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姬……不,現在已改回本名的菲夢怒極地丟下手中的抹布,一身下人裝束黑衣黑裙的她看來疲憊又狼狽,哪有一點以前百姬之首的美麗雍容貴婦樣。
  「我受夠了,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一直命令我做東做西的!」一大早她打掃完房間又叫她去抹地,現在還叫她去擦窗,她忙得腰酸背痛,連口水都沒喝過。
  「憑我現在是你的頂頭上司!」千草冷笑,作威作福的感覺還真不錯,難怪這女人以前會那麼跟。「動作快一點,別拖拖拉拉的。」
  手抆著腰的菲夢一腳踢翻水桶,「我不幹了。」說完,她轉身就走,任憑乾草在她身後大呼小叫的說要上報管事,她也不理。
  愛打小報告就盡量去,她寧願死也不要再過這種屈辱的人生。咬咬牙,她想起昨夜被風不群召去玩弄的情景,心中頓時滿溢怨恨。
  都是那個姓童的賤女人害的!若不是她,鷹王不會對她失去興趣、不會捨得責罰她把她貶為下女,她更不會淪落成風不群那老色胚的玩物,最可恨的是,跳下火山的童海兒居然沒死,那個妖婆一定會使妖法。
  不過也因為那老不羞對她有著不良企圖,她才能意外得知月淚的下落,只是她不敢貿貿然地就跑去跟鷹王說,若被問起她是如何得知的,托出賣情的她恐怕也撈不到好處,王不會要一個被玷污過的女人。
  所以她打算忍氣吞聲的過著下人生活,等待最適當的時機再把秘密說出來,只是要怪以前得勢時不會做人,現在人家有機會紛紛報復回來,整得她苦不堪言。
  她不想再忍耐了!現在全島的人找月淚找得快發狂,相信沒人在意她是如何得知這點小事的。
  來到議事廳,她二話不說的就板進去,一點也不怕這個舉動會觸怒魔王,反正他們等會聽到她要說的事之後,肯定把她奉若上賓都來不及。
  「我的王,夢姬有件事想單獨跟王上說。」她用千嬌百媚兼之楚楚可憐的聲音說,只是看在曲隱、暴虎及剛回島的鬼書生風不倫等人眼裡,只覺得她大概是活膩了,才敢這樣的肆無忌憚。
  「夢姬?」風炎魂看向曲隱,眉頭不悅的皺起,「我不是叫你把那些女人都送出宮了嗎?」
  「呃……」他照做了呀,前兩天接到這個命令時他還嚇一大跳,王居然要將後宮解散,只為了一個愛笑的小女人。
  不過他送出宮的都是左殿的那些姬妾,夢姬現在的身份是下人,不在他的「清除」範圍之內。
  她趕緊說出來意,免得被趕出去。「王,我要說的這件事很重要,是關於月淚!」
  也在場的風不群登時勃然大怒的起身吼道;「荒唐,憑你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下賤東西,會知道月淚的下落。」
  菲夢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一逕盯著風炎魂,「王,我真的知道月淚的下落。」
  風炎魂冷冷回應,「喔,那你說,它在哪裡?」
  「要我說可以,可是王上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暴虎搶話問:「什麼條件?」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呀,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談條件。
  「立我為鷹後。」她驕傲的道出。
  「不可能。」
  「不可能!」
  後面這一聲激烈的女音是……眾人循聲看向議事廳大門,居然是經年不在島上的雲棲公主!
  風雲棲,是風炎魂同父異母之妹,他們的母親是一對年紀相差十二歲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此兄妹倆在外貌上的神似度叫人不容錯認,都相當出色。
  但是擁有女性特質的雲棲公主更顯嬌美,織長雅致的勻稱身材十分高姚,渾身散發貴族式的高雅氣質,舉手投足間儘是一族公主的高貴風範。
  她穿著曳地絲製衣裙,下擺是正面開高叉的人魚裝,修長的雙腿一覽無還的展露春色,足下至膝則是金絲編織的高跟鞋。
  擁有四分之一歐美血統的她髮色偏向亮金色,雙瞳是淺褐色,五官深邃立體,融合東、西方的美感,讓人乍見她之際有眼睛一亮的驚艷。
  不過,她同樣擁有令人不敢領教的刁蠻脾氣,從不離身的皮鞭只要看不順心就會出手,生性高傲又多疑,目空一切,除了鷹王外,其它人她一律不放在眼中。
  「你終於肯回來了。」風炎魂一看到這個妹妹就頭疼,她走到哪裡麻煩就到哪裡,簡直是跟某人一樣……
  不,還是不一樣的,海兒惹的麻煩通常都是無傷大雅、不帶惡意的,反觀雲棲……若叫她破壞女王絕對是當之無愧。
  「不是你叫我回來的嗎?」她不會承認其實是逮不到那名男模特兒才不甘不願地返島。注意力又轉回菲夢身上,她睥睨地看著她,「你想當鷹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鷹後這個位子你有那個屁股坐嗎?」
  菲夢臉上青紅交加,雲棲公主的這番話算是踩到她痛腳了,她的確是不自量力了點,從來鷹族王者的後代都是近親通婚生下的,血統純正與否才是唯一的考慮。
  儘管這樣,她還是不能認輸!一咬牙,她改換條件,「是,我的確是沒資格當王的法定妻子,但我不行,童海兒也不能行!若想知道月淚在哪裡,就殺了童海兒。」
  「童海兒是誰?」風雲棲環顧眾人,卻發現大家的目光望向鷹王。
  沒人知道面具下的臉龐正散發著冰冷怒意,風炎魂緊抿的薄唇輕啟,輕輕詢問,「喔,那麼你想怎麼殺了她?」
  「丟到海裡……不不,她跳進火山口都死不了了,我看還是先找人輪暴她,然後再丟人地牢裡,嚴刑拷打後活活餓死她好了!」這樣才能稍稍紆解她心頭之恨。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恨她。」他的雙眼微瞇,掩飾危險眸光,
  「住在左殿的女人哪一個不恨!王,夢姬不敢妄想得到王的專寵,王只要像以前一樣不要冷落了夢姬就好。」自信滿滿的她以為自己掌握月淚的下落就可以為所欲為的獅子大開口,滿心期待的再回到魔王的慎抱。
  誰知她這如意算盤是全盤皆錯,不但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反倒還賠上一條命。
  「來人,就照她剛剛說的把她關進牢裡。」
  「王……」菲夢臉色丕變,嚇得腳軟的癱跌在地。
  冷笑的風炎魂蹲下身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拾起望向他滿佈恐懼的淚眼,「你聽清楚了,就算失去整座迷迭島,我也不會捨得傷害她一絲一毫。」
  在場的人聞言無一不倒抽一口冷氣,這是他們的王嗎?他居然寧願失去江山也要保全一個女人!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替菲夢說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守衛把知道秘密的她拖下去,王若決定沉淪,他們只有跟著被滅頂。
  菲夢不住求饒,口裡嚷著,「不要!該死的不是我,是童海兒……」
  風雲棲尖叫了,「誰來告訴我,哪個人是那個該死的童海兒!」
  「咦,有人找我呀?」
  說人人到,正牽著小狗出來散步兼撇條的龍涵玉一顆小腦袋探進門來。
  「哇,好熱鬧啊,還有新面孔耶!」她微笑的揮揮手,「新來的朋友你們好,我是童海兒。」
  倨傲的臉微仰高,風雲棲輕蔑的打量著她,不消幾眼即判定這個女人沒有威脅性,她不是王兄向來喜歡的女人典型,像個小女孩似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她會是王兄的女人,嗤,看來王兄一定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
  「這個帥哥是誰,好面熟,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龍涵玉看著風不倫似曾相識的臉龐,偏著頭想湊近些卻被風炎魂給抓回懷裡。
  「不要這樣看別的男人。」他會吃醋。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風炎魂的堂哥風不倫嘛,嘖,才多久沒見,你就長這麼大了,不過長相都沒什麼變呢……」
  大伙又再倒抽一口氣,她她她……叫鷹王什麼?太大膽了、太大膽了!
  微愕的風不倫困惑地問:「你……認識我?」
  她嘴微張本想解釋,但想想她是在風炎魂的夢裡看過他,這說法大概沒幾個人能接受,所以就算了吧。「有聽過、有聽過。」敷衍帶過。
  「好了,尋找月淚的事就照剛剛討論的決議去進行,你們可以走了。」重金懸賞的誘惑考驗人性,相信有腦袋的人都會選擇要錢而非一塊冰冷的石頭,除非持有者另有所圖。
  「王兄,我才剛回來,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看你呢!」風雲棲嬌滴滴的撒嬌道。
  「對呀,你也沒跟我介紹這個漂亮的大姐姐是誰。」最好不要是姬字尾的女人,她的心會酸,很不舒服。
  風雲棲看了龍涵玉一眼,卻無意搭理她,目光逕自看向風炎魂,眸意深深,感覺不像是對待兄長,而是看待情人的眼神。「我十分想念我俊美無儔的哥哥,想和他單獨聚首,聊聊童年往事。」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快滾回你的公主殿,別嗲聲嗲氣的惹人厭。」風炎魂的語氣十分冷漠,一副懶得和她多談的樣子。
  「你就不問問我在外頭有沒有受委屈,都做了什麼,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哼!強敵在側,休想她會安分地視若無睹。
  她移步款款地走上前,試探又矯情的只走兩步,想看看他的反應。
  雖然他們是自幼一起成長的兄妹,可他始終不肯讓她靠近三步以內,每每她刻意挑戰他底線,結果都下盡如她意。
  「以你驕蠻的個性,誰敢來招惹你。」她不惹是生非就已算萬幸。
  「誰說的,我在紐約曼哈頓劇場前就被人欺負了,你瞧瞧我的手都受傷了。」她滿臉怨懟的掀起上臂薄紗,一道火燒過的焦灼痕跡尚未消退。
  「是誰傷了你?」風炎魂的黑眸倏地一厲,盯著她臂上不尋常的傷痕。感情不好是一回事,他可不容許鷹海盟的人被欺負。
  「他說是龍門的五行使者,排行第三的火使者。」什麼男人嘛!居然不為她美色所惑,一把火就往她身上燒。
  「你挑釁他?」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龍門的異能者。
  「哪有,我只是想包下整座劇院,不讓人打擾我看歌舞劇的情緒而已。」而她還紆尊降貴的邀請他人席,只不過不准他攜女伴同行。
  哼!脾氣倒比她還大,說什麼曼哈頓劇場屬於買票進場的觀眾,她沒資格派人擋在入口處,攔阻其它真正懂藝術的行家。
  這般大不敬的言語怎叫她能不發火,再怎麼說她也是出身嬌貴的魔族公主,豈容他一個低賤市民羞辱。
  心高氣傲的她當然不肯放過他,立刻下令鷹海盟的隨從給他一頓教訓,好發洩心中怒氣。
  誰知她帶去的十名大漢竟然敵不過一個男人,被打得七零八落,鼻青臉腫,她氣極地取出隨身短刀,想一刀刺向他女伴。
  這時候一道赤紅火焰突然襲來,她就這麼給火蛇纏上玉臂,整條手臂差點廢了。
  「你不曉得紐約是龍門的大本營,他們最忌不公平的事,你沒燒死是你運氣。」
  風雲棲不快地揚起眉。「誰說是我運氣,要不是有人救了我,今時今日你就少了一個親人。」
  「誰救了你?」他倒想見識有誰能在異能者手中搶人。
  「小冰,站上前來,讓鷹王瞧瞧你。」她頗為得意地輕喚,神情驕傲無比。
  一名頭髮枯黃,臉色微帶憔悴的東方女子往前一站,凹陷的眼眶橫過一條長約二十公分的醜疤,眼神無神地飄來飄去。
  「她?」看起來沒什麼才能,風吹便倒的單薄樣,她能力抗龍門的五行使者?!
  「你別小看小冰,她只是沒吃飽罷了,等你給她吃完一桶飯後,保證你會搶著跟我要人。」她揮揮手,要名為小冰的女子暫且退下。
  「是嗎?你就這麼把人帶回島,未經我的允許。」她未免太膽大妄為了,不把他放在眼中。
  風雲棲的肩微縮了一下,伯他發怒。「我查過她的底細,她以前在黑人區混大的,母親被黑人強暴才生下她,所以她有些憤世嫉俗,常找人幹架,打架從未輸過,是布魯克林區的東方之鳳。」
  「嗯哼,那你身後的老婆子又是誰?」盡帶些外人進島。
  她回過頭,高傲的一睨,「西婆婆,是個廚娘,她燒菜的手藝一流,精通中菜料理,我在一家中燴餐廳發現她,硬是派人把她搶回島上。」
  因為她燒的菜實在太好吃了,讓人意猶未盡,而她死也不肯接受高薪聘請,說耍賴頭三歲的小孫子,聽以她命人直接劈暈她,省得囉唆。
  「你還真是有黑道作風,什麼都用搶的,要不要連鷹王大位也搶去坐坐。」要是她為男兒身,肯定不手軟。
  「王兄,你別把我看得太蠻橫,等你吃了西婆婆煮的菜,你也會同意我未經過通報的行為。」她不要鷹王位,而是……後位,生下鷹族高貴血統的繼承人。
  「我話先說在前頭,你最好看好她們,要是有誰出了亂子,就算你是我的親妹妹,也一樣族規處置。」定不寬待。
  「幹麼說得這麼嚴重,不過是兩名不足掛齒的下人……你想幹什麼?」風雲棲的語氣忽地轉厲,長鞭一出掃向前方。
  喝!好潑辣的鞭風,差點在她臉上留下記號。
  「我只是想認識一下朋友而已。」眼一厲的龍涵玉故作無害的道,跟老朋友敘敘舊下為過吧!
  不過她想跟人家「敘舊」,也得看人家認不認她。
  她伸手想碰小冰,結果小冰用埋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便向後移了一步,不肯理會她,而白髮蒼蒼的西婆婆駝著背,在她走近時倏地低下頭,口中唸唸有詞的說著,死小孩,敢躲到敵人懷抱,死一千次也不值得救。
  「海兒,回來,別給我惹事。」風炎魂低聲一喚,勉強壓抑怒氣。
  他在氣風雲棲的皮鞭幾乎傷了他的人。
  龍涵玉蹦蹦跳跳地跳回他身邊,拉起他的手直晃。「親愛的風,她們可不可以給我,我覺得跟她們很投緣。」
  她叫他……親愛的……臉上不自覺染上一抹笑意的風炎魂愛柔地看著心上人,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派人用核子武器把它射下來。
  「不可以!她們是我帶回來的僕從,憑你這小賤種也敢跟我搶人。」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風炎魂不悅了,「雲棲,注意你的口氣,我還沒死,輪不到你當家主事。」一聽她口出小賤種,他胸口怒火頓生。
  「王兄……」她不滿地想上前,卻因為兩道凌厲的視線退縮。
  「煮飯婆子留下,另一個你帶走,不得再有爭議。」這小丫頭太瘦了,需要徹底補一補。
  「什麼,你……」牙一咬,風雲棲忿忿難平地捏緊鞭身,很不甘願地瞪大眼卻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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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雨初收,寢宮裡King-Size的大床上一男一女的身軀緊緊交纏,彼此都不住喘著氣,一同回味方纔那在天堂的滋味。
  風炎魂愛憐的啄吻著龍涵玉細汗滿佈的俏臉,「累不累?」
  她臉一紅,在他肩上咬一口,「現在才問會不會來不及了。」感覺到他又起反應了,她臉色微變,「不要又來了,我好累喔,沒力氣了。」
  他滿足的喟歎一口氣,將她摟得更緊。「我怎麼好像永遠要不夠你。」
  「你把一百人份的東西給我吃,我當然吃不完呀。」她意有所指的道,本來他有上百個姬妾,現在這麼旺盛的慾望由她一個人包,她當然吃不消。不過她寧願自己撐死,也不想分給別的女人一杯羹。
  「我想辦法解決的。」努力克制慾望。
  她撐起身,警告地看著他,「喂喂,我告訴你,我可不跟別人共享男人的。一不衛生,被傳染得病多倒霉。
  「我現在只有你。」
  望著他深情的瞳眸,她吻吻他受過傷的臉龐,「好,那就只有我。」月光朦朧由窗外透入,柔和了他臉上猙獰的線條,她喜歡他這樣毫無遮掩的樣子。
  「把夢姬放了吧,逐出島就好,我不愛你這殘暴的樣子。」曾經他是個會為受傷的小鳥哭泣的小男孩,她想幫他把那個溫柔的小男孩找回來。
  點點頭的風炎魂感受著從壞死肌膚傳來的酥麻電流,他以為他的半邊臉沒感覺了,內心有股暖流緩緩地邁向眼際。「好,那就不殘暴。」
  一室的靜謐寧馨,忽然被驟響起的敲門聲給打破。他皺起眉一問:「什麼事?」
  百蕊在門外回答,「鷹王,大公在大殿上等候。」
  風不群,那個老傢伙這麼晚找他要幹什麼?
  他起身著衣,邊對床上慵懶的身影囑咐,「乖乖待在床上等我,不許亂動。」聽話的女人才能獲得寵愛。
  嬌軟的女音回道:「如果我尿急怎麼辦,是憋成膀胱炎還是直接尿在床上,前者我不喜歡,後者我怕羞,你想我把床背在身上,是不是也算待在床上?」反正她沒離開床一步,夠乖了吧!
  「海兒……」她能不能一天不讓他頭痛。
  「吼!你瞪我,人家實話實說嘛!乖乖兩個字真的很難寫,你要不要先示範一遍給我看。」做人太老實也不成,他真是挑剔。
  「聽話,等我回來。」
  嘟著嘴的龍涵玉是有些不太高興,她不想當只長有翅膀卻飛不高的黃雀鳥兒,那會扼殺她的熱情和朝氣,她的人生會變黑白的。
  看著風炎魂的身影消失,她頓感寂寞地歎了口氣,「唉!我變成棄婦了。」怎麼越來越不能忍受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啊!
  但她是真的孤獨嗎?空氣中隱約漾動著異樣的波動,心情不太好的龍涵玉決定找某人開刀了。
  慢條斯理的穿上她被急切剝光而丟在地上的衣物,惹火的身材只要多看兩眼就有噴鼻血的危險。
  「你捂著眼睛幹什麼,別告訴我你沒有從頭看到尾,小心針眼先生找上你。」她的無限春光呀!全便宜這個愛算計的守財奴了。
  嗤聲很輕,似在嘲笑她的稚語。
  「我說淳哥哥,你日夜跟著我不煩嗎?你沒發覺我們家鷹王哥哥已經起疑心了?」人呀!真的不能太遲鈍。
  「起什麼疑心?」遲疑了一會,夏侯淳現身了。
  就知道瞞不過這個小魔女,早知道就在看完好戲後落跑,省得現在被人逮到沒買票。
  「你的隱身術的確很厲害沒錯,但是細微的呼吸和存在感對敏銳的人而言,只要多用點心就察覺得到。」而他隱藏不了自身獨特的氣息。
  風炎魂只是懷疑,不時望向空無一人的角落,時而顰眉,時而生惱,三次中有兩次險險中斷他們正在……呃,相好的舉動。
  他沒聲張只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好一舉找出差點讓他成不了好事的原凶。
  「你是說他發覺我了!」看樣子他下次要離遠點,盡量不……呼吸。
  「你說呢?」
  「哼!我要看得出來就不用為你這個小魔女出生入死,一整天淳哥哥、淳哥哥地喊得我心驚膽跳……」驀地,他似想到什麼的睜大眼。「你叫我……淳哥哥?」
  「我不叫你淳哥哥要叫什麼,夏叔叔還是侯伯伯?」她故意裝童音,瞎叔叔、猴伯伯的喊得好不熱絡。
  空氣中傳來掐住氣管的喉音。「小魔女,你幾時恢復記憶的?」
  這個死小孩,搞出這麻煩害他們五行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打聽到她的下落及狀況,知道她失憶,為了怕嚇到她還不敢貿然的來尋她,又大費周章地迂迴守護,哪知三兩下就被她看穿了。
  「喔!說來話長,我……」
  瞭解她個性的夏侯淳連忙低聲一喝。「長話短說。」
  「短?」好吧!三句話了結。「鷹身盤龍體,陰陽錯乾坤迷,雷光電閃得天光。」
  欸欸,跟門主說的話一模一樣耶!
  當初經過門主大人大發慈悲開示過後,他們大概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當兩人結合的那一刻,男不是男,女不是女,他們是陰錯陽差的龍鳳配,當剎那的靈光一閃,所有消失的過去全回來了,一波波如潮水地找回自己。
  他眼帶憂心地望著她,「小魔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正偷偷想施展瞬間移動的她驀地一頓,笑瞇瞇回道:「我投敵了。」
《龍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