的是誰的名字。」宮村優子傷心的說,「是你!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只不過是個代理孕母,可是我甘心忍受他的漠視,只因為我愛他。」她眼中有著深沉的痛,句句都是發自內心的怒吼,愛情讓她失去理智,忘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比我更適合他。」論家世、背景,宮村優子才是上野櫻子眼中的典範,她想。
  「適合?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愛他,我努力改變自己來迎合他,只為等待他一句——我愛你。可是我等待的結果卻是他娶了個台灣妻子回來,將我的一片真心棄之於地,我不甘心。」苦候多年的單戀,換來是一場心碎教宮村優子如何不恨?
  「喂!你嘰哩咕嚕的吐完苦水了沒?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她們,我可不介意在她們臉上劃幾刀。」山岸恭子不耐煩的說道。尤其是青翡翠,一切緣由皆因她而起。
  「你想劃就劃吧!不要忘了把我的一份記上。」就是那張臉奪去她應得的愛。
  「放心,我絕不會客氣的。」山岸恭子手中的刀子銳利如鋒。
  「不許你動翡翠姊姊,有本事衝著我來好了,沒人要的女人!」綠水晶挺身護著她。
  「水晶,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快閃開。」青翡翠奮力的要把綠水晶推開,又怕太用力會傷到寶寶。
  「誰說無關,你是我姊姊。」綠水晶正氣凜然的說。
  「傻丫頭。」她這句話讓青翡翠感動不已。
  「你們不要搶著當替死鬼。季夫人,你們可真姊妹情深,我就先成全你。」山岸恭子一隻手高高的舉起。
  「住手,她們是孕婦。」綁匪中有人看不過去,伸手攔住作惡的手。
  山岸恭子不屑的嗤笑。「想讓全世界看見你精湛的演技嗎?相信銷路一定暢銷。」她已經沒什麼好損失了。
  「算你狠。」美艷的罌粟汁液,是他的誤食,他投給受害者一個抱歉的眼神。
  正當山岸恭子揚起譏誚、陰險的表情時,劃向綠水晶的刀子突然滑落,鋒利的刀面劃過她的虎口,血像潮水般湧出,她疼痛難挨的壓著傷口。
  「早跟你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信邪。」綠水晶用無聲的唇語,向左後方的虛無處道了聲謝。
  「你們全死光了,快幫我包紮。」失血雖多,但山岸恭子仍有精力使喚人。
  宮村優子根本不睬她,任由她血流滿地,其他的男人找不到急救箱,只得草草用條髒手帕為她包紮。
  「看來你的本事也只有如此,連拿把刀都劃到手。我看先把她們關起來,餓她們幾天再玩。」宮村優子冷冷的說道,心想,等她們沒有力量再玩玩她們,即不傷神又不費力。
  「也好,看她們命有多硬,能一再逃開死神的追緝。」山岸恭子也想等自己傷口好些再整洽她們。
  「你們把那兩個女人關起來,不准給她們食物和水。」宮村優子指揮著那不情願的男人。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山岸恭子不確定的問:「這裡安全嗎?不會被人發現吧?」
  「你在擔心什麼?大不了和她們同歸於盡,讓所有人陪我們一起痛苦,嘗嘗我們曾受過的苦。」宮村優子早就抱著下地獄的決心,不管後果如何,反正她已經喪失愛人的資格。
  「不要把我扯進你的計劃裡,我只想出口氣洩恨,可沒想要把命也賠掉。」她不會傻得像宮村優子般執著。
  「膽小鬼。」
  「隨你怎麼安排都成,我去找個男人發洩一下。」壓力引發山岸恭子的慾望,所幸別墅裡的男人不少。
  「下賤。」宮村優子罵了一句後,房裡的呻吟聲挑動她的慾火,她自動卸下衣物,和他們一起淪落。
  ???
  經過了數個小時之後,白日被黑暗取代。
  「肚子好餓哦!我好想吃老王的大雜飯。」咕嚕咕嚕的肚子,提醒綠水晶晚餐的時間到了。
  青翡翠愧疚的說:「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現在……」
  「哎呀!又不是你指使的,幹麼把過錯攬在身上?」綠水晶心想,都是那兩個變態女,害她餓肚子。
  「終究是因為我的緣故,置你於斗室之間。」青翡翠不知道上官日飛曉不曉得她失蹤之事,現在的她好想念他的溫柔。
  綠水晶握著她的手安慰。「不要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這些「死」家人,到底通知琥珀了沒?
  「這裡地處偏僻,想找到我們的機會微乎其微,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青翡翠看著自己的腹部,心想,寶寶,媽媽怕是保護不了你。
  「那作夢吧!」
  「夢?」她暈了頭嗎?
  「該死的琥珀,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一襲紫色的身影從窗口飄進來。「不錯嘛!愈來愈有智慧光芒了。」還真是小看智障姊姊,該將她升格到啟智班。
  「拿來,我快餓死了,老早就聞到炸雞塊的味道。」綠水晶伸手搶了她藏在身後的食物,分幾塊給青翡翠。
  紫琥珀幻夢破滅,心想蒲公英品種再怎麼改革它還是蒲公英,永遠成不了向日葵,原來是食物洩了底。
  「琥珀,你怎麼知這我們在這裡,還有日飛他們呢?」青翡舉不急著用食,著急的詢問。
  「打架的事交給男人,咱們來野餐吧!」紫琥珀席地而坐,表示不用操心。
  「你怎麼能這麼悠閒?我想不透。」青翡翠歎了口氣陪她坐下,她的本事曾聽上官日飛提過。
  「琥珀是打不死的蟑螂,千年大禍害,鬼見了她都發抖呢!」綠水晶從紙袋中掏出牛奶就口而飲。
  「不用太崇拜我,我習慣當英雄。」紫琥珀一副我就是英雄的表情,讓人不覺莞爾。
  「你為什麼不怕?」青翡翠好像還沒看過她怕過什麼。
  「有什麼好怕的,一切都在算計之中。」紫琥珀早料到受傷的野獸反噬性最強。
  算計之中?!她不解,「你是說早就知道她們會對我不利?」說笑吧!琥珀哪有那麼厲害,她想。
  「當然,為了捉住她們犯罪的證據,只好拿你們當魚餌嘍!」
  「紫琥珀!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聲咆哮聲震動屋簷,接著重重的巴掌聲響起。
  關頎隨後踏進,就是看到這一幕——上官日飛怒摑他的愛妻紫琥珀。
  「你打我老婆?!」關頎正要回敬一拳,紫琥珀拉住他。「不要拉著我,他居然敢打你。」他快心疼死了。
  紫琥珀釋然的一笑,「這是我欠他的人情,現在抵銷,兩不相欠。」不過,上官日飛打的可真重。
  曾經她和關頎情路有變,當時上官日飛慷慨的借出溫暖的胸膛讓她發洩,現在這一掌當是還債。
  「你臉都被打腫了,痛不痛?」關頎看著愛妻紅腫的臉蛋,像是刀割心般,不免怒視「兇手」。
  「廢話,我打你一巴掌看你痛不痛。樓下那些……擺平了吧!」
  「方拓看管著。」關頎回答道。
  另一邊,青翡舉不悅的嗔目問道:「你幹麼打琥珀?」
  「那個女人欠揍,明知道你有危險還偏把你往虎口送。」光這一點打她一巴掌算是便宜了。
  「她這麼做全是為我好,你要向她道歉。」青翡翠板著臉發火。
  「休想。」敢算計到他女人頭上,他絕不原諒。
  「你好固執,本來出手打人就是不對。」青翡翠愛他,所以不希望他們反目。
  「你有沒有想到過?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教我一個人怎麼過?」上官日飛語帶哽咽的摟著妻子。
  青翡翠眼眶陪著一紅。「傻瓜,我不是沒事好好的站在這裡?寶寶和我都好愛你,捨不得離開你。」
  「我愛你,翡翠。」
  正當兩人在濃情蜜意之時,紫琥珀殺風景的聲音響起。「別太入戲,我們沒有買票。」
  「你離我老婆遠一點,下次再設計我老婆,小心你另一邊臉。」上官日飛摟著妻子從紫琥珀的身邊走過。
  「你敢。」關翊從他背後偷襲一拳。
  下樓之後,青翡翠發現除了綠水晶不知何時已溜下樓和他丈夫一起,意外的她看到了上野辰夫。
  「你怎麼也來了。」她問。
  「這件事我也有錯,請原諒我帶給你一連串的傷害。」上野辰夫沒想到自己愛她反而害她。
  「你不是回日本了。」
  上野辰夫落寞的搖頭。「我決定回台灣定居,並且改回父姓,擺脫母親的掌控。」他早該下此決定。
  「犯人我先帶走了。」方拓看事情告一段落,就想先行離去,他實在看不慣那個「過敏男」。
  「等一下。」青翡翠喚住方拓,她看著上野辰夫。「優子她真的很愛你,試著接納她好嗎?而且上野家也需要一個繼承人。」她指著宮村優子腹中的胎兒。「我……唉!可是她觸犯了刑罰。」上野辰夫雖然對她無男女之情,但他們畢竟做了三個多月的夫妻。
  「她犯了哪條法?我沒看到。」青翡翠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把綠水晶的精髓全學了去。
  「你不怪她?」
  「愛情本無罪,誰都沒有權利怪罪誰。」接著她轉向季宇軒。「有件事想拜託你。」
  「什麼事?」怎麼他也被點名。
  「請你把山岸企業還給恭子好嗎?」青翡翠語氣輕柔的說。
  綠水晶真是看不下去了。「拜託,你今天來廣結善緣的嗎?人家想要你的命耶!」
  「就當是替孩子積福,水晶,拜託你。」青翡翠知道綠水晶的話可以左右季宇軒。
  「好吧!便宜她們了。」綠水晶只有妥協了。
  「那我不是白忙一場。」方拓有些不滿,枉費他調動了一群弟兄來助陣。
  被警員扣在門口的宮村優子和山岸恭子,遠遠的聽到青翡翠的一席話,慚愧地低下頭垂淚。這一刻,她們才知道自己所愛的男人為什麼選擇她,她這份無私教人汗顏,她們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
《清淚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