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去聽演講。
記憶中,或許從大學以後就沒有聽過任何人的演講,主動想去聽的演講更幾乎沒有,大部分的原因是沒有特殊動機,更多的原因可能是高中以前聽過了太多制式化的演講,重創了我的心靈。
前幾個月,小內在靜宜大學上的表演藝術課程,請到了一位大師級導演吳念真去演講,我從來沒有偷偷陪過小內上課,抱著新鮮好玩的心態去了。
豈料這場演講,內容深深打動了我。
我的記憶力並不出色,但靠著常常回憶重要畫面,以下敘述應該大致正確。
吳念真生在九份金瓜石,那裡的人無不跟挖礦有關係,聚集了說著各式各樣腔調、混雜了許多地方方言的人,大家一起靠著礦討飯吃。當時所有人都很貧苦,某種程度也因為大家都半斤八兩的窮,而感情很好。
村子裡,除了正在上小學的小孩子,大人幾乎都不識字,要與外地的遊子書信往返,得靠一位先生(忘了正確的稱呼,容我叫他……師傅)幫大家讀信、寫信。村子沒有富人,這位師傅雖然也得挖礦,但因為看得懂字、幫大家做文字溝通,因而在村子裡擁有崇高的地位。
師傅不挖礦的時候,很喜歡看雜誌。
他訂閱了一大堆文藝春秋之類的東西,也看一些日本的武士道小說、偵探小說。除了文學,師傅的吸收新知能力超強,也很有實驗精神。
當時盤尼西林(一種很經典的消炎藥)是很稀有的藥物,如果村子裡的人受了傷,傷口發炎,得靠「自然好」,時間往往拖了很久,有時傷口還會惡化。看醫生?不都說了大家都很窮嗎,當然是看個屁。
事情總要解決,那師傅單單看了雜誌上對這種藥物的介紹,想了想,就命令村子裡的人湊錢,從外地亂買了一堆盤尼西林回來。
買回來了,亂打藥可是會出人命的,於是師傅叫自己的兒子把屁股挺起來,讓他先打一點點看看。過了許久,兒子的傷口比較不痛了,也沒什麼過敏反應,於是——
「這個藥不錯!」師傅結論。
他立刻發出消息,請每個受傷的人都輪流過去讓他打一針。
聽起來很恐怖喔!
但在當時,師傅可是什麼都可以搞定的萬事通,大家都仰仗他。
村子裡的大老粗請師傅寫信時,常嚷著:「師仔!你就跟他說,干你娘咧你這個夭壽孩子出去工作都這麼久了,半毛錢都沒有寄回家,啊再不寄錢回來,兩個弟弟就沒辦法去上學啦!實在有夠不孝!是要把我活活氣死!」
師傅點點頭,一邊寫著一邊複述:「吾兒,外出工作,辛苦了,但家裡經濟拮据你也很清楚,如果你領了薪水,別忘了家中還有兩個弟弟要唸書,寄點錢回家吧。你離鄉背井,還請多多照顧自己。父字。」抬起頭,問:「是不是這樣?」
「是是是!就是這個意思啦!」大老粗眉開眼笑,也許臉還紅了。
大抵如此。
有一天,素有威嚴的師傅叫村子裡所有的小孩在廟口集合,要大家乖乖坐好,寫一篇「請外婆到九份吃拜拜」的邀請信,他要檢查。小孩子哪敢反抗,全都開始寫。
寫完了,師傅一個一個看了。第二天,師傅把正在玩的吳念真叫了過去。
師傅說,他不是真的要大家寫信邀請外婆,而是想看看這些小孩子裡誰的文筆最好。那人就是吳念真。
「有一天師傅會老,會死掉,那一天到的時候,就由你幫村子裡的人讀信、寫信,知不知道?」師傅嚴肅地看著吳念真。
我想當時吳念真一定很迷惘、卻也很驕傲吧。
後來師傅開始教導吳念真寫信的基本禮儀、常用語法等等,也讓吳念真試著替村人讀信(將文謅謅的字眼,用大家都能理解的用語說清楚)、替村人寫信(也發生了不少趣事)。
村子裡的人甚至湊了一筆錢,買了一隻鋼筆送給吳念真,意義自然是要吳念真好好地繼承這份神聖的責任。
有一天,吳念真的鄰居家收到了一封信。
事情是這樣的。
那位鄰居大嬸的女兒,為了貼補家用,跟很多村子裡的女孩一樣,國小畢業後就去都市裡當工廠女工,過了幾年,再去茶室或酒家上班賺取更多的錢。在當時雖然很多人都是這樣,卻仍是逼不得已。
那個孝順的女兒,某天帶了一個在茶室認識的男人回家,說要結婚。
女兒認識了不嫌棄她工作與出身的男人,應該替她高興,但大嬸還是難過地說,媽媽知道妳辛苦,但家裡真的需要妳這份薪水,妳能不能再多辛苦兩年?兩年過後,再結婚好不好?
女兒大哭一場後,回到都市後與男人分手,繼續在茶室裡陪客。
過了兩年,女兒又帶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回家,喜孜孜地說要結婚。
不料,那位大嬸還是難過地說了同樣的話,諸如弟弟妹妹們都還在唸書,還是需要她那份薪水,希望她女兒可以再辛苦兩年……
這兩年都活在希望裡的女兒痛苦異常,在大哭中答應了她的母親。與那位深愛她的男人回到都市後,提出了分手。
過了很多天,鄰居大嬸收到了一封來自那男人的信。
師傅去挖礦了,於是換吳念真出馬。
吳念真說,他忘了那封信精確說了什麼,有些艱澀的用字他也看不是很懂,但他清晰地記得六個字,叫「虎毒尚不食子」。當他將這六個字原原本本念了出來時,那位大嬸發瘋地地跑去撞牆,淒厲地哭喊她也不願意這樣啊、實在是生活所逼之類的話。
吳念真的媽媽跟一些圍觀的三姑六婆都傻眼了,奮力阻止大嬸撞牆自殺後,趕緊說,吳念真應該是念錯了意思,要大嬸等到正港的師傅出馬讀信再說。
眾人眼巴巴盼著師傅從礦坑回來,立刻把信奉上,師傅有條不紊地念了起來:「我很喜歡你的女兒,雖然現在因為種種現實原因無法在一起,真的非常遺憾,貧窮不是妳願意的,我也能體諒妳的處境,如果將來還有緣份,希望還是能跟你的女兒在一起。」
念完了,完全傻眼的吳念真被他爸毒打了一頓,罪名是亂讀信。
有好幾天,屁股爛掉的吳念真正眼都不看師傅一眼,遠遠看見就避開。
直到被師傅叫住,拉到一旁。
師傅說,你讀的內容沒有錯,但那樣讀只會白白傷了大嬸的心。既然兩人都已經分手了,是既定事實了,不如把內容圓一下——最後只要把「意思傳達出來就好了」。
(其實,我必須吐槽,那意思一點都不對)。
當時年紀還小的吳念真雖然不是很懂,但還是勉強領受了。
幾天後,礦坑塌陷。
師傅走了。
吳念真哭得不能自己。
他說,他這輩子就看過這麼一個真正的「知識分子」。
師傅讓吳念真知道,所謂真正的知識分子,是自己的知識貢獻給知識比他低的人,而不是反過來利用知識,去掠奪知識比他不足的人。
他的一生中,就只有當年亂打盤尼西林的師傅符合這樣的標準。
我想,這就是一顆柔軟的心吧。
當然這是吳念真心中的知識分子典型。
現在的社會裡,卻充滿了無數利用自己的知識,去掠奪知識比他們低的「知識分子」。他們可能是用盡種種說詞說服你總統沒貪污(或只要愛台灣就是好總統)的名嘴,同樣也是語氣沉重地告訴你擁有全世界最巨額的黨產單純是歷史產物而非貪婪。連小孩子都開始使用政治的語言,模稜兩可一句話就可以說清處的事實。
有一次我在車上聽廣播,主持人仔細向聽眾介紹了一本關於種族大屠殺的書,好像叫「為什麼不殺光」之類的,探討歷史上種種著名的種族大屠殺背後的政治、歷史的原因。主持人是個非常有名的知識分子,跟特別來賓聊起大屠殺來語氣悲天憫人,說法鞭辟入裡。我聽得很入迷。
節目最後十分鐘,主持人開始用很憂鬱的聲音說,這本書提出的最重要論點就是,儘管有許多背景因素,但種族大屠殺之所以會「確實地發生」,都是由獨裁者所發動的命令,所以主持人開始擔心,如果陳水扁總統真得宣佈戒嚴、做出屠殺外省人的命令,怎麼辦?台灣應該怎麼預防這樣的種族大屠殺?
我超傻眼的。
陳水扁是個大多數人失望的總統,但下令種族大屠殺?我有沒有聽錯?現在台灣的空氣,有可能有任一絲一毫的機會,讓陳水扁搞出一個種族大屠殺嗎?仔細回想,整個廣播節目裡沒有一分鐘提到二二八事件。
當然,不見得非提二二八不可,因為寫書的是外國人。但如果知識淵博的主持人想把書中的東西拉到我們週遭熟悉的時空做個連結,怎麼不提一個確實發生過的大屠殺事件?(在這裡不討論最高指示者是誰,免得瞎吵起來)而要去提一個壓根就不可能讓他惡搞出一個大屠殺的陳水扁?(陳水扁:我躺著也中槍!)
除了偏頗的惡意,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現在的知識分子,非常熟捻滔滔不絕一套非常精緻的論述,這套論述不只乍聽之下是對的,更可怕的是,有些連深思之後也會覺得是對的。但這套論述的使用性,往往是跟這些知識分子「想要達到的目的」密切相關。
而這個目的,往往都是有利於知識分子的。
不懂?你打開電視,只要看那些刻意忽略關鍵事實的名嘴,如何營造出公正客觀的大無畏說詞,去進行實際上異常偏頗的指責,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這一陣子看了很多關於第十屆台北文學獎社涉嫌抄襲的討論,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知道這同時是一場文化精英的論述戰爭。
這中間有一個說起來有趣、實則非常可怕的「特色」,就是「誰的立場越客觀、越超然,就越接近公正」。這樣的「客觀論述」其實正是知識分子最常玩耍的說服把戲。
我引述蓋亞編輯(是的,她就是跟事件有利害關係的我的直屬編輯,但我不會因為她跟我有利害相關,就故意不引述她的話保持表面上的客觀)在她部落格裡說的話:
多少響應事件的文章看下來,有多少人不敢坦白自己的立場,講得大公無私,其實是偷渡了個人喜惡、價值觀,甚至利益關係、仇怨情結(所以我說,苦主的仇家也真不少啊),就說些「以大欺小」之類的狗屁話語。錯的就是錯的,偷的就是偷的,並不因為你偷的是富人就不叫偷,並不因為偷你的是未成年人就非要原諒他不可。
(全文見http://blog.pixnet.net/yujushen/post/14728218)
這些知識分子會搬出法律條文告訴你逐句相同才叫抄襲,於是這個不叫。他對你提出的道德質疑不會給予理會,只會叫你尋法律途徑解決對大家都公平。
這些知識分子會搬出一本叫卡夫卡的蛻變,告訴你恐懼炸彈跟它很像、所以大家都是向卡夫卡致敬而沒有誰是原創的問題——就是賭你不會真得跑去看一下卡夫卡的蛻變。
評審跟主辦單位會一直強調創意的模仿不是抄襲(這完全不是我的重點),但他永遠不會告訴你兩者之間是否存在著劇情架構的起承轉合、敘述手法、呈現創意的形式是不是同樣存在著高度的模仿。
不是裝作立場超然,講出來的話就比較擲地有聲。
所謂的公正,更不是兩邊都講一句好話,然後各損一句批評,接著各給雙方一句行為指導跟語氣和善的建議,才叫公正。
那算什麼狗屎公正?
如果你心中肚明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就不是這種假惺惺的公正法。
很多人會連珠炮說出一串他們之所以不喜歡陳水扁的原因,但說穿了,他們就只是不喜歡陳水扁罷了,陳水扁做什麼都惹你厭。個人情感上的喜好導致很多後天才生出來的「說法」。同理,對很多嚷著要馬英九跑去AIT申請綠卡失效證明的人來說,如果馬英九真的沒有綠卡,他們也不會服輸地蓋馬英九一票。
很多事,個人喜好就是事實。
這裡有很多人挺我,也許是出自大家喜歡我。
新店高中挺新店高中,好像也不需要真正的理由。
都這麼單純直接的話,雖然也點可悲(大家挺來挺去就好了),但至少有點直截了當的可愛。
比起來,我最厭惡的還是假惺惺地捅人一刀的假超然、假客觀。
今天,就算發生的事件不屬於法律上定義的抄襲(非常嚴苛),最低程度也是不道德的改寫、不具原創性的改寫、過度模仿原創故事架構的衍生再創作。是的,罪名可以隨你高興、斤斤計較的定義而改變,但事件的本質呢?
論述能力強的人,藉著說法的超然客觀隱藏住他們的惡意,去掠奪你對許多事務的自我判斷能力。他越是表現得客觀,面面俱到,你點的頭就越多。
請問,正義有可能是面面俱到的嗎?
正義,注定是要有人承受痛苦的——
所以我們也強調的寬容。這份寬容,就是吳念真心中的知識分子典型了。
有時候,你要說公正是一種心證,也對。
假設我們明明知道一個人殺了人,證據卻呈現不足,只好把他當庭釋放。
是,你會說這就是法律的可貴。
但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事的你即使不說出口,看待這個人的眼神也會改變。
法律畢竟不是良心,遠遠不是。而是一種「處理方式」。
知識分子永遠不缺高超的處理方式,缺的都是良心。
當你知道什麼是對的時候,不顧社會觀感的壓力,勇敢地捍衛它,這是另一種我很憧憬的知識分子典型。老實說現在的我根本辦不到。
我只是有限度地去追尋屬於我的正義。我心知肚明不是每個人都相信我說的話。我也會氣餒。我也在意別人對我的誤解。
我也會用「我被傷害了」這麼娘炮的字眼。
強獸人朱學恆跟我不一樣。
只見過兩次面的他,在這件事上的出手完全震懾住了我。
他就是這一類型的知識分子。朱學恆很有力量,也相信自己做的事是對的。
有個網友說:「朱大一向樂於被捲進各種事件中,以發表自己的真知宅見。」很大程度說明了朱學恆在正義上的霸氣。還是該說他臉皮厚。
朱學恆在網絡上舉辦的「道德投票」
http://blogs.myoops.org/lucifer.php/2008/02/24/vote空前的極具爭議性,讓他飽受冷言冷語的挑戰,但他一副鐵錚錚的無動於衷,卻也帶給我很大的啟發。
是啊,為什麼不相信每個人都有真知灼見的判斷力呢?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德議題,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五個人可以決定呢(而且還不願意決定兩次)?
朱學恆說:「我相信群眾智慧,我相信維基百科雖然不正確,但會持續往正確邁進。也許大英百科的編輯說它是公共廁所,但我相信它是一個使用者會自行打掃的公共廁所。我不相信權威,除非我檢證過他的話,因而認同他的理念。但他下一次說話的時候,我還會重新檢證一次。」——
有人可以把這段話再說一次、然後說得更好的嗎?(ㄟ……那個陳同學要不要試試看)
除了靠夭,我從未花時間說服過朱學恆相信我,因為我知道他只要看了兩篇文章就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朱學恆不完全認同我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甚至反對我表露出的情感,但只要他瞭解事情的本質,他身為另一種「我憧憬卻辦不到」的知識分子典型的特質就會引爆他的摩門特。
我當然很樂意朱學恆在這個議題上的發聲,他媽的樂意之至,完全就是一種快樂——就當我害他也可以。
最後,我當然也是個知識分子,我的寫作也當然有著很堅定的目的性。
是的,我的文章除了陳述我的想法外,當然也希望可以說服看文章的每個人。
但我就是賭你們感受得到:「靠!這個傢伙是認真的!」
就跟我的人生一樣。
不管我的寫作還是人生,這些積極的目的性經常被檢驗,我在部落格裡大怒拍桌,立刻就會有人贓我一頂鼓吹集體暴力的帽子,我說一句我害怕長江七號太注重特效立刻就有人發飆請我注意我的影響力(靠,擔心一下是會死喔!我承認最後看了狂哭,這樣有沒有統統抵回來了!)。很多人誤以為我是慈眉善目的李家同,但醒醒!我是個會在海邊脫褲子玩海參的九把刀!
我說的話,我的論述,你們也得想一想。
要培養自己的觀點,要培養自己的正義感,要擁有自己的價值,不要輕易屈服在任何一個知識分子的論述底下,不要學會油腔滑調沒睪丸的假客觀。有時不屬於理性的情緒很重要,因為它直接告訴了你很多事實,有時它叫良心,有時它叫心虛。
年輕的各位,你們也都是知識分子,在某個不遠的未來,你們在各方面充實了自己,豐富了提出論述、提出觀點的能力,也即將擁有影響力。
你們說的話、做的事會他媽的影響另一個人的人生。
但這些都比不上知識分子的良心。
當你有天在面對錯誤時,能立即擁有道歉的勇氣,恭喜你——
你已成為我心中典型的知識分子!
算不,獵命師傳奇「海底雙棺特別篇」
人類步步逼近,血族的命運維繫在被封印的七個人身上。
風雲變色,最厲害的神秘兩棺即將在海底打開。
「我絕對,不想看見這一天。」船長閉上眼睛。
小棺爆碎,粉塵瀰漫了整個海底密穴。
大鳳爪,號稱血族裡指力最強的男人,即使如此,遇見了他還是遠遠不及。
「終於出來了。」船長握緊拳頭。
一個皮膚焦黑、染著捲曲金髮的男人從粉塵中昂然走出。
赤裸裸,絕對不假辭色、毫無妥協餘地的……
「他勃起了。」船員瞪大眼睛。
「果然不愧是……」另一個船員呆呆地張大嘴巴。
那一瞬間,不知道怎麼被接近的,那赤裸的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彈了一下船長胸前的鈕扣,若有似無的指力立刻穿透了卡其軍服纖維,奔放進了乳頭。
聳立!
恍惚間,船長的褲子立刻濕成了一片。
真正擁有史上最強手指的男人——
「加籐鷹。」
那男人露出一口潔白的高級牙齒,說:「連上帝都逃不過我手指上的高潮。」
太厲害了。
海底的雙棺之一,加籐鷹老師一出手,立刻就帶給了故事超級大高潮!
只是正當大家忙著高潮的時候,足球場大小的超級巨棺也暴動了!
「不行!留在這裡一定會死!」
船長用力槌著自己的睪丸,痛苦大叫:「快撤退!緊急撤退!」
語畢,所有人都慌亂地槌著睪丸阻止進一步的高潮,拚命地衝向潛水艇。
但來不及了。
巨大的石棺被一陣海嘯般的音波給震開。
「太疏忽了!」船長虎目含淚:「現在我們都得死在這裡了。」
「船長,那究竟是什麼啊!」一個船員看著站在巨棺裡的龐然黑影。
「是酷斯拉嗎!」另一個船員駭然。
不,不是。
黑影帶著巨大的、耀眼的橘。
酷斯拉可遠遠不是橘色。
「是無敵鐵金剛嗎!」又一個船員跌坐在地上!
不,不是。
那黑影的腳底,是一團深藍的,看似怪獸級鞋子的事物。
無敵鐵金剛,不穿鞋子。
「咚咚。」
那龐大的黑影拿著一根巨大的……麥克風?
他用手指不斷敲著麥克風,咚咚,咚咚。
船長大吃一驚,立刻摀住耳朵,但已毫無幫助。
那橘色的龐然大物慢慢走出石棺,拿著麥克風大叫……
「我是胖虎……我是孩子王!」那巨人扯開喉嚨。
原來,是巨大化的劣質胖虎!
「不,是技安!雖然巨大化了,但技安就是技安!」
船長在亂七八糟的噪音堆中跪下來了,七孔流血。
「不管是技安還是胖虎……人類……人類這次注定要毀滅了!」
一個船員倒地,口吐白沫。
很快的。
加籐鷹老師就會出現在東京街頭,用他神乎其技的妙指摧毀聶老的尊嚴。
很快的。
巨大的技安將會橫行在太平洋上,一路演唱到、北京、紐約、倫敦,用世界巡迴演唱的攻勢摧毀人類數千年來辛苦建立的文明。
獵命師14,敬請期待!
精彩預告——
「什麼!這世上竟然有這種武功!」
聶老滿身大汗,拚命地想逃離加籐鷹的摳摳。
夾緊!夾緊!
「你一直對我放電,只會讓我更興奮而已!」
加籐鷹在沸騰的電氣中紳士般獰笑,舔著手指上的白色污垢。
P·s:二○○九新加,全部都是亂寫!朱學恆的網站開票了。關於群眾vs「專家」
詳情請見http://blogs.myoops.org/lucifer.php/2008/03/04/vote2#feedbacks
強獸人朱學恆的關鍵句就不多說了,靠,我直接把他剪下來——
即使事件落幕了,但這次的網絡投票可能遠比第十屆台北文學模仿大賽事件,更有意義。
現在沒有人在跟陳漢寧要任何東西,諸如正義或獎盃或道歉或說明(包括我,我的幼稚也有個極限),
有建設性的重點在於評審專業、社會道德、集體智慧與集體暴力的討論上。
"小孩有狀況,大人要負責"這幾個字依舊是最佳關鍵句,
我認為這個集結上萬人的網絡投票的選項之所以在道德上成立,在於:
1.選項裡沒有抄襲的尖銳字眼,而是"應不應該"得獎。
2.專家無法、不願給予大眾詳細的解釋與說明(沒有第二次評審會議,理由是專家心情欠佳不想赴會)
3.集體討論已經確實發生。
現代許多社會學家不斷探討合法性的危機,也就是專家系統的不被信賴的危機,
必須適時替之以理性的公開討論與辯論,以達到監督政策的目的。
過度信任專家,等於完全放棄自己有理性判斷的可能性,各國法院的陪審團制度也可以統統廢了。
何況文學不是科學,
不是一個複雜的科學公式請社會大眾投票看看是否運算成立,也不是一個關於宇宙起源的物理理論要大家投票看看合不合理,
而是文學。
區區一篇4000字的文章,跟一篇區區16000字的文章。
甚至所有人都可以說這不是法律上所嚴格定義的抄襲,而是同人志、而是模仿、而是改寫、而是臨摹,但事件的本質就是大刺刺擺在那邊,
可以讓所有人在一個小時內閱讀完兩篇小說,瞭解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
你可以拒絕看《比對文》,
所以你可以直接看兩篇小說進行判斷——這樣的得獎小說是否有"適合得獎"。
是的,
你可以拒絕看一大堆的討論串避開偏見的產生,
所以你可以直接看兩篇小說進行判斷——這樣的得獎小說是否有"適合得獎"。
是的,
你可以拒絕發表哪一篇小說寫得比較好這樣的優勝評估,
所以你可以直接看兩篇小說進行判斷——這樣的得獎小說是否有"適合得獎"。
數百篇的網友討論構成的龐大、天花亂墜、惡意攻訐、理性伸張、聲嘶力竭的言論空間,
你要把這些討論看成是多數暴力,我只能表示遺憾。
即使要信任專家,專家也不該局限在這五個評審。
制度是制度,專家是專家。獎是獎,獎格是獎格。
我的信箱裡有十幾個不願意公開表態的作家,寫信表達他們的想法,
歸納起來都是告訴我幾件事:
1.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把事件交給經紀公司或出版社處理,而不是自己來。
2.我們也有被抄襲的經驗,但我們都選擇吃悶虧。
3.我們覺得那篇文章很有道德問題,不應該得獎。
4.很遺憾我們只能私下寫這樣的信給你。
老實說你們不公開寫這些,我覺得頗點點,但你們願意私下給我這些想法,我也很感動了。
有些事只有同樣在創作(注意,是創作)的人才能深入理解的,
長期我無償授權自己的作品被所有人改寫、改作、衍生(都已經白紙黑字印出來給你看),
要的也不多,不過就是標示來源、非商業性、並允許後繼者繼續改作而已,
有很超過嗎?
另外,我覺得這些網友在朱學恆那邊寫的關鍵句寫得很有意思,
Mr.Monkey:
這不表示讓大多數人表達意見就是群眾暴力。群眾當然有,但問題在於有沒有暴力。
ADAM:
請這些人舉證到底朱大能怎樣讓人對他產生崇拜的心理而甘願放棄自己理性思考跟判斷能力
為什麼總有人覺得自己可以明辨事理,卻否定別人也有自行判斷的能力?一口咬定群眾就是一定是盲從的,就是有人帶領的?
有人說,我經常談論正義,非常的幼稚。
是的,我就是如此的幼稚——
真抱歉因此刺傷了你們的眼睛喔。用人氣,幫助地球運轉得更好
前兩個禮拜,我去清大為梅竹賽演講(對不起,交大贏了ㄎㄎㄎ……)。
演講結束後,我照例在台上跟大家簽名合照,然後回答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這些問題通常包括蟬堡什麼時候會集結出書(還早!還早!)、飛行什麼時候繼續寫(……)、獵命師十四什麼時候出(還沒寫要怎麼出!)、都市恐怖病系列什麼時候繼續寫(很可能要等獵命師傳奇寫完才會繼續寫,因為我沒有那個屁股可以一口氣下兩個蛋)、請問刀大你為什麼會這麼帥啊(小內規定的)、請問你可以給我你的msn嗎(以前有用,現在追到小內了所以沒在用了)、請問刀大你怎麼有辦法那麼帥啊(靠,同樣的問題不要一直問我,反正我就是帥得很超級!)。
其中有個在朋友陪伴下的女孩,在台下問了我一個問題。
「刀大,可以問你一個可能不禮貌的問題嗎?」她鼓起勇氣。
「嗯啊!」我拿著礦泉水蹲在台上,看著台下的她。
「你曾經在報紙上寫過一篇《同情的邊界》,你還記得嗎?」
「就是看完血鑽石之後寫的,嗯啊。」
「你寫完那篇文章之後,有為非洲……做了什麼事嗎?」
那一瞬間,我肯定是愣住了。
這個女孩不是質問我,因為她的語氣跟眼神,透露的是期待。
「我每個月固定會捐九千塊錢給富邦文教基金會,就是幫助貧窮的小孩子可以去上學的那個東西,大概持續了一年多吧。」我看著她,笑笑地說。
「喔……」那女孩顯得有點失望。
我彷彿被擊沉。
「我覺得從身邊可以看見的狀況開始幫忙,比較有意義。」我努力地笑。
「嗯,謝謝。」女孩好像有笑,又好像沒有。
我答得太快了。
應該說,我亂七八糟回答,雖然是真的做了好事,但那女孩鼓起勇氣問的問題我用這件善事當作答案,掩飾的層面大得多。
掩飾什麼?
掩飾我說到沒做到的低等實踐力。說穿了,我想用「我有在做好事」去掩飾「我沒有響應到當初寫下這篇文章的我自己」。但我的確在寫完「同情的邊界」時袖手旁觀了。
回顧我在看完電影「血鑽石」後,寫下了那篇文章「同情的邊界」(後來收錄在「慢慢來,比較快」那本書裡)。由於是我寫的沒有版權問題,所以我就管你的引述整篇文章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