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趕快,有人在水池那等你,她有話對你說。」威奇爾臉上揚著一絲奇異的笑容,他急忙地奔上堡頂去通知藍雷。
藍雷像個雕像般杵在堡頂眺望著遠方,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爵爺你趕快去,去那邊你會看見意想不到的人。」威奇爾不斷的催促他。
「威奇爾,別來煩我。」藍雷淡淡地開口。
「爵爺,去水池那邊吧!我保證你不會後悔去那裡的,我以我這條老命保證。」威奇爾拍拍胸脯保證。
「……除了莫兒,我誰都不想見,你叫那個人快滾,別來煩我。」藍雷不悅地低吼道。
「她和言小姐一樣,都是你最想見的人,相信我。」
和莫兒一樣都是他最想見的人?藍雷闋黑如墨的瞳眸閃過一抹困惑。誰?
在威奇爾不斷的懇求之下,藍雷終於答應到水池去看一下,威奇爾口中可以和莫兒相提並論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當藍雷到達那個水池時,他看見了一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像條美人魚般,正在池內展露優美的泳姿。
莫兒?!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真的是他最愛的莫兒嗎?不是他眼花?不是他在作夢?
她不是回去未來了嗎?怎會——
言莫童游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到來,她停住游泳的動作,浮在池中間與岸邊的他四目相望。
「真的是你?莫兒,真的是你嗎?」他顫著聲問,深怕這一切全是他的幻覺。
言莫童只是一逕地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對了,威奇爾說……你有話想對我說。」他的瞳眸因注視著她曼妙的身材而益加深沉。
那樣的身材只有他的莫兒才有,她是莫兒,她絕對是!
她面無表情地對他勾勾手指,邀他一同下水。
藍雷無法從她的表情瞧出端倪,只好緩緩走入水中,游到她面前。
「有人下水游泳是穿著一堆衣服的嗎?」她冷睨著他,口氣不算好。
藍雷一怔,「我……」
「脫掉衣服,別讓我說第二次。」她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雖不明白她意欲何為,他還是在水中脫掉了所有衣物,當他想伸手摸她,確定她是確實存在時,她卻閃開了,「莫兒……」
「我有話想對你說,你仔細聽好——你欠我一條命。」
他的黑眸因她的這句話而蒙上一層晦暗,他苦澀地點下頭。
「我在未來聽說了你為我做的一切,更遇上了你。」
「我?」藍雷不解。
「你的後世,他是帶著你的記憶投胎的,他要我回來你身邊,他說你過得很苦。」
「我是。」
「我聽見了你在喊我的聲音。」
「你聽見了?!」藍雷大喜,「你真的聽見了?我就知道你會聽見,威奇爾他們還勸我說你是聽不見的,一直要我放棄,可是我不肯,我相信你一定會聽見的,你一定會的,幸虧我沒放棄……」
她偏頭睇著他,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為他流下淚水,「你沒耐性。」她肯定地道。
「我是。」
她點頭,「所以當我遇上你的後世,知道二百年後的你還愛著我時,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向來沒耐性的你,怎可能愛我愛那麼久。」
他搖頭,「為了你,再久都值得。」
「真動聽。」她冷哼。
聞言,他表情略變,「莫兒,你……」
「我什麼?我生氣讓我出點氣又怎樣?不行嗎?」她理直氣壯地對他大聲說話,「你委屈我就不委屈了?」
「我……」藍雷為之語塞。
「別再你呀我的,煩死人了。」她不耐的揮手,「哈啦了這麼久,你到底想起你說過的話了沒?」
「什麼?」藍雷根本摸不著她的思緒,滿頭霧水地問。
「你忘了?!」言莫童愕然的瞠大眼,「該死的,你居然忘了?!」
「我忘了什麼?」他再問。
「豬頭,你自己說過的話,怎麼可以忘了?!」她生氣地吼著。
他說過那麼多話他怎麼全記得?藍雷很努力地回想,可是仍舊一無所獲。
「還想不出來?」
「很抱歉,我真的想不出來。」
「該死的,你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差,會不會連你說你愛我也是假的?」她頗為委屈的指控道。
「我是真的愛你。」他急急解釋。
「可是你忘了你曾說過的話啊!」
「這個……」他是真的想不出是哪一句話,「你可以提醒我一下,也許我會立即記起來。」
「好,提醒你,就是『那個』。」
「那個?哪個?」他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那個就是那個,還有哪個!」言莫童氣得直想跺腳。
他還是一臉茫然。
「大笨蛋,你忘了你說過我們要在這那個的。」言莫童再也受不了的公佈答案。
藍雷聽見她的話後,整個人頓時傻愣住,他不確定地再問一次,懷疑是否自己聽錯,或會錯了意。
「你剛才說……」
「你真囉嗦。」言莫童乾脆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用行動回答他的問題。
藍雷徹底傻了三秒後,才露出睽違已久的燦爛笑容,他緊緊地擁住她,直想把她揉入他的體內。
「我的莫兒,你終於肯原諒我了,你終於肯原諒我了!」終於讓他等到這麼一天的到來,他受的苦都值得了,都值得了。
他高興的眼角都泛著淚水,「莫兒……」
言莫童白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哭,看你下回還敢不敢是非不分,就把錯全往我身上推。」
「不會了,絕對沒有下次了。」他發誓。
「很好。」她滿意的加深了他們的吻,「我愛你。」
藍雷真摯地道:「我亦然。」
事後藍雷曾和言莫童研究過,為什麼她從堡頂跳下後就會穿梭時光,莫非那個地方是時空的出入口?
言莫童曾經想再試一遍,好證實他們的猜測,但藍雷嚇死了,他可不能再忍受一次失去摯愛的事情發生,因此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再去冒這個險,言莫童只好作罷。
不過為了要讓二百四十年後的家人知道她一切安好,她請人幫她和藍雷畫了一張像,就掛在城堡的大廳內,每個人一進去第一眼都會看見的地方,她相信他們會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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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杉禮和凱撒琳站在薩瑟堡的大廳上,仰頭望著那幅已有二百多年歷史的人像畫,他們的臉上同時揚著會意的笑容。
「他們很幸福。」凱撒琳道。
「我知道。」
小妹,老哥永遠祝福你——
全書完