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大姊,妳節制一點,不要一直靠過去,人家會以為妳有不良企圖。」真丟臉呀!她的老毛病怎麼又犯了。
頂著雞窩頭的酷女生一腳踹過去要她閉嘴。「我就是有不良企圖嘛!妳說那麼大聲想嚇走他呀!」
真的好可愛哩!小小的臉蛋,小小的手,連嘴巴也小小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蘋果麵包像個小紳士不疾不徐,眉細眼大簡直是上帝的精品,「沉思」的模樣更是可愛斃了,讓人超想把他抱起來親一親,非禮他純潔如白紙的第一次。
好興奮、好興奮喔!居然會在這個花不香、鳥不語的爛地方看見這個水晶一般的玉人兒,讓她阻塞到胸口的冷心情突然熱起來,渾身發燙熱血奔騰,整個心窩像滾水煮過一樣燙。
不行了,她快爆炸了,看到這種上等貨不染指會對不起自己,心癢難耐的什麼事都做不好,一心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將他佔為已有。
「大姊,妳的企圖心實在太明顯了,稍微收斂一點不要急躁,妳的口水滴到我了。」看不下去了,她們這伙小飛女的大姊大為什麼會有這種見不得人的怪癖好。
呵呵……口水擦一擦不就得了。「他是不是很可愛,皮膚白白的不用搽粉,眼睛很亮一副聰明樣。」
怎麼瞧怎麼好看,白白淨淨的沒有一點髒污,「一個人」在樹下安靜的看著童話書,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這麼棒的大好時機不能白白的浪費掉,連老天都在幫她的忙似的。
「大姊,他才十歲,妳就饒了他吧!」殘害民族幼苗是有罪的,別害她們跟著坐牢。
她們壞歸壞還不至於對小孩子下手,有傷天良。
「哎呀!妳們不懂欣賞十歲孩子的天真爛漫啦!瞧他笑起來的小臉蛋多麼光輝燦爛,讓人心口一動全暖了。」噢!真是太迷人了,他在皺眉耶!
「光輝燦爛指的應該是十月國慶……」啊!她的肚子。
女飛仔頭頭陰惻惻的給子警告。「不要指正我的措詞,到底妳老大還是我老大?」
眼淚噙在眼眶,小飛女一臉痛苦的揉揉挨踹的地方。「妳是大姊,我是嘍囉。」
每次都踹得那麼重,多來幾次她一定會變成殘廢。五顏六色的臉露出哀怨的神色。
「既然知道我是老大就安分些,別像只死麻雀嘰嘰喳喳地在我耳邊直擾,吵得我不能安心的看我的小帥哥。」
「麻雀要是死的哪會嘰嘰喳喳……呃!我沒開口,妳不要再使出無敵連環踢了。」再踢下去會出人命。
「哼,算妳識相!」不然她等著找牙。
大稻埕旁的百年榕樹公底下停了大約十七輛重型機車,每輛機車上至少有兩人共騎,或跨或側坐地表現出非常不可一世的屬樣,嘴裡嚼著泡泡糖嘲笑沒膽的路人。
她們也不是真的作惡多端的鄉里惡女,只是喜歡成群結隊的四處溜躂,不愛讀書上課,對追求知識一點興趣也沒有,自成一個小圈圈不輕易和旁人來往。
逃課是常有的事,有時看到不順眼的老師也會賞兩個鬥雞眼要他小心點,打架鬧事是練身體,只有吃喝沒有嫖賭應該算是善良百姓,偶爾嚇嚇情侶收點保護費哪算罪大惡極,起碼她們還懂得回饋地方,替他們把一堆人渣垃圾扔進河裡。
不過警察叔叔好像不喜歡她們騎快車,說什麼馬路如虎口要她們到警察局坐坐,然後聯絡各自的家長來開座談會,討論如何防堵未成年少女飆車。
「大姊,好色雖有理也要看對象,妳的標準不能稍微往上提高一點嗎?」別讓她們跟著像變態狂。
另一個站得比較遠的長髮女孩苦口婆心地勸道,像是在把風的希望她能改改這個令人難堪的怪嗜好。
「我已經勉強的加了兩歲,上一個遭我魔手荼毒的小男孩才八歲。」多美好的數字,乾淨得宛如雨後的彩虹。
一想到那張叫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小臉,她的口水就忍不住氾濫。
我吸——
「妳也知道『才』八歲呀!人家的父母看到妳調戲他們的兒子會有多痛心,妳好歹手下留情的挑咱們這年紀的男孩子,妳又不是醜得不能見人。」免得被人拿著掃把追打。
手下留情?她昨夜宿醉還沒醒呀!摧蕊魔女哪有錯放獵物的可能性。「叫妳們讀書不讀書只愛玩車,源氏計劃聽過沒,我有好學精神徹底學習,妳們要多跟我學著點,別退了流行。」
她話一說完,所有奇裝異服的小女生眼白一翻,看向快要變天的雲層,不怎麼欣賞她自欺欺人的冷笑話。
什麼源氏計劃嘛!聽都沒聽過,騙她們沒讀過書呀!源就是源頭,水的源頭,意思是築水霸吧!誰會那麼白癡蓋個「大水池」養蚊子,有錢拿來養車不是更好。
前陣子還有隊火頭取笑她們的車子不稱頭,年份跟家裡的老祖母同輩分,氣得她們差點和他們尬起來,看誰的烏龜車得找頭牛來拖。
「幹麼,妳們那是什麼鬼表情,好像非常不屑大姊我超越時代的前衛思想,妳們不覺得八、九歲的小男孩真的真的好可愛,可愛到想偷抱一個回家養?」
大姊大的雙眼散發夢幻般光彩,泛紅的雙頰呈現陷入戀愛中的桃紅色,一臉癡迷的盯著小男孩,蠢動的心狂跳不已,完全不聽使喚的向前邁開一大步,讓她的一群姊妹們心驚膽眺地想拉住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讓我親一口就好,我保證絕不會貪心,只要一口我就心滿意足了,妳們放手啦!不要擋我的路!否則……」
我閃,我閃,我閃閃,憑妳們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攔住我,真是癡人說夢話,回去再練幾年守門員養壯身子,我能當上大姊大可不是僥倖得來,沒幾分本事你們還能蹺著腿吃香喝辣嗎?
哈!再一步,再一步就要親到了,小帥哥你乖乖地別跑,姊姊教你什麼叫親親,你可不要害羞喔!人遲早都要長大的,先學點常識才會無往不利,將來當個萬人迷全是姊姊的功勞。
啾啾啾,小嘴真甜,沒有一絲臭男人的味道,只有淡淡的乳香……哇!怎麼變成一張美男子的瞼孔,想嚇死她呀!明明是小男孩嘛,為什麼一下子抽長身高,想欺騙世人嗎?
哼!這一定是在作夢,還她有嘟嘟小瞼的鏡頭,不然她要到消基會告這些管夢的神仙瀆職,罰他們下凡挖煤礦。
咦!這是什麼,濕濕黏黏的好不舒服,好像是血……
鈴——鈴——鈴——
「吼!吵死人了,妳耍賴床賴到什麼時候,今天不用上班是不是,妳準備讓我們喝西北風?」
一隻經過陽光過分滋養的手像迷路的小羊由毯子底下伸出來,摸呀摸地不知道在摸什麼東西,床頭由左到右、由上到下的摸索了一番,兩句十分粗野的咒罵聲含在嘴裡咕噥。
持續不斷的噪音有如催魂使者似地不肯死心,鈴鈴鈴地讓死賴在床上的俏麗佳人感到不耐煩,她的手穿越枕頭山深入無洞的床單,拉出一件有些發霉的內衣往牆上一擲。
接著摸出一個硬物一扔,砰地,零件灑滿一地,一個貓頭鷹造型的鬧鐘四分五裂的壽終正寢,享年三十六小時又七分鐘。
現在終於安靜了,可以安心的睡大頭覺,夢裡的小孩快快出現,別一下長得太快,她會受不了驚嚇。
「第九個,而今天才十七號。」一個月不到她已經終結了九個鬧鐘,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們會陷入不停換鬧鐘的惡夢裡。
「滾開,別來吵我,周休二日是放假天。」誰都別想要她離開這張床,她要養精蓄銳當個男色鑒賞家。
可愛的小男孩,迷人的小男孩,愛笑的小男孩,愛要酷的小男孩,好多好多的小男孩,她真是太幸福了。
來,抱一個,我親親。
「喂!妳有完沒完,沒刷牙不要在我臉上亂親,全是口水髒死了。」她要用十杯小朋友漱口水才能去掉她噁心的味道。
「什麼髒死了,那叫神泉仙液甘甜無比,有錢妳也買不到,妳這綁著兩根小辮子的小鬼根本不知道何謂飄飄欲仙……啊!我的房間怎麼有面目可憎的小女孩?」
惡夢呀惡夢,她準是還沒清醒!再瞇一下把惡夢趕走,她相信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大姊,妳發完例行性的歇斯底里沒?日曆上明白的寫著今天是星期一,妳認命點乖乖起床,不要以為世界末日會發生。」除非無法防範的天災人禍,她的好日子一向比別人短。
「我恨妳,妳是魔鬼。」為什麼今天是星期一,不是國慶日或中秋節自動放假一天?
「妳恨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妳的病還沒醫好以前,妳會恨我很久很久。」反正讓她恨又不會少塊肉。
惺忪的眼微微拉開一條縫,憤怒的熔漿有一萬八千度。「曲小柔,妳吃太撐了是吧?」
躍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小身影,正確來說是一百四十三公分,不過對女孩子來說,身高的數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加個兩公分再四捨五入,簡稱一五○,即使她今年剛滿十歲。
「妳還有七分鐘可以盥洗換衣,妳上班要來不及了。」手一抬,曲小柔看著腕上的卡通表開始計時。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啊!死小柔,臭小柔,妳居然沒有叫我起床,妳算什麼妹妹。」厚,她一定要宰了她,把她醃成肉乾晾在三層高的屋樑。
「恭喜妳終於恢復記憶了,記得我是妳的妹妹。」辛苦她了,以她缺乏腦容量的腦殼。
一個人笨有笨的模樣還情有所原,因為他天生笨嘛!不能強求蠢才一夕成天才,讓諾貝爾笑得從墳墓翻身,在自己的墓碑上大跳探戈。
可她這個姊姊喔!明明長得一副聰明樣卻丟三落四,不遵守交通規則和醉漢對罵,後腳一踢前腳再走,吃飯像打游擊戰,從來沒看過她把桌子當桌子使用,通常那是她「打坐」的地方。
也就是桌子當椅子盤膝而坐,不管這種行為文不文明。
「哼!妳說話不要那麼老氣橫秋像個小老太婆,妳未免太早熟了。」含著牙刷說話含糊,但她動作可不含糊的在三分鐘內洗臉刷牙。
接下來當然要花兩分鐘用來「嗯嗯」,人體的新陳代謝要從早做起,排出多餘的堆積物才能囤積更多的垃圾食物,至於遲到的問題再說啦。
小女孩端出少年老成的模樣指著她上廁所不關門的壞習慣。「我們家有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就夠了,我要再像妳一樣幼稚,我們家就沒救了。」
「妳……小鬼。」
嗯嗯完的曲岸荻心腸惡毒的揉亂她的發,讓她好不容易綁好的辮子有點鬆開,氣得她呼呼大叫閃避她的曉掌,一邊護著頭一邊小心她的突襲,直說她是個不成熟的大人,活在彈珠汽水的年代。
但氣歸氣,曲小柔還是任勞任怨的打理起手邊的事,不敢指望大她十四歲、行為卻是幼兒園學生的大姊會懂得照顧她,自力救濟比依賴別人強得多,如果她想趕得上校車就得先搞定懶散的姊姊。
「波卡餵了嗎?」
「喂了。」
「瓦斯關了沒?」
「關了。」
「鑰匙呢?」
「掛在脖子上。」
「還有……」
「什麼?」她到底要問什麼,幹麼擠眉弄眼的讓人不安?
「妳怎麼還在這裡,妳不用上課嗎?」曲岸荻眼睛看向窗外,透明的玻璃可清楚看見一輛大型的交通車剛剛駛過。
「啊!校車,等等我,我還沒上車。」
匆匆忙忙的曲小柔顧不得辮子有沒有綁好,小小的身影飛快的竄出門縫追著校車跑,氣喘吁吁地在最後一秒鐘登上車門。
曲岸荻咬著塗上花生的現烤吐司和她揮揮手,拿起一本國立編譯館編製的教科書準備出門,一隻看不出是貓還是狗的毛絨絨生物在她腳邊蹭了蹭,發出嗚嗚的叫聲。
她的職業是老師,非常難以想像。
「哇!學姊,妳今天臉色不太好,生病了嗎?」言喻於色的關心出自一名長虹女子學院高中部新生的口中,欣喜於在上學途中遇到崇拜的人,口到手跟著到地想撫上蒼白人兒的額頭。
「我不是妳學姊。」頭一偏避開無謂的騷擾,面無表情的朝自己的目標前進,看不出一絲惱意。
「妳怎麼可能不是我學姊,我上次不小心跌了一跤擦破皮,還是學姊抱我到醫務室擦藥。」學姊一定病得很嚴重,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那個假情聖,她還真有力氣賣弄。「我穿的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專屬制服。」他特別強調是「男子」學院。
「耶,對唄!學姊要到清朗開會嗎?今年的迎新晚會要在哪一所學校舉行?」好期待喔!希望學姊能跟她跳一支舞。
女學生紅咚咚的臉頰流露出暗戀的色彩,笑容靦腆充滿小女孩的甜蜜,以崇拜的眼神看著眼前美得不真實的人。
「我們學校的衣服一向不外借。」這麼說她應該明白吧!別再錯認地死纏不休。
「你們學校?」女學生的表情是困惑的,有一絲不解。「學姊,妳看醫師了嗎?小病不醫會變大病。」
「我不是妳學姊。」重申了一次,神情仍是不慍不火、冷冷的維持和陌生人對話的姿態。
「學姊……」她真的病得不輕。
「我不是齊天柔我叫齊天傲。」不需要驗明正身吧!如某個眼拙的男人。
「啊!」
呆滯的女學生愣了愣忘了要說什麼,兩眼睜大的不敢置信,久久才回過神又連啊了好幾聲,看到有張和長虹女子學院學生會會長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十分震驚,無法相信完美得近乎零缺點的會長居然有「兩個」。
「你是清朗男子學院學生會的副會長?」
「目前尚未變更。」如果那個傢伙一直纏著他姊姊,他會考慮轉校。
「你和會長是……」他們長得好像,她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雙胞眙。」言簡意顯。
「喔!難怪你長得那麼像我們會長,原來你是帥學姊掛在嘴上的小傲。」他比較像女生。
知道認錯人的女學生有些失望,臉上的癡迷頓失多了絲遺憾,眼中也不再閃著亮如燈泡的光芒,笑容一收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好像多看他一眼會褻瀆會長的奪目光彩。
長得像不代表個性亦相仿,他沒有她的飛揚神采,陰氣沉沉地就像一個病癆鬼,雖然俊美得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可是吸引她的氣質全變了,她對愛上「女人」沒興趣。
還是學姊有男子氣概,溫暖的臂膀如同一座山讓人安心,她決定要繼續愛她,心志絕不動搖。
「親愛的小傲,你怎麼長得那麼像她們的會長,你偷了人家的臉是不是?」男身女相真可悲,值得同情。
成海青戲謔的笑聲由身後傳來,大掌一搭根本看不出半點同情的意味,反而有點像落井下石。
「不怕女朋友誤會嗎?」齊天傲美得傭懶的眼輕輕一睨,看得出對他的「搭訕」小有意見。
「誤會就再換一個,情人之間若不能互相信任愛猜忌,即使交往再久也會分。」沒什麼好在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做人要灑脫點。
不想拖負一個男人重量的齊天傲身一側,甩開他的貼著。「你的愛情觀讓人不能認同。」
他不當謀殺別人愛情的剪刀手,一刀剪斷人家的恩怨情仇。
「呿!別說教,我還沒遇見生命中的剋星只好遊戲人間,你這個道德家就不要太批判我的心無定所。」他才二十一歲,不急著定下來。
看著這張過分柔美的臉,成海青不由得想起另一張生氣蓬勃的容顏,很難想像他們出自同一個娘胎,有著共享臍帶的生命體,若非兩人外表神似難分,他無法相信他們是雙胞眙。
因為他們毫無相同點,男的像女的,女的像男的,陰陽倒錯叫人著實好笑,連性格也幾乎完全交換,姊姊率性灑脫不拘小節,不論葷素笑話都能全盤接受,就算人家拿她來開玩笑也無所謂。
而弟弟嘛!是個十成十的悶葫蘆,能不開口他就盡量省點口水,表面溫和得像個聖人沒有脾氣,其實那一身賊骨頭才嚇人,他是那種坐而談不如趄而行的人,暗地裡賊招多如羊毛,一如他的外表給人的感覺——
陰沉。
「不過你也被認錯太多回了,為什麼不將錯就錯找個順眼的女孩談談小戀愛,男孩子憋久了很傷身。」成海青意有所指的看向他下半身,不希望將來有個「不行」的學弟。
「會長,你很關心我?」齊天傲眼睛閃了閃,瞳眸中揚灑一道明麗身影。
眼神一勾的成海青笑著和他勾肩搭背。「當然關心咯!你是我們最親愛的小傲,學生會中美麗的倩影,誰敢輕忽你容貌帶來的威脅性,你嘴一嘟我的心都醉了。」
「看來會長十分鍾情於我。」男人的死穴在於太容易得意忘形,不懂誤會皆出於巧合,他當謹記在心。
愛開玩笑的成海青故意挑逗地對著他耳朵吹氣。「你是我心中唯一的摯愛,我的骨子裡包含你靈魂的記憶。」
「很動聽,可是你會非常後悔。」別說他沒給他警告,意傳無法相通是他資質駑鈍。
「後悔?」成海青忽然覺得齊天傲話中有話略浮疑惑,可是仍死性不改地加以調侃。「我後悔沒早一點認識你這個大美人。」
「承蒙錯愛。」抱歉了,學長,你的好運到此為止。
「怎麼會錯呢!只要你穿上女裝沒人比你更美,西施挽紗都要羞愧的含淚投河。」真想看看他穿女人衣服的樣子,一定婀娜多姿的迷倒眾生。
「西施要投哪條河呀!汨羅江行不行?」水清魚肥的,人家成仙他當腹中食。
餵魚。
「你幹麼裝出風騷的聲音勾引我,誰不知道屈原投汨羅江而亡,有誰會在死過人的地方挽紗。」奇怪,這有點硬的語氣好像在哪聽過,他到底在模仿誰?
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成海青還在猜測齊天傲為什麼變音,他一向不是會和人開玩笑的人,古怪得不像活在這個年代的人,為何現代徐志摩會有回異的表現?
「成會長,成大情人,你如果不把用研究歷史的時間拿來風花雪月,你應該不難發現西施和屈原不是活在同個時期。」何況哪條江河沒死過人,難道要依附河川生活的人都不要喝水。
一位長髮飄逸的古典美女翩翩然地走到成海青面前,臉上佈滿怒氣和屈辱的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也追隨流行走,學人家劈腿的腳踏多條船,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示愛。
她的眼中沒有淚只有絕裂,沒有一個女孩子能接受所愛之人別有他愛,而且自己還不是他的最愛。
「憶如,妳怎麼來了?」成海青沒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仍像往常笑著要擁抱自己的女友。
「不要碰我,我要是沒來怎會發現你的心種了一片樹林。」她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第幾號情人。
「什麼樹林……」他一頭霧水的聽不懂她的含意,臉上多了一個女人的掌印。
「我們分了,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她不信她會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啊!分……分手……」成海青錯愕得說不出話來,怔仲的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情人之間若不能互相信任愛猜忌,即使交往再久也會分,誤會就換一個。」齊天傲將他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還給他。
「哪有什麼誤會,我又沒背著她偷女人……」看著那張近在眼前令女人嫉妒的美貌,成海青的嘴巴像是吞了十顆雞蛋似,呼嚨呼嚨的擠不出一絲聲響。
「不想換一個就趕緊追,誤會是可以解釋的。」自作孽莫怨人,天都懶得幫他。
「你……呃!我……算了,我陰不過你。」成海青總算明白被擺了一道,被他所信任的副會長耍了一記陰招。
唉!遇上他們齊家姊弟真是他人生裡的災劫,他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才能永保安康。
成海青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聳聳肩,腳步不敢遲疑的朝女友離去的方向直追,目前他還沒有換女朋友的打算,現在這一個非常合他胃口,如無意外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耳根得到清靜的病態美少年抬起手遮一遮眼前的陽光,距離下一堂課還有一個小時,齊天傲想著要到什麼地方打發時間,他這張臉不時會為他招來麻煩,他真想安靜一會兒不受打擾。
驀地,他感覺背後有人在看他,背脊莫名地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