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是見鬼了,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這天大地大的謊言他居然說得出口,還面不改色的當眾撒謊,簡直是……簡直是……可他幹麼連她也騙?!
可惡的尹蒼日,他不曉得女人的心就跟豆腐一樣,揉不得、搓不得,稍稍一碰就碎的嗎?
而他卻把這天大的謊言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似的順口說出,完全沒顧及她的感受,他究竟是何居心?想再次戲耍她不成?
哼!她才下會上當。男人習慣吹牛,她若信以為真,肯定讓人在背後笑她,說她哈男人哈到異想天開,外表出色的他怎麼會看上年過三十的干物女,要啃也要年輕嫩妹才啃得下去。
只是她的一顆心怦怦狂跳是怎麼回事?臉頰異常紅潤,比抹了粉還艷麗,難道她真那麼飢渴?
藉著尿遁躲在女廁許久不出去的朱冷冷,不斷的用冷水潑瞼想降溫,可是那紅透了的腮幫子仍是嬌艷無比,彷彿沉溺戀愛中的小女人。
明明她喜歡的是學長,為何腦海裡想的都是那個笑得像朵花的傢伙?眼神還不自覺跟著他轉,他一靠近就緊張得心臟快跳出來?
哇,不要啦!千萬不要是他,她只是被學長拒絕而已,並沒有一時失意到對任何人都可以發花癡,他這惡靈快退散,別來糾纏她。
「咦,怎麼有男人的聲音,還挺耳熟的?」
午休時間一到,不好再繼續躲在女廁的朱冷冷偷偷摸摸的拿著便當,在樓梯口待了將近半小時才上頂樓,那是她私人的用餐天地,沒有比這裡更讓人放鬆心情
哪曉得人算不如大算,她不過遲了一點點上樓,向來很少入使用的頂樓已經遭人霸佔,那她該上哪用餐?
朱冷冷正想轉身,不得不讓出她最愛的空間,耳邊倏地傳來交談聲,基於好奇心,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頓時,她整個人僵住宛如化石。那個背向她的人,居然是學長!即使他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而他正抱著一個男人,他們正熱切的……
接吻?!
「……你說你愛不愛我?有沒有背著我和其他人亂來?你最好別騙我,我可是會檢查的。」
生性懦弱、沒有主見的安蒼森噘著嘴,揪著愛人的衣服撒嬌,兩人個頭一般高,他不需仰頭便可承接唐之襄落下的吻。
他倆也會擁抱,也會愛撫,像兩顆互相吸引的磁鐵般緊緊相擁,烈焰焚身般激烈擁吻,似乎要吸盡對方最後一口氧氣,揉入自己的骨子裡。
肆無忌憚的激情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彼此的手恨不得扯掉愛人的衣服,盡情的撫摸那光滑胸膛。
「你想怎麼檢查呀,我的小心肝。」唐之襄笑得淫蕩,一反他平日謙遜有禮的形象。
小心肝?!
如青天霹靂,朱冷冷再度受到強力震撼,原來學長不肯接受她的告白,是因為他根本不愛女人,他喜歡的是男人,是這樣嗎?!
她從沒見過學長這麼邪魅的一面,以挑逗的口吻取笑他的……呃,該說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總之是和他有一腿的情人,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口氣中散發的熱情幾乎能燒燬一切。
這不是她認識的學長,不是他。
驚訝到難以置信的朱冷冷知道她該轉身離開,不應繼續窺探人家的私事,可是一雙腳卻像黏住似的,固定在只差一步就到頂樓的階梯上。
「當然是剝光你,用我的舌頭舔遍你全身,檢查你身上是不是有別人的味道。」他是他的,絕不與人分享!
唐之襄笑著揉按他緊實的臀部,朝自己的亢奮貼近。「多美妙的建議,你讓我血脈僨張了,想狠狠的嵌入你的身體裡。」
真甜美的極品,皮膚細緻又緊實,輕輕一碰就反應敏感,低柔的呻吟聲比天籟還美。
「那你還在等什麼?我可沒拒絕你。」他一手伸向他胯下,握住令他激情連連的火熱。
他已經興奮了,下身不斷的脹大。
「還不行,森,此時不宜。」他卻理性的阻止了他,安撫的咬他性感的鎖骨。
「為什麼不行?你已經好幾天沒碰我了,難道你不想要?」安蒼森的眼神像個任性的女人,嫵媚又嬌嗔的瞅著情人的臉。
以嫵媚來形容一個男人並不恰當,何況他瘦歸瘦卻相當高,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貴公子的優雅氣質,像是要上台演奏的小提琴家。
可是他對著情人拋媚眼,即使是男性的臉孔,愛意揉化了他臉上的線條,讓他多了令人忍不住想憐惜的風情。
「想得身體快爆炸了。」他用行動表示他的慾望,以昂藏磨蹭情人。「看吧,你快把我逼瘋了。」
「那你為何不要?這裡又沒人,夠我們瘋狂一回。」他想要愛他,就是此時此刻。
唐之襄微喘的推開他一些,努力平息腫脹的慾火。「我們的關係目前還不能曝光,雖然沒什麼人會上頂樓走動,我們還是要謹慎點,以防萬一。」
大事未定之前,一切小心至上,不能讓一時的情慾壞了完善的佈局。
「真討厭,誰規定男人不能愛男人?我們相愛又沒礙到別人。」安蒼森臭著一張臉,抱怨不能將兩人的地下情公諸於世。
「乖,再忍忍,別太急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輕聲哄著,神態好不溫柔。「最多再一年,我們就能帶著你父親的錢遠走高飛。」安蒼森有個富有的父親,正好可以成為他們愛情的贊助者。
一提到安父,安蒼森立即拉下臉,不太高興。「不要說到我父親,他根本是個守財奴,根本不愛我這個兒子,他從沒正眼看過我。」」
他並不知父子倆之所以不親,源自於父親懷疑他不是他親生的。安蒼森在婚後不到八個月就出生,卻足足重達三千八百五十公克,以早產兒來說,算是巨嬰了。
即使他母親信誓旦旦,說他是未足月的早產兒,可是一看到比足月出世的孩子還壯碩的身軀,這番說辭誰會相信?
再加上安泰三是被迫娶他母親的,兩人之間並無感情基礎,父親心裡愛的是另一個女人,因此每次看見他就會想起被辜負的情人,心生內疚之餘更不願看到他,甚至吝於給予父愛,父子關係疏離。
一個得不到父親關愛的小孩,自然而然會偏向給他愛的同性,在他們身上得到純男性的撫慰。
不過,也是性格使然吧,母親的過度溺愛養成他依賴的習性,個性上不夠剛強,耳根子軟容易聽信讒言,一遇到麻煩就只想逃避。
因此,他非常需要一個人來替他下決定,而那個人必須比他強壯,能讓他依靠。
「他下愛你無所謂,我愛你就好了,別老把這件煩心事往心裡擱好嗎?」他太多愁善感,老要人哄才行。
「要我不煩心就趕緊把事情解決了,上次你不是將公司的企劃案流出去,難道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應該使企業形象大打折扣才是。
將公司的企劃案流出去……不!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聽錯了,快否認呀,學長,你不是會出賣公司的那種人。
朱冷冷在心裡吶喊,不願相信耳朵聽見的事實。
唐之襄的目光一冷,深沉如海。「企劃案又重做了,而且比之前的那一份更完善、更詳盡,業主一看稱讚不已,當下就決定採用了。」
連比稿都取消了,直接簽合約。
「什麼?!你不是說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不可能失誤,現在卻……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為我們的將來鋪路?」安蒼森氣惱的一跺腳。
「森,別使小孩子脾氣,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像女人一樣的撤潑。」他的性向很明確,喜歡有男人外表的情人,對擁有軟綿綿身軀的女人敬而遠之。
安蒼森扁著嘴,不發一言的背過身。
「好了,我也不是責怪你小家子氣,是我一開始的估算錯誤,以為憑學妹的實力無法寫出更好的企劃案,所以才力薦她重寫一份,以便暫時保住她。」她對他的計劃來說,非常重要。
「就是你常說那個太過正直又有點呆的笨蛋吧,你還沒擺平她嗎?」不就是一個沒什麼姿色的老女人,能成什麼氣候。
不論是男是女,是人都會吃醋,就算安蒼森知曉情人的興趣是男人,可是對於他和其他女人走得太近,心裡還是不舒服。
聞言,唐之襄輕笑。「就是因為笨才需要多點時間洗腦,她的個性太直了,不會轉彎,如果我們想利用她幫我們掏空公司資產,表面功夫得做足,她必須更信任我才行。」
無疑慮的完全信賴他。
「哼!她早就把你當神,崇拜得無以復加,就連你當她的面複印她的密碼,將檔案裡的資料傳到自己信箱,她都無所覺,只會癡望著你出神。」真是個大花癡,
「吃醋了,我的小蜜糖,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我只要你的崇拜、你的愛,讓你癡迷的愛著我。」唐之襄熟練的勾起他的下顎,低啞笑著貼上他的唇。
看到又抱在一起,捲成麻花卷的同性戀人,抱著胃想吐的朱冷冷臉色發白,扶著牆穩住虛弱的身體,以防自己滾下樓。
她感到噁心的並非兩人極盡煽情的擁吻,幾乎要脫下長褲做起愛做的事,而是他們令人痛心的言語,以及自己的無知。
她作夢也沒想過斯文俊秀的學長竟是披著羊皮的狼,這麼多年來戴著溫柔的面具騙她,讓她識人不清的深陷其中,誤以為他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結果全是假相、全是騙人的!他的溫文儒雅、風度翮翩是為了掩飾他不能見光的戀情,所以他對每個女人都友善,將她們當作煙霧彈,以便幫他塑造出不受懷疑的好形象。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想掏空公司資產!他怎麼可以這麼邪惡?連一手栽培他的公司都要毀掉,眼睜睜看著成千上萬的員工沒了生計,隨著公司的垮台而失業。
自己真的好天真!她竟然把狼人當良人,傻傻的單戀他好些年,追根究底,原來是她的笨害了公司。
那一天他會到企劃部找她聊天,而且罕見的停留好一會兒,她還呆笨的請他幫她看看企劃做得如何,原來其實他早巳預謀好一切,盜走她的企劃案,還讓她百口莫辯的背上黑鍋。
是他陷害她,她卻誤認為他對她有好感,因此才有了之後的告白……
想到此,朱冷冷一臉蒼白的拍拍胸口,十分慶幸自己有機會回到過去,她才明白自己的初戀這麼慘究竟是什麼原因,同時發現學長的陰謀與心機。他真是可怕的雙面人。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告訴別人,不能讓他們得逞!」
被嘲笑過於正直的她手倏地握成拳,朱冷冷眼神堅定的在心裡做了決定,體內的正義感不容許她對此視若無睹,這惡行得揭發,不能隱瞞。
可是,她該告訴誰呢?畢竟另一個陰謀者是高高在上的執行長,除了老總裁外,誰的職位比他高?
困擾不已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什麼都沒拿就衝下樓,因為她太驚駭了,內心翻騰不已,邊走邊想著該告訴誰這件事,她又能幫上什麼忙。
「咦,好像有什麼聲音。」是他太神經質嗎?感覺有人在偷窺。
唐之襄安撫的拍拍他手臂。「我去瞧一瞧,應該沒什麼,是風吹動了鐵門。」
驀地,他的視線內出現了一隻粉色餐袋,他彎下身拿出便當,鐵盒已經不熱,顯然已放置許久。
這是誰的?這是第一個浮上心頭的問號。
由餐盒的顏色來看,擁有者是女人,她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會不會把他的秘密洩露出去?
看來他得加緊腳步了,不僅要將餐盒的主人找出來,封住她的嘴,還要進行資產轉移,在短時間內達到掏空安氏財產的目的。
「尹蒼日,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但是你不可以跟別人說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像蚌殼一樣緊緊閉住嘴巴,不能逢人就說這件事,否則我就不告訴你,這件事事態嚴重,不容許一絲小差錯……」
可她應該告訴他嗎?
還是不該讓他知道?他跟她一樣只是小小職員,就算是知道了,只會和她一樣坐困愁城。
那她到底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靜覬其變等他們自露馬腳,或是她自個兒充當名偵探柯南,先搜集兩人的證據再往上報,交由老總裁處理?
可是以她的職等,哪有機會見到公司最高的決策者,可能到秘書那一關就被攔下,然後學長就會知道她是「抓耙仔」,趁四下無人時解決掉她……
啊~煩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腦子想得快爆炸了。
「第一,你要喊我蒼日,不能再連名帶姓叫我。第二,先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第三……?見朱冷冷拉拉雜雜講了一大堆,卻沒講到重點,尹蒼日仍非常有耐心的聽她說完才道。
「我冷靜不下來啦,全身熱血沸騰,快要爆炸了。」管他第一、第二點,她先用一場指點死他。
眉心被她莫名一戳,尹蒼日差點重心不穩往後倒。「你喝了鱉血嗎?要不怎會熱血沸騰?」
下班鍾才剛響起,她就失火一般的拉著他的手往辦公室外沖,他還當她想通了,決定和他來場愛的進行曲,就先從戀愛、約會開始。
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此刻他們蹲在七樓和八樓間的逃生梯,兩人窩在小小的轉角空間,說實在的,有點擁擠。
「厚,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事情大條了,我……」她越急越說不出口,陡地被一口口水梗在喉嚨裡。
他輕拍她背部幫她順氣。「到底有多大條,慢慢說,別急。」
他有的是時間。
「我……呃,我……」她張口欲言,「我」了好幾次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冷冷,我是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你的人,你要相信我,心裡有任何不快,儘管向我傾吐。」他輕扶她雙肩,穩住慌亂的她。
看著他沉穩的雙眸,朱冷冷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這件事恐怕連你也處理不了,我還是不告訴你比較好,免得你跟我一樣苦惱。」
她不能害了他,拖他下水。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辦不到?瞧瞧我這結實的肩膀,就是為了讓你有所依靠才練得這麼結實。」他以一掌拍擊胸脯,表示他絕對可靠。
瞧他拍得響亮,她忍不住笑出聲。「讓我靠是不成問題,可是讓一千人靠準被壓垮。」
「有那麼嚴重?」他誇張的裝出驚嚇表情,凝望她的眼神卻是佈滿柔情。
她點頭,「比山崩、土石流還可怕,我……唉!真的沒想到他是那種人。」
「誰?」他順著她的話尾接,以期讓她順利開口,吐出心煩之事。
「學長呀,他外表看起來明明很正常,長得斯文又帥氣,談吐風趣又舉止優雅,簡直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光是想就是一幅好美的畫。
「咳咳!你應該不是來歌頌你完美無缺的學長吧?」老實說,他非常吃味,陰魂不散的學長像一堵牆,老橫亙在他倆中問。
朱冷冷沒好氣的瞪視他。「你不要打斷我的話,讓我把話說完。學長才不是完美無缺的白馬王子,你知道他愛的是男人嗎?」
「嗄?!他是……呃,同性戀者……」不能否認,他嚇了一跳,但隨即忍不住笑咧開嘴,一口白牙無比燦爛。
太好了!他最大的威脅消失了。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和公司的執行長有染,兩人不曉得在一起多久了。」這真的氣人,明明有了情人卻不講,害多少女人為他丟了一顆心。
好在她只是暗戀,陷得不深,否則真成了學長口中所說的笨蛋,一輩子都賠給他。
「真是執行長嗎?你有沒有看錯?」他倏地坐正,一臉嚴肅。
「你看我有近視嗎?一點0的標準視力耶,他們又親又抱的脫衣服……」脫衣服那段是她瞎掰的,頂多衣衫不整。
「冷冷,說重點。」唐經理居然是安蒼森的情人,簡直太意外了。
尹蒼日高中時出國,一待十來年,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很少有機會碰到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只覺得他個性過於軟弱,沒什麼男子氣概,老喜歡偷噴他母親的香水,學女人穿高跟鞋。
沒想到他外觀是男人,內心已經女性化,還找到性向相同的同性戀人。
「哼!我被騙了,大家都被騙了,上次的企劃案外流就是學長搞的鬼,他想害我們自亂陣腳,對彼此不信任……」她想了一下終於講出他的目的,對啊,大家亂成一團他才有機可趁,暗地裡動手腳。
尹蒼日神色更為嚴肅的問:「是他一人所為嗎?還是另有同謀?」
「嘿,你很笨耶!這種事還需要問我嗎?當然是他和執行長合謀,兩人約好要掏空公司資產再遠走高飛,雙宿雙飛的過他們的快活日子。」自私又卑鄙,簡直無恥至極。
朱冷冷沒有歧視同性戀的意思,她只是看不慣那兩人表裡不一的作為。
安氏企業是安家所有,早晚要留給安家人,執行長有什麼好急的,他掏空公司資產不等於從自己口袋拿錢,他在幹什麼傻事呀!
而學長最不應該了,那是大家的血汗錢,日後的退休金,他拿了以後不會良心不安嗎?大夥一起工作多年,至少有點同事愛吧。
尹蒼日苦笑。「我是很笨,沒有人在他背後撐腰,唐經理哪敢膽大妄為,把公司資產視同囊中物,妄想掏空它。」
他想可能不只安蒼森牽涉在內,他後頭的安夫人更是不容忽視的角色,沒有她下指導棋,需要負責人下決策的案子難以通過。
難怪父親急著要他回國接手,面對狼子野心的母子,以父親的立場著實為難,同床共枕的結髮妻和婚生子女,真要放手去辦,恐生議論。
「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我們兩個都只是小員工,人家是執行長耶,小蝦米對抗大鯨魚,結果恐怕死無全屍。」她做了個割頸動作,表示只有等死的份。
他笑了笑,左手自然而然的摟她坐近身邊。「也不是完全無法可想,人類之所以稱為萬物之靈是因為我們比動物聰明。」
「你呀,未免太有自信了,學長他也很聰明,以前他在學校可是風雲人物,兼任好幾個社的社長。」
她是在圍棋社認識他,段數高的他十分照顧學弟妹。
尹蒼日輕輕往她腦門一叩,佯裝不悅。「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也很不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絕頂聰明。」
「啊!」她張嘴大叫一聲。
「啊什麼,你覺得我比你學長差?」敢點頭,他直接將她從樓上往下丟。
「……可沒人一這麼自吹自擂的吧?雖然你真的比學長好看一點點。」以外貌上來看,各有千秋。
「只有一點點?」他靠得很近,鼻孔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到她臉上。
莫名的,她面頰暈紅。「至少在心性上好很多很多!他根本比不上你。」
「那你要不要跟內外兼備的我交往?」他的唇似乎碰到了她唇角。
「嗄!我……你不要亂開玩笑。」她的臉好紅,像是成熟的紅櫻桃。
「看來我需要做點表示才能博得你的信任……」
「什麼表示……」
尹蒼日沒讓她把話說完,直接覆住殷紅小口,溫柔卻又霸道的頂開貝齒,長舌直入地,品嚐她的甜蜜。
他並未盡興,怕自己的狂猛會嚇到她,僅以淺嚐的方式向她宣告,他是認真的,並非孟浪的想與她玩一場愛情遊戲。
「尹蒼日……」朱冷冷氣虛。
「蒼日。」他訂正。
她一臉可憐兮兮的盯著他瞧。「我的腳……麻了。」
坐太久了,血液不循環。
「腳麻了?」他怔了怔,表情介於無奈和想笑之間。「朱小姐,我的自尊受傷了,在我吻過你之後你只想說這一句?」
唉!好大的打擊,他的努力空間真的很大。
「我……我的腳真的麻了嘛!」她羞紅了臉,避開他深邃的凝視。
尹蒼日帶著寵溺的表隋在她唇上一啄。「上來吧,我背你。」
他要背她?「可是這裡是七樓耶,你要走下去嗎?」
他本想回她有電梯可搭,但是……「所以才要你見識見識男人的體力,你可以好好考慮,跟我在一起絕對不吃虧,保證你幸福美滿喲!」
「……」幸福美滿嗎?
趴在寬背上的朱冷冷偷偷的咧開嘴角,越拉越高,笑得好甜,兩手穩穩的抱住他頸肩,不想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