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烏木堅大叫,不管是大章魚還是徐福,此時此刻都需要姜公出馬了。
徐福似乎也在等著,八隻吸盤巨爪狂亂地掀起巨濤襲打前方的軍艦,而徐福卻閉上眼睛專注精神,寬大的白袍在黑夜怒潮中凝立不動。
「徐福啊徐福,你知道老頭在這裡等著你嗎?」
姜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進徐福的耳朵裡。
徐福不語,但奸邪又自信滿滿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既然你算到了老頭杵在這裡要踢你屁股,你可算到老頭打算用多少力氣結果你?」
姜公的聲音迴盪在哭號的大浪中,徐福有些不耐地掐指感應姜公的位置。
突然間,徐福兩眼急瞠,仰頭看著銀黑色的天空。
「算到了嗎?接穩了!」姜公的身影在數百丈之上的雲頂。
徐福大驚,一道天雷轟然擊下。
眾將士、血族全都被這道有若神力的狂雷晃得睜不開眼,無一不停下了手邊不斷揮舞的兵器。
烏木堅遠望,方才大章魚身處的位置被天雷炸出一個大洞,深陷的海水突兀地冒著焦煙,然後才慢慢地隆起回復。巨大的、熟透的八爪章魚在充滿血腥味的海面上詭異地浮著。
徐福卻消失了。
眾人不約而同尋找兩大超級獵命師的身影,戰鬥的意志暫時消失了,畢竟無論手邊的生死勝負如何持續下去,王牌的勝負,左右了彼此的存亡。
或者,中原百萬生靈的存亡。
轟!
原本徐福空空蕩蕩的軍艦突然一陣劇烈晃動,船身登時破了一個大洞,然後又是一個大洞。兩個大怪物不知何時已鑽到空船內決一勝負。
「剛剛那記天雷沒擊中我,你一定會後悔莫及!」徐福大笑,右手擊出,船身內黑氣大盛,殘暴的氣焰到處飛竄。
姜公專注地觀察徐福身上不尋常的凶氣,一邊利落地閃過徐福所有的攻擊,身法仙逸飄忽。
「你吞了什麼東西?黑龍膽?參神心?這麼不受教。」姜公淡淡說著,一面伸出左手,八卦掌紋白光無極,將猛烈的凶氣格擋在一步之外,但仍有少許黑氣鑽過白光,姜公不禁皺了皺眉頭。
照道理說,天底下應該沒有任何一種凶殘、不幸、恐怖、霸道的命格敵得過「飛仙」之命才是,何況自己又有千年道行。
「告訴你也無妨!」徐福身上的凶氣掙破了白色的道袍,白色破布有如蝴蝶在船艙中盲亂地飛舞著,一股哀傷卻又霸道得不得了的氣氛在徐福身周急速膨脹。
姜公心中更訝異了。
徐福冷笑:「我在東瀛獵殺不死血族的時候實在幸運,島上的血族之王修煉了一千五百年,再過個十幾年便會蛻變成魔,原本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是想偷偷捕獵幾個血族便算。但當時我在自己身上封印的命格是『千驚萬喜』,果不其然,我的部隊登陸時,我掐指一算,居然提早遇上了血族之王即將蛻變成魔的時刻,也是他最脆弱的時刻。我當機立斷,率大軍攻進洞裡,將血族之王的俑打破,將他拖到烈日下曬足整整七天,任其慢慢化為一堆沸騰的爛泥。」
徐福一踱步,船艙內的空氣竟發出遭到凌遲般的淒慘叫聲,咿咿啞啞的木板聲亦令人毛骨悚然。
姜公淡淡點點頭,但背脊卻隱隱發涼,說:「所以你當場就獵捕了血族之王的千年修行,差一步修成正果卻慘遭焚殺的哀傷與怨忿,聽都沒聽過的爛命。」
這傢伙讓姜公聯想到一千多年前差點吃掉他的九尾妖狐。
徐福大笑:「千年未竟,這條爛命可霸道得不得了,我光是駕馭它就增加了好幾倍的功力,我將它取名作『不死凶命』,比妲己的『國破境絕』還要凶啊。」
姜公雙手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在你沒太多時間讓你身上的爛命繼續茁壯下去,要不,老頭也沒把握收服你。現在就來個了結吧。」
仙氣團團護身,紫光燎動,但姜公卻感到心神難以鎮定下來。
徐福拍手大笑:「姜子牙!我小小一個百年修行都不到的獵命師居然讓大宗師姜子牙害怕到發抖!好!姜子牙你也快成仙了吧?今天宰了你,再多捕一個千年未竟!」伸出手,掌紋竟是一張惡魔的臉。
船艙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